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曹安沉默了一瞬,皺眉:“你想要以身相許?”
許慈似笑非笑,并對他抛了個媚眼,指尖輕點薄唇:“你願意麽?”
曹安目光平靜,如一座寡言的山峰,巍峨冷峻,好像世間一切繁華美景都無法打動他。
許慈惋惜:“既然不願意,那就讓你的兄弟們肉償吧。”
曹安覺得自己都要看不透對方了。明明看起來就是個容顏豔麗行事頗有章法的女子,怎麽一開口就讓男人恨不得跪伏呢。
他難得憂心忡忡勸誡:“女兒家,要潔身自好。”
許慈肚子裏已經笑翻:“你想到哪裏去了?你該不會以為我要學那武則天,收一屋子的面首吧?”
咦,難道不是嗎?曹安自認自己英姿倜傥,人見人愛。自小起,對他傾心以待的女子比比皆是,非他不嫁之人都可以繞無壽山一圈了。原本以為依照對方的性子,少不得要苦苦糾纏,結果這麽快就放棄,不對啊!更加不對的是,她苦戀他不得就罷了,轉而投懷他抱也情有可原。以前熱戀他的女人中也有幾個投懷到了他仇敵的懷抱之中,他表示理解。他不能理解的是,許慈一個男人還不夠,要整座山的男人。他都要認定對方是個荒淫無道,人盡可夫的女人了,結果,再一轉眼……
曹安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有限的接觸足夠讓曹安對許慈的性子有些把握,他怎麽能夠僅僅憑借對方幾句調戲的話語就妄自揣測對方的貞潔呢?太不正常了。
曹安三省自身:“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許慈:“騷年,你的眼神出賣了你。”
曹安偏過頭去,臉上火辣辣的疼。
許慈也沒有窮追猛打,問他:“齊州城郊的喬村知道嗎?”
遠近聞名的‘寡婦村’,誰人不知呢?無壽山的那群單身十多年二十多年,甚至還有三十多年的苦漢子還打過喬村的主意,無他,‘寡婦’再不好,那也比沒有媳婦強啊!
“外面的傳聞怎麽樣我管不着。我只告訴你喬村真正的規矩,很簡單,合則聚不合則分,不糾纏不拖沓。端午當日,村裏會舉辦一次相親大會,只要男未婚女未嫁皆可以參與。無壽山如果有意願,盡可以來看看。”
再不多話,許慈揮了揮手,諸人收菜刀的收菜刀,蓋棺材的蓋棺材,牽騾子的牽騾子,井然有序的消失在了曹安的視線之中。
無壽山,大幫主的私人書房內,師爺開始回禀今早齊州城內的新消息。
“現在城裏都在說成大善人死得凄慘。你殺了他,倒讓他家的名望更上一層樓了。他兒子還借此機會,開粥鋪,發米糧,到處宣傳成善人生前善舉,鼓勵大家提供暗殺者線索。”
曹安從淨房中沐浴出來,光·裸的胸肌上水漬流淌過八塊腹肌,埋入胡亂纏繞着褲腰帶中,狹窄的臀部下是兩條有力的腿,沒着鞋襪的腳踩在青石地板上,圓潤的腳趾也散發着柔和的色氣。再一次受到沖擊的師爺心滿意足的吞了口口水,聽美男幫主抱怨:“我沒留下線索。”
師爺笑:“你的本事我自然知道。不過,成家有仇家,沒有線索,成家僞造也會造出線索來。”
曹安掀眉:“鏟除異己?”
“正是如此。”
好在兩人早就做好了成大善人死後的各種應對:“請那幾位災民出山,去城裏宣揚一下成僞善生前善舉背後的真相。相信,那些被活活餓死的冤魂會讓百姓們替他們主持公道的。”
師爺:“成家心狠手辣,若是對災民動手……”
曹安不以為意:“先去茶樓宣揚宣揚,然後送去被成家污蔑的那幾戶仇家家裏,現成的人證物證,他們不會輕易饒了成家。”
明面上無壽山是朝天幫的老巢,曹安身為一幫之主不會輕易讓自己的幫會陷入殺人大案之中。如果不是有幾個餓得半死的災民流浪到了無壽山,無處可去下準備拜入朝天幫為匪的話,曹安也不知道齊州城裏最大的善人居然是個僞君子。
曹安提醒對方:“記得,要掌握好時機。”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師爺記下了要點,終于擡起頭來,“話說,你這次能夠全須全尾的脫險,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成家的戒備可是超出我們估算的森嚴。”
曹安咳嗽,尴尬之色一閃而過,在師爺疑惑的目光下把昨夜出城的經過撿着要緊的部分說了。
“看不出啊,那個女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師爺咂舌,“你就真的沒有一點要成家的打算?”
曹安回答得幹脆:“沒有。”
師爺切了聲:“你不成家,難道也準備讓弟兄們打一輩子的光棍?”
“……”
師爺鄙視他:“幫主,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幫主。太自私了。”自己不成家的話也就罷了,還要拖整個幫會的後腿,讓所有的兄弟們陪你一去跟五指兄弟過日子過到天荒地老。
“……”
師爺仿若正義使者附身:“就算相親沒相成,我們也可以借此探一探她的底細嘛。能夠參加州府富商們私筵的人可不是簡單人物。被綁架,聲東擊西逃離了魔窟就罷了;引蛇出洞,将米糧直接送到我們家門口,這份智謀老夫認第一,她勉強可以排第三;還有,她在城裏的關系網。按照你說的,她與棺材鋪老板互惠互助,與城門看守談吐親密,甚至,她還跟齊州有名的寡婦村有關聯,不,她能夠邀請弟兄們去相親,可見她在寡婦村有一定的話語權。這樣的女人……啧啧。”
曹安好心好意的提醒對方:“師爺,我知道你欣賞她,可是,你不能為了烘托她的出色,而将無壽山比作魔窟,把兄弟們比作菜花蛇。還有,你的智商天下第一?我怎麽不知道。”
師爺搖着毛筆:“那是你孤陋寡聞。”
厚顏無恥,曹安還能怎麽樣呢,唯獨:“呵呵。”兩字,表達自己含而不露的嘲諷。
最近齊州城就熱鬧了,自從成大善人被殺,成家通報官府,原本靜如死水的富商府邸就隔三差五的被官府尋滋鬧事。百姓們也是閑得很,坐在茶館酒樓閑磕牙。這個說誰家的大門口有血跡,兇手肯定出自此家;那個說誰家的妾室以前是成大善人睡過的美人,成大善人死于沖冠一怒為紅顏;還有人說親眼見過兇手從成家的狗洞入府,當初蒙面的布都掉了,容貌如何?哦,消息早就賣給成家的長子了。
成家每天遞給官府的線索就不下五條,每逮住一條線索,城裏的某一戶人家就要遭殃。有的跟成家有生意上的往來,有的是成家的同行,有的是滿城皆知的仇家。
成家用銀子買線索,然後逼着官府去追查,被追查的人家有口難辯,然後用銀子消災。
消了災的人家開始找成家麻煩,最後,齊州的官家何大老爺反而成了最大的贏家。這段日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躺在床上數銀票了。
結果,好夢還沒醒,那些被成家盯上的仇家不知從哪裏得來了幾個人,到處宣揚成家的虛僞。賣摻雜了砂石的赈災米給災民,導致災民餓死的啦;強搶民女,逼着良民女子委身,然後色衰愛弛把人賣給娼館的啦;利用僞善之名,逼得做生意的夥伴低價賣給他貨物的啦;還有,因為還不上成家的貨款,直接霸占了對方祖宅,把別人全家一百多口趕出齊州風餐露宿的啦等等,無一不足。
一出戲,足足唱了十天,鬧得滿城風雨。
何官爺摟着最寵愛的愛妾焦氏魚水盡歡後,對此品評道:“你以為那成家是個什麽角色?不過是攝政王的老狗罷了。”
愛妾身若無骨的靠在何大老爺軟軟的肚皮上:“怎麽會?攝政王是何等樣的人物,怎能與商人打交道。”
“哈哈,攝政王也要吃喝拉撒,也要銀子花。他不靠着底下人的上供,怎麽高高在上風花雪月!”
愛妾戳着他的胸口:“哎呀,人家跟你好好說話,你怎麽扯到那些莫須有的事兒上去了。”
“這有什麽,先帝在世時,攝政王就□□宮闱又不是什麽密事,說書人都編出不下數十個話本了。這事滿朝文武心裏有底,成家只不過是攝政王與帝師的一次小小較量而已。仙魔鬥法,小人遭殃。等着吧,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手成家的生意。”很快就沒法從這群豪商手中賺銀子了,何老爺也有點惆悵。
愛妾有些小聰明,從何大老爺的只字片語中就猜測到了他背後的靠山是誰。哀帝在老爺口中是先帝,嘲諷攝政王好色,對與之抗衡的帝師言語中十分的欽佩。若說何大老爺不是帝師的學生,焦氏自己第一個不信。
不過,她在乎的是另外一件事:“聽聞成家宅邸修得金碧輝煌,府中各位夫人金玉滿身,一件新衣都只穿一次,是不是真的?”
何老爺懶洋洋:“差不離吧。”
愛妾雙手勾着老爺的脖子,身子扭動如蛇:“十輩子吃穿不愁的家財若是被凡夫俗子得了,那得修多大的福分啊。”伸手看自己蔥花般的手指,“妾身哪怕的得了老爺的專寵,一季也不過五套衣裳呢。上次在金塔閣裏瞧見的那對實心鑲翡翠的金手镯您都舍不得買給我,看看成家的夫人們,再看看妾身,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成家才是州府大人的家宅呢。”
何老爺抽了口氣,目光逐漸深沉。
端午節當日大清早,無壽山就開始忙碌了起來。每一個男人都精神煥發,洗頭剃胡子,穿新衣,曬鞋襪,有人甚至蹲在水井旁邊,借着水光給自己刮腿毛,惹得衆人怨聲載道,晌午吃飯都吃得心不在焉。曹安早上去看了賽龍舟回來,下午就發現山裏沒啥人了,上個茅房回來才發現幫裏幾十個大漢全部聚集在幾個水井邊,相互刮腿毛。那畫面,說真的,跟狒狒們抓虱子有的一拼。
眼看着距離晚飯還差一個半時辰,幫裏的男人們就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家幫主,曹安好一陣無語:“都收拾好了?”
衆人大喊:“好了。”
曹安:“那就出發吧。”
煥然一新的漢子們浩浩蕩蕩的往山下走,引得一路的行人既驚又吓。驚的是,朝天幫的山匪普遍容貌還不錯啊!吓的是,山匪來啦,有銀子傍身,有婆娘在旁的快跑啊!
一行人到了喬村村口,遠遠的就看到村裏的女人們身着鮮豔的裙裳巧笑倩兮着。
男人們上前,女人們中走出個身段婀娜的少女,開口就是一段高亢的小調。
朝天幫的漢子們傻眼了一會兒,才有人道:“哎,這是對歌嗎?嗓子真好,比春宵樓裏的曲兒好聽多了。”聽了一陣,師爺才後知後覺的喊,“誰會對歌,上去啊!對不了歌,就進不了村寨,我們這趟就白來了。”
漢子們:“啊?!”
師爺:“你們以為喬村的女人是這麽容易上手的?”
漢子們恍然大悟:對哦,雖然是出了名的‘寡婦村’可是裏面真正的寡婦沒幾個。據說,喬村的每一個女人都有一項過人的本事,幹活比男人們還厲害,所謂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這裏的女人其實相當讓人垂涎,唯一能夠讓人诟病的地方也就只有一項。
村口的少女們交頭接耳:“還沒人來對歌噎,不會對歌的男人多沒情趣。唯一的作用就只有傳宗接代了,娶回來也沒什麽意思。”恩,對,這裏的女人娶男人進村,而不是女人嫁出去。
“有人出列了。”
“哎喲,聲音真渾厚,我就喜歡這樣的。”
曹安還沒進村,就體會到了喬村女人的彪悍。原本以為許慈說的相親,是女方迫不及待想要出嫁才提出來的,搞半天,她們還有要求,不符合她們的要求,連村子都進不去。
曹安眼看着女人們一個個越衆而出,挑釁的鄙視着自家兄弟們,別提多着急了。
好在,自家兄弟裏面也有隐藏的人才。對歌算什麽,兵來将擋而已。
擋着擋着,曹安就發現原本還氣息渾厚的兄弟唱着唱着就志得意滿,聲調調着調着就調出十八摸的前奏了。
好在師爺是個機靈人,眼疾手快的捂着對方的嘴巴把人拖下來了。
許慈抱胸靠在村口的牌坊下:“呵呵。”
曹安臉面無光繞過她,領着兄弟們進村。
依然是祖祠前的大堂,廚房裏從早上就開始忙活,現在人員到齊,早就為婦的女人們就開始上菜。
曹安拒絕了許慈上座的請求,跟着自家兄弟們擠在一處。
炖的土雞,燒的鴨,蒸的肥魚,綠的青菜,甜的糕點,醇的酒。
無壽山的漢子們吃得滿嘴流油:“這裏的廚娘手藝真不錯,山寨已經多久沒有吃到這麽可口的飯菜了。”
喬村的婦人們滿臉慈愛,教導即将成人的少女們:“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男人的胃。”
曹安松了松自己的褲腰帶,覺得哪怕相親不成,有這麽一頓飯菜也不枉此行了。
許慈為了這場相親宴也拿了不少主意。以前喬村的傳統不過是一鍋亂炖,大家聚在一起,相互看上眼了就抱着回了家,你啃我我啃你一番,懷了孩子後,男人們的作用就沒有了,要走要留都随便。
許慈并不覺得這個傳統不好,任何傳統有利有弊,喬村是母系氏族,她并不準備改變這種社會結構。當然,她也沒有要踐踏男人的意思。古代社會,男人其實蠻有用,特別是,朝廷不太靠譜的時候,男人的用處很大。
兩相權衡下,她在原有的傳統下加了一點催化劑,把單純的看對眼前增加了點相互了解的部分。
所以,飯前的對歌,飯後她安排了一些節目。
“跳舞?我不會跳舞啊!”
燃燒的火堆邊,暖色的火苗軟化了雙方之間無形的隔閡。喬村的女人們善歌善舞,不多時,就有婦人彈起了琵琶,更有少女拿出了家藏的腰鼓,邊舞邊跳。少女們很是主動的舞動在了一處,起初三三兩兩,最後成群結隊。
氣氛起來後,就有人邀請蹲坐在邊上的漢子們。
“我教你。”
無壽山的男人們到底終日在山上過着苦行僧一樣的日子,面對着少女的柔夷很是腼腆:“男未婚女未嫁的,牽手不好吧?”
少女彎下腰:“我來牽你,不用慌。”
曹安頓感不妙,幾步上前準備阻攔的時候,兄弟已經中了美人計,傻頭傻腦的被人牽走了。
曹安空虛的手抓了抓,只抓住一句:“我是男子漢,哪有讓女人主動的。不過,我牽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可不能賴賬。”
扶不上牆的阿鬥啊!怎麽沒有一點防備心啊!一頓飯的功夫就收買了你們嗎?忘記喬村那一條讓所有男人們汗顏的條規了嗎?入贅啊,入贅啊!你們還有沒有羞恥心!
幫主心力交瘁中。
眼前的人們成雙成對,聞歌起舞,祈雨摟緊了身邊男人的手臂,稚嫩的臉頰上滿是憧憬。
身邊的男人問她:“你們當家的不跳舞嗎?”
祈雨笑意盈盈:“你想要跳舞嗎?我陪你。”
男人從遠處收回了目光:“不,不用了。我累了。”
祈雨建議:“那我們去歇息吧。”
男人更是拒絕,稍微拉開了一下兩人的距離:“提早離席不好吧,再等等好了。”眼神再一次梭到前方,那衆人環繞的女子身上。
那邊,白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跟師爺拼起了酒,哪怕空酒壇子已經滾了一地,兩人的面色上依然分不出勝負。
白梨又砸了一個酒缸:“這麽喝有什麽意思!拿色子來,輸的喝酒。”
七八壇酒下肚,師爺大喊:“這算什麽,來賭銀子,一兩銀子一局。”
曹安:你就炫富吧,等會輸了有你哭的。
二十壇酒下去,已經喝得東倒西歪的師爺叫嚣着:“兄弟們,誰有銀子,快拿來。本師爺就要翻本了!”
曹安展眼望去,好麽,三分之一的兄弟在掏銀子,三分之一的兄弟沉醉醉卧美人膝了,還有三分之一……操,還有三分之一的兄弟呢?去哪裏了?
曹安借口去撒尿,直接圍着喬村走了一圈,終于在諸多還有燭火的人家窗戶上,看到了自家兄弟們的影子。
曹安:你們也太急色了!沒見過女人嗎?人家勾勾手指你們就跟着屁股後面跑了,還記得自己是誰嗎,還記得禀告一下幫主你的去處嗎,還記得自己是無壽山的匪徒嗎?
恥辱啊!曹安可以猜測到許慈那似笑非笑表情下的心聲了。
事不宜遲,曹安拖着最小的一個兄弟從女人被窩裏出來,對許慈道:“太晚了,得走了。”
許慈最初還帶着孩子們玩耍,後來檢查孩子們的功課催着睡覺後,最後才參與到這一場相親宴裏面來。不過,她也懶得動彈,就是一個人坐在上座上自斟自飲,聽了曹安告辭還詫異着:“就走?沒到子時呢。”
“山路晚上難走,再不走就得等天亮了。”
許慈瞥了眼他手中的兄弟:“我們不介意貴山寨的人在此留宿。”
曹安鼻子要噴火了:“我介意。”
許慈笑了笑,自己把杯子裏的殘酒一飲而盡:“哎,頑固不化。難道我們還會吃了貴寨的兄弟們不成。”
曹安沒有回答,他直接從人群裏拖着師爺的胳膊丢在那群醉漢裏面,他的上衣早就不知道被扒到哪裏去了,只有腰上的褲頭還在垂死掙紮着守衛主人最後一片禁地。
曹安面無表情:“再不走,兄弟們的晚節要不保了。”
許慈還能說什麽呢?不過感嘆:“流水有意落花無情。”罷了,揮了揮手,“去吧去吧,路上小心。”
曹安拱了拱手,感謝了一番喬村的熱情招待,然後領着唯二兩個清醒的年長兄弟一一去女人懷裏挖出其他人。
有人在掙紮,好像被法海殘酷分離的許仙夫婦一樣,大喊:“我不要走,美人,素貞……”
有人手腳并用的跟兄弟打成了一團,誓死保護自家娘子,保護自己的小家。
有人大喊着幹杯,有人更好,直接醉得不省人事,誰你怎麽折騰了。當然,這批人的衣衫也奇跡般的不見了,穿得最多的那個徒留了一條褲衩。
許慈一如來時,去的時候依然站在牌坊的柱子下,雙手抱胸。
曹安早就沒有了來之前的氣勢,慫拉着腦袋,拖着師爺,背對着喬村那群嘤嘤期盼的女人們,狠辣無情的離開了村莊。
直到背後的燭光越來越遠,身後的挽留聲逐漸不可聞,甚至連喬村那特有的旖旎女兒香也感覺不到的時候,他才徹底松懈下來。
邁開大步,眼前一黑,周圍碰碰人體倒地聲即二連三響起,曹安心頭肉狂跳不止,只來得及驚呼:“中計啦!”
作者有話要說: 兒子睡到十一點,又醒來了- -
現在圍在我身邊堆積木,死活要等着我一起睡覺
我無憂無慮的休閑時間又報銷啦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