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中今年的成績不錯。文科出了一個全市狀元,容玉這樣的好成績在理科這邊也只能排個年級第七。
為了讓所有同學成功考取自己理想的院校,班主任花了一上午時間,滔滔不絕地将今年成績的總體情況分析了一遍,結束之後又拉着容玉等幾個成績好的開了小會,就差手把手教他們要怎麽填志願了。
只可惜,這些前人經驗對其他學生來說可能是“葵花寶典”,對容玉來說就是毫無用處。因為他早在高考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自己未來的歸宿。
為了方便學生和家長商議,也怕學生不小心填錯,所以班主任只發了一張志願草表。三天後再回學校填正式表,到機房統一填報。
容玉在校門口開心地和朋友告別,看到路邊熟悉的車後他臉上的笑容更甚。三步并兩步跑到車前鑽進了副駕駛。他甚至顧不及系安全帶,眼睛一秒不舍地盯着容石看。
“主人!”聲音裏難掩的興奮和等候外出主人的奶狗如出一轍。
容石淡淡地應了一聲,俯身将安全帶給他扣好,順帶理好容玉剛剛跑歪了的衣襟,問:“想好學什麽方向了嗎?這幾天可以不跟我去公司,回家和二伯二嬸商量商量。報志願這麽重要的事,最好謹慎一點兒,免得将來後悔。”
容玉耳廓泛着淺紅,也不知是跑動導致還是剛剛被容石的體溫籠罩的結果,嘴角的笑意也沒斂下,眼睛直勾勾盯着容石,說:“不用商量,我爸媽說他們無條件尊重我的意見。主人,我想報經濟金融方向,可以嗎?”
聞言,容石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狠狠抓了一把。他做出如此反應不止是因為他奴隸的乖巧,連填報志願這樣決定自己未來方向的大事都要征求他的意見;更重要的原因其實是“經濟金融”這四個字。
他大學學的專業就是金融學。
容石害怕容玉做出這個決定不是因為他真正喜歡,而是被他們之間離經叛道的主奴關系,或者說是被他對自己暫未明了的少年情愫蒙蔽了雙眼。
容石一邊啓動車子一邊不着痕跡地試探容玉的心思:“挺好的,這類專業近幾年大熱,畢業之後讀研就業都方便。”
“不過你這個成績報央財是不是有點困難?貿大、西南財經、中南財經,或者天大、南大倒都可以填着試試。”容石見容玉依舊是那副咧着嘴角癡癡傻笑的樣子,無奈又抛了一句話出去,“哥哥不希望你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
一句“哥哥”将容玉周身的熱情澆滅了大半,不過報考容石當年的學校專業是他早就決定的事情,如今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他哪裏肯就此放棄,于是梗着脖子對容石說:“主人,我想報本地的經貿大學。”
“主人,我想留在本地,在您身邊陪着您。”容玉又說。
“你想都別想!”容石猛地将車停在路邊,擰過身子朝容玉厲聲大喊,看到容玉臉上失落瑟縮的表情後,又無奈嘆氣,将自己的語氣盡量放低,“容玉,我希望你好好冷靜下來考慮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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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這麽大,容石叫過他“小屁孩兒”,叫過他“小跟屁蟲兒”,叫過他“小玉”,也叫過他“奴隸”,可從沒叫過他的全名,而且還是在這樣一個僵持的氣氛之下。
容玉登時閉上了嘴,老實聽訓。
“上哪所大學、報哪個專業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玩到中途還可以重新開始的。”容石苦口婆心地勸說,“你的專業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你以後要走的路,而你的學校決定了你畢業之後的起點高低。”
“經貿大學是我的母校,我知道它的學術能力到什麽程度。是,他可以說是我們本地一個小有名氣的重點高校,但拿到全國,甚至是全世界,它和央財那些根本沒辦法比。”
“況且你成績那麽好,完全可以到更好更大的平臺去闖闖。你為什麽要把自己的目光禁锢在我們這個你熟悉的小城市裏面呢?”
容石訓話期間,容玉一直耷拉着腦袋。容石看不清他臉上的具體表情,害怕自己把話說太重讓容玉傷心,于是擡手搭上容玉的後頸,輕輕捏了幾下。那裏的碎發搔得容石心裏直癢。
“好好想想我說的話,行嗎?”
容玉默默點頭,虎牙又一次咬住了那瓣殷紅的下唇,委屈巴巴地嘟囔:“可是,我想待在主人身邊。我想每天都能看到您……”
“你——”容石覺得自己被這句話梗得差點喘不過氣,合着他剛才說了一大堆到容玉那就是左耳進右耳出,半點效果都沒有,他握了握右拳讓自己冷靜下來,說,“小玉,你是我的奴隸沒錯,我作為主人的确要求你需要24小時不分時間地點服從我的命令。但是我希望你考慮清楚,跪我、服從我,甚至說取悅我,都只是你的性癖,你選擇做一個奴隸是因為你享受這個身份,能在被調教的過程中得到快樂。”
“但是你沒必要把我視為你生命的全部。身為主人我的确希望我的奴隸可以一秒不落地出現在我的視線裏,但我絕不會自私到明知我的奴隸有機會成為更好的自己,還一味地拴着他不讓他離開。那樣的主人是會受到譴責的。”
“小玉,一段好的關系,主奴也好戀愛也罷,它應該讓你感到快樂和舒服;而不會成為你的拖累,或者讓你覺得壓抑喘不過氣。”容石拍了拍容玉的肩膀,“之前那些話是我作為兄長給你的勸告。現在這些是我作為主人,教我青澀的小奴隸怎麽看待我們之間看似不平等的身份。”
“我的奴隸,他同樣擁有把控自己人生的權利。”
其實容玉并沒有把容石的勸告當做耳旁風,他反而将這些話都仔仔細細地裝進了心裏。他喜歡容石這麽多年,容石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是一聲嘆息,他都不舍得忘記。
他将這些話反複咀嚼了幾次,終于想通似的點頭:“主人,是我考慮得太少讓您擔心了,我一定會好好填志願。”
容石瞬間松了口氣,伸手在容玉發頂上抓了抓,輕松地笑了一下:“好乖。”
當晚容玉就把志願草表填好了,還煞有介事地叼着送給容石過目。
容玉最後決定的專業方向還是金融學類,央財排在第一,其他的院校按照歷年錄取分數從高到低依次排列,最後用容石的母校收底。這樣的戰略戰術在容石看來,就算央財沖不進去,最多到第三志願也能穩穩将容玉托住。他根本沒機會和自己做校友。
容石放心地捏了捏容玉側臉頰,小心地将志願表放到一旁,帶着他的奴隸去到了調教室。
自打上次容石無意間發現容玉會因為繩縛異常興奮後,束縛幾乎就成了日後他調教容玉的必備項目。
他讓容玉褪下身上的所有衣物,取了一根紅色的麻繩将人吊了起來。雙臂以及左腳都被繩子緊緊捆到了身後。除了頭頂上懸挂着的繩結,容玉的着力點就只剩下了堪堪着地的右腳尖。
這種緊縛以及搖搖欲墜的眩暈感沒有給容玉帶來半點不适。相反他享受極了這種感覺。因為容石決定着他什麽時候落地,什麽時候可以舒展身體。
容玉下身硬得止不住地哭,容石卻無意去管那樣一個礙事的物件,而是取過眼罩奪走了容玉觀察這個世界的權利。
周邊的寂靜讓容玉心底生出了些許恐懼,他沒有被允許說話,只能不安分地扭動身體,企圖獲得容石的一點注意。
“別怕。”熟悉的聲音伴着令人安心的呼吸驟然安撫了容玉焦躁的心跳,“我一直在。”
讓人心安的聲音落下沒多久,容玉便覺脊背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下意識瑟縮起身體,仔細感覺後才發現脊背上的并不是刺痛那麽簡單,而是燙。
容石手持一柄白色的低溫蠟燭,火苗突突跳動着,被火焰熔化的蠟油逐漸堆積,繼而溢出,從高處滴落,在容玉的脊背上留下一道暧昧瑰麗的痕跡。
“唔……主人……”容玉難耐地粗喘着,灼熱的刺痛不但沒有消弭他的興致,反而将他激得更加興奮,性器時而顫動幾下,越來越多的黏液分泌,最後墜入地毯。
蠟油還在往下墜落,容石看着這樣漂亮情色的身體,精神突然恍惚起來,握着蠟燭的那只手也跟着變得不受他控制,等他回神,容玉的脊背上便呈現出了一個明晃晃的大字——“石”。
這是主人賜予奴隸的記號,标明所屬用的。
只可惜,容玉現在還不是他的。容石緩了緩呼吸,動手将那個紮眼的“石”字掩蓋在了新的蠟油之下。
調教結束之後,容玉是被容石抱出調教室的。吊縛耗費了他太多體力,身體重新回歸自由的那一刻,他直接癱在了容石懷裏,強撐着最後一點精力和容石道了晚安,緊接着就昏睡了過去。
容石直接把人抱回了房間,悉心将容玉身上的汗水擦淨,俯身回送了容玉一記晚安吻。
看着容玉的睡顏,容石只覺心底一漲一漲的酸疼。他的弟弟,他的奴隸,他喜歡的人,不應該被禁锢在他身邊,容玉值得更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