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離開
“譚爺……”
“阿灏……小西是不是回來了？”
“……”梓灏想到譚西和譚爺的關系，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
“我想見見她。”譚爺的語氣很弱，這一年譚爺已經少了很多火氣，幫裏的事也不太理，大都交給了梓灏。以前真是看走了眼，沒想到這個鐘梓灏那麽能幹！倒是小西，很久沒見了，怎麽說也是父女。人老了反而比較眼淺，竟然也開始想重拾父女親情。這個鐘梓灏對譚西真是沒話說了，走一年就找了一年，要是真能做自己的女婿，似乎也不錯啊。這一年譚爺好像看開了很多事，很多事都沒有以前那麽執着了。
“譚爺你回香港了？”
“是啊，我在日本聽到小西回來了，就馬上趕回來了。”譚爺頓了頓，“阿灏，你可不可以幫我安排一下。”
“……我先和她說一聲吧。”
“麻煩你了。”
梓灏覺得有點詫異，譚爺竟然會為了見譚西專門趕回來！雖然這一年譚爺和氣了不少，見到他們也很好笑容，但是譚西和譚爺之間的結那麽大，真的可以化解嗎？
梓灏收起電話，想着還是先探一下譚西的口氣，譚西對譚爺的怨氣那麽大，要是因為這事把她逼走，那……梓灏已經走了驚弓之鳥，實在是受不起什麽刺激了！
梓灏撥通譚西的電話，不見面可能更容易說出來，要是語氣不對就馬上閉嘴。
“喂！”譚西的語氣好像很焦急。
“你在幹什麽？”
“收拾，我要回臺灣！”譚西語氣急促，好像真的發生什麽事了。
“發生什麽事了？”走得那麽急。
“臺灣那邊出了事，我回來再跟你說。”
“……”回來？她還會回來嗎？譚西總是這樣，來去都是一陣風，完全沒有交待，梓灏其實都有心理準備了，只是沒想到那麽快。“譚爺想見你……”梓灏還是說了，明知道譚西可能走得更快，但是還是有那麽一點僥幸，之前譚爺出事，她不是也經常去看譚爺嗎？可能……
“我不想見他！”譚西直截了當地打斷他，“我真的要走了，有什麽事我回來再說！”
“走得那麽急，是不是很嚴重……不如我陪你去。”即使知道譚西回去可能是因為那個人，但是他還是想……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搞定。”還是那麽直接，那麽決絕。看來真的是因為那個人。
“是不是和那個人有關？”梓灏還是問了出來。
“你說什麽啊！”譚西很不耐煩，但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還是耐着性子道，“是臺中那邊出了點事，阿真阿美搞不定，要我回去。”
“是嗎，”梓灏低下頭，“幾點飛機，我過來送你。”
“不用……”
“機場很遠，我馬上來。”梓灏挂了電話，他不想聽譚西的回答，只是開着車飛快地趕到譚西家。他甚至不确定譚西是否還在，會不會已經走了。畢竟在譚西那裏，他永遠都是第二順位，甚至更低。
譚西還在，站在樓下等着。她提着平時的包，沒有大件行李，是不是代表真的很快會回來。梓灏想着，突然覺得好笑，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男人了！？
“譚西，上車。”梓灏把車停在譚西面前，黑色的法拉利，和譚西的紅色保時捷相映成趣。
譚西一挑眉，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位。
“幾點飛機？”梓灏偏過頭來問她。
“三點。”譚西頭也沒擡。
“時間還早，我們去吃點東西。”
“不用了，我不餓。”譚西還是沒擡頭。
“……”梓灏碰了釘子，只好轉換話題，“你覺得這車怎麽樣？本來想買你那款的，香港沒貨，後來買車的就給我推薦了這個。”
“嗯……”譚西心不在焉，一直看着手機。
“……”到底出什麽事了！看譚西的樣子，事情肯定不小！梓灏倒不是不相信譚西的能力，之前那麽多事，她都可以如此冷靜，如此果斷，怎麽這次卻那麽失常！梓灏心裏突然咯噔一下，能讓譚西方寸大亂的，似乎也只有那個人！為什麽他死了都還可以這樣左右譚西，而自己還是什麽都做不了。終于，那個人成了他們的劫數，只要提起，就……
之後梓灏沒有再說話，兩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地一路到了機場。時間真的還早，梓灏不想就這麽走了，他不确定譚西會怎麽樣，還會不會回來，一分一秒他都不想浪費。梓灏陪着譚西坐着，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
他愣愣地看着譚西，想着什麽時候她才可以真正屬于自己。譚西這次回來，梓灏甚至想過要跟她求婚，自己還怔怔在婚紗店站了很久，想象着譚西穿上婚紗的樣子。可是她會答應嗎？梓灏始終不敢确定自己在譚西心裏到底是什麽？是否還是只是那個人的剪影，那一件被自己撕碎的白背心。自己這些傻得可以的情緒對譚西到底有沒有意義？梓灏害怕，害怕真相他根本接受不了。那個心結始終都在，梓灏甚至不敢問譚西，在她眼裏他到底是誰！梓灏愛譚西，可是他也渴望這份愛能夠得到回應，而不是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一個人的自作多情。可是看自己和譚西的相處，譚西對自己的若即若離，都讓他不敢，不敢再有近一步的動作。譚西從來也沒有遵守過他們之間的約定，而他也只能接受。就像現在，譚西說走就走，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他卻只能等，只能守……如果愛情是一場角力，那他是輸了，輸得徹徹底底，也許從譚西出現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他認命，甚至甘之如饴，可是心裏還是實在有一個缺口，好像怎麽也填不滿。
“你會回來的吧？”時間快到了，梓灏還是忍不住，即使知道這樣很沒種，他還是想再确定一下。
“會。”譚西終于擡起頭，鄭重其事地看着他，“等我回來，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麽事？”譚西突然變得很嚴肅，看來應該不是什麽好事。
“等我回來。”譚西不由分說地站起來，朝裏面走去，梓灏看着她，一點點走遠，最後徹底消失。至少這一次，自己是看着她消失的，呵……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高能預警，又要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