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來
如果不是剛好去阿東家,回來經過灣仔時突然想起了李叔說的,鬼死神差地兜了過來,也不會看到那麽精彩的一出鬧劇。
譚西瞥一眼路邊的鐘梓灏,把速度加到最大,開了過去。
呵……那個是陸思妍吧?他又回去了。
譚西想着,喝幹了杯裏的血腥瑪麗。她想到自己和鐘梓灏第一次坐在這裏的樣子,那時他應該挺讨厭自己的吧,原來已經過了那麽久了。譚西望着對面的空位,一幕一幕在眼前重現,交錯、重疊,最後卻散落一地,随風而去。
玄澤和譚西在阿東家分手,本來是要趕回臺北,還是不放心地給譚西打了個電話。“喂……”譚西已經醉得快不省人事了。
“你怎麽了?”
“沒事啊……喝……”
“你在哪?”又喝醉了,之前就覺得她情緒不太對,果然!
“我在……”
“你在哪,我過來陪你喝。”
“藍天啊。我不是帶你來過嗎?”
藍天?阿澤知道那是譚家第一個開的咖啡吧。但自己沒和譚西去過啊。
阿澤還是馬上趕了過去,譚西已經醉成了一灘爛泥。又搞什麽鬼!
“譚西……”阿澤把譚西拖起來,“走,我送你回去。”
“幹嘛!你不是來陪我喝酒的嗎?喝……”譚西手握成杯狀,對着空氣敬酒。
“你喝醉了!”阿澤把譚西的手打下來,雙手把她箍在面前。“走了。”
“我不要!”譚西鬧別扭,甩開阿澤,雙手不停地亂揮。“我要喝酒……”
譚西這到底是喝了多少啊,又受什麽刺激了,發什麽瘋!
“回去!”阿澤沒了耐性,直接把譚西扛到身上,直接丢到了車子後座,把車門鎖好。
“放我出去,我要下車!”譚西在後座踢打着,阿澤也不理,只管向前開車。
“你慢點,我……哇……”譚西胃裏一陣難受,加上車速和冷風,直接就忍不住了。
“……”阿澤猛地踩下剎車,把車子停到路邊,趕快把譚西扶了下來,給她拍着背。“慢慢來……”
一陣翻江倒海耗盡了譚西的力氣,不再吵鬧,安靜地讓阿澤扶着。
“好些了嗎?”阿澤把譚西扶到前面坐下,給她系好安全帶。
譚西點點頭,虛弱地靠在椅背上。
阿澤把車開得慢了些,又把車窗開得小些。“你到底怎麽了?”是又想到臣哥了嗎?
譚西轉頭看着窗外,幽幽地說,“我看到他了,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他?那個鐘梓灏!阿澤眉頭深鎖,還是強忍着情緒,“是嗎”
“他們抱在一起,還為她打架……”譚西在笑,卻聽起來很苦。
“……”
“原來……我也會吃醋,我也會難過……”
譚西慢慢沒了聲響,阿澤看着譚西,所以那個鐘梓灏的影響已經那麽深了嗎?
阿澤把譚西送回了家,還是不放心地守在那兒看着她。
她好像越來越瘦。從療養院出來事情太多一直都沒有好好看過她。也只有這個時候,自己才可以不用避忌,沒有顧慮。即使她不再是自己的大嫂,也還是一樣不行……
每次譚西出事,自己都不能陪在她身邊,把她一個人丢在療養院,什麽也沒陪她渡過,也難怪她會選那個鐘梓灏!阿澤還沒有看過譚西對臣哥以外的人有過這樣的情緒。有時候還真的覺得有點羨慕那個鐘梓灏,不管以什麽身份,至少會在譚西心裏有一個位置。
譚西醒來時天已大亮,阿澤倚在床邊半躺在地上,感覺昨晚應該折騰了很久。
“阿澤……”譚西爬起來叫他。
“你醒了。”阿澤很快站了起來,捏着脖子。這個姿勢真是不舒服,脖子都硬了。“你沒事了吧?”
譚西搖搖頭,“怎麽不去沙發上睡?”
“呃……”阿澤有點窘迫,“沒事就好,怎麽喝那麽多?”
“……”譚西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原來自己真的也會在乎啊。“那我有沒有說什麽啊?”譚西把話題一轉。
“沒,就……整晚叫臣哥的名……”
“是嗎……”
氣氛有點尴尬,兩人都不再說話,各懷心事。
譚西開始不明白自己的心,她以為她清楚自己對鐘梓灏的感覺,原來不是嗎,那自己對鐘梓灏又是什麽?
“我今天要回臺灣,以後別喝那麽多酒。”阿澤只想倉皇逃離,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脫口而出說那樣的謊話,可能也只有臣哥能讓他心甘情願地放棄吧。如果是那個鐘梓灏,實在是不甘心!
“嗯……我過一陣也會過去的,到時見。”
“好。”阿澤知道譚西說的什麽時候,那實在是對他們都太刻骨銘心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