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這女人色起來,怎一個饑渴了得啊~嗚嗚嗚~嗚嗚嗚~”
估計聽到這種話還能面不改色繃住那張臉的,也就是南暮雪了,殷琉璃實在不好意思直接退了出去笑的捂了肚子,而阿月則在外面努力低着頭,依稀可見身子笑的顫抖不已,那些受傷的弟子光顧着疼去了倒也沒注意也沒力氣反駁,畢竟冰魄的寒冰劍氣實在傷人,只有彩鳳,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但她緩過神後立刻反駁,“放屁!師傅,你別信他,他信口胡謅,他還想偷您的冰魄,他……”
“那你就不是放屁了麽,我不過是走你的路,讓你無路可走,”楚若表情恢複正常,衣袖抹去臉上淚跡,“想誣賴我,也得有那個本事,拜托你自個拿鏡子照照你那副尊容,我輕薄你?還選在師傅的書房?我可真是不挑,你既說我偷冰魄,我為何要趁白天有人之時來偷,還順便非禮你一把,你是覺得你魅力大的能讓人不能自持還是覺得師傅會信你那套鬼都不信的鬼話?”
彩鳳擡頭去望南暮雪,不見任何表情,她心虛的喊着,“師傅……”
而南暮雪卻是伸手,扶起了楚若,只這一個動作,彩鳳就面如死灰,“師傅饒命,師傅,”
白帕輕輕的在臉上擦拭,雖然受了點傷,楚若心裏還是很愉悅的,只聽對方開口,“要你下山辦的事,可是辦妥了。”
這話自然是和彩鳳說的,她趕緊忙不疊的點頭,“都辦好了,就請師傅,饒恕徒兒這一次。”
“饒恕,你可知自己錯在何處。”
“不該,不該誣陷楚若。”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南暮雪打人卻并不看對方,只是目視前方,“錯,為一己私欲拉上其他弟子陪你,連累她們受傷,最不該的,是嫉妒,你嫉妒楚若,百花宮,從不準有嫉妒之心。”
彩鳳捂着火辣辣的臉頰咬了牙,“是,我是嫉妒,宮裏哪個弟子不恨她,她憑什麽可以跟你去寒冰洞練武,憑什麽可以得你真傳,憑什麽漠視一切宮規,還可以大搖大擺的在這書房裏睡覺,為什麽不是一視同仁,這宮裏所有弟子誰不是恨毒了她,一個來歷不明的怪物,憑什麽欺在我們頭上!”
啪!又是一個耳光,比之前還要用力,“我南暮雪想縱誰便縱誰,這宮裏從未有一視同仁,以前不會,将來也不會,直到現在,你還是冥頑不靈,你氣的,不過是你覺得之前縱的是你,現在不是罷了,你卻是我的徒兒裏我教的最多的一個,那不代表你能淩駕于其他人之上,你與這宮裏其他人,并無區別,為師今天就告訴這宮裏所有人,在這百花宮,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我縱的人,只有一個,楚若,爾等,可是聽明白了。”
除了彩鳳其他人都連連點頭,“聽明白了。”
就連殷琉璃和阿月也是一驚,少宮主這般舉動,倒真有點不像她自己了。
“呵呵,她私自動用冰魄,不管是出于何原因,宮規不可違逆,”彩鳳笑起來,“師傅可不要忘了,這是宮主訂下的。”
“冰魄我早已賜給楚若,沒有私自一說,”猛地掐住對方下颚,咔擦一聲,楚若艱難的吞咽,不會吧,這小蛇蠍真把人家下巴給捏脫臼了,自己在她手裏活這麽久除了吞了個百花蠱還完好無損,真是相當命大了,不過她那麽高調說縱我,還說冰魄贈給我雖說是為了堵住別人的嘴說的假話啦,是對自己挺好的,嗯,小蛇蠍也不錯,長得好看,雖然心地不好但是對自己好就行了,尤其是剛才那個只縱楚若的宣言艾瑪爽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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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不要拿宮主來壓我,來人,先将她關進地牢!”
“是!”
“至于你們幾個,”冷冷的掃過地上衆人,“每人去領五十棒。”
五十棒,媽媽咪呀,小果兒說過一棒是把棒子打斷為止,太恐怖了。
“你怎麽不殺了彩鳳。”殷琉璃不解的問。
“她頗有天賦,也很努力,是唯一一個我教了十招的徒弟,可惜,心不正,”南暮雪嘆一口氣,“但她身世凄慘,她娘,雙目失明,終日卧病在床,送她來百花宮也不過是希望她能出人頭地不被人欺負,老人家年紀大了,我也不想她白發人送黑發人,先關着吧,若她能自己想開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楚若搭了一句嘴,“這麽可憐啊,那要不你就轟她走讓她回家照顧她娘去吧。”
“你倒是好心,”
“我可不是為了她,”楚若可不是那種打了自己還要同情對方的爛好人,“我是聽你這麽說覺得她娘挺可憐的。”
殷琉璃笑笑回了她的話,“她十歲入宮,至今已經七八年,宮裏的事知曉太多,若是放她出去,後患無窮。”
“哦,那她娘怎麽辦。”
“我自會派人去照看的。”
楚若拍拍手又找個地方坐了下去,“你這賬簿都被她砍碎了,我就不用……”
“不用了,”她還沒開心上兩秒,南暮雪下一句簡直讓她想提起那把冰魄抹脖子自盡,“你把它們拼好了再接着看,我給你七日。”
“你有……”
“若兒說什麽?”那手突然捏住下颚,“為師沒有聽清。”
趕緊護住下巴,“沒,徒兒說師傅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殷琉璃又是一陣憋笑,這師徒倆,尤其是雪兒,越來越心口不一了。
……
“煙兒,”
時間:晚上,地點:楚若的房裏,人物:楚若,“南宮煙”
此刻,兩人在坐在床上,與前幾次有所不同的是,這次是楚若抱了對方,讓對方靠在自己懷裏,她喚了對方,又道,“你覺得小蛇蠍這個人怎麽樣?”
南暮雪靠在那懷裏竟覺得異常舒适和溫暖,“怎麽突然問這個,你不是叫她小蛇蠍麽。”
“是啦,”她撓撓頭,“雖然她有時候臉很臭,老喜歡威脅我,變着花樣的折磨我,可是,可是我覺得她挺好的。”
本來聽前幾句南暮雪想發作,聽了後面一句心裏又輕笑一下,“你不是說她今天逼你拼賬簿麽,怎麽又挺好了。”
“嗯這個她确實挺惡毒的,哎呀先不說這個,我就是覺得她對我還不錯,對別人也是,就是那種外冷內熱的。”
“是麽。”
“嗯,我覺得她就是個矛盾體,又好又壞的,”楚若抱緊懷裏的人,“還是你最好。”
南暮雪把玩着手裏楚若送她的另一個蝴蝶,她現在已經有兩只了,嘴角揚起笑意,“或許有一天,你發現,我是小蛇蠍呢。”
這話在楚若聽來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也是個小蛇蠍呢,她搖搖頭,“你倆不一樣,她太毒辣了,你不會的。”
第二百一十六次,南暮雪起身要走,楚若卻不肯動,“別走嘛。”
“不早了,”
“那你今晚別走了呗,我抱着你睡,就像這樣,不好麽,”楚若循循善誘,“回去做什麽,反正那床也是冷冰冰硬邦邦的,在這還有我和你聊天,又有我抱,這樣抱不舒服麽,你要不喜歡我們躺着也行。”她說完就真的拉着對方倒下去了,那手卻不舍得撒開,人也還在自己懷裏,“睡吧睡吧,我睡覺很老實的,不踢被子,不會踢你的。”
“無賴,”黑暗裏南暮雪羞紅了臉,一下翻身背對楚若,卻始終沒有起身。
“嘿嘿,”楚若從後面攬緊對方的腰,“煙兒超級好,睡吧。”萬萬沒想到煙兒會答應和自己一起睡,愛死她了,咦我為什麽突然想到小蛇蠍,一點都不合時宜,小果兒的兩句經典名言又來了,兩個一起喜歡它不香嗎,你就是饞人家的身子,算了不想了,越抱越緊,饞就饞了,怎麽的吧。
清晨。
天還未亮,南暮雪睜眼,即刻對上那張臉,近在咫尺,她立刻偏移些許,又忍不住再次望去,也不知怎的迷了心竅竟真的宿在這裏,更不知何時竟還會翻過身來縮進了這人的懷抱裏,她明明讨厭和別人接觸,擡手撫一下那眉梢,對方睡的正死,她居然笑了起來,小心翼翼起身,臨走前還為那熟睡中的人理了理被子。
“少宮主,”
南暮雪走到自己房門口,一個令人意外的身影,南雲霜正站在門口,她心裏驚了一下,臉上不動聲色,“何事?”
“少宮主起的很早,”
“我向來如此。”
“那現在又回來做什麽。”
南暮雪斜視對方,“我做什麽,也要向大護法交待不成麽。”
“不敢。”
她正打算推門而入,身後的南雲霜再次打破沉默,“昨晚,我來你房裏找過你,”
推門的手僵住,後方繼續道,“你不在,”
“少宮主昨晚在我那裏,”四護法走來,“原來大護法這麽閑的呢,到處當夜貓子。”
南雲霜看她一眼不再言語,轉身走了,逐漸消失在未亮的天色中。
“煙兒,”
“千萬別謝啊,咱們之間可不用說這個,”南宮煙調皮的笑一下,“昨晚可是去會情郎了。”
“你怎的也學會琉璃那一套了。”
“怕是去見你的若兒了吧,”南宮煙撇撇嘴,“真可惜,每次都見不着她,待會又得下山了,我說你不會是故意不讓我們倆認識的吧,怕她知道上次在山腳我要殺她?”
“你……”
“不說了,我要走了,下次來再和你磨嘴皮子。”
南暮雪不解,“那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還不是看那誰往你這來,我就趕過來了呗。”
南暮雪終于玩味的笑,“你倒是挺關心人家,随時注意着。”
對方登時紅了臉,“我懶得和你說,我走了,下次來見你那寶貝若兒。”
南暮雪笑笑,卻搖了頭,連煙兒都開始懷疑,看來,這個秘密瞞不了多久了,那家夥要知道自己就是煙兒,她會是什麽反應呢?
親
“你又發什麽傻。”南暮雪望着身旁的楚若有些無語心裏又好笑,這家夥今天要麽一個勁發呆要麽現在就一邊扒飯一邊傻笑個沒完,然而她竟也随着這人的喜悅心裏生出了樂意。
奈何某人就那麽擡着那碗飯毫無反應,南暮雪忍無可忍敲了桌子幾下她才回神,繼續扒着白飯也吃出一股津津有味的感覺來,“我心情好,不行啊。”一想起煙兒前幾天晚上在自己房裏睡了而且還抱着人家一整晚她的小心髒那個嘚瑟啊,美中不足的就是第二天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影,這幾天也不來了,許是忙吧,唉,這大概是唯一能有點幽怨的事了。還有小蛇蠍,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幾天她對自己冷淡了些,像是刻意的,好像在防着什麽人一樣,有時候她明明就很關心自己,真奇怪,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高興?看來賬簿是拼完了,那就……”
“打住,”楚若趕緊止住對方未完的話,“我好容易開心點你能不能不這麽虐待我。”
“你說什麽?”
啧啧啧,那眼裏的寒光直接可以把自己變成一塊冰了,她縮了縮脖子,“咳咳……吃飯。”
“過幾日,”南暮雪繼續面無表情的往嘴裏塞了兩三粒米飯,直看的楚若累,這種吃法怕是一天也吃不完一碗,難怪那麽瘦了,不行,得把小蛇蠍這個壞習慣給掰正過來,“随為師下山一趟。”
“哦,”漫不經心的應着,随即意識到什麽,拿碗的手僵住呆滞在半空,三秒後房裏傳來高八度的聲音,“什麽!!!”
“吵死了,把嘴閉上!”南暮雪沒好氣的瞪她一眼,“這麽大反應做什麽。”
“不是我,”楚若興奮的放下手中碗筷,難掩欣喜之情,“我就是太激動了,你終于肯帶我下山去玩了。”
對方眯着眼,“終于?”
艱難的吞咽口水,“有什麽,不對麽?”
“上次,是誰自己不去的。”
“上次?哦,那回啊,那不是你讓我求……你嘛,”越說就越小聲,沒辦法,總不能說她上次想着存解藥,憋了這麽久,存是偷存了一些,但是一粒只管一天,再說在山上憋這麽久都快瘋了,這次又是小蛇蠍主動要求自己,還不如下去玩一趟呢,當是為跑路之前探路做準備。只是,想起煙兒,她心裏開始有些動搖,我走了,煙兒會難過嗎,會不會舍不得我,再看一眼身旁的人,那,還有小蛇蠍呢。
“這麽說,是為師的不是了?”
“沒,”楚若嘿嘿一笑,“咱們什麽時候下山。”
南暮雪已經放下碗筷開始呷茶,“你以為是去玩,此次下山,是有任務予你。”
“啊哈?什麽任務,我,那啥,我還什麽都不會。”
“你來了百花宮都快半年了,尋常弟子兩個月就開始執行任務,還想拖拖拉拉到何時,百花宮可不是養閑人的地方。”
“那你就別養呗,又沒人逼着你養我。”楚若不滿的嘟囔道。
“若兒可是對為師有意見?”
這小蛇蠍真的是有毒,虧的自己有時候居然還覺得她不錯,怕是腦子有泡,她撇撇嘴,“不敢有,你讓我下山做什麽,殺人我可不幹。”畢竟是社會好青年,殺人放火這種事咱不幹。
南暮雪冷笑,“你以為由得你?”
你!行,你還別惹我,急了趁這次下山我就開溜,等着吧你小蛇蠍,不過現在我忍你,千萬不能讓你察覺我的意圖,“那要是完成了能不能有獎勵?”
“獎勵?”對方撫着杯沿,有些玩味,“有呢,別的弟子都是發些賞銀,至于若兒,為師破例一次,解藥和賞銀,你任選一樣。”
“切,你那解藥又給不了幾天的,至于賞銀,我估計也就給我一兩成吧最多三成不能再多了,煙兒上次給我的錢好多呢,沒意思。”
“是麽,如若,是半年的解藥呢。”
“啥米?”這就很誘惑了啊喂,要有這顆半年的解藥她就足夠時間找大夫研制了,哪怕只能做每天一粒的那種也行,那可以做完任務再走,要是小蛇蠍讓自己殺人放火的話……不管了到時候再說,大不了騙她,反正以自己的機智騙個人還不是小菜一碟,“行,一言為定。”
南暮雪帶了些嘲笑的開口,“答應的如此爽快,不怕是要你殺人了麽。”
……“這個,這個,”你妹的小蛇蠍,讓我一次會死啊,總那麽嘴不饒人,“你這麽不可愛容易嫁不出去。”
“哈,”楚若得意的接過被當做暗器扔過來的杯蓋,“沒打着吧,這就叫教會徒弟餓死師……”
對方直接一掌劈過,吓得她話沒說完就趕緊去接,好在南暮雪沒有怎麽下狠手,楚若竟一下子握了那手,對方突然紅了臉,楚若也覺得自己臉紅心跳起來,最終還是南暮雪将手縮了回去,“咳,”楚若咳一下,“我們下午去寒冰洞練武吧。”
“把賬簿拼完……”
“哎呀我的好師傅,我求你了,我現在寧願練武也不願意拼那些碎片,你就讓徒兒我緩緩吧。”
“去了你可是會好好練功。”指望這家夥練功,她心裏輕笑,豈會不知對方只是想借故去玩罷了,然而到底,為什麽還是縱了她。
一聽這話有戲啊,趕緊如雞啄米連連點頭,“會會會,我保證。”才怪,打我啊,略略略……
寒冰洞。
“冷,”可憐兮兮的捂手縮脖,“好冷啊~”
南暮雪卻是充耳不聞,繼續在那靜坐修煉,楚若只得再次喊道,“師傅,冷~”
還是閉目,“專心練功,自然能抵禦寒氣。”
“我內力太差了,”她走過去坐下,“咱們出去曬曬太陽呗?”
“你不是說會好好練功的麽。”
“我沒說不練啊,可是你看我都凍成什麽樣了,”楚若一下将手覆在對方左手,“你看你運功這麽半天你手也好涼,我們出去坐會,暖暖身子再來。”她歷來是個行動派的,說着說着就直接動起了手不由分說拉着對方往外面走,那手竟連推就也沒有而随着她去了。
“嗯,”楚若攤開雙臂欣賞着涼爽的清風拂過,日頭也沒有那麽毒辣,反而照的人暖洋洋的,甚是舒适,她轉過頭去看着并肩而坐之人,“怎麽樣,還是外面舒服吧。”
南暮雪沒有答話,只是抱膝而坐望着前方,這幅模樣楚若見了很多次,總不知道小蛇蠍在想些什麽,可總會沒來由的揪的自己一陣心疼。
她的手還伸着,餘光瞥去卻正好望見身後二人的背影和自己的那只手與對方影子重疊,微微調整角度,那影子看着便就像是自己在摟着小蛇蠍一樣,她笑起來,還出了聲,惹得南暮雪回望她,看她又在傻笑,不免開口問道,“你總是這麽開心麽。”
“嗯,不開心是一天,開心也是一天,你啊,臉上經常都沒笑容,你就是經常在想事,想太多了人會很累的,偶爾像現在一樣輕輕松松的也很好啊。”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的,”南暮雪一聲嘆息,這嘆裏又有着羨慕,風再次吹起,她伸手替楚若将那被吹的淩亂的一绺青發別到腦後,這樣的季節總是容易令人困倦,小時候她也多麽想在這樣的時候睡上一兩個時辰,可是這是不允的,何時起她不再有一絲一毫的這個想法,望着那雙清澈純潔的眼,喃喃開口,“困麽,睡會吧。”
楚若覺得此刻的小蛇蠍很柔弱,她不知怎的覺出了她心裏一股悲涼感,然而嘴裏出來的話卻是在關心自己困不困,那一刻的楚若什麽也不管不顧起來,搖頭,然後猛地一下将對方攬進懷裏,就像之前對方抱自己那般,她緊緊的擁着,直抱了個滿懷,“你睡會吧,有我在,不會有人吵你的,安心睡。”其實這裏哪敢有旁的人來,可是楚若就是想這麽說,想告訴對方自己在她身邊,起碼她在自己懷裏便可以安然無憂的睡着,不去想那些,無慮而放松。
南暮雪一震,這已不是楚若第一次抱自己入睡,就像那晚,她眷念那懷抱的溫暖,可這卻又是不同的,夜晚的“煙兒”和白日裏的自己,說不上的感覺和不同,然而那天雲霜發現自己一夜未歸的事她仍心有餘悸,自己竟然會怕,怕的卻不是別的,而是竟擔心若是娘親知道此事楚若必會有危險,她不明白自己怎麽了,分明她們什麽事也沒有,分明只是師徒,卻忍不住扮着煙兒來見她,難道,只為汲取那溫暖嗎,可她也怕她出事,所以這幾天夜晚不敢再去,甚至白天也怕被雲霜瞧出端倪故意對她嚴寒上許多,每每看見這家夥不解而又沮喪的樣子心裏居然也跟着發悶起來,甚至堵得慌,還要為了讓雲霜放心讓她下山執行任務,她一開始本就想培養她做自己的棋子不是麽,可是什麽時候起變了初衷也不知?只要這家夥不想,便不去逼她,由着她去,縱着她,對她有求必應,南暮雪,你到底是怎麽了。
帶着這些疑問,南暮雪到底還是在這溫暖裏熟睡了,而楚若欣賞着那張戴了面具的容顏也不由自主的笑起來……只是,小蛇蠍和煙兒抱起來,真的好像,為什麽可以如此像,你們倆,為什麽就不能是一個人呢。
夜晚……
“煙兒,”
“嗯?”
楚若摟着懷裏的人,卻冷不丁抛出一個問題,“你說大家都嫉妒我麽,我是不是真的那麽讨人厭?”
“怎麽這麽說,有人欺負你?”
感覺到對方的異動和要扭轉身子看自己的動作,她心裏只覺一甜,慌忙止了她,“沒有沒有,你放心,沒人欺負我。”
南暮雪這才放松的靠回去,只不過白她一下,“與我何幹,放什麽心。”
“嘿嘿,煙兒你怎麽口是心非的,明明就是關心我嘛,你看你剛才多緊張。”
“少打岔,”她臉上一紅,“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經過白天被楚若抱懷而睡這事後,她終于還是忍不住的來了這屋裏看她,而且越發喜歡她的抱。
“我在想那天彩鳳的話,她說,這宮裏的人都嫉妒我讨厭我,因為小蛇蠍對我很好,你說,我真的這麽招人煩麽。”
“那,你自己覺得呢。”
“我?”她撓撓頭,“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我覺得小果兒她們就對我很好啊,可是也總有不好的,我知道有些弟子看我的目光很是厭惡,有時我在想到底我這麽礙人眼,那我何必在這裏呢。”
南暮雪一下坐直身子,語氣裏帶了一絲自己不曾發現的慌亂,更多的是冷,“你想走?”楚若,我護你如厮,若你起了異心,我必誅之。
“啊,沒有沒有,”心虛不已,卻不敢表露出來,趕緊故作輕松,“你又開始亂想了,嘻嘻,怎麽今天一直亂想呢,是不是幾天沒見我想的緊了所以不在狀态啊?”不能讓煙兒知道,不然她會難過的,可我終有一日要走,那時候,你會難過麽。
對方這才放下心來,卻還是不滿的再次瞪她,“自作多情。”
“別生氣嘛,”再次擁她入懷,“不提這個了,你這幾天很忙麽,那天以後都不來找我了。”
聽着這頗為幽怨的語氣,南暮雪戲谑的道,“怎麽,這麽哀怨?”
“當然了,”
“為什麽?”
“我想你。”
直接簡單的三個字,卻讓南暮雪心跳漏了一拍,然後是劇烈的跳動,再次止不住的問,“為什麽想我。”
“因為,因為……”算了,何必說呢,自己早晚要走,何況,煙兒對自己,女子和女子,她讓自己抱,和自己睡,就不代表她對自己有意,或許在她眼裏,不過是所謂的姐妹之情罷了,“對了,小蛇蠍今天和我說過幾天要帶我下山呢。”
“那不是很好麽,你不是一直惦記下山。”
“我怕她叫我殺人,煙兒,可能你們是江湖中人,我也知道江湖就是你死我活,可能你們不太理解,在我的家鄉不是這樣的,人們從來不亂殺人,如果殺了人,就會被,按現在的說法,官府會捉他們去斬首,我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可以殺人,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南暮雪歷來是玲珑通透一點就通,點點頭,“可是你已經來到這裏,你不是說過你已經回不去了麽,想要生存下去那就必須去适應這裏,接受這裏的規則,否則便會沒命。”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不習慣,我希望她起碼再給我點時間讓我過度一下,不要一開始就讓我殺人,我有點,受不了。”
“不會的,”脫口而出,好在對方并沒有在意,“放心吧。”她本也不打算讓她做這個,只不過是個簡單輕松的事,讓她下山歷練歷練罷了,南暮雪總不會承認,這因素裏還有着楚若想下山玩的原因在裏面。
“嗯,”楚若并沒有仔細斟酌對方的話,這時候她正去扣了南暮雪的手兩手都十指緊扣的玩着,“明天,我想去見見彩鳳,看她有沒有什麽話或者要帶的東西給她娘。”
“你太好心了,須知她雖是自作自受,到底是因你而起,未必會領你的情。”
楚若搖頭,“我不是為了她,我是可憐她娘,你說小蛇蠍會同意我去地牢麽。”
“她沒什麽威脅,倒是也無妨,”南暮雪微微偏仰頭去望她,“你要記住一句話,不管你家鄉再怎麽好再怎麽和這裏不同,我相信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記住,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是百花宮的人,是我……小蛇蠍的弟子,即便你不殺他們,他們也會找上你。”
“嗯,我記住了,”楚若突然帶着對方往下倒去,“煙兒,今晚在這睡……”
南暮雪聞言掙紮着想走,“我還是回……”
“煙兒,”這掙紮間楚若就倒了下去,但她拉住了南暮雪,一把将對方拉到自己身上,她趕緊箍住對方的腰,“別走好不好,我舍不得你。”
就這一句,南暮雪就這樣愣住,看起來甚是木讷,而楚若卻看的呆了,最終,這麽近的距離足以營造出令人窒息而暧昧的氣氛,楚若內心明明告誡自己不要不可以,還是控制不了內心那最真摯的想法,略一仰頭,準确無誤貼上了那兩片誘人的唇瓣……
很美好,但她不敢多做停留,就像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之後迅速離開,唇角卻還殘留那馨香,“我,我,你,那我,啥你,”緊張的舌頭打結,“別你,氣我,看,你好忍,我我我,看不住。”
“你說什麽?”問是在問,但南暮雪驚覺自己聲音已經顫抖,血氣直往上沖,燒紅了自己的臉,她雖不谙□□,到底也知道這是親吻,楚若傾過來那一秒自己是可以推開的,可是為什麽呆了,由着她做這般放肆的行為,而且,為什麽不排斥?
“我我我,我我……”要不是還抱着煙兒,楚若此刻真是想騰出一巴掌很甩自己一個大耳刮子,不就是親了自己女神嗎,怎麽就慫成這樣了,深呼吸幾下,終于平複些許,“我,我想說你別生我的氣,是你太美了,我沒忍住,我對你負責,啊不是,對不起對不起,煙兒,一百個一千個對不起,我不敢了,你,你要不高興你打我也行,真的,這次打臉也行,是我下流,我再也不敢了。”
“流氓,”結果她得到的,是一聲輕啐,好像,還有點嗔意,“煙兒,不生我氣了?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們睡吧。”
南暮雪真的沒起來,這讓楚若再次雀躍不已,想起什麽似的又有點垂頭喪氣,“我有個事和你說。”
“嗯?”
“我今天,抱小蛇蠍午睡了。”
“哦?”南暮雪憶起白天那一幕嘴角揚起微笑,“感覺如何?”
“我以前就想抱她了,不過不敢而已,給你說煙兒,你們倆感覺真像,不,簡直就是一個人。”
“那如果,我們就是一個人呢。”
是倒好了,不行我怎麽能有這種想法,我剛剛都親了煙兒了,以後要一心一意喜歡她,可是我走了以後怎麽辦呢,“煙兒,如果,我是說如果,要是哪天我不見了,你會想我麽。”
“不會,”
“哦。”煙兒你啥時候也這麽薄情了,嗚嗚嗚~好受傷。
南暮雪突然掐住她的下颚,擡起頭來,霸道的告訴她,“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煙兒,你現在的語氣,好像小蛇蠍,”楚若由衷而發,下一句則是,“我可不可以再親你一下。”
……這人,上一秒以後不敢的保證就抛諸腦後了?她的保證簡直就像家常便飯一樣,這邊楚若見對方沒反應,果然大着膽子又上去親了一下,這次比上次多停留了兩秒,嗯,還是好香,煙兒沒有推開自己,莫非,她也是喜歡我的?
南暮雪羞紅了臉,卻不好意思開口,楚若見狀将對方攬緊,“睡吧,煙兒,你真好,”打了個呵欠,迷糊道,“我喜歡……親你……”
說睡就睡,南暮雪輕輕的擡頭去看那睡顏,怎麽會是這麽個家夥。
……………………
無心法師三快播了開心吶我要看瑤妹一個人演兩個角色還是兩姐弟666
下山
“起來!”
嘶……楚若本來還在呼呼大睡,突然房門被人打開,身上的薄被也被人掀起,盡管是盛夏的夜晚,冷風灌進來還是讓她覺出了那麽一絲冷意,不高興的睜眼,“哪個王八……”看見來人後火氣更大不過卻生生忍下去了,“你幹嘛。”這女人,現在還是晚上吧,不睡覺的嗎,神經病啊。
“把衣服穿好,下山。”
“啥?”楚若揉揉眼睛,“現在?”
南暮雪眯着眼,“立刻起身。”
“為什麽要現在去。”咳咳,那啥,好女不跟女鬥,要不是打不過你看我忍你,她相當不情願的強忍着困意開始穿起了衣服。
“此次下山是有事要辦,你以為是去做什麽的,游戲人間?”反問過後對方卻還是給她解釋起來,“此時下山才能掩人耳目。”
楚若麻溜的收拾好連帶着銀票都裝上了,跟着對方邊走邊低聲問道,“你是不想讓人知道你下山了吧。”
南暮雪笑的戲谑,“你這時候倒是機靈。”
“我本來就不笨好嘛,但是我和你都走,宮裏能不發現我倆不在。”
然後,南暮雪臉上竟是一紅,“我都安排好了,這幾天煙兒會暫時扮作我,對外就稱四護法帶着你去山下了。”
唉,還沒來得及和煙兒道個別啊,這萬惡的小蛇蠍,楚若已經打好了主意,可以的話就把半年的解藥弄到手然後跑路,當然失敗的話就先跟着回來,當然她心裏是矛盾的,好像其實百花宮也沒什麽不好的,最重要的是煙兒在,自己舍不得她,可她實在不喜歡這種被人控制的感覺,原諒我這一生放縱不羁愛自由啦。
楚若自己在一邊神游,南暮雪發現對方突地安靜下來不免好奇的扭頭望去,只見那家夥好端端的不知道是怎麽了表情各種變幻,那一瞬間南暮雪猛然驚覺自己好像一點都不了解這個人,心裏生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明明挨的如此近,卻又是那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