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見
阿蓮跑出去之後一直沒有回來，譚西問了臺中那邊，阿蓮也沒有回去，譚西不得已還拜托了阿澤幫忙找人。自己擔心她出事，也只好一直留在這裏。至于鐘梓灏也只有等回香港再和他道歉，然後……
阿蓮失蹤了一個多月，最後竟然出現在Jacky的療養院裏。當初譚西帶着她逃了出來，沒想到也和譚西一樣，又回到這裏。那天她一個人走進花蓮海裏，喊着阿臣的名字，大概是想要和阿臣融為一體。被人救了起來，精神也不穩定，沒有辦法又被送到了這裏。
“小西，沒想到這麽快又見面了。”Jacky倒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阿蓮怎麽樣了？”
“不太好，有自殺傾向，還有妄想症。”當初就不應該讓她出院嘛，她根本就沒有好啊。
“我要見她。”
“好啊，老地方。”李醫生指了指。
阿蓮就關在譚西之前的病房，故地重游，只是這次裏面的人不是她了。
“我自己進去就好了。”
“阿蓮……”
“小西……”阿蓮情緒不穩定，看見譚西就更嚴重了，她跳下床來抓譚西的手，“小西，你終于來了。我不要待在這，你帶我出去……帶我出去。”
“你生病了，不能出去。”譚西把阿蓮扶回床上。
“我沒有病，我要去找臣，放我出去！”
“阿蓮！”譚西把阿蓮按在床上。
“我知道了……”阿蓮又開始神經質了，“你不要我去找臣，你怕我告訴他，你背叛他了……”阿蓮機械地動着頭，“一定是！一定……”
“臣已經死了！你清醒一點！”譚西說完，卻連鉗制住阿蓮的力氣也沒有了。
“沒有，臣沒有死，是你！你不要他了，你想他死，你想他死！”
“阿蓮！”
“你不要他……那臣就是我的，我的……我的……哈哈哈哈……臣是我的了，我的。”阿蓮瘋得更厲害了，自言自語，手舞足蹈。
譚西看問不出什麽就退了出來，李醫生還等在門口。“要不要給她打針鎮定劑啊？”
“……”
“小西……”
“她到底有多嚴重？”
“她分不清現實，活在自己的世界，太偏執了。”李醫生看看譚西，“不過先觀察給藥，等她穩定一點就可以确定具體治療方案了。”李醫生頓了頓，“她現在這樣，還是先給她打鎮定劑吧。”
“嗯，我也去。我還有事要問她。”
阿蓮安靜了，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譚西走到床邊，掏出一張照片，送到阿蓮面前，“之前那個人是他嗎？”
阿蓮的眼皮抽動了一下，“你要殺人滅口嗎？”
“所以是他？”譚西的神情慢慢冷了下去。
“我不知道。”阿蓮努力把頭轉向另一邊。
“你不知道！”譚西走過去，逼近她，“阿琪阿花……家裏因為他死了多少人，你說你不知道！”譚西重重講相片砸在了她的臉上。
“他是有錯，那你呢？是你先背叛了阿臣！”阿蓮倒是也不再躲閃，繼續着她的偏執。
“這麽說是他了。”雖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是結果還是觸目驚心。她倒是小看了這個弟弟，這些年在日本倒是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
“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譚焘的兒子，我的弟弟!”
“什麽？他是……”
“他處心積慮地對付我，是為了回到烏幫，而你……”譚西眼裏逐漸泛出了淚光，“阿蓮，你竟然是他的幫兇！”
“小西……”
“你好好呆在這吧，我會讓Jacky好好照顧你的。”譚西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西，你還好吧？”
“沒事，我還有事，阿蓮就交給你了，有什麽給我電話。”
“又要走了哦，好吧。”
真好！以前是譚焘，現在又多了個譚波，自己還真是和他們譚家犯沖啊。好！想玩就陪你好好玩！
譚西回臺中交代了一聲，讓阿真阿美好好看家，又給阿澤打了個電話，就馬上趕回香港去了。
梓灏回到香港，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白背心都撕得粉碎，最好連白色的衣服都不要有。然後喝得酩酊大醉，差點去醫院洗胃，在家裏足足睡了三天三夜。然後日子還是一樣的過，偶爾去幫裏混混露個面，更多時間就是在醉生夢死打盹，也不知醉死了多少回。
這天到幫裏倒是聽到了譚西的消息，一進去所有人都在讨論，大小姐怎麽還有臉來，還像沒事人一樣。她回來了。
梓灏心不在焉，待了一會就坐不住了，匆匆離去。
開着機車漫無目的地逛，卻都是在譚西家附近幾條街打轉。算了吧，還去幹什麽，還不夠嗎？！梓灏最後還是把車子開了回來，卻好死不死看到了譚西。
譚西也在猶豫，要不要上去，似乎自己還欠他一個道歉，又或者還有那麽一點僥幸。
倒是梓灏先看到她，故意端起态度，“你在這幹什麽？”
“路過。”譚西的理由也很瞎。
“不會是想趁我不在上去重溫舊夢吧，白背心我早丢了。”
譚西看了一眼梓灏，的确，背心都換成了黑色。看來他是真的很介意。好像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不好意思，走先。”
梓灏看着譚西遠去的背影，她好像又瘦了。有點怪自己幹嘛要把氣氛搞得那麽僵，她剛才最後好像說的是廣東話，呵……梓灏笑自己還記得那麽清楚，她生氣了。
梓灏拖着步子上了樓，打開門，家裏還是一樣的亂，什麽也沒有動過。梓灏使勁地嗅了嗅，除了一股馊臭味之外什麽也沒有。看來她沒上來，或者是剛想上來被自己撞見了。梓灏跌坐在沙發上，自己和她應該就這麽完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