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回眼,就被綠眸盯着了
的。叫她一個未滿十八的姑娘,拿這麽大筆錢,他們也是急壞了沒動腦子了吧!
當時自己都沒想那麽多,只是不自覺地想到了曾宏亮每次看她時,充滿歉疚悔恨的表情和眼神,在她面前,曾宏亮從父母過逝後就沒有再挺起胸膛直過腰,仿佛對她有千斤重的愧疚壓得他頭都擡不起來,她覺得,那是他應該贖的罪,也許這就是老天報應吧,報應他連自己親哥親嫂子過逝時的紙錢都要貪。
他活該!
……
莫時寒聽到姑娘吐出那三個字時,心頭重重一沉,不由急忙伸手覆住了她的手,已經冰涼一片。雖然車裏的暖氣開得很足,她每一根手指都冷得似冰。
那充滿恨意的心聲,是那麽真實。真實得讓人心疼!
怎麽能不心疼呢?事情的結果,現在每個人都看在眼裏,活生生的,只要每每一看到,都會心疼的啊!
因為太過真實,反差太大,像是出乎意料,可又分明在意料之中。
莫時寒覺得自己的呼吸都發緊,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像是想把那緊壓在心頭的沉重、不甘都甩掉。
甜蜜在他身邊慢慢低下頭,聲音變得沙啞,“可是當時不知怎麽的,我突然就看到也将小學畢業的明陽從身邊跑過。其實那是別人家的孩子,并不是他。我就……”
莫時寒沒有打斷甜蜜,他知道這是兩個人都必須過一道的坎兒,她帶着他真正走進她的世界,她已經開始當他是她重要的人了。
她并沒有那麽高尚無私偉大,她也僅是個才十七歲半的大女孩,她那時候從小叔家搬出來獨自生活才兩年不到。她覺得自己快樂得像個終于逃脫牢籠的小鳥,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一片天空。她巴不得永遠不見那些自私自利的讨厭的所謂的親人,巴不得他們都過得越來越糟糕。
可是,她竟然還是對那個叔叔說,“我……我有錢。車在哪裏,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救我叔。”
其實當她聽到噩耗想到的是“他們曾家”時,她潛意識裏還是将自己劃到了裏面去。
在叔叔同事借來的小面包車裏,她蹲在後面用來拉貨的尾廂,将之前包好的一個個紅包全拿了出來,又一個個地将錢全抽出來數好。同事叔叔看到那一撂的紅包,都驚得吶吶不知說什麽了。之後,他們到了醫院,她就像曾家的長輩似的,挂號,交費,拿診斷報告,和醫生讨論,向護士求情,跑上跑下忙活着,将兜裏的錢一捆捆地繳出去。并且在小姨帶着明陽趕來時,她已經辦好了涪城大醫院的轉院手續,一周時間花掉了三萬多塊錢。那是她辛苦五年左右,才攢出來的巨款!而且在轉回涪城的大醫院後,還需要花費一筆不小的數目。且術後,曾宏亮不能負重,必須調養至少一年時間。雖然事後報了工傷,保險會賠付一部分,可這一年時間裏無法正常工作,家裏開銷是不可能停的。甜蜜将最後剩下的兩萬塊錢全塞給了陳玉珍。當時她故意還說,這些錢以後讓表弟曾明陽長大了,父債子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曾明陽看她的眼神兒都怪怪的,一直跟她不對盤。
她忍不住問他,“寒,你說,我是不是挺虛僞的!看到小姨哭得聲嘶力歇,曾明陽那臭小子也哭得哇啦哇啦的,我覺得心情倍兒好。就好像,我瞬間高大成了佛主耶酥基督!哈哈……”
他很不忍,想要去拭她的眼淚,她卻迅速一擡手就用袖子抹去了,那動作太快。他只覺得胸口又悶又疼……在這麽長的日子裏,他的小女神不僅長大了,還變成了一個很堅強的戰鬥型女神!
他微啞着聲,說,“虛僞,都是人的本能。我覺得,我們甜蜜長大了,是可以挑起曾家責任的好女兒。”
——我是曾家的女兒,我不是野種。
她一聽這話,就破啼為笑了。
他知道,她其實打從心裏最想要的,就是這一句承認和肯定吧!
一直以來,她固執地堅持着一個大家都不理解、不支持、不看好的信念,執着得近乎于愚蠢,甚至自虐似的虔誠,宛如西行路上那些叩長頭的僧侶,一意孤行。她償盡了人情冷暖,卻沒有被污染掩埋住性情裏的真善美,激出的是她骨子裏的堅韌和剛強,成就今日的這個曾甜蜜——獨立還債,善良誠信,讓人心疼的孤勇!
“其實,我最恨的是那個車禍肇事者!”
181.哪兒來的花癡啊,醋!
回憶結束,父子兩之間的氣氛,依然沉悶。
莫時寒一動不動,似乎還沉浸在甜蜜的講敘中,眉心深深地擰了起來。他手中端着的茶水,已經涼了。
莫遙心下微嘆,知道這事兒沒有那麽容易解釋,自己家和別人家,始終還是有區別的。那姑娘既然不斷強調的都是“曾家的女兒”,這樣的堅持,旗幟鮮明,若是真相被挖崛出來,有多麽維護堅持,相對的可能就有多麽的激烈絕決啊!
他看看身邊的兒子,至少,目前看來,莫時寒是賭不起,也不敢賭的。不然也不會那麽急着注冊,将生米煮成熟飯,木已成舟之後,多少算是自家人的時候,情況才會有更多的轉機。
随即,莫遙擊掌,又揚起了往日般輕松無謂的笑,“現在,葛天宇那邊應該并不清楚你攔着他不見甜蜜的真正原因。就當他誤會的,你怕他挖你牆角也好。這也沒幾天了,你那邊的項目做得如何?”
莫時寒默了半晌,才道,“很順利。”他擡眼看向莫遙,“爸,媽那邊,要不……”
莫遙立即擺擺手,截斷了話,“你媽那裏,不急。還是等你和甜蜜注冊之後,咱們再說也不遲。反正,她都當你們已經先斬後奏了,咱們将計就計,也別再自生變。這幾天,你就忙你的,不用回來了。”
莫時寒卻不以為然,眉頭仍然皺着。他今天回來,就是為了母親的問題。沒想到父親竟然如此豁達,看得開,他不禁道,“那你剛才幹嘛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莫遙一聽,就差點兒跳起來,嚷了,“誰像霜打的茄子了。你老爸我什麽大風大浪沒經過,會因為你媽一句‘不要管我們家的家事’而消極低沉自怨自哀,自哀自憐嗎?”
莫時寒扯了扯嘴角,啥也沒說。
莫遙老臉一辣,哼哼着轉過頭,就給自己倒了一大杯茶,結果水太燙,又一口噴了出來。
莫時寒只是擡頭看了眼天,把自己那杯已經冷掉的遞上去。
莫遙也沒客氣,拿過後包在嘴裏,眼睛瞪得跟金魚眼兒似的快突出來了,半晌才緩過勁兒來。
莫時寒想,要是這個挫樣兒的大影帝魔梓涵被甜蜜那小傻妞兒看到了,估計多年堆積起來的影像和崇拜,瞬間就坍塌了吧?!想到這裏,他突然靈機一動,某關開了。
之後,莫遙又問,“對了,甜蜜那姑娘到底還有多少債務沒還完?你沒跟她提過,幫她先還了債,你當最大債務人嗎?”
莫時寒直接甩了個淡淡無聊的眼神兒。
莫遙知道自己是問了句廢話,他們莫家的男人一旦認準了一個妞兒,都是從頭寵到尾,萬事包幹到位,豈會留下這麽個漏點兒。顯然,這事兒還是姑娘那頭拗着吧!
“你不會就那麽任着她拖着吧?”
“吃穿住用行都不用她花費,除此外再補帖點兒電話費,另外,她在某寶上開了個店,目前兩月淨利潤在一萬左右。”
“呀,甜甜開了網店啊?怎麽也不早說!快,告訴我她的地址,我安排人全力關注,幫她刷成黃冠賣家!”
莫時寒一時無語。
回頭一把奪了父親的手機,問,“我媽那邊,你到底有沒有打算?要沒有,我就去公司找她了。”
莫遙啧了一聲,“不說了嘛!我的女人我搞定,你的女人你搞定。咱倆雖是父子,但是這個面兒還得站好了,井水不泛河水啊!”
“你好意思說你沒泛我的河水?”
“嘿嘿,乖兒子,我那是助推,你們新鮮小情兒,哪能跟我和你媽老夫老妻相比。各有各的路數兒,你呀,還是好好修煉你的路數,回頭早點兒報出喜訊,生個大胖小子,你媽就沒空盯着甜甜折騰了。”
莫時寒依然覺得自己這個老爹,怎麽看怎麽不靠譜兒,可惜話糙理不糙,貌似也只有他說的更妥帖一些,稍後他就回了公司。
……
怡然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臨近下班時間,外面的天色已經黯沉沉一片,就像夏日的七八點時景兒,從辦公室裏看出去,幕色沉沉,尤為醒目的仍是那帽宛如鳥巢般的巨大的建築。在怡然集團工作的極少數高管才知道,那幢特別的“筒”字型建築,正是董事長女士的寶貝兒子創下的功績。
總經理叩響了辦公室的門,進來後朝韓子怡恭敬晗首,“董事長,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您也早些回家休息吧!”
韓子怡回身,淡淡一笑,親切卻也疏淡,“嗯,你早點回去陪陪你妻子吧!孩子今年上大一了吧?”
總經理宛爾,“是,小子走了,她一人在家裏确也有些寂寞。前不久給她買了只純種的大金毛,她還嫌個頭兒太大,掉得房間裏到處都是毛兒。”
韓子怡的笑容有了些溫度,目光卻眺向遠處,“是呀!到了咱這把年紀,孩子們都大了,也沒什麽好操心的。呵,我想你妻子應該是很喜歡那只大金毛的。”
總經理微微愣了一下,笑了。道完別,便轉身離開。
在門要關上時,他又回頭道,“呵呵,其實我也知道,她對着金毛念叨最多的,還是我和孩子。所以還真得早點兒回去。”
韓子怡沒有回頭,其實她待在這裏一整天,也沒有什麽事情好做的。集團的一切早就上了軌道,聘傭的幾位職業經理人把公司搞得有聲有色,她來了這裏,除了和老同事聊聊天,其他時候就關着門,插花,品茶,聽音樂,看看書。
可公司再舒服,可随意,也比不得家裏的感覺。
她收回眼,微微一嘆,眼角餘光似乎劃到樓下的一抹亮光,慢慢轉了回去。
怡然大廈屬于老牌設計師建築,又是在當年地震期設計出來,注重實用安全性,故而樓層并不高,但是和斯科達大廈一樣,整個占地面積非常寬廣,統共就二十來層。總經辦安在中間的十二層。
她此時朝下仔細一望,就看到了一輛四燈全打的小跑車,停在了樓下的老位置,車邊站着一個黑糊糊的人影,似乎也正朝上望。路燈雖亮,但距離還是有些遠,看不真切。可她的心,仍是無法掩飾地跳快了幾分。
桌上的手機,立即響了起來。
不同于某個男人那俗到極點又火辣辣真實的鈴聲,韓子怡的鈴聲是肖邦激烈的鋼琴序曲。
那時,在樓下的小跑車裏,整個後座都被晶晶閃閃的藍色妖姬給添滿了。
……
斯科達的高工車間
“啊呀!”
甜蜜一叫,黃叔和附近幾個車床的高工齊齊停下手中動作,急急地跑來詢問情況。當看到鑽頭上鮮紅紅的血漬時,可把高工叔叔們給吓壞了,也不聽小姑娘的話,就大聲吆喝着醫務人員,拿藥箱啥的。
甜蜜尴尬不矣,“叔啦,只是擦破了點兒皮。”
黃叔立即瞪來,“你這丫頭,都說了要小心,要小心,只要眼花了不舒服了,就得停下來休息休息再繼續。你瞧瞧,流了這麽多血還說只是點兒皮!你真當你黃叔老眼昏花了。”
結果,姑娘這晚回家時,手指頭被包了個大大的蠶寶寶,一路上直嘆氣兒。回頭被已經出院在家療養的小力給笑得不得了,還發到了朋友圈兒裏。遠在涪城的曾明陽看了,故意點了個贊,回複了一個興災樂禍似的笑臉。可把甜蜜給郁悶着了,還想隔天該怎麽跟莫時寒解釋。
隔天,甜蜜有些小忐忑地到了斯科達,腦子裏編着諸如切菜不小心等借口,準備上專用電梯。
“哎,等等,等等我!”
一個女聲伴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甜蜜熟悉的行李箱萬象輪的聲音,從後方追來。
她回頭看去,就見一個穿着一身粉藍色毛絨大衣的女孩,推着一個雪白的行李箱跑過來,直接就進了她剛剛按開的專屬電梯,還對她說,“哎,你不會是新來的吧?謝謝啦!”
說着,這長得跟洋娃娃似清純可愛的女孩,就自動自發地按下了頂樓層數,并且又按了關門鍵。
甜蜜嘴張了張,想解釋什麽,卻沒及出聲兒,這電梯門就迅速關上了。
“哎,不,不行啊!你是什麽人,喂喂?沒被授權的人,會報警報的啊!”
為時已晚!
等甜蜜上樓時,立馬就看到了不遠處圍成堆的保安部人員,那個穿着粉衣的女孩正大聲嚷嚷着,“我是你們莫總的貴客,你們都是新來的吧,連我都不認識。哎哎,別推我,讓莫總出來就可以為我做證啦!”我沒有說謊啦!哎哎,周阿姨,周阿姨,救救我啊!
最後,那個女孩攥住了秘書部的周部長,周部長一看來人都是一愣,立即幫忙解了圍。
随即,甜蜜正琢磨着那個什麽貴客,那女孩就沖進了辦公室,又跑進電腦圈兒,投進了莫時寒的懷抱中,甜膩膩地叫着,“時寒哥哥,麗麗好想你啊!”
吧唧,一個粉紅色的吻就烙在了莫時寒的帥臉上。
呃,這……這哪兒來的花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在甜蜜氣得不行時,盧彩麗其實早就發現甜蜜了。
自然那是從葛天宇提供的照片裏得知的,她到斯科達時,故意踩準了時間和地點,瞅準了甜蜜上電梯的那個空檔,第一次交了手。
不得不說,這小土包子真是孫斃了!
甜蜜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盧彩麗搶登了電梯時,盧彩麗在電梯裏得意洋洋的模樣,和心頭的極度鄙視加腹诽。在盧彩麗的觀感裏,這個曾甜蜜簡直太醜了,醜斃了!這穿的是什麽呀?一身毛絨絨、跟哈巴狗似的深咖色外套,配一條平民才喜歡穿的黑色衛褲,哦,那種褲子在某平民網購平臺上是叫衛褲吧?!
頭發叉黃,臉色蒼白,還有眼屎的樣子!更讓人受不了的是,她完全都不化妝就敢出門,簡直就是污染社會,醜化人間啊!莫說什麽上流社會的社交禮儀了,就是普通人的世界,也沒有像這個小土包子這麽上不得臺面的品種,說是從山村裏來的村姑都不誇張。
啧,真是難以想像,品味向來一流,習慣挑剔得不得了的三哥,怎麽會看上這麽個不入流的村姑呢?難道是……是那方面功夫特殊?不像哇,要真是勾引男人的本事好,剛才她搶她電梯都不反抗一下,真是弱暴了好不好。
如此想着,盧彩麗的下一部作戰計劃直接升級跳到了甜蜜看到的這一步。
當着你的面,上你的男人,看丫敢怎麽着?!
……
辦公室大門,距離這邊的辦公桌,距離大概十來米,但由于這段時間以來莫時寒已經習慣開燈,要看清楚辦公桌後的暧昧勾搭,絲毫不費勁兒的。
“莫時……”
甜蜜還沒叫完名字,那方的盧彩麗已經像無尾熊似地纏上莫時寒,莫時寒上了個能宵班,反應都有些遲鈍了,沒有像往常一樣來個秒殺啥的。
就這麽短短幾秒中,三個人的心思各異。
甜蜜見莫時寒沒有立即将女人推開,心裏的不安瞬間擴大,發酵,想要沖上前與之叫嚣,可偏偏又有一道無線的繩子捆着她,正是她自己和莫時寒說好暫時不公開兩人關系的。但其實現在大家都領了喜糖了,根本不用介意,可是在辦公場合,甜蜜還是不習慣将兩人關系弄得太高調。
莫時寒本來以為進來的是甜蜜,正想好好放松一下,膩歪兩下,沒想到會突然冒出個膽大包天的妞兒對他進行“人身攻擊”,等弄清楚了來所非人時,看到門口出現的小身影兒,就想将人甩開。不過,突然他又冒出個主意,沒有立即動。
盧彩麗心裏可樂呵了,一方面是莫時寒竟然沒有像以前一樣,第一時間甩開自己;二是曾甜蜜進來的真是時候,不偏不倚的,看到她的全力發揮,且也沒有第一時間上前來宣布主權。她篤定了之前的一個猜測,呵,這個小土包子,果然是缺乏底氣,那接下來的話計就好辦了。
“寒哥哥,你有沒有想麗麗呀?我們都半年沒見了,你好像變……變胖了了!”
盧彩麗聲音一下又拔高了幾分,像是發現新大陸。
莫時寒額頭直抽,因為盧彩麗身上那股濃烈的香水味兒,大清早地聞到就覺得悶得慌。而且那還是歐洲那邊的女人,喜歡抹的特別濃烈的法國香水兒。他忍受着,将人稍稍推離了自己的鼻子,但沒有完全将人撇開,目光似有若無地偷瞄了一下站在門邊的小女人,等待着……
這個賭注,倒真是有些冒險了。強是若不試試,又知道某妞兒有多麽在意自己?
甜蜜看到還膩乎在一起的兩個人,心裏的猶豫一下被仿佛領土被無端侵占的憤怒所取代,再怎麽說,這男人已經是大家都知道的自己的男朋友兼未婚夫了,她身上還帶着他送的鴿子蛋鑽戒呢?突然有些後悔,她害怕什麽,有啥不好意思的,就應該戴着鴿子蛋,閃瞎那些觊觎自己男人的女人們!
“莫,時寒!”
甜蜜突然大呼一聲,快步朝前走去,雖然前後這翻思想糾結不過幾秒,當真正邁開步子時,覺得好像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恨不能立即飛上前,将那兩人給扯開。
故而,不能當場給一個疑似的客人難堪,甜蜜加重了某人的名字,目光滿含警告性地看着莫時寒,希望他能主動自發地屏蔽掉某些“不幹淨”的東西。就像那回在學校的藍球場上一樣。
當甜蜜走到辦公桌前時,盧彩麗正打算坐上莫時寒的大腿,來個更刺激的挑釁。誰知道莫時寒突然恢複“狀态”,腳下一滑,挪開了黑皮大椅,讓盧彩麗的屁股一扭落了空,差點兒就摔到地上去,模樣頗有些狼狽,叫聲也顯得更可憐了。
“這位小姐是?”
莫時寒輕咳一聲,站起身,“哦,甜甜,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不是,這是盧小姐。親戚的妹妹!”
這介紹,還真是夠模零兩可,不清不楚,偏偏又透着股說不出的秘密的感覺,讓人怎麽聽,怎麽想,都覺得不太舒服。
甜蜜微微揚了揚眉,站在原地不動,只輕輕“哦”了一聲。
相處這麽久,莫時寒自然很清楚這表情動作代表的深刻含意了,姑娘她不樂意了!
“甜甜,你聽我說……”
莫時寒當即轉身往電腦圈兒外走,盧彩麗趁機就想抓着人撒嬌,嬌嗲嗲的一聲喚才叫出一半,莫時寒就很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手臂迅速抽回,走了出去。這短短幾秒的動作,可也讓盧彩麗心裏積蓄了十足的不悅,偏偏回頭時,她又笑臉迎人。
“寒哥哥~”故意在甜蜜面前叫得又嬌又嗲。
莫時寒上前,卻是幫着甜蜜脫外套的。盧彩麗還不知道,這毛絨絨似外套,其實是之前某寶搞雙十一活動時,莫時寒幫甜蜜看網店的活動裝修時,無意中看到某商家在賣的,就覺得特別可愛,特別适合自己的妞兒。咳咳,當然這裏的私心是不能說出來的,穿成別人眼裏慫慫的,那就安全多了。
甜蜜心裏還酸着呢,一巴掌拍開了莫時寒的手,甩了個白眼兒過去,還微微側過了身子。
莫時寒心下微嘆,又耐着性子順過去,幫着拿過了姑娘的口罩,手套,還有背包等等物什,又噓寒問暖,說最近天氣降溫嚴重,要再給姑娘添羽絨服,或者來件皮草啥的,總之就是各種小心翼翼,兼讨好寵溺。
這畫面實在是太罕見了,讓追出來的盧彩麗幾度失言。每當甜蜜拿喬做姿态時,盧彩麗都覺得一臉酷色的莫時寒會暴發大男子脾氣,将人給pass到天涯海角去,偏偏莫時寒只是皺皺眉頭,又腆着臉兒,柔着聲兒,欺身上去,各種低三下四,簡直讓她有種感覺像是看到了外星人,或者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他們熟悉的那個怪癖貴公子。
屋外的太陽已經冉冉升起,映得整個辦公室都紅彤彤的,霞光似紅波,也照亮了正在打情罵俏的大男人和小女人,當紅光映上男人幽碧的眼眸時,那裏似乎都能泛出柔軟的秋波,溫柔得很不真實。
“她到底是誰?你給我說實話!”甜蜜小聲地嘀咕着質問。
雖然吃着醋,小女兒嬌态畢露,又不願意全然暴露自己的醋意,故意用惱意相對。
莫時寒心下一樂,繼續小心翼翼道,“咳,就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咱別理她,我肚子都餓了,今天有準備啥好吃的不?”
甜蜜不滿地哼哼,“背包裏,自己去拿。”
莫時寒忙又拿過甩在一邊桌上的背包,回頭看着甜蜜癟起的小嘴兒,當即俯身輕啄一口,甜蜜驚羞得低訝一聲兒,就被莫時寒摟進懷裏,面向一邊看得差點瞪突眼兒的盧彩麗,來了個極具殺傷力的介紹,“彩麗,這是我老婆,曾甜蜜。擱你這兒,應該叫三嫂!以後我就是你三嫂的專屬品,所以,剛才的行為算是最後一次,明白嗎?”
盧彩麗足足愕愣了三秒,才将僵硬的面部神經調整到位,又揚起了一朵笑花兒,忙不疊地上前讨好,“呀,原來真是三嫂呢!我之前聽二哥說,我還不相信。原來三哥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真是恭喜三哥,賀喜三哥啦!三嫂,真抱歉啊,其實剛才那都是我們兄妹之間二十多年養成的習慣而矣,你千萬別介意啊!”
說着,盧彩麗就要上前抱抱,來個什麽“二十多年養成的習慣”式的見面禮。
“行了,問過好就夠了。”誰知莫時寒順手将撲來的盧彩麗給攘了開,自己坐在了甜蜜的椅子上,将人直接安置在自己大腿上。
盧彩麗的尴尬一閃而過,随即又揚起笑臉,“哎,三哥你真是小氣鬼。你這麽愛吃醋,三嫂知道嗎?”
莫時寒直接道,“只要你別跟你二哥一樣,別一來就亂叫亂抱的,自然沒有這麽多麻煩事兒。”
“呃……”盧彩麗又被将了一軍,臉色上的笑容真快要繃不住了。
然而,就連甜蜜也覺得這話有些過于尖刻了,盧彩麗低頭在自己的包包裏掏了掏什麽,再擡頭時,又是一副雲淡風輕狀,絲毫不受影響般,繼續示好。
這情形,甜蜜莫名地覺得,有點兒奇怪了。
“三嫂啊,對不起,我沒想到來斯科達會碰到您,所以事先也沒準備好什麽禮物。”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明明感覺到對方沒存多少好意,甜蜜也不得不伸手與之握了一握。
然而,随即盧彩麗卻從包包裏掏出了一個非常精致的長方形盒子,約莫三指寬,兩卡長,遞到了莫時寒面前,說是遲到的國慶節禮物。
甜蜜看到那個盒子上的标志時,目光一下變得遲滞,手指微微一緊。
------題外話------
《霸寵小嬌娃》即《強吻億萬老婆》的姐妹篇
當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邊:別以為她小就軟弱無能,作為“嬰兒兇器”一樣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從此,小嬰兒開始了奪命連環殺超華麗黑幫生活。
“大小姐,叫帥哥,帥——哥!”
“喲——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喲——汪!”
“小寶貝,叫姐姐,姐……”
“喲——喲——汪!”
男人坐下後,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靜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無人能窺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駭浪。
這男人想幹嘛,讨厭!
“聽着,叫韓——希——宸!”
這男人,瘋了!
(想知道寶寶叫的什麽,請看正文第25章 )
182.小三兒OR小白蓮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标志,正是她之前搜索簽字筆的外觀設計時,找到一款很有歷史的名牌依金筆。
“謝了。”
可是莫時寒連看都沒看盒子裏的東西,就将之扔到了桌子上。
這樣的反應,成功地讓盧彩麗的笑容又扭曲了一下,卻故意讨好地又說着,“三哥,這是我花了好長時間才找到的限量版呢!”
可憐巴巴的口氣,配上楚楚動人的眼神兒,饒是正常男人都該會心軟幾分的。
“嗯,時候不早了,我要開始工作了,你要沒別的事,就回去吧!”
這就是要趕人了?!
盧彩麗卻只是微微擰了一下眉,立即笑着,“好呀!我就不打擾三哥和三嫂工作了,中午要是有時間話,咱們一起聚個餐吧。三嫂,你說好吧?”
甜蜜突然被問到,一時也不知該怎麽回答。直覺當然是要拒絕的,可到底是莫時寒的親戚,多少還是要留一些情面的。
正在甜蜜為難時,莫時寒又說了,“我要開會,恐怕沒時間。你嫂子也很忙,我們的時間對不上,就不耽擱你了。”
盧彩麗再次被拒絕,這接連的打擊看在甜蜜眼裏都覺得莫時寒這男人有點兒刻薄,但她也很清楚現在這個情況,她也沒必要插手去管,他這一段兒的反應還是讓她比較滿意的了。
“三哥,我們都半年多……”
恰時,秘書進來報告日程安排,跟着琴姐等三個專秘也進來請示問題,最後寧非歡也過來簽字,便順手帶走了還猶豫不願離開的盧彩麗。
等到人終于一掃而空時,莫時寒拿起電話,拔了幾個電話出去,分別是秘書部,保安部。
“以後沒我的允許,不準盧彩麗上樓來,更不準她進我的辦公室。”
周部長和保安部長同時感覺到了**oss的不悅,連聲應下了,深感壓力啊!
甜蜜看着男人大啖美食,一邊不忘嘴角抹蜜地稱贊她的好手藝,心裏還是有些不順暢,看了好一會兒,問,“那個盧彩麗,真的只是你親戚的妹妹?你什麽親戚呢?”
莫時寒道,“遠方親戚。就是八杆子打不到,但是多少有些觊觎我家的財力物力人物等資源。就像……”
甜蜜有些沒好氣地接道,“就像我小姨父一樣?”
莫時寒立即點頭,“對對對,就像小姨父一樣。”
“一樣個鬼啦!曾明陽可不敢見了我,就抱着我又摟又抱的。你瞧了,不會覺得……”
“他敢!”莫時寒臉色一肅,十足嫉夫狀。
甜蜜又別別嘴,“哼,什麽遠方親戚啊!那只能說明,遠遠地根本就沒有什麽血緣關系,偏偏還因為父輩關系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繞竹馬,兩小無猜嫌,正好一對兒。”
莫時寒嗅到了幾分濃濃的醋意,面上不動聲色,繼續一本正經狀,“哦,難道就像你和你那個立行哥哥一樣?哼,要是那臭小子敢對你起歪歪心思,我立馬讓人斷了和他們的公司往來,我看他還敢不敢再帶着妞兒到空中花園去顯擺裝闊。”
“莫時寒,你故意的,是不是?”
“甜甜,真是個無關緊要的,你……你就別醋了成不?乖,吃個甜甜糕。”
“讨厭!”
甜蜜氣哼哼地抱着自己的平板電腦,跑去拉絲的辦公室辦公,上廁所,決定暫時不理莫時寒那個家夥了。
都要做夫妻了,這人怎麽就不能坦誠一點兒呢?明明叫“三哥”叫得那麽親昵,還牽扯出一個二哥,說什麽遠方親戚,根本就是忽悠她。過份!
……
“絲絲姐,這個盧彩麗跟寒寒,到底是啥關系呢?”
“寒寒沒告訴你嗎?”
“他說他們是遠方兄妹。要是真的很遠,那不是就沒啥血緣關系了,隔了三代以上的話,難怪一來就抱着寒又親又摟的,真是……”
拉絲咯咯地笑起來,還是一慣的沒心沒肺樣兒,趁機就逗着甜蜜,看人家吃醋就跟工作壓力調劑似的娛樂節目,不亦樂乎。
甜蜜折騰半天,也沒套到啥有用的消息,中途去公共場所如洗手間和飲水休閑區打聽消息時,就看到盧彩麗就跟自己家似地,東竄西繞,四處散播她的親和力,短短一個上午,似乎整個集團的高管層都認識了她。
相較于當初關又晴剛到時,以自己的學識、談吐廣交朋友,深得人心外,這個盧彩麗将這些方面做得更是入木三分。挑着尋常女人們愛交流的美容、化妝心得,她立馬就能拿出一兩只名品睫毛膏當禮物送人,一只都是四位數的價格;要是聊到健身美體的話,還有什麽高檔俱樂部vip卡免費體驗卡賠送,據說裏面都是高富帥,最适合調馬子,攀高枝兒;還有吃喝玩樂的種種便宜,不僅有資訊,還自帶各種立馬可兌現的優惠券。
這個盧彩麗就就像是個**某寶促銷平臺,看得甜蜜心下直咋舌。
“呀,甜蜜,你也在呀!早說,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