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舊友重逢
譚波倒是很受信用，沒過兩天就把酒吧交給了梓灏。還不錯，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客人大多安靜地喝酒聊天，竟然還有樂隊駐唱，實在是酒吧界的一股清流。
這個地方頗合梓灏的心意，梓灏于是在裏面找了個包間，就算是住下了。反正回家也沒差，倒不如在這裏喝醉了就睡來得惬意。
梓灏在房間裏聽到前面有打鬧的聲音。誰啊，敢來這裏搗亂！問了才知道是駐唱歌手和客人打了起來。
“什麽事？”梓灏睡得迷迷糊糊。
“鐘哥，那位客人對啤酒小姐毛手毛腳，那個唱歌的看不下去就……”
“你第一天混的？”梓灏頭也沒擡。
“不好意思，之前那個歌手拉肚子來不了，我就找了個人來頂，”那人說着，趕忙把那個歌手拖過來，“還不快給鐘哥道歉！”又趕忙把客人拉到一邊，說着好話。
“對不起，鐘哥。”梓灏勉強看了那人一眼，被人打得鼻青臉腫。自不量力，學人出頭結果被打成了豬頭。
“你……你是……鐘梓灏？”下面跪着的人一臉驚訝！
“你是誰？”鐘梓灏勉強睜了睜眼。
“我是李傑啊！”李傑站了起來，興奮要上來抱梓灏，被旁邊的人攔住了。
“李傑？”
“是啊！”
“你真是李傑！”梓灏一下也興奮起來，推開旁邊的人上去握着李傑的肩，聲音也提高了八度。“真是你！”
“是啊，阿灏！”兩人興奮地抱成一團。
阿灏，這個名字很多年沒有人叫過了。他鄉遇故知，只是沒想到是在這種地方。
梓灏把李傑領到包間裏，熱絡地攀談起來。怎麽也想不到，當年一起打架的，今天還能在這裏相遇。當年那一架改變了梓灏的命運，不知道阿傑又怎麽樣呢？
“阿傑，你怎麽也加入烏幫了？”
“我在一個地下酒吧做的，沒有身份混不下去。”
“你跟誰的？”
“爛仔哥。”
“我和他說一聲，你以後跟我啊。”
阿傑看梓灏說得那麽輕描淡寫，有點懷疑，“你在烏幫混得很好啊？”
“也沒有，這裏我說了算，你過來做啦。”
“呃……”阿傑有點猶豫，“都是不好啦，我在那邊幹得不錯。”
“地下酒吧是什麽地方啊，你在哪怎麽會好，過來跟我吧。”梓灏怎麽會不知道地下酒吧，黃賭毒樣樣齊，搞不好連命都會不保。
梓灏很堅持，他好不容易見到阿傑，能幫一定要幫。
阿傑欲言又止，最後還拗不過梓灏，勉強算是答應了。
梓灏很高興，一直拉着阿傑喝酒，說着那些過往，第一次酒醉變得沒有那麽難受。
李傑很快過來了，梓灏這點面子還是有的。梓灏沒想到李傑這麽多年還在堅持着他們當初的夢想，即使在地下酒吧也要唱下去。再看看自己，鼓棒早已變成了，打出的再也不是鼓點。
李傑很快在這裏安頓下來，梓灏幹脆把酒吧也交給他打理，自己樂得清閑。這一天，梓灏半睡半醒地從房間裏走出來，卻想不到會見到那個久違的身影，還是那麽單薄瘦削。坐在角落裏，看着臺上的李傑。
梓灏躲在門後面，就這樣看着她。這是怎麽了？老朋友都來報道了。
李傑唱完歌，徑直走下臺，走到她的身邊，慢慢地坐了下來。他們在說着什麽，表情那麽親昵。
你過得好嗎，思妍？
他們還是發現了梓灏，李傑熱情地拉着思妍過來介紹。“阿灏，這是我女朋友陸思妍。你還記得她嗎？”
怎麽會不記得？梓灏怔怔地看着她。
“就是當年我們……”李傑以為是梓灏想不起來了。
“你好。”梓灏打斷他，對着思妍伸出手，“好久不見。”
“好，好久不見……”思妍機械性地握了握。
“這些……這些日子，你過得好嗎？”
“還好。”
梓灏和思妍一問一答，倒是旁邊的李傑顯得有點多餘。思妍向他詢問過阿灏的消息，他也知道當年阿灏暗戀過思妍。所以之前，才多少有點顧忌。思妍沒有告訴過李傑她和梓灏的過往，李傑自然看不出表面風平浪靜下暗湧的波濤。
“坐下說吧。”李傑拉着他們坐下，自己端茶倒水的招呼着。思妍的眼睛再也沒有離開過梓灏。有多久了，上次見他還是和那個譚小姐一起，他們結婚了嗎？
“你和譚……譚小姐還好嗎？”思妍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和她……分手了。”梓灏表情很受傷，他甚至都不能确定那算不算分手，畢竟一開始就是個笑話，連最後一句話也是喊着另一個的名字。
“是嗎？真可惜。”思妍看着梓灏的樣子，也慢慢地低下了頭。
“你們……”慢半拍的李傑終于抓到了重點，“你們之前就見過啊？”
“……”
“……”
“噗……”李傑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他再遲鈍也知道了。他知道思妍之前和某人有過一段，可是怎麽也想不到那個人會是鐘梓灏！
“阿傑，你沒事吧。”思妍替李傑拍着背。
“沒事，不小心嗆到了。”李傑很後悔，後悔自己來了這裏，又把梓灏和思妍拉到了一起。
梓灏大概看出李傑的窘迫，他把李傑拉到一邊。
“我和思妍曾經是在一起過，但是我沒有碰過……她，這點你知道吧。”
“什麽？”阿灏幹嘛要跟自己說這個，前任和現任讨論這個，會不會也太尴尬了。
“我……我有喜歡的人。”梓灏為了讓李傑放心，自己不會破壞他們的關系，連這個都講出來了。要知道，這話他連譚西都沒有講過呢。
“哦……”李傑明顯輕松了不少，表情變得玩味起來，“我聽他們說你和烏幫的大小姐關系不一般，是不是她？”李傑笑着，梓灏也笑了，這種感覺，就像學生時代躲在宿舍讨論着自己心儀的對象。
“是不是嘛？就是剛才思妍問的那個譚小姐……”
“……”
“說嘛說嘛。”李傑好奇心上來了，一直把梓灏推了出來。
“你們在說什麽啊？”
忘了思妍還坐在外面了。
“再說他的心……”梓灏一把捂住阿傑的嘴，看思妍的表情，還是不要說了。況且自己和譚西，也已經……
“沒什麽，他喝多了。”梓灏放開阿傑，把他往前一推。
“我哪有？是你害羞啦！”
“走了走了，快送思妍回去了。”
“好好好，思妍，我們走。”
“灏，我走了。”思妍站了起來，看着梓灏。
“再見。”
梓灏看着李傑牽着思妍走出了門。心裏五味雜陳，當初自己那樣地傷害了她，希望阿傑可以好好地對她吧。譚西說過我們不是同一類人，那我和她呢？梓灏低下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不知道譚西怎麽樣了，自從接管了酒吧自己連門都很少出了，也好，不用觸景傷情。
喝吧，醉了就什麽都不用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