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都在努力回想是怎樣的電影,突然靈光一閃。
那個男人該不會是二戰迷吧,連來談公事也打扮得跟二戰士兵差不多。
進了實驗室,安娜随即将雜思抛于腦後,全心投入工作中。
被稱贊相貌的男人等兩個女人離開後才瞥了她們離去的方向一眼,微笑不減,傾身靠近同伴耳語,又坐回位置上,朝他點頭。
「去吧,你知道該做什麽。」
那人沒有回應,平靜如死水的湖綠色雙眼在男人話尾落下的那瞬間移向門口,起身離開,剛好和過來請人的秘書擦身而過。
男人跟着站起來,扣上西裝外套,迎向秘書。
「卡西斯先生?」
秘書疑惑地看看另一人離去的背影。
卡西斯說:「他還有別的事,我和波茲小姐談就好。」
「好的,波茲小姐讓我帶您稍微參觀下我們的研究中心,請往這邊走。」
研究中心在大樓的中間樓層,一間一間透明的研究室內,研究人員三三兩兩聚集,不是對着儀器擺弄,就是指着黑板争辯,有幾組看起來滿激烈的,面紅耳赤的人不少。
卡西斯跟着秘書的腳步,問道:「我聽說貴公司的研究項目都是托妮·斯塔克開發的?」
秘書臉上一直挂着恰到好處的笑容,不顯得過分谄媚或冷淡,此刻卻摻了一點帶着矜持的驕傲。
「斯塔克小姐的确貢獻良多,不過也有些是我們的研究人員提出來,大家在斯塔克小姐的點子刺激下創造力提升許多,尤其是我們轉往清潔能源後,有三成的專利發起者都是研究人員,目前獲利雖比不上以前的軍火部門,但每季度都有在穩定成長。」
「這樣啊。」卡西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果有機會能認識斯塔克小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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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眼睛一亮,多半是為偶像要多個崇拜者,「斯塔克小姐正和波茲小姐在一起,現在上去的話說不定來得及。」
男人眨了眨眼,加深微笑,「那真是我的榮幸。」
不知道自己在公司迷妹一堆的托妮正在跟小辣椒抱怨着:「那個阿諾·卡波內爾根本是幽靈,戶政系統裏有這個人沒錯,但沒有保險沒有駕照沒有信用卡沒有銀行帳戶沒有醫療繳稅罰锾紀錄,什麽都沒有!像憑空冒出來的。」
小辣椒決定假裝沒聽到托妮駭入美國戶政系統這件事,她的關注點在別的地方。
「托妮,你多久沒好好睡一覺了?」和上次見面相較起來,托妮幾乎變了個人,隐藏在妝容底下的是幹燥起皮的嘴唇、粉底也遮不住的青黑眼圈、皮膚脫水泛細紋、毛躁分岔的發絲,「是不是也沒好好吃飯?」
面對好友擔憂的目光,托妮平淡地擺擺手,一語帶過,「只是有新的東西想做,過陣子就好了。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
「有有有。」小辣椒勉強自己忽略托妮的異樣,「那他到底是哪來的?」
「我懷疑他先前是用別的名字生活,為了惡心我才把這個名字翻出來用,如果是偷別人的身分,應該會有被偷者的活動痕跡,除非這個身分本來就是屬于他的。」
「你說的很有道理推斷也很有邏輯,但為什麽說給我聽呢?」小辣椒問,一邊低頭看文件,「找人這種事不是應該讓羅迪幫忙嗎?還花時間大老遠從紐約跑來加州。」
托妮一噎,想起在紐約和史提夫的對話,眼神顯得有一瞬黯淡,低着頭的小辣椒沒能發現。
「我最近住馬裏布,紐約有點住膩了,換換口味。」
馬裏布豪宅被毀了之後又原址重蓋一間更豪華更先進的,連賈維斯的處理器都多了三臺。
她盯着小辣椒的頭頂,不滿地雙手抱胸,「我真懷念你當我秘書的時候,至少我找你聊天你不能拒絕。」
「賈維斯也能陪你聊天啊,我等下還有客戶要見。」
「誰啊?」
「新的合作對象,一間小公司,他們蓋新廠房,想看看我們的清潔能源适不适用。」
「哦,管理公司就該這樣,目光放長遠,趁規模尚小的時候就用好東西,哪個有遠見的家夥?」
「今天來的經理叫卡西斯,哈姆薩·卡西斯。」
托妮條件反射地皺眉,「聽起來像中東人。」
「不是,是白人。派特羅小姐帶他去參觀了,随時會到,你要是有興趣可以留下來聽。」
「那還不如回去跟賈維斯聊天。」
托妮跳下當成椅子坐的辦公桌,往門口走去,正好秘書敲門推門進來。
秘書吓了一跳,「斯塔克小姐!我沒撞到你吧?」
「沒有,美人兒,就算有你也用美麗治愈了一切創傷。」托妮越過臉紅的秘書和她身後的男人對上視線。
男人伸出手,托妮挑眉握上,感到掌心一陣刺痛,倏地放開。
「啊,真抱歉,這個季節總讓我容易産生靜電。」男人慢條斯理地道歉,「久仰大名,斯塔克小姐,我是哈姆薩·卡西斯。」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還記得這位卡西斯是誰嗎...
出現過三次#41、#52、#61
今天JJ一直抽風連不上
以為睡前沒辦法更了
連上趕緊來一發
上一章有補700多字讓兩人吵架的情節順一點別那麽生硬
有興趣可以重看
☆、#71
通訊器的綠色通知燈一直閃,辨識出寄件者,向來很有行動力,特別在尋找巴基一事上争分奪秒的史提夫,沉默地看着一明一滅的綠色小燈。
趴在他旁邊的娜塔莎和巴頓對看一眼,綠光在黑暗的環境中閃非常刺眼,她伸手戳向史提夫通訊器的接收按鈕,後者的反應速度是能躲過的,但沒有,這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通訊器彈出一張加州的局部地圖、一小片即時影像畫面、一個在一條路上移動中的紅色圓點,及上方随之變動的經緯度,地圖的範圍也跟着紅點改變,讓紅點始終保持在正中心。
紅點消失在半途,過了兩秒又出現在該條道路原本移動方向上的五米處,地圖右上角的監視器即時影像裏,紅色方框追着巴基·巴恩斯的臉。
「斯塔克還願意幫你忙不就是沒在意嗎。」
鷹眼無聊地對弓弦重複拉放的動作,轉回去緊盯目标處,弓弦的震動帶動空氣形成風揚起地上的灰塵,後腦遭娜塔莎賞了一巴掌。
女人瞄一眼關掉畫面繼續認真盯哨的史提夫,用任務完成後撰寫分析報告的态度,在心中分析着史提夫和托妮的感情現況與未來。
福瑞一行人,暫時依舊自稱為神盾局,雖然心情有點複雜畢竟人數比例似乎輸了,挑掉九頭蛇據點所遭受的阻力沒有想像中的大,卻不表示能輕松拿下,大多數的據點是實驗室,電腦儀器資料檔案遭受進攻的第一時間馬上動手毀掉,寧願放火全燒了也不想讓神盾局摸清楚他們在做什麽實驗。
在追查突擊——她很想用掃蕩這個詞,然而以他們現在的人力武力太不現實了,都是躲在暗處觀察一陣子再趁機偷襲,接着從該處尋找下一個進攻的目的地——九頭蛇窩點的過程中,能看出九頭蛇正在收攏人手,每個據點都有撤退的跡象。
撤退行動自然會有斷後人員,一個蒙面持重火力的家夥經常現身,被娜塔莎認出是特務界的傳說,冬日戰士。
冬日戰士的金屬左臂跟史提夫的盾牌一樣好用,能打能抗,前兩次沒經驗損失幾名戰鬥力,後來只要有這家夥露面,大家都有默契地閃開讓史提夫去跟他打,娜塔莎和巴頓行有餘力時也會在旁邊放冷槍冷箭,不過沒有一次能成功留下人,無論同伴剩餘多少,冬日戰士總能制造出時,在一個眨眼的空檔離去,下一個據點的發生戰鬥時,再從不知何處扛着火箭筒從混亂中重炮登場。
直到有一次,就是史提夫聯絡托妮前兩天,冬日戰士的面罩被史提夫一個盾擊敲落,當他的臉轉回來,美國隊長震驚得連飛回來的盾牌都忘了接。
卻被回以一句「誰他媽是巴基?」
唯一能抗衡的戰鬥力處于失神狀态,冬日戰士順利離去。
這次再消失,他再沒出現過在任何一次行動中,本來打算下次碰面拚全力也要将人抓住問清楚的史提夫只得聯系托妮,跟福瑞關在小房間裏密談後,大家都做好了美國隊長缺席之後行動的心理準備,娜塔莎發誓考森是為了此事才在航空母艦裏的射擊場待了兩個小時。
沒有人料到史提夫去找托妮才半天就返回了,娜塔莎了解找人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找到的,若是運氣不好,找上好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才有眉目并非不可能,但這無法解釋史提夫那毫不掩飾的怒容。
美國隊長其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神盾局大部分的人都有差不多的評價:私下溫和有禮貌,哪怕對考森這種狂熱粉絲都沒明确表現出困擾的樣子,偶爾還會開開玩笑,雖然那些玩笑都略有年代感;工作期間,特指戰場上,冷靜果決沖在最前面,願意采納別人的意見,打破肌肉發達的人只會聽指令沖不懂得指揮的既定印象。
不管是哪種,怒氣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的美國隊長對所有人來說都是陌生的,就算是福瑞拿出來的隐藏版文件敘述九頭蛇躲在神盾局這些年可能做過哪些不人道的實驗,他也只是緊皺着眉,在看完資料後發表短而堅定要剿滅九頭蛇的一段話。
原本急着要去關心偶像的考森被拉住,幾人揪住一問三不知自己也一頭霧水只負責當司機的威爾森讨要解釋未果,推派出懂得從被審者蛛絲馬跡的舉動中得到訊息想必客串心理醫師亦能上手的黑寡婦,以及相較起來一同工作過比較久的鷹眼,兩人去敲了史提夫緊閉的休息室房門。
他們不是想八卦,當然好奇心占了一小部分,主要是如今這個艱難的時局,九頭蛇勢力比他們大得多又保存得比較好、助纣為虐多年,即使不知情也抹滅不了親眼見到一些實驗現場的沖擊和自責;以前交好的同事分辨不出來是否為九頭蛇……層層堆疊的心理壓力下,美國隊長可以說是精神指标,讓神盾局衆人龜縮在航空母艦上沒有鬧着要離開,四處追查九頭蛇蹤跡堅守崗位保護國家,偶像舉止反常,他們很擔心。
娜塔莎和巴頓順利問出史提夫在斯塔克大廈發生過什麽,估計他也沒要隐瞞,甚至略帶着急切想傾訴。
平心而論,娜塔莎對托妮制造那些鋼鐵裝沒有意見,真的要選邊站她會站在托妮那方。
或許是當間諜太久的後遺症,也可能是當福瑞手下久了耳濡目染,她認為未雨綢缪沒有錯,凡事做最壞的打算而不是将和平的希望放在別人身上,那個『別人』是再熟悉的朋友也一樣,完全可以理解。
可惜重點不是她怎麽想的,而是史提夫怎麽想的,無疑相信人性美好且願意獻身守護的美國隊長不贊同。
一個人觀念如果三言兩語就能改變,那世界上就不會有由于投票給不同總統候選人而離婚的夫妻了,更別說史提夫對他信念的固執,在多數時候是好事,不過在感情中容易造成沖突,況且另一方也不是什麽容易退讓的性格。
問明前因後果發現給不出建議,娜塔莎拖着全程幫不上忙的巴頓離開,留下史提夫單獨理清他自己的想法。
當托妮不在意一件事,她根本不會讓那件事在腦海中留下痕跡,除非她哪天嘲諷人的時候需要那件事當材料,托妮既然傳了冬日戰士的蹤跡來代表她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史提夫對托妮來說還是有份量的。
娜塔莎頓了下,忽然想起托妮似乎有送分手禮物的習慣……?
「你這幾天還有跟托妮聯絡嗎?我以為你昨天跟獵鷹消失是去找托妮?」
就許你問不準我八卦?
鷹眼乜她一眼,沒有說出口免得又被敲。
史提夫苦笑了下,「我是去找她,不過她不在紐約了。」
冷靜完整理好心情預演過說詞,回頭試圖解決問題,對方卻不見蹤影,他無法形容進斯塔克大廈卻連賈維斯的問候都沒得到當下的心情,托妮不是小氣到吵個架就禁止賈維斯打招呼的人,賈維斯是跟着托妮的,如果賈維斯不在,托妮一定也不在。
「也許加州小辣椒那邊有事呢。」娜塔莎提出一個可能,「托妮本來就不住紐約,馬裏布那棟應該重建完畢了吧。」
史提夫來不及回答,他們盯哨的門口出現動靜,三人快速起身,向潛伏在更遠一點的小隊發出行動信號。
移動途中,娜塔莎說:「去馬裏布看看,總要談開的,不如早點。」
史提夫點點頭,手一揮,星星盾牌飛出去砸趴聽見警鈴沖出來的敵人。
與此同時,被他們談論的主角在工作間盯着賈維斯顯示出來的畫面,手上的焊槍已經将桌面燒出好幾個洞了。
「女士,您是對桌子設計不滿想在上面弄出北鬥七星的圖案嗎?」
托妮回神,順着智能管家的話看向自己的藝術創作,關掉焊槍的供電讓烙鐵降溫。
她一接到國家計算中心的提醒就讓賈維斯把消息轉給史提夫,然後望着那個标示着巴恩斯的紅點發呆了十幾分鐘,全然忘記自己正在組裝梅格三十號的電路板。
早就報廢的電路板被扔到地上加入其他廢棄品,她拿了新的一塊想繼續工作,怎樣都集中不了精神,連連弄錯一堆步驟,小笨掃垃圾來來回回有點忙。
「女士,」賈維斯『看』不下去,出言提醒,「那裏該放一百二十五歐姆的電阻,而非三十七法拉的電容。」
滋啦一聲,小小的火光過後,托妮手下又多出一塊報廢棄的電路板。
她猛吐一口氣,手在空中将仍在移動的紅點監視畫面揉一揉,丢到虛拟垃圾桶。
「賈維斯,我不想再看到巴恩斯的消息,有需要直接轉給史提夫。」
反正鎖定過一次後再找會很容易,史提夫也已經拿到他想要的,她只是個傳遞中介,不需要再接收更多。
作者有話要說: 就讓OOC來得更猛烈吧!
☆、#72
托妮忽然從躺平的姿勢坐起身,棉被被掀開至腰部,雙手緊抓着被緣,用力之大到在絲質的被套上掐出抹不掉的皺褶。
「女士,您需要些什麽嗎?」
賈維斯的睡眠監測系統并沒有偵測到托妮進入睡眠狀态,所以托妮的舉動并非和最近幾個星期一樣是自噩夢中驚醒。
托妮按着一跳一跳的額角,沉聲命令道:「我要看老頭子和媽媽年輕時候的照片,通通放出來。」
她的雙眼中血絲比去見小辣椒時密集了一倍不止,眼睛占臉的比例又大,在賈維斯為了不讓主人被閃到所以亮度很低的燈光中略為恐怖。
仔細地翻着父母的照片,一一與腦中的印象比對,托妮壓下那股微妙的情緒,帶着些許迫切又開口:「合成後代長相,性別男。」
盡管不是每個孩子都一眼就看得出爸媽是誰,用父母的照片模拟小孩的長相依然有一定程度的可參考性,畢竟有些特征和基因的顯隐性相關,托妮用的系統會參考資料庫合成出三個最可能的長相,一個随父一個随母一個中和。
她面無表情地瞪着最終結果,一張與哈姆薩·卡西斯相似度極高的臉。
在小辣椒的辦公室她見到卡西斯的第一眼就覺得有哪裏不對,開車回家的路上一直努力思考,原本開車不穿鋼鐵裝出門是為了享受久違的駕駛樂趣,連控制權都交給賈維斯,到家仍然沒想出那瞬間閃過的直覺意味着什麽,進了工作室更是被接二連三的工作擠出腦袋。
她雖然睡得不多但真的很忙,除了鋼鐵裝開發,必要時還充當神盾局的訊息中心,誰叫他們的情報來源被九頭蛇占走了,現在只能開着航空母艦到處打游擊戰,身為複仇者挂名顧問得履行職責,再說她也想出這個力去打擊害死她父母的九頭蛇。
直到剛才嘗試入眠前,哈姆薩·卡西斯的不對勁之處就像天外飛來的球,砸碎了她用來催眠自己的新鋼鐵裝設計,靈光一閃,托妮終于明白她當時在想什麽。
卡西斯的臉有瑪麗亞的影子。
由于性別差異,卡西斯和瑪麗亞五官輪廓即便相似,下腭鼻梁顴骨這些地方的線條角度比較硬,要盯久一點才看得出來兩人之前的血緣關系,但托妮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的最大理由是,她根本沒親眼見過父母年輕時的樣子。
霍華德1924年生,比史提夫小六歲,瑪麗亞又比丈夫小兩歲,然而托妮卻是1986年出生,霍華德當年六十一歲,瑪麗亞五十九歲,按照正常進程這個年紀早就能當祖父母了,所以自托妮有記憶以來,父母生前的模樣其實沒太大變化。
那個長相令她不由得想起阿諾·卡波內爾,要說這兩人沒有絲毫關聯她是不相信的,哪怕她沒親眼見過這名字的主人,但他和卡西斯一樣是最近才出現在她生活中,一個大剌剌挂着她母親婚前的姓,另一個直接頂着和她母親相似的臉,兩個接連能和瑪麗亞沾上邊的人一前一後冒出來,是巧合的機率能有多大?
若是只跟瑪麗亞有關也不見得,因為卡西斯的鼻子形狀和霍華德簡直一模一樣,簡直是從一個人臉上剪下黏貼到另一人臉上一般。
卡西斯——暫時還是這樣稱呼,畢竟一切只是她猜的,即使她幾乎能确定她的猜測是對的,更何況那也是他『正式介紹』的名字——目測年齡和她在同一個區間,這表示她父母可能有另一個孩子?
托妮是霍華德與瑪利亞走在時代尖端,用代孕加上試管嬰兒才有的小孩,雖然試管嬰兒首例是1978年,不過為大衆所接受并非一蹴可及,八年也不夠技術發展得真正成熟完備,而且那時瑪麗亞年紀不小了,在那個年代能成功生出托妮也是經歷一番艱辛。
做為一個有錢人,托妮忍不住往有人偷了胚胎懷孕養大想争産那方面想,要做試管嬰兒肯定不只有一個胚胎的,尤其是精卵提供者都有一定年紀,失敗率頗高,那麽多胚胎少了一個不一定會被察覺。
這時托妮已經非常确定哈姆薩·卡西斯——又名阿諾·卡波內爾,天知道有沒有另一個姓斯塔克的名字——是她兄弟了,現在的問題是,他隔了這個多年在這個時機現身的目的是什麽?
會是她想的那樣嗎?
其實她對突然出現的血親心情有點複雜,如果不是時機如此微妙,欣喜的成分應該會更多,畢竟在世界上有個跟你血脈相連的手足,大概會比孤零零一人好受得多,有些感情是朋友、情人彌補不了的。
托妮冷靜心神,說:「賈維斯,查哈姆薩·卡西斯。」
不像娜塔莎是專業間諜,換名字比換衣服還習慣的話,名字都是有意義的,就像阿諾後面接的不是随便一個姓,而是卡波內爾,托妮覺得查未定兄弟的另一個身分說不定會有結果。
「好的女士。」
腦袋裏塞了一堆雜七雜八的事,托妮反而睡了紐約外星人入侵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覺,『長達』四個小時,再次睜眼時她迷迷糊糊的沒反應過來,躺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的難得好眠,縱然依稀有着做過噩夢的淺薄印象,但沒有在夢的中途驚醒,殘像很快消散。
她仔細端詳鏡中的人,氣色較她入睡前好上不少,眼白的血絲褪掉一些,只剩幾條頑固的爬在上面,至于黑眼圈,她早就放棄與之抗衡欣然接受它們的陪伴了。
「女士,已有哈姆薩·卡西斯的調查結果。」
賈維斯的聲音在托妮吃早餐的時候響起,她一刀劃破鼓起的蛋包,色澤粉嫩的蛋黃緩緩淌出,沾染在底下的微焦吐司上。
他又補了句:「資料來源為神盾局系統。」
史提夫拿了福瑞的硬碟來之後,托妮就有了進出神盾局系統的管道,當發現神盾局裏充滿九頭蛇,她就『順手』複制了整個資料庫出來,甚至福瑞裝成神秘人洩漏給媒體的那些資料還是她提供的精簡版,當然簡易防火牆也是她弄的。
叉子戳着食物往嘴送的手一頓,托妮完成進食的動作,讓嘴巴淨空免得賈維斯的報告影響心情,跟神盾局牽扯上關系通常不是好事。
又喝了一口咖啡,她才道:「說吧。」
「哈姆薩·卡西斯,十環幫頭目之一,活躍于中東各族之間,并頻繁挑起沖突和戰争,已證實策畫多達二十起針對美國與歐洲的恐怖攻擊,間接證據表明其活動涉及人口販賣、武器走私、綁架政要等罪行。最後一次露面被拍到與伊斯基爾·斯坦密談,懷疑卡西斯亦與安東妮菈.斯塔克于阿富汗遭綁架一案有關。」
賈維斯念完總結,在托妮面前彈出一條條神盾局整理出卡西斯有直接或間接參與的行動,她面色平靜地看到底,把螢幕揉一揉丢到虛拟垃圾桶,接着一口氣吃完剩下的早餐。
來者不善呢。
重新将對方定位為敵人,碗盤杯子被托妮放進洗碗槽,她倒了第二杯咖啡仰頭一飲而盡。
「撥電話給小辣椒。」
「好的女——」
賈維斯的聲音嘎然而止,被拖曳成機械特有的刺耳噪音。
托妮随手一扔咖啡杯,杯子撞在地上碎成瓷片,她翻手想招喚鋼鐵裝卻發現手腕上的手環顯示沒在運作的紅色,只得邁動雙腳沖往地下室。
門口傳來非常大力的碰撞聲,門板的中心随着聲響一點一點地凹陷,在第四下的時候大門整終于承受不了逐漸加大的力道,像被重擊肚子的人一樣往受力中心縮起,與門框不再密合,一只鐵手倏地從門框插入,握住門緣猛力一踹,大門飛了出去。
一個男人踏了進來,微卷淩亂的棕發蓋住臉龐兩側,他一身戰鬥服,腰側別着三把小刀,斜背一把Vz61蠍式□□,另一邊背着M4卡賓槍,手上還提着滿載的M23手榴彈發射器。
他進大廳後環顧空無一人的大廳,目光鎖定通往地下室的螺旋樓梯,走到梯口對着底層扣下扳機,一顆手榴彈激射而出,觸地滾了兩圈立刻炸出一大片火光。
樓梯被爆炸的沖擊影響碎裂成石塊與玻璃渣,上半截還頑強地懸着,下半截被炸得支離破碎,男人也不在意,雙膝微屈直接躍下十二尺的高度,剛站穩馬上舉起銀色的左手,用手臂擋下從煙塵中竄出往他臉飛的兩發小飛彈。
托妮腹诽着又得重蓋房子了,不忘舉起雙手的掌心炮,對準比起以往那些不請自來的客人手段暴力許多的男人,肩膀和手臂隐藏的火力也紛紛浮出來,用鋼鐵裝的系統瞄準目标。
「非常歡迎你的到來,請進,當自己家就好,冬日戰士。」她語氣極為嘲諷,看男人依然面無表情有點不開心,「或者我該稱呼你,巴恩斯中士?」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快到二打一了啊啊啊我終于可以把看完美三當晚就寫出來的劇情放出來了啊啊啊
☆、#73
聖塔莫尼卡,加州着名的觀光城市,每年有超過七千萬的旅游人次,其海灘在夏天是最受歡迎的景點,即使已經到夏天的尾巴,白天溫度仍然居高不下,太陽恣意向地上的人們散發熱情,只有到了夜晚才能稍微感受即将進入秋天的風有那麽點涼,也由于如此,日出沒多久就有不少人從被窩爬出來奔向大海,為了抓緊時間用力地玩。
全黑無花樣的重型機車在馬路上飛奔而過,引擎轟鳴聲隆隆,一會兒右一會兒左地穿梭于車陣中,吸引了一些重機愛好者的注目,更多的卻是拿着陽傘、躺椅、泳圈、沖浪板等等道具,要前往沙灘當一整天魚幹的人們高聲叫罵,以及被擋住去路的駕駛憤怒喇叭,車在這種行人多的地方速度本來就慢,好不容易能動又得急踩煞車簡直不能忍。
罵聲和喇叭聲很快轉為驚恐的尖叫,當不曉得誰用充滿恐懼的音調喊了句「槍!他手上有槍!」,人群很快地以機車騎士的那條路為中心向外分散,車裏的人也不管車了,生命要緊,連滾帶爬地棄車逃跑,跑到覺得安全的地方,尚未升起心疼車的情緒就慶幸起自己的決定,因為下一秒,鋼鐵女的身影出現在低空中,兩手對着機車騎士不斷發射電磁炮,間或夾雜着子彈跟飛彈。
「賈維斯,淨空道路。」
托妮習慣性地吩咐,沒有得到預期中的「好的女士」,她才想起智能管家正在她追逐的那家夥手裏,低聲罵了句髒話。
叫破冬日戰士的原名,托妮被回了一句「誰他媽是巴恩斯」,她剛懷疑對方說完後一瞬間的停
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系統鎖定了一顆飛過來的手榴彈,自動控制鋼鐵裝的手臂擡起來讓手榴彈在空中爆炸,冬日戰士藉着火光掩護往她沖來,兩人扭打在一起。
她在打架的過程不忘呼喚賈維斯,不過智能管家一直沒有回音,讓十五歲起講話都會有『人』回應的托妮有點焦躁,或許小辣椒說得對,她制造賈維斯表面上是為了研究人工智能,實際上最大理由是不能忍受獨處,尤其在占地廣大的家中,父母幾乎長年不住,管家埃德溫去世之後,空空蕩蕩的豪宅裏只有她一個人。
大概心神過于不平靜,托妮沒察覺冬日戰士真正的意圖,直到她偏頭閃躲那只帶着風聲砸來的鐵拳,才發現鐵手的目的不是攻擊。
他一拳穿過牆壁,拔出牆後機房內,裝着賈維斯主程序的那塊硬碟。
來不及震驚為什麽冬日戰士對她的住處如此熟悉,連賈維斯都能隔着一堵牆拿到,剛要去追趁她楞神之際得手轉身就跑的冬日戰士,手中被塞入一顆不知何時拔了插銷的手榴彈,近距離接受爆炸的沖擊。
趴在地上等暈眩過去,直接在天花板上用雷射燒了一個洞往上飛,到門口遠遠看見一個騎着重型機車絕塵而去的背影,怒火中燒的托妮剛收起翼板啓動腳底的推進器,一沖出大門,埋伏在門外的動态感應炸彈引爆,爆炸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像在放煙火一樣,托妮懸崖邊的豪宅瞬間被一整圈焰火圍繞,作為地基的岩石紛紛掉進海裏,重建好不到一個月的宅邸再次化為斷垣殘壁。
短時間內被震暈兩次,第一次的傷害效果還沒退掉就遭受第二次重擊,托妮花費更久才恢複意識,所幸鋼鐵裝的防水功能非常好。
她怒火中燒地推開壓在她身上的客廳天花板,推進器功率開到最大,化為一柄利箭破開周圍的海水竄出海面。
賈維斯被奪走令她情感淩駕理智,追着冬日戰士那臺重型機車留下的胎痕,絲毫沒分神去思考為何對方留下這樣明顯的可追蹤痕跡,根本是故意要讓她追上的一樣。
那臺機車被改裝過,以鋼鐵女的速度也花了二十分鐘才在聖塔莫尼卡的海灘附近追上。
面對鋼鐵女的掌心炮追擊,冬日戰士頭也不回,一手操縱着龍頭,另一手舉着M4卡賓槍朝後方的空中扣下扳機,彷佛後腦杓多長了雙眼睛,每一發子彈都對得很準,尚有心力配合前一發預測閃避方向,逼得托妮頻頻閃躲之餘有幾顆根本閃不掉只得硬抗,幸而卡賓槍配置的點三零彈為了減輕後座力犧牲穿透力,只在鋼鐵裝上留下幾道擦痕,到後來托妮也不閃了,抗着子彈加速免得地上的人被流彈誤傷。
一梭子彈打完,冬日戰士俐落地收回槍往腰上敲了兩下,一下弄掉彈夾,第二下裝新的彈夾,又往後繼續扣扳機。
托妮覺得這樣不是辦法,垂直上飛,懸停在空中眯眼盯着面罩屏幕上鎖定着的遠去的機車,他在托妮脫離射程後立刻将卡賓槍別回背心上,專心催油門。
左右看看,托妮轉變方向超越冬日戰士,降落在一個招牌邊,兩發電磁炮射斷支架,她托起那個巨大的甜甜圈折返,用力丢向敵人。
男人臨危不懼,在甜甜圈砸中他的前一刻猛然壓低車身轉向,用沖力滑行一段距離後躍起,在空中靈活地扭身轉了半圈,剛好從甜甜圈的中心空洞穿出,往地上翻滾又穩穩地順着力道變為奔跑,雙手在短短的幾秒內握好武器,一邊跑一邊朝托妮開槍。
撐着火力逼近的托妮手中忽然有握到東西的感覺,她低頭看一小時內第三次見到的小圓球,再生氣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大腦同時迅速分析現況,旁邊是一大堆驚恐逃跑的人群不能随便丢一旁,抛空中用掌心炮引爆也來不及了,看向和她只差三十尺遠的冬日戰士,腳一蹬抱着手榴彈往他飛,反正有鋼鐵裝在炸不死她,如果讓敵方受點傷,她暈零點五秒也劃算。
托妮想得很完美,實際上沒等她飛夠近手榴彈就炸了,兩人又拉開距離,冬日戰士抛棄那臺重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