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2.
一直跑到食堂我才意識到我的圍巾落在了醫院, 但是已經不重要了。
到的時候食堂師傅正在和富岳結算工錢, 結束任務,而朔茂老師提着一大袋雜七雜八的火鍋料站在一側。
青山昌火注意到我的臉色, 問道:“暴力女,你怎麽了?”
我揮揮手, 調整了下語氣:“——沒事。”
青山昌火說:“你去醫院做什麽了?臉色這麽差。”
我煩躁道:“不要亂查別人戶口啦!”
青山昌火悻悻道:“發什麽脾氣, 你們女人真難懂。”
木葉的陽光和煦卻冷風陣陣, 我抓了抓自己的腦袋, 正巧食堂師傅過來遞我的工錢, 我道了謝接過。旗木朔茂拍了拍富岳的肩膀,道:
“走吧,去吃火鍋。”
朔茂老師咧咧嘴笑了笑,像個男孩兒:“稻穗可能等着呢。”
然後他又轉頭對我道:“奇奈,怎麽了?看你有心事。”
我笑了下:“沒事, 老師,我們走吧。”
水門要去修行了, 一走四年。
我想起這件事就覺得胸口酸痛不已,沒有任何的誘因——我可能病了, 是不是應該讓綱手給我看一看?
朔茂老師的家在木葉的東北角, 是一座寬敞的四進四出的和風院子。我們驚嘆于資産階級的腐敗,覺得砍老師一頓火鍋實在是太少了——怎麽說不得坑他頓懷石料理啊!能住得起這種院子的土豪總不能在意一頓懷石的錢吧?
青山昌火小聲問我:“稻穗就是——霧隐村那個糾纏朔茂老師不休的那個根的女忍對吧?
還沒來得及回答, 旗木朔茂就先我一步開了口:“對,就是她。”
我立刻狗腿道:“畢竟長得又帥,又犀利, 名揚五大國的朔茂老師嘛。師娘會糾纏也是正常的。”
旗木朔茂贊許的對我點了點頭,我們進了院子,稻穗正在廊下坐着扔手裏劍。
旗木朔茂道:“別在院子裏丢手裏劍,那棵松樹很貴。”
稻穗開心地喊道:“呀,你回來了!”
朔茂老師:“不要說得你好像在我家住了很久一樣——我們還沒結婚呢。”
稻穗笑眯眯的問:“那我們什麽時候去扯證?”
朔茂老師臉突然漲的通紅,把一個袋子丢給稻穗道:“你去把香菇切切!奇奈你去幫她——”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臉紅的朔茂老師提着青山昌火和宇智波富岳去廚房切菜,把稻穗和我留在前面,朔茂老師丢下的香菇只有小小的一袋,稻穗已經用手裏劍切割了起來。
我小聲問:“老師——這是害羞了嗎?”
稻穗壞笑道:“他啊,老早就這樣啦。”
我笑起來:“他對稻穗姐你很好的。”
稻穗三下五除二把香菇切好碼在盤子裏,給我倒了杯茶,我們坐在廊下開始聊天。
稻穗笑道:“奇奈好像有點心事?”
我看了看她真摯的臉,重重地點頭:“對,女孩子的心事。”
稻穗笑眯眯道:“不如說來聽聽吧,心事這種東西哪怕沒有解決方法,說出來這件事本身就會讓你釋然。”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稻穗笑了笑道:“奇奈,你知道我和朔茂是怎麽認識的嗎?”
我抱着茶杯搖了搖頭,想起水門的笑容,用力晃了晃頭才把他甩了出去。
“那是一次任務。”稻穗笑的像個小女孩兒,說道。“我那年可能是十六歲還是十五歲——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今年多大,那次任務恰好是根派一個,上忍派一個,暗部派一個的這種人員分配——方便互相牽制。上忍派來的那個人就是木葉白牙——那時候還小,他還不叫這個名字。”
我好奇地擡起頭。
稻穗的臉被陽光照耀得明亮,她笑着說:“當時我也沒有現在厲害,所以就被對方抓住了。你師父他是拼了性命來救我的,來的時候身上傷痕累累,是在外面殺出的一條血路。他當時看到我之後笑了一下——還笑得特別難看,對我說了句,太好了。”
“其實你知道在根,沒什麽樂趣的。”稻穗擺弄着自己手裏的杯子,“平時戴着面具,大家也都是冷冰冰的,除了公事和任務之外不會有任何交流。你們老師是第一個讓我覺得‘能遇上這樣的人真好’的存在。”
“團藏不會刻意幹預我們任務結束後做什麽,所以我每次任務結束後的空檔期就去找你們老師。他一開始不知道我是誰,覺得我是個變态,和我打過好多架——但是後來他就不打我了,可能是被我的執着打動了吧。”
我黑線道:“我怎麽覺得是他放棄和你争辯了啊……”
稻穗:“才不是!不過,這十年以來我也想過放棄他,這個念頭還是有過的——”
“記得還是第二次忍界大戰的時候,有一次我在潛伏的時候被人砍中了肩膀,腿上被紮了好幾下,失血過多快死了。我好不容易回到營地,醫療忍者把我扛着去縫線,當時我看到你們老師的眼神瞟了過來,但是一點表示都沒有,又移開,去和別人說話的時候。”
稻穗輕聲說:“那時候我是真的覺得這幾年,是我一廂情願。每個女孩子都有那麽點矜持,哪怕我都不例外——當時覺得又疼,又難受,醫療忍者看我哭的太嚴重問我疼不疼,我說好疼啊。疼得哪只是傷口呢,還有心。他們看我哭得太慘,找了麻藥給我一針紮上了。”
“然後我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大概是淩晨吧,月光很亮堂。我側過頭看到你們老師站在帳篷外面,剪影映在帳篷布上頭——我看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
稻穗笑了笑道:“當時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覺得你們老師大概也是喜歡我的。只不過因為很多很多原因他不能說,也不能告訴我——可是如果有一天,我是說有一天他開竅了,會打開心扉接受我。”
我托着茶杯,點了點頭小聲道:“所以我現在可以叫你師娘了。”
稻穗說:“你不叫我就怼你。”
我立刻乖乖道:“師娘。”
稻穗笑着擺了擺手,道:“乖,但是沒有改口費給你。我也說了說我的故事,所以奇奈你到底有什麽心事?”
我知道我已經逃不過這一劫,老臉一紅,只能盡量簡短道:“水門君要和自來也先生一起出去修行。”
“果然是波風水門那孩子。”稻穗了然道,“奇奈是不是喜歡他?”
我急忙争辯道:“才沒有!現在談什麽喜歡還太早了!”
“那就是有好感咯——”稻穗微笑着說,“他出去修行多久啊?多半是為了變強吧。”
我結結巴巴道:“修行肯定是為了變強啦——但是,但是!一下子出去四年也太過分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根本沒有告訴我!甚至我不說的話好像還打算繼續瞞下去,真的是把我當、當朋友嗎?”
稻穗疑惑地問:“他要瞞你?為什麽?”
我憤憤道:“可能是因為他是混蛋。”
稻穗笑了笑道:“也可能是不知道怎麽和你說呢——對于一般的朋友,說了也就說了,但是說不定對于奇奈可能不太好開口。”
我頓時一臉問號:“啊?”
稻穗随口應着:“是啊,為什麽呢?”
我感到稻穗的話似乎有些深意,但還沒來得及細究,朔茂老師就端着食材走了進來。
稻穗似乎非常習慣被朔茂老師照顧,坐在檐下喝茶,一旁朔茂老師在鍋裏一一碼好牛肉香菇和蔥。朔茂老師其實是個好男人——勤勞,寵媳婦,就是傲嬌了點。
然後我突然想到了水門——他在廚房洗碗,呼吸交錯時溫暖的皮膚。
稻穗關切的問:“奇奈,你怎麽了?臉怎麽這麽紅?”
我捂着臉擺手道:“沒事,有點兒熱而已——真、真的沒事。”
我推開家門時綱手正在陽臺上收衣服,屋裏暖氣蒸騰,外面冰天雪地冷風如刀。綱手抱着衣服筐子問我:“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我解開圍巾,脫了鞋子,一邊心塞地說道:“朔茂老師請吃飯——還見了師娘。”
綱手抱着自己的衣服回房,随口問:“稻穗麽?——不,肯定是稻穗,還能是別人?我和朔茂也搭着出了不少次任務,看的清清楚楚。他這個人對感情畏手畏腳的,其實對稻穗命都能不要,但就是不說。好像是怕拖累她?我也不清楚……他倆這是終于修成正果了?”
我有點蔫巴巴地說:“對。”
綱手奇怪道:“奇奈你怎麽了?看上去怎麽跟失戀了一樣?”
我飄到沙發上,噗通一聲坐下,抱着自己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腦袋撲騰起來:“我不知道啦嗚嗚嗚——”
綱手目瞪口呆,繼而問道:“是水門那小子麽?他欺負你了?”
水門、水門、水門——到處都是水門,是不是只要我漩渦奇奈一出問題所有人都覺得症結在波風水門?我恨不得咬什麽東西兩口——沙發墊子我都不在意。
“為什麽是他?”我咬牙切齒地問,“為什麽不能是我自己不開心?”
綱手随口道:“到了我這個年紀,這點小心思誰看不出來?——你蠻喜歡那小子吧?想想也是,誰救我這麽多次我也對他有好感……但是啊姐勸你一句話,收心吧寶貝兒。他馬上就離開木葉了,跟着自來也那個糟心大叔一塊兒,還一走三年。你看咱們木葉長得帥氣可愛的小哥兒這麽多,換個喜歡吧,啊。”
我:“……”
我嚎啕大哭:“全世界都知道!哇——”
“有什麽變強不能在村裏做!”我嗷嗷地在沙發上撲騰,“他就是個混蛋,他告訴了所有人這件事,連你都知道了他還不告訴我!他是個病號我還不能打他,我心裏憋得好苦啊!今晚平安夜,我非要哭個痛快不行——”
綱手急忙道:“我的消息來源是自來也……”
我一頭撞進沙發墊子,悲慘地大喊:“我不管——”
綱手痛苦的捂住腦袋:“哎喲我的媽……”
突然外面響起篤篤的敲門聲,綱手應着來了來了,趿上拖鞋去開了門。
門甫一打開,冷氣咻地灌入。我被凍得一激靈從沙發上坐起身,恰好看到綱手震驚的後退了一步。
我把毛圍巾往身上拉了拉,奇怪地問道:“綱手姐,怎麽了?”
綱手讓了讓,我披着圍巾站起身,然後我看到水門走了進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水門對綱手說了句:“打擾了。”
然後他拉着我的手克制道:“奇奈,你和我出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修都不滿意的作者TAT
這一卷很快就要結束啦!各位不出來冒個泡嘛!!!
是時候籌備一下新年福利啦!歡迎各種點梗~(雖然元旦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