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內容已經替換了,今晚素素跳完誅仙臺,明天更新
“我這個年紀嘛,對于情愛這些事情都早已看淡了,何需如此執着于要找個婆家呢!十七覺得和師父和諸位師兄一起待在昆侖虛。每天鬥雞喝酒品春宮什麽的,不也是快活的緊麽?”
墨淵一直坐在一旁微微擡着眼皮聽着,只是聽到品春宮三個字的時候,他手中茶杯一歪,灑了半杯水出來。
白淺趕緊沖過去幫忙收拾。折顏和白真有些尴尬的咳了兩聲。
“十七,以前你在山上胡鬧也就算了。如今既然是個女兒家,怎麽說話也如此不加思考。”
“師父不是一直知道十七是個女嬌娥麽?既然以前可以,為何現在就不可以?”白淺笑嘻嘻的說。
“師父早就知道?師父既然早就知道十七是個女兒家麽?”聽白淺說墨淵早就知道了她的女兒身,幾個師兄有些不敢相信了。
“咱們師父是掌樂司戰的上神,什麽事情能瞞過他啊。”子闌趕緊拍馬屁着說。
墨淵淡淡的瞟了他們十六個人一眼,喝了口茶才緩緩開口,“不過是個變幻性別幻化的法術,為師一眼就看出來了。玉清昆侖扇與十七有緣,昆侖虛的法器又不能落入外人之手,所以為師才一同收了十七做關門弟子。也正是因為十七是個女嬌娥,我才會把阿琦托付給她照顧。只是沒想到,她委實不會照顧人。”
墨淵面無表情的吐槽更是給了白淺當心一劍,讓她尴尬不已。
若是其他幾位師兄敢這麽擾了白淺,依白淺的性子自然會毫不留情的嘲諷回來。可是這是墨淵,她師父今日既然親自嘲笑她了,為了他老人家開心,只能乖乖受着。
幾位師兄難得見師父會開些玩笑,吐槽別人,更難得的卻是這個小十七如此乖巧,哈哈大笑。
☆、物是人非
驀地提起了風琦,這十幾個師兄弟們似乎又找到了新的話題。
“說起小師叔,諸位師弟們應該已經七萬年沒有見到了吧。現在小師叔長的亭亭玉立,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就連師傅回歸,也是小師叔告訴我的。”
“大師兄,你何時見的小師叔啊?咱們昆侖虛走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小師叔天族戰司的名號也是響徹四海八荒啊。”四師兄緊接着問。
“也不過是十幾日前,從天君壽宴上回來的上仙都遭受到了翼族人的襲擊,天君将此事交給了小師叔,我上天宮彙報情況才見了一面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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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說起來也有些慚愧。咱們師兄弟們方才誇誇其談了許久,什麽建功立業,豐功偉績,都不如小師叔一個戰司的稱號來的霸氣。真是慚愧慚愧,白白多活了那麽多年。竟然比不過一個九萬歲的小姑娘……”
“我仿佛聽見有人在說我帥……”子闌正說着,風琦爽朗的聲音就傳入了昆侖虛的大殿中央,随後閑庭信步的走了進來。
“小師妹功法大有長進,師兄竟沒有察覺到你的氣息。”墨淵有些震驚有些無奈,淺笑着對風琦說。
“師兄剛剛蘇醒,法力不過十之一二,分辨不出我的氣息,實屬正常。”風琦笑呵呵的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知道師兄還需要閉關修煉,我這裏有不少大補的聖藥,是以前凱旋的時候天君賞賜的。不過我一向身子骨硬朗,也沒有吃多少。還有這些,是我閑來無事的時候去靈寶天尊府裏搜刮的丹藥,還請折顏師兄給看看,哪些對師兄的恢複有所幫助。”
風琦說完,一甩袖子一大堆的藥罐放在折顏面前,然後自己徑直走過去坐在了白真旁邊。
十五位弟子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向風琦行禮:“拜見小師叔。”
不過白淺自然不會在他們這行列之中,雖然一開始就跪坐在地上,不過卻只是将眼珠子不停的轉來轉去,不時的看看大殿的屋頂,地板,研究研究哪個地方修的最好,就是不看風琦。
“不必如此客氣,起來吧。你們方才在讨論些什麽?如此高興。”風琦興致勃勃的問。
“無非就是聊聊這幾萬年來的經歷罷了,怕是入不得師叔法眼。”幾個人開始謙虛的推脫。
“無礙,我就喜歡聽人講故事。七萬年前,我剛來昆侖虛,憂慮過重,常常夜不能寐,幾位師侄也是時常給我講些故事哄我入睡。如今怎麽就嫌入不得我的法眼了!”風琦哈哈大笑,“對了,前幾年我重游昆侖虛,發現那蓮花池子已經枯死了。所以今日特意從天宮的蓮池裏摘了幾朵蓮花移到了那水池之中,淺淺日後多去照顧照顧吧。”
“十七曉得了。”白淺悶悶不樂的說。有師傅在,自己怕是今天一天都要在扮演個乖乖徒弟的形象啦。
…………
大殿裏,幾個人聊的正酣,殿外傳來一陣雄渾的聲音:“天族太子夜華求見墨淵上神。”
風琦下意識有些緊張的看向了白淺,卻只見白淺皺了皺眉,不開心的癟了癟嘴,跪坐的身子也扭了扭。
“疊風,速去殿外迎接太子殿下。”
墨淵剛剛回來,整個昆侖虛的人都聚在大殿,歡聚一堂,也無人守門。夜華來者是客,又是天族太子帶着天君的旨意而來,自然不能同風琦一樣直接隐身而入,只能在殿外傳音。
‘不過聽聲音,這個太子殿下修為應該頗深。’墨淵暗自想了想。
“參見墨淵上神,姑姑。”夜華将賀禮交給了疊風,雙手作揖。
墨淵神色稍變,卻也是鎮定自若。夜華一貫老成,不喜于色。
因此,看到了夜華同墨淵極為相似的容貌之後,除了早已經見過太子夜華的疊風之外,昆侖虛的這些弟子們簡直難以置信。若不是師父就坐在旁邊,他們都要把夜華當做墨淵啦。
“天君聽聞上神已歸昆侖虛,特命夜華送來一份賀禮。希望上神能早日恢複,重歸戰神之位,為我天族的穩定,為四海八荒的和平再出一份力。”
“太子不必如此客氣,職責所在,替我謝謝天君的好意。……若是無事,不知太子可否方便同我到房間細談。或許,太子殿下也想知道為何我們如此相似吧。”墨淵放下了茶杯,站起身來,走到夜華身邊。
“上神請。”夜華心裏也是滿腹疑問得不到解決,自然馬上同意了。
……
……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之後,大殿裏好像炸開了鍋。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讨論着這件事情。
“小師叔,你知道是怎麽回事麽?為什麽太子殿下會和師父長的這麽像啊。”
“折顏上神,你是四海八荒資格最老的上神啦,你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麽?”
“等師兄出來,你們問他不就行了麽?現在想這麽多幹嘛啊!”風琦雖然知道夜華是墨淵一母同胞的弟弟,現在卻也不好說,只能含糊其辭。
“十七,你怎麽不高興啊。平日裏你不是最鬧騰的麽?尤其是這麽新奇的事情,你以你的性子,勢必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啊。”子闌推了推在一旁低着頭呆坐的白淺,有些奇怪的問。
“有什麽奇怪的啊。四海八荒這麽大,遇見個長的相像的人不是什麽怪事吧。”白淺瞪了她一眼,還是低着頭,心虛的說。
“妹妹,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見到這個夜華啊。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是他負你在先。他尚且不在意,你又在意些什麽。”看見夜華,深知內情的白真有些不高興了,連帶着也順勢瞪了風琦一眼。
“對啊,淺淺,你們堂堂正正退的婚。如今已經毫無幹系了,怕他如何。”風琦也感覺幫忙勸道。
一聽白真和風琦這麽說,大家就像發現了什麽重大的機密一樣,眼睛都亮了,充滿了求知欲的看着他們三個人。
“哦,我想起來了。十七剛剛說過,她是青丘白淺。既是青丘白淺,那就是之前與桑籍退婚,然後又和夜華訂婚,之後又退婚的那位女上神啦。”三師兄傻乎乎的說,也沒有看白淺越來越黑的臉。
“三師兄你怎麽說話呢!這明明是天族有錯在先。二皇子和一個婢女私奔了,太子又提前娶了妻妾,怎麽能怪我們十七呢!”大師兄看見白淺不高興了,連忙寬慰道。
“對,這件事情确實是我們天族做的不對,是我們有錯在先。夜華是未來的天君,注定了妃嫔衆多。青丘歷來一夫一妻,和我們天族婚姻觀念不一樣。姻緣這種事情,不能強求,不能強求。”風琦尴尬的咳了兩聲。
“小師叔說的對。”白淺連聲稱贊。
白真看了風琦一眼,挑了挑眉,風琦越發心虛啦。
……
不知道墨淵和夜華說了什麽,兩個人出來之後都是一臉沉默。
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夜華行禮之後準備離開,轉身之際卻不小心在人群中看見了低着頭的白淺。夜華覺得那個背影……很像一個人,一個他想了200多年的人。
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素素。”
“啊?想必太子殿下是認錯人了吧。這是我的十七弟子,司音神君,是個女兒家。”順着夜華熱騰騰的目光看過去,墨淵就看見了像鴕鳥一樣僞裝着自己的白淺。
聽到師父叫到自己的名字,白淺擡起了頭。“嗯?太子殿下是在和我說話麽?老身今年不偏不倚正好長了夜華君九萬歲。此番也是第一次與太子殿下見面,斷不會是殿下口中的姑娘。”白淺其實對夜華的話聽的不是很真切,但是他能如此深情的望着自己,想必是個他喜歡的女人吧。想到這裏,白淺越發生氣了。自己活了十四萬年,縱然身份尊貴,可怎麽就是沒有個長長久久開的正好的桃花。算上夜華,已經算是第五朵爛桃花了。我白淺竟然被人戴了三頂綠帽子。如今,在昆侖虛,這個太子竟然還将我當做了他的侍妾,當真是惡心至極。
覺得自己被綠了,又做了某個女人替代品的白淺越發生氣,話語間也滿是不滿,說話的态度自然惡劣了些。
“你不是她……她不會如此疾言厲色。”夜華的眼眸裏閃了兩閃,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眼前這個女人,雖比素素長的美很多,卻脾氣暴躁,斷然不可能是我的素素。“如此,是夜華冒犯了……告辭。”
…………
清楚兩人恩怨的十幾位師兄們只以為白淺是氣不過夜華在婚前娶了侍妾,折了自己面子,才會如此夾槍帶棍,倒也理解。
只是墨淵不太懂,自己徒弟這是怎麽了。雖然平日裏調皮搗蛋,但卻不是個氣焰嚣張的纨绔子弟:“十七,夜華可是有哪裏惹到了你?”
“沒有。”白淺耍着小脾氣用力的說。
然後在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零零碎碎的描述中,墨淵覺得自己大概是知道真相了。
不知道要如何解釋的墨淵只是沖着白淺有些嘆息的說了一句:“夜華是為師的胞弟。”
幾個人又驚又奇,又喜又悲,臉上的表情就像昆侖虛的石階一樣百轉千回,豐富多彩。
☆、夜華起疑
“阿琦,阿琦,我帶了桃花蜜給你。”風琦正在自己屋子裏坐着泡茶,折顏風風火火的推門走了進來。
“師兄?你活了幾十萬年怎麽還不如淺淺沉得住氣。”風琦也沒有起身,淡淡地望了折顏一眼之後,繼續醉心于泡茶之中。恐怕也只有這個時候,風琦才是最平靜的。
“你們昆侖虛的桃花蜜真是一絕,真真特別喜歡吃。我突然想起你素來也是怕苦,便尋思着也給你送來些。”折顏甩了甩袍子坐在風琦對面的蒲團之上,将盛桃花蜜的罐子随手放在桌子之上。
風琦非常~極其~自然的也順手給折顏倒了一杯。
“嗯,雖說你和真真的琴棋書畫都是我教的,不過,你這泡茶的技術真的是青出于藍啊。我以前喝過最好喝的茶是東華帝君泡的,現在成了你。不過還好我有桃花醉是這四海八荒釀的最好的酒。”折顏嘬了一口茶湯,整個人渾身的細胞都舒展開了,極其享受的品味着味蕾的清香。
“雖然師兄的桃花醉聲名遠揚,不過幾萬年前在昆侖虛的時候,我怎麽聽淺淺說墨淵師兄釀的酒才是最好的。”風琦笑了笑,故意挑撥。
“他真的這麽說?”折顏有些不開心了,“這個小五,虧我還對她那麽好,把她從小照顧大。小狐貍沒有良心……我找真真去。”折顏耍着脾氣就又沖出去了,完全沒有一點身為天地第一只老鳳凰的覺悟。
“受了委屈就去找真真,唉……相見真真就直說嘛,每次都搞這出。”風琦苦笑了一聲,繼續一個人怡然自樂的品茗問道。
…………
“姑姑,夜華有一事要問,還請姑姑教我。”折顏走了沒幾盞茶的時間,風琦卧室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喝茶麽?”風琦重新倒了杯茶放在夜華面前。
“姑姑,那日跳下誅仙臺你去了哪裏?為何在無盡深淵找不到?”夜華雖然也乖乖坐了下來,不過卻也沒有心情去喝茶。
自從那日離開昆侖虛之後,夜華雖知道那女子不可能也不應該是素素,可是午夜夢醒,他卻一直在回想起她,回想起自己和素素在俊疾山、在天宮的點點滴滴,那一幕幕。慢慢的,素素的臉竟然和司音的臉越來越像,越來越像,最後竟然重疊在了一起。夜華的心裏糾結的難受,他想知道那個司音究竟是誰?和素素有沒有關系。
“我昏睡了30多年,醒來就在風鈴殿了。或許你可以問問天君,他是在什麽地方找到我的。”風琦波瀾不驚。
“姑姑可知道司音神君的身份,我看她修為已經飛升上神,又是個女兒家。這四海八荒還有哪個女上神是我不知道的?”
“她是青丘白淺,為了方便拜墨淵為師,七萬年前被她阿娘施法變成了男兒裝送上了昆侖虛。”
“青丘白淺?怎麽居然是青丘白淺!”夜華像是突然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眼眶泛紅。
“怎麽?後悔退婚了。覺得她和素素很像?想娶了她當個素素的替身麽?”
“不,不是的。”像是被風琦戳中了夜華藏在心底最深最深幾乎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一點點小失落,夜華連忙否認。
“夜華,你是親眼看見素素跳下誅仙臺的。她只是一個凡人,你應該知道凡人跳下去會有什麽後果。素素已經死了,魂飛魄散了。這世間再也沒有那個東荒俊疾山的素素啦!”風琦說的有些凄涼,她自己沒有察覺,放在嘴邊的茶杯遲遲沒有動口,一滴淚慢慢滑落滴在了茶杯裏面,滴在茶水上,泛起一圈漣漪。
“對不起……姑姑……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我……”夜華雙目含淚,泣不成聲。
“結魄燈你已經結了一百多年啦。夜華,縱然真的能再結出一個素素來,那也只是個替身,終究不是素素。”
“夜華知道,只是……哪怕是個替身,夜華也想要。”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你突然發現那個替身和你想象中的素素不一樣,漸漸的你不喜歡她了,你讓她如何自處。甚至有一天,你發現因為這個替身慢慢的你對素素的愛也少了,你又該如何?”
“不會的……不會的……”
夜色無邊,夜華很快消失在了昆侖虛之外。
“情字害人不淺……都該放下啦,該放下啦。”這句話,不知風琦是說給誰聽的。
在風琦心裏,白淺是白淺,素素是素素。在素素跳下誅仙臺的那一刻,其實她就已經死了,活下來的不過是青丘女君白淺上神罷了。
…………
墨淵回來這件事不知怎麽的就傳開了,四海八荒只要是開了靈識的,都曉得遠古掌樂司戰的上神回來了。
傳聞裏說的是,墨淵他頭戴紫金冠,身披玄晶甲,腳蹬皂角靴,手握軒轅劍,懷裏揣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于八月十六未時三刻,威風淩淩地落在了昆侖虛山頭。墨淵他落在昆侖虛山頭上時,沿着昆侖虛的長長一道山脈全震了三震,鳥獸們皆仰天長鳴,水中的魚龍們也浮出來驚喜落淚。
這傳聞傳到了昆侖虛衆弟子耳裏,卻是覺得荒誕不經。
風琦坐在上首哈哈大笑:“雖然師兄回來的時候只着了一件普通的棕色衣衫,不過紫金冠玄晶甲皂角靴軒轅劍卻是師兄出征時的裝束。師兄的聲名遠播,威震四海,這些小神仙妖怪們這麽說倒也情有可原。不過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我委實想不明白是如何編纂出來的。淺淺,不會是你吧!你躺在師兄懷裏一同回來的麽?”風琦故意吃驚的問。
“誠然他們說的确實應該是我,不過卻是以訛傳訛罷了。我和師父乃是同折顏白真三神一同隐身進來的,未見到過什麽人,更別提知道我們做了什麽。”
不過這麽個不像樣的傳聞,卻傳的四海八荒人人皆知,于是乎一撥接一撥的人地前來昆侖虛朝拜。
折顏給墨淵準備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讓他能安心閉關修煉。
白真和折顏不知道又吵架了還是白真發脾氣了。畢方日常離家出走,白真日常去北荒找了,緊跟着,折顏也順勢去找白真了。
偌大的昆侖虛,風琦竟成了輩分最高的人啦。
墨淵不在,這接待客人的事情自然落在了風琦身上。普通的沒有什麽特點來湊個熱鬧的精怪小仙讓疊風幫着招待一下就給送出去了。輩分高點有點資歷的仙人帶進前廳喝杯茶水。再稍微有點品級的就由風琦出面招待。
如此絡繹不絕來朝拜的仙人,竟多達幾日之久。
若不是昆侖虛無人坐鎮,風琦都想連夜逃走,扔下這破攤子不幹了。
…………
“送走了”風琦坐在椅子上毫無形象的靠着椅背有力無氣的說。
“送走了,這已經是最後一批啦。”白淺在一旁吐着舌頭疲憊不堪的說。
“如此甚好……怕是我這萬年都不想再泡茶喝茶了。”
風琦戰司的名頭雖響,不過另外一個茶神的稱呼卻也不虛。這四海八荒的神仙一看是風琦上神在這接待客人,都厚着臉皮想嘗嘗風琦親手泡的茶。如此來來往往,竟已經泡了十幾日有餘。
☆、鳳求凰
雲彩霞光之中,風琦跪坐在案幾之下,同昆侖虛的師侄們坐壇論道。
……
……
一日,課業結束之後,白淺踱步到風琦身邊。
“阿琦,我是不是大了你五萬多歲。”白淺盯着風琦嚴肅的問。
“對啊。”
“單說年紀,我是不是你的長輩。”
“姑且算是。”風琦摸不清楚白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那你為何老盯着我看,還帶着長者那般慈愛的微笑?”白淺有些不自在,奇怪的問了問。
“啊?有麽?”
“有啊,你總是時不時看着我出神,笑的一臉親和,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有時候我又覺得你不是在看我,仿佛在通過我看另一個人。”
風琦蘇醒之後,就已經把白淺完完全全的當成了白淺,将素素看成了她的一場劫。偶爾關心,卻又不僭越。可自從那夜同夜華談話之後,素素的那張臉卻又在她心裏清晰分明了許多。
或許是以前沒有留意,或許是之前的白淺太過大氣端莊,又或許只是夜華的話刺激了她。風琦覺得,近幾日的淺淺身上素素那天真單純的樣子越來越分明,時不時的一些動作總能讓她看到素素的影子。
“你同我一位故人有些相似。”
“哦?那她可有我漂亮?”白淺興致勃勃的問。
“你不是一向對皮相這些東西不甚在意麽?怎麽計較起了這些。”風琦啞然失笑。
“十六師兄他們老将我看做男人。難道我不漂亮麽?我這張臉竟像個男人的臉麽?”白淺有些賭氣的嘟着嘴。
“她只是個普通的凡人,也是個普通的女人,自然不會有你漂亮。單論外貌這四海八荒哪個女神仙能比的上你呢?”
“一個凡人?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阿琦同我講講可好?”白淺想聽故事了,坐下來靠在風琦旁邊,撞了撞風琦的胳膊。
不得不說,白淺雖然十幾萬歲了,內心還是蠻八卦的。
“就是在你同擎蒼大戰之後昏迷的三百年裏。我飛升渡劫的時候被天雷劈成了重傷,打回了原型,封印了法力,失去了記憶,傷痕累累的落在了東荒俊疾山。一個很善良單純的女人将我帶回了家,悉心照料。雖然給我用的是加重傷勢的腐草,不過心地倒是不錯。我失去了記憶和法力,什麽也不知道,懵懵懂懂的同她在一起生活了一年。我們日日夜夜呆在一起,她會同我說話,喂我吃東西,算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人類。只是她把我當做了一條蛇,所以我自己也一直以為我是條蛇,一直到被天族的人找到帶回了天宮。等我恢複法力和記憶再度去找她的時候,她已經去世了。”
“天上一日,凡間一年,和咱們相比,人類的壽命确實有些短暫,不過她們過的卻有趣很多。你也不必如此傷感,完全可以找到她的轉世報恩嘛。”白淺很自然的接過話盡力寬慰風琦。
“對啊,所以,我正在找……正在報……”風琦看了白淺一眼,感慨的說。
“你告訴我她叫什麽名字?我或許可以幫你找找她的轉世。”
“她叫……素素。”
“素素?素素?”白淺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不斷的回味着。
“好了,不說這些傷感的話題了。等過些日子,師兄出關,我就回天宮找司命星君,讓他幫我找一找素素的命簿。”
“我真是腦子犯困了。你是天族的戰司,又是東華帝君的師妹,想必同司命的關系應該不錯,怎麽會需要我幫忙呢。”白淺有些苦笑的用扇子敲了敲頭。
……
……
“淺淺,咱們聊點別的吧。你覺得師兄這個人如何?他在你心中是什麽地位的一個存在。”風琦覺得是時候得為白淺和墨淵的幸福考慮考慮了。夜華比他哥哥臉皮厚,又會耍流氓。現在夜華快要對白淺的身份起疑了,等他确認白淺就是素素的時候說不定會主動出擊。以墨淵那榆木疙瘩的脾氣秉性,自然争不過夜華。
“師父當然是個最好最好的人了,是四海八荒最厲害的戰神。這兩萬年來又特別照顧我,萬事都替我着想,還幫我擋了天雷。”白淺滿臉的崇拜和小星星 。
“在你心裏墨淵師兄如此好麽?”
“那是自然。”
…………
“淺淺啊,反正師兄還沒有出關。昆侖虛又有師侄們照料着。不如……不如咱們去凡間玩玩吧。”風琦轉了轉眼珠子,提議道。
“好啊,換身男裝吧,這樣方便一些。”白淺老道的說,看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
“好啊。”
…………
兩個人化作男兒身,在集市上閑逛着,對一些新奇的凡間物件兒充滿的興趣,不時的想看一看,摸一摸。
夕陽西下,天色有些昏暗,白淺提議找個說書表演的茶樓坐坐,風琦欣然同意了。
“淺淺,你先在這裏等着,再過幾日是團子生辰,我去給他買些有趣的小禮物。”風琦尋了個由頭走開了。
“好,那你快去快回,我在這兒等你。”白淺磕了磕瓜子,含糊不清的擺了擺手,示意風琦。
…………
“小二,幫我叫你們老板過來。”風琦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拿出一錠銀子招呼店小二。
“呦,客官,您等着,我馬上給您叫去。”那小二甩了甩手中的白帕子往肩上一扔,馬上跑去喊他們掌櫃。
“客官,小人是這家店的掌櫃,不知道客官找小的過來所為何事啊?”看着風琦手中的銀錠子,那掌櫃笑的像朵咧開的花,合不攏嘴。
“看見樓上的那位俊美的白袍小公子了麽?”風琦指了指坐在窗邊看着戲喝着茶的白淺。
“看見了,看見了。”掌櫃的馬上點頭。
“這錠銀子給你,叫店小二去集市上幫我買一些小孩子喜歡玩的物件。這錠銀子給你,去找個彈琴彈的不錯的琴師,會彈鳳求凰這首曲子的。就是那個白袍小公子的位置,一會等我說再來一盤鹵花生的時候,就讓琴師上去彈。”
“客官,琴師倒是能請到,可是我們酒樓全靠說書掙錢。這平頭小老百姓,他不愛聽琴,就愛聽個戲啊。要是我給您換上琴師,我這客人都走了怎麽辦?”
“今夜你這酒樓本公子包了,現在可夠了麽?”風琦緊接着又從袖子裏掏出了一錠銀子,在掌櫃的眼前晃了晃。
“夠了,夠了,小的馬上給您請人去。公子稍等。”
“嗯,速去速回。”風琦潇灑的甩了甩扇子,提着店小二已經買回來的一包玩具上了樓。
…………
“淺淺,我回來了。”
“買了這麽多啊!”白淺随意的感嘆了一句。
“哦!小孩子喜歡什麽我也不清楚,就每樣東西都給他買了一些,圖個新鮮嘛。”風琦有些慌亂的大聲解釋。
“團子有你這樣的姑奶奶真是三生有幸。”
“咳~呵呵~”
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時候,風琦沖着樓下的掌櫃暗暗挑了挑眉,咳嗽了一聲說道:“淺淺,是不是不夠吃啊。小二,再來一盤鹵花生。”
說完這句話,果然樓下的舞臺中央起了變化。
一位中年男子抱着一把古琴上了樓梯,坐在了席子上面,兩個打扮的有些清秀的姑娘跪坐在兩旁。
男子彈琴,那兩個女子就在微微的唱着曲子和聲着。
“淺淺,你覺得這琴聲怎麽樣?”
“琴音有些渾濁,功夫不到家,這把琴應該不是什麽好琴,做工粗糙了些。”
“只是凡間一個小茶樓裏的琴師,養家糊口罷了,不必苛求。”
“不過這曲子好像蠻熟悉的,阿琦,你知道是什麽麽?”
“哦,這個我倒是聽出來了。雖然我不如師兄那般琴藝高超,不過對于這些曲子卻還是略知一二的。這首曲子應該是《鳳求凰》。”
“鳳求凰?”
“對,是一個凡間很有名的古琴大家所編寫的曲子。在凡間,常常用這首曲子來表達少男少女彼此愛慕,互相求娶的心情。”
“這些凡人也真是矯情了些,同你們天族人一樣,不如我們青丘豪爽。喜歡一個人就直接表明,若不同意,拉回狐貍洞裏鎖着。”白淺開玩笑的說。
“沒想到你們青丘民風如此彪悍,搶親如此幹脆利落。不像個仙鄉,倒像個土匪窩……哈哈哈。”風琦大笑着說。
☆、墨淵坦露心跡
乾坤洞上龍氣環繞,發出铮铮的龍铉之聲。
風琦帶了十五位弟子早早的就侯在洞門口。
“恭喜師父出關!”十五位弟子行跪拜禮,恭恭敬敬。
風琦站在首位微微彎腰:“恭喜師兄啦。”
“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
不過才幾十日的光景,墨淵就出關了。
……
……
“師父你這彈的什麽曲子啊?都彈了兩萬年了,也不換一換。”墨淵架着一把古琴坐在蓮花池的石階上。
一曲過罷,白淺縮着身子,摟着墨淵的胳膊,嬌聲問道。
“随意譜的一首曲子罷了。”墨淵寵溺着摸了摸白淺的腦袋,輕聲道。
“師父,老感覺這首曲子很熟,好像在哪裏聽過,但是又好像和以往聽過的有些不一樣。”
“師父彈了兩萬年,你自然覺得耳熟。”
白淺沉思了一陣,有些惱火,便不再想了。反正只是首曲子,算不得什麽事情。
“十七,去做功課去吧,我同你小師叔有些事情要商議。”看到了風琦欲言又止的模樣,墨淵知曉她猜出了什麽,便尋了個借口打發白淺離開。
“哦,十七馬上就去。”白淺雖不滿意風琦老是大自己一個輩分,卻不能不聽師父的話,只是不停的嘟嘟囔囔,偶爾還瞪風琦一眼。
……
“為何要支開她?”
“你聽出來了?”墨淵開門見山的說。
“嗯,聽出來了,早就聽出來了。只是太遲了……”
“為何要說太遲?”
“沒什麽。只是覺得可能師兄當了淺淺兩萬年的師父……若早點說出來該多好……為什麽不告訴淺淺,你彈的是鳳求凰。”
“我是她師父……淺淺還是小孩子心性,不通情事。”
“明明是十四萬年的老狐貍了,什麽小孩子心性。不過不通情事倒是對的,她神經大條,反應遲鈍。可是師兄,你們雖是師徒,但那是司音,不是白淺。就算是師徒又如何,你們都是活了幾十年的老神仙了,難道還要在意外界的目光麽?”
“阿琦,你何曾見我在意過外界的看法。早年間,我寵愛十七,四海八荒人盡皆知,甚至有流言,說我墨淵同十七弟子司音有斷袖之情。這些我都在意,又怎麽在意這些呢?”墨淵還是不緊不慢。
“那師兄是擔心什麽?你知道淺淺的性子,她對感情一向被動,你若不主動去挑破這層紙,她怕是永遠都不會明白你的心意。”
“我擔心……話沒有說出去,我們還是師徒。一但說出去,不成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