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力是不是一級捧呢?」
這回,有感啞子吃黃蓮的王子軒徹底無語了,任得寧谧的空氣充斥于一室。
向來習慣熱鬧的丁佩佩受不了突如其來的冷默,幹脆奪走被閑置的發言權。
「高人為什麽不講話啊?我有說錯嗎?」不可能吧?像她這種天才根本不可能會記錯——正如高人的行程表,她都有好好記住,所以每次都能成功擒獲高人。
再深吸口氣,王子軒強逼自己心平氣和地跟她講道理,別受她的直率影響,但出來的嗓音再淡定還是夾有一絲緊繃,一絲仿佛再用力一點就會斷裂的緊繃。
「你有沒有想過談戀愛是應該找一個合适的對象,而不是不合适的對象?」
可丁佩佩沒察覺到對方的掙紮,僅忙着發表自身看法:「什麽合适不合适?只要喜歡就要在一起啦——」正如她喜歡皇上就要跟皇上在一起一樣——
心間又是一陣躁動,王子軒得再吸口氣,才能捺着性子繼續探聽更多資訊:「即使對方根本不喜歡自己都要勉強在一起?」
「怎會是勉強?只要是我喜歡的人,我都會令他喜歡我——根本就不會有『勉強』這回事——」丁佩佩自信破表地道,想法和她平時的口吻同樣霸道。
聽罷,體內的躁動更甚,幾乎充塞整個胸腔,王子軒得連吸兩口氣,才能成功溢出聲音來:「如果對方最後都不喜歡你呢?」
秀眉不悅一蹙,丁佩佩連細想都不用便答,不經意送上貫穿心肺的一擊:「就繼續令他喜歡我,直到他喜歡我為止——」
此話一出,周遭的空氣不論冷熱都僵凝起來,不久前的冷默去而複返,今回不但令人很不自在,還令她的頭皮一陣發麻。
當丁佩佩快受不了周圍過于凝重的氣氛時,略顯空洞的男嗓砸入空氣中。
「你沒想過對方有可能一輩子都不喜歡你嗎?」
☆、(7鮮幣)72 你跟皇上走在一起後,還會讓我碰你嗎?
「只要是我想要的,一定能得到——其他的亦只不過是時間上的考量——」丁佩佩自吹自擂,登時陷入了自我感覺良好的自戀情緒中,未有意識到自己一番自我吹捧的話刺傷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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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又是片刻叫人難以忽視的靜默,即使神經粗如她,還是能夠察覺得到。
在耐性欠奉的丁佩佩快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的時候,男嗓再次在耳畔響起。
「即是非皇上不可?」
可這回,非常平板,連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聽得丁佩佩心間一寒,不禁打了個寒栗。
丁佩佩搞不懂寒流打從何來,但她沒細想太多,直接回答對方的提問:「對啊——」
寧谧的空氣再度穿過冷熱交錯的空氣回巢,可不一會,他又聽見自己探問的嗓音。
那把極度犯賤的嗓音,犯賤地逼自己入絕境的嗓音。
「你跟皇上走在一起後,還會讓我碰你嗎?」
「下?」
瞧她一臉茫然不解的樣子,王子軒再吸一口根本幫不上忙的氣,強逼自己淡定地再度開腔:「如果你日後真是能跟皇上走在一起,還會讓我碰你嗎?」
丁佩佩愕了下才答:「會啊!」
和不久前一樣是不假思索的。
「……你認為這樣沒問題?」
「對啊!」丁佩佩用力答話,也許是受不了叫人難受的靜默三不五時籠罩全身,向來不愛長篇大論的她鮮少地開口作出補充:「喜歡異性碰觸是正常生理反應,只要心裏喜歡的人不變就沒問題啦——高人之前是這樣說的啊——」
「……的确,我是這樣說的。」王子軒一面沉痛地承認,嗓音繃得更緊了。
「所以就不會有問題羅——」丁佩佩武斷道,嗓門不自覺扯高了,下意以較大的聲浪消除內心深處陌名生起的不安感。
再次深深吸口氣,冷空氣流入肺葉,但卻未能換掉屯積于胸臆裏的郁郁。
「你覺得沒問題,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有可能會有問題?」
「會有什麽問題?」高人天文地理無所不知,連床事都知會有什麽問題?
緊接下來又是一刻教人在意,但她依然理不出半點頭緒來的靜默。
「高人?」
凝睇着那張依舊天真的稚氣臉龐,王子軒得耗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成功将流連于喉間的話語逼出牙縫。
「……你有沒有想過我有可能會不喜歡這樣的關系?」
他的嗓音幾近不存一絲起伏,但在容易有回音的四方空間裏,卻空洞得駭人,聽得她紮實地打了個突,沒法抑止一股不明的寒意迅速流遍全身四肢百骸。
唇不受控的抖了兩抖,丁佩佩才成功抖出嗓音來,字裏行間夾帶輕顫,但那既不是因為覺冷,也不是因為受到感官刺激,而是因為心間突然萌生出一種會制造雪種的恐懼。
「高人你不喜歡這樣的關系嗎?」
原是沉甸甸的心更往下一沉,王子軒答不上話來,僅回以比說不還要傷人的沉默,吓得丁佩佩懷中嬌軀猛烈一震,徑行扳過身子,哪管自己衣衫不整,一方肩帶掉到手肘處,一面焦躁不安地催問:「高人不喜歡這樣的關系嗎?」
看着那張像是擔心糖果被收起的擔憂童顏,王子軒強咽下苦澀的唾液,嗓音微嘎答腔:「……當我什麽都沒說過。」
頃刻間,于胸口處叢生的恐懼一掃而空,那張稚氣小臉重新回複朝氣,一下子将他的陰沉給比下去,猶如熱力四射的豔陽。
她就像太陽般,他不是不知道。
和皇上一樣同樣是太陽般的存在,他不是不知道。
物以類聚,會受吸引是理所當然的事,他不是不知道,但他還是會感到胸口緊窒郁結難舒,甚至難以呼吸。
可悲。
一如既往的可悲。
無論是過往抑或是現在,他還是很可悲。
「太好了!」丁佩佩雀躍萬分地道,怎料卻再一次換來幾可抽幹四周空氣的靜默。
隐約意識到高人的反應有點不尋常,丁佩佩連忙在王子軒的懷內轉過身,确認她剛剛才想起的事宜。
「高人,你會幫我追倒皇上的吧?」
☆、(7鮮幣)73 那個位置從來都不是預留給他的 (慎)
高人答應過幫她就一定會幫她,不可能反口,她的确是這樣想的,之前确實是這樣想的,但此刻的她卻沒由來的認為高人不想繼續幫她,不會再陪——不,是指導她了——
雖然高人沒說過他會一諾千金,但她堅信高人絕對不會是會違諾的人。
可這一刻,她卻杞人憂天了。
她平日不是這樣的……實在有夠莫名其妙的。
當丁佩佩又不住開口催促王子軒答話的時候,那把清冷的男嗓才姍姍到來。
「……當然。」
如此一來,丁佩佩才松了口氣,原來由始至終都是她錯覺而已,高人壓根兒沒有放棄她這個學生的打算。
縱然松了口氣,胸臆間仍是有點翳悶,致使她不住開口要高人配合她突如其來的要求。
「高人,吻我——」
王子軒微愕了下,才伸手托起她的臉,吻上那張明明只會說天真言詞,卻總能狠狠刺傷他的玫色唇瓣。
四唇相接,舌尖探入,他微揉輕壓她軟濕的每一寸,熟練地挑逗她、誘拐她任她再思想開放還是稍嫌青澀的情感,但始終不碰那根不安于室內的小香舌。
「嗯……」
挑着、弄着,他數不清這段關系混亂的日子裏吻過她多少遍,只知道他已經很清楚她身上每一個敏感處,知道怎樣做才能取悅她,也知道怎樣做可以促使她反守為攻。
果不其然,那根酷愛做主動的香舌在下一瞬按捺不住主動糾纏他的,不但主動糾纏,還反客為主的把他的舌推回去,依樣畫葫蘆的挑弄他口腔裏每一寸。
她不但熱烈地回吻,兩臂還像個深愛着他的女人似的主動攀上他的頸脖,不過她每次主動圈抱他頸脖時總會力度錯用,健美的身軀撞上他的,間接把他撞到冰冷的磚牆上,把他困在她與牆之間,要他承受冷熱交錯所帶來的刺激感。
他就知道她會這樣子,總是要他吻她,但最後往往演變成是她吻他。
他實在搞不懂她下命令的意義,也搞不懂為什麽向來愛做主動的她為何要做這種一般女生才會提出的要求。
有生以來,他在明知自己搞不懂的情況底下,失去了深究的沖動。
那時的他被強烈的自卑感蒙蔽了眼睛,所以他壓根兒沒意識到她的行為其實是——被動式的主動。
其實是潛意識害怕被他拒絕的警號。
其實是她開始在乎他的感受,甚至乎是在意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的征兆。
只是這些,他通通都沒察覺不到。
或者不是察覺不到,而是早在她開口跟他說非皇上不可的時候,他體內的防衛機制啓動了,自動自發閉上了心眼、心耳,拒絕接收任何極有可能刺傷他的資訊。
即使她往後她表現得再明顯,他都一概視而不見了。
或者他的冷靜、他的理智已在那張調皮的舌主動探進來的那一刻毀于一旦。
他有很多話想跟她說,他很想邊吻她邊說喜歡她,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忍不住嫌他吵、嫌他煩為止,他想、很想,但他每次都沒有這樣做,每次都沒有,皆因每一次,想說的千言萬語都化成一個個吻遍灑在她富有彈性的肌膚上,最終隐沒于她芬芳的私密處,成為了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聆聽着水聲中零碎的嘤咛聲,他吮吻得更深,吻得她雙腿泛力,得倚着磚牆支撐身體。
「啊……我不行了……站不穩了……」
她抖得很厲害,蜜液汨汨流出,連同有點嗆鼻的泳池味兒滑入他的喉頭,催動他的情欲,誘使他伸舌探入窄小的甬道裏考察,探得她一個激靈,春潮噴薄而出,将原已淫靡的氛圍間接推上幾分。
嬌聲回繞,他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徑自加深了這個淫靡的濕吻。
此刻的他們靠得極近,也吻得極深,密不可分。
但再密不可分都有分別的時候。
縱有再多不舍,還是得舍。
皆因,他認為是時候了,是時候跟她保持一點距離,好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處理他們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也許,他最需要做的是勸服自己安份一點,安守待在她為他選好的位置。
也許,在這段從來都不存在的三角關系裏,他是時候退出,別再執意争取那個根本不打算容納他的位置。
畢竟,那個位置從來都不是預留給他的。
☆、(11鮮幣)74 你已經拒絕了我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