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
他對吃的向來很挑,縱然被兄長和母親嫌棄了很多遍,他還是忍不住挑,執着食物的外觀和味道,也講究食店的氣氛和環境。
他愛挑三揀四,尤其是當他準備吃他一直以來想吃的的時候。
所以,絕不可以馬虎。
即使他能吃的部份有限。
偌大的飯店房間裏,不時傳出衣服落地的窸窣聲響,随着柔軟的女性衣物一件件被棄置到光潔可鑒的地板上,躺在雙人床上的俏麗女人已被剝個清光,但懸宕在她身上的俊帥男人依舊穿戴整齊,一副不為所動的冷靜理智模樣。
也許是看不過眼之故,女人以牙還牙探向對方的衣領,解對方的衣服。
「你想做什麽?」王子軒俊眉輕蹙問道,嗓音藏有一絲不着跡的壓抑意味,即使身下女人不着半縷,骨肉均稱的嬌軀畢露在前,那雙深邃的墨瞳依然能像湖面般平靜,殊不知仿佛波瀾不興的眸心裏卻深埋着一絲熾熱的情緒。
「脫你衣服——」丁佩佩坦言,一對小手積極解他的襯衣上那排鈕扣。
一絲錯愕于極深沉的墨瞳消逝,王子軒指正她的錯處:「太主動了。」
丁佩佩動作一頓,小臉上堆滿困惑,壓根兒藏不住情緒。
「哪裏主動?你脫我衣服,那我脫你衣服很合理啊……」
就你來我往啊,有什麽問題?
王子軒不作解釋,僅道出威力淩駕于一切的五只大字:「皇上不喜歡。」
丁佩佩聞言不禁眼露疑惑。
「男人不是喜歡女人在床上像蕩婦嗎?」
「彪悍跟蕩是兩回事。」王子軒溫吞更正,修長的十指如撫摸琴鍵般在她稚嫩的嬌軀游走,引得身下女軀如樂器般随着他指尖的動作發出動人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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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刻意壓抑呻吟的沖動,丁佩佩邊低吟邊問:「主動都有細分的嗎?」
王子軒沒直接說理,僅打比方:「攻擊都有分明刀明槍跟暗箭難防。」
但丁佩佩還是似明非明。
「即是說……主動都有分明刀跟暗箭?」
王子軒耐心十足的進行解說,平滑的指掌亦不急于占有她女性化的每一寸,反而漫不經心地順着她光滑的肌理游來滑去。
「對,明地裏的主動跟暗地裏的主動是有分別的,絕大多數男人不是不喜歡女人做主動,而是喜歡女人暗地裏做主動。簡言之,即是喜歡女人表面上做配合,而不是表面上做主導。」
少了比方的理論聽得丁佩佩腦袋直打結,即是說她要做到表面上配合,但實際上是做主導這一點?
「真是有人做得到嗎?不會得了精神分裂嗎?」
「絕大多數女人都做得到。」王子軒極度平靜地答話,将情欲藏得極為妥善的幽深眸光落在持續散發着誘人香氣的三角地帶。
可丁佩佩只顧着咀嚼他的話,壓根兒沒察覺到這點。
絕大多數女人都做得到啊……
做不到即代表嚴重不達标……
「即是說我是個不合格的女人……啊……我好似又內分泌失調了……」
「沒關系……」
王子軒呢喃低語,然他扛高她一腿,俯首,在她兩片微濕的花唇上烙下會輕易消去的印記,熾熱的一吻,偏偏摻着一絲沉重意味,仿佛千言萬語盡在其中那般,不過再多的是無處可宣的嘆息感慨,可他堅拒讓慨嘆成音,僅讓一切化成吻,隐沒于她腿間,由得如催情藥般的少女體香蠱惑他的心智。
突如其來的快感如電流般迅速傳遍百駭,誘得她嬌吟連連,于腿間流連徘徊的溫舌拖曳間所留下的熱度令她意亂情迷,她不但落落大方享受他施予的一切,還大膽将兩腿張得更開,另伸手探向他的後腦施壓,縮短彼此的距離,怎料主動非但沒得到嘉獎,還惹得對方拉開她給指示的手鬧起罷工來着——
突然的剎停使小腹一陣空虛難受,丁佩佩不滿地問:「這樣又不對?」
瞥見她無意識的不安扭動腰肢,試圖磨蹭床鋪取得快感,王子軒還能淡定看着,平靜地指正她做得不對的地方,連眉毛都不挑一下。
「你放得太開了,要表現出有點抗拒、放不開的感覺,要訣是『半推半就,欲拒還迎』。」
遲遲換不回不久前的美妙感覺,丁佩佩更不爽了,不過還是有能及時忍着因不滿而生的怒氣,當一個聽話好學的好學生。
「半推半就、欲拒還迎……即是要怎樣?像A片女主一樣不斷邊推男主邊喊『不要』、『不行』嗎?」
「是這樣沒錯。」王子軒答話,尾音隐沒于她那片不甘受冷落的濡濕。
一襲溫暖沒預警來臨,激得丁佩佩直起了腰身,「啊!」她下意出手扣留對方的頭顱,可小手伸了一半又擔心會案件重演而縮手未敢貿然造次,僅向對方抱怨:「但……這樣子不就會很矯情嗎?」
感覺很裝模作樣,假矜持……
「為什麽會矯情?」王子軒問,舌尖的動作令聲音顯得有點含糊不清。
丁佩佩一昧柔媚的叫着,激動的十指在無辜的被單上扭出數個白玉小結來,不過她激動歸激動、顫抖歸顫抖,并沒忘記為自己争取「主動出手」的權利。
「明明想要,卻說『不要』,要是我是男人的話,我會覺得很掃興——」
王子軒聞言一頓,墨眼又閃過錯愕,略帶試探性地問:「你想要嗎?」
作家的話:
這一回終于順産了,之前經常放錯位置,今回終于放在對的地方=U=
之前忘了說,孩子王是發生在王子哥哥和依依交往前的說,就王子大一,雙生時王子是大二
所以呢,中間會出現《雙生》發生過的情節XD敬請期待啊
☆、(5鮮幣)66男人有征服欲,聽見『不要』才興奮(慎)
「對呀……」丁佩佩承認得很幹脆,非但連一點女人該有的嬌羞與矜持都沒有,還像個将軍似的下命令:「你別只顧着說話,動作快一點啦——」
王子軒沒依言加快節奏,像個盡責的老師稍作提醒,口吻之淡定讓人難以聯想到他教的是床事。
「你別忘了現在是練習時段,節奏由男方決定——」
「啊……皇上也是這麽慢的嗎?」丁佩佩不禁挫敗呻吟,不住在心裏為将來的自己大叫救命,全沒發現那名正埋首于她腿間取悅自己的男人神色微變。
精銳目光微閃,王子軒模棱兩可地答:「我不排除會有慢的可能性。」
「那要怎樣做才能快一點?」丁佩佩欲哭無淚地讨教,忽感前景慘淡,慢不是問題,她大可以反客為主,但最大的問題是……
高人說她不能做主動。
王子軒聞言一愕,馬上擔任世外高人指點羔羊迷津:「喊『不要』。」
「喊『不要』?」
但她想要……
再說……
「要是皇上以為我真的不要,不就會弄巧反拙?」丁佩佩杞人憂天地道,擔心自己會成為狼來了的小孩。
王子軒不以為然地道,又是一副專家口吻,像是相當了解男人心理似的。「不會有這種以為,絕大多數男人都有征服欲,聽見『不要』才會興奮,聽見『要』反而會覺得沒意思,一發現你太容易搞定很快就會跟你講拜拜。」
「這……」未知的資訊令丁佩佩不禁感慨道:「難怪強暴犯這麽多……」
一聽見人家叫『不要』就興奮……
「未出發先興奮」的其中一類嗎?
「男女大不同,現實就是這樣。」王子軒平述,平淡如看破紅塵的口吻令她不住覺得自己是一個庸俗的凡人。
不過她确實是個凡人,至少她做不到像他這樣,來到這一刻還衣衫整齊、一面平靜,像是只有她在情感錯亂似的——
雖然胸口裏有一點點不明所以的氣悶,但她沒作考究,将專注力放在做「正确」反應上頭。
她試着依照他不久前的指示做出「半推半就、欲拒還迎」的效果,她有伸手抓着他膊上的衣料推他的,然後是……
然後該怎樣做才是?
半推半就裏的「就」是什麽意思?
迎上的意思?
她要撐起身擡高身體迎上去?
思緒來到這,冷空氣聯合平靜過頭的低沉男音取代燙人的呼吸拂過她濕潤的腿間。
「你又『主動』拉住我了。」
?!
丁佩佩立馬循聲一看,赫然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又探到人家後腦去,用膝頭想都知道她剛剛做了什麽好事來着——
媽的!
她好歹都是個舞蹈系的,又是運動健将,怎麽手腳會不協調的?!
怎麽大腦會尚未作出算得上為「正确」的判斷,身體已做出平日十之八九會被指正為「錯誤」的反應來着?!
接受不了自己一再犯錯的丁佩佩惱羞成怒發脾氣,兩只有力的小手直接推開那個在她腿間造次的男人——
「我受夠了!我要休息!我要中場休息!」
☆、(7鮮幣)67 原來你的中場休息是演強暴犯?(慎)
王子軒坐正,沒再接近床上的裸女,又用過于平靜如老僧般的口吻問:「剛剛開始而已,這麽快就要休息?」那張始終不透露多少情緒的冷靜臉龐上此刻添了幾分不明陰霾,可丁佩佩正忙着生手腳的氣,壓根兒沒察覺到這項。
「這樣又不行,那樣又不行——很想死,我要放松一下——」丁佩佩激動萬分地道,與其說她在争取休息權益,倒不如說已在使用中,雖說她滿嘴抱怨,但不見得她有放棄的意思。
「打會兒回來再戰——」
到時她一定做得到!
而王子軒亦沒勉強的意思,順從配合她的要求。
「好。」
他的語氣依然有着老僧坐蟬般不染俗世凡塵的味道,老是讓她的胸口湧出某種不知怎的古怪感覺。
嗯,就是想要飛擒大咬撲倒他,弄得他一身塵埃的感覺——
大膽的想法方躍上腦際,她的身體已早一步作出相對行動,把人給撲倒,不但彪悍地跨騎到對方的身上去,還猖獗地動手解開對方身上的衣衫——
這回,王子軒沒出言制止,像個受君似的躺在柔軟的床鋪上放任她對自己胡來,并好整以遐地盯着那個即使頂着一頭蓬松鮑伯頭都不失性感的可愛女人,作出一點溫馨小提醒——
「你剛剛不是說要中場休息嗎?」
丁佩佩猛然清醒過來,但一想到難得有休息時間,就沒停下來的意思。
不但如此,還加快了脫他衣服的速度。
「中場休息是指我不用演死魚——」
「原來你的中場休息是演強暴犯?」王子軒微訝反問,可臉上沒有相應的情緒,不過那雙不透露情緒的黑色眼晴如今卻多了一絲疑似是喜悅的情緒。
随着男性上衣逐件下地,丁佩佩頓感怒氣全消,心境豁然開朗,不但一雙纖手在對方精壯的胸膛撫來摸去,還拿濕漉漉的下身在對方結實的小腹磨來蹭去,擦來快感火花的同時,也在男性肌膚上留下一道道過于煽情的證據——
「我覺得躺着什麽都不能做很無聊——」丁佩佩有感而發道,下身積極磨他,哪管腿間汨出更多催情的蜜液,誓要以眼還眼,要他跟她一樣內分泌失調!
「你當自己是在演死屍,會不會比較容易掌握?」王子軒盡責提議,嗓音因她腿間的軟嫩一再摩弄他下腹附近的位置而多了點帶有情欲意味的沙嘎。
「你剛剛這樣子弄我,我很難演死屍——活死屍都很難演……」
簡直是床上版生化危機,但她覺得活死屍比較幸福,至少可以見人撲人——
丁佩佩邊任性地抱怨邊磨,不為取悅身下的男人,單純為自己想争取更多快感。
「但皇上有機會這樣子待你啊。」王子軒又作出提醒,低嘎的嗓音裏除了一絲疑似是意味着理智即将失控的緊繃外,還摻雜着一絲不着跡的試探意味。
丁佩佩聞言一喜,不但勇于發表感言,還給予建議:「真的嗎?我覺得剛剛的做法很有感覺,又暖又舒服,不過如果舌頭能伸進去,而手則放在這裏會更加好——」
給予建議已夠大膽,她還主動拉過他的手放到她一方渾圓的粉臀上來回掃來掃去,單純為争取更多兩種溫度不同的肌膚互相磨擦的感覺——
見狀,王子軒非但沒糾正她的「過份主動」,還調整位置,反過來配合她,深邃的鎖骨來到她的跨間,微仰首伸舌舔弄兩片得到津露滋潤的花瓣。
感知女軀劇烈一震,舌尖更是猖獗無度,如資深琴手般施展高超琴藝,一拖一曳都在撩撥她每一根脆弱的神經線,誘導上方的女人顫出更加銷魂悅耳的吟哦。
「這樣嗎?」王子軒口吻篤定地問,大手亦有遵從她的指示,撫摸她富有彈性的粉臀,撫摸的同時,不安份的食指來到窄小的臀縫,像是尋找神秘入口似的踱來踱去,靈活的指腹游移間均帶來絲絲幾可搔入骨子裏的搔癢感覺。
「啊……嗯……感覺一流,我喜歡這個姿勢……」丁佩佩喘着答,一點都不會感到害羞,樂于分享自己的感受,也敢于張開兩腿盼能獲得更多享受。
可享受的同時,也得接受那張同時具有點火與澆冷水能力的嘴巴所說的殘酷現實:「皇上不會喜歡你這樣,沒有溫婉的小女人會坐到男人的臉上去。」
☆、(10鮮幣)68 我內分泌失調得很嚴重……(慎)
搞錯……
丁佩佩大受打擊,可生性樂觀的她還是會忍不住問一句:「不會有例外嗎?」
只要有一個例外,她都會覺得自己有機會成為另一個例外。
「總會有例外的,這個世界上任何事都是因人而異的。」王子軒漫不經心地道,舌尖随着他溫吞的調子圍着兩片嬌嫩的花瓣打轉,汲取甘甜的蜜液。
即是說她還是會有機會?是這樣嗎?
丁佩佩頓感前景滿懷希望,怎料象征希望的氣球卻在下一瞬被戳破了——
「但你覺得一個整天覺得自己是皇帝一樣高高在上的男人會接受得到被女人騎到身上去,還要坐到他的臉上去嗎?」
「接受不到。」丁佩佩不假思索便答,語氣裏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那就是。」王子軒平淡應話,言息間帶有幾分叫人節哀順變的意味。
平平淡淡三只字宛如一盤冷水照頭淋,與腿間的高溫截然不同的感受令丁佩佩首次體驗到傳說中的冰火七重天,果真要命——
也使得她不住責怪那個正忙着在她體內制造歡愉的男人。
「現在中場休息,你就別潑我冷水啦——」
一道電光般的憤怒于那雙平靜墨瞳極速掠過,王子軒薄唇忿然一抿,平滑的拇指便掰開了某兩片稚嫩如初放的花瓣,滾燙的舌尖帶着不能宣之于口的怒焰刺入那條濕滑的小徑,無語地烙下他的滿腔惱恨——
「啊!」丁佩佩驚呼一聲,渾身激烈一顫,毫無預警的突襲已令雙腿狂烈地打起抖來着,可她還沒來得及回氣,粉澀的小菊不幸遭受到戰火波及,致使一雙很會玩街舞跪地旋轉的腿兒再也沒法跪妥,一整個坐到他的臉上去——
事情來得太突然,任丁佩佩平日反應再快都未能及時作出反應,僅能一面茫惑,好奇地感受從未嘗過的尖銳刺激感引爆腦袋,享受被炸中的感覺——
在熱舌與長指的雙重夾擊之下,她動情得厲害,由頻繁地發出沒意義的咿啞音節,演變到因小腹痙攣得要命而把他的後腦當成是救命浮木牢牢抓住不放,到後來因他的舌與指探得更深而不住由衷說出她原本覺得矯情的話來——
「天呀……我我不行了……」逸出唇畔的聲音比平時更軟更膩,感覺很小女人、很不像她,但她腦袋白如紙,沒法分神在意,亦懶得理會主動不主動的問題,僅循着心意忘形地抓緊他腦後的發,讓他更加貼緊自己的敏感處——
随着熱舌與長指同步在她體內不安蠕動,她的最後防線徹底失守,收藏在裏頭的甜美一切缺堤而出,化成洪水将兩片抖得不像話的花瓣洗滌得稚嫩可人,并在光滑大腿上流下潰不成軍的證明——
高潮餘韻過後,丁佩佩有感兩腿虛軟如泥,她沒虐待自己繼續跪坐着,反像個黏人小孩一樣賴到對方的身上去。
「啊……我內分泌失調得很嚴重……」
「的确挺嚴重啊……」王子軒一語雙關地道,但丁佩佩未有聽出弦外之音,還大膽追問她所感興趣的事宜,壓根兒沒為意自己問了一個很露骨的問題:「把分泌物吃下去不會有問題的嗎?」
其實她剛剛想問高人……但因為感覺太捧,她怕高人會停下來就沒問……
「……」
「不會傳染的嗎?」雖說她有少少壞心眼想高人和她一樣內分泌失調——
「不會……」
「真的啊?」
「真的……」
聽罷,她主動湊近那張時刻保持理智的面容,主動親吻那張總能帶來享受的好看嘴唇。
調皮的小舌還撬開對方的唇齒,探入其中采對方的唾液作樣本。
壓根兒沒理會身下的男人吻夠了沒,一達到目的便離開,然後像小孩發現新大陸似的向成年人獻寶。
「嘻,原來分泌物的味道是這樣的——感覺很有趣啊!」
盯着上方那張三不五時點了火又忘了要滅火的天真小臉,王子軒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僅嗓音帶有些許嘶啞地指正她的錯處:「你太主動了……」
卻被丁佩佩馬上駁回。
「都說了中場休息,你就別這麽愛計較啦——」
大手探向她的鮑伯頭,帶節奏似的撫摸她腦後的圓潤發絲,王子軒動作溫柔如安撫孩童,三兩下便令那個在他身上亂扭亂動的大女孩稍為安份下來。
「別說我沒提醒你……」王子軒唇貼她的耳道,伴随着溫熱呼吸灌耳的聲音似嘆似喃,乍聽沒情緒起伏的口吻偏偏噙着一絲令人精神一緊的壓迫感。
「你一旦習慣了在我身上放輕松做主動,之後很難習慣在他身下做被動……」
乍聞疑似質疑她能力的話語,丁佩佩如被踩中尾巴的貓一樣立即彈起來,大剌剌地跨坐在他身上,自信心破表的發表個人宣言:「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做不到的事,只要是我丁佩佩想做的話,就一定做得到——即使是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我都一定會想盡辦法得到——」
其他的亦只不過是時間上的考量——
王子軒抿唇沉吟片刻過後,才有些敷衍地答話:「哦,那你加油吧。」
那把過于平靜的嗓音裏頭均帶有幾分風雨欲來的意味,丁佩佩這回察覺到些許異樣,不過她自作聰明認為高人是在擔心她學藝未精。
「放萬二個心啦,我會做得非常好,絕對不會丢高人的面子——」丁佩佩調皮地道,富動感的微鬈發尾緊随着她說話而跳動,那模樣非常活潑可愛,俏顏上的笑容又讨喜如孩童,但粗神經的她壓根兒沒發現身下男人過于平靜的眼神中帶着一抹難以掩飾的郁郁,只顧着從對方身上争取更多權益——
「趁中場休息時間未結束,不如再來一次——」
之後的時間,雖說是中場休息,但她小孩心性發作,貪玩的硬拉他研究東研究西,徹底忘了要練習,結果中場休息比上下場的時間加起來還要長……
或者是本末倒置的關系,她愛上了中場休息的時間,幾乎每天都強拉他去為她加強特訓。
雖說是加強特訓,但中場休息時間卻一次比一次長,長到她都忘記了上下場時間學了什麽來着。
※
作家的話:
☆、(8鮮幣)69她身上的安全感從來都不是留給他的(慎)
他從沒想過她是這麽可怕的……大概比那個邪惡灰姑娘還要難以應付。
近來,他老是有種感覺。
感覺不強烈,但他還是意識到那種會勾起恐懼的情緒。
他覺得自己快要迷失了。
他原是有私心誘拐她,卻悲哀的發現真正被誘拐的人是他自己。
她是個天使,不可能會算計別人,更別說會有什麽複雜難解的心思。
他知道,比誰都還要清楚知道她的想法、比誰都還要了解她的個性,但內心深處還是會有着一些連他本人都覺得可笑的希冀。
他打從心底裏期望她現在所做的都蘊藏着一絲算計,一絲他想要的算計。
但沒有,即使他再希望有,還是沒有,由始至終都沒有。
他知道她不會有這種不安好心的心思,她的動機一如既往的單純,緊遵身體的感覺去做每一件事。
縱然如此,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受吸引,甘願掉入她無意識設下的泥沼中,不能自拔。
她身上每一寸都在誘惑他,說不定連簡單一個呼吸都是誘惑,在他不為意間,她毫不矯揉造作的一舉一動編織成一個緊密的網,把他網羅其中,要他無路可逃。
她那方面的知識接近零,但她的純真、她的無知偏偏成了最致命的誘惑,教他每每難以冷靜自恃。
皆因,他的冷靜、他的理智高牆往往在她的純真誘惑下逐步瓦解,漸漸浮現出埋藏其中的醜陋面,洩露他污穢不堪的真相。
他想占有她,想讓她成為他——
她這麽天真,對他又沒防備心,他只要動動嘴皮,就能騙走她的身體——
這一點,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沒信心騙倒她,而是——
每當他打算将偏門想法附諸實行的時候,一股強烈的厭惡感就會直達腦際,強力抑止他居心不良的蠢動,一次又一次壓制他內心深處極度醜陋的一面。
這不是他想要的——
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想要她的身體,但他更想要她的心——
他想她的心向着自己,他想她的眼裏是向着自己。
說起來諷刺,即使他已看過她的身體,即使他已舔過她的身體,即使他已钜細靡遺的探索過她的濕潤緊致,即使他已品嘗過她私密處的味道不只一次, 他還是打從心底裏妒忌那個連吻都沒吻過她的男人——
想到這,她那把天籁嗓音、當天的對話又在他耳邊響起,猶如幾重奏般,重複又重複,俨若在提醒他的身份般。
「假設一個女生喜歡一個男生,但又喜歡被另一個男生摸,會不會有問題的?」她問。
「喜歡異性的肢體碰觸是正常生理反應,只要心裏喜歡的人沒有因為其他異性的碰觸而有所改變,就不構成『變心』的罪狀,更別說是『花心』。」他答。
「即是說一個女生喜歡一個男生和喜歡被另一個男生摸是沒有沖突的?」她問。
「……你都可以這樣理解的。」他答。
提醒,反複提醒他,他在她眼中只不過是其中一個能引起她正常生理反應的存在。
說起來可笑,她之所以會這樣看待他都是他教授的。
是他告訴她喜歡異性的肢體碰觸是正常生理反應。
是他告訴她精神上的喜歡和肉體上的喜歡是可以分開來計算的。
是他、是他,全都是他做的好事……是他利用她對他的信賴做的好事。
他現在得承受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人。
自然也怪不得她……
他知道、他知道,也知道自己已經在她身上賺取了很多,卻還是會感到落寞,即使她主動投懷送抱,即使她又主動拉過他的手探入她泳裝下的私密處,即使他陶染了一手屬于她的動情證據,胸口處還是會湧現悵然若失的感覺。
那份失落感和某種被他深埋于心底深處永不見天日的情緒非常相似,同樣是他既不知道該怎樣處理,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将情緒收妥。
他不知道,也來不及找面鏡子檢查。
縱然知道她神經大條,不可能洞悉他的想法,他還是作賊心虛的扳過她飛擒大咬的身子,不讓她有機會盯着他的臉看。
一直從後摟抱她,自她頸窩處汲取她被泳池水蓋過的體溫及氣味,汲取那少得可憐的安全感。
少得可憐,根本不夠用,不夠填補他心坎深處那個無底黑洞。
或者她身上的安全感從來都不缺,只是那些都不是留給他的。
皆因,他從來都不是住在她心坎裏的那個人。
縱然知道這一點,但他還是壓抑不住心裏的魔鬼,不住挖空心思,說些話打擊她的自信、動搖她的心志,要她知難而退,別再拿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別再将心思放在那個根本不會用心欣賞她的男人身上。
「佩佩,你還是這麽主動……不怕皇上會不喜歡你嗎?」
☆、(5鮮幣)70 ……但你喜歡做主動,不是嗎?(慎)
王子軒試探,頭枕在她泛着泳池味兒的頸窩,聆聽着她即使喘息連連,還是魄力不減的嗓音。
「有什麽關系?我又不會在皇上面前這樣做的——」
「但你跟皇上在一起後有可能會有類似的『肢體碰觸』啊……」王子軒故作不經意提醒,那低沉了半度的嗓音隐含着刺探,但只顧着享受快感的丁佩佩未有聽出其中深意,更沒注意到背後的男軀有點緊繃。
「我、嗯知道啊……」
「要是你在這種時候還做主動的話,皇上會不喜歡的啊……」王子軒又語帶暗示,說時,手也沒閑着,長指輕揉那片浸淫在蜜液裏的軟嫩。
他動作溫柔如按琴弦,一點能令女性不由自主地激動的男性粗野都沒有,手勁甚至比在飯店時還要輕,雖然未能教她浪叫嬌喘不絕,但仍有能誘得她抖擻連連,未能好好說上一句話來。
「我不會做主動的啦,高人之前不是教了我別做主動嗎?」
王子軒聞言手上動作一頓,落寞的墨瞳遽深了幾分,逸出來的嗓音更低沉,帶着令人沒法不在意的郁郁,如被閑置在一角的大提琴,基于體積太大的緣故,想假裝看不見亦有心無力。
「……但你喜歡做主動,不是嗎?」
「是啊——」丁佩佩斬釘截鐵地道,連片刻思考都不用的答複聽得他心裏一沉,不住輕嘆口氣,他單純為籲出胸口裏的郁悶,殊不知純粹沮喪的一着卻間接将熱力送進她的耳中,挑起了窄小耳道處層層煽情的疙瘩,挑得她馬上捂着耳朵保護誤中流「氣」的左耳,理所當然地下令道:「啊,高人別吹我左耳,我會腿軟站不穩的——」
她的嗓音因為敏感處持續被愛撫而變柔了許多,多了幾分女孩子氣,乍聽起來就像是在對他撒嬌,換作是以往的他一定會止不住為此雀躍高興,可如今的他卻完全感覺不到一絲能稱得上為「喜悅」的情緒。
唯能感覺到的就只有胸腔被掏空了大半的空虛感。
爾後是片刻的靜默,狹窄的沖身室裏除了蓮蓬頭灑水的聲音外,還摻雜着淫靡的水聲與及她的嘤咛抽息。
叽哩哇啦、叽哩哇啦——
随着一波又一波溫水傾灑而下,胸口裏的郁悶一次又一次倍增,加重胸口的負擔。
當郁悶快要撐破他的胸腔時,他在浙瀝水聲中聽見自己刺探的平靜嗓音。
平靜,非常平靜,比他平時還要來得平靜,宛若暴風雨前夕一般的嗓音。
「佩佩,既然你喜歡做主動,你有沒有想過找一個能夠接受你做主動的男人做你的男朋友?」
「沒有——」丁佩佩不假思索地道,再一次在他的心門上敲上沉重一擊,擊得他胸口又是一沉,然而她還嫌他不夠沮喪似的,附上一個令人更沮喪的補充: 「我只是想找皇上做我的男朋友——」
打擊來得太大、太突然,王子軒好晌久才找回自己的嗓音,蘊釀着嫉妒的愠怒嗓音。
「即使你知道他根本不喜歡女生做主動,還是要找他做你的男朋友?」
☆、(6鮮幣)71 只要是我喜歡的人,我都會令他喜歡我
「不喜歡女生做主動有什麽關系,我可以不做主動啊——」丁佩佩理所當然地道,那像是在說甘願為了另一個男人犧牲自我的口吻聽得他體內怒氣亂竄,險些制止不了要爆發出來,但他最終還是有捺着性子沒當真将內心的不滿釋放出來,不過出來的嗓音卻更低沉了,不但低沉,還透着一絲沒法再作掩飾的冷。
「但你喜歡做主動。」
縱然如此,丁佩佩還是未有意識到周遭氣氛的變異,續沒神經的說些令氣氛更僵的話兒。
「那皇上不喜歡女生做主動都沒辦法啊——」
深吸口氣,王子軒壓抑下滿腔怒氣,才輕啓因不忿而抿得極緊的唇,開腔:「佩佩,其實你有沒有聽懂我的話?」
「當然有聽懂——」丁佩佩一面自豪地說,她天賦異禀,沒什麽可以難倒她的——
王子軒聞言抿唇不語,沉吟片刻才幽幽開腔:「我剛剛是指你根本不是皇上喜歡的那種類型。」
「我知道啦——高人你鹹豐年前說過這個了——你說皇上喜歡外表像邪惡灰姑娘那種灰姑娘類型啊——你也說過如果我想皇上喜歡我的話,就要将王子的部份改成灰姑娘的啊——高人說的我通通都有記住的——」丁佩佩霹靂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說到尾時還不忘尋求認同,以滿足其自我感覺良好的陋習:「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