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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Chapter 47

出了小花園, 再沿着走道往前走不遠, 就有人走動。

有認識的人也有不認識的人, 江泓一個沒理,沿着旋轉樓梯上二樓,轉彎處一瞥, 身後有一個略有點熟悉的身影跟了上來。

他習慣在後門處抽煙,偶爾臨對面保險公司下班, 可以看到一個長相乖巧的有夫之婦路過。

在見到這位有夫之婦的第一面時, 他就覺得有些眼熟, 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後來酒吧裏再次遇到她,他還不知道她已經結婚,因為無聊,逗了她一會,後來被她閨蜜打斷,才知道她已婚。他瞬間什麽想法都沒了。

再後來好像又遇到過幾次, 也見到了她丈夫, 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 江滢是他丈夫的客戶。

她來沐橙面試的時候, 他在樓上看到她,心裏嘆一聲好巧, 腳已經不受控制地下樓,後來又不受控制地看了她的簡歷。知道她姓郝,名甜。

拜他好記性所賜,再結合這姑娘幾乎沒怎麽變化的面容, 他想,這世上不會有這麽巧的事,她應該就是小時候那個唯唯諾諾的小丫頭片子郝甜了。

後來去譚玏家裏,他又在譚玏電腦裏看到她的簡歷,最後跟譚玏簡單提了下。譚玏那時候誤以為他對一個有夫之婦有興趣,他也沒解釋。後來她被錄取,才有了在沐橙後門那一兩次屈指可數的交談。

有一次,他還想跟她确認身份來着,可惜她不配合,後來又被她老公打斷。

這次,看她這模樣,是主動來找他了?

郝甜氣喘籲籲地追上江泓,這人上樓的時候扭頭看到她,腳步停了下來,一臉深沉地注視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麽,但看起來應該是在等她。

“你……”站到她面前,郝甜開了個頭,卻不知道說什麽了。

她其實有很多話想說,有很多問題想問,臨到頭,卻不知道從何而起。

江泓将嘴裏叼着的煙夾到指間,扭頭又往樓上走,吐出一口煙,懶散地問她:“你怎麽在這,江滢給你老公發請帖了?”

郝甜跟着他,“嗯”了一聲。

江泓問了這一句,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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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甜想了想,道:“那個,我聽到你和譚主管的對話了,不過我不是故意的。”

江泓“唔”了聲,回頭看她一眼:“想說什麽?”

郝甜也不知道想說什麽,躊躇一會,還是鼓起勇氣問出來:“你,你是不是瑤城人,嗯,我是說你以前。”

江泓知道她具體要問什麽了,也由此确定她還真是小時候那個小玩伴。見她一臉緊張,江泓勾唇笑了下:“不是。”

郝甜心裏一緊。

江泓又緩緩接道:“……那是哪裏人?”

郝甜:“……”

這玩笑開得有點冷,江泓覺得沒意思,繼續埋頭往前走。

郝甜心裏一上一下,确定他老家在瑤城,原名又叫莫非,其實已經可以肯定他就是小時候那個孤僻的小孩,青山爺爺的孫子。但是确定了又如何呢,時間都過去這麽久了,她記得他,她卻未必還知道她。

他當年走丢,要是還記得自己家,又怎麽會這麽多年不回去。

郝甜想着,他說不定失憶了,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

她想得認真,沒注意前面有根大理石柱,差點一頭撞上去,江泓及時拉住她:“想什麽呢,走路也不認真。”

郝甜回過神來,注意到自己被他拽着手,忙抽出來:“我還有一個問題。”

“問吧。”手裏一空,江泓也沒在意,只是繞到了她右手邊。

“你上次說有個問題請教我,什麽問題啊?”

倆人走到電梯處,江泓按了電梯的上樓鍵,将手裏沒再抽過的煙摁熄在垃圾桶帶的煙灰缸裏,看她一眼:“忘了。”

郝甜沒趣:“哦。”

江泓又道:“又想起來了。”

“那你要問我什麽?”郝甜總有種這人在逗着自己玩的感覺。

江泓沒有回答,邁步走進徐徐打開門的電梯裏。

郝甜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江泓也沒趕她,思索了一會,道:“我想問你,你有沒有被人搶婚的經驗?”

郝甜:“……”

這人就是在逗她玩的。他承認自己是瑤城人說不定也是在逗她,可能他根本就只是和莫非重名而已。

電梯裏沒人,江泓退了一步,垂着眼皮靜靜打量了沉默下來的郝甜一會。

她不知道在想什麽,神情失落,臉上都是沮喪。

片刻後電梯門又開了,江泓走出去,郝甜卻依舊待在裏面。他回頭:“怎麽,我就随便一問,生氣了?”

郝甜看他一眼,搖搖頭,走上前要按牆上的數字下樓。

江泓走過去,不由分說地把人拽了出來。

“你幹什麽?”郝甜瞬間警惕起來,扒住電梯門。電梯本來要關門了,這下又慢慢退回去,郝甜手滑沒抓穩,被江泓拽到了面前。

“緊張什麽,擔心我是壞人?”江泓把人拽出來就松開了手,“走吧,你想知道什麽,我慢慢跟你說,小甜甜。”

他轉身就走,郝甜卻回頭又沖進電梯裏。

這層樓的走道裏空無一人,看起來應該是客房所在層,萬一他不是莫非,知道她想打聽事情,居心不良地把她騙來這怎麽辦,就算他是莫非,都過了這麽多年,誰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郝甜沖進去的時候,電梯已經在關門了,等江泓反應過來,電梯門已經合得嚴嚴實實。

江泓盯着那冷冰冰的鋼板看了一會,哭笑不得。

郝甜手心有些發涼,到了二樓後開始滿世界的找許陸。雖然氣他惡意強吻,但還是待在他身邊最有安全感。

然而二樓找完,人影都不見,倒是在下樓的時候遇到了譚玏。

譚玏看到她很驚訝:“郝甜?”

本來還沒想起來,看到譚主管的時候郝甜突然想起一事,譚主管是江泓的小叔,她進綠野會不會和江泓有關系?但是轉念一想,江泓如果不是莫非,完全沒有必要幫她走後門,就算是,這麽多年不見,之前的那點點談不上交情的交情,也沒有讓他這麽做的理由。郝甜又坦然起來,過去打招呼:“譚主管。”想了想她又解釋道,“我跟我老公來的,他幫江小姐設計婚房,和江小姐是朋友。”

譚玏恍然:“原來是這樣,那你老公呢,怎麽一個人在這?”

“走散了。”她留了個心眼,問道,“譚主管和江小姐也是朋友?”

譚玏倒是沒有隐瞞,笑道:“我是她親叔叔。”

“那怎麽……”

譚玏知道她要說什麽,道:“我随我母親姓。”

倆人聊了一會,郝甜說自己要去找許陸,譚玏便和她道別,只是走之前又問她:“你見到江泓了嗎,就是那天咱們吃煎餅果子遇到的設計院的那個小年青?”

郝甜指了指二樓通往電梯的走道:“可能上樓了吧。”

“哦,謝謝。”譚玏道完謝匆匆走了。

郝甜一直沒找到許陸,大廳裏音樂又換了,新人還沒出來,不過有主持人去臺上了。她有些無聊地站在角落裏,連蛋糕都沒了吸引力。

也不知道主持人東拉西扯了些什麽,郝甜只覺得身邊光線一暗,高興地擡頭望去,結果看到人又失落地低頭:“怎麽是你啊。”

江泓又叼了根煙,卻沒點燃,看她一眼:“看到我你很失望?”

郝甜沒理他。

江泓又道:“怎麽不跑了,不怕我再拐你去樓上?”

郝甜還是不理他。

江泓将煙取下來:“還是小時候比較可愛啊。”

郝甜終于擡眼,唇動了動,還沒說話,又被他打斷。

“想聽我的故事嗎?”

郝甜抿唇,點點頭。

江泓将煙扔進垃圾桶,躬身,伸出手:“可以邀你跳支舞嗎?”

大廳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成雙成對,音樂舒緩,女人的裙子和男人的西裝交彙。

郝甜沒動:“這個不行的。”

江泓直起身,笑了笑:“那就算了。”

郝甜道:“你還記得以前的事?”

江泓閉嘴不言。

郝甜反應過來,和他跳舞是聽他講故事的條件。她哼了一聲:“不說算了。”

也不是那麽想知道你是誰。

郝甜擡腿往一邊走,決定再去找找許陸。只是才邁出一步,又被人拽住。

江泓把她拖回來,松開手,才道:“好吧,跟你說個故事。”

這個故事也不是很長,江泓一句話就把故事說完了。

“我走丢之後被江家收養,我親爸兩年前遇到的,我記性好,還記得他,主動找他認的親。”

郝甜:“……你能不能說詳細點?”

江泓啧了一聲,低頭看她,眼裏有些笑意:“那你跟我跳支舞。”

郝甜拒絕:“不要。”我只跟我家大陸跳舞。

江泓奈她不何,難得又有傾訴欲,于是看着她,又補充了一點內容。

“其實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他小時候脾氣倔,再加上頭腦聰明,總覺得其他人都是智障,不愛和旁人多說話。後來被父親送到山裏,去老爺子那過暑假,因為郝甜摔下樹的事和老爺子賭氣,一個人半夜起來,走了很遠的山路,冷靜下來後想回去,卻已經找不到路了。他自诩聰明,卻因為年紀小,經驗不足,還是迷了路。找路的過程中從山上摔下去,掉到了一輛裝滿沙子的卡車上,摔暈了,等他再醒來,已經不知道到了哪個地方。因為沒有被人及時發現,受了風寒,燒到神志模糊,沒人能從他嘴裏問出他家在何方,為什麽又會出現在那輛卡車上。後來等病好,他就把自己是誰的事忘得稀稀拉拉差不多了。當時出錢給他治病的是那個卡車司機,等他病好後司機先去當地的警局報了案,又把他臨時托付在了一家福利機構。再後來他知道自己在南城,只是不知道這裏離瑤城足有一百多公裏。

“江滢母親是南城人,外公就是這家福利機構的負責人,當時他們母女倆回娘家探親,江滢……後來就把我帶走了。”

郝甜:“……”

江泓笑了笑,看向大廳正中相擁而舞的倆人:“再後來我慢慢想起以前的事,卻已經在江家待到了第十年,不好再走了。”

郝甜順着他目光看過去,江滢一身藍色緞面禮服,頭發挽起,依偎在一個高大的男人懷裏,親密地跳着布魯斯。

“如果不是什麽都想起來,”江泓又将視線落到郝甜身上,“我大概也不會認出你來。”

他聲音突然溫柔,眼神放空,像在回憶,片刻後他拍了拍郝甜腦袋,笑道:“摔得疼嗎,你小時候真笨。”

郝甜偏頭避開,心裏有許多感慨,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江泓轉身要走。

郝甜又喊住他:“你還跳舞嗎?”

倆人轉進舞池裏,郝甜一不小心踩了他好幾腳。

江泓青着臉:“你到底會不會跳?”

郝甜大學時選修過交誼舞,但這麽久,忘了大半,嚴格說起來她應該是不會跳了,不過她仰頭沖江泓一笑,什麽也沒說。

江泓忍着她踩死人不償命的跳舞方式,帶她轉到了舞池中央:“你老公看到了會不會找我麻煩?”

郝甜一直注意着江滢那邊,心不在焉:“不知道,應該不會。”

“要換舞伴嗎?”瞎轉了一會,郝甜問道。

江滢和那個叫元宸的已經轉過來了,江泓也變得心不在焉:“又不是try dance,換什麽舞伴。”

郝甜沒說什麽。

江滢已經發現這邊倆人,轉過頭來,先沖郝甜笑了笑。

她本來就漂亮,化了妝越發精致,郝甜一個女人都被她笑得一愣,反應過來後剛想說什麽,卻聽她緩緩道:“之前看到你老公了,和他聊了幾句。進舞池的時候他好像在找你。”

郝甜瞬間被轉移注意力:“他在哪?”

江滢微微一笑,眼神示意前方。

郝甜順着她目光看過去,就在一對搭檔跳舞的男女後方,許陸手裏握着一只紅酒杯,面色鐵青地往這邊走來,仿佛一輛爆了油箱的汽車,渾身冒火轟隆隆壓過來。

郝甜心裏哀嚎一聲,想也沒想甩開江泓就跑。

江泓兩手空空,“喂”了一聲,再次啼笑皆非。

江滢看他一眼,笑容微冷:“弟弟,你不是說今晚有事嗎?”

郝甜走了,江泓沒了舞伴,卻依舊自若地站在舞池裏,聞言笑道:“對啊,忙着開房。”他湊到江滢耳邊,無視另一個男人難看的臉色和警告的眼神,低聲暧昧道,“晚上等你,0808。”

郝甜從舞池裏沖出來,在許陸發難之前先撲上去,八爪魚般抱住:“大陸你怎麽在這,我一直在找你。”

許陸冷着臉,聲音微沉:“是嗎?”

郝甜心跳如鼓,戰戰兢兢,心想大陸他到底看到了什麽,嘴上卻乖巧無比:“對啊,我找了你好久,樓上樓下都找了,一直沒找到,你去哪了?”

許陸低頭看她,沒有說話。

郝甜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扭頭要避開他眼睛,他卻突然動了,不由分說地撥開她,還了酒杯,轉身就走。

郝甜:“……”

她正要追上去,卻聽人群裏一陣尖叫,有女客人提着裙子竄出來,有人憤怒地吼:“保安呢,把他趕出去。”

郝甜被人撞了一下,堪堪站穩,回頭,卻見大廳裏有人在打架,江滢未婚夫一拳揍在江泓臉上,江泓又一拳揮回去。

而江滢站在那,就像大人圍觀小孩過家家,眼裏都是看好戲的笑。

郝甜:“……”

那倆人你來我往,不多會紛紛挂彩,保安上前拉架,将兩人架開,譚玏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上前接手保安架住江泓。

郝甜只看到這,匆匆跑去找生氣離開的許陸。

車子就停在酒店的停車場,郝甜抄近路,從酒店內部通道小跑過去,心裏都是不安。許陸看起來像是氣大發了,等下該怎麽哄啊。

夜裏風有些涼,停車場裏空無一人,燈光慘白,像極了郝甜的臉色。她在幾輛車之間轉了一圈,回憶許陸停車的位置,沒找到。轉多少圈都不見那輛熟悉的車。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心裏越來越慌,最後索性從停車場第一排轉到了最後一排。

沒有,還是沒有。許陸他走了,抛下她一個人走了。

郝甜回到原來停車的地方,眼裏蓄滿了淚,又努力不讓它掉下來。

哭什麽,人都不在了,哭給誰看啊。郝甜悲憤不已,踹了一腳空氣,最後終于忍不住,像個小孩一樣蹲在地上大哭。

“許陸你個混蛋,嗚,明明說好要好好對我的,以前發過的誓都被你吃了嗎,嗚,我不就是和別人跳了下舞嗎你就不要我了,”郝甜抹眼淚,越抹越多,越想越委屈,仿佛已經預見到自己成為一個被抛棄的離異婦女的灰暗未來,“許陸你個龜孫子,哼。”

“噗。”旁邊有人笑出來。

郝甜淚眼朦胧地擡眼看去,看到來人後心裏越發悲涼,又瞬間湧起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沖上去就給了那人一拳。

“都怪你,好好說話不行嗎,跳什麽舞。”

來人正是滿臉挂彩的江泓,他輕而易舉捉住郝甜的手:“這可不怪我,我沒強迫你。”

郝甜難過得心都一抽一抽,眼淚刷刷地掉,已經沒力氣反駁他了。

江泓脫了西裝外套,遞給她:“給你擦眼淚。”

郝甜:“……”神經病啊。

她繞過他就走。

江泓跟在她身後:“手機呢,給他打電話。”

郝甜一邊哭一邊走,不理他。

江泓又道:“這種男人要來何用,一生氣都不管你了。”

郝甜還是不說話,肩膀一抖一抖,看着無比脆弱。

江泓終于有些不忍,掏手機打電話。

“喂,是我,你給郝甜老公打個電話,告訴他……你幹什麽?”江泓猝不及防被突然回頭的人搶走手機。

郝甜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着江滢。她紅着眼眶沖電話裏吼,聲音嘶啞:“你讓他去死,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了。”

吼完她就挂了,手機塞回江泓手裏。

她已經不哭了,眼淚早把妝都洗幹淨了。

江泓生出點恻隐之心:“我讓人送你回去,我要是再出現在你老公面前,他大概會想殺了我。”

郝甜轉身離開:“謝謝,不用了。”

“你去哪?”

郝甜沒理他。

但這次江泓沒再追上去,他心裏為那個把郝甜抛下的男人默哀了一秒鐘。

因為穿裙子,郝甜手機放在許陸的口袋裏,她走到酒店門口那,借了保安手機。她其實記得不少電話號碼,記得最熟的是許陸的,還記得老爸老媽童潇潇三個人的。

她現在要是把電話打給老爸老媽任何一個,事情得不到解決還會越鬧越大,她手指發抖,一個數字一個數字按下去,将電話撥給了童潇潇。

“來接我。”

她明明已經不委屈了,只剩下憤怒,此刻開口還是哽咽了。

“你怎麽了?”童潇潇聽出她語氣不對。

郝甜避而不答,報了地址就把電話挂了。

打完電話,保安擔憂地接過手機:“你沒事吧?”

郝甜搖搖頭,往酒店外走。

童潇潇來得很快,車停到郝甜身邊的時候郝甜正拎着裙子孤零零地在街上亂走,活像落難的公主,除了裙子還很漂亮,其他都慘兮兮的。

童潇潇搖下車窗:“你們怎麽回事?”

郝甜坐上去,埋着頭不說話,已經快抑郁得要自殘了。

童潇潇道:“你也不在酒店那等會我,我來接你還要先找你。報了地址有什麽用。”

這句話還是沒得到郝甜的回應,只有細微的嗚咽的聲音自她臂間傳來。

童潇潇嘆了口氣,到了路口轉彎:“咱們先去找許陸,他找你都快找瘋了。”

郝甜哭聲一頓,緊接着又哭得更大聲。

童潇潇道:“你們不是來參加訂婚宴的嗎,到底怎麽回事,好好的怎麽鬧成這樣?”

她本來這句話也不期待能得到回應,沒想到郝甜竟哽咽着開口了:“我和別人跳舞,他看到生氣了。”

童潇潇聽完,瞬間一點也不同情她了:“該,誰讓你和別人跳舞。”

“可是……”可是她只是想幫江泓啊,一點其他的心思也沒有。許陸怎麽能不信她呢,還把她一個人扔在停車場。

郝甜哭得一抽一抽,又擦眼淚。

童潇潇這時接了個電話。

“對,在我車上,行,我去市政廣場找你。”

挂了電話,童潇潇看了一眼郝甜,開到十字路口換道:“我真是欠了你們夫妻倆的,本來還想睡個美容覺呢。”

郝甜眼淚又不掉了,只是不停打嗝:“哪有,呃,這麽早睡覺的。”

童潇潇:“我樂意不行嗎。”

“行,呃。”

童潇潇好笑,掏了瓶水出來:“喝一口,不然等下吵架多沒氣勢。”

郝甜沉默地喝了口水,又憋了憋氣,等了會,果然不再打嗝了。

到了市政廣場,童潇潇靠邊停車,郝甜一眼看到前面那輛在酒店停車場沒找到的車,再一看許陸就站在車屁股那,路燈下,滿臉惶急之色一覽無餘。

童潇潇下了車,郝甜卻坐在那沒動。

雖然她不應該随便和別的男人跳舞,但是他就能随便扔下她不管了嗎?郝甜心裏的小火苗燒得旺旺的,一點也不想理那個人。

許陸見到人了,不急了,沉下臉打算算賬,緩步走到車門口,打開門:“下來。”

郝甜扭開頭。

許陸懶得和她廢話,直接把人抱了下來。

“你幹什麽,”郝甜又有掉眼淚的趨勢,一邊掙紮一邊憤怒道,“你別碰我,你滾啊,有多遠滾多遠,你不是不要我了嗎,你……嗚……”

她還是沒忍住,都不知道今天哭第幾回了。

本來因為她和別人跳舞還亂跑的事想教訓她,看到她這副模樣,許陸一個略帶指責色彩的字都吐不出來了。他将人放下來,手在她冰涼的肩上摩挲,阻止她軟綿綿的掙紮,沉聲問道:“你去哪了,我停了車去酒店大廳找你就不見你人了?”

郝甜哭得都沒了力氣,被許陸半摟半抱着,聲音沙啞道:“什麽酒店大廳,你不是開着車走了嗎?”

許陸知道她肯定誤會了,不然也不會難過成這樣。他心口生疼,好像被抛棄的是他,聲音不由又溫柔了幾分:“我把車開到酒店前面的那條街上,準備帶你回去跟你好好算賬,結果去了後沒找到你人不說,後來還接了一個電話,江滢在電話裏說你讓我去死。”

郝甜:“……”

許陸擦她通紅的眼眶:“你上哪去了?你去停車場找我了?我開車從停車場出來為什麽沒看到你?”

“我為了趕上你,走酒店樓梯去的停車場。”

所以這是錯開了?

“可是,可是,”郝甜又開始打嗝,可憐兮兮地仰頭看他,“我後來又去酒店門口了,也沒見你啊?”

許陸道:“你沒看到我停在酒店門口那條馬路上的車?”

郝甜搖搖頭:“我去酒店附近的公園的時候沿着那條馬路走了很久也沒看到啊。”

許陸聽到這,笑了笑,笑容發冷:“你去公園幹什麽,回家往哪個方向走不知道嗎?車在酒店西邊那個出口。”

郝甜:“……我,我就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許陸連笑都沒了:“我心情很好?”

“許陸……”知道許陸弄明白她走丢的原因,現在要來清算跳舞的賬了,郝甜心虛不已,小聲哀求。

許陸不和她多說,拽住她的手,沖路邊玩手機的童潇潇道了聲謝:“你先回去吧。”

童潇潇看一眼埋着頭一臉羞愧的郝甜,笑了笑:“那我走了,萌甜記得請我吃飯哦。”

萌甜已經陷入即将被興師問罪的恐懼中無法自拔,完全沒有理會她。

童潇潇也不在意,甩着鑰匙上車走了。

郝甜被許陸塞進車裏。

許陸開車帶她回家,全程一言不發,郝甜也不敢開口說話,就怕他帶着自己往綠化帶裏沖,雖然可能性很小。

郝甜一路被拽下車,又被拽進電梯,最後被拽進家門。

她被許陸的臉色吓到,被壓在門板上的時候,顫巍巍蹦出一句:“你再這樣我報警了。”嘤嘤嘤。

然後她就被堵住了唇。

這個吻懲罰的性致更濃一些,許陸幾乎是在咬她,像是真想把她拆吃入腹。她整個人被托着臀擡了起來,後背蹭在冰涼的門板上,冰得她不由一抖。

一只手粗魯地從裙擺下探進來,揉搓她大腿的動作用力得讓她發疼,仿佛要将她揉成面團。

郝甜顫抖着,喊了一聲許陸,又被他憤怒地咬回去。

她好像嘗到了血腥味,嗚咽了一聲,像一只受盡欺負的幼犬。

許陸終于冷靜了一點,聲音幹啞:“小笨蛋,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看到你在別人懷裏我有多憤怒,多嫉妒。”

即使知道她是他的,他們已經結婚了,可看到她和別人親密的時候,他心口還是湧起了沸騰的怒意。知道她不會背叛他,但氣她不懂和人保持距離,同時也嫉妒那個男人,就算他只會摟她片刻,也讓他難以忍受,恨不得馬上就将人揍翻在地。如果不是她後來沖過來抱住他,他大概要毀了江滢的訂婚宴。

郝甜努力伸手摸到了門口處的開關,飒然亮起時她看到許陸眼眶通紅,額頭青筋鼓起,面目甚至能稱得上猙獰。

不過瞬間,許陸又将燈啪地關上。

“別看,難看。”

郝甜擡起身子,主動攀上他肩膀,雙腿也纏上他,紅着臉,用氣聲道:“我愛你,大陸。”

許陸身體微微一僵,眼睛在黑暗裏發亮,片刻後他再次狠狠吻下來,嗅到血腥味也沒能阻止他吞噬郝甜的暴行。

這場性、事唯一的感覺就是痛,不是生理上的痛,而是心理上的痛快淋漓。

郝甜靠着門板暈厥過去時,腦海裏一閃而過的是,現在連玄關都被突破了,家裏還有哪裏不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哪裏都可以╮(﹀_﹀)╭&這次沒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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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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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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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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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我的前半生

    我的前半生

    我和她的愛情起源于一個難以啓齒的交易……【每天更新2章,謝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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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帝枭盛寵:總統大人輕點疼

    帝枭盛寵:總統大人輕點疼

    她18歲誤打誤撞成了帝國內年輕權貴的禮物,事後,逃之夭夭。
    數年後,她惡名狼藉,無人敢娶。
    兩只萌寶從天而降,說是她的種。她憤怒的反駁:“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先生,你搭讪的手法爛爆了。”男人邪佞:“爛不爛試過我的好,你才知道,爆不爆,看我心情。”人前他是‘一窮二白’的苦逼男,人後他是矜持腹黑,寵她入懷的總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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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帝少99億奪婚:盛寵,小新娘!

    帝少99億奪婚:盛寵,小新娘!

    成為亞洲首富的小新娘,整個A市橫着走。
    渣男回頭求原諒?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舊同學取笑她?甩你們一臉高富帥,360度秀恩愛。
    “這房子好美。”房産瞬間多了一車庫。“這明星好帥!”小鮮肉當晚宣布隐退。
    “老公,分手吧!”“99億,嫁給我!”“不嫁!”
    第一天,跟她告白的男人失蹤了。第二天,向她求婚的男人娶別人了。第三天,公司男同事全部離職了。第n天,她跪地求婚,“老公,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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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

    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

    生無可戀的顧喬喬意外回到了十一年前。
    這是1986年,這個時候,她沒有被陷害,父母弟妹都還好好的活着,她沒有經歷家破人亡的錐心之痛。
    重活一世,她手撕蓮花,怒踹渣渣,用一雙素手,為家人雕刻出了燦爛人生。
    可是唯一遺憾的是已經嫁給了秦以澤,那個光風霁月如隔雲端的男子……
    新書:【重生後她帶着空間修古董】已經發布了,希望我的小可愛們繼續支持,不勝感激愛你們~小說關鍵詞: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無彈窗,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最新章節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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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呆萌配腹黑:倒追男神1000次

    呆萌配腹黑:倒追男神1000次

    他過生日,她本想定做一個真人抱枕給他,沒想到卻誤買成了那什麽娃娃。
    某人一怒之下,将她壓在身下,從前到後,從上到下,全方位地教育了一番以後,悠然道:“沒事的,就算你沒買錯,我也打算吃了你,所以,你不用內疚。”
    “哦……”她有些茫然地回答道。
    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她到底為什麽要內疚啊!!
    作品标簽: 寵文、傲嬌、歡喜冤家

  14. 溺惹甜妻:總裁寵之過急

    溺惹甜妻:總裁寵之過急

    “大叔,你……你……脫褲子幹嘛?”
    “你執意當男科醫生,我給你實習的機會。”
    “這裏是醫院,別鬧好不好?咱回家再……”
    “再怎樣?”他把她拉進懷裏,盅惑地笑問,“XXOO?”
    “XX你個頭!”她一把推開他,大聲喊道,“下一位!”
    “你今天的號我全約了!”
    “好,成全你,跟我來!”她狡黠一笑,将大叔帶進了德國進口機器采那啥房……
    那過程太激烈,她沒臉去醫院上班啦!
    “別氣了,老婆。不就一臺機器嗎?我賠!”

    現代言情 已完結 192.4萬字
  15. 分手偏偏愛上你

    分手偏偏愛上你

    豪華的大房間,一張雙人床,這是什麽情況?她揉着腰肢站起來,發現床頭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兩張大紅的結婚證。一夜醉酒而已,難道就這麽從少女變成少婦?是誰經手的?當外表倜傥儒雅的男人推門進來,一步步靠近她,她驚慌失措:“我們什麽關系?你想做什麽?“”...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30.1萬字
  16. 萌寶36計:媽咪,爹地要劫婚

    萌寶36計:媽咪,爹地要劫婚

    五年前,她遭人陷害導致未婚先孕,又衆叛親離,剛出生的孩子慘遭毒手,五年後,她強勢蛻變,還被個軟萌可愛的小包子忽悠回家,但小包子的家裏竟有一個大魔王。
    她嚴肅道:“不準幹涉我戀愛,不準誘惑我,給我自由!”
    大魔王信誓旦旦地點頭:“可以。”
    然鵝……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收拾包袱準備偷偷溜走,卻被大魔王現場抓包!
    她怒氣沖沖的質問:“你不是說我想走随時都可以離開嗎?”
    某只不要臉的大魔王:“寶貝,男人的話聽聽就好,孩子都這麽大了,你覺得你跑得掉嗎?”
    萌寶可愛神助攻,大魔王寵妻無節操!
    确認過眼神,這是篇甜的發齁的文!
    1V1,身心幹淨。
    作者自定義标簽:媽咪 一夜|情緣 言情 現代豪門 首席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14.3萬字
  17. 裴太太,你已婚!

    裴太太,你已婚!

    ☆全本完,新書已開,書名《郁太太又在裝嬌弱》☆傅家大小姐傅芊芊是個廢柴學渣,一場蓄意的綁架,體內的靈魂變成了擁有第六感的黑鷹突擊隊隊長。惡毒繼母搶她母家的家産?送你去黃泉陪閻羅喝茶。閨蜜要搶她的渣男未婚夫?打包踹走,收好不送。☆☆強與強的對決,拼的是段數和演技。

    現代言情 已完結 190.0萬字
  18. 商戰教父

    商戰教父

    陳銘,标準的大纨绔,大衙內,家族實力堪稱彪悍。這樣的環境并沒有帶給他坐享其成的優越感,而是在家族的熏陶下,智商和武力值臨近妖孽化,并且從小就樹立了溫香軟玉抱滿懷,以及攻略整個華夏的宏大目标。麻衣如雪,江山如畫。我的女人,天下為聘!

    現代言情 已完結 343.0萬字
  19. 1號婚令:老婆,乖乖聽話

    1號婚令:老婆,乖乖聽話

    姓名:沐心
    性別:女
    職業:兼職燕西大學考古系老師。
    學生們永遠不會知道這位熱衷于把古人挖出來的老師,更擅長把活人埋進去。
    麻煩來自于一次營救行動,真是天将災星,讓她認識了談昕
    作為生來就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談昕一直對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掌握着生殺大權,人們只知道東林集團第一繼承人,清冷寡情,不近女色。
    可自從認識沐心後,各種撒嬌賣萌求抱抱的男人是誰啊!!

    現代言情 已完結 87.9萬字
  20. 黑化萌妻,套路深!

    黑化萌妻,套路深!

    誰和你結婚都無所謂嗎?”“無所謂。”“那和我結婚吧,我家網速快。”跺跺腳都能令帝都抖三抖的閻王用網速把萌妻騙回家,本以為是個身嬌體弱易推倒的小蘿莉,誰知卻是坑人套路深的黑化老司機。“BOSS,夫人一言不合就把整個帝都的網黑癱瘓,公司資料全被夫人拿走了。”男人眉梢一挑,眸光潋滟萬千風華,“派黑客去給夫人打掩護,再把我的私人賬號給夫人,想要什麽資料随便拿。”“可夫人說那樣太沒挑戰性,輕易得到的東西不喜歡。”“所以,她才放着我不撩,去撩外面的野男人?”男人臉色一黑,當晚便把某個出去浪的小女人抓回房。

    現代言情 已完結 138.1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