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日後我便入了相府,義父雖只是郡守但仍是有位份之人因此讓我帶一名侍婢隨行,義父也是想好的就讓芸兒與我前去。
這時相府外已有濃厚的嫁娶氣息,但卻總有一點兒不對勁…
正準備細想時管家從府裡走了出來,來人沒有說話僅做了手勢示意我們與他隨行,此人步履極是緩慢但又不失禮儀我與芸兒便一同緩慢的入內,早年呂相曾是一介商人,已是富可敵國而現在又做秦之相國,相府內的富麗堂王可想而知,廳堂山水繁多更是不再話下,僅是門客所住的外賓廳就已如同當年侯府的大小,而姬妾所居的內賓廳更是華美宛如一座小宮殿,延著內賓廳的廊道走至盡頭後便見紅帳帷幕上頭寫著「玫廳」
想來必是呂姑娘的住所了,管家在此停下了腳步,我才驚覺他竟是一位瞎眼老人!
但他卻能領著我二人步入這偌大的相府,看來這相府裡的人皆是一般…往後定得處處小心了!
「姜姑娘此處便是姑娘的待嫁之所了,而南面的小房則是姑娘的住處」
「有勞管家了!」我微微的行了個平禮
「姑娘老奴不感受此大禮,老奴叫葉摩,姑娘以後如此叫老奴便可」
「多謝」我仍是恭敬的行了行禮
葉摩恭敬的施禮後又緩慢的離開,玫廳隨侍的奴婢們一見葉摩離開便紛紛上前將我倆圍住,左右一句的問候卻不讓我倆發聲殷勤的帶著我們進入南面的小房。
此處雖說是小房但擺飾仍是精細,直到我們行李放定一行人才離開了小廳,芸兒見他們走遠便關上房門大呼了一口氣,而我則坐下來喝點水
「這兒的人似乎都挺怕那位葉管家的」芸兒朝著我笑道
「那是自然」我低頭淺笑道
「姑娘,你說那呂家姑娘生得如何?」芸兒四處望著好像一切都十分新奇
「未來的王後…定是好看的」我淺聲道
芸兒笑著朝我走來,但卻不出聲我對上他的眼睛笑著點了點茶水,在桌上寫了個「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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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兒大悟卻不驚,正色後看著我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一路上勞頓的,要不奴婢為姑娘槌槌腿」
「也真是有點累了」說罷我便與他走入內室
「姑娘是如何發現的」芸兒小聲的問道
「我倆是以呂姑娘的貼身侍婢身份進相府的,但卻不見任何一人帶我二人去見呂姑娘,且方才問話時他們根本不願讓我們答話,現在想起來……」
「他們再防我們?」
「有此可能,但呂相為人本就多疑如此應是無事,過幾日便會好的」
「可若他們知道我們來此的目的……」
「先靜觀其變吧!大婚的日子是下月初八,若三日內仍不見呂姑娘到時再做打算」
芸兒點點頭轉過身去將房內的燭火點明,我坐在榻上望著漸漸點亮的小房不自覺得有些傷感,公子……我將腰間的玉珮取下看了又看,若是你…會如何呢?
「姑娘這玉珮真好看」芸兒看著玉珮笑了笑
我淺淺的回他一個微笑,並不在意自顧自的細想著一路以來是否有出現了破綻…
現下不知呂府中人的底細,若被發現豈不……
「哇…哇…」
怎麼有嬰孩的哭聲?
「芸兒!你有聽到嗎?」
「什麼?」芸兒疑惑地問著
我沉默了聲音再次細聽
「哇…哇…」聲音雖然微弱,但應該不出五裏遠,就在這附近…我隨這聲音的方向想往外去看,卻被芸兒攔下
「姑娘這是要去哪兒啊?」芸兒將我一攔
「你真的……」只覺燭光一晃…門外那人還未走!?
我定了定心神
「沒事,只是去看看門掩好沒」
「姑娘放心奴婢都已經關好了,夜漸漸深了姑娘早些就寢吧!」芸兒也望了望門外與我對了對眼神後說道
「去幫我打盆洗腳水吧!」我無意的說著卻再次望了望門外
我步入殿中特意將靠近門的燭火熄了兩隻,小房內燭臺甚少但卻意外的通明讓人直覺得內裡做了什麼事,外邊卻見的一清二楚……
思及此我立馬又將兩盞燭火吹熄
難道他們是要藉由此監看我們?如果真是如此,要傳遞訊息不就容易被發現了這……該如何是好?
「這麼這麼暗呀!」芸兒疑惑著問道雙眼卻對上我的
我輕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我有點乏了,自然就將燈熄了!要不我倆都早點兒睡吧!」
芸兒望向門外漸遠的黑色身影也無多言,見我上了榻後便出去走入外間守夜了。
而我則吹熄了僅點著的一盞夜燭…自打出生以來,從未像今日一般如此怕過黑夜…總覺有比鬼魅更可怕的事發生我縮至床榻的一角,心驚的度過這一夜……
翌日
我見芸兒已經將梳洗用物備好便下榻梳洗,天色雖未亮全但已然透著微黃的晨曦,將相府配製的服製穿妥我倆也僅帶著一支翠簪便出了小房,晨起的陽光亮的是極快的天色已然全亮,一走向前則看見葉管家正在督促下人
「葉管家」我輕輕的行了個平禮
「姜姑娘已經起了?住的慣否?」聽了一聽我聲音的方向後向著我
「多謝葉管家,小房起居一切安好,只是不知今日有何吩咐?」
「姜姑娘是郡守之女,若有粗重事物也不得麻煩與你呀」葉摩客氣道
「葉管家擡舉了,奴婢已是呂姑娘的侍婢應好好侍奉呂姑娘才對」我淺笑答道
「呵呵,姜姑娘真是位有禮之人,姑娘能得姑娘照料來日入宮必能安妥許多」語畢便指使一名侍婢,見他的面色毫無表情但若是笑應是好看的,聽見管家喚他的姓名才知這位姑娘名叫貴清。
「貴清!姜姑娘初來乍道你就先帶著她四處熟悉熟悉」
侍婢點了點頭,帶著我繞著整個玫廳仔細的了解每一個地方,貴清似乎比我年長許多,說話也有條理,所說的馬上就能懂得,更加的懂得玫廳的一切
「多謝貴清姐姐」
「姜姑娘多禮了,奴婢只是按照管家吩咐的告知姑娘而已」貴清謙虛道
「貴清姐姐如此細心定是深受姑娘的喜歡的」我好似無意的問著
「姑娘喜靜因此奴婢也不常打擾」她淺淺一笑
「原來如此,難怪至今我仍未見到姑娘…」我試探著問著
「姜姑娘想見姑娘?」貴清驟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我問道
我被他突然肅然的表情怔住只好低下頭不讓她見到我的慌亂
「姑娘近日來因大婚之期將至情緒時常反覆,奴婢只是怕嚇了姜姑娘」他幽幽的說道
「是…是嗎?」我緩慢的擡了起頭
「若是姜姑娘想見明日再說吧!」她回了我一個若有似無的笑意
「好的…」我不解…只好應聲
「姜姑娘若無事就先去廚房幫忙吧!」
貴清走後我與芸兒聽從吩咐到了廚房挑著些新鮮的嫩菜心還有將果子搗成泥狀交給廚子
「芸兒,我總覺著有些古怪,但又說不上來」
「姑娘是在想見呂姑娘的事吧」芸兒笑看著我
「我不明白,我們既以貼身侍婢的身份入府,卻三番兩次不得見呂姑娘」
「芸兒也不太明白,整個玫廳的人似乎也不太願意與我們交談,就連廚子也是如此」他手指了指離我們兩箭步遠的廚子「連在做什麼食物也不讓我們瞧呢!」
一來廚房李廚子就大聲嚷嚷著說廚房對他來說有多重要絕不能別人踏足,芸兒上前一步變大聲咆哮,他的聲音極大若是想為難自己耳朵的便去,可我倆可是真不敢向前了
「如今之計也只能隨機應變了!實在不知他們背後打著什麼主意」我嘆氣道
我默默的倒著果泥,如今的處境就像陷在泥沼的猛虎動則越陷越深,不動也爬不出泥濘……
突然一念頭閃過!
「我有辦法知道廚子到底再煮些什麼!」
「姑娘知道這個做什麼?」
「你就當我閒來無聊生事唄!」我對著她調皮的笑了笑,拿著手中的果泥,對著廚子大喊
「李廚子!你要的果泥」
「等會兒我來拿」一粗曠男人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說完就見他擦了擦手走了來
「李廚子,我們倒了這麼久果泥了,也真是餓了,不如你把剛剛煮的那東西給我們吃一點填填肚子吧!」
「哼!哪這麼便宜你們,那東西是要給那小祖宗的」
「小祖宗?」
「問那麼多做什麼!」
「好好…好!奴婢不問那麼多,但您也要讓奴婢吃點東西阿!」我裝著好似三天沒吃東西的樣子瞧李廚子「這你看啊!從上午到現在我倆可是什麼都沒吃,只顧著幫您做事,再這麼餓下去還怎麼幹活兒呀?」我忙像芸兒使著眼色,她立馬跟著搭腔
「對呀!李廚子,我們倆可是真餓了!你就當個好人唄,咱倆初來乍到的就覺著吧您就是個好人,定會給我們吃東西的!」芸兒語畢還不忘眨了眨眼
「咳咳!你倆這一搭一唱要我怎麼做事啊!要吃東西自己做!我還要做飯呢!」
「您的意思是讓我倆進廚房了?」我欣喜若狂的問著
「讓你倆進來是拿點東西吃,可不是讓你們吃了主子的東西的」李廚子撇了撇嘴
「我們知道了!李廚子你人如此之好日後一定會有好果的」芸兒嘴甜的說著
李廚子肥圓的臉露出了一點的笑容,帶著我們進到廚房在剛剛努力熬著的鍋裡舀出兩碗給我們
「就這麼一點吃完可還要記得做事阿!」
「謝謝李廚子」
我倆接過碗,只見水稀稀的鹹粥躺在碗裡
「愣什麼還不快吃,想藉機偷懶不成」
「沒有,沒有!」李廚子一聲,叫我倆停了想法趕緊的將碗裡的粥吃完…
是夜,在廚房外待了一整天,也就只知道了吃食是什麼似乎對於呂姑娘的一切還是一無所獲,前路一看竟是茫茫……
「哇…哇…」
又是嬰孩的哭聲,這次的似乎更加的微弱,但卻可在寧靜的黑夜中聽得一清二楚……
我定了定神仔細的聽,哭聲後面伴隨著輕輕的歌謠聲,那是楚國的古調,用的是楚地的方言,音律雖是鄉野小調但卻也悅耳,歌裡大致訴說著,若是再哭鬧的話便會有妖怪出現刁住耳朵不放……
只是…這裡是秦國…怎會有楚國的古調呢?而這…又是唱給嬰孩聽的…
難道相府內真有新生兒?
可想著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呂相姬妾眾多一兩個孩子誕生也不足為奇…
雖有著疑問但現已巳時,便不再多想,一番的梳洗過後便準備睡下
「啊!」一聲慘叫迫使我將雙眼睜開
「發生什麼事了?」我連忙問著芸兒
只見芸兒也是嚇著與我互相對望著,此時就聽見門外的眾多奴僕吶喊著「快救呂姑娘!」
「姑娘…」芸兒疑惑的看著我
「走!出去看看!」
現下整個相府內院火把通明,每個人都在大喊著「救姑娘!救姑娘!」
我出了小房問著每個人,卻只得到「救姑娘!」的回答
便隨著人群一同與他們趕往玫廳的正殿。
只見一黑衣男子手持著長柄寬身的巨劍,脅持住一個穿著素雅的女子,所有的人全嚇的不知所措
「大膽刺客!未來的王後娘娘你也敢挾持,你是不是不要命啦!」貴清帶著頭大喊道
「哼!你們秦國也就只是因呂不韋那老賊現在才會如此強大,若再讓你們親上加親那不就讓那老賊更加的囂張了嗎?」
說完長劍一舉便要揮下,只見被脅持的女子大叫那男子又冷哼了一聲
「不是說呂家的人都膽識過人嗎?現在怎麼了?小美人怕啦?」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那女子哭著大喊,那人便用劍鋒砥著女子的喉頭,眼看就要劃下去了,但卻沒有一人上前阻止只在下面喊
「不能殺姑娘啊!」眾人喊叫道
雙方就這樣叫了許久…
女人求救的哭喊…
僕人們阻止的吶喊…
刺客的大聲咆哮…
可卻未見刺客真的想動手…
「這位壯士,你怎麼不殺下去呢?」我眼看此狀便大喝道
「你…你說什麼?」那刺客突然一怔
「殺呀!」我淺淺的笑了笑走上前
「你在想什麼?難道你不想要你們王後娘娘的命了嗎?」刺客繼續用劍鋒砥著女子的喉頭
「哼!王後!」我冷眼的看著他
「呵呵,你真的認為你挾持的是王後嗎?」我輕蔑的笑了笑,手心卻不自覺的沁出了汗水
雖蒙著面但那刺客的神情卻是無比的震驚
「不相信嗎?」我淺笑道
「那你看看,為什麼這麼多人要你不殺,但卻沒一人上來呢?」我揚手指著底下的奴僕
突然底下一片靜默
「你再看看四周,這個玫廳雖美但擺設卻是全相府最簡陋的…若你見過我們其他夫人的廳堂定會了解的,難道你行刺前不四處看看了解一下相府嗎?」我輕蔑的對著那刺客笑了笑
「若是王後娘娘的待嫁之所怎會如此簡陋?所以壯士……」
我頓了頓話語走向了他,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我用力握住他持劍的手
「你…你…做什麼!?」
「壯士既然你不敢的話……我給你兩條路走,一條是把這個『王後』殺了,可是咱們秦國並不會因此大亂,而你也會因殺害秦人的罪名而被通緝,秦國的律法你是知道的」我淺笑著頓了頓又說道「而另一條便是現在就走!給我滾的遠遠的,反正你蒙著面也沒人知道你是誰,出了這相府你還可以好好的做人……你自己選吧!」我嘴角帶著笑意眼角卻是一片冰冷
「我…我殺了你!」刺客話還沒說完便將劍往我這砍,幸好我手握住了他的劍柄沒有讓他砍下
突然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隨著掌聲望去一個陰沉的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的走了進來
「果然是姜郡守的女兒!」
「參見相國」
只見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我和芸兒以外全都跪在地上請安,我兩見狀也跪了下來請安
「姜…姜憶房參見相國」
「起吧!」
「你爹前些日子來找我,說你心細膽大看來所言不虛啊!」他淡淡的笑了笑又說「貴清!帶姜姑娘去見姑娘」
貴清對著我請了個禮,而後帶著我穿過玫廳到了內室,只見搖床裡酣睡著一個嬰兒,一旁的奶娘正搖著,見貴清近來笑著的說
「夫人,姑娘終於熟睡了,您要不要抱抱?」
貴清揮了揮手叫他下去,一手抱著孩子疼愛著看著她說著
「你猜對了!剛剛那女子並不是呂楣…」她頓了頓,看著懷中的嬰孩久久才說出了三個字「她才是!」
我瞪大了雙眼看著我面前這個約七個月大的嬰孩,她就是未來的王後!
這時在是太……
「荒謬嗎?這是妳心裡最大的疑問吧!」
我又疑惑又吃驚的望著他與她懷中的嬰孩
「當時我也認為如此,相國與我商議之初我也是百般不願的,但孩子他爹突然染上風寒重病不起,家中所有的積蓄全都拿去治療夫君的病,仍是未見起色,直到相國給了家裡錢財,我只好答應了他的條件帶著孩子遷入相府」她卻用手慈愛的撫摸著呂楣的前額並且簡潔淡然的與我說道這一切
「我又不懂什麼紡織針線,所以我當初想著若她入了宮至少有個外戚的名分在,一家上下也才不至於餓死…」
我能了解她一個女子在丈夫重病後要養活一家上下的心情,但為什麼呂相要讓一個七個月的女嬰做為秦王的妻子呢?
一個無法串連外戚的嬰孩如何掌權?
貴清將孩子小心的放在搖床中望著我說道
「今次你入府主要便是作為陪嫁,在成婚當日伴著姑娘入宮,今日你大智大勇且觀察細微,如此之人相國才會讓你作為陪嫁,而你作為陪嫁只需在成婚大禮時你代替姑娘入殿拜堂即可」
「為何?」
這不是代表我與秦王要在重大臣面前拜堂嗎!?
「這是相國的意思…」她話語一頓接著說道「在你之前的兩個女子便是因為不懂得保護主子所以才會落水,若你不做則他們……便會成為你…們」她緊緊盯著我的眼睛平淡的說著
死亡!難道在他們眼裡是這麼輕易的事嗎?
「從明日起你與你所帶來的婢女便住於此,直到下月初八你倆均要練習宮中禮儀以及照顧姑娘的教習,若聽明白了便到偏廳去休息吧!你的婢女和你的行李已經都在那兒了」
我應了聲入了偏廳,芸兒看著我便笑道
「姑娘妳真聰明,怎麼可以知道那位姑娘並不是呂姑娘呢?」她疑惑的問道
「若真是姑娘為何不見人上去相救,也不見人去通知呂相?」我苦笑道
「姑娘的是觀察入微」芸兒讚嘆道
「對了,貴清姐找姑娘有說些什麼嗎?」
「福禍相依…或許就是如此」我沉吟著念道
「姑娘?」芸兒小心的問著
「他們要我代替呂楣拜堂……」
「啊!這不是…」
「其實對我來說也是極好的,畢竟公子希望我做的便可盡快達成,與他相見之日或許就在不日之後……」
但……我就是想不透…為何呂相要如此……
「姑娘……芸兒想到一事,不知可不可講?」
「說吧!」我思考著有點疲累隨便應了一句
「若您代替呂楣成親,這洞房……」
洞房!
「芸兒……」我的眼中捲起了恐慌望向芸兒並嘀咕著「難道呂相要的是這個?」
「姑娘妳想到什麼了?」芸兒顯然被我的反應所驚嚇了
「呂相將一個嬰孩嫁與秦王,這樣秦王即便有所出也不可能有嫡出的子嗣,如此倘若一日秦王駕崩了,沒了嫡出的秦國就會大亂,最算如今王室內有著子嗣,但以呂相此時的勢力,他一定可以順勢滅了秦國王室,自立為王。」
思及此我渾身一陣,一股寒風掠過我的背脊一冷直透心底,原來呂相是要秦王國絕後之後名正言順的取而代之,又有了名又有了權……在他的腳下踏著的屍體我兩人或許還不夠格讓他記起吧!
這一夜如此紛擾…一晃眼已是寅時……貴清說卯時三刻便要學習宮中禮儀,看來今日注定是無法安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