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善惡
胡茂文跪在堂前, 低着頭緩慢地把他從第一次見到吳然欣開始, 到如何偷歡, 如何被撞破以及寇雯如何被害,直到前不久吳然欣找他欲誣陷寇雯淫/奔等等經過, 一字一句說了小半個時辰。
堂上一片寂靜, 只有胡茂文的聲音在低低的響着。而本來低頭做懼怕狀的吳然欣, 不知何時起已經擡起頭來,正面無表情地盯着胡茂文。
“你好毒的心啊!”吳然欣忽然大哭道, “禽獸, 你竟然把你自己做的事情按到我的頭上, 我被你害成這樣為何還不放過我。明明是你強辱我在先, 接着害死我嫂子,最後還偷去了她的首飾。如今竟然反說是我勾引你,你讓大家評評理,我是看上你家有錢,還是看上你家有權, 或是你自己有才華讓我欽佩?我怎麽會看上你啊?更別提什麽主動勾引了,你以為世人都瞎了眼嗎?”
她這話一說, 竟讓不少人都連連點頭。畢竟這世道女子嫁人幾乎都是沖着上面幾條去的, 至于長得好看,在這群大老爺們看來,哪裏值得一提。
陸九思看着高案後微微點頭的許知府,心中一沉,于是走上前, 對着吳然欣問到:“照你這麽說來,這無知低俗沒見識的菜販子,你定然是看不中的,對否?”
吳然欣微微睜大了點眼睛,稍頓了下,做出氣憤難耐狀點了點頭。
陸九思看了看面色慘淡的胡茂文,轉頭對衆人說到:“我想試試看,這胡茂文是否真如吳然欣所說是個草包,還請大人同意。”
許知府有些無所謂的點點頭,于是陸九思就傳了之前就安排好的武昌城一家老字號首飾店掌櫃和夥計進來。
這夥計手裏還提了個木箱,兩人進來後,先放下箱子朝各位施了個禮。
陸九思這時開口解釋道:“我請晉掌櫃帶着些首飾來得,接下來就請胡茂文将這些首飾按貴賤值錢與否分一分類,請吧。”
衆人都有些疑惑,但是想到陸推官不是個沒腦子的,就耐心地等胡茂文分類。
不多時,胡茂文撓着頭,胡亂分好了。
陸九思把托盤接過來,請晉掌櫃過目。“掌櫃,他這分的可對?”
晉掌櫃笑着搖搖頭說,“錯多了,可以看出,這位其實是分辨不出鎏金與純金,甚至還把幾件新銅做的首飾誤當做金飾了。而銀飾方面,也分辨不出純銀與雜銀的區別,珍珠和寶石的價值也沒有估算出來,只單純沖着金銀分的。”
說完,陸九思一拱手謝過晉掌櫃後,就将他們二人送了下去。
再轉頭,陸推官沖着臉色有些不對的吳然欣冷笑了聲,說道:“還請大人宣寇德與寇雯陪嫁丫鬟翠珠上堂。”
Advertisement
許知府若有所思地點頭傳了寇家二人前來。
陸推官對着翠珠問到:“寇雯失蹤當日,是否也有一部分首飾不翼而飛了?”
翠珠點頭,說到:“正是,夫人丢了六件首飾,奴婢記了個單子。”
陸推官轉頭問胡茂文:“你家中搜出的那包首飾是如何來得?”
胡茂文答:“是吳小姐去她嫂子屋中取來得,還把她嫂子随身帶的幾樣首飾也一并取了下來,交給我,讓我藏好,以備後用。”
陸九思再問吳然欣:“他說的可對?”
“不!不是我拿的,我昏過去了,是他拿的!”吳然欣咬了咬唇,還是堅持了之前的口供。
“好吧,既然你認為是胡茂文拿的,那我就想問下翠珠,”陸九思看着翠珠道“寇娘子首飾盒中是否只有這六樣首飾?”
翠珠搖頭,說到:“并不止,娘子首飾盒中,共有一十八件,且丢的這六件也不全是首飾盒中的,還有兩件因為貴重,娘子平日很少穿戴,都是鎖在陪嫁箱籠之中。”
陸九思點點頭,“咱們先說其餘那在首飾盒中的四件,它們可是盒中最貴重最好的幾件?”翠珠點頭道:“确是最好的四件,娘子平時也很珍愛。”
這時,陸九思轉頭對大家問到:“試問,如胡茂文這樣連鎏金和純金都分不出,珍珠和寶石都不知價的人,如何在極短的時間內,準确從首飾盒中挑選出最值錢的四樣?”
衆人這才明白,陸九思之前所做的正是為了證明當日拿首飾的人是吳然欣而非胡茂文。既然首飾是吳然欣所拿,那麽她之前所說的話就無法成立了。
吳然欣剛想開口,陸九思搶着說到:“稍等片刻,我們再來看看剩下兩件最貴重的首飾,據說平時是鎖在寇娘子的陪嫁箱籠裏的。翠珠,箱籠鑰匙在誰手中?”
翠珠答:“在娘子手中。”
“那首飾放在箱籠裏,可有其他人知道?”陸九思追問。
“平時并沒對人提起,只是姑小姐借過一次,娘子當着她面開的箱籠。”翠珠說到這裏眼中帶着恨意看了眼吳然欣。
陸九思問完後,看着吳然欣道:“你還要說,這些首飾都是胡茂文拿的嗎?你不是被他打昏了嗎?他在無人詢問的情況下,如何打開箱籠取了首飾,如何快速的挑出最值錢的四樣首飾?你能解釋下嗎?”
吳然欣被問得睜大了雙眼,不過她心思靈敏,眨了下眼後,辯解道:“雖然我是昏了,可我聽嫂子和那菜販子争執間說過什麽無情、毀約之類的話,那麽她二人應是彼此熟識的,會不會是嫂子以前告訴過胡茂文的?”說完也不敢看場邊吳尚宇的臉色。
之前她對吳尚宇說的,明明是嫂子為了救她才與胡茂文發生了争鬥,如今為了自保,卻把污水潑到了寇雯身上,連帶着吳尚宇也被戴了頂綠帽。
陸九思嗤笑了聲,說到:“我剛才所說,皆有人證物證,不知吳小姐可有何憑證,莫非你兩片嘴皮一碰,你那嫂嫂不但丢了性命還要背個通/奸的罪名不成?”
大堂內,一片安靜。吳然欣自然沒有憑證,她咬着嘴唇,朝那低頭跪着的胡茂文看了幾眼。
就在這時,翠珠突然開口道:“各位大人,奴婢還有話要說。”
許知府感興趣地“哦”了一聲,道:“既然有話,那就趕緊說吧。”
“是,大人。”翠珠盯了吳然欣一眼說到:“姑小姐無憑無據就敢說我家娘子與那菜販子勾搭,可奴婢卻是對姑小姐與菜販子的事情親眼目睹過的。”
陸推官微笑着看了眼有些僵硬的吳然欣,沒有開口詢問。
翠珠眼中恨意顯露道:“這事說起來,也有奴婢的不是。去年小姐嫁進吳家兩個月後,姑小姐就幾次三番的找奴婢詢問我家大公子的事情。”
“哇!”衆人都被驚了下,不由去看那立在一旁的寇德。不得不說,這果然是位容易招女子欽慕的男人。家財豐厚不說,本人也儀表堂堂、幹練沉穩。
“奴婢知道姑小姐心中所想,這事我私下和娘子說過,娘子也對大公子提醒了幾句。但凡有點臉面的人家,都不會交叉婚配,怕被人嘲笑是換婚,且大公子也對姑小姐完全無意,于是就囑咐奴婢不要多言。”翠珠吸了口氣道:“奴婢多次婉轉地拒絕了姑小姐的打探後,就發現姑小姐看我家娘子的眼神偶露兇光。奴婢既擔心姑小姐做出什麽醜事壞了兩家交情,又害怕她趁着娘子不知,下什麽毒手。于是,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這胡茂文身上。”
衆人聽了又是一驚,怎麽這胡茂文與吳然欣之間的事還是另有原因的嗎?
當然最驚訝的還是胡茂文和吳然欣兩人,他們從未想過彼此之間的愛慕竟然是有人刻意促成的。
“吳家買菜一向都是奴婢負責的,因此發現這胡茂文有副好相貌後,奴婢就故意在姑小姐的丫鬟面前贊過幾次。果然,隔了幾日,這胡茂文再登門賣菜時,姑小姐就出來說要挑幾樣可口的新鮮菜蔬。”說到這裏,翠珠鄙夷地瞟了眼吳然欣,接着說道:“從那次開始,後來每次胡茂文上門,姑小姐都會特意打扮漂亮前來挑菜。呵呵,可笑她從來不沾一點油煙,說是挑菜卻兩只眼睛在胡茂文身上粘着不放。”
“你胡說!”吳然欣氣的大聲吼了起來。
“胡沒胡說,你自己心裏清楚,你在門口挑菜的事情不是奴婢一個人看見,街坊不少人都親眼目睹過,姑小姐還是省省吧。”翠珠此刻心中恨意已經化為刀劍,噼裏啪啦把話一氣說完。“要說姑小姐為什麽要害我家娘子,我只能說是嫉妒與遷怒。從我家小姐嫁進吳家開始,姑小姐就各種眼紅,就連我這個丫鬟的名字,她都要放在心裏比一下。她的丫鬟本來叫桃花,我跟着小姐進門第三天,她就非要給桃花改個名字叫翡镯。她以為旁人不知她那點心思,翡翠翡翠,翡在前翠在後,珠子與镯子比,镯子也要更大一些。可笑我家小姐聽了只是搖搖頭說姑小姐還是個小孩性子,不需在意。可我的好小姐啊!你怎麽就不聽我的呀,最後還是被這蛇蠍女子給害死了,哇……”翠珠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痛哭流涕。
寇德在一旁雙眼通紅,眼光在吳然欣與胡茂文之間來回打轉。
吳然欣此刻一看衆人似乎都偏向了寇家,情形對自己非常不妙,于是上前一步道:“都說知子莫若父,我們說來說去都是各自為證,不如請胡茂文的父親前來,若他自己兒子與人有私,身為父親他必然知情。”這吳然欣前幾日已經得母親傳話,胡茂文的父親已經收了家裏的錢,願意作證兒子與寇雯有私情。
“傳胡茂文之父,胡木波。”許知府宣道。
胡老爹拄着木杖,摸索着跪到堂前。
“老人家,你可知你子與何人有私嗎?”許知府語氣和緩地問道。
“大老爺在上,小老兒不但知道,還另有實情要說。”胡老爹半擡起身子,向着堂前的方向說着。
“小老兒八日前的傍晚,忽聽院子裏有石頭砸落的聲音……”胡老爹一開口,吳然欣就變顏變色,她心知不妙,這該死的老頭明明收了她家那麽多錢,誰想到竟然臨場變卦了!
胡老爹緩緩說出了吳然欣趕到胡家,唆使胡茂文誣陷寇雯淫/奔,從而保住自己的事情。
此時許知府的臉色也淡了下來。他不出聲,但是陸九思卻及時開口問道:“老人家,你說還有別的事情要說,不知是何事啊?”
“哦,稍等。”胡老爹從衣襟裏掏出幾張紙,衆人細看,竟全是百兩面額的銀票。“官老爺在上,小老兒今天所說的話,句句屬實,如有半字謊言,甘願天打雷劈!”
“爹!”胡茂文在他爹身後忍不住發出一聲哭叫。
“六日前,吳家大公子找到我,給了我二百兩銀票,要求我說服我兒把全部罪行一人抗下,放他妹妹一條生路。”胡老爹直起身子,擡頭說到:“我早就決定,就算我兒犯下大錯必死無疑,也絕不會為了錢財再添罪孽,因此假意收下銀錢,待到開堂之時,再做為證物交給衙門,以證那吳家小姐确實是謀害寇小姐的兇手。”
衆人看着滿身補丁粗服麻衣的老者,和他手中的幾百兩銀票,心中都起了敬意。
“你說是二百兩銀票,老人家,可你手裏這是四百兩啊,是否有什麽誤會啊?”許知府此時倒開口說了起來。
“正是四百兩沒錯,小老兒也沒想到,吳家做事如此荒唐。”胡老爹嗤笑了聲說到:“五日前,吳家一個小丫鬟又找上門來。說只要我認了兒子與寇小姐私通,就再給我一百兩銀子。我既下了決心就不會反悔,但這小丫鬟不通筆墨無法留下契約作證,且給我的銀票也還是吳家大公子簽的,算不得第二件證物。因此我就對她說,一百兩太少,不加到二百兩不幹,讓她回去找主人家商量好了,明日晚間再來。”
“待她走後,我就找到了鄰居沈萬景,沈秀才家。沈秀才平日樂善好施,心腸好寫字也利落,他常幫着左鄰右舍免費寫些書信契約之類的。我求了他明日來我家幫忙,把家裏的事情悉數說與他知,沈秀才果然立刻就答應了,這樣我二人就于次日安排好了。”胡老爹跪着說了半日,也頗為疲累,喘了口氣後從身上又摸出張寫滿黑字的紙來。
“次日,那丫鬟果然帶着二百兩銀票登門。她讓我發誓,我若不誣陷寇家娘子則不得好死,就算死了也要做個孤魂野鬼。發完誓後才把銀票交給我,放心離開。沈秀才那天晚上在隔間裏聽到吳家丫鬟與我所說的話語,就摘其要害,記錄了下來,請大人過目。沈秀才如今也在堂外,他願意替老兒作證,之前所言句句為真!”
胡老爹一番話連帶着銀票和證詞,讓吳家兄妹目瞪口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而那沈秀才進來後,更是詳細敘述了一遍當晚吳家丫鬟與胡老爹的種種對話。
堂上衆人聽了無不對胡老爹暗自欽佩,許知府垂眼想了半晌後,又看了看旁邊立着的推官、秀才、大小官吏等等,最後一拍驚堂木,下了判決。
當吳然欣清楚明白地聽到自己被判與人合謀害死親嫂,不日就要問斬後,突然轉頭對着胡茂文大吼一聲:“廢物!懦夫!”
胡茂文被吳然欣一喊,就擡頭朝她看去。
“呵呵,呵,這就是你說的愛我、護我?這就是你的真心相待?”吳然欣心底壓抑的瘋狂此刻終于沖破了堤壩。死亡的恐懼讓她靈魂裏的執拗和惡毒終于燒毀了理智與冷靜,對着所有人開始宣洩。
“哈哈哈,你這蠢貨終于露出了本來面目。你怎麽不再戴着那個愚蠢、深情的面具了?也好!”吳然欣面上的瘋狂顯而易見。她轉頭看向她哥“我的好哥哥,你可真讓我失望。那女人一進門,你就把我丢在了腦後,我以為你真的愛她,可誰知道,她一死,你竟然連為她質問我一句都不敢,哈哈哈,你算什麽男人?”
大家聽了她的話,都倒吸一口冷氣,老天啊!這吳家是兄妹亂那啥了嗎?
而吳尚宇先是露出些茫然的神色,接着面容扭曲地喝到:“你胡說什麽?我何時與你……你瘋了,瘋了!”
吳然欣冷笑幾聲後說:“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接着轉臉就對上了寇德,“你倒是個好哥哥,可你為什麽只看得見你妹妹,給她那麽多好東西,把你們寇家都幾乎陪嫁給了她,她有什麽好的?為什麽你就不看看我?本來你有機會娶我的,可誰讓你眼瞎了,只能看見那個蠢女人!所以我要懲罰你,寧可便宜個菜販子,也不會給你,如今你後悔嗎?哈哈哈哈……”
寇德冷眼看着這女瘋子,連一個表情都不願給她。
這堂上,吳然欣站在一群男人間,忽然露出個驕傲的神色。“你們這些賤男人,好好待你們,都不會在乎,如今那女人死了,你娘子死了!你妹子死了!你自己要死了!”她邊說邊挨個指着吳尚宇、寇德和胡茂文,最後把手又指着自己,得意的說到:“都是因為我,哈哈哈,是我給你們的懲罰!”
誰能料到,這個平時看着挺正常的女子,內心裏卻深深嫉恨着自己嫂嫂。然而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她似乎覺得身邊所有男子都該愛慕着她,就連她哥哥也不例外,這種瘋狂的念頭原本一直被深藏在心中,如今突然破土而出,才讓人明白,眼前這女子已經瘋到了什麽程度。
到此時,再多的辯解都無法将事實遮掩了。吳然欣與胡茂文都被判了死刑,吳然欣因自爆出是主謀之人,且殺害的還是親嫂,因此被判為,死後還要棄市三日。就連吳尚宇都因收買證供被打了二十個板子,四百兩銀子也全部沒收。
……
當泰藹鑫和孟岚琥得知了案子結果時,都有些無語。
到底是多小的心眼,才會因為哥嫂感情好,嫂嫂和娘家哥哥關系好而嫉妒怨恨、心生歹念。
到底是多大的自信,才會覺得天下男人都愛她,不愛她就是犯賤?
孟岚琥嗤笑了聲,說到:“變态的心思,誰能猜。”
孟岚重作為一根筋代表,死活弄不清這案子的原委,只撓了撓頭說:“要是天下女子都這個模樣,我也寧願當和尚去。”
“你若能三天不吃肉,再來和我說和尚二字吧!咱們在武昌待了十天了,該回家了。”孟大王一揮手,全家老小歡呼着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出門在外這幾天,大家都深刻理解了那句老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尤其是子龍他們三個,還是正宗的狗窩呢。
案子已經判定,他們能做的都做完了,也該回家去了。
泰家人正在忙忙乎乎地收拾行禮,忽然就聽小二過來說:“泰大人,外面有人找。”
泰藹鑫下樓一看,客棧大堂裏坐着兩人。一個是彼此已經很熟悉的陸九思,另外那個則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寇德。
這兩人一看泰藹鑫來了,都起身行禮。寇德邊鞠躬邊說到:“本來早該上門道謝,這次賢夫婦大義相助,我寇德銘記在心,永不敢忘。聽說泰大人離城欲返,寇某人今晚略備薄酒,還請大人一定賞臉。”
這天晚上,寇德沒想到和自己說話最多的既不是泰大人也不是陸大人,而是泰夫人!
原來寇德家中經營了多年的土特産和雜貨鋪,孟岚琥在之前逛街時就發現,寇家的五家鋪子生意很不錯,所賣之物也是中檔程度,很适合孟家自釀酒的出售。
她本來還囑咐了普羅逸和楚月易,讓他們以後找機會和寇德接觸談談的,誰知今晚就遇到了機會。
寇德自然不會拒絕孟岚琥的提議,他最初是想着免費在自家鋪子中給孟岚琥留出個專門售酒的位置。可是孟岚琥拒絕了,她從來不覺得情義是個穩固的東西,做生意還是白紙黑字的契約更讓她放心。
于是在給普羅逸和楚月易牽好了線後,孟岚琥就跟着相公告辭了。
作者有話要說: 蠢弟弟:媽呀終于可以回家了,這裏連個玩伴都沒有,閑得我都快長毛了!
虎姐姐:辛虧沒長毛啊,不然你還不忽閃着倆胳膊飛上天去啊!
縣丞大人:恩,這些天住客棧太不方便了,我們年輕人火力可是很壯噠!別想歪啊,我就是想回去喝娘子熬的綠豆湯了。
博哥兒、瑤瑤:哇,鳊魚很好吃吶,刺少肉嫩,清蒸很美味啊!
婆婆:趕緊回家!外面好多人盯着兒媳婦看,都不是好東西!
子龍三狗:嗚嗚!回家!嗷嗷!回家!
--------------------
昨天那一章據說卡得太銷魂,板凳收到了很多飽含愛意的禮物,什麽麻袋啊、板磚啊、四十米的大刀啊,不過這其中最有誠意的,應該是某位妹砸送來的據說是處在某種充血狀态下的男性重要器官,說是被卡斷的……這讓我想起了前不久的一個新聞。臺灣一對情侶還是夫妻吵架,結果男方吵到氣頭上,揮刀自宮了,還是三件套一起的……最絕的是,人家還把三件套直接沖馬桶了,啧啧,所以,大家要淡定啊,尤其是夫妻鬥嘴的時候,千萬別動手,君子嘛,咱動口不動手!當然如果要是對方動手打人了,那千萬要保護好自己,該拍照驗傷的,千萬別馬虎。诶?都說哪兒去了,總之就是……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