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是我們的家。”
桃珍沒有感覺,她體會不到我們的含義。
她甚至是有些拘謹的,不知道在這樣一個嶄新的家裏, 她需要做些什麽。
刁奕舟脫了外套和襯衣, 裏面只有一件緊身的背心,包裹着他緊實有力的肌肉。随着他行走的步伐,流暢的褲線也随之有節奏的擺動着。
刁奕舟的五官,最好看的是眼睛, 濃眉大眼的, 黑色的眼球非常深邃,冷漠時,那眼睛象是冰塊, 能射出寒光,溫暖時,那眼睛又象太陽,暖得會讓人融化。
桃珍還在愣神,刁奕舟忽然欺身上前,連個招呼也不打, 彎腰就将人給公主抱了起來。
桃珍只驚呼了聲, 但是沒有掙紮, 略有些緊張的抱怨了句:“不說沒吃飯麽?”
力氣倒是大得緊。
刁奕舟眼神微暗,抱着她慢慢踏上了通往二樓的臺階,一步一步的,沉穩有力,穩健的心髒一聲接一聲強有力的跳動着,震得桃珍臉色都慢慢羞紅了。
這個家太,安靜,安靜得只有他的腳步聲和心跳聲。
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可桃珍還是緊張得手心出汗。
上一次,刁奕舟醉意朦胧,她可以放肆一點兒,可現在,刁奕舟精神無比,沒吃飯都這麽些力氣,要是吃了飯,桃珍都擔心自己會下不了床。
二樓也是燈光通亮的。
每到一處地方,都是非常幹淨,想必是下午突擊打掃過,然後臨走之前,把所有的燈都打開了。
待走到二樓的卧室門口,門是虛掩着的,刁奕舟只用胳膊輕輕一觸,門便大開了。
桃珍扭頭往裏一看,愕然至極。
Advertisement
這哪裏是普通的卧室,分明是婚房啊。
床上是大紅的床單和枕巾,就連薄被也是喜慶的紅色。薄被上面灑了一些蓮子、花生,蓮子和花生的中間,是用玫瑰花瓣組成的大心形。
桃珍非常無語的嘆了口氣。
實在是俗氣得可以。
刁奕舟見她眉心微蹙,輕聲問她:“不滿意?”
桃珍勾着他的脖子,口不對心的說了句:“挺好的。”
“言不由衷的家夥。”
刁奕舟從側面把人輕輕放到了床邊,然後把被子往裏一卷,那些個花生、蓮子還有玫瑰花瓣什麽的,一股腦的被破壞掉,齊唰唰的被兜進了被子裏。
刁奕舟也脫了鞋子,輕輕在桃珍側面躺下,他扶着桃珍的胳膊,讓她側對自己,兩人以面對面的姿勢側躺在床上。
刁奕舟的臉向前欺了欺。
直到鼻尖相觸。
鼻息交纏間,他溫軟的唇觸上了她的,柔膩的感覺輕輕淺淺的拂過她的心尖。
帥哥當前,桃珍覺得自己是賺到了。她閉上了眼睛,安然的享受此刻。
唇舌癡纏,桃珍感覺身體的溫度漸漸升高,她垂在身側的手都有些無處安放,在掙紮了幾番之後,她把手搭在了他勁瘦的腰間。
在他的腰間你摸不到一絲贅肉,摸到哪裏都是張力十足的。
但多少是有變化的,桃珍好奇的發現,她手下的肌肉是越繃越緊的。
身下一涼,桃珍忽的睜開了眼睛,卻見刁奕舟黑眸似暈了顏色,正專注的打量着自己,只是大掌已經撩開自己衣服下擺,不由分說的溜了進去。
對胸衣研究不足,刁奕舟伸到她背後的手,費了半天勁也沒解開胸衣的搭扣。
一邊盯着自己看,一邊對自己攻城掠地,桃珍挺羞赧,小手從他腰間,唰的移向他的眼睛,撒嬌般命令:“閉上。”
他很聽話,乖乖的閉上了眼睛,大掌卻趁她擡手的間隙,直接把胸衣給拉了上去。
笨人自有笨辦法。
桃珍不舒服,索性微擡起上半身,自行解開了內衣的搭扣。刁奕舟閉了不到半秒的眼睛也唰的睜開了。
他脫桃珍上身衣服有難度,可脫下身的,異常的順溜。
只眨眼的功夫,兩人已經赤,裸相對。
刁奕舟依舊是目光炯炯的看着桃珍,黑眸裏是熾熱的**和無盡的探究。
桃珍頂不住他的眼神,在他一波又一波的攻勢下,又無暇去捂他的眼睛。只能嬌嬌軟軟的承受他。
一次結束,桃珍軟軟的趴到了床上,渾身累得一動也不想動。
可身後壯碩的身子卻再次欺上來。
“我累了,不想要。”桃珍氣息不勻的拒絕。
上次,她也是見識了他的強大的,他的力氣很大,仿佛有永遠也用不完的力氣,起起伏伏的,埋頭苦幹。
這次,她早早把拒絕的話抛出來。
她是真累了。
“傳說,新婚之夜,如果只有一次的話,新娘會不幸福的。”
刁奕舟一個用力,把嬌軟的身子貼向自己,暗啞的聲音噴薄在她的耳邊:“就三次,三次就好。”
桃珍還沒有說行還是不行,刁奕舟已經強勢進來了。
她哼哼叽叽的,莫可奈何的配合他。
好在,出力的是他。
可光躺着承受,她都覺得辛苦。
刁奕舟明明沒吃飯,精力卻旺得很,實打實的來了三次。
桃珍最後累得腳趾頭都不想動了。
偏愛幹淨的她,想掙紮起來去洗身上的粘膩,可掙紮了幾次,都感覺沒有能起來的力氣。
最後,還是刁奕舟把她抱去浴室洗了個澡。
洗着洗着,不免擦槍走火的來了兩次。
本來第一次,桃珍就抵觸得緊,可禁不得刁奕舟的哄勸,再加上他不由分說的強勢,她就跟個進了狼窩的小白兔一樣,除了被吃還是被吃。
刁奕舟尤其喜歡看她的表情,她情,動之時,眼波流轉,眸色潋滟,就連那道有些發惡的疤痕都呈現出一種別樣的光澤。
每到這個時候,刁奕舟便分外賣力。他喜歡兩個人的互動,不光是自己身心舒暢,他也希望她能享受到其中的愉悅。
什麽事情,光是單方面的享受都稱不上好,得雙方都覺得好,那才叫好。
又一次結束,桃珍緊摟着刁奕舟的頭,恨恨的說道:“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以後都不許再碰我。”
刁奕舟把她抱進了花灑下,承受着水霧,身體卻又悄無聲息的起來了。
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桃珍吓得渾身發軟,嬌聲嬌氣的求他:“今晚已經五次了,你就忍忍,留着以後好不好?”
什麽只有一次不幸福的鬼話,若是天天這麽折騰,桃珍覺得要麽是他精盡人亡,要麽是她被壓榨幹淨,沒有氣力了。
“新婚之夜,單數總是不吉利的。”有結婚證在手,刁奕舟說話都分外有底氣,經過這麽長時間的“運動”,他除了嗓音暗啞點兒之外,桃珍感覺不到他的疲憊。
當他再一次未經同意便“造訪”了桃珍的身體,桃珍委屈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個家夥,就是個冷冰冰的人,都不知道什麽是憐香惜玉的。她在心裏恨死他了。
第六次終于是結束了,被吃幹抹淨的桃珍終于被抱回了床上。
她的上下眼皮直打架,也懶得起身穿睡衣什麽的,只裸着,任刁奕舟另找了床薄被替她蓋上。
那些個蓮子、花生和玫瑰花瓣,則被刁奕舟劃拉到了地上。
他躺到桃珍身側,長胳膊一攬,把人攏到了懷裏。
桃珍吓得身子拱成蝦米,她是打死也不想來第七次了。
刁奕舟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小傻瓜,你想來,我也沒力氣了。現在,我們什麽也不做,就只是睡覺。”
有了他的再三保證,桃珍枕着他的胳膊,在他的懷裏慢慢進入了夢鄉。
早上七點多鐘,桃珍被痛醒了。
她只覺得小腹墜痛,特別難受,一旁的刁奕舟還在睡,但他的睡姿竟然一晚上都沒變,始終保持摟着桃珍的姿勢。
桃珍從另一側下床,去了洗手間。
上完廁所才發現,來月經了。
她眨了下眼睛,很煩燥的罵了句。
早不來晚不來的,這個時候來,她可是什麽準備都沒有的。
她匆忙跑出衛生間,随便找了件衣服攏住赤,裸的身體,到樓下的包裏找出衣服換上。
因為沒有衛生棉可用,她卷了好大一塊衛生紙塞在下面。
收拾完了,她才去洗漱,洗漱好出來,刁奕舟還沒有醒轉的跡象,看看時間快七點半了,桃珍也沒喊他,自己到樓下燒了壺熱水,邊喝邊去了廚房。
廚房太特麽幹淨,半口吃的也找不到
這個家新得可以。
桃珍捂着肚子,難受得窩在沙發裏。
一方面難受,一方面也慶幸。
沒想到刁奕舟這家夥跟個禽獸似的,桃珍在心裏對他的那裏都生出了恐懼之意,來月經也好,正好可以正裏八經的拒絕他,他總不至于狠到“血戰到底”吧。
正難受的時候,刁奕舟起來了。跟桃珍恹恹的表情不同,他整個人神清氣爽的,看起來分外有精神。
他從樓上下來,第一個動作便是去沙發上撈桃珍,桃珍不悅的往裏一縮。
見老婆大人生氣了,刁奕舟幹脆在她身前蹲下,手搭在她膝蓋上問:“生我氣了?”
他道歉的态度是相當的誠懇:“對不起,人生當中的第一次,我實在是無法做到節制。”
“什麽叫第一次?明明是第二次好不好?”
“上次醉了,你是什麽味道,我一概不記得。所以不算數。”刁奕舟說得有板有眼的,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看桃珍臉色不對,他身子蹿起吻了下她的唇:“昨晚太累了?臉色這麽不好。”
“我來月經了。”桃珍說完觑他的臉色。
其實新婚第二天早上便來月經,也是件挺掃興的事情。正是你侬我侬的時候,這猛踩剎車的,一般人都會覺得失落。
刁奕舟先是微怔,待反應過來,倒是很無所謂的笑了笑。
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就知道你沒把我往好處想。”
33.第 33 章
桃珍的肚子很疼,感覺五髒六肺攪在一起的疼。
她用手捂着肚子, 有氣無力的吐出幾個字:“你該上班了吧?”
刁奕舟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這麽疼?”
桃珍鼻尖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是肚子疼又不是頭疼。”
刁奕舟稍稍有點兒尴尬。
他從兜裏拿出手機, 滑開屏幕看了會兒, 擡頭問桃珍:“需要我去買衛生棉嗎?”
桃珍用手輕輕按壓着小腹, 點了點頭。
“買什麽牌子的?日用還是夜用?”
桃珍不是那種嬌氣女生,生活沒有這樣那樣的禁忌和條條框框, 她的頭微微歪着, 很随意的說道:“都行。”
哪怕在貨架上随便拿包回來,只要能用就可以。
怎麽着也比身下的衛生紙要舒服得多。
刁奕舟想了想, 站起身來,走到玄關穿鞋子, 手倚在門框上, 回頭問了她句:“有什麽想吃的沒?”
桃珍搖搖頭。
刁奕舟出去了。
桃珍直接歪躺在沙發上了。
她以前就有痛經的毛病,但每次都是第一天疼, 過了第一天, 基本就沒多大感覺。可這次,明顯疼得比以前厲害,也不知道跟昨夜的次數有無關系。
過了大約有十分鐘, 門鈴響了。
桃珍以為是刁奕舟沒帶鑰匙, 起身去給他開門。
拉開門, 她就伸出手,意思是準備接衛生棉去衛生間換了。
可這手剛平攤着伸出去, 這才發現狀況不對。
門口站着的, 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 衣着很顯貴氣,頭發盤在腦後,看起來蠻有氣質的。
兩人打個對面,都有些吃驚。
婦人的目光在桃珍的疤痕上停留了數秒,表情裏顯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棄之感,敏感的桃珍立馬感覺到了,她縮回手,問:“請問您是?”
也不知道是刁奕舟下屬還是合作夥伴。
可對方的回答倒讓桃珍吃了一驚。
“我是他媽媽。”
怎麽會有這麽年輕的媽媽,看起來頂多四十歲的年紀。
桃珍硬着頭皮喊了聲:“阿姨好,我是桃珍,您請進吧。”
桃珍現在才發現,自己對刁奕舟的家裏,除了奶奶和桃園,其他所知甚少。
這是親媽還是繼母,她也沒辦法問。
雖說象繼母,可保不齊有錢人家保養得好。
桃珍不敢多話,請婦人到沙發上就座,又忍着肚子的劇痛去替她準備了杯茶水端上來。
茶水放到茶幾上,桃珍不好意思就座,遂站在一旁,象聆聽領導教誨一樣。
女人沒客氣,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臉上表情突變,将含在口裏的茶水猛的吐回杯子裏,又忙從包裏找出紙巾拭了拭唇。
“對不起,”桃珍立馬道歉,“茶水不好喝吧?”
“你是不是不會泡茶?好好的茶葉,愣是叫你浪費了。”婦人皺眉緊鼻,一副煩感到不行的樣子,“快把它端走,我寧願喝白開水也不喝它的。”
桃珍無奈,把茶水端回廚房,放到了洗碗池內。
她現在感覺渾身無力,肚子一抽一抽的疼。
這茶水她也是細致認真泡的,沒想到這個女人反應會如此強烈。
她現在希望刁奕舟趕緊回來。
有他在,好歹自己可以松快些。
“奕舟去了哪裏?”女人見桃珍躲在廚房不出來,嗓門尖細的問道。
桃珍只好轉出來,站在一旁回答:“出去買東西了。”
“都這個時辰了,他還不上班?”女人斜了眼桃珍,“我倒是想起來你是誰了,昨天那個視頻裏的女人,可不就是你?”
桃珍嗯了聲。
事實确鑿,她也不好申辯什麽。
“我們家奕舟優秀,撲上來的女人數不勝數的,可象你這個檔次的,還是頭一回見。”女人聲音裏充滿了譏諷,“我們家老刁說了,奕舟這個年紀貪玩,什麽樣的女人都經歷經歷也好,省得老了老了遺憾。”
這話說得真不中聽。
桃珍不光肚子疼,她覺得還犯惡心了。
她有點兒後悔扯證扯得那麽急促了。
刁奕舟的需索無度就夠讓人頭疼,再來個事兒婆婆和神經質的公公,這往後的日子壓力山大啊。
可這會守着這個婆婆,她只能故作認真的聽着。
女人坐直身子,語氣頗為頤指氣使的說道:“我不管你是用什麽手段勾引我們家奕舟的,但有一點兒你得記着,你這樣的人,只配給奕舟暖暖床,其他的,你連想都不要想。我們刁家這樣的家門,再怎麽着,也不會允許你這樣的姑娘嫁進來的。”
桃珍雙手搭在小腹上,眼睛眉毛幾乎擰到了一起。
其實她已經有些站立不住了。身體下面有股熱流往下噴湧,她估計衛生紙差不多要透了。
還好,在她準備去衛生間換沓衛生紙的時候,門口傳開了開鎖聲。
在桃珍聽來,這比最優美的音樂還要動聽。
她急忙緊着幾步走到門口。
刁奕舟打開門,見她站在門口有絲不悅,“怎麽出來了?”
“刁總,您母親過來了,我來替您拿東西吧。”桃珍不好說她要接衛生棉。
刁奕舟手裏有兩袋子東西,一個袋子裏面是吃的,另一個袋子裏面全裏不同包裝的衛生棉,桃珍接過來,把其中一袋飛速的送去廚房,然後提着另一袋,小跑着去了衛生間。
所幸桃珍墊的衛生紙夠厚,只是中間透了一點兒,還沒沾到內褲上,她忙換下來,墊上塊夜用的衛生棉。
第一天的量挺多,白天也需要這種夜用的。
換好後,桃珍洗了洗手,回到客廳。
婦人正和刁奕舟說着話,但是語氣明顯比剛才柔和了許多。
“奕舟,你得體諒你爸爸,他年輕時候也是一言九鼎的,你再不喜歡露露,也得全了你爸的面子不是?”
“對不起,如果想說這些,請您離開。”
“你說說,露露哪點配不上你?她那麽喜歡你,為了你,什麽事情都肯做的。每個周末都到家裏來陪我和你爸爸,她說過,只要你願意娶她,哪怕你在外面養個小三,她也可以睜只眼閉只眼的。這樣的好姑娘,哪裏去找?”
“如果覺得好,你莫不如配給我爸吧。”
刁奕舟的話裏不帶一絲溫度。眉眼裏皆是冷冷的表情。
桃珍看了他眼,心裏都不由得一抖。
刁奕舟這話說得未免太狠了點兒,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竟然讓配給他爹。
太沒人性了。
見桃珍出來,刁奕舟眉眼稍微緩和了下,對她說道:“我買了粥和油條,快趁熱吃。”
那婦人見刁奕舟如此,有些不甘心:“你爸說了,也算他求你。你就別在這兒犟着了,”她掃一眼桃珍,“露露縱有萬般不是,也比這個女人強上百倍吧?”
刁奕舟聽罷,眼神涼薄的看了婦人一眼:“即如此,您請吧,以後無事不要登門,謝謝配合。”
說完話,他權當那婦人不存在似的,過來拉桃珍的手,碰到之後才發現特別涼。他替她揉搓了下:“這麽涼?快喝點熱粥暖暖。”
身後傳來摔門聲,那婦人走了。
桃珍:“你就這麽對你媽說話?”
刁奕舟睨眼桃珍,涼涼的來了句:“誰說她是我媽了?她是我爹的老婆,可不是我媽。”
“那你媽呢?”桃珍追問。
刁奕舟的眼神暗了暗,才回道:“去世了。”
桃珍莫名覺得心裏一松。
要是親婆婆這麽尖酸刻薄,桃珍覺得自己這婚撐不了幾天,若是後婆婆麽,桃珍倒覺得無所畏懼,剛才刁奕舟的立場也蠻堅定的,估摸着不會出什麽大岔子。
她吃不下東西,只象征性的喝了幾口粥。
喝完,她問了句:“如果方便,我想上樓休息。剛才給嬌嬌打了電話,我今天就不過去上班了。”
“有什麽不方便的?”刁奕舟反問,“這是我們的家,哪裏你都可以說了算。”
桃珍沒有家的感覺,她覺得自己是客人,幹什麽都不得勁。
刁奕舟吃飽飯,放下筷子,忽然說了句:“對了,是有點兒不方便。”
桃珍狐疑的看他。
“你稍等,我去整理下卧室。”刁奕舟說完,便一陣風似的上了樓。
過了大約有十幾分鐘,刁奕舟抱着一大包床單被套的從樓上下來。
全部搭在洗衣機上,然後走到桃珍身邊,微微彎下腰:“你身體不舒服,我把你抱上去吧。”
桃珍的确不想動,渾身疼不說,下面的量也不少。
她就由着刁奕舟把自己抱回了卧室。
卧室裏的床上用品已經煥然一新。
地板上的花生、蓮子什麽的,也統統不見了蹤影。
刁奕舟把桃珍平放到床上,桃珍就勢一滾,改為趴着,頭歪在枕頭上,眼睛半睜半閉的。
刁奕舟又退了出去,過了不多會,又推門回來了。
桃珍身邊的床鋪一動,她擡了擡眼皮,發現刁奕舟捧着本書上了床。
她有絲好奇,問他:“刁總,你不上班了?”
“不去了,陪陪你吧。”
桃珍扁了扁嘴,想來他也是累壞了,自己找理由在家歇着。
桃珍睡了會,去衛生間換了塊衛生棉,接着回到床上躺着。
刁奕舟在看書,手裏拿了平板電腦,偶爾回條信息什麽的。
明明兩人也沒聊天,可桃珍卻覺得心安。就是難受的時候,有個人在一旁安靜的待着,心裏也感覺安慰不少。
刁奕舟看了會兒書,回頭看桃珍眼睛眨巴着,好象不困的樣子,便側過身子,用手撐着頭,一副要開聊的架式。
桃珍看他。
他的鼻梁很挺,唇形很薄,整個五官非常的立體,臉上皮膚也算光滑,只在側臉頰上生了幾顆小痘痘,不知道是上火還是原本就有的。
書上都說嘴唇薄的男人,多半花心。嘴唇厚的男人,那方面一般需求較旺。
可刁奕舟明明嘴唇很薄,那方面的需求卻大得驚人。
一想到昨夜的颠鸾倒鳳,桃珍就感覺後怕得緊。她能體會到男女之事的美妙,可一次半次足矣,次數多了,桃珍反而覺得厭倦。
如果這方面不能達成一致,桃珍感覺這樁婚姻就走不下去了。
畢竟性也是婚姻很重要的一部分。
“在想什麽?”刁奕舟輕聲的問她。
“想以後的夫妻生活。”桃珍回答得很老實,“以後的次數可以約定嗎?”
“這個?”刁奕舟遲疑了下,“你想怎麽約定?”
“一周一次吧。”桃珍想了想,從枕頭上擡起頭來,也用手撐着腦袋,跟刁奕舟正對着面。
“這算對我的懲罰?”
桃珍搖頭:“不是,我是從長遠考慮,我們的生活無法合拍的話,好象婚姻就錯了。”
“領證第二天,你對我說,婚姻好象錯了?”刁奕舟眯了眯眼,忽然翻身坐了起來,他把手伸到桃珍腋下,将她也扶坐起來。“我向你鄭重道歉好不好?”
“道什麽歉?”桃珍的長發垂下來,遮住了眼睛,她擡手往後捋了捋。
“你什麽時候發現我撒謊了?”刁奕舟反問。
桃珍一下子明白他要說什麽,她故作不知,一臉懵懂的問道:“你撒什麽謊了?在我眼裏,你是說一不二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你怎麽會在我面前撒謊。”
她這麽把刁奕舟捧上天,倒把刁奕舟堵得說不出話來。
自己那方面如此強勢,桃珍卻一個字都沒問過。那肯定說明她知道自己撒謊了。在這種前提下,她願意跟自己領證,刁奕舟覺得自己的錯誤是已經被原諒了的。
可眼下,桃珍蒼白着一張小臉,嚴肅認真的說她不知道。
刁奕舟都分不清她是撒謊還是真的不知道。
可話說到這個份上,也不好停下來。刁奕舟硬着頭皮說道:“對不起,我騙了你。我沒病。”
“你騙了我你沒病?”桃珍瞪大眼睛,嘴巴鼓了起來,“這麽說,你有病?”
刁奕舟用手捧起桃珍的臉,輕輕擠了擠:“故意跟我裝傻,是吧?”
桃珍收了笑,眉眼低垂:“你騙了我,讓我誠惶誠恐了那麽久,你說怎麽辦吧?”
撒謊會成瘾的。
刁奕舟松開手,表情特別鄭重的承諾:“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多做解釋。我只想說,以後,我會對你負責,從現在起,負責到老。”
“還會有謊言嗎?”桃珍捂着小腹,身子往後倚了倚,靠在床頭上。
“如果有謊言的話,只會是善意的謊言。背叛你的事情,我永遠不會去做。”刁奕舟即使是在床上坐着,腰板也挺得特別的直,配上他嚴肅無比的表情,由不得桃珍不信。
可一想起刁奕舟把自己騙去男科醫院,讓一個老醫生對自己說那些輔助治病的話,桃珍就心裏有氣。
她眼睛一轉,想出一個主意:“這樣吧,為了公平起見,你得接受懲罰才行。”桃珍伸出一根手指,“一個月,就一個月吧。”
刁奕舟有絲警覺:“一個月做什麽?”
“你素着,不吃肉。”桃珍一本正經的回答。
34.第 34 章
讓一個剛開了葷的男人一個月不吃肉,桃珍其實覺得自己挺狠的, 可一想到他需索無度的樣子, 她又覺得沒什麽, 他若是區區這麽一個條件也不答應, 那她跟着他還有什麽意思。
不狠不叫懲罰。
她預備着承受刁奕舟的反駁之言。
可是, 等了好一會兒,刁奕舟竟然絲毫沒有表示。
他就一直盯着桃珍的臉看, 象是要把她的臉研究出個窟窿來。
桃珍被他看得不自在,雙手抓着被角往上一撩,蓋住自己的臉,甕聲甕氣的說道:“就這麽定了。”
正在這時,刁奕舟的手機響了, 他邊接邊下了床。
好象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他嗯嗯了幾聲挂掉了。
桃珍從被子裏探出頭,露出兩只骨碌碌亂轉的大眼睛:“你要有事就快去忙吧, 我一個人可以的。”
刁奕舟想了想,說:“好的。”
他抓了外套出門。
留下桃珍一個人待在空曠的家裏。
她眼睛裏有些失落之意。她以為自己這麽一說,刁奕舟會來句譬如“什麽事情也沒有你重要”之類的話, 沒想到他那麽幹脆的走了, 連句叮囑的話都沒有留。
折騰了一夜加上身體不舒服,桃珍躺了會兒, 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相當綿長, 等她醒來的時候, 屋子裏竟然已經暗黑一片。
她當時驚了一下, 恍惚以為自己是在夢中。
她起身,感覺下面濕漉漉的,驚覺不好。忙赤着腳去開燈,燈光大亮後回身去看床單。
一灘暗濁的紅漬。
她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頭,睡得太死,竟把床鋪都給染了。
幸好她多帶了幾件內衣。
她先去洗手間換了內衣和衛生棉,又出來把自己弄髒的床單和褥子給撤下來。
所幸她睡覺比較老實,被子還是安然無恙的。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休息,小腹的痛感不那麽強烈了,倒是肚子咕咕嚕嚕的,餓了。
她正發愁這一地的床單褥子咋辦的時候,刁奕舟推門進來了。
他看到當下的場面愣了下:“怎麽了?”
桃珍害羞的摸摸腦袋:“我睡得太沉,都給,給透了。”
刁奕舟瞅瞅桃珍下面,了然的點點頭,遂彎下腰抱起床單和褥子:“我來吧。”他邊往門口走邊說道,“你也洗漱下,待會兒就吃飯了。”
桃珍洗漱完,給父母打了個電話,說是有事不回家了。以前她也常這樣做,母親也不驚奇,說聲知道便挂了電話。
桃珍下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她這一覺,正好睡了一整個白天。
餐桌上的飯菜意外的豐盛,桃珍數了數,有八個熱菜,另外還有幾樣小菜,并且熱菜還熱騰騰的冒着氣,她看了眼刁奕舟,又掃眼廚房,感覺刁奕舟象田螺姑娘一樣,能變出這麽些飯菜來。
“剛訂的外賣?”
刁奕舟搖了搖頭,“剛做好的。”
桃珍再次看了眼廚房,有絲疑慮的問道:“誰做的?”
“別看了,是阿姨,我本想做好飯菜再叫你起來吃飯,沒想到你正好起來了。”刁奕舟把菜往桃珍跟前挪了挪,“餓了一天,多吃點兒吧。”
桃珍喝了一口湯,感覺四肢百胲都舒服惬意,她問:“人呢?”
“走了。”
刁奕舟吃飯慢條斯理的,姿态非常優雅,但也不是象女人那種小口吃菜,他的優雅裏帶着一點點豪邁,可能這個男人長得帥,做什麽也都帶着點兒帥氣的色彩。
兩個人的餐桌,除了咀嚼和吞咽的聲音,非常的安靜。
刁奕舟先吃飽了,他用紙巾拭了拭手,但沒離開餐桌,依舊坐在那裏陪着桃珍。
“你吃飽了?”桃珍發現他放下筷子,随口問了句。
“嗯,你多吃點兒。”
桃珍吃得差不多,雙手一推盤子,喝了幾口水,抿了抿嘴唇:“飽了。”
她拉開椅子站起來:“要麽,我回酒店看看吧!”
這睡了一整天,晚上肯定是不困了。
“肚子好些了嗎?”刁奕舟起來收拾碗筷,他很自然的把菜端到廚房,又回來繼續收拾桌上的殘局。
桃珍有點兒不好意思,拿過垃圾桶,清理桌上的垃圾。
兩人搭伴幹活,一會兒功夫,餐桌便恢複了潔淨。
桃珍胳膊放在桌子上,雙手撐着下巴,眼睛很無聊的東看西看。
這兩天過得,怎麽跟做夢似的,一點兒也不真實。
刁奕舟走過來,望她一眼:“肚子不疼了?”
“嗯,好多了。”吃飽飯的桃珍,整個人懶洋洋的。
“想不想去影院看電影?”刁奕舟迸出這麽一句。
桃珍眼睛一亮,很久沒去影院了,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最近什麽電影特別火來着,桃珍歪頭想了半天,還是刁奕舟替她解了惑。
“速度與激情8。”
“哦,對。”桃珍忙不疊的點頭,“這部電影好象火得一塌糊塗,可我不知道它為什麽火,還一直好奇來着。它都從一拍到八了,我竟然一無所知,看來與這個時代已經脫節了。”
刁奕舟表情溫和的笑了笑:“換衣服,咱們馬上出發。”
桃珍感覺莫名的興奮。
自從父親病倒,她接手酒店以來,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活動,偶爾有幾次,也是陪協議單位的人喝酒,那種場合特別沒滋味,她得強忍着才能撐到底。
習慣了枯燥單調的生活,偶爾來這麽一個小調節,她感覺身心雀躍。
兩人乘車出發,桃珍沒有化妝,只簡單塗了點兒面霜,影院那種黑漆漆的地方,你打扮再漂亮也無人欣賞的。
到了影院,刁奕舟排隊買票,桃珍去買了爆米花和飲料。
他們買的票是晚上十點二十五分的,距離開演還有半個小時。刁奕舟舉着票四下看了看,提議:“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桃珍往那邊掃了眼,是提供咖啡飲料的地方。
她看看自己懷裏一大桶的爆米花和兩大杯的飲料,晃了晃腦袋,“算了,坐在這兒的椅子上等等就好。”
桃珍肚子多少有些不舒服,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靠牆位置随意找了張椅子坐下,刁奕舟沒坐,就在她身旁站着。
桃珍把兩大杯飲料遞給他:“幫幫忙。”
“肚子不舒服還買兩大杯冷飲。”刁奕舟随手把飲料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今晚不許喝。”
買的時候忘了來月經這茬,經刁奕舟一提醒,桃珍也覺得這飲料自己是沒法喝了,她用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