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物有點多,請耐心細看)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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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進來了,可就不能後悔了。”她說。
他面色臭臭的, “我什麽時候後悔過了。”
他家是前年按揭買下的三居室,小區很新,也不算高級, 只是做的簡單裝潢。大門進來旁邊一個大大的魚缸, 裏頭沒有魚, 倒是長了好幾種水草。
“我都是一個人住, 家裏沒什麽東西。你需要什麽, 我去給你買。”沈摯把她放在客廳裏的大沙發上,讓她靠着墊子坐着。
饅饅拍了拍背後的靠墊,忽然手上在沙發縫裏摸到什麽東西,扯出來一看,是一條白色的男士工字背心。
“那個!那個我還沒洗!”還沒細看呢,就被沈摯眼疾手快的搶走了,他一把将背心塞在身後,然後表情一變,又飛撲過去,從餐椅背上,衣架上,鞋櫃上收走了什麽。
“你別看啊,我馬上就好了。”沈摯手裏抱的衣服團越來越大,饅饅撐着下巴看他趴在沙發上,扒拉後面的東西,一會又掏出來兩只臭襪子。
他背對着她快跑幾步,把那堆衣物全都一股腦的塞進了洗衣機裏,然後又假裝沒事人一樣走了過來,“咳。”
他假咳兩聲,紅着臉東看西看,“應該沒有了吧……”說着頗緊張的坐在了她對面,兩只手放在膝蓋上搓啊搓。
饅饅躺坐在他的沙發上面,看似無意的打量他的家。左邊靠牆是沈摯的衛生間,普通的玻璃門,現在關上了看不到裏頭什麽樣子。旁邊是他兩個卧室的門,能看到一點床單的顏色,是灰色條紋型的。
右邊廚房地板的白瓷很幹淨,看起來根本就不開夥,接着就是另一件小房間的門,應該是被改造成書房了。
“現在是非常時期,你近期不要去我家,需要的東西會有人給我送來,沒關系。”饅饅這麽說了,沈摯還有點小鹿亂撞的心忽然涼下來。
“那個拿槍的人到底是誰?我讓別人去查了,都沒發現有這麽一個角色混了進來。他也是吸血鬼嗎……是你的敵人?”
饅饅看他一臉擔憂的樣子,心裏有些高興,“他确實是我的敵人,不過只要你在我身邊,他就不敢怎麽樣。”
“我當然會保護你,但你也得把我不知道的都告訴我。”他倔強的看着她,“你瞞着我的太多了,在黑岩的那次意外,是不是也是有人要害你?別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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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摯一臉嚴肅的表情,像只生氣的狗,饅饅看着看着他忽然笑了,“別急,我慢慢告訴你。”
“血族有等級制度,最高的是皇帝,只是很少能有親王爬到這一步。每一代都會有五位親王存世,等到這五位全部死亡,就會催生下一代親王。”
“目前唯一存在的那位,就是在清朝上位的,到現在已經三百五十多歲。他叫趙荔伯,字栖止,是血族裏有名的弑殺派和親外派。”
“他在曾經五位領袖中雖然不算強大,但是現在,他已經是最長壽的,也是無人能敵的親王。”
沈摯眼光都不曾移開,看她轉過頭來對他笑, “不過這還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別擔心。”
“至于那個用槍的少年,他是吸血鬼獵人,也是整個血族的天敵。”饅饅撿起他茶幾上的錢夾翻開看了看,“因為地位尴尬,獵人這種職業已經比血族還要少見了,很不湊巧的,讓我遇上了一個正版獵人,這運氣可以去買彩票了。”
錢夾裏頭放着幾張卡,現金有一些,裏頭還有他的身份證和□□。
“噗。”看到那個大頭照,饅饅忍不住笑起來,沈摯看她的反應也明白了,撲過來就要搶走。
可是當然來不及,他再怎麽藏起來,醜照也被她看到了。
“是我入職時候拍的照片,已經有好幾個年頭了。”沈摯把錢夾塞進屁股兜裏,有點怨念的看着她,“那時候醜,現在好看多了。”
“是是,現在變得好看多了。”饅饅笑意朦胧的躺在沙發上,腦袋枕着手腕,輕松惬意的樣子迷人極了,她用手勾着沈摯的襯衣領口,玩弄上面的小褶皺。
他猛地一手抓住,目光灼灼的,“現在我們之間沒有秘密了是嗎?”
“是,我全都告訴你了。”饅饅略無辜的擡頭,然後沈摯就漸漸貼過來了。他一只手放在她腦袋邊上,身體就懸空在她上方,像把她整個人罩住。
“我也沒有瞞你的事情,我的家,我這個人都在這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想碰就能碰到。”
“我希望你能看清楚,我沈摯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臉上的皮膚黑裏透着紅,“我的話一直都有效,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管你的身份是什麽。”
他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表白自己的心跡,純情的像少年一樣的內心剖析的徹底,不用她催促,自己就雙手捧了奉到面前來。
屋裏光線不太亮,風從開着的窗外吹進來,有簾子在他身後舞動,天色漸漸暗下來了,殘餘的夕陽染紅了他的發梢。
饅饅定定的與他對視了一會,“開燈吧,好黑。”
沈摯原本已經湊的很近了,他差點就要親上去的時候她忽然說話,叫他意亂情迷的頭腦驟然清醒,整個人瞬間從她身上彈了起來。
“對不起……”他轉身跑到牆頭,啪啪-用力的按着開關,然而客廳的吊燈只是滋滋的響了兩聲,就啊一聲慘叫着陣亡了。
屋裏黑下來,沈摯和饅饅都愣住。
她點開手機的電筒,照了照天花板,“燈泡爆了,你有辦法嗎?”
沈摯這才重新動作起來,“我去樓下買一個新的,你在家等我,別亂動。”說着踢踢踏踏的翻起工具來,沒一會就推門出去了。
其實在黑暗的環境下她的眼睛看的更清楚,不過這次她不想動了,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過了一會都昏昏欲睡了,忽然感覺到身邊有光線明暗的動靜。
沈摯嘴裏叼着手電,坐在一個可折疊的小梯子上擺弄頭頂的吊燈,見她醒了,就把口中的手電拿下來。
“你繼續睡,我一會就好了。”
饅饅搖搖頭,點開手機的光,照在他需要的位置。這下沈摯工作更輕松了,他把老的燈管換下來,再檢查一下線路。
“你不怕我嗎?和吸血鬼共處一室,你會被吃掉的。”饅饅看着他專注的神情忽然問道,“死在血族手中的人類可不算少。”
沈摯擦了把臉上的汗,也不看她,伸手從褲兜後面揪了把什麽鉗子,兩只手舉得高高的,“你想吃就吃吧,我不怕。”
他這麽坦蕩,倒叫饅饅不好說什麽了。
她一手支着身子,一手握着手機,目光緩緩下移,游過他的身體。不光感情坦蕩,這男人也性感的坦蕩蕩。
因為擡高手的動作,使得上臂肌肉緊繃,他可能是太怕熱了,從脖頸開始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濕噠噠黏糊糊的浸透襯衣,然後他就把衣服脫掉了,剩下裏頭同樣濕噠噠黏糊糊的背心,還多了一個緊繃效果。
下半身穿了條中褲,露出強健的小腿,和上面濃密的體毛,她知道他身體別的地方體毛也很旺盛,但是不該有的地方又沒有,很讓人稀奇。
這具身體像山丘一樣,起起伏伏的,好些很有嚼勁,口感很好的樣子。如同一顆只要她伸手就能采摘到的蘋果,熟透了等待随意品嘗。饅饅看着看着就餓起來了,而且不光想這樣吃掉他,還想那樣吃掉他。
心動來的就是這麽簡單,只因為一個爆掉的燈泡。
她忽然很想站起來走過去抱他,但是剛身體一動,下半身沉重的石膏就潑了盆涼水提醒她了。
饅饅:還得忌口,凸!
“沒問題了,會不會太亮了,換了個瓦數的。”沈摯從梯子上爬下來,看她閉上了眼睛,小臉慘白慘白的躺在沙發上,立刻着急的跑過來了。
“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給你倒杯水。”還冒着熱氣的大手按在饅饅額頭上,如同冰火兩重天一樣,她就着他的手喝掉半杯熱水,感覺身體有了點溫度。
擡頭就見沈摯傻乎乎的抱着她蹲在沙發邊,像條蠢笨的二哈。饅饅瞥了眼他的卧室,“我睡哪裏?”
“……”
“我馬上整理!”他一下子跳起來,又想着去翻衣櫃了,“我記得有新的床單被罩,都放哪裏去了……”
“不用麻煩了,我和你睡。”那個人背影一滞,卡殼一樣轉過身來,“真的?”
“你不想的話我可以睡沙發。”她攤攤手。
沈摯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他狀似羞澀的看了她一眼又趕緊移開目光,“一起睡吧,我、我去收拾收拾。”然後就像兔子一樣一溜煙跑進了主卧。
居家生活是一件有點麻煩的事情,一個人需要洗漱、換衣服、吃東西、睡覺,且都得安排妥當了,收拾舒服了,才能算是好好過日子。
“我去樓下給你買點東西吧,毛巾牙刷什麽的……女孩子終究還是不太方便。”
沈摯抱着她走到衛生間裏面,原本洗衣機裏的髒衣服都收拾掉了,現在一個個的都在陽臺上挺屍,迎風招展的訴說着主人的粗暴罪狀。
饅饅坐在他懷裏,環視了一圈這間不太大的浴室,“不用買了,明天再說吧。”
鏡子下面擱着他的口杯和牙刷,都是藍色的,旁邊是簡單的置物架,上頭香皂、洗頭水、須後水等等,都是男人的生活氣息。
饅饅指着挂在鏡子旁邊的兩條棕色毛巾,“我可以用你的嗎?”
☆、chapter40
“我可以用你的嗎?”她回過頭來看他, 沈摯覺得她的臉近在咫尺,連上面細小的痣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喉嚨好像打結了, 磕磕巴巴的回答, “當然可以,你、你不嫌棄我就好。”
怎麽會嫌棄你呢, 饅饅心裏想着。
沈摯把她放在塑料凳子上, 就坐在洗臉臺旁邊。然後從後面扶着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兩人面前就是鏡子,把彼此的動作都照的一清二楚。
浴室裏的光線偏黃, 暖烘烘的,兩人像是被塞進了烤箱, 一點一點膨脹焦黃。
幸好家中還有幾支新的牙刷, 沈摯有點神游天外, 平時是不是該多準備一些生活用品放家裏?比如毛巾、拖鞋、內褲……
饅饅自然的取過他手裏的水杯,又擠了牙膏, 毫不做作的塞進了嘴裏。她慢條斯理的刷啊刷啊,嘴角有點白色泡沫帶出來,表情卻十分嚴肅正經, 可愛極了。
沈摯忍不住摟住她的腰, 彎下身體湊過去, 把臉埋在她頸後的頭發裏嗅着。
“饅饅, 別走了。”
她稍稍一滞, 感覺到他的依賴,雙手扣的很緊,卻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我會對你好,什麽都是你的……你想怎麽樣都行。”他自覺說的這種話肉麻的吓人,都不敢擡頭,“我供血養你。”
“噗。”她又忍不住笑了,咕嚕嚕幾下将嘴裏泡沫漱幹淨,“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她伸手捏捏他的臉皮,看他一臉幽怨的表情。
“血族每周必須有10的人血攝入,不然會變得虛弱和體能不足。我這種白派是被政府保護的,他們研究出來的動物血包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證我們的基本生活,卻也無法替代人血。”
“但是沈摯,就算是獻血也必須時隔半年,你如果長期失血下去,會變得很虛弱的。 ”
“咬我吧。”他目光堅定,“我能養你。”
饅饅忽然一愣,原本準備的說辭也沒法了,她确定,這是她有記憶的幾十年以來唯一聽到過的人類說要供血養她這樣的話。
真悅耳啊。
她忍不住伸手揪了揪他的臉,看沈摯半是糾結半是不甘的表情,眼珠子流着黑沉黑沉的光,像只受了委屈的狗子。
“別生氣了,我是舍不得你啊。”一句話就能讓他臉色變得好看,讓他露出她喜歡的那種表情,饅饅忍不住笑了。
“我背上好癢,幫我看看,是不是昨天過敏了。”
她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背上瓷白的皮膚,和一點一點紅紅的小包包,沈摯的視線立刻就轉移過去了,手忙腳亂的擰着毛巾。
“昨天那誰的醫院裏不幹淨?怎麽會這樣……”他用熱毛巾敷上去,“燙嗎?”
饅饅搖搖頭,“很舒服。”眼睛都眯起來了。
沈摯輕手輕腳的給她擦洗,只是背上的皮膚本來就那麽一塊,中間還有一條粉紅色的小玩意擋着,他一只大手也不敢瞎碰,眼睛轉來轉去的,早就已經集中在那個小粉上了。
饅饅看到他臉逐漸脹紅,自覺好笑,“我睡覺不穿內衣的。”
“你會解嗎?”
沈摯猛地搖頭,兩只手也舉起來,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我、我沒有女朋友的,噢,雖然現在是有了……”
饅饅側過身,“幫我。”
他咽了咽口水,顫抖着手摸上她的背,用指尖一點點摳那個小而精致的玩意,“我沒有弄痛你吧……這樣也不痛吧……還好嗎?”
他覺得自己的動作得異常小心,但是饅饅的耐心已經耗盡了,她直接背過手去,啪嗒一下将兩個搭扣分開。
解開了、開了、了。
沈摯兩只手驟然無措的就摸上去了,他一下子呆住,掌下是滑不溜秋的肌膚,微涼。
這真的不是吸盤嗎?!為什麽我的手拿不下來!!
這一刻他覺得那兩個分開的小粉,就像是在揮着手帕互相喊着:“交給你了哦~一定要伺候好我們主人哦~”
然後它們把自己的主人送出來了。
“好癢。”饅饅等了一會,感覺身後那人還是沒有動作,兩只手倒是越來越熱了。背後癢癢的,伸手過去想要撓,沈摯猛地捉住她,“別,我給你擦擦,家裏有藥。”
他拿出一個小盒子,裏頭有各種碘酒創可貼棉棒等等。
一幹起正事,沈摯就覺得整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什麽軟綿綿白雪雪香噴噴都離他遠去,面前坐着的也只是一個脫了內衣的普通女孩而已。
誰信。(╯‵□′)╯︵┻━┻
“好了。”他把用過的棉簽丢了,回頭就看到她趴在洗手臺邊,大半個裸背露出來,中間瘦弱的脊柱特別明顯,整個人就像是一把骨頭。
“你好瘦,血族怎麽增肥?”他把饅饅的衣服拉下去,讓她一只手攀住自己,彎腰将人抱了起來。
沈摯一腳頂開主卧的門走了進去,裏頭黑魆魆的沒有開燈,饅饅饒有興致的枕着他的肩膀觀察起來,“增肥啊……”大概是一天吃八個人不帶重樣的吧。
沈摯先把人放在床上,讓她側坐着靠着床頭,自己再伸手一按,将床頭燈打開。
暖融融的亮光一下灑了他們一身,饅饅低頭說,“我們除了血吃不了別的,所以沒辦法增肥。”
他嘆口氣,“這樣……”
還想說什麽,擡頭竟然看她開始脫衣服袖子,一條胳膊已經撸出來了。
“!!!”沈摯猛地別過頭,“你在做什麽!”
“換衣服啊。”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你想讓我穿着這件一直躺七天嗎?”
“……我馬上找!”
翻箱倒櫃半天,事實證明男人的衣櫃就是那麽簡單:除了工作服之外,襯衣t恤襯衣t恤,牛仔褲牛仔褲牛仔褲,沒什麽新意和變化。
“你穿可能太大了,這是我幾年前的衣服,應該是縮水了的。”
沈摯坐在床沿背對着,天知道他為什麽要背對着,身後有布料悉悉索索的聲音,像小蟲蟲一樣飛到耳朵裏去,癢的不行。
他紅着臉看自己的赤腳踩在地板上,“明天還是去給你買一些好了……女孩子生活得精細點。”護發素洗發水什麽的,還得有洗面奶擦臉油,都不能少。
忽然背後被人拉了拉,他楞了下轉過頭。
饅饅坐在床上,扯着身上過大的灰色t恤看他,“挺舒服的,我就穿這個了。”
沈摯年輕的時候還有那麽點少男的意思,t恤上一排大大的“love me”,嫩黃色,正好在她微微聳起的兩個小饅頭中間。
沈摯:受到暴擊1萬點,血量0。
為了降溫,他又去沖了個涼水澡,饅饅就在被子裏等他,她凝神巡視了一圈四周,暫時沒有血族發現她的新位置。又或者,諸雲的黑派血族已經被那個小獵人殺完了?這可就不太美妙了。
白派有義務管理血族的社會性行動,限制他們的捕食,但是獵人這種詭異的介于兩種物種中間的生物,又不被任何一方所接受的,就很雞肋了。
又臭又硬的像石頭一樣。
“睡了?”他帶着潮氣走進來的時候,饅饅故意閉上了眼睛,感覺他在床邊不知道在幹嘛,動作了一會,床頭燈就啪嗒一聲滅了。
腰上爬過來一只手,像從前在黑岩的幾個夜晚一樣,他整個人側身貼着她躺。
“饅饅?”熱氣噴在耳朵邊上,她忍住沒有動彈,然後那個人安靜了一會,又忽然湊過來,粗重的喘息就在極近的地方,然後就在她以為他要幹什麽的時候,臉頰貼上來一對嘴唇,只輕輕的抿了抿就離開。
饅饅:……
沈摯自覺嘗了甜頭,滿足的抱着她想要睡覺的時候,旁邊人忽然側過了腦袋,“你在做什麽?”
她的眼睛在晚上有點光亮,沈摯也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還小鹿亂撞的心一瞬間就變了開火車,嗚嗚嗚嗚嗚……
“我想親你。”他忽然說,大腦幾乎空白一片。
饅饅似乎是笑了一聲,然後用手指開始捏他的臉,她好像很喜歡這麽做,沈摯捉住她不讓她亂動,自己慢慢坐了起來,爬了過去……
他上本身支起來,用手肘撐了趴在她上面,腦袋和腦袋離得很近,呼吸相聞。
什麽叫水到渠成。
氣氛正好,沒人打擾,唇瓣相抿了,就是水到渠成。
“啊……”他哽噎着從喉嚨洩出一點點好聽的聲音,饅饅抓着他腰,一手沿着他深陷的腰窩劃過,從背脊的線條往上撫摸他。
那具身子有些顫抖,每當她吮吸一口的時候,他就好像要被送上山頂一樣搖晃起來,本人卻十分害羞,但是她又喜歡聽他發出的那些可以助興的聲音。
于是就加倍的欺負他。用細細的牙齒咬破鎖骨邊薄薄的皮肉,她舔了幾下,又在脖子上啃了下,把他的味道納入口中,用舌頭缱绻着,都吸進來。
沈摯咬牙,臉埋在枕頭裏,呼呼哈哈的喘氣,耳朵通紅。
她吃了幾口,大概也就十幾毫升血量的樣子,就依依不舍的離開他的身體了。饅饅舔舔嘴唇,一只手還流連在他背上撫弄,“還好嗎?”
沈摯悶悶的搖搖頭,“只吃這些?”他臉還紅通通的,眼睛裏帶點水汽,有點邀請的意思。
“嗯。”她點了點他的下唇,“解解饞足夠了,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會,沈摯率先沒忍住,又埋頭下來蹭她,“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沒有。”饅饅說,看他臉色一下就變了。
她故作正經,“喜歡人到一定境界,會覺得連他臉上的胡渣都是帥的。”
“所以我想,我大概不止一點?”
☆、chapter41
早上起床的時候, 兩人照樣是濃情蜜意,抱在一起挨挨蹭蹭的也能磨叽半天, 沈摯最近幾年來, 第一次, 早上五點的時候沒起,也沒下去晨跑。
他甜甜蜜蜜的想:有點像新婚夫妻。
後來是門鈴被按響了, 他才騰一下爬起來, 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饅饅靠坐在床頭,手裏抱一個靠枕, 看他扒拉外褲又拴上皮帶,脖子上的痕跡已經很淡, 看上去倒像是被撓破的傷口。
這具有光滑肌肉和挺翹屁/股的蜜色身體,剛才還在她手邊。
沈摯似有所覺的回頭, 見她撐着腮幫子用一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着他, 穿着不合身的他的衣服, 懶懶的靠着,這副畫面很溫柔很美。
他忽然咧開嘴笑了, 露出一口白牙。
“?”饅饅眨眨眼,然而沈摯早就穿好衣服了,光着腳就往外跑。
什麽叫帝王不早朝, 哈哈哈哈。
“來了來了。”還以為是什麽快遞, 結果打開門一看, 他倒是楞住了, “你是?”
“鐘青青。”
二十多歲的女孩子羞澀的點點頭, 一只手把掉落下來的頭發別到耳後去,她舉了舉手中的一個小無紡布袋,“我來送點東西,那個,饅饅小姐在吧?”不确定的問。
沈摯打量了下面前人,很普通的連衣裙披肩發,和陳迢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一點都不搭配,見他板着臉,鐘青青倒是先不好意思起來,“那麻煩沈隊長幫我拿進去吧,是她需要的東西。”
沈摯想了想,側身讓過,“請進吧。”
他把人安置在客廳,然後回到卧室把饅饅抱了出來,但是兩個女人相處的時候,似乎比他想象的要自在的多,倒顯得他一驚一乍的。
“阿迢說你家附近徘徊的人太多,我不好出面,所以就從自己份裏給你勻了些聖水,大概夠一個禮拜的。”鐘青青從布袋裏取出一瓶什麽乳液,沒有标簽,白色。
“血包也給你準備了一些,不過……”她看了看沈摯的神色,“他猜你也許不需要很多……”
“替我謝謝他了,回頭給他打申請漲工資。”饅饅将東西都撥拉進袋子裏,朝她笑了笑。
“那你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随時聯系我,阿迢他白天都是睡覺的。”鐘青青腼腆的說,嘴角有小小的酒窩。這麽一笑,倒使得原先六分的容貌漲到了八分。
“好。”饅饅點頭。
“不如我們加微信好友吧,我的賬號是……”
沈摯看着面前兩個女人腦袋挨在一起,互換賬號開始交往,開始覺得不對了。等到一會鐘青青離開一會去接電話的時候,他湊過去。
“你不是不會用微信嗎?智能手機都只會拿來打電話而已啊?”
饅饅白了他一眼,低頭用手指頭戳啊戳,“你當我白癡嗎,我只是不愛玩,不代表我不會。”
沈摯感覺自己遭到了蔑視,小饅頭說了這麽句以後就不理他了,轉過身去,讓他在後頭對着後腦勺。
鐘青青接了電話出來以後,見他們兩個氣氛古古怪怪的,也頗識趣,“沒事的話我就告辭了,不打擾饅饅養傷了。”
他們彼此推辭來幾句,後來還是沈摯将人送出家門一直到樓下, “沈隊長上去吧,我可以自己走的。”鐘青青笑着,神色十分淡淡,好像焦急與忙碌這種詞語在她身上是絕緣體。
“嗯。”沈摯看她舉止正常,臉色紅潤,也不像是貧血的樣子,忍不住有些疑惑,“你和陳迢?”
鐘青青倒是沒想到沈摯會提起這個,有點小的尴尬,“我是在大學裏認識他的,那時候他在校園創業隊伍裏搞集資,我就以為是某一位才華橫溢的學長。”
“後來時間長了,發現他的奇怪地方,他也和我坦白了,才算是正式走在了一起。這麽想想,已經四年了。”
沈摯有點驚訝她的輕描淡寫,就像是在說:偶爾發現我喜歡的人不是人,但是因為喜歡,我們也在一起了。
真愛就是這麽輕描淡寫,沒有要死要活的誓言,沒有海枯石爛的約定。
“你們未來打算怎麽辦……”看到該乘坐的公交車來了,但是誰也沒有動作,鐘青青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發,“大概,會變得和他一樣?”
“其實我有點怕的,因為他們和人類差的太多了哈哈。但是必須要一輩子在一起的,這麽想想我又有些期待了。”她故作輕松的笑了笑,見沈摯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們……似乎還沒有讨論過這些?”
“告訴我吧,你是怎麽和陳迢生活的。”沈摯忽然說,“你們可以的,我也要做到。”
回來的時候,饅饅正在擦避光藥,窗簾是拉上的,屋裏有點暗。她聽到沈摯關門的聲音,頭也沒回,“過來幫幫我,背後夠不到。”
遞過去的瓶子被一只手拿走了,然後貼上來一具熱乎乎的身體,饅饅身子一歪,被他整個攬着往後靠去。
沈摯支起一條腿跪在她身後,左臂強硬的摟着她,在耳邊低聲道,“這是什麽?”
他聲音低沉下來其實很有韻味,有點低音炮的意思,但是此刻饅饅表情沒什麽變化,像是他的大招放空了一樣。她摸了摸兩條胳膊,“這是防曬乳,不抹它,血族會被曬死的。”
沈摯抿着嘴,看她衣服撩上去的赤/裸背脊,默默将防曬乳擠在手心,開始給她塗。他的掌心熱熱的,很快就将乳液都抹開,饅饅稍一出神,他就已經開始塗別的地方了。
“除了銀和光,還有別的弱點嗎?”捏着她大腿的時候他忽然問。饅饅眯了眯眼,這實在是一個很敏感的話題。但沈摯自己沒有覺察到,還一門心思盯在面前人的雙腿上。
“你是在擔心我?哈哈哈。”
他稍稍一滞,“這有什麽好笑的嗎……”
她伸手摸摸他的腦袋,“沒什麽,我只是很高興,很少有人類能意識到,血族雖然恢複力強,但也會受傷,也會痛,我們也是有血有肉的存在……”
“以後不會了,有我心疼你傷你痛。”他握住她一只手,在手裏捏啊捏的,“你不喜歡白天出門就不出去,你不吃東西那就不吃,你晚上不睡覺我都陪你。”
饅饅看他傻乎乎那樣,忍不住拍了拍他的頭,“你,是笨蛋嗎?……”
沈摯再一次受到了鄙視,他覺得小饅頭可能是沒接收到他想表達的意思,正打算再肉麻肉麻的時候,她忽然掏出了手機。
“唔,鐘青青到家了。”手指頭吧嗒吧嗒的點了幾下,饅饅忽然笑了,“她說剛才坐反了公交車,結果又下來打車了。”
沈摯看她打字速度挺快,頗有些不甘心,“為什麽你都不和我聊天?”
饅饅頭也沒擡,“你就在我旁邊,和你有什麽聊得。”
沈摯:……
“那為什麽連微信都不加我。”他賭氣道,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下饅饅擡頭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摯。
“你确定?”
他稍微一愣,看到她遞過來的手機,上面對話列表裏只有簡簡單單的四個,第一個還在不停冒出信息的是,大概就是鐘青青了。
第二個是騰/訊新聞,第三個是文件傳輸助手,第四個是……
“沈石頭?你什麽時候加我的!”
沈摯覺得有點不對,他點開個人信息,上頭一個大大的字母,旁邊的頭像是灰色的,微信號是:manman321。
個人主頁,相冊一片空白,呵呵,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棄的小號。
“不是我沒加你,而是沈大隊長拉黑了我,想要給你發信息都發不出去。”
這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或者白日驚雷?沈摯像被雷劈了一樣低着頭一言不發,饅饅好笑的看他一眼,這家夥大概窘迫到無地自容了吧。
她轉頭将避光藥的瓶子擰好放在茶幾上,身後他忽然又趴過來了,腦袋埋在她頸後不肯擡頭,“對不起……”手機被塞進來,他已經火速通過了好友申請。
不光是微信,連扣扣也加上了,備注名都被改成了,而在他的手機上,她的名字則叫
饅饅:……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沈摯羞愧難當,臉都臊的通紅,“你怎麽不告訴我,我還以為是推銷的……”
饅饅淡淡的說,“本來想看看你什麽時候能發現。”不過你好像永遠都發現不了。
後來有了這一次經驗和教訓,沈摯每天都要在早中午三個定點給她發消息,常年霸占她好友圈親密度的no1。
家裏女主人不吃東西,沈摯就自己湊活着打發了,他正在廚房煮面條,一個電話就call進來了,“沈哥,是我虎子。我們找到了幾個可疑的人物,但是不知道你具體要的是哪一個?”
他稍微一愣,轉身看了看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的饅饅,她似乎絲毫沒有所覺,“你告訴我,他們都住在什麽地方。”
臉一板,“不要打草驚蛇,我自己過去。”
☆、chapter42
“十塊, 五塊,一塊, 五毛。”
一個少年蹲在馬路牙子上, 低頭數着手裏的零錢, 就那麽些零散的鈔票和硬幣,他還翻來覆去數了半天。
“一塊錢可以買兩個饅頭, 一個饅頭吃一頓。”他看了看馬路東邊的饅頭鋪, 又看了看馬路西邊的面店,“十塊錢可以吃一碗羊雜面, 一碗面吃一頓。”
其實他已經向饅頭鋪走過去了,肚子咕嚕咕嚕的卻叫着, 想叫他往面店裏去。
口腹之欲都是妄念,少年這麽嘀咕着, 花一塊五買了三個饅頭, 再次蹲了回去。
“一頓吃一個半, 這樣就很好了。”
車水馬龍川流不息,滴滴的鳴笛和飛揚的塵土仿佛不能沾染在他身上, 這少年就這麽蹲在馬路邊,任別人來來回回的經過,誰都不會多注意他一眼。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