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晨起,我便為他整理著朝服,而他則滿眼寵溺的看著我
「君上為何如此望著臣妾?」
「以後我只有二人你便喚我政郎吧」
「那…憶房等會兒送送政郎?」我低頭輕笑著
「不了!你多睡會兒吧!」他寵溺的摸著我的頭笑道
「憶房,總不能違了禮數啊」我抿著唇說道
「傻瓜!」他再次點了點我的額頭後便喚著外頭的陳舍人前去上朝了
我見他走遠後便將欣玥喚入殿內為我梳妝
「昨日你去看了姜大人,他如何了?」我整了整簪子問道
「回娘娘的話,姜大人身子仍是虛弱,大約十日後才可正常行走,約一月後便可前來為娘娘效力」
「姜家…算是絕了啊…」我輕嘆一口氣說道
「娘娘…」欣玥皺著眉看著我
「無事…一切都是命數…」
「娘娘放寬心,若是娘娘真焦急姜家後嗣,日後請君上指個靈動的孩子給姜大人便可」
我自嘲一笑並沒說什麼,便任憑欣玥繼續梳妝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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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昨夜奴婢從姜大人處回來時遇見了奕析侯」
「是嗎?公子有何事?」我聽是奕析侯便笑望著欣玥問道
「公子說姜大人著實可惜了…也同奴婢說,原本朝中有些要緊之事要交給姜大人,不料姜大人現如今已是這樣,現在這些事全落到了李廷尉手中」
「說來現下李廷尉著實辛苦了!」我點了點頭說道
「其實…公子也是辛苦的…」欣玥小聲嘟囔道
「呵,你瞧你」我輕笑了
「奴婢…奴婢沒別的意思」欣玥小臉微紅甚是可愛
「望後的日子雖常,但日後若有機會,本宮會向君上為你許個恩的」
「娘娘!」欣玥嬌嗔道
我見他難得的小女兒姿態甚是歡喜,想著子嬰與他也是般配的,也就多逗了他幾句,只是突然想起…
李斯,此人曾在嫪毐政變前對我百般刁難,並且宣稱我亂政。可前些日子我晉為美人之時他卻沒有任何異議,甚是奇怪,思及此便問著欣玥
「欣玥,你且同我說說李斯此人」
「娘娘為何問他?」
「我只覺奇怪,為何現下我幾乎位列後宮之首,但他卻毫無異議。」
「娘娘,此人雖是呂不韋的門客,但事實上卻是奕析侯的人,當日便是同君上一起演了一齣戲,以鬆懈呂不韋、嫪毐等人的防備,以好一起抓獲,現在一切落定也就不再刁難娘娘您了!」
「此人也算是會謀劃…」
「說到此人,聽說他文采也是極好的」欣玥像是想起什麼接著說道
「怎麼說?」我挑了挑眉問道
「前些日子有一韓人名叫鄭國,以修渠道為名實則是為韓國的細作,宗室中原本對於六國客卿不滿的朝臣們便借此發難,直說著要驅逐客卿,而原本李廷尉也在此列,這時李廷尉便上奏『諫逐客書』給君上,表示客卿並無負秦,君上觀後,不指恢復了他的官職,還晉為廷尉呢!」
「看來此人卻是個人才」現下我朝中無人若是要穩住地位,這李斯或許是個好人選…
「可不是嗎?」欣玥笑道
「好了!一直待再殿裡聽你說這些前朝之事卻時有點枯燥了!不如你隨我去後花園走走吧!」
「喏!」
欣玥應聲後便隨我一同前去後花園,剛要進了花園,只見程慕安緩步離開,面色卻已是蒼白
「妹妹!」我連忙叫住
「姐姐…」語畢便要行禮,我連忙將他扶起
「不必多禮…你臉色怎麼如此難看?」我焦急的問著
「無…無事…」他搖著頭卻是回望了一眼後花園內,又驚似的撇開了眼
我見狀,便也向內望了望,只覺也沒看到什麼,一轉身程慕安卻已是離開了,我便也沒叫住他,只想著我裡面一探究竟,便帶著欣玥小心翼翼的往內裡走去。
走至園中,只覺什麼都沒有,正納悶時一轉眼在角落一隅只見劉良人的婢女枝燕正鬼鬼祟祟的像是在撿著什麼東西,我使了個眼色給欣玥
「站住!何人在此?」
「啊!」枝燕一陣輕忽「瑤美人!」只見是我連忙跪下
「你方才撿的是什麼?」我問著
「沒…沒有啊!」枝燕連忙雙手後背答道
「娘娘問你話!你怎可含糊!」欣玥說道
「娘娘請不要為難奴婢!」枝燕雖如此說但手卻好似在將東西藏匿於腳下
我見著並不出聲只看他將小動作一氣完成後便問著欣玥
「欣玥啊!我突然想到,前些日子甘泉宮那個好像有個舍人被斬了雙腳,他是犯了什麼事啊?」
「回娘娘,也沒什麼大事,也就是不尊宮規罷了!」
「喔!」我一挑眉,便指著枝燕道「枝燕啊!你在這宮中也算老人了!本宮不太清楚,這斬雙腳是怎麼個斬法,不如你將雙腳斬下給本宮看看」
枝燕倒抽一口氣後便倒落在地上,這時有一鏗鏘之聲撞著地面,才見一銅牌上刻有「趙國印」出現在眼前
「欣玥!將那塊牌子拿來!」我指了指欣玥上前
「喏!」
「這是…」我一挑眉,這可是趙王的印信啊!看來不只是春申君會安排,其他各國也是步步謀劃啊!
這時只覺枝燕臉色一陣煞白,說不出任何話語,就在同時有一端莊女子出現在一旁先是與我行禮道
「臣妾閔知秋,見過瑤美人」
「儀美人」我聽連忙回頭行了一個平禮
「這是怎麼回事?」
「無事,不過就是要請劉良人來此一聚了!」
閔知秋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便退至一旁,而欣玥便傳喚著一旁的舍人前去相請劉珠劉良人。
劉珠,此人在宮內極為安靜,育有一公主,卻不常在宮內多作走動,今次……我默默的望著一旁的閔知秋,只見她淺笑端莊,一切在他眼裡好似平靜如水,我笑了,看來他怕是為著復權而費盡心思呢!不過這宮印已是在我的手上,又怎能讓你輕易再拿回去?
此時我想起方才程慕安離去時的不對勁…莫非…
「臣妾劉良人見過瑤美人、儀美人」這時劉珠已是前來,先是行了大禮
「娘娘!娘娘!奴婢冤枉啊!」
我使了眼神讓欣玥將銅牌交予我
「這是…」劉珠顯然不知發生何事的問著
「劉良人,此物你可認得?」我拿著銅牌詢問著
「這是…」劉良人上前細看後,便撲通跪了在地「此物臣妾怎會認得!娘娘莫要加罪於臣妾啊!」
「此物是你的婢女枝燕在這後花園尋的,若不是你許可他怎會前來尋找?」
「娘娘!」此時劉良人對著我放聲吶喊「娘娘,那枝燕是在三年前跟著奴婢的,那時奴婢因懷有三公主要增派人手,故此才會將她招至宮中!請娘娘明察!」
「娘娘!你說了要給奴婢家人安生,請你要記得啊!」此時枝燕對天吶喊了一聲,而後卻朝向閔知秋後面的石柱用力一撞!鮮血隨著倒落在地的枝燕話出了一道深紅色的痕跡
「快!傳太醫!」此時閔知秋大喊道,而欣玥已是上前掐了枝燕的鼻息,搖了搖頭
「如今,可是死無對證了啊!」閔知秋在一旁默默道
「是啊!」我回頭望了望他「不知姐姐有什麼想法?」
「此令牌可是趙王的家令,出現在秦宮那便是宮裡有了細作,而又是劉妹妹的婢女拿著!這…」閔知秋為難道
「這就應該…罰了劉珠?是嗎?」我輕意挑眉面上卻不動聲色
「知秋不敢,現在這後宮可是瑤美人你作決斷,知秋不敢多言」
我靜靜的看著在一旁驚嚇的劉珠,及一旁等待著我做決斷的閔知秋而後淺笑道
「良人劉珠,私藏細作本應降位,但看在你不知情的分上,便罰閉門思過三月。」我頓了頓看著欣玥道「欣玥,枝燕之事因是細作所以麻煩你報上奕析侯,細作之事不可馬虎」
「儀美人……」我朝著一旁略有些不憤的閔之秋說道「你怎知這是趙王的家令」拿這令牌在她面前一閃而過
「如何不知,上面可是寫著『趙國印』」閔知秋笑道
「憶房不才,從來只知道家令上只會標著家徽,怎不知趙王竟是如此不同於人!」
語畢只見閔知秋狠瞪了我一眼
「欣玥,順便將此物交給奕析侯,請他查實此物為何種印信」我回望著閔知秋笑了笑小聲道「姐姐,我雖年歲不大但不代表我不知六國之事,下次若要拿妹妹的槍使還請多斟酌」
「若是查實卻是家令,那麼儀美人便有同為細作之嫌,就需請君上定奪了!」我轉頭對欣玥補充道
「姜憶房!你!」閔知秋瞬間氣結
「我如何?」
「哼!」聲落,閔知秋便甩袖而去
而跪在原地的劉良人此時卻出聲
「娘娘,劉珠不爭不搶只希望與公主安穩度日,請娘娘明察!」
「你且尊著我下的令,若是奕析侯查過後卻不是家令我才能,解了你的禁足,此是有許多蹊蹺,你且放心,本宮定會查實的」
語畢劉珠變行禮叩拜,之後變回了他的興和宮。
欣玥在告知子嬰並請子嬰查實後便回到我的左右
「娘娘,公子初步判斷,那物只是普通印信,與細作密令、家令皆無關聯,應是趙王的門客於秦國所掉,被有心人利用了起來」
「看來…這有心人便是閔知秋了!」
「是的,因此奴婢便已請公子上奏君上,想來君上下朝後便會有所決斷了!」
「這閔知秋怕是想復權想瘋了」我冷笑了一陣
「畢竟他是扶蘇長公子的生母,怎可能輕易放下權勢呢!」欣玥在一旁如是說
「好了!回宮吧!」我自嘲的一笑「不過是散心,現在還不如在宮中來的痛快…」
欣玥輕笑了笑便與我一同回宮
回宮的路上,我思索著方才程慕安的表情,他的驚怕是如此的清晰…怕是這印信他是認得的…那麼究竟是閔知秋真正想要害的是程慕安,還是程慕安只是湊巧看到呢?
正思索著便不知不覺回到了映霞宮
「娘娘!」此時芳顏急急忙忙的跑至我跟前
「做什麼!娘娘方才回宮怎可如此沒規矩!」欣玥在一旁滴聲喝斥著
「奴婢失儀…」芳顏蹲了蹲身
「無礙,你說吧!」我擺了擺手說道
「程八子,正在小產!」
「怎麼回事!」我一驚「他怎會小產?」
「太醫說是受到了驚嚇,心緒不寧,又加上程八子身子本就虛弱,這才小產!」
「受到了驚嚇!」我思及便是方才在後花園所見
「隨我一同前去永樂宮!」
語畢一行人便前往了永樂宮
永樂宮安平殿
安平殿內,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在步入殿外前便一陣撲鼻
「娘娘!娘娘!」殿內穩婆的叫喚聲震入天際,但卻無人回應
我看著一旁的太醫問道
「現在是什麼情況?」
「回娘娘,陳八子現下是小產,雖已將死胎娩出,但仍出血不止,怕是…」
「怕是什麼!」
「怕是…難好了!」太醫低聲說道
「讓本宮進去看看」
「喏!」太醫低聲喏道後便將我引入殿內
帷帳擋著床榻上穩婆以及程八子,只聽見穩婆的放聲的呼喚,卻不聞程八子的些許喘氣,我一驚,便不顧禮數的掀起帷帳探了探程八子的鼻息,見仍有一絲氣息便不顧禮數的大喊著
「程姐姐!程姐姐!君上來了!你快醒醒!」隨後便掐了掐他的人中,卻仍不見回應,便接著搖晃著他以軟綿的身軀「君上來了!君…」
「君…君上」此刻只見程慕安奮力的睜著眼
「對!君上來了!姐姐你好了君上就來看你了!」
「姜…憶房?」她虛弱的眨了眨眼望著我眼底卻是失落
「他怕是…不會來了!」他蒼白的臉上漾著一抹微笑
「不!不會的!君上會來!你撐著!」語畢我便急忙喊著太醫「太醫,快去拿些補身的,程八子醒了!」
「喏…喏!」此刻太醫急急忙忙出去
此時一虛弱的手抓著我的裙角,笑道
「讓他們都出去吧!我想…同你說說話…」
「程姐姐…」此時我淚已在眼中打轉卻不願落下
「讓他們都下去吧!」程慕安望著我固執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只好將他們全都遣散出去,程慕安見眾人皆退了出去便開了口
「姜憶房,你可知我一開始為何要接近你?」
我只搖了搖頭
「因為君上喜歡你…」他笑了笑淚從一旁滑落
我仍是不解的望著他,卻擔心著他的身子開始幫他裡著被褥,而他卻是淒涼的一笑
「那日…原是我的婢女告訴我君上在後花園,因此我便前去,只見你與奕析侯在後花園中品曲賞調,我思索著是否要上前一同品曲時…我瞧見了君上…瞧見他難得的孩子性子…我從未見過他吃醋,這宮裡…誰見過呢?」她深吸了口氣又道「但…或許就只有我是見不得的吧!」
他又深吸了口氣,像是會了壓住重咳一般,急促的吸吐著,等到呼吸聲逐漸平穩後…他又開了口…
「跟你說個故事吧…」
「從前在趙王府有一個歌妓,十分聰穎,便被趙王看中而接受了教習,隨後輾轉進了秦宮,這個歌妓成為了細作,可這個歌妓萬萬沒料到的是…自從她見到秦王的的一眼便不想當細作了…其實秦王待她並無不同,甚至她知道,秦王並不衷情於自己,可她心裡卻是清楚的知道,此生只想做他一人的女人,甚至於忘了自己是細作的身分……」他咳了兩聲繼續說道「可有一日,他發現秦王不同了…秦王的眉眼因為另一女子而有了喜色,那歌妓每每見了心頭總不下一痛,因為她深知此生秦王可能再也不會看他一眼了…這時這個歌妓卻有了身孕,所以他找了那個女子,他想看看那個女子…並且用著自己的身分去查那個女子…」這時他笑了…
「房憶…」我心一震驚恐的看向他
「我總有辦法知曉的…」他嘆了口氣說道
「可你…」為何不揭穿我?
「為何不嗎?其實當我知道的每一天,我都想揭穿你」他眼底深似幽潭一句句的冰冷著這個殿閣「可…他愛著你啊!我知道若傷害了你…他可是會心疼的啊…」
我望著他卻不知如何開口
「可今日…我卻看到了趙王的印信」他虛弱的冷笑道「閔知秋那個賤人,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他也是趙王的人!咳!」她喘著大氣說道,一咳下身跟著湧出更多的鮮血
「妳別!」我不知如何應對只好緊握著他的手
「房憶!你可知我多羨慕你,我所有的驕傲全給了他,可他卻不在意,還把他的驕傲全給了你…我恨著他…但卻更恨愛上他的我,恨我的不勇敢,連他在我枕邊時我也不敢說一個愛字……」
我看著他卻不知如何是好,只覺殿內血腥味更加濃烈…濃烈的無法呼吸,他的愛我比不上…我佩服著心疼著卻無能為力
「細作是不能有愛的!可…若有了!就好好對他!好嗎?」他蒼白的臉色卻期盼的看著我
「可是我連…愛不愛他我都不知道…」
「你再次回來…便是放不下他…你若願意梳理便知道…你看他的眼神也是充滿著愛意…因為我看在眼裡…我明白……」他朝著我苦笑道
「我…」我語塞
「因為他…咳…愛…你…咳咳…所以…我…不會…害你…我…不想傷…傷害…他…咳!咳!咳!」
三聲劇咳像是要將她的心肺咳出,她眼一閉,眼角的淚輕輕的滑落,卻再也說不出任何話…身下血染的床榻已經滴至地面
「程慕安!程慕安!」我探著他的鼻息,隨後搖著他掐著他的人中「程慕安!太醫!」
太醫一聽便衝衝進了內殿
「快看看!」我連忙喊著
此時太醫探了探…搖了搖頭…向我跪倒在地
我愣在了原地看著她染著血的下身,說不出一句話,此時欣玥進來說道
「回娘娘…趙國印確為閔知秋之物,現已處刑…」
「拿床新的被褥。」我看了榻上的程慕安喊著外頭
眾人應「喏」後皆進了內殿,我見著他們手腳忙碌的進進出出,而我卻是一動也無法動彈,直至欣玥將我扶起這才緩慢步出安平殿。
映霞宮清伶殿
一夜未眠…現在已是寅時,想著程慕安的話…不自覺問著自己…我愛他嗎?這些日子以來發生了那麼許多,我怎麼能夠輕易的去了解我的心?
「娘娘…」欣玥走了進來
我回頭,只覺欣玥走至身旁
「娘娘一夜未眠,對身子可不好」
「無事…本宮挺好的…」
「娘娘可是為了程八子之事?」
「他與我說了許多……」我頓了頓「欣玥,你覺得…君上對我如何?」
「君上待娘娘是不同的…極為不同…」欣玥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公子有養著一批隱衛,本也想查著娘娘,但君上卻說…不必了」
「不必了?」
欣玥點了點頭又答道
「其實今日所有君上皆知情,包括閔知秋及程慕安的身分…所以君上才沒有前去程慕安的寢殿…」
我無話只靜靜的聽著
「君上曾對公子說…不查娘娘…是因為他信著娘娘,他相信這世上仍有女子是靜好的,因為那人已經出現在她眼前…所以他不願查娘娘…」
我一時無話,只覺淚不停的滴落…
他竟覺得我靜好!孰不知我一開始也是帶著細作的身分接近他…我不知…此刻我的心莫名的揪痛著
「娘娘…」
過了半晌,我才泛著淚問著欣玥
「欣玥,那…你覺得本宮對君上呢?」
「娘娘,怎會這麼問呢?」欣玥此時卻輕笑道
我不解的望著他,而他卻笑得更加美好
「娘娘每次見到君上那眼底藏不住的喜悅,不論是誰都看在眼底的!」
「是嗎…」
「娘娘若是懷疑現就請您閉上雙眼」
「為何?」
「娘娘請聽奴婢一言」
「好吧!」
我輕閉上雙眼,此時一片寧靜,我卻好似看到他深邃的眸…身似幽潭卻帶著笑意,很柔情很安逸…不覺有淚湧出眼眶
我或許…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對他有了愛意了…
「娘娘…」
「你容我一人靜會兒好嗎?」
「好,但娘娘馬上就要卯時,程八子的喪儀您還要主持…如此您便沒了休息…」
「無事,時辰到了你便來叫本宮」
「喏!」
我望著將要天明的夜色,想著好不容易知曉的心意,或許我該毫無顧忌的真正愛一回,他竟不查我,我可不能辜負…我要努力讓自己清白,讓自己真正如他所想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