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我要慢點
本來以為最近沒事了可以多更了,結果晚上通知明天開始配合其他部門加班,心裏一萬個m……
天各一方
“若兒?”白芷兒找到那個熟悉的背影,溫柔的笑着走過去,“你該吃藥了。”
那人頭也不回的應,“馬上啊馬上……”
她也不再開口,只是悄無聲息的邁着細碎步伐,不驚擾對方的移到前方去。
楚若正搗騰着手中混合了皂角澡豆的泡泡水,她試了幾次比例,這次應該可以,所以就沒有太理會身旁之人,結果一粒藥丸就喂到了嘴邊,顏色就跟麥麗素似的,電視劇裏不都吃這個麽,就可惜自己吃的味道那是真不怎麽樣,人家是做戲,一到我這……唉,作孽喲。
張嘴服了藥丸,慣性的要苦瓜臉,結果……咦?今天卻發現味道與平日不同,甜絲絲的,雖然還是伴着一股濃烈的藥味,但總歸比那又酸又苦的味道要好上太多,她嚼了兩下,疑惑的道,“有點……甜?”
白芷兒笑了一下,“你不是怕苦麽,我就改了一下,可還能下咽麽。”
“嗯,比之前的好多了,如果藥味沒那麽重最好能像糖丸一樣好吃就更好了。”
話說完她就感到頭頂有點黑色遮了過來,開什麽玩笑,咱雖然武功暫時使不出來,但反應不是吹的好嗎,一個漂亮的躲閃直接就縮到了白芷兒身後,然後吐了舌頭,“沒打着,略略略……”
白姍把手收了回去,“是沒打着,不過剛才那藥丸……”
“嘔~咳咳咳,咳咳,”楚若一聽這話就開始幹嘔起來,不過她太激動一下沒提上氣被嗆住劇烈咳了起來,白芷兒慌忙轉身替她拍了後背順氣,一邊沒好氣的看自己妹妹一眼,“你總騙若兒,一天就知道欺負她。”
“什麽,”楚若氣的肺都炸了,害自己那麽緊張,“這藥沒事?”
“你自己個笨怨得了誰,”白姍得意的背過身去,“而且你也不動動腦子,這藥經誰的手給你的,我姐姐她舍得害你麽,”
“姍姍,”白芷兒總是輕而易舉的就臉紅了,“不許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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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就胡說了,你……”
“诶咱們回篷子裏去吃東西吧,都餓了。”楚若出聲打斷了對方,她怕白姍再說出什麽搞的大家尴尬的話那就不好了。
“你一天除了惦記吃還記得什麽,枉我姐姐就因為你一句藥苦熬了幾個通宵才重新配了藥,你自己不知自己事麽,這藥丸裏的每一味藥多一分少一分劑量都會直接影響藥性,更別提還得改藥方,你倒好,輕描淡寫的一句還行就完事了,還沒心沒肺的嫌棄藥味重,白眼狼。”
任是自己平時再臉皮厚,聽了這話但凡有一點良心也會不好意思的,楚若抱歉的看過去,“芷兒,我……”
白芷兒就在她身旁,忽然打斷道,“不是餓了麽,回去吃飯吧,我去看看前幾日的藥材怎麽樣了。”
對方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白姍上前一步,“自私鬼,哼!”
篷子裏,白芷兒正坐在矮桌前拿了一本醫書随意亂看着,她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滿腦子都是那個身影,從那最初的偶然相遇,到自己心裏起了萌芽,再到後面救了這人,她以為是緣,當得知那人是女子時自己竟無半分介意,反而這些天的相處內心愈發起了漣漪起來,可……
“芷兒,”
這聲呼喚硬生生的打斷了自己的思緒,楚若已然來到身旁坐下,“怎麽不去吃飯。”
“不餓,你怎麽過來了?”
就見對方獻寶一樣的從身後變出一盤炸的黃澄澄的擺放的方方正正的食物遞了過來,“請你吃,很好吃的。”
她從來不知道她從各處來,她的腦子裏為什麽會有那麽多新奇古怪的想法,而在吃喝這方面,明明就是平日裏那些最常見普通的東西,卻偏偏在這人手裏翻出了新花樣,還可口無比,盤子裏的小長塊碼放得整整齊齊,色澤金黃誘人,形态也有些可愛,她好奇,“是什麽。”
“牛奶,”
愕然,“牛奶也可以這般?”
“嗯,這個叫炸牛奶,別小瞧它,外皮酥脆不膩,內層鮮嫩可口,我加的糖少,不會太甜,你試試。”
她本沒什麽胃口,只因了眼前之人,便也配合的動了筷子。
“芷兒,”楚若觀察着對方神色,小心開口,“謝謝你,辛苦你了。”
白芷兒溫柔的笑着,“小事而已,你別聽姍姍胡說,也是我自己睡不着而且想提升一下醫術罷了。”
“其實,你不必這麽辛苦的,不必為了我,不值得。”
對方僵住一秒,還是繼續笑了,“想不到牛奶還可以這樣吃,怎麽做到将它凝固成形的?”
“芷兒,”既然人家避開,自己也不好繼續下去,這種話題确實是尴尬的,“那個,你最近,可是心情不好。”
她偏頭望她,“有麽。”明明自己掩飾的那麽好,你又如何能看出。
“你最近,憂心忡忡的,一看就是有心事,為了什麽?”沒等回複楚若就自問自答了,“明天就要去天魔宮了,可是與這事有關。”
白芷兒放下骨筷,擦擦嘴,“吃飽了。”
同小蛇蠍一樣,每次就吃幾口,難怪也那麽瘦,也喜歡穿素白的衣服,還喜歡避重就輕不回人問題,唯一有區別的,大概就是脾氣了吧,白芷兒很溫柔,小蛇蠍啧啧,那脾氣,還死傲嬌,又小氣,不過煙兒……煙兒也很好很溫柔,現在想來是自己自以為了吧,哈哈。
“若兒?”
“啊,你說,我聽着呢。”
對方好笑不已,“說什麽,我一直都沒說話,你又走神,好了,我看書了,你若是累就回去休息吧,不必管我了。”
楚若望着那身影,心裏卻想起了南暮雪,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的把事埋藏與心底不讓自己知曉,總會用這種語氣打發了人,這動作,無疑是惹人憐惜的。
思及此,楚若沒有聽話,上去一把拽下了那本醫書,拖起對方的手,“誰說我困了,你天天悶在這裏就是研究醫術,走,今天放松放松,出去玩去。”
白芷兒不料或者說是沒防備這人會突然這般,竟也會随着她去了,重點是她心裏,并不抗拒。
說是出來玩吧,這冰天雪地的草原也沒什麽可玩的,不過也就是騎騎馬,而且楚若一直沒學,還得人家帶着她,她們騎得偏遠了些,來到一處小矮坡的坡頂,坐下一起賞景。
“這裏,”兩人就地而坐,白芷兒挨着身旁之人,用手指了指下方不遠處結冰的湖面,“夏天的時候湖水藍藍的,很好看。”
“那有機會一定要看看。”她說完就發現對方盯了自己,“怎麽,我說的有什麽不對麽?”
那人低眉淺笑,“沒什麽,夏天的時候,你就不會再在這裏了。”
“芷兒,你……”
“若兒,”白芷兒忽的把頭靠在楚若右肩,“肩膀借我靠會,我很累。”
誠然楚若實在是整個人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她心裏矛盾又複雜,她知道對方的心意,但她不想給她假希望,可她又确實心疼這人,這感覺不比當初自己喜歡小蛇蠍和“煙兒”之時,楚若清清楚楚自己對白芷兒只是有一種同情,在得知煙兒就是南暮雪後楚若發誓從此再不會胡亂動心喜歡上旁的人,所以自己對白芷兒是真的沒其他的情感在裏面,要說別的什麽,也有點感恩吧,但她和白姍姐妹倆對百花宮做的事……注定她們或許不會成為很好的朋友,但此刻現在,算了,對方這模樣,雙眼确實滿是疲意,張張嘴,終于還是只化為了一個淡淡的嗯。
兩人不說話,就那麽靜靜的直視着遠方,白芷兒卻生出一種時間暫停的錯覺時間暫停,如果可以她希望就停在這一刻,一陣微風拂過,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一個的透明小圓泡,最後掉落到覆着積雪的草地,卻并沒有破碎而是慢慢的閃過一層白暈,然後開始結出冰花,不一會整個泡泡就變為了一個白蒙蒙的小冰球,她詫異這新奇的現象,卻也從心裏生出高興和喜歡,“這是……”
其實也不過是今天無聊就想着調了點泡泡水試試在冬天能不能結冰,如此看來還是挺好玩的,楚若拿着一直的空心小木棍又吹了一個泡泡,卻并沒有把它吹到空中而是先讓它在小棍上結了冰,之後将白芷兒的掌心打開,卻也是在這天氣裏變得極涼了。她小心将泡泡置于對方手中,欣賞着那小圓球的變化。
“這個真有趣,”白芷兒笑道,臉上是少女的純真。
“明天就是除夕了,你應該像現在這樣,開心些。”
若你一直在我身邊,自然,便不會累。
“若兒,”
“嗯?”
“沒事。”
???一看就是有問題,一般劇裏面這種欲言又止的後續是啥去了?逼婚?中/毒?快挂了?算了算了不想了,這段時間倒黴的很怕什麽來什麽,好的不靈壞的靈,天靈靈地靈靈,沒事沒事。
“芷兒,我其實,有些問題在我心裏疑惑很久了。”她眼見現在氛圍尚算還行,便試着問,“我聽你們說,你義父把那些門派的掌門或者武林高手都捉來做了藥人,藥人是什麽,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還有百花宮,小……那個南暮雪,我跟她到底是什麽關系。”
“藥人你明天就會知道了,至于百花宮,”
“百花宮怎……”一個凍成冰的泡泡柔柔的砸過來,白芷兒卻已起身,臉上難得是調皮的笑,她竟有些歡快的向那冰湖的方向跑了幾步,“來啊~”
楚若也被這玩樂的動作激發了玩性,暫時将一切抛諸腦後,作勢要抓那人,“你等着,抓到你叫你好看……”
……除夕……
噼噼啪啪……
外面是鞭炮齊鳴的聲響,饒是百花宮再怎麽冷清,在這除夕夜裏也難得有了一絲熱鬧的氣息,小果兒歡樂的捂着耳朵,蹦蹦跳跳的,“少宮主,您出來看呀,外面都紅紅的,真好看。”
過年了,楚若房中的牆上早已沒有任何東西,只餘了一幅畫,是南暮雪為她作的畫像,她開了窗,“今年是你第一次在百花宮過年,你看,我特地命人裝扮了紅色,往年都沒有的,是不是很好看。”她輕輕的撫着畫,生怕上面惹了一絲塵埃,“她們,都說你死了,一開始還有小果兒信,後面她看見凝兒有你的那個錦囊,她雖不說,但我知道她悄悄的哭了好幾天,我不怪她,她有這個心思也算難能可貴,我也不怪她們,她們怎麽會懂我的若兒。”
畫中人咧着嘴,就如同平日裏那臉上永遠都洋溢着開心燦爛笑容的真人般,南暮雪打開房門,天空又在下雪,和喜慶的紅色竟交相輝映,她開始喃喃的念她留給自己那本詩集上的詩句,“人面不知何處去,”她突然笑起來,在場的幾個弟子包括小果兒在內都面面相觑,小果兒上前去,“少宮主,您……”
“我要下山一趟,若有人問起,你便說我在房裏,可是記住了。”
小果兒不敢多問,恭敬的應着,“是,弟子知道了。”
南暮雪不再多言,一個輕功飛身,眨眼消失在了大家視線之外。
那天的江湖再次傳來一個令人震驚卻也有些司空見慣的消息,飛鵬堡的少堡主,柳少鵬,在自己家的堡裏,失蹤了,沒有弟子看見是何人所為,也無人知道是怎麽發生的,看來,天魔宮是都不想讓大家過個好年了,陸續還是在有人失蹤,下一個,會輪到誰呢。
當柳少鵬醒來,他已經身處一個黑暗冰冷又潮濕的地方,四周挂滿了折磨人酷刑的刑具,再看清眼前人時,他已驚恐的往後退去,只可惜退無可退,後面已經是鐵壁,他被縛了手腳,嘴也發不出任何聲響,迎面走來的,正是面若冰霜的南暮雪,此時此刻那臉上竟有了一絲獰笑,“你以為一世躲在你那個堡裏面不出來就無事了,”
柳少鵬嘴裏嗚嗚的,就是聽不清,只聽對方繼續平靜道,“不必做無謂掙紮,這裏沒人找得到,”她已然去拿起那燒紅的烙鐵,“我不殺你,若兒不喜歡我殺人,我要折磨你,懷念我的若兒!”
……
楚若此時此刻趁着沒人的功夫真的一個嘴巴子抽到了自己臉上,暗恨自己為什麽嘴這麽賤這麽準,明明好端端的,被迫到了這什麽魔域天魔宮不說吧還想着套消息,套不上那也就無所謂了,這才剛見上這所謂的什麽宮主沒十分鐘吧,白姍這個惡婆娘,嗯對,惡婆娘,就冷不丁冒出來一句姐姐這次是帶心上人回來見大家的,她們打算成親了。
我……天雷滾滾……
……
重逢還有四五章之內吧
一個個見異思遷有了女二忘了師傅,人家叫白芷兒不是白芷→_→
異夢
“成親?!”
不光是在場的衆人,連楚若都是一臉懵逼的,她現在連誰是誰都還沒搞清楚,然後這群人就一副震驚到爆要吃人的樣子,尤其是其中一個,好像是天魔宮宮主的第幾個兒子去了,那眼神,啧啧,不敢直視。
“是呀義父,”白姍像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姐姐此番帶他回來就是打算不日完婚的,我瞧後天就是好日子,不如到時候請義父來主持婚禮吧。”
“不行!”“我不同意!”
立刻蹦出好幾個反對聲,這次楚若倒也見識到了天魔宮宮主的真面目,屠傲之,她本以為這天魔宮做出捉掌門煉藥人這等子事的地方一定是陰森可怖,他們宮主一定也正常不到哪去,不過她卻猜錯了,屠傲之相貌堂堂雖然上了年紀,但輪廓還是可見精致的,而且打扮舉止也不似那怪異陰沉之人,還穿着一身古樸的黑色長衫,若是不說身份,旁人定以為就是個普通的掌門或者是哪戶人家的老爺,總之與他這名字和身份加上外表,是極為不搭的。
反觀他幾個孩子,那就真的是風格迥異了,不論是穿着打扮還是性格,那都是南轅北轍了去,有浮誇的有單調的,甚至連殺馬特都有,那大紅大綠的頭發,哎喲看來古人也喜歡非主流這一套啊。
“芷兒姐和大哥是一對,”反對聲最激烈的就是這個紅綠毛,他不屑的打量楚若,“這小子,哼!且不說別的。他和百花宮……咱們大家都知道,定是養不熟的東西!”楚若現在是裝失憶,作為百花宮南暮雪的最後一個弟子,她的身份在江湖也并不算陌生了,更何況天魔宮對各個門派了如指掌,不過現在應也是以為她記不住所以便也沒說出口了。
???你大爺的,我怎麽了?吃你大米了?還給我甩臉子,小爺我小本本給你記上,你等着,等我以後找到小蛇蠍,弄不死你個渣渣。
“芷兒,你……”又一個男的開了口,這厮是楚若看着最正常的一個了,顏值頗高,而且一身白衣,風度翩翩的,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他欲言又止,看白芷兒的目光很……複雜。
白芷兒避開了那道目光,似乎是不敢直視,屠傲之開口了,“芷兒,你确定麽?”
“那啥,我……”嘿一個個當自己透明是不啦,楚若覺得這種時刻身為當事人之一有必要發表一下意見,不過她還沒說幾個字呢,就被那紅綠毛惡狠狠瞪去,“把嘴閉上,這裏輪不到你說話!”
“大哥都沒說什麽你倒比人家還激動,”屠傲之的一個女兒給怼了回去,好像是叫屠天麗,“多管閑事。”
沒成想這小子還挺暴躁,一聽這話舉着武器就對着自己妹妹打,對方那也是不遑多讓,拔出腰間軟鞭還擊,二人當場就給幹了起來。
“住手!”屠傲之開口,不過他兩個孩子沒理,那個看着挺溫順那個想去制止兩人,也加入了混戰。
“我姐姐與屠傑訂了娃娃親的,今年義父就打算替他們兩完婚的,姐姐不喜歡他,”白姍不知何時已經到楚若耳邊低語,“你若是還有那麽丁點良心記得我姐姐救了你,就還她這個人情管好自己的嘴別亂說話。”
感情這就是白芷兒不願來的原因,難怪呢,畢竟還是古代嘛,什麽父母之命是不好違拗的,楚若看一眼白芷兒,對方也有所感應的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到屠傲之身邊,重重的呼吸了一下,“義父,其實我和楚若……”
“那個其實我和芷兒,”楚若預感對方要說什麽,短短幾月相處,她深知白芷兒性子,從不強人所難,瞧這模樣怕是要将真話和盤托出,她實在不忍心,何況如白姍所說,白芷兒救過自己的命,念及此,她上前握住她的手,用了那句很老套的臺詞,“我們,是真心喜歡對方的。”
“若兒,”白芷兒搖頭,意思讓她不必說這種謊,那邊打鬥已漸止,白姍趁機喊着,“你們別打了,我姐姐已經是她的人了。”
此言一出那衆人臉上可真是五彩斑斓,屠傑直接面如死灰,屠天麗眼神玩味而暧昧,屠傲之則是繼續深邃複雜,卻也繼續一言不發。
……!!!我謝謝你哦,小小年紀就這麽……這個歹毒的婆娘,楚若心裏那個淚啊,爸爸想哭但是爸爸不能說。
最急躁的還屬紅綠毛,一聽這話直接激動的對着楚若就打了過來,“無恥之徒!”
我去我什麽都沒幹好嗎,手都沒摸一下,關鍵現在咱還沒武功了,只能躲啊,來勢洶洶,一看就是動真格的,可不好再拉白芷兒給自己擋,正當她四周圍瞅瞅想找個地方躲的時候,白芷兒的身影堅定的護在了自己身前,“芷兒姐,你讓開!我殺了這個雜碎!”
啪!
紅綠毛捂着自己臉,忍着怒氣不解道,“芷兒姐?”
然而對方卻難得霸氣起來,“楚若是我夫婿,我不許有人罵她,更不許傷她。”
楚若開口,“芷兒,”
“義父,”讓楚若沒想到的是白芷兒竟撲通一聲跪下,“還望義父成全。”
紅綠毛暴跳如雷,“爹,大哥和芷兒姐從小指腹為婚!這個楚若,我一定殺了他!”
“好了霸兒,”原來這紅綠毛叫屠霸,人如其名,霸道浮躁,還喜歡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屠傲之止住對方,又去扶起白芷兒,“我同你爹本也是想着兩家結個姻親,既然芷兒已有心儀之人,這婚事便就此作罷吧。”
“爹!”
“休要再言,”屠傲之居然捋着長須大笑,“反正,芷兒總也是喚我一聲爹的,”他又望了楚若,“我不管你從前是什麽身份有沒有娶親,既然現在同芷兒一起就不可辜負她,否則……”他話未完,也并沒有做點什麽威懾的動作,但給人的感覺就是确實會做些什麽出來的,這大概就是身為魔宮宮主的氣勢。
……事情發展到這步硬着頭皮也得把戲做完了,何況這幾人那有意無意的意思和眼神暗示是想滅了自己,白芷兒此刻這般也是為了保全自己,楚若拱手,“是,請宮主放心,我定必不會辜負芷兒。”啊呸呸呸,這話不算哈,天爺你作證我是被逼的幫人幫到底嘛,嗚嗚嗚這事可千萬不能讓小蛇蠍知道,否則,縮縮脖子,我還是別想後果了。
楚若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這個門口的,等她回過神來,那手掌心都緊張的出了許多冷汗,咦,怎麽還有白芷兒的手?!“若兒?”意外之時那人已出聲,還用貼身的錦帕給她擦了汗,“很熱麽,手裏這麽多汗。”
她尴尬的想縮手,“芷兒,別……”
“後面有人,”白芷兒并未如她的意,反而與之并排緊緊的貼在一起并肩走着,“義父還有屠霸疑心向來重,天麗的脾性也是古怪的,莫要被他們瞧出了破綻。”
武功雖然不能使,但楚若眼神還是好用的,後面果然鬼祟的跟着人影,騎虎難下,也只得這樣了,“我們……”
“對不起,都怪姍姍她亂說話,把你給牽扯進來,我代她向你道歉。”
“不,她,也說的對,你救過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施人莫望報,”白芷兒語氣裏突生強烈的失落,或者說是失望吧,“我從未想過要你這般,若你是同情可憐我,我情願你別幫我。”
好倔強的姑娘,倔強的讓人心疼,楚若又想起了南暮雪,那個女子,印在了心裏的女子,她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我南暮雪從不要別人的可憐與憐憫,“芷兒,”楚若的手搭在那已經背過身去的人的肩上,“你誤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說,我從來沒有那種想法,我幫你,是因為,我們是朋友。”
“真的?”
“嗯,好了,別氣嘛,若我剛才的話惹你不高興,我同你道歉。”
白芷兒重新轉過來望了她,“若兒,我們是朋友,是麽。”
“當然了。”
她便笑了,可,也只能是朋友。
“我們現在去哪?”
“你不是對藥人很好奇麽,走啦,姍姍早就去了。”她拉着她,起碼此刻,她能執了這人的手。
到了一處空曠地方,楚若發現白姍已經在那了,手裏還拿着根短笛,“你們怎麽這麽慢,”
“來,”白芷兒的手又緊了幾分,“注意腳下。”
她剛想問注意什麽,然後哐當和嘩啦的聲響,應是什麽機關啓動了,地下有點顫動,然後本來平整的石地開始向兩邊伸展去,漏出地下的場景,只見下面四周都是精鋼鐵條,而幾人所處的上方也是縱橫交錯的精鋼條,看起來就像一個巨大的鐵籠子,楚若一個沒站穩晃來晃去,她一眼瞥見下面關了不少的人,她猜這些應該就是那些什麽掌門和高手了,這些人就在裏面走來走去,卻四肢僵硬目光呆滞,看起來如同行屍走肉了無生氣。
“小心些,”白芷兒攔腰抱住她。
“這,他們……”
“姐姐你那麽緊張做什麽,現在掉下去也沒事,不過,”白姍揚揚手中短笛,笑的有些猙獰,“馬上就不一定了。”
只見她不過吹奏幾下,那旋律很奇怪,盡管楚若不懂音律,也聽出了雜亂無章,比噪音好不到哪去,音質也很奇怪,看着雖是短笛但是她從未聽過的樂器能吹奏出來的,而且一吹這短笛本來下面那群安靜的人立刻開始向發了狂般拼命的打鬥起來,面目才是真正的猙獰,楚若親眼看見其中一個被扯斷了一只手臂也毫無痛覺的繼續向前,而那血跡噴濺到嘴中則更使得那人呈現一副癫狂的狀态,下面,完全是鬼哭狼嚎之勢。
“嗯,這次的藥效加強不少,他們嗜血而興奮,”白姍忽然聽下吹笛,輕輕拍兩下手,下面又啓動機關,有一處忽然打開,然後什麽動物被扔了進來,門又迅速的合上,楚若定睛一看,竟是一只身形碩大的雪豹,十分健壯,莫說十個,就是幾十上百常人只怕被撕成碎片。
不過這籠子裏的人早已不是普通人,只聽白姍又吹了兩下短笛,“殺了這只豹子!”那群人就開始對着那雪豹撲去,雪豹吭哧兩聲,鼻孔間不斷呼出熱氣,猛一下沖去,很快和人群混在了一起。
不消片刻,真的是片刻,人群退開,楚若只見到了雪豹鮮血淋漓的豹身,開膛破肚,內髒流了一地,身上的肉被撕得粉碎,就剩那張豹皮還算完整,那群人居然趴在地上,開始啃食這殘留的豹肉,吸食那發腥的豹血。
“嘔……”楚若覺得一陣惡心,蹲下去幹嘔起來,她沒想到這藥人的威力這麽強,照這個趨勢,別說武林大會了,現在這群藥人跟那喪屍簡直沒什麽區別,不更兇殘,他們會武功,使出的都是武功招數,這麽大一頭豹子頃刻間就成了這般,她終于明白天魔宮這份大禮,甚至天魔宮不用出手,只要把這些人送回自己的門派去,那個門派,只怕就不複存在了。
“若兒,你怎麽樣?”
白芷兒關切的想去扶她,卻被她無痕的避開了,如果說之前她們同柳少鵬合作害百花宮分派死傷無數的事是沒預料的,那現在這些藥人,這些曾經活生生的人是被眼前這兩個女子給變成了這般,這一刻的楚若忽然覺得白芷兒好陌生,好殘忍,她怎麽可以這樣,之前有一個年邁的不能料理自己終年卧病在床的老人腹瀉不止,整張床和身上都被那排洩物……卻也不見她有絲毫嫌棄,反而盡心盡力醫治對方,可現在的白芷兒,楚若起身,不去看對方,“沒事。”
那邊白姍卻攤着手,“太慢了,我本來想着還能再快些的,看來,還得改良。”
“這些人,還能恢複意識麽。”
“沒有解藥,何來恢複一說,”白姍好笑的望她,“你該不是那麽天真吧?我們煉出這種藥,還能輕易再放他們回去?”
“我有點頭疼,想休息一下。”
“若兒,”白芷兒越叫,對方就越走,終于還是追上了,“若兒,你可是惱我?”
楚若面無表情的搖頭,“沒有,不敢。”
對方聽了她這話竟踉跄一下,“若兒,別……別這麽對我,”
“芷兒,”楚若見她這樣心有不忍,嘆了口氣,“你們,你們為什麽要這樣。”
白芷兒笑的苦,“江湖從來都是這樣,”
她怔住,是啊,小蛇蠍就是這般同自己說的,這就是江湖,“這些人……”
“若兒,”她望了她,“這些人,他們從來就不無辜,我,總之你別理這些了,你別不理我,別氣,好不好。”
“芷兒,我,我不值得你這樣,”那央求的語氣令楚若又硬不起心腸來,“而且,若說怕,那也應是我,畢竟,我的命還在你手裏……”
“不,你同其他人不一樣,”白芷兒上前抱住對方,“我從來沒想過做傷害你的事,你的藥必須要每天煉制才能保持藥性,我不是想要挾你,”
“好了,別說了,好了,”那語氣惶恐極了,誠然她對別人再怎麽殘忍,對自己,确是真心實意的,“都別說了,”
“你信我,我不會騙你,若兒……”對方呢喃着她的名。
可我卻騙了你,楚若無聲的嘆息,拍了那人,“我知道,我信你,芷兒,我相信你。方才,是我,是我沒防備突然見着那種場景,下次不會了。”
“別的事你毋須理會,若兒,我答應你,過幾天,我們就去中原,只要你想去,我們就去。”
因為下午見到了藥人那一出,也因着飯桌上其他人在說她們的婚事,商量着婚期哪天,楚若心裏不痛快,喝起了悶酒,那是一杯接一杯的灌,期間那屠傑也來找她喝了幾杯,反正就是什麽芷兒托付給你的話,她一概沒聽進去,還有白姍屠天麗一直的灌酒,總之楚若醉了,醉的暈暈乎乎的。
“你不必理她們,”白芷兒看她越來越撐不住,将人擋了回去,“好了,你喝的太多了。”
“姐姐,你這就開始護起夫來了,”
“旁的酒可以不喝,”屠霸這時遞過一杯,“今天是我激動了些,楚若,來,幹了這杯以後大家就是朋友!”
楚若迷糊的笑着就去接來喝,卻被白芷兒攔截,然後一下将那酒扔的老遠,“屠霸,你可是當我今日的話是耳旁風?”
還不待人說話,白姍撿起杯子在鼻前輕嗅一下,“無色無味,不過在我姐姐面前,什麽毒都沒用,不是我說你,這麽喜歡出這種弱智手段呢。”
這頓晚飯屠傲之并不在場,屠霸見狀也不否認,“這次算他運氣好,”
“夠了!”屠傑站起來,“你回房去,”
“大哥!”
“滾回去!以後不用你多事!”
“你們,”屠霸氣的摔了碗筷,“行,我多管閑事,我走,行了吧!”
“芷兒,”屠傑拱手,“我,替他向你和楚兄賠不是。”
白芷兒扶着楚若,“不關傑大哥事,若兒累了,我們,就先回房了。”
本來嘛,因着白姍那句姐姐已經是楚若的人了,兩人現在再分房而睡就會惹人懷疑,而且其實之前他們一直不贊成将楚若帶來,而且還想殺了對方,再加上晚飯屠霸這一出,白芷兒是無論如何不敢放心讓楚若自己睡了,如今兩人身處一屋,她心裏有些羞赧,卻也有喜悅。
“嘻嘻,”天魔宮某處,屠霸讨好的笑着湊上前去,“姍姐姐,我任務完成的還行吧。”
“嗯,馬馬虎虎吧。”
屠天麗竟然也在,“芷兒姐發現不了吧?”
“沒事,再說了我們這是撮合她跟心上人,诶,話說,你們倆這樣,不怕被你們大哥發現?”
“那芷兒姐是不喜歡他嘛,咱們一起長大的,我希望大哥幸福也希望芷兒姐幸福啊,不讓他發現就行,姍姐姐,你答應去中原給我買的東西……”
屠天麗插嘴,“還有我還有我,姍姐姐……”
“行啦,還能少的了你們的麽,都在這呢。”
“哇姍姐姐真好……”
房裏,楚若覺得頭暈頭疼又難受不已,想吐倒也吐不出來,就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