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過現在嘛,心裏郁悶一下,還是繼續裝吧,“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給我下百花蠱,還指望我真心對她不成,你放了我,我可以帶你上入雲峰,你拿下百花宮我也可以趁機找百花蠱的解藥,我知道暗道在哪。”
“少堡主,這小子要說的是真話……”
“閉嘴!”柳少鵬惡狠狠的瞪一眼說話之人,“我自有主張。”
他又望向楚若,“你把暗道說出來,或許我可以考慮放了你。”
喲喲喲你是不是覺得小爺我臉上就差貼着白癡兩字了?楚若斜起一邊嘴角,“少堡主是聰明人,我雖比不過你,也并不至于愚笨到此,若是現在說出來,我還有命活着出去麽。”
“哈哈哈,”又是一個捏住下巴,那聲音就在耳邊,“你說對了,就算你告訴我,我也不會放了你,比起來,我更想要的是你的命!不止呢,等你死了以後我會親自把你的屍體扔到亂葬崗供野狗啃食,看着它們一點一點的吃掉你的肉,放心,你連個全屍也不會有,哈哈哈哈哈哈……”
“你說,雪兒看上你,無非就是你這張小白臉,我要是在上面劃上幾刀……算了,你們不會再有機會見了,何必髒了我堡裏人的手呢,我要等野狗和烏鴉啄爛它,你這種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實在是不配。”
哐當!厚重的鐵門被沉重的關上,她和外界也不過就這一層阻斷,然而仿佛與世隔絕,徹底的沒了希望。
……
“少堡主,來嘛,再喝一杯~”
“美人敬的酒,豈有不喝之理,”身邊莺莺燕燕,柳少鵬接過其中一女子的酒杯一飲而盡仰天大笑,“好酒!”
怦!
房門被兩個弟子撞開,他們狼狽痛苦的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口中是哀嚎之詞,看樣子是被打進來的,且還傷的不輕,他登時發怒的狠拍桌子,“什……雪兒,”迅速起身理了一下衣袍,笑的并不自然,“突然到訪,可是有什麽事麽。”
“人呢。”
柳飛鵬豈會聽不出這冷如寒冰的語氣,揮手打發那些女子下去,自己則是坐了回去,一臉糊塗的模樣,“人,什麽人?”
南暮雪的周身此刻除了涼意便是殺意畢現,“我沒有耐心,你交是不交。”等她回到客棧發現她不見了,她馬上已經意識到出事,全是因為自己外出,才會導致楚若被綁,滿心滿眼都是那家夥,表面再冷靜內裏早已是抑制不住的心急如焚,強制自己鎮定冷靜,不可以,你不可以有事,我不會讓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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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宮主這話,我怎麽就聽不明……”咻!八枚銀針兩排并立的齊齊迎面飛來,柳少鵬立刻側身,那細如發絲的銀針還是貼臉而過,柳飛鵬躲開看着那飛針直沒入牆面,而且僅僅是擦過那俊臉上竟也試到了冰意,他扭頭望向對方,“你居然,和我動手。”就為了那樣的一個人,南暮雪,你竟然與我出手,而且毫不留情,女人果然就是這般的愚蠢。
“柳少鵬,”冰魄不知何時已出鞘握于手中,“我只說最後一次,把若兒交出來。”
“沒有!”他吼着,她這麽直呼自己的名,可卻是那般的怒,“少宮主不見了自己的徒兒,跑到我這裏興師問罪是何意。”
若是平時這種情況她自會慢慢與之周旋,可現在的南暮雪,已失了所有耐心,以及理智,長劍輕輕揮舞,只一下,那張前一秒還擺放着果品佳肴的圓桌頃刻裂為幾塊,桌上的美酒珍馐散落一地,全冒了寒意,第二下,便是直直的朝着柳少鵬當頭劈去!
然而柳少鵬的武功也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他再次躲開那攻勢,然後想去另一邊拿自己的劍,“南暮雪,你瘋了嗎!為了一個楚若,你竟下如此狠手,即便你不心儀我,也總該顧着飛鵬堡和百花宮的關系!”
“你此刻還活生生的站在這裏,我便已經是給了你機會,”南暮雪身上散發出一種蔑視的王者氣息,霸道猖魅,“她若是有半分損傷,我必屠盡你飛鵬堡的弟子,滅你滿門!”
“好,”翻雲劍已然到手,柳少鵬利落的将它拔出,“是你親自撕毀了兩家的關系,就為了楚若那個雜碎,南暮雪,你果真是個蠢女人,你若是看到他搖尾乞憐的求我放他一條生路并且不惜出賣你親口說可以帶我去暗道上入雲峰的模樣,看你還會不會為了他這幅德行。”
“既是如此,你此刻怎的不在入雲峰,”對方不屑的襲來,“無謂用這招,老早就告訴過你,于我無用。”她相信楚若在危急關頭為了自保會說出這種話,但她也堅信楚若必不會出賣自己和百花宮,那家夥的想法一定是先穩住對方逃出來再說,畢竟身處囹圄說這話也是萬不得已的計策,她就是如此篤定,不為什麽,只因她信她,信楚若。
柳少鵬不慌不忙的反擊着,邊打邊道,“哼哼,這天下間所有的女人都一樣,事實擺在眼前便也是不信的,那你可又知道,她偷偷去醫館找大夫問他們能不能配制百花蠱的解藥,你的寶貝徒兒想偷走,想離開你!”
你想走!楚若,你怎麽可以,怎麽能夠,你答應過我的!恍惚間失了神,一個不慎,柳飛鵬得逞般的笑容浮現,翻雲刺過那右手手臂,雪白的衣袖即刻引出鮮紅,“怎麽,聽到他要離開你,就魂不守舍了,雪兒,你何必……”
“住口!不要這般喚我!”南暮雪臉上殺氣騰騰,下手比之前還要狠上十倍。
“你再和我打下去也沒用,”柳少鵬眼見此計得逞,當即心下又生一計,他要擊垮對方心理,摧毀她的意志,“他已經死了。”
死了,死了。
地牢裏,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楚若已經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了,身上都是一道一道的鞭痕,這還剛開始沒多久,她已經隐約看見裏面的衣服要破了,全身除了痛再也沒有別的詞彙可以形容,南暮雪,你這個壞女人,小蛇蠍,你怎麽還不來救我,你再不來,我就要死了……死……煙兒……小蛇蠍……
哐當!
鐵門被打開,正在鞭打楚若的兩個人扭頭望去,可惜還未看清來者何人,就已經一命嗚呼了,楚若的意識已經在渙散,用盡了氣力才勉強擡頭看對方,一襲白衣,卻帶着別樣的紅,模糊的身影,卻煞是好看,那人影一步步靠近自己,她不确定的開口,說出的話卻基本是無聲了,“師……師傅,是,不是,是不是,師傅……”
南暮雪望着那滿身傷痕累累之人,全然不曾理會自己的傷勢半分,只要見到對方,她便也什麽都不去想,所有的一切抛諸腦後,絲毫不在意那黑色的污濁血跡,左手将冰魄負于背後,右手攬緊已是昏迷的楚若,眼裏只餘了溫柔,語氣也柔的如一汪靜水,明知對方已經徹底暈過去,她還是笑起來,哄着,似是安慰,“沒事了,別怕,有師傅在,若兒不會有事了。”
……
救歸救,救完就要秋後算賬想跑路這個事了,畢竟是小蛇蠍啊哈哈哈→_→
氣
“飛鵬堡那邊,可有什麽動靜麽。”
“回師傅的話,暫時,還未有什麽動靜。”
南暮雪食指撥弄一下自己左手上的玉扳指,“密切注意飛鵬堡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動立刻向我禀告。”柳少鵬竟然沒采取任何行動,然而卻也不過才過了幾個時辰而已,自己倒是已經在第一時間做好了準備,準确的說從她去找對方開始就想好了後果。
“是,徒兒記住了。”
“咳咳咳……”床榻上的人突然咳出聲,卻并沒有清醒過來,反倒是坐在床邊的南暮雪立刻将手指放到唇邊示意噤聲,還壓低了聲開口道,“你先出去吧,記住,一定要嚴密盯着飛鵬堡,通知三護法,分派那邊尤其要小心,飛鵬堡最有可能從那裏下手,萬不可大意。”其實柳少鵬謹慎的性子,若無十全把握未必會出手對付,何況兩派合作倒也有利無害,然而一切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徒兒謹記,先退下了。”飛鵬堡和百花宮一向交好,怎麽突然緊張起來了,還有床上躺的那個人就是傳說中的楚若?師傅很緊張的樣子,莫非便是為了此人與飛鵬堡交惡了?帶着這些疑問,南暮雪的一個弟子退出了房間。
等人一走,南暮雪即刻在第一時間扭了頭去看還在昏迷的楚若,擡手覆在那額頭上,是吓人的滾燙,傷口已經起了炎症,在這酷暑難耐的盛夏裏引出并發症來,感染熱傷風開始發起了高燒,那帶着涼意的手放上去時楚若說起了胡話,“涼,舒服……涼冰冰………”
那手竟沒有再拿開,不僅如此,南暮雪居然還傾身下去離對方越來越近,目不轉睛的望了那張俊俏的臉頰,她驚覺自己最近的反常,為何會如此呢?然而答案卻遍尋不得,發怔的想着,床上的人卻再次發出夢呓,似是艱難的從喉頭擠出話來,嗓音沙啞至極,“煙兒……”
她回神來盯着她,心中漫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卻原來,到底,只有煙兒,可是煙兒就是自己啊,這難受到底又是為了什麽?
只聽那楚若又繼續開口喚着,“小蛇蠍……煙兒,師傅……”她不知道在做着什麽夢,竟還微微皺起眉來,“小蛇蠍……師傅……煙兒……”
那模樣看起來甚是滑稽,惹得南暮雪終于輕笑起來,“什麽亂七八糟的,做夢也這般不老實。”
正要起身外出,那手脫離額頭,還在發燒說着胡話的楚若竟一把抓住重新覆了回去,嘴裏還喊着熱,“這塊冰怎麽一點都不,老實呢,還會自己跑……”
不老實?誰不老實?對方無語的白那人一眼,盡管明知她看不見,擡起另一只手探了探那身子,燙的豈是用吓人可以形容,好在脈象尚算平穩,不過是燒的厲害罷了,沒有再站起來,然而楚若似是不滿意只得這一點涼意,兩個手胡亂抓着,慢慢去摸索源頭,最後終于确定了方向,猛地一拉,“好大一塊冰,好涼,冰山……”
“你!”南暮雪重心不穩的倒進了她懷裏,誰知對方竟越抱越緊,并且就不撒手了,哪有這麽……這麽……簡直就像是故意的一般,然而她卻始終不曾推開半分,罷了。末了,南暮雪不敢相信她竟然會主動脫去鞋襪,翻身上去縱着那人将自己攬的死緊。
……
冰冰涼涼,嗯,好舒服,這是楚若在夢裏的意識想法,這麽熱的天哪來的大冰山還不會化呢,在這麽炎熱的夏天簡直不要太爽歪歪,而且還那麽軟那麽香,她使勁的蹭,蹭也蹭不夠,可是為什麽那麽軟呢?而且形狀怎麽感覺,就像,抱着一個人,咦,人?小蛇蠍!!!美夢一下變成了噩夢,楚若掙紮着睜眼要從這可怕中驚醒,結果一張開就是一張和自己臉對臉的傾城絕色臉,她吓得差點大叫出聲,不過好像似乎小蛇蠍也睡着了,雖然戴着面具,依舊是那麽好看,好看歸好看,這個女流氓,怎麽能趁自己昏過去做這種爬人家床的事,等會,好像有什麽不對,楚若動了一下手和腳,分明是自己的手箍了人家的腰而且死緊,那大腿還挂了一只在人家身上,我這是怎麽了???鬼上身???莫非女流氓才是我???還好還好大家衣服都還是穿着的,呼,應該,沒什麽事吧。環顧一下四周,又回到了客棧那個房間,話說回來當時她只記得自己被打的快嗝屁了,朦朦胧胧間有人來救自己,好像還說別怕?是小蛇蠍救了自己,現在好了,她和煙兒一人救了一次,嗷~為什麽你們倆總是對我做一樣的事,我到底該怎麽做,解藥也沒有到手,還怎麽走呢?
盡管她小心翼翼,但到底動靜還是吵醒了睡眠極淺的南暮雪,楚若眼見對方睫毛跳動一下,知她是要醒了,趕緊閉上眼睛繼續假寐,主要是經過剛才的思想鬥争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對方,索性裝睡還好點。
結果就是——怦!
“嗷嗚~”直接在地上揉着腰坐了起來,“你這女人有病吧,一醒來就踢我下床,我招你惹你了。”
其實南暮雪睜眼的時候看見那張容顏沒來由的心裏一暖,她分明知她是裝睡,正要擡手去輕撫她散落垂下的發絲,卻想起了柳少鵬的話,不由的怒從心起,登下狠命的一踢,直接将楚若踢下了床。
楚若還在揉着自己的腰,這邊南暮雪已經起身下床走到了她身旁,四周突地生出很多冷意,她覺得自己已經夠反應敏捷的要躲,結果脖子還是被掐死了,你妹的啊,那種難受的窒息感又來了,“放開,放……”
然而任憑她如何掙紮,那手就是死死的不肯松開半分,絲毫松動也沒有,怎麽會有那麽反複無常的女人,神經病,她努力的開口,“你,想殺我何必,咳咳咳……何必救我。”
死到臨頭不肯求饒,也不肯認錯,好極了,南暮雪的臉越發的難看,“你是百花宮的人,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裏。”
“你憑什麽,殺,殺我。”你有毒吧,好端端的沒惹你你要殺我,更年期提前?內分泌失調?
“你說呢。”
冷冷的三個字,不過喉頭好像松了些,楚若趁機大口的呼吸着,說話也終于可以沒那麽費勁了,“因為我抱着你睡了一覺?拜托我昏過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抱你啊。”
南暮雪的臉一紅,但也就是一下就恢複了正常,“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要裝傻充愣。”
我靠還有?“我想想我想想啊,”大腦飛速運轉回想,只可惜現在脖子被人掐住了,要不然她非得一拍大腿或者是拍自己腦門,“因為我給柳少鵬說的那些話?我說帶他上暗道是騙他的,你信我,我只是為了脫身,結果這招也沒成,我真的只是騙他的,”完了完了自己現在是百口莫辯,也是,料想說這種話也沒幾個人會信自己是騙柳少鵬的,畢竟人在危難時刻肯定是為自己着想的,但是自己真的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出賣她啊,夭壽啊,看這小蛇蠍下手的狠勁,我楚若今天是要命喪于此了,來這裏是直接穿越過來的,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魂穿呢。
“不是!”手越發的緊,對方好像更加生氣,“再想!”是想不起來,還是不肯說實話是麽,楚若,你當真要我殺你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楚若拼命的搖頭,卻也不再言語了,一是對方下手又加重了,二是她真的不明白自己還有什麽沒交代的。
明明就決定了她若騙自己必不手軟,可為什麽看見她掙紮她痛苦的模樣就一步步心軟起來,南暮雪,你的殺伐決斷哪去了!為什麽要對這樣一個毫無用處之人如此上心反常,楚若,你到底有什麽,能害我變成這般!
就在楚若覺得自己真的是撐不住要再暈的時候,喉間的桎梏卻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那窒息感瞬間蕩然無存,她拼命的大口呼吸空氣,只見南暮雪一甩長袖徑直坐到了桌前,我去這轉身超級好看啊,就是再往上看那張吓得死人的冰霜臉就花癡不起來了。
“滾起來!”
……好好話不會好好說,楚若不情不願的起身,只聽南暮雪繼續緩緩開口,“今日晚上,你去殺個人。”既是如此,我不會再縱你,楚若,你以後只會是我的棋子,我的墊腳石,再無其它。
“喂,說好了不殺人的,再說我受了傷。”
嘩啦!
看起來只是輕飄飄而又随意的一掌下去,楚若就眼睜睜看着這張客棧應該開張之時起就用的黑的發亮的方桌碎了個稀裏嘩啦,“不去,就死。”
這小蛇蠍來真的?楚若已經感受到了對方情緒和語氣的變化,不同平時,雖然小蛇蠍也經常兇自己吓自己,臉也是那麽臭,可是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她變了,她的眼神不一樣了,她對自己,再也不是之前的感覺了,明明才剛下山,明明之前還好好的,為什麽就變了,然而楚若心裏卻覺得不舒服,有點難受,酸酸澀澀的,小蛇蠍,你怎麽變了。
“怎麽,”她的發呆失神引起了對方的冷笑,“如此怕死麽。”
陰陽怪氣,楚若因為對方的改變受了刺激,不怕死的勁又來了,“自然是怕,否則又豈會因着體內的百花蠱聽你擺布。”
若是此刻那桌子還完好,南暮雪一定是直接把桌上的物件狠命掃到地上,“你找死麽。”
“就是找了,”那語氣一再無情,她只覺得鼻子一酸,“怎麽地吧,來殺我啊,就像剛才一樣,你放心,我這次不掙紮了,你只管動手,來啊!”
“你以為會那麽容易讓你死?百花蠱的滋味,可是許久沒試過了。”
诶喲那你可就想錯了,我偷偷忍着發作的巨疼存解藥是白存的麽,前幾天還疼過一次,她也笑了起來,“反正你本就愛折磨人,不是麽。”
“是呢,可是為師怎麽忘了,若兒都可以厲害到自己去找醫館配制解藥了,自然是不怕了。”
前一秒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的人馬上慫了一大截,心虛又結巴的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南暮雪看她這心虛的模樣當下更是來氣,火冒三丈蹭的一下起身直逼對方身前,“怎麽,你不是伶牙俐齒的麽,繼續說啊。”
“我,我說什麽,”楚若一邊心虛的開口一邊被這強大的氣勢壓倒抖抖索索的往後退,“我,我去配解藥怎麽了。”
還嘴硬,“我日日給你解藥,你去配解藥做什麽?”
“我我,我買個保險不行麽,你哪天不高興不給我怎麽辦。”
“哦?”抓住對方猛地一扯,楚若貼身放着解藥的那個小荷包就被扯了出來,猛地拉開,一粒一粒的無辜的藥丸便散落到地上,“這又是何意。”她是震怒的,你居然忍住發作那種難以想象的痛楚将這些解藥私存下來,為了離開自己,便是這麽不惜一切麽。
“你給我就是我的了,我怎麽處置是我的事。”我去存的那麽辛苦,又得撿了,不對,看這情形估計今天保不好得在這裏歇菜了。
啪!
楚若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臉頰,直到現在她都還有點難以置信,“你打我?”這也不是她第一次打自己了,就是打臉,她氣的跳腳,“打人不打臉,你打我!”小蛇蠍,你居然打我!我我竟然會喜歡你,雖然我同時喜歡兩個人不對,可是我真是吃多了豬油蒙了心,你居然打我!
“我是你師傅,怎的打不得。”
“我告訴你南暮雪,我,不伺候了!”她捂着自己腫疼的臉就打算走,卻看見了南暮雪手臂的白衣竟然生出來鮮紅的血跡,并且在不斷的擴散,那氣頓時就煙消雲散了去,只是緊張的去拿起她的手,“怎麽又受傷了。”肯定是去救自己的時候受的傷,好吧,這一巴掌就先不和你計較了。
不料對方卻十分不領情的推開她,“滾開。”
又來,跟上次一樣,受個傷就跟刺猬似的,好像不受傷也是,楚若想拉對方坐下,“我給你處理傷口。”
“放開,”南暮雪甩開自己的手,“你不是想走麽,現在何必這般惺惺作态。”終究沒忍住,還是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楚若,你居然想走,你怎麽可以,怎麽敢,這麽對我。
她的語氣有發洩,有憤怒,而楚若分明還覺得自己聽到了一絲委屈?怎麽可能,那是小蛇蠍,眼看那手上的血已經開始滴答滴答的掉到地上,看來是那一耳光幅度過大把傷口扯裂了,她心疼的再次去執起那手,“我不是……”
“不是什麽,”南暮雪背過身去,“滾出去,不用你假好心。”
“你聽我解釋,”急急的來到對方身前,“我是,我是……”然而怎麽也不好意思說出口,我是因為喜歡上你和煙兒又不能給你們将來所以要走,這種話怎麽好意思說的出口。
“呵,”冷笑,“連你自己也想不到借口敷衍是麽,去外面等着!晚上去殺人,你休想跑,你跑到哪我都能找到你,輕而易舉殺了你。”
後面的話楚若壓根就沒往心裏去,她只是固執的要去察看她的傷勢,“我不是敷衍,我只是不知道怎麽說。”
“滾,放開,放開!”
這女人,越掙紮那手上流的血就越多,楚若也有些生氣了,“你別再動了行不行,你傷口一直在滲血。”
“與你何幹,你不是盼着我死麽,我死了,你就可以走了。”
“我沒有!”楚若暴吼一聲,她沒想到自己反應會這麽大,就連南暮雪,也是意外了一下,這一聲的動靜實在是不小。
這驚訝間兩人便對視了,那一剎那楚若心中一動,由着自己心中所想上前擁住了對方,“我沒有,我從來,都不想你有事。”
“你想離開。”南暮雪只說了四個字,離開,這兩個字帶來的難受感更甚手上的傷口。
“我只是……只是……”急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口,“我先給你處理傷口。”
“為什麽要離開。”南暮雪卻不讓她碰自己的傷口,只是目光灼灼的盯了,“你恨我,恨我用百花蠱控制你,恨我讓你學武,讓你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是麽。”
“都說了不是!”怎麽會有那麽刨根問底的女人,可眼見她那手上的血越來越多,楚若一咬牙,“因為我不想耽誤你和煙兒。”
自己,和煙兒?一瞬間,南暮雪心裏有一絲明了,卻又很模糊,“你……”
“先給我看傷口!”楚若越發着急的看那手傷,“有什麽話待會再說。”
……
“好了,終于不流血了,你小心些,不要再裂開了。”
“剛才的話,你還沒有說完。”
你這女人記性差一點不行嗎?楚若打着哈哈,“師傅說啥,徒兒聽不太明白。”
“你……”
楚若卻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別問了,我,我不知道怎麽說,給我點時間,我會給你答複的。”時至今日,楚若可以确信自己喜歡煙兒,也喜歡上了小蛇蠍,她不知怎麽做,除了走,她也想不出任何辦法,可扪心自問,自己,又真的舍得麽。
“你還是要走。”
“不走,”看着對方臉上複雜變化的模樣,楚若慌忙搖了頭,又一次去抱了她,“不走了,你信我,我不會騙你。”可是你和煙兒,我該怎麽辦呢。也或許,是自己自作多情,煙兒和小蛇蠍怎麽可能喜歡自己,庸人自擾吧。
“楚若,”南暮雪同樣回抱住那人,突然喊了她的名字,“你若敢騙我,我就殺了你。”
一秒恢複小蛇蠍,她卻笑起來,“不敢了,沒有師傅我哪也去不了,你看你才走開一陣我就遍體鱗傷了,還是乖乖待在百花宮安全些。”
“倒也是我大意了,明知這裏有飛鵬堡的人,還有你,去配什麽解藥,找死。”
“喂喂喂,他有心捉我我去幹什麽他都會逮到好嗎。”
“你說什麽?”
……“我下次會注意了。”楚若很沒有骨氣的認慫,“那啥,師傅,咱們商量個事呗。”
南暮雪輕笑,“不必去了。”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
“除了殺人的事,若兒可是還有別的想說?”
哎喲這叫怎一個玲珑通透了得啊,楚若越發抱緊對方,“嘿嘿沒了,沒了。”
晚上。
“你湊那麽緊做什麽,睡一邊去。”
楚若貼着她,“熱,你身子涼。”
“你……”“我有傷在身,師傅就讓徒兒抱抱呗。”楚若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個沒皮沒臉的,一旦得了甜頭就要繼續的那種,小蛇蠍抱着那麽舒服她可不會再放開了,就像煙兒一樣那麽涼快,煙兒,離回宮還有幾天,這幾天,便權且當作自己放縱吧,回去以後她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
“若兒不是想走麽,此刻又粘着為師作甚。”
“你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一點都不可愛,你看煙兒,我每次抱她,她……”驚覺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楚若立刻閉了嘴。
南暮雪反倒來了興致,“她怎麽了,說啊。”
“什麽什麽,沒什麽,睡吧睡吧。”
“是麽,可為師怎麽聽說,你們經常在一起同睡呢,你也是這般的抱着她麽。”
“你聽誰說的,造謠诽謗謠言!信不得哈,信不得。”
下巴被挑起,“為師想問若兒一個問題呢。”
“什麽。”緊張不已,你不會是想問你和煙兒我喜歡誰吧。
好在對方問的不是這個,不過也好不到哪去了,“為師和煙兒,你更喜歡抱着誰睡呢。”
…………
這張不滿意,別以為想偷走這事就完了→_→以後日常生氣
和
哦豁,藥丸,一首涼涼送給自己,這怕是個送命題哦,搞鏟鏟,楚若艱難的咽了下口水,“這個……這個事吧,它呢,是這麽回事呢,就是吧,那啥呢,這個那個,那個這個,”
“怎麽,”這邊廂南暮雪卻是饒有興致和耐心的盯了對方,眼裏還噙滿笑意,“這個問題很難麽,徒兒要想這麽久?”
畏畏縮縮的回,“我可不可以不回答。”
被捏住的下巴瞬間被擡高幾分,“你覺得呢。”
“我覺得,”楚若拼命的把仰起來的頭往下,“可以。”
“沒皮沒臉的,”她沒想到南暮雪居然輕笑起來,心裏剛是一下放松,結果對方又不依不饒起來,“回答為師的問題。”
啊萬能的蒼天,求你讓這尴尬的氣氛快些結束吧,不過想也知道不可能,面對那雙炯炯有神的明眸,她磕巴的答道,“就我,這個,你和煙兒,呢,你們倆呢,我這個,實在是……”啊啊啊啊真的好難,小蛇蠍和煙兒抱着都那麽軟那麽香那麽舒服,她實在是喜歡,也都無法做出選擇,為什麽自己要這麽渣呢。
“閃爍其詞的,”對方再次揚起了嘴角,“只怕說也不會是真心話。”
“什麽啊,我,誰讓你們倆感覺那麽像的,,”楚若不服氣的嘀嘀咕咕着,似是回她的話又像是和自己說,“其實,我兩個都喜歡。”
不巧這話還就是給南暮雪聽了那麽的一清二楚,“真的?”
“嗯。”剛點了頭又馬上搖頭否認,“啊呸呸呸,我在亂想什麽呢,煙兒那麽善良對我那麽好,就你,你們倆怎麽可能是一個人。”
“楚若,”青筋跳起,“你可是嫌自己命長……”
“不說了不說了,”楚若已經看到那張招牌性的冰山臉,馬上改口,“聊點別的,別的。”
“睡覺!”
她有點不甘心,這麽早就睡也無聊啊,雖然小蛇蠍剛才的問題很送命,不過她也還是想和她聊聊天的,“這麽早就睡?”
“從現在開始你若是再發出一丁點聲音,為師就将你踢出這房間去。”
“你!”
警示又威懾的聲音響起,“嗯?”
她立刻捂了嘴不再發出一個音節,好無聊,無聊到爆,外面星月交輝,屋子裏卻安靜如雞,這叫個什麽事,眼珠子借着月色在房裏打量半天,四周還是那個樣子,本身客棧嘛,睡覺的地方而已,也沒什麽特別的,穿越過來的新鮮勁早沒了,再說百花宮弟子的房間雖不比小蛇蠍的好,但比下有餘尤其是這要好多了,她反倒也不屑于看這些了,總之結果就是她的目光落到了與自己同睡之人的身上。南暮雪與她同樣的側身而睡,只是兩人面對面罷了,對方似乎睡的沉穩,那睡顏如此魅人,頻頻惹得楚若想趁這機會一下将那半臉面具掀了去,不過也只敢是想而已,她知道對方一定是未睡沉的,控制自己的目光往下,南暮雪身下的左手撐着自己的頭,受傷的右手還裹了白布,這還是早些時候她為她包紮的,楚若沒來由的一陣悸動,手輕柔的覆于對方手背,那閉眼之人果然立馬顫動一下,她趕緊出聲,溫和到了極點,又帶了那樣的小心翼翼,“傷口還疼麽。”
南暮雪本也沒睡着,可以說那麽多年她甚至從未安穩的睡過一次,唯有這些時日夜晚在楚若懷裏,她全然放松的沉沉的睡過去幾次,但也只餘幾次,今天她惱的極了,心裏也不可承認總有一絲隐隐的惶恐那給自己溫暖之人還是會離去,便也睡的不踏實了,楚若這般的舉動自然令她分外清醒,再聽見那關切至極的話語自然而然便也就睜了眼,注視着那張不知何時起總能亂了她的心思讓她不論做任何事也再不能全神貫注的早就在腦海中無數次浮現的臉,“不。”她不能好好的看書,不能專心的舞劍,靜修時也做不到專心致志,仿佛在哪都有那個身影,有幾次甚至差點走火入魔,楚若,你到底是誰,能讓我這樣。
她生性話少,平日裏就已是只言片語,如今這種情形更是只能發出一個單音節,好在楚若覺着自己這個暖場小公舉總能打敗這種冷場王,于是乎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