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第二天譚西起了個大早，沒有等到譚波被處置的消息，卻接到了譚焘親信的電話。
“李叔，有什麽事嗎？”
“大小姐，譚爺出事了！”
“他怎麽了？”
“譚爺中風了！”
“我馬上過來！”事情還真是峰回路轉，譚焘好好地怎麽會突然中風了？看來是譚波铤而走險了。
譚西趕去醫院，譚焘還在加護病房，全身插滿了儀器。那個她那麽恨那麽怨的人就躺在面前，虛弱無害。
“李叔，醫生說他什麽時候會醒了嗎？”
“沒，譚爺還沒危險期！”
“到底怎麽回事？”
“都是阿波那個衰仔！”果然是他。
“他昨晚回來和譚爺說了什麽，後來吵了起來，鎖了門我們也進不去，等他出來的時候譚爺就這樣了。”
“呵……看來我真是又小看他了。”
“大小姐，你這話什麽意思？”
“呼……”譚西嘆一口氣，“我逼到他走投無路，他大概怕譚，譚爺找他算賬，所以提前發難……”
“阿波這個衰仔！”
“這件事我都有責任，李叔，譚爺有什麽事你給我打電話吧。”
“大小姐……”李叔是看着譚西長大的，他知道譚西本性不壞，這些年也是苦了她了。
譚西關上門走出來，在前院和梓灏撞個正着。譚西沒心情和他吵，想避開了事。
梓灏卻好死不死地迎了上去，兜頭就問，“你這下滿意了嗎？！”
“我沒心情和你吵，讓開！”
“沒心情？”梓灏不依不饒，昨天阿波的慘狀還言猶在耳，“你逼到你弟弟走投無路，逼到你爸爆血管，你不是應該很開心嗎！”
“……”譚西被激怒了，擡起頭對上梓灏，“是，我好開心，譚家誰有事對我都有好處，我巴不得他們死光！滿意沒!”譚西扯出一個笑來。“我可以走了吧！”
真好！就這樣吧。譚西越過梓灏，快步走了出去，坐上車，把速度加大最大，飛了出去。
梓灏一早聽到幫裏出了事，阿波在幫裏主持大局，派自己過來看譚爺。怎麽知道一進來就看到了譚西，她還要偏激到什麽時候，難道真的要把譚家搞死，烏幫搞垮才肯罷休嗎？那個李醫生是怎麽醫的，怎麽感覺越來越嚴重了呢！看來等事情忙過了，自己有必要去臺灣跟他了解一下情況了，上次走得急，也不記得留個電話。
梓灏想着，走到譚爺的病房門口，推開門，李爺正在給譚爺擦着手。
“小鐘，你來了。”
“譚爺怎麽樣了？”
“還沒過危險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
“……”
“對了，你看到大小姐了嗎？她剛出去。”李爺知道他們的關系，就随口問了一句。
“她還來幹什麽？”享受勝利成果嗎？
“是我打給她的，她馬上就趕過來了。”
“是嗎？”
“我看着小西長大的，這孩子不錯的……”李叔頓了頓，“不像阿波那個反骨仔！”
“阿波要處理幫裏的事，所以才叫我來的。”梓灏還在幫譚波說話，看來真的是洗腦不淺啊。
“你不用替他說話了，不是他，譚爺怎麽會這樣？那個衰仔，現在一定是想着怎麽坐譚爺的位！”
“李爺，你這話是……”
“不是阿波昨晚和譚爺吵架，譚爺怎麽會突然中風，都不知道他動了什麽手腳！”
什麽！是阿波？那自己是不是錯怪譚西了。梓灏想着，已經坐不住了，随便和李爺說了幾句，就退了出來。
自己剛才口不擇言，說了那麽過分的話。譚西一定很生氣吧。
梓灏騎着車到了譚西樓下，卻一直待着不敢上去，突然不知道還能說什麽。這幾次的對話都是圍繞着阿波在吵架。如果譚爺的事真是阿波做的，那譚西……自己應該是又錯怪譚西了吧。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火氣那麽大，一見面就吵，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一直等到半夜，譚西才回來，好像是喝醉了。一臉的倦容，腳步也不太穩，好像一片落葉，在風中搖曳。
梓灏迎上去，扶住她，“譚西……”
譚西勉強睜開眼，看清來人後一把把梓灏推開，自己倚着牆往樓上走去。一步踩空，整個人像後倒去。
“譚西……”梓灏一下上去扶住她，“你沒事吧。”
譚西沒有反抗，軟軟地倒在梓灏懷裏，任由他拖上了樓。梓灏扶着譚西進了門，兩人倒在沙發上，梓灏替譚西脫鞋，又把她抱到了床上，給她蓋好被子。自己在沙發邊坐下。梓灏看着譚西，這個場景好像很熟悉，她喝醉了倒在自己家裏，說着自己當時聽不懂的話。如今又喝醉了，一樣的場景，還是因為那個人嗎？
“呃……”譚西醒了，頭很痛，恍惚間看到鐘梓灏坐在那邊。他怎麽會在這？早上不是才吵過架嗎？“啊……”
梓灏走了過來，輕輕把譚西扶起來，喂她喝水。“好受點了嗎？”梓灏輕輕給她擦拭着臉上的汗珠。
這個場面，是大家都失憶了嗎？該不該心照不宣地貪念眼前的假象，再等待下次發作。
譚西怔怔地看着梓灏，關切的眼神沒有之前的執拗，原來他也可以那麽溫柔。
接下來，譚西做了一件大煞風景的事，她抓起梓灏的手，面無表情地叫出了聲。“臣……”
空氣瞬間凝結了，梓灏抽回了手，慢慢地站起身。果然這對他是致命的。譚西當然知道。
梓灏退了出去，一直退到門邊，強忍着怒氣和不甘，“你沒事我先走了。”只是一個字，就讓他落荒而逃，完全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
譚西看着梓灏奪門而出，就這樣吧。我放了你，也放了我。
烏幫果然如李爺預計的被譚波把持住了，之前譚爺的心腹都被投閑置散，連幫裏叔父的親信也不例外。譚波可以說是一朝得勢，語無倫次了。危機變成了轉機，這他該好好謝謝譚西，要不是譚西把他逼到死角，他還下不了這個決心。譚波坐在譚焘的辦公室，冷冷地笑着。
“阿波……”梓灏闖了進來，他似乎還不敢相信，譚波真的有這樣的手段，烏幫那麽快就改朝換代了。
“啊……鐘梓灏……”譚波一改以往的樣貌，直呼其名，臉上倒還是帶着笑。他走過來拍拍梓灏的肩，“我等你好久了。譚爺怎麽樣了？”
“譚爺還昏迷着。”
“這麽倒黴啊！”譚波撇了撇嘴，“讓他好好睡一下也好。”
譚波語氣裏沒有任何感情，梓灏開始相信李爺說的了。他有些不屑，就想快點離開。卻被譚波一把拉住。
“我知，你不在乎幫裏的事。這樣吧，我有間酒吧，不如就由你幫我打理好了。”譚波還搭着梓灏的肩，“知道你喜歡喝酒，都算沒虧待你吧。”
自從知道鐘梓灏沒有了利用價值，譚波就一直想找機會把他趕走，他不是喜歡喝酒嗎？就随便丢個酒吧給他，讓他喝死了事吧。
“……”梓灏看着譚波，倒還有一絲動容，譚波畢竟還是把自己當兄弟的吧。“好吧。”
“這就對了。你先走吧。之後我叫黑仔帶你過去。”
梓灏退了出來，譚波已經不是以前認識的那個人了，也許是譚西讓他迅速成長了，也不知道這好事還是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