第41章 (41)
着讓自己清醒,邊去尋找枕邊人,“雪兒,起了……”
“還早,還可以睡一個時辰。”
嗯,溫柔,而且還把自己拉過去抱懷裏了,闊耐,回抱住腰間,“要不咱們還是起吧,再這樣下去其他人老不高興。”
“他們算什麽東西,”南暮雪摟着懷裏的人,沒忍住的擡手去揉對方臉頰,“有為師在,你怕什麽。”
楚若終于撐上去與之對視,“你又給我擺師傅架子,”
“我本來就是你師傅,如何擺不得,”
“你這做師傅的強迫徒弟上你的床……哎喲,你幹嘛踢我下來,小蛇蠍!”
南暮雪剛要翻身,那被自己扔下去的家夥已是立刻爬了回來,“徒兒不回自己房間,待會又說是我這做師傅的逼你宿在這……”
“小氣,”楚若雖然這麽說,卻是笑着的,“動不動就打我罵我的,你這小蛇蠍肯定有家暴傾向。”
“家暴?”
“咳咳,那個吧,我又困了,咱們再睡會,呼~”
她無比縱容的任那看起來十分拙劣的裝睡之人把腿搭在了自己身上,輕嗔一句,“睡沒睡相,”然而複又扯過被子來裹好了彼此。
楚若偷偷睜了一只眼,趁其不備湊過去輕吻佳人一下,又心滿意足的睡去了。
一個時辰後。
“還困?”南暮雪一邊為對方理着衣服一邊溫和的問道。
楚若也不知道今天怎麽了,站着也這麽困,點頭,“嗯,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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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繼續睡吧,我自己去,讓凝兒留下……”
立馬搖頭,随即又擁住人家,頭重重地抵上去,“不要,我要陪着你,你去哪我去哪。”
南暮雪只任由着她貼在自己身上的舉動,“把面具戴上,一會去了那我讓阿月給你備張凳子,你用手撐着頭,再把手支在桌上,只管睡你的,旁的不必理。”
她聽着聽着便笑起來,“囑咐的這麽細致,把我當小孩啦,”
“好不到哪去。”
“你這麽縱我我以後會更放肆的,那詞怎麽說來着,肆無忌憚,有恃無恐。”
她輕笑,替她戴上了面具。
武林大會第三天,比武第二天。
“喲,南少宮主和愛徒這麽姍姍來遲的,不知道的以為你們幹什麽去了。”
嘿會不會說人話呢,憋不出好屁來,本來在外她想着不能給小蛇蠍丢人都盡量注意風度舉止的,但對方這話一聽那也就沒客氣的必要了,楚若當即也不管是誰說的,反正百花宮這麽多人他還能拿自己怎麽樣,回頭就直接甩了一句,“幹你屁事!娘們唧唧,什麽東西。”
“脾氣不小,你又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百花宮撿來的一條狗,有本事,出來……”
“把你剛才的話收回去。”
對方未完,南暮雪已是冷冷的開腔,“向若兒賠罪。”
“我,向他賠罪?”說話的是一個約莫三十左右的男子,看打扮應該也是能說得上話那種一類的,“南暮雪,我沒聽錯吧?”
“這是天鷹門的人,說話那個和你一樣是護教使者祝令風,”好在每次段凝或者南宮煙都會在一旁悄悄給楚若科普一下,“他們昨天是勝者之一,你們倆沒來,我收到消息,本來有的就看百花宮不順眼,今天想故意找茬呢。”
冰魄還未出鞘,卻已然開始泛布冷意,“你賠是不賠。”
“啊哈哈哈……”祝令風捂着肚子半蹲在地上大笑,“大夥快來看吶,南暮雪這個小娘皮為了她的小白臉大飛雷霆啦!哈哈哈……哈哈哈……”
mmp,到哪都能遇到這種智障,楚若當下臉色一沉,握了握腰間的冰煞就欲上前……
不過她還是被止住了,是南暮雪,對方一直沒有再言,也沒有動作,就等着那祝令風自顧自的笑着,甚至引來不少其他門派圍觀,卻都只是一臉看戲的模樣,甚至也配合的笑了。
這場景直看的楚若惡心,因為這些圍觀的人裏讓她見識到了人性的惡劣,就因為百花宮是女子,他們不停的唾棄,因為不敵而不惜诋毀,就連有女子的門派,也是一臉的鄙夷,都等着看笑話,等着百花宮出錯,小蛇蠍說得對,江湖從來都不會有講理二字,誰的劍厲害,誰就是勝者。
一直等到祝令風站起來,一臉的得意洋洋,楚若完全不明白這個二貨是哪來的自信?還拍拍身上的土,“怎……”
他沒說完,當然,他也沒有機會說完了,所有人只見寒光一閃,冰魄已然是回了劍鞘,祝令風一開始的一秒內是沒有反應的,直到那熱乎乎濕噠噠的一團紅肉置于自己掌中,褐紅的液體沿着嘴角滑落,滴到指縫中,緊接着是噗的一聲,鮮血噴湧,血流如注,他方意識到,自己手裏捧着的,是自己的舌頭!
“嗚嗚嗚……”他拼命捂嘴,想要發出一點聲音,可是,完全聽不清他說了什麽,不知是在咒罵,還是在喊疼,只知道他倒在了地上,雙眼死死的瞪過來,一直變得充血。
“你既是不會收,便由我來代勞。”南暮雪無情的開口,只是望着遠方,那潔白的華衣上不曾沾染一點猩紅,然而她卻厭惡的讓開了幾步。
啧啧啧,有這麽個媳婦兒,何愁打架不贏,楚若犯花癡的盯了對方,但也沒感慨多久,因為人群開始議論紛紛,說白了就是譴責,然後天鷹門的弟子請他們門主去了,重點是少林主持和鑄劍山莊的沈萬雄也過來了。
“阿彌陀佛,”智真雙手合十,看見這情形欲要查看對方傷勢,南暮雪又是一掌擊去,不偏不倚,打碎了那塊人舌,祝令風見狀哀嚎的更加撕心裂肺,扭動着想爬過來。
“阿彌陀佛,”智真又念了一句,然後調頭對向南暮雪,“南施主,何必如此。”
“是啊,下手可真狠……”“就是,大師,百花宮向來嚣張慣了,哪裏會別人放在眼裏……”
诶喲,落井下石是不,“都給小爺把嘴閉上!”楚若氣的就是一個暴吼,“方才悶聲不出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跳出來啦,誰敢再多句嘴,”有小蛇蠍在打架沒怕的,一把扯出冰煞,向人群指了一圈,“不服出來,都不用我師傅,我送你們跟地上這貨一起做個伴你們信不,來。”
當然了,她這是心理戰,見識過南暮雪的本事,楚若又是對方嫡傳弟子,手裏的功夫不見得差到哪去,祝令風不過是說了兩句就成了這般模樣,誰敢上來送人頭,即便有那一派掌門,大多上了年紀都穩重些,再說主持的智真和沈萬雄都在,誰也不會貿貿然出手,所以絕對是打不起來的,不過效果還是很不錯的,因為立刻就安靜了很多,滿意,收劍。
“既然打不過我,又何必口出狂言,不自量力的蠢就要付出代價。”
“不至于此,所謂……”
……楚若打斷智真道,“大師,先撩者賤,再說,剛才他嘲笑百花宮的時候,也沒見您二位出來啊,現在就這麽點小事,不至于驚動二位大駕吧。”方才那麽大的動靜,想過來早過來了,說到底還不是和稀泥,現在當聖母來了,果然名門正派都挺虛僞。
……沈萬雄臉上一僵,擠笑道,“方才……”
“行啦,少來教育我們百花宮,又不是一個門派的,你們想什麽,百花宮管不了,但是,惹了百花宮,就別想全身而退,有本事沖着我楚若來,別以為百花宮是女子就任你們欺負,我把話放在這,以後再讓我聽見誰那狗嘴吐東西侮辱我師傅,他的下場只會比這祝令風慘百倍!”
一直到後來,段凝她們提起這事都還在拿她打趣,但江湖上也記得那一天,後來的百花宮宮主夫婦之一的楚若,當年第一次參加武林大會,便極為霸氣的立下了護師之言,眼裏的堅毅和怒意讓人望而卻步,而她也的确做到了,不過那是後話了。
“小果兒,快,暗中扶我一把,呼~”
“你怎麽,害怕呀?”
“哎呀,剛才那不是那麽多人麽,我還真怕誰那麽不開眼出來和我單挑,還有沈萬雄,一個不爽一掌給我拍過來咋辦,而且吼那麽大聲,嗓子疼,心還砰砰砰的。”
“你呀,剛才吼的挺兇,最後還不是少宮主護法她們解決,不過嘛,看你剛才那麽維護少宮主,算你表現好。”
終于能坐下了,她直接癱坐下去,“我表現一直很好好嗎,”
“好像大家都被你唬到了,要不是我知道你現在沒了武功,我也會上當的。”
楚若笑笑沒說話,一杯茶水卻遞了過來,心照不宣的接過,“多謝師傅。”
“吃幾顆梅子吧,含着嗓子好受些。”
瞧瞧我家媳婦兒這覺悟,這關心,心都化了有木有,“嗯,也沒事,就是剛吼完的時候不太舒服,”楚若壓低聲音,“雖說其他人對百花宮頗有怨言,但我怎麽覺得今天這一出,有點怪呢,那祝令風就像是故意惹咱們呢,又打不過你,他圖個什麽,作死?”
“倒未必是他,他若有那個腦子,也就不會有剛才的事了,”
“你是說,有人利用他?可是誰啊,目的呢?”
“不清楚,不過有一點倒可以肯定的,百花宮本就不受待見,經此一事,必将更加惹人痛恨,失了衆意,即便萬幸拿下盟主之位,也未必能號令他人,最怕的是,群起反之。”
“牆倒衆人推?那我剛才是不是不該那麽沖的?還打斷少林方丈的話,我以後,還是客氣些吧。”
南暮雪搖頭,兩邊比武臺上八個門派已是開打,“不關你事,無論如何,百花宮在他們眼裏都是不入流的,即便方才你不說,我便也是這個态度,都欺到頭上來了,難道還好言好語滿臉堆笑不成麽,百花宮可不是忍氣吞聲的,當然你要記住絕不能被人打倒,只有你足夠強大,別人才不敢欺負你,所以百花宮絕不能出錯,一旦出事,所有人都會來踩上一腳。”
“雪兒,”
對方扭頭,好笑的望了她,“不怕人聽見了?”
她慌忙埋下頭去,“是我失言。”她心疼她,一步步走來,她才開始理解她為什麽要把自己包裹起來,要讓自己變得那麽冷冰冰,這些年在江湖,她的每一步定是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只要踏錯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她不可以出錯,多少人只在等着,看着,只要一有事,那惡毒的手就會伸過來,将她們推下去摔的粉碎,她是如何周轉于這江湖間而不被人打倒,她明明才和自己一樣大,在現代還是無憂無慮可以沒心沒肺的年紀,江湖這兩個字,真的好殘忍。
“若兒,”她的眼眸突然柔軟一片,“你想怎麽叫我,便怎麽叫。”
雪兒,我會保護你,你以後的人生,我都會保護,擡起頭,換上的是燦爛的笑臉,“好,不過,我現在還是想喚你做師傅。”
對方揚起嘴角,“你方才的話,為師可是記住了。”
“方才?哪一句?”
“好好想,若是想不起來,今夜就自己……”
“诶別,我想,我現在想還不行嗎,”想讓自己一個人睡,沒門,但是我剛才說了好多句啊,啊啊啊啊,這該死的小……不能罵,待會又聽見我心聲,哎,惆悵。
于是乎楚若很努力的回想,然後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着了,了。
“喂,起來啦!”
往前震了一下,“誰推我?誰?”
“大哥,散場了,你還沒醒啊?”
抹抹嘴角,盡管沒流口水,“啊?比完了?”
小果兒那個白眼就差翻到天上去了,“這麽吵你都能睡着,你晚上是偷人去了嗎?”
“我,才沒,”偷是偷了,可我也睡了啊,搞不懂今天就是困,“我那是……”
“行了行了,準備準備,咱們回去了。”
“雪……我師傅呢,”不光是小蛇蠍,在場都差不多走沒了,四大護法也不在,“她們都幹嘛去啦?”
“大護法受了傷,大家在那邊商議呢,少宮主怕吵醒你。”
“南雲霜受傷?今天對手很厲害嗎,她不是很強的說。”
“你睡着了沒瞧見,一開始沒什麽,忽然其他門派的人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下手特別狠,而且特別厲害,你看那,比武臺那,看見那個石柱了嗎,被人用爪子硬生生用手抓了一塊石頭下來,跟抓豆腐似的,而且雙眼血紅,一副暴起的模樣,吓死人了。”
這形容就有點像藥人了啊,“那大護法傷的厲害嗎?”
“被抓了一爪,好在贏了,我看是不輕,對方一直往死裏打,最後被大護法打下臺後居然暈過去了,你說奇不奇怪,大護法那一下也沒那麽猛啊,”
藥人是受到操控的,看來是眼見輸了便讓其暈了,也好免得過早被人發現,“那那個林绛紅呢?”就她那三腳貓,南雲霜都受了傷,我滴乖乖,她沒嗝屁吧。
“徒兒一醒來就惦記人家少莊主,可見是憐香惜玉的緊。”
嗯,小果果見狀不妙,無聲開溜。
“我那是……”
“是什麽?”
好燦爛的笑臉,簡直是如春風和煦……才有鬼了,嗚嗚嗚有殺氣,“你聽我解釋……”
“為師聽着呢,好徒兒,慢,慢,說。”
“那個,我聽小果兒說今天這臺上有藥人,別人瞧出端倪了麽?”
白眼,大白眼,不過還是言歸正傳了,“不曾,如若不是提前知曉,怎麽也不會猜到,至多是以為練了什麽奇功或是服了什麽丹藥,畢竟招數路子還是自己門派的,這姐妹倆,倒是厲害。”
這話特別玩味,楚若趕緊避開,“那你有沒有聽見笛聲啊,白姍應該在附近。”
“一點異聲也沒有,她或許已經改進了,而且,”
“而且?”
“你的林少莊主那一邊,卻沒有藥人,相反的,她也勝了。”
蝦米?“就她?她那一組是得有多不濟啊,而且她那一組沒有,這不是沖着我們來的麽。”
“小心些吧,”南暮雪嘆完,又盯了楚若,“也或許,是你的芷兒姑娘找你來了。”
“我……”
“繼續交待方才的問題。”
淩亂,風中淩亂,“……”
……
“想不到,這百花宮的少宮主年紀輕輕,武功倒不差麽,手也辣。”
“她今天出手你可是看清楚了,”
“當然,你辛辛苦苦才安排的這出好戲,我若是不瞧個仔細,豈不辜負。”
“她的手段你也看見了,你怎麽想?”
“她的劍很快,南暮雪這個女人,很厲害,這個人對我來說是個威脅。”
“那你就得從她的弱點下手了,”指着遠處的南楚二人,“那個楚若,就是她最大的弱點。”
兩個可怖的笑聲,“哈哈哈……”
……
“姍姍,你跑去胡鬧什麽,義父說了,還不到把藥人放出來的時候。”
白姍攤手,“那我不放也放了,其實,你是擔心傷到你那好若兒吧。”
白芷兒羞紅臉頰,“你……”
“好了,姐,你就不要再氣了,再說,我這不也是為你好。”
“為我好?你又拿我亂扯什麽借口,”
“我說真的,決賽那天義父想将那群武林人士一網打盡,他想幹嘛咱們可不知道,與其這樣,倒不如我現在讓你那好若兒的百花宮輸了,沒準她們就先打道回府了呢。”
白芷兒沒好氣的望着自己妹妹,“你真當我不知道你想什麽,你想的是南暮雪或許會上場,你就派藥人對付她,是不是。”
對方負手而立,又搖頭晃腦的,“我可沒說,不過嘛,她總有機會上去,一個不行我就派十個,十個不行就一百個,我看她南暮雪能敵多少。”
“胡鬧,這事不能操之過急,她後面還有南夢華呢,”
“姐,”白姍扭頭回來,“你心裏真就不盼着她死,她死了不是很好麽,楚若她……”
“夠了,”臉色通紅,她太了解自己妹妹要說什麽了,“閉嘴,不準再說。”
“好,我出去玩了,”走到對方身邊時一把抓過那條發帶,“她死了楚若就歸你了,你就承認了吧。”
“你還我,把發帶還我你……”
“來拿啊,追到我就給你,走喽……”
寵徒弟
幾天後。
“雪兒,明天就是第二場比試了,咱們把握大麽,我是說争盟主。”南雲霜比完第一次後還有別的門派又比了兩天,而且所有門派比試完後可以再休息三天,可以說這幾天楚若過的那叫一個美滋滋,不過樂歸樂,還得時刻注意局勢不是。
南暮雪遞了一個金桔給她,“這幾日瞧下來,其他門派都和預料中的相差無幾,雖說他們第一場不會派最厲害的去,卻也是自家門裏最頂尖的一流高手,固然是管中窺豹,到底可見一斑,武功內力招式路數這些不難揣摩,進最終關難度不大,我擔心的,是鑄劍山莊和天魔宮不知道在打什麽算盤,還有那些同百花宮不睦的門派,最該注意的,是柳松鶴和他那飛鵬堡。”看看這待遇,對別人那叫一個惜字如金,對自己,嘿嘿嘿,就喜歡雙标,爽。
“天魔宮不知道要幹嘛,不過肯定來者不善,鑄劍山莊和咱們一直有些積怨,最近的上次你還讓我去偷冰……”識趣的閉嘴,“更別提你剛提到的飛鵬堡,大鵬鳥那爹一看就不是吃素的,如果你贏不了,回去你娘還不放過,我怎麽覺得怎麽都是個死路啊,要不然,咱們私奔吧?”
她挑眉望她,然後就是一抹斜笑,“好,”
楚若剛感嘆自己這個憨憨說話沒過腦,果不其然對方又發話了,“那若兒倒是說說,天大地大,可是打算去往何處,詳盡計劃……”
“我,我那不是腦子一熱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脫口而出了麽,當我沒說哈,沒說。”我就是個慫慫,但是我能怎麽辦,我就是這麽完蛋啊。
南暮雪的白色衣裙翩然一動,下一秒便直接坐到了她腿上,扯住那結實的雙耳,“想的話也不是不可,只不過這事,得從長計議。”
???“你,說真的?”
同樣的對視過去,“為師何時同你說過笑?”
不是,那你這,你這也太……“我,那啥吧,其實我覺得,只要搞定了你娘,一切問題迎刃而解。”就小蛇蠍她老娘,要不是她那麽狠,自己也不能直接就想到私奔這茬啊,連小蛇蠍都打不過,要讓她練成了那個情花醉,更不得了了。
“若兒,”她溫柔的喚她,撫她的眼,“不是說了麽,我娘那邊你不必理會,一切自有我來應對,你只管自己。”
“不,我不想只理自己一輩子躲在你身後要你來擔下一切,我想保護你,為什麽就不能是我來照顧你,從前你已經夠累了,雪兒,或許現在的我還不夠強大,但我希望将來有一天你能在我懷裏,什麽都不必操心,我現在只能是嘴上如是說,但我們回百花宮,我一定會好好練功,會早起,我再也不貪睡了,我幫你處理宮務,下山執行任務也行,背賬簿也行,你信我。”
南暮雪從以前就覺得,眼前這雙眼特別的清澈和真摯,比靜湖的水還要明亮,對方那堅毅的模樣雖然聯想起她之前的玩世不恭,如今看起來就有些滑稽了,但她還是擁了她,很放松的靠在她肩上,“可是,我還是更想護你一世,若兒,只要你在我身邊,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
楚若是感動的,雖然對方平時直的能讓自己氣個半死,但她從不懷疑南暮雪對自己的愛,是絕不會低于自己對她的,同樣的緊緊回抱,“你個笨蛇蠍,幹嘛要放棄,咱們在一起又擁有一切它不香嗎,雪兒,總之我保證,我絕不會成為你的負累。”
“嗯。”
“其實,我,我不知道說出來你會不會氣,不過我還是想說,如果,這次咱們贏不了,你娘出關的話,她未必會饒了你,尤其我和你的流言甚嚣至上,不如咱們做好最壞的打算,倘若這次當不了盟主,幹脆回去後,推翻你娘,”幹嘛要坐以待斃不是,南夢華即便是小蛇蠍親娘,那也沒見得多好,與其回去乖乖挨打,不如先下手為強,當然了,如果小蛇蠍顧念親情的話,那就只能作罷了,“你,畢竟她是你娘親,方才的話若你不中聽,罵我幾句也是可以的。”
“你膽子倒不小,”南暮雪已經再次扭過頭來與之對視,輕擡玉指挑了楚若下颚,“你才剛來百花宮幾天,就敢挑唆少宮主與老宮主母女,說,是何居心。”
話雖兇麽,那眼裏和嘴角的笑意直接出賣了自己,全不是這麽回事,她配合的作舉手投降狀,“少宮主饒命呀,小的只是一時嘴快,”
“嘴快?”笑意更濃,“讓為師試試,這嘴到底是有多尖利……”
啧啧啧,主動親人的小蛇蠍簡直讓人不能自拔好嗎,麽麽麽,超級愛的,一直到人家退開,她還意猶未盡,咂摸幾下哀怨道,“你就不能多親會……”
“如此沒皮沒臉,倒也真是難為了你,”她輕笑,然後又認真起來,“我娘在位幾十年,手段非同小可,莫看百花宮現在是我打理,也沒有以前的老人,但我總覺得,她有自己的底牌有自己的人,不過不讓我知道而已。”
“也是,”經對方這麽一說,楚若倒是意識到了,百花宮的弟子沒有一個年紀大的,準确來說沒有和南夢華一輩之人,那麽那些之前的人,都去哪了?“你說你娘掌管的時候,從前宮裏的弟子呢?怎麽一個也沒見着,這也太反常了。”
對方搖頭,“我若是知道,也不會如此糾結了,不過,”
“不過?”
“若我估計不錯,大多,被我娘處死了。”
???百花宮弟子少說也得小幾千,“你娘她,确定,正常?”
“百花宮以前弟子也不比現在如此之多,娘親從來就不會留無用之人,從前她做宮主時,每隔一月便會清理一次門戶,武功最差的一批,或是辦事不利的,她會讓她們先自相殘殺,就算活下來的,也決計不會有好下場,成王敗寇,她一向主張勝者為王,就連從小伴她長大的護法也沒什麽好下場,從我有記憶開始,那時候宮裏還是有些上一代弟子的,但是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失一批,在我十五歲那年,基本就不再有了,她只用了短短十五年來肅清,就完成了弟子的更替而保證百花宮不倒,”
楚若覺得後背直冒冷汗,“你娘,好兇殘。”又狠又厲害,簡直就是個老變态,“咱們,還是別惹她了。”
“沒出息,”她笑着扯了扯她的耳,又道,“但我還是疑心,她應該還留了一部分人,還有一點,我覺得她這般做,仿佛是為了什麽在滅口,甚至是急不可待,如若不是要培養新弟子鞏固百花宮,只怕其他人早就被她解決了。”
“你是說,她有秘密?”
“誰都有秘密,只是得看是什麽,即便她這次閉關失敗練不成情花醉第十層,以她現在的武功,我也是不敵的,如非必要,我暫時還不想與她直接硬碰硬,何況,她畢竟養育了我,我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楚若卻敏感的抓住了重點,“硬碰硬?”洞悉一切而又玩味的壞笑,“這意思,你一直有準備呗?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好了要反她?疼,你又掐我臉……”
南暮雪挑眉,“為師掐了,如何?”
我還能說啥,還能做啥,只能忍氣吞聲呗,唉,命苦,家暴女。
愈發用力,“我看你這老毛病是改不了了,”
“雪兒,真疼,臉,疼……”
“不是反她,只是自保罷了,我創建分派,也無非是想着以後若真出了事也有個退散之地,不光是我,還有煙兒她們,她們是同我一起大的,一出事娘親一定會先向她們下手,一是為了警示,二是斷我臂膀,以及其他弟子,這麽多年,我一直摸不透娘親的想法,她,是一個很恐怖的人。”
高傲如小蛇蠍,竟也會說出恐怖二字,而她口中那人還是自己親娘,楚若把對方攬進了懷裏,“不必怕她,雖說我打不過,但就我一現代人的智商,還怕對付不了你娘一個古人麽,實在不行,咱們就給她下點毒,無色無味那種,就不信不能拉她下馬。”
“馊主意,她練的武功,幾乎可以說是百毒不侵,去哪找那麽多無色無味的毒,何況就算她真中了,片刻功夫就能把毒逼出自身,好了,她那邊你真的不用管,顧好自己就是了。”
“我怕回去她又打你,雪兒,我……”
“我從前也打你,你怎的不怕了?”
“我跟你說正經的,你……”
“左右都習慣了,倒是你這家夥,”南暮雪的嘴角再次上揚成好看的弧度,“最近不是怕這就是怕那的,越來越畏縮。”
“南暮雪,”
聞得對方直呼其名,她剛欲戲谑的調侃她膽肥,那人卻認真的語氣道,“你個小蛇蠍,你不能有事知不知道,要保護好自己,如果你出事我就不留在這了,你明不明白,你是我在這個世界的唯一理由,你不可以讓自己有事,你有事我就不留下了。”
“你答應我的,永遠都不許走,”她勒緊她,“不可以反悔。”
“我答應你,可你也要向我保證,絕不可以令自己有事。”
“好。”一個字,卻是一生的承諾。
晚些時候。
楚若站在雪若閣的門口有些蒙,“怎麽又突然帶我過來天幽了?”
南暮雪只是負了手,淡淡的道,“進去吧。”
廂房內,她為她引見了這個客棧的負責人,然後又遣了人出去,“方才的弟子,記住是誰了麽。”
“記住啦,”楚若邊挑菜邊點頭,“就兩三個人,小瞧我記性是不。”
“把這個收好,”
盒子?“都什麽啊?”
“這裏的房契地契,弟子的花名冊,還有信物,萬不可丢了。”
???更加懵逼,“你把這些給我幹嘛?”
“以後,這間雪若閣就歸你了,你高興怎麽打理便怎麽打理,若是不愛那麽複雜,也可以只做買賣,不必作為聯絡點,這些弟子你喜歡就留着,不喜歡我便調回去你自己可以重新找人,盈利都歸你,總之,這間客棧是你的了,我不會過問。”
發達了?人生贏家?實現了在現代都沒達成的開店夢想?天哪我家這是什麽神仙小蛇蠍,她嘿嘿一笑,“從前我送了一間客棧給你,你現在算是還我麽。”
“除了那間總的,這是其他雪若閣裏最掙錢的一間,你若不喜歡,便也随你挑。”
“那,我要是想要……”
“不行。”
“拜托我還沒說我想要哪家呢?”
南暮雪偏頭,“百花宮山下那間不能給你。”
……啊哦,“你還真是我想啥都一清二楚,”
“那是你送為師的,豈有要回去之理?”她總不會說,那個地方,對自己的意義非凡。
“我也就是開個玩笑嘛,你也會說那是我送你的,我能幹這種事嗎,不過,”
“不過?”
湊近,“你剛才說,這裏收益都歸我?”
南暮雪正品茶,點頭應道,“嗯。”
“那虧了你也得給我補上,”
怎麽會有這麽財迷的人,“無賴,”眼裏卻是柔和一片,“好,若是虧了,為師替你擔着,省得你這家夥又想出什麽歪招來。”
“怎麽就是歪招了,你看着,就我這顆聰明的大腦,絕對比你之前掙錢,我讓他們改良改良菜品,再創新創新,你就等着到時候我養你吧,好像以前還說過掙了錢五五分賬的,嗯,你等着,從下月開始計,我保準每月給你交一筆錢上來。”
挑下巴,“若是交不上呢?”
“交不上?我想想啊,想想,”放下碗筷擦擦嘴,凳子挪得直接貼到了一起,抱人家的腰那是相當順手,“那就,錢債肉償,也是可以的。”
面對這揩油之人,南暮雪心裏倒是一陣無語,這償下來也不知是誰吃虧,“坐回去,好好吃飯。”
“我都吃飽了,你看我最近是不是又長肉了,”說着還直接拿過對方的茶就要開喝,“正好喝口茶潤潤嗓子。”
“诶你……”
“幹嘛,”她意識過來,杯沿上果然又是一圈淡淡的粉紅,突然就想起當時在百花宮喝的那碗酸梅湯,壞笑起來,“咱倆都成一對了,你還不好意思呢,再說了,都我喝你剩的,你就別介意了。”
立刻揪臉,“怎麽,那還是難為你了?”
“不難為不難為,我就喜歡喝你剩下的……”
“住口!”
“豈止啊,我親都不知道親了你多少……疼,錯了,我認錯……”
終于松了手,楚若可憐巴巴的捂着臉頰求哄求抱求親親,結果人家硬是不瞧她,她便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嗯,好甜,”
她一怔,心裏卻暗疑莫非又有人使毒,否則對方味覺怎會再次失靈,“這茶何時是甜的了。”
楚若用一只手撐在桌上,頭偏的厲害,看起來倒有幾分纨绔模樣,“你的笑容就是糖喽。”
她終忍不住,對着她,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