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胖三剛才就是告訴隋波,眼前這個刁總,就是十年前,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的那根移動的電線杆子。
隋波聽了,驚得是一愣一愣的。
本來還以為這刁奕舟拿桃珍當個玩物,可十年前就去給桃珍送禮物了,現在更是連結婚證都領了。那意義絕對絕對是不一樣的。
這麽有錢有權的主兒,對桃珍又這麽鐘情,他隋波得服氣啊。
再是,十年前就打不過人家,現在這實力,更是差得十萬八千裏。
所以,隋波剛才那股子勁頭一下子就洩了。
他腦子一陣急轉彎,轉過彎後,他又想到了其他的種種可能。
刁奕舟跟桃珍結婚了,那自己跟刁奕舟也算是親戚了。自己那馬上要倒閉的物流公司,會不會因為多了個好親戚有啥改變呢?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這個刁總,那可不是一般的好親戚,他手指随便指點指點,自己這往後的日子,那肯定比蜜甜啊。
要是刁奕舟只是跟桃珍玩玩,這隋波也懶得想那麽多,今天對桃珍好,明兒個就能六親不認,所以不大敢指望,也不大敢往那方面想,可有了結婚證這一層保障,這個親戚就得好好拉拉了。
轉了半天心思的隋波,那頭低低的,态度恭敬而小心。
桃珍看着他油膩膩的後腦勺,真是又想笑又想哭。
“知道我姐和孩子在哪裏嗎?你究竟是怎麽打算的?”桃珍繞回正題,她費盡巴拉的來找隋波,為是就是郝美和那兩個孩子。
“她在郊區租了間房子,寶寶和貝貝也轉到那附近的幼兒園了,她在那裏新找了份工作,白天上班,一早一晚接送孩子。”隋波口氣很好,交待問題的态度很老實,“我是找人悄悄去看的,郝美以為我不知道。”
桃珍睨了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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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把她求回來?”
成天胡混八混的人,哄女人的本事倒是有的,這回也不見他施展。
“這回,郝美太堅決了,一時半會不行。”隋波猶豫了會兒,看眼刁奕舟再看眼桃珍,把實話也抛了出來,“我打算讓她冷靜幾天,再好好把人給哄回來。不是嫌我沒錢麽,我最近在酒吧掙點兒小錢。”
桃珍倒不知道隋波還有花式調酒這份本事。估計是成天玩出來的。
這東西,見得多了,自己就會了。
熟能生巧麽。
桃珍其實心裏也沒主意,不知道這個時候是幫助隋波把郝美給勸回來,還是建議他倆離婚。
她為難的看眼刁奕舟,似在征詢他的意見。
“太晚了,明天你去見見郝美吧。”刁奕舟給出中肯的建議。別人的家事,你不能盲然參與,還得尊重當事人。
“物流公司怎麽回事?”
聽刁奕舟問自己,把隋波喜得眼睛大睜着,結結巴巴的解釋:“刁總,最近生意不好做,淨是賠錢了。”
現在物流公司很多,隋波這樣小打小鬧的,完全不掙錢,掙錢的都是那些正規的大物流公司。
生意場上,都是魚吃蝦,蝦吃沙。
隋波這樣的,就是随時會被沖走的沙。
“這樣吧,我們公司烏山那邊有個新開工的工程項目,你反正有車子,過去負責工程材料的運輸吧。”
刁奕舟此話一出,隋波就差給他跪下了,他站起來,正裏八經的給刁奕舟鞠了一躬:“謝謝刁總,以後我隋波就跟着您幹了。”鞠完躬,他又是拍胸脯又是握拳頭的,“我保證給您好好幹,要是我犯啥錯……”
他東瞅西看了眼,一時想不出啥懲罰自己的方式,最後靈機一動:“這樣,就跟十年前一樣,直接把我打趴下,我絕無怨言。”
桃珍對隋波是完全沒信心的,她不放心的拽了下刁奕舟的袖子,低聲說了句:“能行嗎?隋波這人……”
她想說他完全不靠譜,怕他給刁奕舟惹麻煩。
刁奕舟安撫的拍拍她的手:“我知道,我有數,隋波這邊你就不要管了,至于郝美那邊,你回頭問問她的意思,不管她怎麽決定,我覺得我們都應該尊重她。”
隋波一聽刁奕舟這話,急得快哭了,對着桃珍開始哀求:“桃珍哪,你可千萬替我說句好話,我不能沒了她們娘仨,我是真知道錯了,要不然,我至于在酒吧裏,把自己這張臉塗得跟孫子似的,就為打工賺個錢麽?以前,寧願餓死我也絕對不會幹的。你但凡幫我說句好話,後面工作我去做。”
“早前這個态度多好。”
桃珍朝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一開始的談話充滿了火藥味,現在知道裝孫子了,早幹什麽去了。
她不用問就能猜到,這個隋波是打上刁奕舟的主意了,有這麽一棵大樹,他還不得巴巴的貼上來。
想想郝美,想想天真爛漫的寶寶和貝貝,桃珍心情五味雜陳的。
她拉着刁奕舟站起來:“我們走了,你好自為之。”
“好的,好的。”
隋波和胖三很狗腿的把兩人送出來,因為刁奕舟喝了酒,隋波還很貼心的找了個自己的小兄弟幫忙開車。
桃珍不放心:“你那小兄弟開車要命吧?”
“開什麽玩笑,絕對要,絕對要。”
隋波這種人,橫起來象爺,慫起來象孫子。
桃珍搖了搖頭,跟刁奕舟一起上了車。
在車上,桃珍一直用手捂着肚子,刁奕舟摸了摸她的額頭:“你怎麽了?”
桃珍晃了下腦袋,嘲笑刁奕舟:“你是不是只會摸額頭?”
自己痛經他摸額頭,自己肚子疼,他還是摸額頭。
刁奕舟看了桃珍一眼,表情很淡的笑了下:“我小時候,經常會感冒發燒,媽媽每次去幼兒園接我,第一個動作就是摸我的額頭,我習慣了之後,每次都會主動仰着腦袋等着媽媽摸。大概是習慣了,見你不舒服,也想伸手摸你的額頭。”
提到母親,刁奕舟的眼神突然就落寞下來。
這個世上,最讓人無能為力的事情就是生老病死。你縱有萬貫家財,也是無濟于事的。
桃珍目光有些空,她腦子裏一下子就浮現出一副畫面,一個年輕的媽媽蹲到兒子面前,用手輕觸他的額頭,發現不燒之後,笑了,起來拉起兒子的手,說句:“回家。”
很溫馨柔和的畫面。
可對刁奕舟來說,僅能成為懷念母親的記憶了。
桃珍把頭輕輕倚到刁奕舟肩上,“我沒事,就是剛才被隋波給氣的。”
“別跟他一般見識。”
“他這種人,別的本事沒有,氣人的本事倒是一流的。”桃珍想想就來氣。
開車的小夥子,看了眼後視鏡,偷偷的抿了下嘴唇,心裏盤算着,這樣的情況是不是需要回去彙報下。
“為別人的事情生氣,那不是找氣生麽?咱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刁奕舟輕聲細雨的勸她。
其實他也是懶得管隋波的,可桃珍操心上火的,他實在是看不過去。郝美和隋波,看起來感情是有的,只是這隋波一直沒有個正經工作,晃悠來晃悠去的,現在再晃悠出點兒男女問題來,這日子可不就過不下去了。
刁奕舟幫隋波解決了事業問題,也算是為他和郝美之間掃平了一大障礙,餘下的端看他們之間的夫妻情分了。
能過了這關則好,過不了也只能就此止步了。
“說得倒也是。”
看着窗外街燈閃爍的夜色,桃珍心裏靜了不少。
自己夫妻間的那點事兒還沒解決,淨忙着替他們操心了。
回了家,兩人先後洗了澡。
洗完後,桃珍在客廳看電視,刁奕舟在書房忙碌。
忙完的刁奕舟,在書房的書桌前站起來,随手關了筆記本電腦,低頭想了會兒,彎腰從旁邊的包裏找出了張單子,他拿在手裏掂量了許久,心思深沉的走出書房。
他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看了會兒樓下的桃珍。
她正窩在沙發裏,雙手抱着抱枕,津津有味的看着電視。
正在播放的是一部愛情劇,劇情非常的無厘頭,女主人公出了車禍,換了張臉回來,但是不方便與男主相認,一直生活在男主的周圍,男主對女主一往情深的,彼此相見不相識,錯過,誤會,交集……
看了開頭能猜到結尾的電視劇,偏偏桃珍喜歡,還偶爾為之掉點眼淚。
象個長不大的孩子。
刁奕舟扶着樓梯把手,慢慢的從樓上下來,走到沙發側面停下,桃珍太沉浸于劇情,完全沒發現身旁多了個人。
恰巧劇情進行到女主打臉女配,桃珍看得興起,“撲哧”一聲笑出來。
“有那麽開心?”刁奕舟坐到了她的旁邊,坐下時,手裏的單子壓到了屁股底下。
看到刁奕舟,桃珍屁股往一旁挪了挪,給他騰地方,“是挺有意思的。”
“比我有意思?”刁奕舟盯着她嬌好的側顏,心不在焉的問道。
“嗯?”桃珍光看電視劇了,沒注意刁奕舟的話。
“比我有意思?”刁奕舟聲音擡高了一度。
這下桃珍聽清楚了,側過臉來,睨眼自己的男人,眨眨眼,忽然伸手摸了把他的臉頰和下巴,故意流裏流氣的說道:“小子,給老娘香一個。”
口氣象妓院裏的老鸨。
“好的。”
刁奕舟很配合的搭了句,接着伸手,上嘴,小動作流暢自然,一氣呵成。
桃珍被刁奕舟拉進了懷裏,表情呆滞的承受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她只想演演戲,沒想到刁奕舟配合得這麽到位,說香一個就香一個,還香得這麽饑不擇食。
這幾天,兩人純蓋被子聊天,連吻都不約而同的省了。
現在忽然間唇舌相觸,那壓抑了許久蠢蠢欲動的**便排山倒海的湧了上來。
刁奕舟下面立時起了反應,桃珍也動了情,在刁奕舟懷裏不耐的扭動着。
**這東西,象打火機裏的火一樣,平常都深藏不露的,可到需要的時候,只要輕觸開關,那火苗就會噌的竄出來,火苗雖小,那作用可大。
它可以點燃一根香煙,也可以觸動一場大火。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吻得火星啪啪直飛。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刁奕舟忽然停止了。
他猛的止住了這個熱烈的吻,把桃珍腦袋摁到自己懷裏,緊緊的摟着。
兩人都徘徊在**的邊緣。
刁奕舟呼吸粗重,胸口劇烈起伏,象是經歷了一場千辛萬苦的馬拉松。
桃珍粉面桃腮,眼波流轉,巴在刁奕舟胸口,軟成了一灘泥。
可桃珍心裏明白,自己這身體問題還沒從根本上解決,這**沒辦法繼續。
她的大腿那裏早察覺到了刁奕舟的反應,再加上自己也心癢難耐的,心裏就升起了難言的愧疚。
刁奕舟平複了一下身體反應,微微擡了下屁股,把那張早已準備好的單子塞到桃珍手裏,裝作很無意的說到:“公司有查體活動,你閑着沒事的時候,也去查下吧。”
說完這句話,他低眉,察看桃珍的表情。
桃珍坐直身子,把單子正反看了幾眼。
心裏難免奇怪。
“為啥忽然讓我查體?”她歪頭問他。
“不就是陳同嘛,餘下張查體的單子,橫豎查體的錢都交給醫院了,所以他就随手扔給了我,說是讓你這個嫂子也享受下公司福利。”刁奕舟眉眼低垂着,給出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
桃珍身子正了正,從刁奕舟懷裏脫出身來,盤腿倚到沙發靠背上,對着單子研究了半天。
這查體的單子出現的時間未免巧合了點兒。
兩人的**有了問題,這刁奕舟接着就按兵不動了,不求歡也不提問題的解決辦法,現在,卻冷不丁的甩出張單子。
不是刻意的才怪。
桃珍把單子擡手朝桌上輕輕一擲,輕飄飄的單子就被甩到了桌子上。
“我不去。”她幹脆的拒絕。
刁奕舟被她梗了一下,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坐直身子,長胳膊一伸,拿過這張單子,無所謂的揉了揉,毫無留戀的扔到了垃圾桶裏,語氣很輕松的說道:“老婆說了算,說不去咱就不去了。”
**雖然很重要,但他不想強迫桃珍,還是想在她心情愉悅的情況下再勸她去醫院,或者讓丈母娘委婉的勸說下,說不定效果會更好。
“我已經查過了。”
桃珍此話一出,刁奕舟愣了下,這狀況他倒是沒想到。
“什麽時間去查的?怎麽不叫我陪着?”
“就知道你們男人守不住,所以才自己去醫院查了。”桃珍重新抱起抱枕,把下巴擱在上面,聲音有點兒悶悶的,“醫生說,最近不能那什麽了。”
是個男人,聽了這個消息,肯定不高興。
男人麽,都是下半身動物,下半身爽到了,提什麽要求,他都能爽快的答應。要是爽不到,暴跳如雷的都有。
“那正好,”刁奕舟促狹的笑了下,“讓我兄弟也歇歇。
桃珍睨了他眼,知道他這是強裝笑顏呢。
他兄弟最近就沒累着,哪裏用得着歇?一晚上抖擻過六次的家夥,這麽多天沒撈着肉吃,估計快餓暈了,還談什麽歇?
她把抱枕往旁邊一扔,朝刁奕舟相反的方向歪下身子,挺無聊的匝巴下嘴。
“鬧這動靜做什麽,餓了?”
刁奕舟把桃珍兩只腳撈過來,擱到自己腿上。
“醫生說你身體沒事吧?”
“你擔心什麽?”
桃珍故意用腳丫碰了碰他的那裏:“擔心它沒有福利了?”
“說你的身體,不說它。”
刁奕舟捉住她作亂的腳,不許它撩撥自己。
現在的小兄弟,剛才威風起來,還沒完全軟回去,哪裏經得起桃珍腳丫的撩撥,她只這麽随意的一兩下,她自己沒事人一樣,可他受的壓抑就不可言說了。
“沒什麽大事,過幾天就好了。”
電視劇還在放,剛才刁奕舟這麽一打岔,桃珍錯過了一部分劇情,不過現在的電視劇就這點好,你錯過一集半集的,一點兒不耽誤看,拖拖沓沓的,進展不快。
桃珍眼睛盯着電視,舌頭在嘴巴裏滾了一圈,“嘴巴裏一點兒味道也沒有,忽然想吃草莓了。”
“想吃草莓了?”
“嗯,你能變出來嗎?”
桃珍知道家裏沒有,可這饞蟲上來抵擋不住,她越想越饞,禁不住又匝巴下嘴。
“我還真沒想到,我娶了個饞貓。”刁奕舟放下桃珍的腳,起身站了起來。
桃珍不以為意,只随口道了句:“你想不到的事情可多呢。”
桃珍也不困,繼續看電視,刁奕舟去了哪裏也沒注意。
一集電視結束,桃珍懶洋洋的坐了起來,四下看看,沒見到刁奕舟身影,眼神又瞟向樓上,估摸着這家夥要麽去睡了要麽又去了書房。
反正守着自己這個老婆也沒辦法施展雄風,幹脆趁早撤了吧。
桃珍越發的無聊,嘴巴裏還是沒有味道,連喝了兩杯水也不解決問題。
不過水喝多了,就老跑廁所。
第三次從廁所出來,桃珍看到刁奕舟又神出鬼沒的坐在沙發裏。
她撇了下嘴,在他旁邊坐下:“您老怎麽又出現了?”
剛才也不知跑哪裏去躲清靜了。
刁奕舟朝茶幾上努努嘴:“喏,去忙活它了。”
桃珍轉過視線,驚喜的發現,桌上擺了一盤色澤誘人的草莓。
剛剛還有氣無力的桃珍,臉上盈滿了驚喜之色,她眼疾手快的拿了只,送到嘴裏,心滿意足的吃到了肚子裏。
“咱家裏有?”
桃珍蠻奇怪的,自己去廚房和冰箱都掃蕩過了,根本沒發現半絲草莓的影子。
這草莓看起來蠻新鮮的,也不象久置冰箱的樣子。
“剛才出去買的,有24小時營業的新鮮水果店,我還買了點兒芒果。”
“剛才,現出去買的?”
桃珍看眼時間,夜裏十一點半。
這大晚上的,刁奕舟因為自己一句話,特意跑出去買草莓?
刁奕舟寵溺的摸了摸桃珍的頭:“這麽點小要求,不滿足怎麽行。”
桃珍沒想到一向冷感的刁奕舟也有這麽細心柔和的時候。
要求雖小,可願意為之去忙碌的這份心意,極其的難得。
好吃的草莓,好象更好吃了。
心滿意足的吃完草莓,桃珍又歪回了沙發裏,腳踩着刁奕舟的腿,看着電視裏演的家長裏短,心裏的滿足感忽然很強烈。
人活着,不一定錢多就幸福,也不一定官大就幸福。
人活着,主要是活個心情。
心情好了,哪怕是苦日子,也能過得有滋有味。
桃珍對生活的要求其實不高,有愛自己的父母,有疼自己的老公,如果再有可愛的孩子,那生活就更加圓滿了。
她心思放飛着,腳下不自覺的也放飛了,有一下沒一下的動着,象是打着什麽節拍一樣。
她動不要緊,可苦了刁奕舟的小兄弟。
已經蔫頭耷腦的小兄弟慢慢慢慢的擡起了頭。
桃珍正得瑟得起勁,感覺到腳前忽然多了阻力,伸腳往前探了探,靈活的腳指還沿着“柱子”刮了下。
感覺不對勁,她微微擡起身子,眼睛看向自己腳丫作亂的位置。
刁奕舟也垂首在看。
自己這小兄弟也忒可憐了,這一晚上起來歇下的,淨是瞎折騰。
他啞聲說道:“我要休息了,你自己看會兒電視,也早點兒休息。”
“別走。”
桃珍吶吶的坐起來,小手拉住了已經站起來的刁奕舟的胳膊。
“都起來好幾回了,我,我跟上回在廚房那樣吧。”桃珍聲如蚊蠅。
男人自己撸,不如自己和他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