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轉過來的周一大清早,兄弟倆在經貿大學門口分道揚镳。容玉“背兄離主”去上學,容石轉道回公司賺錢養豬崽。
可以稱得上奇聞的就是,金融系大一次次考試穩坐第一,上課沒有一次缺勤的大神容玉,當天居然是踩着上課鈴跑進教室的。更奇怪的是,他雙頰飄紅,顏色堪比猴屁股,一直到下了第一節 小課後,那兩片可疑的紅色才消退得差不多。其中原因無非就是,主奴倆因為一個告別吻而情不自禁,容玉被他主人按椅背上,強制上了貞操鎖,還是遠程遙控的那種,也就是說容玉就連上個廁所這種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要提前和容石打招呼,得了主人的準許,小豬崽才可以得到短暫的自由。
“晨間運動”讓容石身心舒暢,一整天的工作效率都極高,手底下幾個項目的進度都比預期要提前不少。所以容石早早地就溜班離開了公司,開車往和家相反的方向駛去。容石約了Kitto,那個在制作“玩具”上頗有造詣的法國人。
法國人一見容石上門,面上瞬間漾起了不可言說的歡喜。Kitto熱情地迎上來,緊緊地擁着容石和他打招呼:“石!好久不見!來做新‘寶貝’,還是——”
Kitto突然俯身,貼着容石的耳廓,暧昧不清地低語:“來找我?”
“我随時願意為您臣服。”法國人自以為深情地說,只可惜過于平靜的淺綠色眼珠将他出賣了個徹底。容石不着痕跡地從法國人的懷裏掙脫站到一旁,無聲地看着Kitto自說自話。
法國人尴尬地聳了聳肩,笑着說:“開個玩笑。”
容石淡淡一笑,立在挂滿Kitto最引以為傲的玩具牆前怔怔地看了一會兒,轉言道:“上次說可以教我做項圈,這話還算數嗎?”
“Bien s?r(當然)。”
Kitto這個店鋪不大,但當真是把每一個角落都利用了起來。展示牆背後就是放着他平時做“玩具”會用的那些原料工具什麽的,林林總總一大堆,各式各樣的。一說到Kitto擅長的領域,他整個人的狀态都變得不一樣了,他一齊拿出來好幾種材料擺在桌上,朝容石道:“做什麽材料的?皮的,膠革,還是牛仔?”
“牛皮。”容石回答得異常幹脆,“他容易過敏,材料越安全越好。”
法國人頓時發生了一聲驚嘆,他打趣地看着容石,笑道:“石,看起來你的‘寵物’很襯你的心啊!”
外國人在性觀念上普遍比較開放,更不要說這個魚龍混雜的圈子。有的主三五天換一個奴,有的奴背着自己主人把圈裏所有合眼緣的全都約了個遍。昨夜“小甜心”,今早陌生人的情況更是屢見不鮮。但唯獨容石這樣的,不玩“多奴”,還能和自己的“寵物”和諧相處那麽長時間,現在居然都要親手給“寵物”做項圈了。
Kitto啧啧搖頭,摸索着取出兩塊原皮遞給容石,一塊黑色一塊深藍色,說:“選個顏色?都不滿意還有酒紅色。唔,粉色也有。”
容石想都沒想就直接選了黑色,他朝彎腰在案前忙活的法國人道:“他不是‘寵物’。”
Kitto疑惑地看向容石,後者抿了抿唇,非常坦然地回答:“Amant(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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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匠人頓時呆在原地,過了大半晌才慢慢找回神智,頓頓地朝容石道了一聲恭喜。之後Kitto便沒再說其他,一直在認真教容石怎樣做一條怕漂亮的項圈。
從裁剪開始,到裝縫,再到加綴裝飾物,最後刻上記號。
Kitto幾乎是傾囊相授,容石也真的沒讓他摻手,浪費了Kitto好幾塊皮料才做出來這條讓他滿意的項圈。
很細的一條黑色項圈,沒有什麽誇張的裝飾物,只在中間綴了一個鎖頭式的吊墜,項圈內側是容石親自刻上去的情話:My only jade.
這條項圈太具有迷惑性。一般人看到可能只會認為這是一條漂亮的choker,而不是蘊含特殊意義的項圈。
容玉現在連洗澡都舍不得摘的那條項圈就是因為太過招搖,導致容玉在外出時只能環在手腕上,而他的小豬崽又非常希望自己能擁有一個時刻證明容石奴隸這層身份的标志或者記號。
為此容玉想過去文身,只是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實踐就被容石扼殺在搖籃裏了。容玉被他主人狠狠地賞了一頓鞭子,原因就是奴隸居然不守規矩,想要背着主人傷害只屬于主人的身體。所以容石才會如此設計這條“choker”。他是容玉的主人、兄長、男朋友,滿足小豬崽的想法,難道不是他應該做的嗎?
容石做項圈做得太過投神,以至于被“困”在宿舍的小豬崽連着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他都沒注意到。到家後容石收到容玉的“奪命連環call”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說到底這事要怪還得怪容玉在他做項圈時一直在他腦子裏跑馬拉松,幾乎占滿了他思緒的每一個角落。
容玉從出生到現在每一個有特殊意義的時刻,說的每一句讓人啼笑皆非的話,容玉跪在他腳邊為他隐忍情欲的樣子,容玉高潮時的喘息和呻吟,容玉的撒嬌,容玉喜、怒、哀、樂,容玉的每一個表情,他都清楚地記在心裏。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個愛的人,也注定是最後一個。
“哥!”電話一接通,容石的耳邊就炸開了容玉想要興師問罪但又礙于主人威嚴略帶委屈的聲音,隔着電話容石都能想象到容玉此時此刻的表情該有多麽糾結,“主人,您晚上去哪了?”
“您知不知道,我等您都快等成了一朵兒蔫花!”容玉抱怨道,“花瓣兒都掉了!”
容石嗤笑了一聲,反問道:“哪掉了?我昨天不是檢查過,還給你上了藥。你的‘花’好着呢,一點都沒壞。”
容石故意把話題往歪處引,他想象着容玉此刻精彩的臉色,心情變得異常舒暢。容玉透着陽臺門縫心虛地往宿舍裏看了一眼,确認三個室友都在熟睡後才敢把後面的話說下去:“那也是枯的。”
“需要主人您‘灌溉’才能好。”容玉忍着內心的羞恥,小聲嘟囔着。容石在這邊仔細分辨着小豬崽說的內容,強行克制着因為越來越遠離幼兒園方向的對話帶來的沖動,反問他的豬崽:“怎麽‘灌溉’?”
最先受不住這般撩撥的還是容玉。小豬崽應該是惱羞成怒了,“啪”的一下将電話挂掉,氣呼呼鑽回被窩,緊閉着眼睛醞釀睡意。但他又迫切地想知道他哥會不會哄他,所以眼睛閉了沒一會兒就掙開去看手機。
看到容石發來消息的提醒後,容玉才面色稍霁,鼓着腮幫給他主人回消息。
-我把鎖打開了,趕緊上個廁所,睡覺了。不然明天早課又沒精神!
-這就睡了!
-要乖[摸頭]。周末回來有禮物送你。
一聽這個容玉就更睡不着了,“騰”地一下坐起,反趴在床上問他哥:什麽東西?!只是問當然不能讓容玉滿足,他剛發完消息就給容石撥了電話過去,只可惜他主人只讓鈴聲響了一聲,就把他的電話無情地挂掉。
容玉繼續用消息轟炸他主人:主人!您接電話!
容石靠在床頭,手上摩挲着那條他親自做出來的項圈,慢悠悠地恢複消息:睡覺!不去廁所我就不給你開鎖了!
容玉氣鼓鼓地回複:不開就不開!我睡着了!
容石看完消息冷哼了一聲,手機扔到一邊就沒再回複。他才不相信他的豬崽會像自己說的那麽乖,說睡就睡,所以幹脆就不回消息,免得又讓容玉分神。反正容玉只要敢提前回來,就免不了一頓罰,而他又是一個原則性非常強的主人。這份禮物說是周末回來給,就不可能讓小豬崽提前看到。這就要看他的小豬崽到底能不能忍得到周五了。
忍是忍不住的。不過出乎容石意料的就是,他以為他的豬崽第二天就得跑回來,結果轉過天容玉只是連續追問了十幾次,眼看着得不到結果後就放棄了。第三天追問次數變得更少,第四天幹脆連消息都不發了。容石回到家才發現,原來一直不發消息的小豬崽正全裸着跪在玄關,正乖巧地等着他的主人回來,全身上下只有那個貞操鎖最抓人眼球。
容石看豬崽這副樣子,直覺得哭笑不得,他問:“明兒就周五了,你怎麽就忍不住呢?”
“我回來不是想讓您把禮物提前給我。”容玉欲蓋彌彰地回答,“我是想到之前犯了錯誤,您還沒有懲罰我。所以特意回來領罰。”
容石淡笑着反問:“你還記得自己犯了什麽錯誤嗎?”
“我直接喊了您的名字。”容玉俯身在容石的鞋尖上吻了一下,“請您懲罰。”
容石暗暗挑眉,擡腳輕輕踩着容玉的發頂,居高臨下道:“原本這個錯誤我最多罰你幾鞭子,但是你今天卻提前跑回來了。我不管你是為了提前看到禮物,還是真的像你說的,特意回來受罰。這條規矩你也是壞了。”
“所以我會罰得很重。”
容石說着放下手裏的東西,轉身去了廚房。容玉跪在原地沒有動作,他聽到冰箱被打開的聲音,菜刀觸碰案板的聲音,而且是一連好幾下。
他的主人出來了,手上拿着一塊大概兩指粗削光皮的姜塊。容玉突然明白了,他主人嘴裏的“罰得很重”是什麽意思了。
他小聲喚了一句,裏面蘊滿了求饒的意味:“主人。”
容石坐到沙發邊,身上妥帖的西裝皮鞋和手上的姜塊搭在一起特別違和。他朝玄關處的豬崽揮了揮手,道:“跪到這邊來。”
容玉跪趴着跪到了他主人指定的位置,側身沖着他的主人。容石狠狠拍了容玉屁股幾巴掌,冷冷道:“記得你有安全詞。所以在你說出安全詞之前,你怎麽求饒都是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