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又是替身
之後，阿傑和思妍的電話都不通，人也不出現。梓灏又回到之前的日子，一個人喝酒，實在郁悶就去亂敲一通，鼓棒都不知敲斷了幾根。酒吧的生意一落千丈，梓灏趕走了手下，索性連店也關了，一個人窩在裏面，醉生夢死，像一灘爛泥。
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友情……愛情……什麽都沒有了。他還是一無所有，孑然一身。
他的世界又恢複了黑色，一片慘淡。
“鐘梓灏！”阿傑來了，一身酒氣，怒氣沖沖之間闖到梓灏的包間裏，不由分說就是一拳。
“阿傑？”梓灏一下被打懵了。
“你這個混蛋！”阿傑說着又是一拳。
“啊……”梓灏吃了一記無情力，嘴角溢出血來。梓灏擋住阿傑的拳頭，撐着站起來，“阿傑，到底怎麽了？”
“你和陸思妍到底是什麽關系！”
原來還是這件事。梓灏抹抹了嘴，“之前的事是你誤會……”
“我誤會！陸思妍親口說了……”
“……”
“沒話說？虧我當你是兄弟，你當我是白癡啊！”阿傑重重一拳敲在桌上，摔門而去。
“阿傑……阿……”梓灏起身想追上去。
電話響了，是思妍，他們倆的時間還真是配合得剛剛好啊。
“喂……”
“灏……阿傑是不是去找你了，你們有沒有怎麽樣？”思妍帶着哭音，語氣很着急。
“他剛走……到底發生什麽事？”
“……”思妍在電話裏哭，聲音又細又柔，一絲絲打進梓灏的心。
“思妍……”
“灏……你可不可以過來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好，我馬上過去，你等着我。”梓灏随便套了件衣服，大步沖了出去。
思妍家的燈亮着，梓灏想起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在樓下站了很久，即使已經喝了酒壯膽，還是不夠勇氣。
現在想起來就好像是昨天的事，可惜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梓灏上了樓，門開着，思妍坐在沙發上，臉上淚跡未幹。
“思妍……”
“灏……”梓灏一下子沖過來抱住他，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浮木。
“思妍……”梓灏手停在半空，最大的感覺竟然是無所适從。這個自己曾經最愛的女人，現在就在自己懷裏，自己以前不是一直很想好好抱抱她的嗎？為什麽現在卻做不到了？
“你沒事吧？”到最後，卻也只能說出這一句。
“我和阿傑說了，什麽都說了……”
“你和阿傑說了什麽？”思妍到底和阿傑說了什麽，阿傑那麽氣，思妍又那麽難過。
“對不起……我……”思妍哭得更兇了，“我做不到，我喜歡你，我還是喜歡你……”
什麽？思妍她……
“灏……我喜歡你，一直都沒有變，我每天去酒吧，就是想看看你……我……”思妍說不下去，整個人趴在梓灏身上，放聲大哭。
“思妍……我……”這個消息對梓灏來說還是多少有點震撼，以為她和阿傑一起會比較幸福，原來……所以思妍是和阿傑攤牌了，阿傑才……“那你和阿傑……”
“我知道我對不起他，我和他在一起，是因為你……你們曾經是朋友，我以為可以……在他那裏找到……”
“找到什麽？”梓灏把手垂了下來。思妍的話觸動到了他的心結。又是替身！為什麽要有那麽多替身！“你們女人是不是都這麽喜歡找替身！這是現在的新流行嗎？”
“灏……”思妍向後退了一步，手還是不甘心地挨在梓灏身上。“不是……不……”
“你們玩得開心嗎？對男人公平嗎？！”梓灏甩開思妍的手，向後退了兩步。
“灏……你生氣了嗎？我知道這對阿傑不公平，可是我有什麽辦法？”思妍蹲下身子，雙手抱頭，“我就是做不到嘛……嗚……”
思妍止不住哭，梓灏也就快到了崩潰的邊緣，“思妍……”時間不同了，他什麽也做不了了，他的心裏已經被另一個占得滿滿的。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沒有再遇到思妍。
“思妍……”梓灏蹲下身來，撥開思妍的手，幫她撩開面前的頭發。思妍哭得聲嘶力竭，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怎麽又變成這樣？就像自己當初罵走她的時候，也是哭得很兇，好像後來還是譚西送她回家的。怎麽……又會想起譚西……
“對不起……對不起……”思妍擡起頭，不住地道歉，“對不起……”
“……”梓灏跪到地上，一把把思妍按在懷裏，“別說了，是我對不起你，我……”
梓灏咬着牙，“我做不到，我什麽都做不到了。”梓灏握着思妍的肩，“我愛上別人了……我……”
思妍慢慢退後，掙脫，她擦了擦眼淚，甚至還逼自己擠出一個笑容，“我知道，阿傑都告訴我了，是譚小姐……我都知道……”
“思妍……”梓灏看着她。
“沒關系，真的沒有關系……是我喜歡你，是我對不起……是我……”
“思妍……”
“我講出來就好了，你不用理我。”思妍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實在笑不出來。原來真的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灏早就愛上別人了，自己還能怎麽樣！
“……”梓灏站起來，這個地方他真的待不下去了。所有感覺都不在了，他什麽也做不到，待在這裏，只會讓大家更難受。“我先走了。”梓灏逃出了門。
“……”思妍跌坐到地上。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連最後的幻覺、僥幸都沒有了。
“灏，我好難過……我該怎麽辦？嗚……嗚……”
思妍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發不出聲響，只能窩在那裏抽搐。
梓灏好狠，沒有給她留一點餘地，連她自欺欺人也不可以。從以前到現在，似乎都沒有改變過，他就是那麽霸道，說不行就不行。他現在應該更讨厭自己了，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是不是如果沒有再遇到他，自己還可以繼續心存幻想，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自己什麽都不要，卻還是什麽都沒用！
思妍第一次去酒吧買醉，她想知道喝醉了是什麽感覺。為什麽梓灏總是要把自己灌醉。原來酒一點也不好喝，喉嚨好痛，頭也痛，原來是那麽難受！為什麽梓灏還每次都要這樣？
意識一點點模糊，感覺有點飄飄然，好像什麽都變得不重要了。原來喝醉了是這樣的感覺，難怪梓灏總是喝醉。
思妍晃悠悠地站起來，腳下不穩，一下栽倒在一個人身上。
“美女……”那人一把扶住思妍，把她朝懷裏拉，“一個人啊……”
“對……對不起……”思妍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那人的樣子，“灏？是你？”
思妍一下子興奮起來，拉着那人的衣服。
“對不起今晚就要好好補償我啊……”那人色迷迷地摸上思妍的臉。
“灏……”思妍虛弱地倒在那人懷裏。
“呵……”那人一陣壞笑，拖着思妍準備出門，卻沒想到會遇到譚西。
“箭豬哥，好久不見。”
“譚大小姐也來喝酒啊，跟老板說算我賬上。”箭豬不想被譚西壞了好事，拖着思妍，只想快點離開。
“不好意思，我妹妹喝多了，麻煩箭豬哥照顧了。”譚西說着就過來拉思妍，“我帶她回去了。”
“這麽巧？你們是姐妹？”箭豬已面有愠色，譚西這個時候來搗什麽亂！
“難道我會為了個不相幹的人得罪箭豬哥嗎？”譚西自然明白，依舊笑着，“她什麽都不懂，怕是箭豬哥掃興了。”
“我聽說我弟弟給箭豬哥找了不少女人吧。這麽快就玩膩了嗎？”譚西見箭豬不說話，繼續說道，“烏幫別的不多就是女人多，箭豬哥大可以去找我弟弟，他一定會樂意效勞的。”
“譚大小姐這話說的好！”箭豬吃不透譚西的心思，之前她不是還和譚波鬧得很僵嗎？這麽現在又好像沒事了。這個女人是得罪不起的，還是算了吧。“既然她是你妹妹，我就不打擾了。”
“那就謝謝箭豬哥了。”譚西把思妍拉過來。
“先走了。”箭豬沒吃到，心情自然是不太好，今天本來就是背着出來偷食，連手下也沒帶，結果還讓譚西截了胡！
“箭豬哥慢走。”譚西等箭豬走遠，才把思妍拖上了車。
看她的樣子醉得不清，大概又是因為鐘梓灏的關系吧。自己什麽時候那麽愛管閑事了？！
譚西把思妍送回了家，這是第二次來，上次是鐘梓灏和她攤牌，她哭得一塌糊塗。事情多少和自己有點關系，也就算了，那這次呢？怎麽又那麽多事！
“灏……灏……”思妍叫着。
果然是因為鐘梓灏啊！譚西看着思妍，她一直覺得思妍是她見過最幹淨的女人了。她根本不應該在這裏，她太幹淨了。可是現在，卻一樣因為鐘梓灏而喝得爛醉，還差點出事。譚西大概也能猜到她和鐘梓灏之間發生了什麽，可是自己又有什麽立場來說什麽呢!
“……”思妍醒了，頭很痛，自己怎麽回了家，怎麽什麽都想不起來。
她好像聽到家裏有動靜，是誰，是他嗎？“灏！”思妍撐起來，卻看到譚西端着水杯出來。
“是你……”思妍記得她，她和梓灏一起，勾肩搭背，那是他們之間不曾有過的親昵。自己因為這件事難過了很久，很久……她怎麽會在這裏？
“喝點水吧。”譚西把水杯遞給她。
“譚……譚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看來她是什麽都不記得了，“你喝醉了，我剛好經過就把你帶回來了。”譚西沒有說箭豬的事。
“我……謝謝……”思妍看着譚西，心裏五味雜陳，為什麽是她？為什麽是灏喜歡的人！
“你沒事我先走了。”
“等等……”思妍叫住譚西，“譚小姐，你和灏……”思妍咬了咬嘴唇，“你們……”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譚西已經走到了門口。
“我好羨慕你哦，”思妍像是沒聽見，“灏他愛你！”思妍一字一頓地咬着字，“他愛你……嗚……”
譚西在門口停了下來。她知道，可是她也知道他們之間的問題，那大概是無解的，她怕她好得不夠徹底，還是會情不自禁。所以之前才會用那個名字把他逼退，自己不可能放下臣的，又何必再去招惹他呢！
譚西沒有回頭，關上門，立在門口。也許他和陸思妍一起會比較好，自己根本沒有立場沒有理由有什麽意見，就這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