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的雪白大氅,她雖不懂,不過看這質地想必是什麽名貴的,就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打緊的,還是還給……”
“別,”女子阻止她,臉紅的就快滴血了,“你且穿着吧,我們,我們先走了,一會再來瞧你。”
眼見兩人要走,這還能行,小爺我啥都沒問着啊,“別走嘛,”無意識的她就去握了人家手,“我這,我剛醒,你們倆能不能坐下和我說會話。”
戲谑的聲音,“你是叫我們呢,還是叫我姐姐,手攥這麽緊。”
再看旁邊的人,越發嬌羞的模樣,楚若匆忙撒手,起身拱手,“實在抱歉,是我唐突了。”
還不待人說話,那姍姍又開了口,“你這人真有意思,摸也摸了又來道歉,有意義麽,何況你又不是個男子,不過麽,”她像是第一次見般故意打量幾下,“這殼子是真不錯,當時還真沒瞧出來,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女的。”嘿這話就不愛聽了,搞性別歧視啊,小爺我是剛正不阿大直女,不,彎的,不重要,反正是如假包換的女的。
當時?哦對了對了,這兩女孩子那麽眼熟,楚若記得的,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次在醉夢樓掉了銀子被姚姐狠敲了五百兩那兩位,方才是聽她們對話一心記挂着那些事去了,也來不及想這茬,當時就說麽,肯定是兩女孩子,現在正好是找話的時候,“你們倆,好面熟,不知尊姓大名?”
“你眼力這麽差呢,怎麽你忘了,當初在醉夢樓我說過的,那頓酒錢,五百兩銀子的人情如今可是還你了?”
艾瑪現在到了咱秀演技的時刻了,一臉茫然,“醉夢樓?”
這兩人果然不疑有他,“你不記得我們了?”
搖頭,“不盡然,我,腦子很亂,好像閃過很多回憶,但又好像什麽都記不得,記憶就好像是七零八落的,東記得一點片段西想起一些很突兀的場景,總的來說我就記得自己叫楚若,其他的,”她攤攤手,“想不起來。”
“姐姐,你說她可是當時掉崖摔到腦子了?”
“或許吧,也有可能,與我調的藥有關。”
!!!神馬玩意,楚若咽了下口水,“你,給我吃了什麽藥。”
然後就見那姍姍笑的玩味,“毒/藥,劇毒哦。”
“你,”另外那女子瞪自己妹妹一眼,又對着楚若道,“你莫聽她胡說,實則是你傷勢太重,而且,你體內有百花蠱,我,”她眼裏有些歉意,“楚公子,其實我也該同你道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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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做什麽同她道歉,要是沒有你她早死了,她謝你還來不及,呆子,你既然記不得了,那我就告訴你,你聽好,你體內有一種叫百花蠱的毒/藥,若沒有解藥發作起來便生不如死第三天暴斃而亡,我姐姐為了救你整整三日三夜不曾合過眼才研制出了新藥克制你體內的百花蠱,但同時這藥也封了你的經脈所以你的內力也使不上來了,而且這藥有毒性,”
“打打打,打住,”楚若趕緊擺手,“以毒攻毒?那我會不會服過量了哪天毒發就沒了,而且這藥是不是有副作用?”
“我已将毒性盡量控制到了最低,你,放心,”那女子咬了唇,“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放心,哦不姐姐,就是你們我才不放心,送我回小蛇蠍那不就好了嗎,誰要你們這麽救我了,這意思我現在不止百花蠱解藥又加了一種毒,我真的是心裏一樣的m……算了還是不要口吐芬芳了,盡量深吸一口氣,試探的問,“那我這百花蠱,是誰給我下的?”
“百花蠱是百花宮的獨門秘藥,你說呢,”
“那你們不送我回百花宮?她能下就能給我解啊!”嗚嗚嗚小爺不幹了,我要回家,這到底是個什麽奇葩設定的狗屁武俠世界,第一次穿越來遇到小蛇蠍給下了百花蠱過夠了苦日子,好容易我跟她都發展到那一步了,眼看即将排除萬難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結果你丫的又給我整一出掉崖,又給下/毒了,武功也沒了,我這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從頭再來?這該死的老天你就是見不得我好,嗚嗚嗚~嘤嘤嘤~可憐巴巴,委屈巴巴,可憐的吃手手,嗚嗚嗚~
哦豁,楚若一急就給激動上了,完了完了,那個叫姍姍的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眼睛就像能把一切事物看穿一般的精明,她吓得下意識就拿姍姍她姐去擋,躲到人家身後,極慫道,“你看我幹嘛?”
對方一下朝着她過來,“姍姍,你幹嘛,”盡管這白衣服的小姐姐替她擋來擋去,還是沒能躲過頭上一個大爆栗,嗷嗚,“你,你拍我頭幹嘛。”
“姍姍!她剛醒,你胡鬧也有個限度,”嗯,好吧她算是個溫柔的小姐姐吧,轉過臉來對着自己柔聲細語的,“有沒有傷到哪?”不過給大鵬鳥軟骨散的事絕對不能原諒,現在還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吧啊。
“還好,”
“她又不是豆腐做的,拍一下能死麽,上次那人被我拍一下也不過是變傻了而已,她本來就不聰明。”
啥玩意兒?一巴掌你就給人家拍傻了,楚若吓得趕緊又退後好幾步,“你離我遠點,”
“本來就是麽,你不想想,人家給你下了百花蠱能給你解藥?你不是笨是什麽,姐姐你還是看看你的藥是不是會把人吃傻吧,怎麽會救回來個傻子。”
我呸!你丫的你等着,等我以後找到小蛇蠍非叫她替我收拾你不可,她怎麽就不能給我解藥了,我跟小蛇蠍什麽關系你們知道嗎張嘴就來,你們倆才不厚道,都不把我送回去,良心大大的壞了。唉,好想小蛇蠍,就說這種如果發現我騙你的臺詞說不得,現在果然應驗了吧,見不上彼此了吧,分離了吧,跳懸崖了吧,還不知道多久才能見到呢,武俠劇誠不欺我,唉……
“楚公子?楚公子?”
她回神,“哦,在,姑娘不必如此客氣,你喚我楚若便是,說起來,還未正式向你們道謝,”好吧還是謝一下吧,掉在崖底确實是她們救的,而且還得讨好她們不是,起身再次拱手,“多謝兩位姑娘救命之恩,說了半天,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們名字。”
對方笑着,“你既讓我們不必客氣,那你也無需如此,她叫白姍,是我妹妹,你叫她姍姍便是,我叫白芷兒,你喚我芷兒吧。”
說完話時她已埋下頭去,楚若不以為意的點點頭,她心裏記着事哪有心思注意這個,“剛才的話題,我想問,你們知不知道為什麽百花宮會給我下百花蠱,我是從哪來的?”小樣兒,看你怎麽答我。
眼看那白姍擡手要再打,嘿我跟小果兒玩了那麽多次是白玩的嗎,她馬上躲開了,“你,有話說話,不許動手。”
“廢話麽,給你下百花蠱肯定是有仇喽,難道還是同你有親?你怕是個傻子吧,小若若你要記住哦,百花宮的少宮主南暮雪是你的仇人,以後你見着她可得報仇。”
“姍姍,你……”
“哎呀姐姐,”白芷兒看樣子是想說出來,結果被對方制止,“我這是告訴她,免得以後找誰報仇都不知道。”
我呸你個四季發財,這姑娘說鬼話的本事不比自己差呢,忽悠我,還小若若,跟你很熟嗎亂喊亂叫,“那我怎麽受的傷?你們怎麽遇到我的。”
“我們,在雲霧山的山腳遇到你的,那時候你奄奄一息,”
又是白姍搶了話,“那時候你就快死了,雲霧山是百花宮的分派,你從上面摔下來的,怎麽傷的,心裏有數了吧。”
編,你接着編,你說瞎話鼻祖在這今天和你演一次,猛地站起,“那我現在就去百花宮找那個什麽雪報仇去!”
“你認識路麽?”
……“我……”
“你現在跟個廢人沒什麽區別,還是好好待着吧。”
“你!”
“哎呀時間差不多了,姐姐我們走吧。”
“嗯,”白芷兒扭頭看一眼楚若,“楚……若,你先歇息吧,我晚上,我們晚上再來看你。”
沒了?就這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你們要走了?我還有好多疑問啊喂,滿腹狐疑的問,“這到底是哪啊。”
那白姍笑的明明動人但在楚若眼裏那就是可惡,“秘密,還有我告訴你,你可別想溜,你身上的毒沒姐姐和我你活不過三天,還有,這裏可不是中原地區。”
三天,又是三天,我又不是少年楚三天,一個個的,我好欺負是吧,看來暫時真的是回不去了,只能按兵不動以後再說,嗚嗚嗚我要回家,回百花宮也行,楚若一把掀開帳篷的簾子,外面壯闊秀麗的草原景色硬是讓她更加哽咽起來,現下已經步入寒冬,天地間都被一片雪白覆蓋,嗚嗚嗚小蛇蠍,你到底在哪啊,我想百花宮了,也想你了。
……
“少宮主,外面又下雪了,您瞧。”
南暮雪停下手中毛筆望向窗外,寒風淩冽她卻沒有關窗,屋外弟子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有些膽大的偷偷的玩起了雪,她突然輕笑一下,對小果兒道,“去和其他弟子玩會吧。”
“是,謝謝少宮主,弟子去了。”小果兒早就摩拳擦掌按捺不住了,得了許可便立刻出去了。
那桌前的人也不再埋頭,而是放下手中的活,起身來到窗邊,怪了,百花宮的景色每年如此,為什麽今年,她卻覺得少了什麽,手上不再是撫弄扳指,而是改為摩挲那人送給自己的白玉镯,那镯子,那簪,她再也未換過,已經錯過了第一場雪了,就快過年了,你到底想躲到什麽時候。
還有一月多便要過年了,分派那邊也已經妥當,而且百花宮又陸續設立了幾個小分派,江湖皆傳那一役是天魔宮所為,但百花宮卻一直在攻打飛鵬堡的分派,不過也沒人去管,江湖從來是這樣的,他們只知道,南暮雪痛失愛徒,做出這等攻打盟友之事興許是憶徒成狂瘋了吧,坐山觀虎鬥,不是很好麽。
段凝,殷琉璃還有南宮煙站在遠處望着那孤寂身影嘆了氣,臨近過年,分派根基已穩,她們幾個便也難得的回宮來能聚到一起,這些時間以來每人都是馬不停蹄的在忙,而南暮雪比她們更忙,除了處理宮務就是帶頭攻打飛鵬堡的分派,剩餘時間就是尋楚若的下落,肉眼可見,她比之前還要清瘦,和憔悴。
殷琉璃率先開口,“雪兒再這樣下去,我真怕她撐不住。”
“已經快半年了,楚若肯定死了,崖底那具屍體其實就是她,雪兒不信罷了,”段凝咬着唇,“反正過完年,我就告訴她半年過了,那家夥一定死了。”
一切的事她們都說與南宮煙聽過,對方也是表情凝重,“起初還以為随着時間推移雪兒會淡化下去,我瞧她這般,楚若在她心裏,怕是生了根了,也許一開始,就該斷了她的念想。”她不懂,一個平平無奇的弟子,就算她有習武天賦,可百花宮哪裏沒有,楚若性格浮躁大大咧咧,這樣的一個人,而且一年時間都不到,怎會在那清冷的百花宮少宮主,那樣一朵江湖人人都想摘到的高嶺之花心裏留下了印記,她是怎麽做到的,怎樣走進了她的心裏而且再也出不去的?
段凝附和,掏出那錦囊,“我也這麽想,幹脆我們現在就告訴她去。”
“煙兒,凝兒,”殷琉璃阻止,“你們看雪兒現在這般,我怕此刻說出來,她受不了打擊啊,”
“長痛不如短痛,我們也是為……”
“我知道,可是離半年還有點時間,把半年再說,起碼,她心裏有個準備,”
段凝捏緊錦囊,“她心裏都知道,只是她不死心罷了,飛鵬堡分派的主事人死的有多難看你不是不知道,手段多血腥,那些場面你都忘了麽,柳少鵬躲在飛鵬堡不敢出來,雪兒把怒氣全發到這些人身上,長此以往我怕她走火入魔。”
南宮煙猶豫不定,“要不,我們再等等吧,過兩天又要下山去招徕弟子,不如咱們一起去瞧瞧?”
殷琉璃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找個與楚若像的,寬慰她一下也好,只怕未必能行。”
“眼下姑且也只能試試了,”對方無奈道,“我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回來這麽久就是不見雲霜,她是惱雲霜之前想殺楚若麽,雪兒為了這個徒兒,真是變了。”
段凝笑的暧昧,“怎麽,現在又不是大護法了,同你的雲霜和好了?”
“你,你信不信我……”
“好了,”殷琉璃比她們長一兩歲,性子也要穩重些,“這時候了還有心思鬧,煙兒,我們以前同雲霜也是好的,我們也替你二人高興,只是雲霜她現在始終是老宮主的人,你還是要注意些。”
“琉璃,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理她了而已,不代表別的什麽,”南宮煙有些害羞,“好了好了,總之我會注意分寸的。”
屋子裏,南暮雪又在盯着自己畫的那幅畫像,“等過完年,我就下山,滅了飛鵬堡給你報仇好不好,你那麽讨厭柳少鵬,我不會讓他死的那麽輕易,然後我就去尋你,如果娘親不同意,那我就不做少宮主了,我自己去尋你,若兒,等我。”
死?
“哇芷兒你快來啊,你妹妹又欺負我了,”草原上風聲呼嘯,伴随着楚若的大叫直穿過白芷兒的雙耳。
“楚若你混蛋你給我站住,我今天非弄死你!”
“芷兒,”那人氣喘籲籲的拉了她擋在身前,“你快管管你這瘋妹妹,她要拿毒蠍子咬死我。”
話音未落就見後面那白姍滿面蓬垢披頭散發的手裏抓着個大蠍子沖兩人跑過來,“姐姐你讓開,我一定得殺了她今天!不然她不知道姑奶奶我白姍是誰!”
楚若躲在白芷兒後面冒出個頭來,“你自個都說是白姍了,你是不是傻。”
“你!我讓你嘴硬,你給我過來,”
“不過,略略略,”嘚瑟不已,“來打我啊,你來打我啊。”
“姐姐!”
白芷兒護着楚若,又擋了自己的妹妹,“姍姍,你不要總欺負……”
“欺負???”白姍的聲音高了八十度不止,指着自己髒兮兮的臉頰打斷姐姐,“到底誰欺負誰呀,你瞧我這幅模樣,姐姐你太偏心了。”
對方臉上那有平日裏美麗臉蛋的蹤影,現在全是黑灰,只剩兩個明亮的眼珠滴溜直轉,白芷兒實在忍俊不禁,捂嘴道,“好了,快去洗洗吧。”
“你,自從這王八蛋來了你一次都不幫我,真是有了情郎忘了妹妹,”
“胡說什麽呢,”白芷兒的臉一如既往的紅了,“趕緊洗了去。”
白姍卻趁這個空當伸手過去啪一下又拍到了楚若頭上,她登時嗷嗷喊疼,故意哭唧唧道,“你看,她又打我,疼……”
“就會在我姐面前扮可憐,你給我等着,總有你落單的時候,哼。”這惡毒的女人,動不動就那毒蟲蛇蟻吓唬自己,還是小蛇蠍好,南暮雪你個笨蛋,怎麽這麽久了還找不到我呢,你會不會,以為我死了,不找我了?
“若兒?”
好熟悉的呼喚,熟悉到足以令楚若立馬回神過來并不由自主的就應了是,“師傅……”她張口,才發現眼前的人根本不是那張她夢裏見了無數次的容顏,白芷兒很美,很好看,只可惜到底不是小蛇蠍,“不是,芷兒,怎麽了?”不知何時起,她明明叫楚若的,竟叫着叫着變了若兒,真的很像,可是,她希望這麽喚自己的,不是她。
白芷兒的眼睛黯淡幾分,“你方才叫師傅了,”第一次這般喚對方時,自己是愉悅的,她以為她與她的距離近了,然而每次呼喚時,那人的眼裏卻有着別樣的情愫,終究不屬于自己,也不會在自己身上停留。
“我,”別過頭去,“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脫口而出了,”
“你還是沒想起來麽。”
“沒有,”楚若心虛的往前走了一步,然後不顧地上濕冷,“有興趣坐會麽。”
對方應聲而坐,望着遠處風景,天色與皚皚山脈連成一體,“坐會便進去吧,你還沒痊愈。”
“芷兒,”其實經過這些天相處雖然什麽也沒查出來,但楚若發現白芷兒倒真是個好姑娘,她身上好像與百花宮有什麽深仇,總帶着一副憂郁,在別人面前卻總是溫和的笑着,醫者仁心,她親眼見過她如何為了救治一個素不相識的病者徹夜不眠,給人的感覺是個神仙小姐姐,白芷兒,這個名字也很好聽,也是個許多人會喜歡的女子吧。
風拂過吹起了伊人的發梢,白芷兒偏頭望她,笑魇如花,“怎麽了?”
“我……嘶……”楚若痛苦的捂了額頭,這頭疼倒不是裝的,不知道是跳崖後遺症還是為了抑制百花蠱服的那些丹藥的緣故,總之這頭風現在會時常發作,而且疼死來就沒完沒了的控制不住,她現在身子已經偏了大半,馬上就得直接倒地上去。
白芷兒見狀立刻摟住對方緊緊的護在懷中,然後掏出一粒藥丸灌進她口中,“放松點,沒事,沒事了。”
片刻後疼痛得到緩解,楚若立刻坐直身子,摸了摸鼻子,“我,以後我自己來就行。”她心裏只有小蛇蠍一個,是不願意也不想讓別人碰的。
許久不見回應,楚若扭頭看去,就見那人的眸子有些泛霧,她心裏暗叫一聲苦,嘴上卻打着哈哈,“那啥,太冷了,我們回篷子吧。”這該死的毒喲,明明自己跳崖的時候帶着那個裝解藥的錦囊的,但這兩人應該不至于扔掉吧,否則何必救人,而且就算想威脅自己,同樣可以捏着那錦囊每隔一段時間給一顆就行了,以她兩的醫術相信只要見過那解藥應該能有辦法,倒黴,真的倒黴透了,白叫小蛇蠍給自己那麽多解藥了,還有那顆半年的,心塞塞,自己寶貝的跟什麽似的,早知道還不如吃了,哭唧唧。
“若兒,你,是不是很想回中原。”身後的人叫住她。
回去,中原,她想家,想自己在現代的家,也想小蛇蠍,原來她從不會知道自己會這般思念一個人,思念的發了瘋卻不敢表現出來,甚至連一張畫像她也不敢,卻也不盡是為了保命,反正回不去,她也想為她力所能及的做些什麽,想替她打探天魔宮的情況,那些掌門都去哪了,柳少鵬的內應是誰,還想找機會回去,可這麽久以來一點機會也沒有,這個地方廣袤無垠,卻人煙稀少,其他人不歡迎外人,根本沒什麽人理她,想走連這是哪也不知道,更別說武功也沒了,日子一天天過,楚若心裏卻愈發的焦急起來。
“我,其實我不記得了,但我感覺得到,我不屬于這裏,芷兒,你知道我是誰的,我本該在哪的,是麽。”
白芷兒就那麽目光灼灼的看她,“你心裏有個人,是麽。”
楚若沒有否認,“我心裏有個女子,盡管,盡管我記不清她是誰,但我知道,我喜歡她。”我怎麽可能記不清自己心愛的女子,你是小蛇蠍,也是煙兒,南暮雪,我們,到底還能不能再見。
“那你是不是見到她,就會走了。”是不是,就會離開我。
“我……”
“若兒,”白芷兒毫無防備的抱了對方,吓得楚若差點沒支撐不住摔過去,“芷兒,你,你先放開……”
“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
……楚若不是傻子,白芷兒對自己有好感瞎子也能看出來,但她對她着實無意,她沒了辦法,只好換話題,“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魔域,”
啊哈?管這種地方叫魔域?這怎麽看都是個桃源吧,不過也是,聽這兩姐妹說過這裏歸天魔宮管控,叫魔域也沒錯。
“好了,”白芷兒已松手,眼睛有點紅紅的,楚若不敢去問,怕問出口人家會真的掉下淚來,“你不是一直好奇這是哪麽,”
“嗯,”點頭,“那不是你和白姍都不告訴我嘛,今天怎的改主意了。”這是白芷兒好的一點,她從不會強迫人去做什麽,點到即止,很有分寸。
“我可沒有,”對方已經調皮的眨眼,“是姍姍不想告訴你,”
“那你不也沒說。”
白芷兒輕笑着轉身,繼續欣賞雪景,“即便我說了,你也不知道此處到底是何地,不是麽。”
“你……”一個個的都伶牙俐齒的,考慮一下穿越過來的人的感受好伐。
“呵呵,若兒,你有時候真可愛。”
……我真的是,在你們心裏我怕是個憨憨。
“不逗你了,”對方又繼續開口,“你不是想去中原麽,”
!?!?!?希望?曙光?興奮的搓搓小手,“咱啥時候動身。”
“看你心急的,”她嗔着,“好了,沒那麽快,年後吧,在這之前,我們得先去個地方。”
心裏一動,看樣子,是天魔宮?終于要打入敵人內部了,繼續一臉懵逼,“哪啊。”
果然,“天魔宮。”
……
“少宮主,”阿月在南暮雪耳邊輕聲,“新來的弟子在大殿候着呢。”只要有弟子新上山,少宮主都得去見上一下,也算是個入宮前的規矩。
“這些事,讓護法她們處理就行了。”
“見過少宮主。”殷琉璃出現在門口。
南暮雪不曾停手,“不是說了麽,你們去就行了。”她的桌前放了一盤花生,是那次去醉夢樓時楚若帶出來請她吃的那種,回來後,她的桌上永遠都放着這麽一碟。
對方徑直走進來,“其他事,你不理也就罷了,那些弟子剛入宮,多少都是慕着你這少宮主來的,就算你以後不見都好,也不必抹了她們剛進宮的希望。”
“我說過了,以後不會再收徒,江湖人盡皆知,若兒是我最後一個徒兒,再怎麽慕名也沒用,既是如此,不必給她們假希望。再說,”她自嘲的笑,帶着譏諷的語氣,自己譏諷自己,也是天下頭一遭了,“我可不覺得我現在的名聲能讓她們多麽向往。”
“當我求你了,就去這一次,所有事我們都可以替你辦了,唯獨這件,你今日去完,以後我們不會再來打擾你,由得你在房裏閉門不出也罷。”
南暮雪終于停筆,知道對方今日執着,再糾纏下去也無益,她妥協,“走吧。”
大殿內一衆弟子穿戴整潔,正恭敬謙卑的等候着少宮主的到來,一聲少宮主到,所有人齊齊向兩邊散開,一陣風過,一道潔白身影已然立于宮主正位前,“見過少宮主。”聲音洪亮而響徹。
“今日/我再說最後一次,我南暮雪不會再收徒,若有人沖拜我為師而來,現在便可下山去了。”
三個護法面面相觑,這雪兒怎的如此直接,唉。
人群整齊的列着,無人動彈,也無人出聲,南暮雪入座,擡手,“開始吧。”
每個弟子都需來到少宮主跟前叩首行禮,這才是儀式最重要的環節,是百花宮代代延續的傳統,所以确實是其他護法所不能替代的。
“弟子李夢婷,見過少宮主……”
“弟子任麗,見過少宮主……”
“弟子……”
新來的弟子不停的上前行禮在帶領下又退出去,南暮雪根本無心來,只是随意的擺手,仿佛只盼着早些結束。
約莫過了一個半時辰,本來大殿裏浩浩蕩蕩的人群已經所剩寥寥無幾,直至最後一個弟子上前,“弟子莫非,見過少宮主。”
南暮雪正擡手,卻又止住了,眼前這叫莫非的弟子,眉宇間有七八分那人的影子,她凝視了她足足三秒,随後喚人,“阿月,”
“是。”
“送她下山。”
殷琉璃段凝南宮煙三人同時上前,她們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少宮主……”人前她們是很着重稱呼和尊卑的,尤其是在新弟子面前。
“不必說,”南暮雪止住三人,“還不去。”
最後這話是說給阿月的,阿月不敢怠慢,急急的要去帶那弟子走,那弟子卻不肯,“弟子愚鈍,還請少宮主明示,為何,為何送弟子下山。”
“你也知自己愚鈍,”南暮雪依舊不看人,說出的話能把人嗆死。
莫非的臉漲的通紅,“少宮主,弟子……”
“你資質平庸,根本不配做百花宮弟子,下去吧。”
還沒等在場的人反應過來,南暮雪已經不見了人影,三個護法慌忙外出追上,“雪兒,你為什麽。”
“不是說了麽,她不過是個平庸之輩,留下也無用。”
“費力不讨好,”那人負手,“以後這種無謂事毋須再做。”
“無謂?”段凝急了,“我們都是為了誰,若不是因為你……”
她突然立住,“我南暮雪從不用他人幫忙,你們以為找了一個像若兒的人,我就能忘記她,這批弟子裏陸續有幾個都與她有幾分似,任她們再怎麽像也好,這些都不是若兒,不是我的若兒,今日之事我不想再計較,若是再收這種泛泛之輩上山,按宮規處置。”
回到楚若房中的南暮雪又打開那張畫像,“今天琉璃她們幾個做了件傻事,你聽見一定會氣,那麽小氣的一個人,不過為師不會理她們的,我說過,不會再收徒了,我答應你的,怎會言而無信。”
她突然提筆,卻猶疑着遲遲沒有下去,在墨點即将墜落的一瞬間及時收回了筆觸,“那個叫莫非的,同你還真是像呢,不過,沒我的若兒好看,就快過年了,我……”
怦!
房門被人推開,後面殷琉璃和南宮煙攔不住,段凝沖了進來,“都別攔着我,”
“凝兒,別亂來………”
“南暮雪,”段凝終于将那個錦囊握于掌中,那般刺眼,“你看清楚了,楚若早就死了!”
段凝甚至沒看見那身影的動作,手中錦囊已不再在自己手中,南暮雪的聲音,第一次發了抖,“若兒裝解藥的錦囊怎麽會在你們手中,”
“這是她掉崖那天我在崖壁上撿到的,她不可能活了,百花蠱的威力你心知肚明,哪怕胡一都未必能醫,楚若一早,就已經死了!潭裏那具屍體就是她!”
“不是!”南暮雪怒吼,震得房裏的一切摔的摔倒的倒,“若兒沒死!她不會死!”
“你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你清醒一點,她只是你的一個徒兒,你現在這樣,就不怕天下人恥笑麽!”
“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若兒不止是我的徒兒,”南暮雪說這句時很平靜,平靜的異常吓人,“她是我所愛的人。”死死的攥着那個錦囊,不,若兒,你不會有事的。
“瘋了,”即使誠如自己和琉璃,煙兒于雲霜,在這百花宮無人敢說出這個字眼,這是禁忌,所以她們也遲遲不敢捅破那層窗戶紙,更何況是南暮雪,貴為少宮主,南夢華唯一的女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麽。”
“我愛她,”南暮雪照舊那麽平淡,情愛于她而言在從前是想都沒想過的,直到遇到楚若,她心裏再怎麽,因着那尊嚴和高傲,還有女子的矜持也不會去承認,也不會想到,當自己意識到的時候,卻也不是對着那人說的。若兒,若能重選一次,我再也不會這般。
段凝不曾想對方真的又說了一遍,氣的跺腳,“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清醒,要我們說多少遍,楚若死了!死了!死了!”
“啊~!”三個護法,齊齊的被強大的無形內力震出屋外,南暮雪手執冰魄立于門前,雙眼是怖人的血紅,滿臉殺氣,聲音更是深不見底,“我說了,若兒沒死!”
“不好,雪兒走火入魔了,”南暮雪修煉的功法本就要清心靜神,練的等級越高情緒波動越大越容易被反噬入魔,殷琉璃擦一下嘴邊血跡,“小心!”
一場激戰,最終,是以殷琉璃她們的落敗南暮雪大獲全勝而告終,然而剛打完,她便猛地吐了血,意識回複,她用劍強撐着,走了。
南宮煙勉力起身,“雪兒她……”
“無事,”殷琉璃擺手,“那口氣洩了就沒事了,瞧她去的方向,應當是往寒冰洞去了,她會回楚若房間的,咱們晚些來看她吧。”
段凝有氣無力,也有些後悔,“我,我還是嘴太快了,我怎麽就忍不住呢。”
殷琉璃與南宮煙安慰她,“這事早晚紙包不住火,如今這般,順其自然吧。”
寒冰洞。
沒有人會想到,會預計,南暮雪,這樣一個女子,竟然會抱着雙腿蜷縮在寒冰洞的角落裏以這樣一個尋常女子般的姿态痛苦流涕,這是她二十年來第一次這般,大抵永遠也不會有人見到這最軟弱脆弱的一面,她的手裏,還緊緊攥着那個錦囊,她哭着,旋即又笑起來,又哭又笑,“百花蠱,哈哈……百花蠱,”百花蠱,若兒,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害死你的人,居然,是我啊!給你下百花蠱,是我此生最錯之事。“百花蠱,哈哈哈……”
……
我師傅太慘了,多久重逢,emm還有幾章,白芷兒是個好姑娘,想寫寫她們相處日常的,好像進度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