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反擊
譚波的瘋病一個多月後總算穩定下來了。游戲可以繼續。譚波果然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繼續做着譚焘的乖兒子。這是譚西意料之中的,他連發病都想着要撕毀證據,想必他也知道,離了譚焘,他就什麽都不是了。很好,還不算太蠢,要不然游戲也就沒意思了。
譚西和箭豬的搗亂算是告一段落了,得讓譚波喘口氣,才能繼續玩。
烏幫也真是沒人了,譚波剛出了這樣的事,譚焘竟然還讓他出貨,而且數目不小。好吧,就讓姐姐再送你一程。
“箭豬哥,有好處給你。”
“譚大小姐有什麽好關照?”箭豬對譚西是又愛又怕,這個女人聰明又漂亮,可惜是條美女人,搞不好就連命都沒了。不過也就是女人,和自己老爸關系不好,就拼命倒米,自己坐收漁翁之利,又何樂而不為呢!
“最近烏幫有批貨要出,是我弟弟負責的。”
“大小姐不會是想?”箭豬知道她和譚波不合。
“我這個弟弟為人太嚣張,如果不讓他吃點虧,他是學不乖的。”
真的是要起他弟弟尾注啊!夠狠!
“怎麽說也是你弟弟啊!”箭豬還是不放心,這個女人不簡單,別到時吃不到肉反而惹得一身腥就不好了。
“我爹地很看重弟弟,我想他不會介意弟弟接受一點挫折教育!”譚西臉上都是笑,眼裏卻冷得讓人發寒。
上次是老爸,這次是弟弟,這個大小姐還真是和譚家八字不合啊!
“怎麽?箭豬哥沒興趣嗎?”譚西還是笑着,“我可是看我們關系好,才首先想到你的。”
“怎麽會,當然有興趣!多謝譚大小姐關照啊!”箭豬自然是不願放過這個機會的,冒點險也要了。
“那合作愉快!”譚西率先把杯裏的酒幹了。
“愉快愉快。”
譚波,相信這場“挫折教育”一定會令你印象深刻!以譚焘的個性,不死都要剝層皮!
計劃很順利,譚波甚至都沒有防備,這種事是不會讓梓灏參與的,只是約了之後一起吃飯喝酒。畢竟鐘梓灏這段時間鞍前馬後,可能還有利用價值,還是留着吧。
結果下面的打來電話,貨被劫了,估計是箭豬幹的。Shit!又是箭豬,譚西!
又是譚西!譚波氣得一下把桌子掀翻,握着酒瓶就沖了出去。梓灏跟出來,譚波已經上了車。
梓灏只得回去,從幾個手下那裏得知譚波的貨讓箭豬的人給搶了。箭豬?譚西!剛才譚波是去找譚西?他那個樣子,可能會出事!
該死!又不接電話!
梓灏交代了幾句,騎上機車朝譚西家方向趕。
譚波一身酒氣怒氣地沖去譚西家,竟然半路接到了譚西的電話。
“譚西你在哪?”
“怎樣,今晚的戲精不精彩啊?”譚西語氣裏都帶着笑,聽得譚波頭皮發麻。
“你在哪?你給我出來!”
“我在譚焘開的第一間咖啡店等你。”
“好,你等着。”譚波調轉車頭,拼命踩了下去。
譚西好整以暇地坐在靠窗的桌邊,小口啜着杯裏的咖啡,神态自若。
“譚西!”譚波殺氣騰騰地沖了過去。
譚西知道今晚肯定會鬧一點,已經事先清了場。“火氣這麽多,損失不少吧。”
譚西還在火上澆油。
“你好嘢!”譚波一副要殺人的模樣,可惜到了譚西那裏卻打到了棉花上。譚西根本不接招。
“游戲開始了,怎麽能不繼續玩呢?”譚西站起身來,朝譚波靠近,輕輕在他耳邊說着,語氣很輕柔,卻好似一盆火兜頭澆到譚波那裏,幾乎把他點燃。
譚波退後一步手動了動,譚西重又坐回到座位上,瞥一眼譚波,“怎麽,帶什麽了?”
之前的酒瓶被譚波扔在了路上,懷裏有把槍。可不等他拿出來,譚西已經徑直拍在了桌上,“是不是這把!”
怎麽會?譚波一臉錯愕。是剛才!就那麽短短幾秒,自己都沒有察覺,譚西的手竟然這麽快!
“還有什麽?一起拿出來吧。”譚西看到譚波臉色變了,看來是沒有準備啊。
“你究竟想幹什麽?”譚波摸不清譚西的意圖,也看不出她的後招。
“沒什麽,姐姐教弟弟道理,對你好處的。”譚西的笑慢慢變得陰冷,“你這麽嚣張,這點挫折教育不能少。”
“你還想玩什麽?”
“沒得玩了。”譚西攤攤手,“你沒有籌碼了。”譚西看着他已經面如死灰,繼續道,“以譚焘的為人,你的命保不保得住都說不定了。”
“你……”譚波一時沒了火氣,譚西說得對,闖了這麽大的禍,譚焘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姐姐,我怎麽說也是你挂名弟弟啊,你為什麽要趕盡殺絕啊!”譚波放低了姿态,倒是識時務啊。
“為什麽?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譚西收起了笑,“你為了回烏幫,真是用心良苦!做了多少事,籌劃了多久啊?”
果然,她還是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報複,當初以為幫譚焘除了這個眼中釘,就一定會受重用,沒想到留了這麽大的禍患!
譚波腦子快速地轉着,最後撲通一聲跪在了譚西面前。“姐姐,我知錯了,我不好,我衰。”譚波扇着自己的巴掌,一下狠過一下,譚西只是抄着手,看他表演。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譚西一臉蔑視,“譚焘沒教過你啊,那就讓我來教你吧。”
“姐姐,我錯了,你放過我啊。我以後不敢了。”譚波死命抱住譚西的腿,不住地求饒,倒真是聲淚俱下啊!!
“貨在箭豬那,我拿不回來!”譚西還是一下就擊碎了他最後的僥幸,還不忘多踩上一腳,“我要是你,就不會在這浪費時間,回去想想怎麽抱譚焘的大腿,才能死得不那麽難看!”
譚西一腳踢開譚波,越過他徑直走了出去。
譚波還癱在原地。怎麽辦?譚焘不會放過自己的,跑?離開譚焘,就什麽都沒有了,自己不要做喪家犬!!對!鐘梓灏!還有個鐘梓灏!
譚波手抖着打開了手機,撥通鐘梓灏的電話。
“鐘哥……我求求你,你幫我勸勸我姐姐,我知錯了,求她不要趕盡殺絕,放我一條生路。我求求你……”譚波撐着最後的力氣,一口氣說完,剛才的眼淚鼻涕還剩了不少,這會剛好都派上了用場。
“阿波,你別急,我在譚西這,我跟她說……”
“拜……拜……拜托了。”
譚西上樓正好看見梓灏站在門口,又是來當說客的,這個譚波到底給了他多少迷藥!
“譚西……”
“有事嗎?鐘生?”
“……”廣東話?
“如果你是來給譚波說情的,就不必了。”
“你這麽做有什麽好處?難道你和箭豬一起……搞垮烏幫?”就像當年滅了青和會一樣嗎?
“沒錯,我就是要搞垮烏幫!怎樣!”
“譚西……”她怎麽還是這樣偏激!
“對了,你是以什麽身份來問我?譚波的說客?烏幫的手足?”譚西頓了頓,“那麽你應該和我不共戴天才對,還在這說什麽!”
“……”
“你走吧,可能趕得上給他收屍,也不枉你們稱兄道弟一場。”
譚西打開門,自己走了進去,旋即又關上了。
梓灏站在門口,他知道譚西恨譚爺,恨烏幫,她有她的理由,可是為什麽會那麽偏激,連自己的弟弟也不肯放過。譚波沒有惹到她吧,為什麽也一概而論了。
梓灏拖着步子下了樓,撥通了譚波的電話。
譚波滿心歡喜地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卻沒想到是催命符。
“阿波,對不起,我和她說了,我幫不到你。”
“……”電話那頭只剩一陣忙音。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看來自己真的完了。
譚西,你好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