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是公報私仇,怕是喜歡煙兒所以要殺自己滅口吧,黑,太黑心了。
氣沖沖的回了房,小果兒被她這又臭又冷的樣子搞的不知道說什麽,幹脆自個回房去了,走之前還不忘感慨一下,果然是跟着少宮主久了,臉色倒是越來越一致,啧,吓死人~趕緊溜。
哼哼哼,內心一萬個咆哮,還有這出,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煙兒你也不厚道,都不跟我說,下次見着非得問清楚你們倆之間的事。
腳步聲傳來,楚若沒好氣的轉身,雖然她現在也看不清楚,不過這是本能反應,“誰啊,出去!”
“我若是不出呢。”
這這這,這,這特麽是南雲霜!啊要死要死,這語氣,來者不善,楚若沒出息的就往後退,叫人,對叫人,“小……”
“別叫了,”要不說是南夢華親手帶大的,南雲霜那張撲克臉,比小蛇蠍還要冷,可惜了那張臉,又是個冰美人,呸呸呸,她才不是美人,盡管現在看不清,不過之前她還是見過一兩次對方的,能憑這語氣腦補出現在那張臉的樣子,“坐吧,今天不殺你。”
???這是個什麽語氣,怎麽聽着就像是這裏才是你房間你今天額外開恩放過我一樣,行吧,既然都這麽說了,應該沒事,挪着到椅子邊一屁股坐下,沒好氣道,“大護法來有什麽事。”
南雲霜目不斜視,“你可是覺得,有雪兒護着,便可肆無忌憚了?”
“呵,大護法這話有趣,我又沒有頂撞你,何來的放肆之說。”
“目中無人,”對方正襟危坐,與楚若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你既是見過彩鳳,應該知道了吧。”
“不見她我也知道,你不就是想殺我麽,可你還是得顧着師傅,不然也不會用這些手段了。”
“雪兒從生下來就是少宮主,她身上背負的,是百花宮的一切。”
冷不丁換話題,這是要幹啥啊,不過楚若沒有開口的意思,因為這話明顯沒說完,果然對方又接下去了,“你了解她麽。”
仔細想想,好像答案,是不吧,當然了這種時刻是要保持死鴨子嘴硬的,保持沉默是最好的,然後南雲霜那冷冷的聲音又傳過來,“不,你不了解,她一直都做得很出色,直到你的出現,你改變她,影響她,她變了。”
變了嗎,就算變了,這也不是壞事,難道要小蛇蠍一天冷冰冰的臭着個臉不食人間煙火高高在上就是好了,“那你又真正的了解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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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來都不了解真正的雪兒,她七歲開始殺人,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猜忌心重,知人善任大局心強,自從你來了,她就變了,你在影響她,你在害她,同你一起,只會連累她。”
我去七歲殺人,“是誰在害她,你們怎麽可以下得去手讓一個七歲的孩子殺人,你們還有沒有點人性!她變成今天這樣都是你們害的!”楚若激動的一拍而起,連桌上的茶杯都給掉地了去,“是你們摧毀了她本該有的人生,為了所謂的百花宮,口口聲聲尊她做少宮主,你和她那個好娘親,根本從來沒關心過她!”
“七歲有什麽問題,”南雲霜還是面不改色,“我五歲便殺了第一個人,這是她的使命和責任,如今卻因為你一個無名宵小害她變得事事有了顧慮,你不慚愧麽。”
“少說這些,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說我在拖累她麽,想叫我自己離開?亦或是直接動手殺了我,你如此大費周章,說的冠冕堂皇,說到底,還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煙兒吧。”
“煙兒?”對方立刻站起來,臉上已不是方才的淡定自若,走過去掐住楚若喉頭(你妹的,百花宮的人都喜歡掐人脖子嗎),“說,你方才的話,是什麽意思,和煙兒有什麽關系?”
“見過大護法。”
阿月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頸間桎梏頃刻間無影無蹤,然而卻也沒人說話,還是阿月開了口,“奴婢奉少宮主之命,前來帶楚若去書房。”
南雲霜閉目一下,頭也不回的負手離開了。
“阿月姐姐怎麽來了,”楚若蹦過去笑一下,“來的正及時啊。”
“少宮主約摸着時間差不多你也該從彩鳳那裏回來,就遣我來叫你過去,不過半道卻正好遇上小果兒,她說大護法在你房裏,”說着說着小果兒突然閃身出來,“怎麽樣,我機智吧。”
三人均是一笑,“行吧行吧,這回算你聰明,我欠你一個人情。”
書房。
“少宮主,楚若帶到。”
“你下去吧。”
“是。”
南暮雪正站于桌前,左手負到身後,右手正提着狼毫在練字,鐵畫銀鈎筆走龍蛇蒼勁有力,哪裏看得出是一個女子的書法,她見楚若悶了半天話也不說,不由得笑一下,“怎麽,傻住了?”
“沒,”楚若腦子裏在回想南雲霜的話,心不在焉道,“師傅叫我來有事麽。”
“無事。”
沒事你還叫?
嗯,小蛇蠍再次讀心一樣的回了她,“不知是誰膽小如鼠,時時刻刻擔心自己的小命,現下在為師這裏可是安心了?”南暮雪總不會承認,她對她的緊張已是越發的過分,何況半天不見那吵鬧的身影而已,卻已然心緒不寧了,哪怕練字,也消不下去這亂。
“我才沒,”摸着想去找個座,“你再叫阿月晚去一陣,就能給我收屍了。”
筆立刻放下,“雲霜去找你了?”
“嗯,她說要和我談談,”楚若卻隐去了南雲霜告訴她的那些話,“她說我拖你後腿,估摸着想讓我卷鋪蓋滾蛋吧,不過話沒說完阿月姐姐就來了。”
“姐姐?你叫的,”聽聞無事,那懸着的心才放下,暗嘆自己還是大意了,不過雲霜應也不會如此直接動手,她總顧及自己,就像自己也不可能殺了她一般,此刻注意力卻轉移到那稱呼上,“你叫的,倒親熱。”
哦豁,又氣了,楚若這次的求生欲倒是很旺盛,趕緊摸着過去狗腿道,“自然是不及與師傅親熱的。”
這話沒別的意思,但是聽起來總有點暧昧,南暮雪紅了臉,“貧嘴,”擡手拉過靠近之人,後方有個離她位置極近的椅子,是特地搬過來的,“去後面坐着,笨手笨腳的,省得打翻書房裏的東西。”
口是心非,你這小蛇蠍,待的楚若坐好,南暮雪也繼續練書法去了,她坐着還不忘感慨一下,“這椅子真不舒服,什麽時候能換個搖椅,我還能睡會。”
“做夢,”
哀求,“師傅~”
“阿月,”南暮雪暗惱自己的不争氣,可那行動卻一次次出賣自己,“明日在這書房裏放一張搖椅。”
外面傳來回應,“是。”
楚若本想翹着二郎腿打個瞌睡,可是望着那背影,南雲霜的話卻怎麽也揮之不去,七歲,去逼一個七歲的孩子殺人,難怪小蛇蠍會變得那麽冷,那麽不信任任何人,再想起那對自己格外的寵溺放縱,我怎值得你這般。
書房裏難得的無聲,南暮雪本也詫異今天這人為何如此安靜,許是犯困了吧,結果腰間突然一緊,沒來得及回頭,楚若已經從後面箍緊自己,耳邊是熟悉的氣息,語氣卻有些發悶,“師傅,”
她靠着,以為這家夥是怕了,竟會鬼使神差的擡手撫那張靠在自己左肩上的臉,還玩笑想讓她輕松些,“怎麽,被雲霜吓破了膽……”
“不,”楚若忽的深深的把頭埋進去,難得語氣深沉,“我就想抱抱你。”其實她是心疼,心疼眼前這個小蛇蠍,對所有人都那麽無情那麽狠心,彩鳳和南雲霜的話歷歷在目,小蛇蠍,從來就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她殺人如麻,卻獨寵了自己,“讓我抱抱你。”
“怎麽了?”南暮雪聽出那語氣不對,關切的偏頭問她,“別怕,萬大事,都有師傅在,”
我有你護,可誰又來護你,重複呢喃着,“師傅……”
“為師在,”她握住那覆于自己腰間之手,素來怕熱的家夥竟會在這暑日生了涼,“別怕,若兒,別怕……”
………………
師傅真是個小傲嬌,太闊耐了,下一張emmm徒弟侍寝哈哈哈
而且好大個誤會,南雲霜和“煙兒”666666
侍寝
“你還不松開,”南暮雪頗有些無奈,卻又好聲的哄着,“該吃午飯了。”
楚若靠在人家肩膀上搖頭晃腦的答着,“反正我今日沒什麽胃口。”
太過反常,“你這家夥,竟也有沒胃口的時候,還真是破天荒。”
“你這話說的我是個飯桶一樣的。”
“難道不是麽,”
“你,”楚若氣結,但是馬上轉念就想起對方小時候的事,“你說是,那便是吧。”
“若兒,”這次南暮雪終還是掰開環在腰間的手,轉身正對她,捧着那張臉,“告訴我,到底怎麽了?”一定有事,否則依這家夥的性格連飯也不吃,就那麽悶悶不樂的,自己說她竟也不還嘴,她心裏卻随着那人的情緒也變得低落起來,你是怎麽了,這話,是問楚若,也在問自己。
“我……”欲言又止,楚若并不想說自己聽見的那些話,說出來也不過是對方一起不開心罷了,她是心疼她,而不是想說出來惹得她更加難過,堅決搖頭,“沒事。”岔開話,“師傅今天怎的這麽多話,是不喜歡我抱?”
“你!”眼前之人果真紅了臉,杏眼微瞪,“去飯桌那吃飯!”
死皮賴臉的貼過去,“我現在眼不能視,就煩勞師傅帶徒兒過去了。”
無恥~怎麽會有變臉那麽快的人,還枉費自己白擔心了她半天,還趁機抱着自己揩了那麽久的油,南暮雪氣歸氣,然而誠如這家夥所言現在看不見,最終還是咬牙牽着對方過去坐下,吩咐阿月上菜後又沒好氣的道,“吃飯。”
楚若卻一只手撐了頭,直勾勾的對了自己身旁的對方,唉聲嘆氣,“唉~唉~唉唉唉~”
咳咳……對方放下手中的粥,這哀怨的聲調差點沒嗆的自己背過氣去,“你又做什麽?”
“我肚子餓了。”
“那就吃飯,”
等着就是你這句呢,要不怎麽叫借坡下驢,可憐巴巴道,“看不見怎麽吃。”
合着是在這等着自己,南暮雪充耳不聞,只顧自己喝着清粥,楚若朦胧間還是看見了對方不理自己在抱着一個碗喝東西,“師傅……”
“那你昨天晚膳和今早的早飯是怎麽吃的。”
立刻滔滔不絕甚至還顯擺的嘚瑟起來,“有小果兒啊,還有其他弟子,每到吃飯的時候她們就來我屋裏,然後我想吃什麽就有人喂給我,一人一口,我就跟皇帝似的想吃啥只要一說,那些個小姐姐,小妹妹也有,嗯,反正我張嘴就有人喂過來,那叫一個美滋滋……滋……”
嗯雖說看不清了吧,楚若這感受死亡的能力還是沒差的,她已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因為那兩道割肉的目光正剜過來盯得自己渾身又冷又起雞皮疙瘩,熟悉的冰山聲音,“還有呢,繼續說啊,為師聽着呢,徒,兒,怎,麽,停,下,了。”
吞口水,蒼天喲我做錯了啥,我不就是不想動手想有人喂我恰個飯麽,我錯了麽錯了麽了麽麽,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縮着脖子,“沒,沒了。”
“既然若兒如此高興,為師便送你回去,對了,”南暮雪冷笑一下,“再把雲霜給你叫去,如何。”
我勒個去,真是惡毒不過你這小蛇蠍,我做什麽了居然要叫南雲霜來弄死我,什麽仇什麽怨啊我,“不用,不用,在師傅這就挺好的,挺好的。”
“好什麽,為師這既沒有人喂你用飯,也沒有那麽多的小姐姐陪着你,這飯菜,想必也是不合你的口味的,何必勉強……”
“不勉強不勉強,”楚若趕緊打斷對方,摸索着想去拿飯碗,“這裏挺好……燙……燙燙燙燙燙……啊嗚~”
碗她倒是依稀看見去拿了,結果南暮雪的碗裏是放涼的清粥,她那碗卻是特地熬了有明目功效的枸杞豬肝湯,自是滾燙無比的,沒防備這麽一拿肯定被燙了手,再一往回縮那湯水又濺出來不少,手上越發的疼,書房裏登時充滿了鬼哭狼嚎,“疼,好燙,又疼又燙……嗷~”
南暮雪已經在第一時間放了手裏的碗筷,又心疼又無語的望過去,“別叫了,”迅速拿過藥膏為她擦了燙傷的手,“身上有沒有燙到。”
“嘶~輕點,”龇牙咧嘴,“應該沒有,就是手,好燙,”
小心翼翼的塗抹,“有破壞沒建設,說的就是你。”
“現在是我被燙傷好嗎,”真的好疼,也不知道會不會起水泡,楚若撅着嘴,“還不是怪你,要是你喂我我能自己拿這湯嗎,你明知道我看不見還欺負我,你,沒人性你……痛!嗚嗚嗚~你幹嘛,痛!”
“你不是說為師沒人性麽,”故意狠狠的在那手上使勁壓下去擦着藥,“不這麽做豈非辜負你這番評價。”
……你,你有毒吧!嗯,不敢再說出來了,楚若眼淚花打轉,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她卻覺得眼睛濕了這一陣以後好像又能看清明一點了,這算是因禍得福?嗯,就是手是真的疼,還好小蛇蠍抹了藥,清涼清涼的,嗯,甚好。
“發什麽呆,張嘴,”
楚若回神,下意識聽話順從的張了口,一勺湯水入口,溫度卻正好,還挺好喝的,你說你這小蛇蠍,既然都要喂我的幹嘛折騰這麽一出害我燙傷,一點都不闊耐,略略略……就這樣喂了約莫一半的樣子,她開口,“我想吃點別的,是不是有雞絲涼面,我好像聞到味了。”她是聞到一點香味,不過那眼睛又好上不少,大概辨認一下,便試探性的問道,想證實一下自己是否看錯。
“你倒還使喚起為師來了,”南暮雪果然夾起幾根涼面和雞絲喂了她,“做什麽都不行,唯獨這個鼻子,比狗還靈。”
會不會說話,能不能好好說話,算了看你喂我的份上不和你置氣,小丫頭片子,切。“最近這廚子,手藝見長,不錯不錯。”她哪裏知道,百花宮基本食素,只因她吃不慣,南暮雪趁着這次下山便特地招了兩個廚娘回宮,只為了專門負責楚若的膳食,這般的心思,只怕畢生也不會再對第二人有了。
“以後,”對方冷不丁發話,吓得楚若包在嘴裏的涼面都沒敢咽下去,“不準讓別人喂你。”
“那,”她小心的回去,“都由你來喂麽。”
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嗯。”
聲如蚊吶,卻還是傳進楚若的耳朵裏,她心裏有什麽東西在悄悄的生着變化,又想起了什麽,“我若是瞎一輩子呢,不,百花宮不會要我的,”
“若兒,”南暮雪去握她的手,她以為對方今日如此郁悶的緣由莫非是擔心以後再不能視,摟緊那一次次帶給自己溫暖的掌,“別怕,你的眼睛不會有事的,百花宮,不,我,我不會不要你,再過幾日,若是再好不了,我就帶你下山去找名醫,我帶你去找胡一。”
“胡醫?胡亂醫,那不是瞎鬧嘛,你你你,你想置我于死地啊你……”
“閉嘴,”好好的氣氛硬生生被她搞的無語起來,“胡一是鬼醫世家的傳人,醫術出神入化,再等幾天,要是不能好,我就帶你去找他。”
可以下山玩?媽媽咪呀,楚若腦子裏嘿嘿嘿的盤算了一下,那就先別說眼睛恢複的事了,否則鐵定讓自己練功拼賬簿,正好趁這功夫躲躲懶再讓小蛇蠍帶自己下山玩一趟,反正差不多了就見好就收告訴她眼睛突然痊愈了,而且就自己看不見這段時間吧,小蛇蠍特別的好說話,ok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若兒?”推一下對方,“啊,什麽?”
“不必如此擔憂,你的眼睛會沒事的。”南暮雪以為她是憂心,擡手撫在那眼上的紗布,卻滿含柔情和寵溺。
楚若心跳一下,猛地抓了對方的手,兩人皆是驚顫一下,“那假如,真的醫不好了呢。”
“為師說過的,”對方另一只手的指背卻還是覆上了她的臉頰,“那我便養你一世,絕不食言。”
“師傅,”她感動的喊了一聲,“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她自嘲的笑,“好麽,給你下百花蠱,又打你,好麽。”
“好,”也是下意識的回答,“你和煙兒,都好。”
提起煙兒,南暮雪看那家夥臉上又黯淡起來,便起了心又想逗弄她了,“煙兒,說到她,為師倒有件事,想問若兒呢。”
剛啃起了雞翅,頭也不擡,“什麽?”
“我昨晚去煙兒的房裏,”
“噗~咳咳咳,咳咳,”差點沒噎死過去,“然,然後呢。”
“然後,她不在房中,”她輕笑,“若兒說,她去哪了。”
“我,我哪知道,你問煙兒去。”我感jio我藥丸,不光自己,還有煙兒,夭壽啊。
南暮雪望那急了的模樣當真是忍不住笑意,憋笑,“事到如今,為師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昨晚煙兒,到底在哪。”
我去這語氣,你該不會是知道了吧,那你知道了你還問我,多此一舉,“那個,對了,我有件事問你。”
“少打岔,煙兒……”
“哎呀那個一會說,我真有事問你,”楚若一本正經的開口問道,“煙兒和南雲霜他,關系很好麽。”
南暮雪心中疑惑不已,“你問這個做什麽。”
“你先回答我,她們倆關系怎麽樣。”
“曾經無話不談。”煙兒和雲霜,還真是情同姐妹,她們五人從前也如此,雖性格各異,雖都與自己有着距離,然而她總也希望她們好,可惜,伴随着一年年的長大,到底,回不去從前了。
梆!
拍桌而起,南暮雪正呷茶,差點沒被這一驚一乍吓到,“你又抽哪門子瘋。”
然而對方正在那憤憤不已,“她居然沒告訴過我,居然不告訴我,過分!!!”
“告訴你什麽,人家同你很熟麽,做什麽要告訴你。”她見狀心下已是明白幾分,原來這家夥這般介意的麽,為何見她這般心裏反倒愉悅起來。
“怎,怎麽不熟了,”嘟囔着,“我們都同床共枕過,也親親小嘴拉拉小手了,她,她居然什麽都美告訴我,煙兒,你好沒良心~”
極度幽怨婉轉,活脫脫一副被抛棄的怨婦模樣,下巴被挑起,“你方才說什麽,煙兒昨晚,是宿在你房裏了?”
哦豁,我暴露了,咋辦咋辦,冷靜冷靜,呼,“這個事吧,它是……”
“若兒這張臉,”不好的預感升起,南暮雪的兩根玉指還在捏着那下颚,戲谑的笑着,“倒真是不錯,看得人相當心動呢,難怪煙兒喜歡。”
oh no你別再說了,我直覺你接下來一定憋不出啥好屁……啊呸,好話來,果不其然,“想必做個男寵是相當合宜的。”
哐當!什麽東西掉到地上,哦,原來是小蛇蠍的節操,開玩笑,蹭的一下猛站起來,你的節操呢?你的道德觀呢?你的一本正經呢?捂着胸口一臉痛心疾首,“你,你想把我賣給誰,我可告訴你,我寧死不屈。”
“誰說,”南暮雪也一手撐了頭,優雅散漫的望去,“為師要賣你了。”
“那你讓我做誰的男寵?”
挑眉,那話裏的意思不言而喻,“你說呢?”
你你你,萬萬沒想到啊,平時看起來那麽正經的一個冰山小蛇蠍,這麽一個濃眉大眼的家夥,你居然也搞饞人家身子這一套,而且饞的還是自家徒弟,好意思麽你,小爺我是那做男寵的人嗎,雖然吃你的住你的要你養,那,那我也有最後的倔強好嗎,心裏激烈掙紮一番,結果說出來的就是結結巴巴的幾個字,“你,你做夢。”
“你以為由得你?”
“你想幹嘛,”往後退去,“別逼我喊人,”
結果人家就那麽坐着,腿都不擡一下,“随便。”
“來……”算了,別來人了,自己知趣的閉上嘴,來了人說啥,小蛇蠍非禮自己讓自己做她男寵?說起來有人信才怪了,怕是鬼都不會信,雖說楚若覺着自己一表人才風度翩翩一看就是個正經人,奈何這百花宮的女弟子估計是在這入雲峰呆的久了大腦缺氧,而且各種吹她們這少宮主的彩虹屁,自己還是別說出來做別人的笑柄了。
“怎麽,不喊了?”
“你今天是怎麽了,”自己摸着又坐回去,“說我反常,你也挺反常的,這話哪像是從你嘴裏能說出來的。”
結果那屁股還沒把凳子捂熱,南暮雪的下一句話差點讓她原地陣亡,“今晚,便來為師房裏侍寝。”
“啥!南暮雪,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你喊我什麽?”
秒慫,“師傅~”
“行了,就這樣吧,你繼續吃,我去看看弟子送來的宮務。”
這,你認真的,雖說我們是一起睡過也算不少次了,但你這麽直白赤裸裸的開出口要我侍寝,這這這……“我今晚沒空,煙兒她……”
“她今晚不在,可別告訴為師,她沒與你說。”
忘了這倆關系好了,“你這叫趁虛而入?”
……怎麽能有這麽白癡這麽蠢的人,“你……”
“師傅,”楚若又嚴肅起來,“煙兒她,有沒有跟你說,我想找一天我們三個人……”
“提了。”
“那你怎麽想。”
“到時再說。”
不依不饒的追問,“到時是什麽時候。”
“到了你就知道了。”
這不跟沒答一樣麽,廢話,憑着那可憐的視線跌跌撞撞走到那書桌旁,“其實你知不知道我親過煙兒,抱過她……”
“知道,”
幹脆利落的回答,多說兩個字你會死啊,怎麽一個個的都那麽仙,“那你,生不生氣?”
“煙兒是什麽态度,我便是什麽态度。”
???一臉懵逼,還有點方,這是個什麽情況???
“廢話真多,”南暮雪頭也不擡,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書簿,“吃飽了就去後面坐着睡覺去,別出聲。”
“你不休息會麽。”
“不。”
咋這麽死心眼呢,就不知道睡會,你幹脆叫死心眼子好了,你不睡我自己睡,楚若狀似老實的去坐下了,不過就是睡不着,明明每次吃完午飯就飯氣攻心昏昏欲睡的,今天難道是因為坐着?不,不是,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師傅,你來一下,”
南暮雪以為她有事,手裏的東西還未放下就走到對方跟前,開口詢問,“做什麽?”
“就是……”眼疾手快扯住對方手臂,然後往懷裏那麽一拉一帶,成功抱得小蛇蠍,不過那個掙紮的蹦勁啊,就跟剛抓上來的魚一般,“楚若!你做什……”
“我就想讓你也睡會,”楚若死死的箍住對方,“而且天熱,你涼,我也想睡會。”
不再言語,也再沒有動靜,她便內心歡喜不已的将懷裏的人抱的更加緊,“那,我睡了?你也睡會。”
“你,”南暮雪忍不住再次擡手,卻放上了她雙眼,“睡吧,”
“那你……”
“安靜點,”她打斷她,“我看會書。”
……
時間過得很快,反正當楚若醒來時,時間大概是晚上七點多了,她一動懷裏就試到跟着動了一下,模糊着眼看去,是睡着的小蛇蠍,這時候乖巧的竟如溫順的小貓般,小心翼翼的抱着,不敢再動一下,結果是阿月在外面的呼喊叫醒了對方,詢問着她們要不要用晚膳,本來南暮雪晚上甚少進食,然而因着楚若在,阿月自是知曉自己少宮主的意思,眼見天都黑了,便也提醒着問上一句。
如果可以的話,楚若真是希望阿月不要叫醒小蛇蠍,如果不叫,小蛇蠍就不會醒,如果她不醒自己現在就不會坐在小蛇蠍房間的浴池邊尴尬又覺得那啥了。她也想不到小蛇蠍記性那麽好,本以為是戲言,結果對方真的把自己帶回了房,而且當自己看不見,就那麽放心大膽的将自己拉到浴池邊然後自個洗澡去了,雖說自己覺得這是個福利有那麽一丢丢管不住眼啊呸,我可是柳下惠轉世啊,再說我這眼睛這麽模糊,也就能看個模糊,就是聽着那池水聲音就能腦補那池子裏的畫面,面紅耳赤有木有,怎麽辦怎麽辦好可恥。
“背過去做什麽,”
楚若覺得自己此刻的呼吸才真是很艱難,備受煎熬,你丫的小蛇蠍你不能洗快點嗎,勉強控制住自己轉過來回道,“你就這麽當着我的面沐浴?”
“呵,”嘩啦~那詞怎麽說來着美人出浴,出水芙蓉,總之雖然很模糊,但就瞟了那麽一眼,一丢丢,那輪廓,簡直了,她感覺自己都快流出鼻血來了,慌忙擡手去捂住,幹的,還好還好,要被小蛇蠍知道,活扒了自己都有可能,“反正你也看不見。”
……行,還嘲諷我,就不告訴你我能看得見,以後我還天天看你,怎麽着吧,來打我啊。等會,不會聽見我心聲吧,緊張的望過去,對方卻剛好披上一件薄薄的細紗睡衣,婀娜多姿,玲珑有致,頭發也散下來了,怎麽會那麽美。
“愣着做什麽,過來,”她上前執了她的手往床邊走去,吓得楚若又是一哆嗦,“我,我還沒洗呢。”
“小果兒不是說你今天早上起來就沐浴過了麽,索性也沒去哪,你眼睛又不方便,今日便算了。”
楚若暗嘆自己三百六十五天那麽懶的人偏偏今天哪根筋不對早上起來就直接抽風的給洗了個澡,“那啥,我還是洗洗吧,我愛幹淨。”
南暮雪扭頭一看就見到那人畏畏縮縮的樣子,她故意貼過去,極度暧昧,“好,那便由為師幫若兒洗吧。”
擺手,“不用了,我自己來。”
“你雙眼有疾,還是為師來吧。”
“不用了,”摸着就往床上爬,再扯被子遮住自己,“我不洗了,我今天不洗了。”
窸窣聲,房裏的燭火也被對方隔空彈指滅掉,馨香鑽入鼻孔,身邊也傳來觸感,那輕飄飄的話語也在耳邊響起,“下山時是誰貼着為師,就連下午在書房,也是哪個不要臉的非要抱着為師,現下你躲什麽。”
“那能一樣嗎,你現在,你現在是讓我侍寝,”
不屑的嗤聲,“你倒是想得美,”
嘿這語氣我就不愛聽了啊,一踢被褥攤開雙臂,大有一副無所畏懼慷慨就義的模樣,“不就侍寝麽,來啊,誰怕誰。”
“沒個正經,厚臉皮,”然而楚若卻覺得懷中突然多出一人,南暮雪熟悉的冰涼溫度也随之而來,“在我身邊,雲霜便不會敢來。”
原來,是為了保護自己,“可你把我帶回房間,其他人知道的話……”
“不會有人知道,若她知道,那便是她不走運,只有死人的嘴才最牢靠,再說,”語氣宛如寒冰,“即便真讓人知道了去,她們也沒這個膽子去亂嚼舌根。”
“話雖如此,可對外我始終是個男子,若傳出去只會對你的名聲不好。”
南暮雪放松的枕在那溫暖裏,“我的名聲,從來也便是不好的,”她好笑的擡頭,“我都不介意,你反倒比我還緊張。”
此刻的楚若卻無心玩笑了,聽着對方語氣裏那聲幾不可聞的嘆,可她就是聽見了,還那麽清晰,還有那發了苦的笑,主動去與對方十指相扣,永遠是那般的冰,涼寒入骨,“你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什麽感受。”
………………
覺得楚若渣的就棄了吧,無力解釋emmm全文我努力營造的是輕松氣氛,南暮雪一直在有意無意誤導她,歸根到底喜歡的還是同一個人,好吧我也沒話說了,反正看的不适應的就別看了
共眠
不知是否錯覺,楚若覺得對方的身子越發冷起來,她将那人攬得更緊,思忖着自己這話不該問出口,便道,“若你不想提便算了,我也是随口問問,我們聊點別的,我給你講故事……”
“我第一次殺人,”那耳邊還是傳來話語将自己打斷,卻那麽深不見底不飽含任何情緒,“是七歲那一年,那天,還是我的生辰,”
!!!有沒有搞錯,有沒有搞錯,有沒有搞錯,特麽的有病吧!!!不過南夢華确實是小蛇蠍她娘,楚若心裏實在是忍不住爆粗罵了句娘,你讓自己的女兒在七歲生日那天去殺人,你是被男人傷的有多深才這麽喪心病狂?姐們這年頭沒男人不會死的好嗎,為什麽要這麽對自己女兒,她愈加的氣惱,雙拳攥緊到發了抖,然而總還是顧及到了懷中之人,努力平複自己的怒火,“然後呢,”
“然後,其實是不是生辰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因為我從來沒有過過,那天娘親帶我下山,好像她讓我扮成了什麽人吧,或許是,不過這中間的一切,我都記不清了,反正後面那個目标,就那麽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卻瞪大着雙眼,就那麽盯着我,我舉着匕首,一把很短而且并不銳利的匕首,娘親推我上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