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吝啬了自己的笑。
夜晚,南暮雪正倚欄賞景,身後卻倏地出現一人,她幾乎沒有遲疑的便往後靠去了,那人也是已經上前的擁了她,“又賞月?”
“天氣炎熱,有些難以入睡罷了,一下午了就抱着那盒子不放,可是寶貝夠了?”
“這話說的,那雪若閣還不是你送我的,我開心不成麽。”楚若知道自己有時候或許很幼稚,就像個孩子一樣,能因着一件東西或事物高興上半天,但從來不會有人,只是在一旁陪着自己,會露出那個溫柔寵溺的目光,還會對了自己綻放笑容,這一世,唯有這一人,卻足矣。
“是呢,”她配合的回她,又揚起手輕撫了那顆抵在自己肩上的頭,“倒是還未曾恭賀你這個掌櫃。”
将人掰正,極為明顯的暗示,“光恭賀,沒點表示?”
她便如願以償的,南暮雪在那好看的側臉,留下了一個愛痕。
“你看我弄了什麽?”楚若興高采烈,獻寶一樣的拿出一盤小食,“糯米小丸子,裏面裹了肉餡,香軟可口,鹹香不膩,試試吧。”
對方剛要去拿筷子,楚若卻自顧的夾了一個,然後自己咬住湊了過去,南暮雪心領神會,配合的回吻過去。
結果彼此的唇瓣剛觸碰到一起,又又又被人打擾了,“喲喲喲,啧啧啧……”
慌忙退開,楚若氣的跳腳,“你很閑嗎段凝,我們在天幽你也能追過來,你故意的吧,你是不是一直就跟蹤我和雪兒呢。”電燈泡,大大的幹活。
“拜托,你們倆走開能不能知會大家一下,真是,”段凝翻着白眼過來,然後就瞄準了她手裏那盤吃的,眼疾手快就搶了過去,“嗯不錯不錯,就是小了點,下次弄大一點啊,多放肉,”
“你還我,我給雪兒做的,你還我你……”
“不給,”段凝居然對着對方吐舌頭,“聽聽,給雪兒做的,你們倆剛才……啧啧啧,”
咻咻咻!
“雪兒,”狼狽的閃開,“一有這家夥在你就特別偏心吶,小若若,你說說你何必呢,拜我為師不好麽,她讓你去偷劍,讓你成了鑄劍山莊的黑名單,你怎麽就那麽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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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咻咻……
“不玩了我走啦,明天記得準時到。”腳底抹油,開溜。
“什麽人哪這是,搶了我的糯米小丸子還來打擾我們,可惡啊。”
“楚若,”
“啊?”幹嘛,好嚴肅的說。
“我要你為了我而負天下背上罵名,你可願意,”
她咧起嘴角,“那我要好處,”
南暮雪也笑起來,微風吹起發梢,青絲飛揚,“你想要什麽?”
自然,這答案呼之欲出,甚至不用再說,只是行動,楚若抱着佳人,月下擁吻。
第二天的比試依舊沒什麽懸念,百花宮繼續勝出,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藥人又開始出現了,而且不止她們這一場,是幾乎都出現了,再接下來的比試,都有藥人的蹤影,各門各派也開始陸續出事,大家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但更令人氣憤的,不知是誰起了頭,指這一切都是百花宮與天魔宮搞的鬼,理由就是她們沒有人失蹤,也沒有藥人出現,自家門派裏也未出事,氣的楚若和段凝砸了不少杯子,反而是南暮雪依舊淡然,畢竟解釋也是沒用的,哪怕明知不是百花宮所為,這盆髒水,也潑定了。
楚若很懷疑這是不是就是屠傲之的計策,故意不動百花宮,卻輕而易舉讓它成為了武林公敵,一開始她還以為對方與南夢華有交情,現在看來,莫非是有深仇大恨?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比如白姍,那小丫頭心思可不比別人小,也沒準是她的意思。
于是,即将比第三場的時候,楚若決定作個死,逛青樓(想想都刺激)。
作死小能手
這天吃完晚飯,楚若破天荒極為殷勤的又是端茶沏水,又是捏腰捶腿,笑的那叫一個谄媚,特別狗腿的道,“嘿嘿,我這推拿手藝還不錯吧。”
南暮雪的表情的确有些惬意,她本是閉着眸子的,聽了這話便要去拿茶盞,那人又是難得的在身後卻極為有眼力神速的快自己一步把茶端了過來,“試試,我泡的花茶。”
她嘴角便不經意的流出笑容,呷了一口道,“說吧,裝了一下午,又憋了什麽壞水。”
“你真是,我對你好點不好麽,說的我有求于你才這麽做一樣,”不過她那腰間的爪子不知不覺就給停下了,又悄無聲息的往前一伸,再那麽一攬,就把人往後給拉到自己懷裏背靠着了,“不過要說起來嘛,就是有件小事……”
一邊觀察對方神色,不見回應後方才繼續道,“就是,那啥,雪兒啊,明天第三場我就不去了,我想去玩玩。”
就為這事?南暮雪心下笑笑,也不是什麽大事,何況之前就同這家夥說過的,她若不想去自己也不會非讓去,不過她還是開口詢問,“之前讓你不去你不是也沒有麽,怎的這次改主意了。”
“那不是之前想陪着你麽,”
“現在就不想了?”
……“不是,我,”楚若立刻就有點緊張起來,“我不是那意思,我……”
南暮雪擡手從後撫住那人的臉,語氣帶着哄,“同你說笑罷了,你這幅樣子做什麽,”
“那不然我還是陪你去吧,反正我也舍不得你。”
“一場比試罷了,花不了多少時間,說不定你還沒玩回來,我已經去路上尋你了,”
“那倒不用那倒不用,你在這等我回來就好了,”
“明天,你不想去便不去吧,我讓凝兒留下陪你。”
“她?明天是二護法比,她哪舍得走開,不過也未必,我待會問問她去,還有小果兒,還有阿月……”
“好,好,”南暮雪笑的一如既往的寵溺,“你想帶誰去便都帶上吧,人多一些陪着你也是好的。”畢竟一行人總要紮眼些,若真有人想對這家夥下手也能防範,再不濟真被捉了去,也不至于無跡可尋。
“嗯,還是不行,她們武功不太夠啊,”楚若脫口而出,就道,“我還是再約上煙兒……”
眯眼,“煙兒?”
嗚嗚嗚這不是疑問句,完了,藥丸了,求生欲在提醒自己,“那啥……”
來不及了,南暮雪已經坐直身子轉了過來正對自己,她把臉別開,馬上就被捏住下巴死死的掰了回來,閉眼睛總行了吧,不和你對視,你能拿我怎麽樣,“為師數到三,再不睜眼,我就讓你一輩子也不必睜了,一……”
咻~眼睛瞪得像銅鈴,可惜射/出閃電般的精明的不是我,是對面的小蛇蠍啊嗚嗚嗚,腆着臉笑,“雪兒,”
下一秒臉就被揪住了,狠狠的往一邊提着,“好徒兒,還不同為師交待下,你與煙兒的感情如何了?”
“我……”
無情打斷,“為師瞧着這些日子以來,倒是突飛猛進。”
……“沒有的事,就我跟煙兒……喲疼疼,四護法,是四護法,我跟她,啥也沒有。”
“是麽,”可惜,南暮雪不松手,“你叫的倒親熱。”
“我錯了,我口快,啊不是,我嘴賤,雪兒,我錯了還不行嘛,你饒了我……”
對方又用力扯了兩下才勉強松手,輕哼一聲,卻不再言語了。
抓手,被打開,再抓,這次不打了,不過縮開了,事不過三不是,果然,再摸過去,然後緊緊的握住,絲毫不給對方甩開的空間和機會,盡管被賞了一個大白眼,楚若還是笑的燦爛,這模樣終于把南暮雪也逗笑了,“總這般沒皮沒臉,”
“不這樣怎麽能抱的你這個美人歸,”楚若擡起對方的手吻了一下,這讓眼前人羞得縮一下手,臉也開始紅潤起來,“雪兒,”她用着那種央求兼帶了一點點撒嬌讨好的語氣,“不氣了嘛,我又不是故意的,不氣我了好不好?”
望着那雙眼和那滿臉期待的神情,南暮雪眼裏自是柔軟了一片,卻總不肯認,“有時候,我真想縫上你這張嘴。”
把人拉近了些,“縫上了還怎麽親你,”
挑眉,“那就直接毒啞。”
……你妹的小蛇蠍,你有毒哦,咋是這麽個歹毒婆娘,“你你你……”想了半天沒想到說啥,只能洩氣的罵了一句,“小蛇蠍,”
當然了,後果一直很嚴重,“心裏罵也就罷了,你還敢說出來,可是為師最近對你和顏悅色了些?”
……你這還叫和顏悅色???姐姐你對你自己有很深的誤解,不過算了,誰讓我就相中你了呢,說時遲那時快,楚若鑽着空子直接往前一撲,整個人上半身就抱進了南暮雪懷中,差不多趴人家腿上去了,“師傅~饒命啊,徒兒再也不敢了。”
南暮雪那本來因為扯她結果被她這一下躲開而挂在空中的手到底也放了下來,置于那人後腦,她輕笑,“你這厮,就是個混球。”
“所以現在滾到你懷裏來了,你得抱好我,不然我就……”
“就什麽?”她替她補充,“就滾別人懷裏去?”
“那不行,你可別想扔開我,你扔了我還得再滾回來,賴你一輩子。”
“當初,就不該救你回來,為今還賴上不走了,一天蹭吃蹭喝的,浪費我百花宮不少口糧。”
“那你撿回來就得有責任心,反正我是不會走了,你得負責養我一輩子。”
南暮雪摟緊她,“你說多久,便是多久,莫說一輩子,下一世,我也養你一生。”
“不要,”
“不要?”
“下一世換我來養你,”
“好。”
說完這些,楚若突然的起身道歉,“雪兒,對不起,我下次不叫煙兒了,”
南暮雪撫着她的臉,“我也沒有真惱……”
“不,”她打斷對方,握上那只放在自己臉上的手,“煙兒于我們兩而言,是意義非凡的,她是屬于我們兩的秘密,我不該用這稱呼去喚別人,”
“一開始本也就是誤會,我确實用了煙兒的身份,”南暮雪揚起嘴角,煞是好看,“不過你要記住,你心裏的煙兒,只能是我。”
“好,”她擁她入懷,“但是以後我不這麽叫南宮煙了,我的煙兒只是你,幹脆這樣吧,以後我若是喚你煙兒,便代表有事,你就得聽我的,這是咱倆的暗號。”
“嗯。”
兩人又聊了一會,不過楚若想着明天出去的事,便打算去找段凝她們打個招呼,反正現在時間也還早,南暮雪反而是有些乏不太想出去,就自己留在房裏看會書待會困了便直接睡下。
段凝和南宮煙正好在喝酒,楚若把阿月和小果兒叫來了,目标很明确,就是明天有沒有人和自己出去,當然重點是最後三個字——逛青樓。
“幹嘛你們,吃錯藥啦一個個,都不說話?”
啪!小果兒,段凝,南宮煙三個手齊下,那也就是阿月斯文沒動手,幸虧她躲得快,不過還是挨了不知道誰的一下,“你們打我幹嘛?”
“你想去青樓,活膩歪了麽!”
“就是就是,你怎麽這麽沒良心呢,背着少宮主去青樓,哼!”
“楚若,你怎麽想的,雪兒對你這麽好,即便你貪玩,也不還該去那種地方。”
“楚若,你不在時少宮主為你傷身傷心,我侍奉多年從不曾見她那麽難過,你不可這般辜負她。”
面對四女齊齊發話,嗓門那叫一個不小,趕緊做了一個打住的動作,“想什麽呢你們,我有那麽負心薄情嗎啊?”
“哼!”
“哎呀好了,小聲點,雪兒聽見還不得扒了我的皮,”楚若先是望了門一眼才小聲說,“你們幾個真是,我是去有正事好嗎。”
段凝喝着酒問道,“什麽事?”
“還不是武林大會的事,藥人出現以後,百花宮就莫名其妙的被人扣了屎盆子說是勾結天魔宮,你就不好奇誰在作怪呢。”
“你能不能不用那麽髒的東西比喻?”
小果兒扣扣頭,“這和你去青樓有什麽關系?”
“哎呀你這娃就是轉不過彎,你說說除了客棧,哪最能收風?”
哦,大家恍然大悟,也是,江湖門派以男子居多,眼下武林大會正是盛事,花柳巷的聲意好得不得了,那些藥人的事也是其他人聚在一起互相傳出來的,這就是消息的擴散地,天魔宮,鑄劍山莊和飛鵬堡都有可能,但小蛇蠍說過,百花宮樹敵不少,有牙齒印的門派太多了,不過是自己不熟而已,再不想點辦法扭轉下局面,只怕真贏了其他人也當不成這個盟主。
“那你們到底跟不跟我去?”
阿月搖頭,“我還是跟着少宮主吧明日。”
南宮煙本來想起南雲霜的事也是苦惱,不然也不會拉段凝陪自己飲酒,還不如給自己找點事做,然而她潛意識裏,總也想拿楚若氣氣那人,便應了,“算我一個。”
段凝反倒有些糾結,“可是明天琉璃要比試……”
“喲喲喲,瞧瞧,以往你就會笑我和雪兒,現在自個……沒打着,略略略~”
“去去去,我這是關心宮中事宜,”
“誰信呢,你到底去不去,不過你們得換個男裝,大家喬裝一下,也省得被認出來。”
“我……”
南宮煙也撺掇道,“去吧凝兒,琉璃那肯定沒事,咱們反正也沒有去過,可以去瞧瞧。”
“好吧好吧,那我得跟琉璃說一下,說起來還真是沒去過,雖說百花宮也有青樓的産業,不過都是雲霜和琉璃……”
“等會,你剛剛那句,說啥?”
“百花宮有青樓的産業,幹什麽,你很意外嗎,雪兒沒同你提過?”
“沒有啊,那這裏有沒有百花宮的?”
“沒有,這裏離百花宮那麽遠,你以為開青樓很容易嗎說開就開,不過百花宮山下附近的城裏那幾家大多是咱們的,尤其是那家最大的醉夢樓,別小看那,掙的錢可不少。”
醉夢樓!!!感情是小蛇蠍的,難怪那次去自己的舉動她知道的一清二楚,連給人家付個酒錢都了解的那麽詳細,可惡的小蛇蠍,不厚道,大大的不可愛。
“幹什麽,”段凝笑的玩味,“你這樣,有故事……”
“呸呸呸,沒有,小果果,你跟不跟我們去?”
“我?好像去看看也沒什麽不可以,”
“行吧,那你就扮做本少爺的小跟班,對了,你們啊,這事可千萬不能讓雪兒知道,她要知道我去青樓會死的。”
“哦,”段凝笑容更古怪了,“那就得,看你表現。”
“你!”
“我和煙兒正好喝酒呢,這家的酒不錯,你要不要試試?”
“我?我酒量不行……”
“酒量不行那就更得練了,”段凝不由分說就拉着對方喝起酒來,“你代表的是百花宮,你應該知道雪兒為什麽讓你扮男子,就是為了我們不能出面有所不便的時候你去,行走江湖的男子怎麽能不喝酒,還必須多喝,有時候門派間也是需要應酬的,退一步說,你酒量不行,被人灌倒了出事也不是沒有,你得比別人能喝,這也是自保的一種方式,來,今天你敞開了喝,權且試試多少會醉,以後我們慢慢把量加上來。”
“夠了夠了,少倒點,我喝些試試。”
在段凝的“循循善誘”下,楚若喝了不少,最後她也記不住了,搖搖晃晃雙眼發紅的回了房去,說是微醺,結果其實是酩酊大醉。
“凝兒,你灌她那麽多幹嘛,”
“別告訴我,你這四護法也心疼她了?難不成,你們真……”
“去你的,”南宮煙笑着推了對方一下,“她确實不會喝,你一次讓她飲那麽多,又那麽急,很傷身的,也不怕雪兒待會找你算賬。”
“放心吧,我有數,她不也沒倒麽,”段凝抱着酒瓶笑的開心,“有時候,就是得喝醉。”
回房後的楚若徑直就往床上走去,南暮雪已經躺下了,卻特地為她留了個蠟照亮,借着微弱的燭火,她來到床邊,差點直接坐到了地上,撐着個身子才勉強坐下,胡亂摸着,“雪兒……雪兒……”
“回來了,你在找什麽,”南暮雪轉身,那酒氣和對方神态她心裏已是明了幾分,語氣柔和一片,“喝酒了?”
“嗯,段凝,她們讓我試試,嘿嘿,酒量,”身子搖搖欲墜,“我,沒數,太多了。”
她欲拉她入睡,“累了就快些睡下吧,”
擺手,“我,我要換衣服,酒味,熏着你,還要喝百花蜜,喝……”
那手居然比成一個酒杯的形狀在空中,就像在和什麽人對飲一般,南暮雪忍住好笑,心裏卻也覺得溫暖,這家夥即便腦子混沌,卻總惦記自己,她起身下床,“我去同你拿,坐這等我。”
楚若此刻腦子裏其實跟漿糊沒什麽區別了,南暮雪去拿了衣服給她換上,又喂她喝了百花蜜,百花蜜也有些許解酒的功效,于是乎,楚若清醒一點,但也還是醉着的,“雪兒?我,”搖搖頭,“什麽時候回房的。”
“醉成這個樣子,不能喝就別喝那麽多,”她終于拉了她睡下,“以後不許飲那麽多酒,知不知道?”心裏也有些許的埋怨起段凝來,打定主意明天非得教訓一通才可。
“她說得對,我得練好酒量,不然怎麽行走江湖,”楚若縮進了對方懷中,“冰冰涼涼,還是雪兒最舒服,嗯……”
這聲嗯是那種極為舒适而所發出的音節,南暮雪任由這人蹭在自己身上,“不必聽她的,你不用勉強自己做任何事,一切都有我。”
“不要,我要努力做好所有事,我要幫你。”
“好,你有這個心就很好了,睡吧。”
南暮雪說完便在楚若額頭輕吻了一下,可這冰涼的舒适感讓楚若貪戀,她想要更多,便移上去,只消一眼的對視,便是飽含深情的熱吻,唇舌的纏繞,讓兩人都有些迷失了自我。
“雪兒,”楚若覺得好像很熱,但是又好像很涼,然而不論如何,她發現只有抱着身下的南暮雪才是最舒服的,“讓我抱,抱一下你。”
果真是醉了,本來就在抱着自己,卻說這種傻話,對方笑起來,輕點她的眉心,“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
“現在?”晃晃腦袋,幹脆又整個人躺人家身上了,“雪兒,我覺得好難受,”
她替她按了額頭兩側,“可是喝多了頭疼?你這家夥,何必去逞強,”說着她便又皺起眉來,“凝兒那丫頭不分輕重的,以後你少同她打交道些,不然可是吃虧。”
“嘿嘿,那,我有,我有你啊,誰敢欺負我……”
“好,有我在,自會替你出頭去,”南暮雪埋首盯着自己身前那張臉,只覺心中越發歡喜,忍不住的揉弄那張有點發燙的俊臉,“明天我便說她去,可好?”
“唔……”楚若又開始迷糊了,她仿佛覺得有人同自己說話,嘴裏擠了個音節應着,發現臉上有涼涼的感覺,便甚是不舍得緊緊抓住貼在臉上,“冰,冰塊……”
南暮雪有些氣結,怎的又把自己當作冰塊了,“你,”
結果這還沒完,對方兩個手又開始亂抓着,嘴裏念念有詞,“大冰塊,怎麽,怎麽還用布蓋着呢,拿掉……”
果然,南暮雪已經意識到這話不對,還沒來得及反應,嘩啦~楚若就嘟囔着把她身上那件輕薄的紗衣給解了,“涼快,”
“你,”她氣的咬唇,你怎的醉了也這般不老實,不過氣歸氣,臉上那層紅暈卻是下不去了。
“這冰塊還穿衣服的,好玩,”楚若哪裏知道此刻情況,手上只是在胡亂扯對方衣服,南暮雪雖想推開她,但一則喝醉的人氣力大些,二則自己又怕真使勁傷了對方,這樣瞻前顧後手腳便也有些施展不開,最終的結果竟會讓楚若得逞了,“冰還會動诶,嘻嘻,嗝~”
南暮雪就那麽眼睜睜的瞧着自己的裏衣被扔到一旁,那罪魁禍首卻抱着自己睡的開心,她氣的捏住她的鼻子,“我讓你睡,”
呼~
……這讓她想把這個家夥踢下床去,可自己偏偏舍不得,到底是松了手,望着那人酣睡的模樣,她便也跟着愉悅起來,再看去時,開始驚覺自己現在可是……而且不注意還沒事,一旦注意了,楚若只要動一下身子,自己便會跟着顫動一下,對方一舉一動都在觸動自己,她有些不甘心,負氣的去掐那張臉,“明天再收拾你。”
或許是下手重了,也可能是指甲鋒利了些,這一掐把楚若又給掐醒了,“痛,誰打我?誰,出來……誰,”
她忍住好笑,半诓半哄,“沒事,你喝醉了,快睡吧。”
“哦,”楚若老實的倒下去,順手就放在了人家身上,然後,耳邊有一聲極為輕微的吟喚,再加上手那觸感,她努力睜開眼睛,往上看去,“雪兒?”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是杏眼怒瞪,吓得楚若話都哆嗦了,“雪……雪兒?”
話哆嗦,人也跟着動起來,南暮雪表情又是變化一下,卻更加臉紅,又不好意思開口,只是表情臭着。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一定是喝多了,我,給你拿衣服,衣服,”楚若眼睛就像四周圍瞟要拿衣服,這一看嘛,眼睛就有點挪不開了,找衣服?立馬抛到九霄雲外,兩個眼珠子直愣愣的看着,直接呆了。
“楚若!”
南暮雪咬唇,氣惱的喊了一聲,沒反應,她氣的又喊了三下,對方才終于回過神來,嬉皮笑臉,眼光那叫一個猥瑣和色胚,“嘿嘿,雪兒,我……”
這次南暮雪倒是沒打斷她說話,只不過楚若停下的原因,是因為她,流,鼻,血,了,她擡頭去回話,只覺得突然的一甜,又是一股淡淡的腥味,鼻子裏熱熱的液體流了出來,起初她以為是鼻涕,還想太尴尬了,結果鼻血流的速度之快,一下子直接淌到了嘴邊,幸虧她反應快,馬上翻身下去,一邊昂着頭,“雪兒,”
“若兒,”其實不必她喊,南暮雪也看見了,幾乎是同時緊張的喚出了聲,立刻就找東西去給對方止血,折騰了一小會,兩人又終于躺了回去。
楚若平躺下來鼻子裏塞着兩根布條,“你看看還有沒有流出來?”
南暮雪湊過去小心的替她瞧着,“沒有了,你少動它,”
這一靠過來嘛,楚若馬上就不老實了,南暮雪當然沒有忽視那賊眉鼠眼的目光,惱恨自己方才情急也沒功夫找裏衣,一下子縮回身子睡了回去,用被子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
“雪兒,”楚若側着身子,“你真好看。”
“住口!”她有些愠怒,更多的,還是羞赧。
“我說真的,要不然,”指着自己鼻子,“我能這樣麽。”不過我這身子怎麽那麽不争氣,它咋就那麽慫,不就是看見了自己家小蛇蠍的……怎麽就給激動的流鼻血了,差評,大大的差評,肯定是酒的緣故,就怪酒,嗯。
南暮雪看着那滑稽模樣終于也笑了起來,還是罵了一句,“沒出息。”
“說明你好看,”楚若扣了南暮雪的手,不知不覺的湊過去,然後,自然就是吻上了……
“雪兒,”這一次,她啞了嗓子,剛獲得片刻的喘息後再次吻上去,“你好美。”
南暮雪熱切的回應着,或許是剛才楚若醉酒後的舉動惹起了她身子的反應,也或許從之前,她就已經在等這一口,她箍住她的脖子,任着她吻自己,“若兒……”南暮雪才發現,原來自己,也變了聲。
楚若本來還沉醉着,甚至對方的手也伸進了自己後背,可她這時候陡然又開始想起那些顧忌,再看過去,守宮砂一如既往的刺眼,她承認,她又猶豫了,“雪兒,我,我們,睡覺吧。”
……怎麽會有這麽讨厭的人,惹了自己的火,又開始做起了縮頭烏龜,然而南暮雪心裏分明楚若的擔憂到底是何,她也明白一旦被發現的後果,擔心其實并不是沒有的,再次望去,那人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她擡起手,摩挲對方的唇,“你想清楚了,可是真的不要我?”
夭壽了小蛇蠍問這麽主動的話,好震驚有木有,但是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争後,“我……要,但不是現在,”
“嗯。”
簡潔明了,“你,是氣還是不氣?”
“你說呢?”
“我不是,其實我是擔心……”
南暮雪溫柔的打斷她,“我知道。”
“那你真的不氣,”
搖頭,又道,“若說氣麽,你方才喝醉,”掐腰,“倒是借酒行兇……”
“我錯了我錯了,我那不是喝醉了嘛,雪兒,”
“以後再敢喝這麽多撒瘋,小心你的……唔……”
這一回,是楚若吻了上去,之後她盯了她的眼,“小蛇蠍,你要記住,你早晚都是我的人,也只能是我的。”
翌日。
由于現在的比試場數少了,所以比試的時間也沒有之前那麽早,在商議後差不多調到了下午,所以等南暮雪那邊一走,楚若正好和段凝她們去了花柳巷。
雖說門派弟子都得去,但其實楚若知道,比試到現在,被淘汰的好多門派也是做個樣子,領頭的去,剩下的弟子大多自己偷摸摸浪去了,而且要想打聽消息,還真就得聽這些吃瓜弟子的,掌門這些也不會在大廳裏和人家八卦不是,所以現在是最好的時機,花柳巷如今正是生意好時,白天也一樣的熱鬧,到時候打聽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回去。當然也順便來看一看不是。
楚若和段凝幾人進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青樓,規模大的太貴,普通弟子沒那麽多錢逛,太差的沒人去,就選這種正合适,幾人着了男裝粗粗打扮過,進了大廳點了東西坐下,剛琢磨着怎麽和其他門派的套套近乎,不知道從哪裏扔進來幾個東西,還沒看清是什麽呢,整個廳裏就彌漫了濃濃的白煙,簡直伸手不見五指,楚若嘴都沒張,就感覺被人捂了口鼻,一點點花香,然後,華麗麗的暈了。
心裏當真一萬個mmp,我他娘的這次又招誰惹誰了,怎麽又被綁了,估計和飛鵬堡脫不了關系了,唉,倒黴,這次是真倒黴。
“醒了?”陰暗的屋子裏,破敗的窗戶裏滲進不明亮的光,周圍是一股血腥黴臭的氣味,炭火上烤着的東西卻滋滋冒油,“要不要吃點東西?”
楚若睜眼,自己果真又被五花大綁捆柱子上了,不過這次的人,很讓她意外,“餓屠?”拼命的扭動,但沒用,是鐵鏈,哐哐作響,“你捉我來做什麽?”
餓屠叉着那塊不知道是什麽肉的東西放到鼻子下嗅了嗅,遞到楚若嘴邊,“火候正好,要不要試試?”
楚若沒忽視角落裏趴着的一具不知道是屍體還是活人的,反正沒看見動彈,想起之前她們給自己說過餓屠是吃什麽肉的,便覺得一陣惡寒,“你到底抓我來幹嘛,百花宮和你又沒有過節。”
對方不答,極快的從身後摸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半圓切肉刀,刀身猛地刷過幾下,手法之快,那肉已經被齊齊整整分成了數片,均勻通透,刀工精湛,可以說将刀法和武功合二為一發揮到了極致,正好被他用一個瓷盤接住碼放好,用筷子夾起一片,“你知道,人身上哪個部位最好吃麽。”
咯噔,果然是……楚若強忍惡心,還是面不改色,但沒說話,她真怕這人一個興起來一句兄弟來口?還一副吃的很講究的樣子,嘔~
餓屠将肉片放進嘴裏,模樣十分享受,“嗯,美味啊,”他對楚若笑着,“是人舌。”
美救慫慫
“兩個護法,一個大弟子,竟然保護不了一個人?”
萬福樓南暮雪的房內,四大護法齊齊候在兩側,阿月在後侍奉,小果兒已經是直接跪了下去,“少宮主,是,是弟子的錯,沒有盡到責任守着楚若,不不,聖使,離聖使最近的是弟子,弟子知錯,請少宮主降罪。”雖說小果兒自從跟着對方後,在提點下武藝确實精進了不少,然而在大弟子裏她的資質并不算太好,而且當時情況混亂,要怪,确實也怪不到她去。
“你起來吧,你的武功确實還差了些火候,兩位護法都看不了,也怪不得你,”南暮雪倒是面無表情,可這話就不太入耳了些,分明是說給段凝和南宮煙聽的,但二人自知這次是自己疏忽,也只埋下頭去,“阿月,你同她一起,帶上我的令牌,聯絡附近弟子,按我之前告訴你的吩咐下去。”
“是,”阿月拿了令牌,過去拉起有點吓壞的小果兒,退出了房間。
“阿月姐姐,少宮主她,會不會罰我?”
對方搖頭,“你跟了少宮主也有一陣了,還不知她的性子麽,方才那話也不是沖着你去的,只不過你也知道少宮主有多着緊楚若,倒是三四護法,這次估計得挨責了。”
房內,殷琉璃适時的出聲,“凝兒和煙兒她們,也是無心……”
“無心,”南暮雪兩手撐在桌上,擡頭冷冷的望着二人,“可知因為她倆這個所謂的無心,若兒就可能會喪命?”
殷琉璃知道這個節骨眼生出這等事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