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066
穢土的塵埃在空中飛揚了許久,才漸漸落下。四影還無法适應穢土構成的軀體,在原地僵立了許久,才慢慢有了細微的動作。
率先有了反應的,是三代目猿飛日斬。
“大蛇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穿着黑色忍裝的猿飛日斬後退一步,露出驚詫的表情:“我明明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奪走了你的忍術。你竟然解開了老夫的封印嗎?”
日斬在大蛇丸襲擊木葉之時戰死,犧牲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便是大蛇丸。如今,他被穢土轉生後,第一眼也只能注意到大蛇丸。
“又是穢土轉生之術嗎?”扉間也發出了疑問。
“莫非你又想對木葉複仇?!”不等扉間回答,三代目就指着大蛇丸開始了悔痛的質問:“這一次,你将我這個老師也一起複活,到底是想做什麽?”
密室裏靜悄悄的,偶爾有火光跳躍時發出的噼啪輕響。
大蛇丸露出陰測的笑容,說:“猿飛老師,你真是太小看我了。漩渦一族的封印術,我一直有所研究,解開這個封印對我而言并非什麽難事。……這一次召喚你們的靈魂,是想要為這個孩子提供一個談話的機會。”
大蛇丸轉向身旁的宇智波佐助,補充道:“請不要誤會,現在的我暫時不想襲擊木葉了。”
佐助沉默無聲地立在原處。
随着大蛇丸的目光,日斬看到了十六歲的佐助。他心下一驚,喃喃念道:“……佐助嗎?”
在日斬離世之時,佐助還是木葉的忍者,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如今重見佐助,那黑發少年冰冷雙眸中含着的仇恨之意,不由讓日斬頗為心驚。
“看來,我們是與先代火影們一起回到這個世界了。”四代目波風水門忽而插嘴道,眉宇間不無擔憂之色。他是個金發藍眼的俊秀年輕人,也是四位火影之中最年輕的一個。
“诶?”柱間眨巴眨巴眼睛,撇着嘴盯着水門,耿直地問:“你是誰啊?”
他穿着赤色盔甲,額上戴着木葉護額。雖然身軀高大,但他給人的感覺卻并不兇狠懾人。恰恰相反,他多變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極好相處,猶如寬厚無邊的海水,能夠包容一切事物。
“嗯?啊……”水門愣了兩秒,随即背過身去,将禦神袍上的“四代目火影”字樣展示在柱間面前,說道:“我是四代目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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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四代目啊!”柱間像是個得到糖果的小孩似的興奮起來。他走近了幾步,滿懷興趣地打量着水門的禦神袍,說道:“現在村子如何了?”
“現在的話……很抱歉,我不太清楚,因為我是在三代目之前被封印的。”水門露出了滿是歉意的笑容,摸了摸自己金色的腦袋:“因為一些別的事情,所以……”
“這樣啊。”柱間毫無困擾之色,滿臉躍躍欲試的笑容:“那現在的火影是誰啊?”
“是綱手姬喲。”
一道柔和的嗓音忽然響起,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四位火影齊刷刷扭頭,望向聲音的源頭。
繼而,密室內開始了一陣死一般的沉默。
出聲的少女站在密室一角的火堆旁,躍動的火光将她的面頰映地微紅。她清婉的面容,正綻着從容的輕淺笑意。
不知為何,扉間嘆了一口氣。
“果然又是你……”扉間交疊手臂,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他這幅神情,讓水月一行人與波風水門都感到不明覺厲,在旁滿頭問號地圍觀。而千手柱間則上上下下地掃視着那少女,目光中滿是懷疑與驚詫。布滿穢土裂痕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這家夥……”柱間把手搭在腰間,眉頭緊蹙:“總感覺和六月很像啊。容貌就算了,查克拉的感覺也很相似。不過六月應該和我們一樣,早就死了吧。就算還活着,也該是個……嗯,老婆婆?”
柱間的視線向上飄去,語氣也飄忽起來。
——泉變成老婆婆的樣子,可真是難以想象啊。
畢竟,在柱間活着的時候,泉始終保持着少女的容貌。雖然柱間覺得女人變老是很正常的事情,也很樂意接受一個逐漸變老的泉。但泉對他的雞湯熟視無睹,死也不肯卸下維持青春外貌的忍術。
面前這少女不僅與泉出落的一模一樣,查克拉的感覺也極為相似。柱間不由期待着她用一些忍術,好讓自己更方便地觀察她查克拉的性質,來判斷她的身份。
想到曾經的泉,柱間不由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啊,這已經是幾十年之後的世界了,是一個連泉的孩子都長大了的世界啊。
時間可真是快啊。
猿飛日斬也緊緊地盯着泉,試探着問道:“阿泉夫人……嗎?不,年齡似乎不太對的上……肯定不是孩子,那麽,是姊妹嗎?”
“三代目大人,是我。”泉對着猿飛日斬微微一笑。
日斬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來。他向前踏一步,對扉間說道:“對了,二代目大人,既然您也回到了這個世間,那麽這個喜訊就必須告訴您。這個女人,是你的……”
“猿飛老師,敘舊的話題,不妨等會兒再繼續吧。”大蛇丸出聲打斷了日斬,攤開雙臂,說道:“我之所以将你們召喚出來,是因為我身旁這個宇智波的孩子想要和你們談一談。”
“宇智波?”扉間與柱間的注意力被齊齊拉了回去。
“是的。”大蛇丸說。
一直保持沉默的佐助,在此刻忽而睜開了眼。俊美白皙的少年人,眉宇間卻凝着與年齡不符的冷意和刻骨的仇恨。這樣的眼神與表情,令扉間漸漸凝重了神情。
“三代目,我為了替宇智波一族複仇,殺死了宇智波鼬。在那之後,我從阿飛和團藏處得知了真相。于是,我決心向木葉複仇。可是,我想讓你親口将鼬的一切都告訴我。”佐助緩緩地說:“……鼬的,一切。”
“……是嗎。”日斬的聲音漸漸沉了下去。
三代目仰起頭,滿是皺紋的衰老面孔上露出回憶之色。在片刻的安靜後,他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終于對着佐助緩緩道出了當年的往事。
“沒錯。我不僅命令鼬殺死了同胞,令他成為了叛忍,還讓他潛入曉搜集情報,監視着曉。鼬自幼便是個心細如發的孩子,他獨自領悟了前人留下的訓誡。因此,鼬沒有被狹隘的家族主義所束縛,對忍者與村子的未來有着自己的思考。”
說到此處,猿飛日斬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我們将一切都托付給了鼬,鼬也将這個任務完成得十分完美,殺死了所有同胞,憑借一己之力阻止了叛亂,也阻止了即将掀起的戰争。而我給出的條件,則是将你留在村子裏,保護起來。”
聽到日斬的最後一句話,佐助側過頭去,掩住了自己面孔上的灰暗。他握緊的拳頭輕顫着,聲音卻竭力維持着冷靜:“……果然是如此嗎。”
聽着猿飛日斬親口将這段事實說出,佐助再次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密室之內,一時無比沉默。他久久地盯着身旁的火堆發呆,不言不語。
“讓我安靜一會兒。”許久後,佐助說道,朝密室一角走去,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
“喂,佐助——”水月和重吾喊着,很快也跟了上去。
佐助的身影不見後,柱間眨眨眼,慢慢靠近了猿飛日斬,在他耳邊低聲地問道:“猿飛,你先前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女人,是扉間的什麽……?”
“噢!”被柱間提醒,日斬又想到了之前的話題。他面帶欣慰之色,走到扉間面前,說道:“二代目大人,您一定沒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您的子嗣後代存在着。這位阿泉夫人,便是六月小姐與您的後代了。”
扉間:“啊?”
柱間:“啊?”
柱間一歪頭,兩根黑須須一陣亂晃。
“猿飛,你在說什麽啊?”柱間的語氣裏是濃重的不解:“六月的孩子和扉間的孩子結婚了嗎?所以這是他們的後代?”
聽到柱間的問題,日斬才想起來,六月朔日是在柱間過世後才嫁給了二代目為妻。日斬困擾地在心中組織着語言,思考着如何把這件事理順。
他們兩人要是知道扉間有子嗣的話,一定會很開心吧。
尤其是柱間大人,肯定又會哈哈大笑起來。
正在猿飛日斬思索的時間裏,柱間已經開始拍着扉間的肩膀,爽朗地笑着自說自話起來。
“扉間,沒想到整天嚷着‘不會娶妻’的你最終還是有了孩子啊,你的孩子還和六月家的孩子結婚了是嗎?那也是好事啊!一定是一個又強大又好看的忍者吧!說起來你當時和六月走的那麽近,卻一直不肯娶她。後來又被哪家的姑娘打動了?真是厲害的女人啊!”
轉瞬間,柱間的思緒已經飛出十萬八千裏。他摸着下巴,開始排查着有印象的大家族女兒:“莫非是秋道一族的公主?”
不知為何,扉間又嚴肅地嘆了一口氣。
“扉間大人,這種事情,您還是自己告訴柱間大人吧。”猿飛日斬語重心長地說:“柱間大人一定會發自內心地為之感到喜悅的。”
“說吧!”柱間躍躍欲試,笑容弧度很大:“到底是哪一家的姑娘,竟然讓我弟弟動心了啊!別擔心,我絕對會誇獎她的。”
扉間冷淡地橫疊着手臂,淡定地說道:“是六月朔日。”
“原來是六月朔……啊?啊啊啊?”柱間原本挂着爽快笑容的臉,立刻轉為了懵逼。一連數個語氣詞,充分表達了他的驚詫。“六月?泉?”柱間原本精神十足的臉瞬間垮了,變成了一臉的不可置信:“扉間,你沒在說笑吧?”
“怎麽了大哥?”扉間掃他大哥一眼,說:“我和她結婚,就這麽不可思議嗎?”
“不,也不是,啊哈哈哈——”柱間摸摸頭頂,又笑起來:“只是總感覺,你們兩在那之前那麽多年也沒有結婚的跡象。沒想到在我走之後,反而……啊,真是沒想到啊。……什麽!!你們竟然結婚了!!!!”
柱間原本想哈哈一笑便圓過去,結果到最後還是沒忍住。
——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這樣啊!!
明明在那個時候,每每提到婚姻,扉間都無比厭煩地推拒了。而泉也是一副“我不想嫁人只想搞事業”的架勢,兩個人都對婚姻毫無興趣。
柱間盯着自家弟弟一臉風光霁月、光明磊落的表情,內心百味陳雜。扉間一臉理所當然,就好像娶不娶六月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幅表情落在柱間眼裏,就讓柱間心情更複雜。
他是千手族長,更是初代火影,比之扉間,應該更能給予泉幸福。泉喜不喜歡扉間,他不清楚,但柱間總覺得泉和扉間之間的關系極其微妙,總之,他們的關系肯定不是男女之間正常的你情我愛。
在那種情況下,泉嫁給了扉間,能得到快樂嗎?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族長,婚姻無法自主,而他也曾認定了要好好照顧水戶,也不至于……
柱間扶住額頭,悠悠地嘆了口氣。
“初代大人,怎麽了嗎?”水門露出有禮的笑容。随即,他目含擔憂地望向柱間,在後者的臉上,失落、複雜和無奈混雜着。
“有什麽不放心的嗎?”水門追問道。
“啊,只是在感慨,如果小綱做火影的話,村子可能會有麻煩吧。”柱間連連為自己的失态打補丁:“她是我的大孫女,被我寵的不像話,連我好賭的習慣都學去了。賭博的時候,那叫一個……啊哈哈哈哈哈!”
水門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柱間見成功蒙混過關,便輕輕地松了一口氣。但是,他身旁自家白毛弟弟的眼神,卻冷冰冰地掃過來,像是一把刀,讓柱間渾身一個激靈。
“是這樣的。”猿飛日斬看到柱間接受了這個現實,便對扉間說:“二代目大人,這位阿泉夫人,就是您的後代。”
“她就是六月。”扉間淡淡地說着:“猴子,你對她的查克拉沒什麽了解,所以被她騙了,這很正常。”
“……??”猿飛日斬一臉不解。
“沒錯,日斬。”泉微微低頭,步出了陰暗處。她垂籠袖口,眼含笑意,慢悠悠地說道:“很抱歉當時欺騙了你,但我也是毫無辦法。如果我說出‘我就是六月’這樣的話來,想必也無人會相信吧。”
猿飛日斬:???
#這怎麽跟說好的不太一樣啊?#
柱間還沒從前一個震驚的消息裏緩沖回來,下一個震撼的消息又迎面撲來。
泉還活着!
泉還那麽年輕!
就在他面前!站着!現在!
“真的……是泉嗎?”柱間攤開雙臂,走上前去,仔仔細細地觀察着泉的身形,喃喃自語道:“難怪查克拉的感覺如此相似。可是,這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初代目,這并非什麽驚奇之事。現在正在進行戰争,宇智波斑也在戰場上。”大蛇丸說道:“既然斑都複活了,還想要借戰争消滅全部的忍者,那麽六月朔日還活着,也就不足為奇了吧。”
“宇智波斑?”扉間立刻警覺起來。
扉間朝牆壁走了數步,合眸伸手,默默感應着。不多時,他便點頭,簡短地說道:“這個年輕人說的沒錯,确實可以感覺到斑的查克拉,大概在兩點的方向。”
“戰争……嗎?”柱間啪的一聲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果然,哪一個時代都少不了戰争啊。”
“想要建立一個和平的、沒有戰争的世界,總是十分艱難的。”泉笑眯眯地勸慰道:“我們那個時代的和平,持續了至少十年呢。不過,在柱間大人離開後,戰争還是來了。”
柱間半阖眼眸,表情若有深意。
“是啊。我早該想到了。戰争這種事情,就和扉間與泉結婚一樣,肯定會到來……”
“大哥你還在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嗎?!”扉間粗暴簡單地打斷了他大哥的話。
被弟弟一陣兇,柱間低沉地垂下了頭,身上散發出一陣消沉的氣場,毫無威嚴可言。
看着柱間這幅失落的模樣,扉間冷着臉側過頭去,說:“沒什麽好耿耿于懷的,我和泉結婚的理由,與大哥你和水戶結婚的理由一樣,只是在整合村子內部的力量而已,木葉需要我們為之建立更有束縛力的聯盟,為了木葉,我們才會成為夫妻——行了吧?”
“正如扉間大人所說的那樣。”泉歪頭一笑,順着扉間的話說道。
但是在扉間和泉的內心,兩個人同時說了句“是這樣才怪了!!”
——當時的情況明明是是這樣的:泉拽着扉間的袖口撒嬌,問他娶不娶妻。二代目火影大人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不敢提出任何異議,一氣呵成、行雲流水地将婚禮儀式準備好,辦婚事的速度比辦公務要溜多了。
政治聯姻個鬼。
整合力量個鬼。
建立聯盟個鬼。
就只是兩個人單純地想結婚了而已……!!
柱間盤腿在地上坐了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他正色,努力顯露出身為火影的鄭重從容來。在擺好正經的表情後,他緩緩說道:“我并沒有對此耿耿于懷。真的。”
扉間:……
——誰信啊!!你剛才那副表情!!不記挂才怪了!!
掉線好久的宇智波佐助終于帶着水月和重吾回來了。
佐助與柱間的視線在空中交彙,佐助微微擡首,說道:“初代火影,我問你,何為‘村子’?……何為‘忍者’?讓我的哥哥犧牲性命與一切也要保護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何為‘忍者’,何為‘村子’……嗎?”柱間慢慢地阖上了眼,手攀在膝蓋上:“那是一個相當長的故事啊。不過,宇智波一族的少年,你的哥哥是一個不錯的兄長,也是一個比我要優秀的忍者。”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長話短說。”大蛇丸說:“畢竟,外面現在正在進行戰争。”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也該趕赴戰場才對——”猿飛日斬立刻說道:“大蛇丸,難道你分不清輕重緩急嗎?佐助的事情以後再說,阻止戰争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的你們處在我穢土轉生的控制之下,即使是術的發明者二代目大人,也無法掙脫我的操控。”大蛇丸豎起了雙指,說道:“如果你們拒絕與佐助交談,那我也許會操縱你們去毀滅木葉。……就在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刻。”
說着,扉間的動作便僵硬了。他的面色變得很奇怪,盯着大蛇丸的眼神也格外冷酷——扉間察覺到了這穢土轉生對他的制約。
身為穢土轉生的發明者,卻被術所束縛,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件惱怒的事。
柱間哈哈一笑,誇贊道:“猿飛,你培養出了一個不錯的學生啊。他在術裏加入了我的細胞,大大加強了對轉生者的制約之力。看來,我必須要和這個宇智波一族的孩子談一談了。”
雖然柱間說自己處于大蛇丸的制約之下,但他的态度卻十分從容,分毫不亂。也只有大蛇丸知道,這個有着“忍者之神”稱號的男人,其實随時可以掙脫他的術。
“真是一個十分漫長的故事啊,該從哪裏講起呢?”柱間閉眼,慢悠悠地說道:“首先是……我記得,有一年春末的時候,我救下了一個年輕的姑娘。她什麽都不記得了,也無處可去……”
“大哥你開錯頭了!”扉間打斷他:“不該從這裏講起!”
“噢!抱歉抱歉!”柱間笑呵呵地摸了摸腦袋:“不自覺把剛才在想的東西講出來了。首先,該從千手和宇智波戰争時的故事講起。”
眼看着柱間進入了回憶(吹斑)模式,扉間無聲地将視線轉向了泉。
“在戰國時代,千手與和宇智波,曾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交戰史……”
以柱間講述故事的聲音為背景,兩個人旁若無人地彼此對視着。
作者有話要說:泉哥【撓頭】:柱柱知道我娶了他弟弟就這麽崩潰,要是知道我在毀滅世界,豈不是要淚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