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鳳凰仙府 01
原本就不太想待在老宅的沈殊, 在把奶奶韓枝氣了個半死之後，直接扭頭就走了。
奶奶韓枝還在後面拍着腿蹦着跳着大哭：“我怎麽有這麽不孝的孫女啊，跟她媽一樣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媽那個賤婦跟個野男人跑了, 還把這麽個小白眼狼留給我苦命的兒啊……”
已經把腳邁出了門檻的沈殊，忽然站住, 她轉身，看向了奶奶韓枝。
“你說什麽？”沈殊的眉頭皺的很緊。
“我說你是個小白眼狼！”
“你說我媽怎麽了？”沈殊的臉色不太好看。
剛才還蹦着跳着幹嚎的奶奶韓枝, 立刻就趾高氣揚起來, 指着沈殊的鼻子罵：“你.媽就是個不知廉恥的賤婦, 不守婦道，以前就跟男人眉來眼去的, 現在更是幹脆跟野男人跑了！也不知道你這麽個野種, 到底是不是我兒的……”
沈殊盯着奶奶韓枝看了一會兒，緩緩地說道：“你這麽大歲數, 竟然還不懂的一個淺顯的道理。人要積德，口德也是德。奶奶, 人在做天在看, 不積德, 小心不得好死。”
沈殊說完, 看也沒看一臉呆愣的奶奶韓枝，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老宅院子的大門。
後面韓枝的幹嚎聲再度響起，驚天動地：“我真是後悔啊, 當初怎麽就讓二娃娶了那個賤婦的！還生出這麽個會詛咒她奶的小畜生，當孫女的詛咒她奶不得好死，真是好毒的心啊……”
沈殊陰沉着臉直接離開。
跟韓枝這種老虎婆，實在是沒什麽道理好講，跟她罵架也是最不明智的行為。從身份上，她就永遠都不可能贏得了韓枝。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韓枝業果纏身，沒有氣運，必有大災，用不着她出手，韓枝自然會受到教訓。
陸竟軒也跟着沈殊一起出來，一路上，陸竟軒都有些遲疑。
終于，到了村後面，陸竟軒還是忍不住問道：“珠珠，你要去哪兒？”
沈殊看了陸竟軒一眼，直接說道：“你回家去吧。我進山一趟。”
Advertisement
“進山？”陸竟軒的臉色微微一變，“去玩？”
“嗯。”
“那我陪你一起去，你有好長時間沒進去過了，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情況。”
“你知道？”沈殊反問。
陸竟軒點點頭，“也不去遠的，就在附近，咱們小時候經常去玩的那邊看看就行了，可以嗎？”
沈殊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又狐疑地看向陸竟軒，“我自己一個人去可以的。”
“不行。”陸竟軒連忙說道，“這兩年山林有人在開發，很多路線已經更改了，我怕你迷路。”
“那行吧。”
沈殊也沒拒絕讓陸竟軒帶她進山，這山林，畢竟還是陸竟軒最熟悉。
以前陸竟軒還小的時候，他奶奶身體不好經常生病，兩個人生活的很是拮據，縱然平日裏田地的收益勉強夠他們吃飽不需要額外花錢，可是他奶奶生病看醫生拿藥總是要錢的。
陸竟軒小時候就經常漫山遍野地跑，去挖一些中藥材換錢，所以他對山林還是挺熟悉的。說來也是可憐，剛來到村子裏的陸竟軒，連一條無毒的菜花蛇都害怕，可是短短一兩年之後，他已經能面不改色地抓金環蛇五步蛇之類的毒蛇去賣錢了。
“你走慢點，我把東西放家裏，一會兒過來追你。”陸竟軒說道。
沈殊點點頭，就一個人先往後山的方向走去。
陸竟軒飛快地離開。
等他再出現的時候，他手裏換了一個背包，之前沈殊送他的禮物他都放家裏了，又換的背包上，挂着一個大大的軍用水壺，包裏鼓鼓的，估計還裝了吃的東西。
剛開始進山的時候，沈殊還是那種游山玩水的心情。
陸竟軒邊走邊跟她介紹說，這邊是養豬場，現在正在擴建，可能還會再往山林裏面圈地等等……
再往前面走，是有工地在這裏取土，這裏被挖成了一個土坑，一下雨就變成了個池塘，看起來似乎很淺，但中間很深。
再往裏面走，就已經開始要上山了。
沈殊好像是不知疲倦一般，非要上山，陸竟軒沒有辦法了，只好給她指路。
“那邊的小道我們經常走，你真要上去的話，就走這邊吧。”
陸竟軒嘆了口氣，從背包裏拿出來了一大瓶的礦泉水，遞給沈殊，他自己則喝水壺中的水。
上山的路越來越難走了，沈殊的好奇心卻越來越重。
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兩人才到了半山腰。
“從這邊直走下去，就能翻過這個山頭，若是直上的話，就能到山頂。”陸竟軒說道。
“去山頂看一下吧。”沈殊說道。
她記憶中小時候也上過這座山的山頂，但現在似乎沒什麽印象了。
“好！”
又花了一個多小時，兩人終于到達了山頂。
從下面看，這座山的山頂似乎很尖的樣子，但實際上來之後，山頂的位置還是比較平坦的。
這座山并不是最高的，但站在這上面已經能看的很遠了。
這會兒已經臨近中午了，大夏天的原本應該很炎熱，但是山頂上卻很冷。
沈殊遠眺深山，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總有一種非常非常渴望的感覺……
她指着遠處說道：“那邊是……”
“你說那個雲霧缭繞的地方？”陸竟軒道，“那是紅溪谷你忘了？以前我們小時候還偷跑過去的。”
沈殊愣了一下。
她閉上眼睛在腦海中不斷地搜索，可是始終沒有關于紅溪谷的任何記憶，就好像是原主從來都沒有去過紅溪谷一般，若是去過的話，記憶中肯定會留下痕跡的。可原主的記憶中卻沒有這件事，那……意味着什麽？
是原主真的沒去過紅溪谷呢？還是有人篡改的原主的記憶？
看陸竟軒那一臉肯定的樣子，沈殊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極高。原主不知道為什麽，失去了紅溪谷的那段記憶。
“那邊……遠嗎？”
“遠啊。”陸竟軒道，“我們小時候去的那次，還是你跟你表妹堂弟他們吵架，你被你奶奶打了……你一個人跑去了山裏。那會兒天都快黑了，你也真是膽大，一頭就紮進了山林裏。我正巧挖草藥回來，看到你，叫了你半天你都不理我，只一個勁兒地往裏面鑽。我怕你出事，就趕忙跟上……為了你，我那籃子草藥都不知道丢哪兒了！”
沈殊眨了眨眼睛，笑了一下，“是嗎？那後來呢？”
“你不記得了？”陸竟軒有些驚訝，不過還是跟沈殊說道，“你當時脾氣太倔了，我在後面怎麽叫喊，你都不理我。非要一頭往山裏面鑽。不過那時候這片山林比現在要好走，那時候大家都喜歡往山裏鑽，打點野味去賣，現在進山的人就少多了，以前踩出來的路也都又重新被草木遮擋了。”
沈殊眺望遠方，安靜地聽着陸竟軒說話。
“當時我怎麽叫你都不應，只好跟在你後面，可是你卻越走越遠……後來，天黑了，你找不到方向了才肯理我。我說帶你回去，你偏不要，非要往裏面走……再後來，走着走着，我也找不到方向了，最後就走到了紅溪谷。”
“從這邊看過去，紅溪谷似乎沒多遠，但實際上真的很遠。其實我至今都想不明白，我們兩個根本沒有多少體力的小孩子，是怎麽在幾個小時之內跑去紅溪谷的？你知道後來大人們找到我們，用了多久嗎？”
“足足三天！我們在紅溪谷待了三天，全村的人都進山去找，有的去了別的方向，有的來紅溪谷的方向。他們從外圍一直走進紅溪谷，都用了足足三天的時間，那麽我兩個是怎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到了紅溪谷的？”
陸竟軒的話讓沈殊愣了一下。
她真不知道還有這些事情，而她的記憶中，什麽內容都沒有。
“其實我覺得可能是因為當時年紀小，所以記憶出錯了，畢竟……紅溪谷是真的很遠很遠！”陸竟軒說道，“不過紅溪谷的風景是真的很漂亮。哦對了，關于紅溪谷，還有一個傳說。”
“什麽傳說？”沈殊問。
陸竟軒再一次用很是驚訝的眼神看着沈殊，“我有些懷疑……你真不記得了？”
“嗯。”沈殊搖搖頭。
陸竟軒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關于紅溪谷的傳說，很多人都知道。據說那裏原本是神獸鳳凰的仙府，那裏甚至還有鳳凰最愛的梧桐。傳說中神魔大戰的時候，神獸鳳凰統領神界神兵，和魔界展開生死之戰。當時的魔尊據說是上古魔尊轉世，用了非常手段重創鳳凰，在鳳凰涅槃之前，毀掉了鳳凰的神體，拿捏住了鳳凰的神魄，讓鳳凰無法涅槃，更無法重生。可是不知道為何，魔尊也銷聲匿跡了，又過了許多年，神獸鳳凰重現人間，可是魔尊卻徹底消失了。所以神魔兩界都在猜測，當初或許不是魔尊毀掉的鳳凰，而是鳳凰以神體為代價，毀掉了魔尊。神魔大戰以魔尊的消失為終點，從此魔界一直被神界壓制。可是最大的功臣鳳凰，卻離開了神界，獨自栖息在自己的仙府，也就是紅溪谷。所以紅溪谷又叫鳳凰仙府。以前咱們這兒的人都是管紅溪谷叫鳳凰仙府的，但是在那個年代，破.處封建迷信，紅袖章們早就盯上了鳳凰仙府，強行給鳳凰仙府改名不說，還準備去鳳凰仙府那邊進行破壞性的改建。“
“那最後呢？”沈殊問道。
“紅袖章們阻止了一個隊伍向鳳凰仙府進發，可是在山裏怎麽繞路都進不去鳳凰仙府，就像是遇見了鬼打牆一般。而且不分白天黑夜，總有人能看到一些可怕的鬼影……在一個紅袖章失足摔斷腿之後，其他人就怕了，紛紛往回趕。沒有辦法徹底破壞到鳳凰仙府，紅袖章們很沒面子，就勒令給鳳凰仙府改名為紅溪谷，還勒令所有人必須叫紅溪谷這個新名字，不準再用鳳凰仙府這個封建迷信的名字稱呼那個地方，誰要是說錯了，被抓住的話就要被□□！”
陸竟軒笑了笑，“那個時期的事兒我也是聽人說的。農村沒有什麽文化人讓他們鬥，就只好弄這些東西了。人們也都怕了他們，改名就改名呗，紅溪谷這個名字就漸漸地叫開了。”
沈殊點點頭，對那個紅溪谷越發好奇了起來。
“那我們去過的紅溪谷，是什麽樣子的？真的是鳳凰仙府嗎？”沈殊問道，“我實在是記不清了。”
陸竟軒也笑了起來，“怎麽可能。這世界上哪有什麽神魔啊，無非就是古代人民對解釋不了的事情的想象和藝術加工罷了。若真是有能夠改天換地的神魔的話……那人算什麽呢？”
“人是萬物之靈。”沈殊也輕輕一笑。
陸竟軒點點頭，“是啊，人是萬物之靈，神魔算什麽呢，不過是人臆想出來的罷了。我們去過紅溪谷，那裏就是一個風景絕佳的山谷，的确很漂亮，有高大的樹木，有清澈的湖泊，有鳥有獸，有蟲有魚。而且紅溪谷大概是因為山谷的緣故，和周邊的氣候都不一樣，那裏四季如春，一年到頭都山花爛漫，十分溫暖。但除此之外，也沒什麽特別的了。”
“還有就是，傳說中紅袖章們遇到的鬼打牆，我們兩個也沒遇到，安安靜靜地在紅溪谷待了三天，那裏有很多野果子，還有肥肥的魚……”陸竟軒笑了笑，“我倒是覺得那是個很美.妙的去處。”
“那你後來又去過嗎？”沈殊問道。
陸竟軒搖了搖頭：“我沒時間。自從那次之後，我嘗試過去紅溪谷，可是真的很遠很遠，我不能放奶奶一個人在家，而且一個人在山裏，我也害怕出事，一旦我出事的話，以後奶奶誰照顧呢。”
“我想去紅溪谷。”沈殊忽然說道。
陸竟軒愣了一下，“為什麽？”
“我想去。”沈殊又重複了一遍。
陸竟軒的眉頭皺了一下，“裏面的路很難走的。我們小時候迷路誤入紅溪谷那次，真的是很奇怪，或許是咱們的記憶都混亂了，但，紅溪谷真的很難走的。”
“沒關系，我是真的想去。”沈殊笑了笑。
陸竟軒知道沒辦法說服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你等等，我們先回村裏去，好好準備點東西之後，咱們再去紅溪谷，說不定要走三天甚至四天，路上不準備好不行。”
“嗯。”沈殊同意了。
等他們回去村子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沈殊早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可是卻不想回去小叔家吃飯。
陸竟軒當然知道她的心情，邀請她去他家吃飯。
“我想回鎮上一趟。”沈殊說道。
陸竟軒沉默了一下，“最後一班車是下午五點鐘經過咱們村口，這會兒……不一定趕得上了。”
看了一下沈殊的臉色，陸竟軒想了想說：“我去借輛摩托車送你回去吧。”
“多謝。”
“不用那麽客氣。”
陸竟軒奶奶做的飯菜味道一般，不過沈殊餓了，也不挑食，吃飽就行了。
回到鎮上已經是六點多了。
陸竟軒一個人去買東西，然後又掉頭回村。
沈殊自己回家。
回到家的時候，沈建成還沒回來。沈殊也不知道他晚上回不回來，她又試着給秦素梅打了個電話，可還是打不通。
遲疑了一下，沈殊用家裏的座機電話打了秦素梅的手機。
這一次，打通了。
“沈建成你打電話做什麽？是不是珠珠出了什麽事情？珠珠放假回來了嗎？”秦素梅直接就問道。
沈殊聽到這話，沉默了一下，才開口：“媽。”
電話那端瞬間就沒了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秦素梅才低聲說道：“珠珠，你……你回來了啊。”
“媽，你去哪兒了？”
“我來南方進貨了，再過段時間才回去。你呢，你在厲家好不好？在學校有沒有人欺負你？在那邊還習慣不習慣？什麽時候回來的，你一個人怎麽回來的？”
秦素梅有一肚子的問題。
沈殊揉了揉眉心，“媽，你真的是去進貨了？那為什麽奶奶說……”
“她跟你說什麽了！”秦素梅的聲音忽然一變，“你別聽她胡說，她那張嘴你還不知道！”
“那你到底去哪兒了？有什麽事情不能跟我說的？”沈殊問道，“你跟那個男人是怎麽回事？媽，我知道你跟我爸過的不開心，其實你們早就應該離婚了，我不反對你追求幸福，但不用瞞着我，可以嗎？”
“不是的珠珠，不是……”秦素梅有些慌亂。
沈殊抿了抿唇，繼續說道：“我以前見過你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就在縣城，你們一起吃飯……我看到了。”
“珠珠！”秦素梅的聲音更加驚慌了，“你，你看到了？”
“嗯。”
“不是你想的那樣珠珠，我跟他是老同學，但……我真沒做不要臉的事……”
“媽，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你跟我爸早就沒感情了，你們兩個各自尋找幸福都是應該的事，你真沒必要瞞着我或者是騙我的。我能理解。”沈殊嘆氣。
“不不不，珠珠沒有，如果有的話我怎麽會騙你？”
“那你為什麽答應讓我跟厲家老爺子走？甚至寧肯背上賣女兒的名聲？”沈殊有些咄咄逼人了。
電話那端的秦素梅一下子就啞然無語了。
過了好一會兒，秦素梅才低聲說道：“珠珠，你先告訴媽媽，你在厲家真的過的好嗎？厲家的人，真的沒有欺負過你？”
“沒有。我在厲家過的很好，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沈殊非常肯定地說道。
秦素梅也知道沈殊的性格，若是受了委屈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憋着不說的。
電話那端的秦素梅長長地松了口氣，才低聲說道：“你過的好就行了。媽媽沒事……嗯，你說你看到媽媽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吃飯，應該就是去年在縣城那次了，那個是媽媽的老同學，也是媽媽的初戀，媽媽跟你爸爸已經離婚了。媽媽現在已經……已經又重新結婚了，組建了新的家庭……以後，可能也不會再回去了。”
沈殊愣住了。
她是真的有些吃驚。
但吃驚過後，就是懷疑！秦素梅前言不搭後語，如果換做是原主的話，這會兒在聽到媽媽竟然完全不告訴她一聲就直接跟她爸爸離婚了，甚至還又再婚了，還說以後永遠不會回來，原主肯定會怒氣沖天，也完全會忽略掉秦素梅話語前後邏輯混亂的問題。
可是沈殊，她對原主的媽媽也沒有太深刻的感情，這會兒就能站在旁觀的立場很從容地分析了。
秦素梅一開始是堅決否認她和別的男人的事情，可是在問了沈殊，确定了沈殊說在厲家過的很好，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委屈之後，她忽然又改口說她已經離婚了，還已經又再婚了，甚至是以後永遠不會再回來……
沈殊有種感覺，秦素梅似乎是想故意讓沈殊生她的氣，甚至是恨她，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再聯系秦素梅……
可是，為什麽呢？
這完全說不通啊！
“珠珠，媽媽對不起你，可是媽媽就是個自私的人，媽媽也想尋找自己的幸福，珠珠你以後生活的好就好了，媽媽就放心了……以後，別再想着媽媽了……”秦素梅緩緩地說道。
沈殊這下子更加确定了，秦素梅肯定是有什麽事情。
“媽。”沈殊叫了一聲，“你現在哪兒啊？”
“我……我在南方啊。珠珠我說了我已經組建了新的家庭……”
“那我能去看看你嗎？”
“這……這不大方便……”秦素梅的聲音都變了。
沈殊也沒逼太緊，她直接說道：“我知道了。”
秦素梅卻有些忐忑，她試探道：“珠珠你不恨媽媽？”
“不恨啊。我說過了你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你跟爸爸早就應該分開了。”沈殊淡淡地說道。
電話那端的秦素梅好像是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遲疑了一會兒，秦素梅才又說道：“你去看看你房間的百寶盒，媽媽給你留了些東西……媽媽這邊，實在是不方便讓你過來，珠珠，媽媽對不起你……”
秦素梅說着，電話就挂斷了。
沈殊的眉頭微微一皺，轉身進屋。
秦素梅經常在外面，平日裏對沈殊的管教比較少，但不可否認，秦素梅絕對是最愛沈殊的。
母女倆有一個百寶盒，其實就是個普通的盒子，秦素梅有時候對沈殊過于嚴厲了，又不好意思當面跟沈殊道歉，就會給沈殊寫信放在百寶盒裏，沈殊也是一樣……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百寶盒成了兩個人溝通的道具。
沈殊打開百寶盒，裏面放着很多信件，但只有秦素梅寫給她的，她寫給秦素梅的則全部不見了，大概是被秦素梅給帶走了。
然後還有一個文件袋，是沈殊從前沒有見過的。
打開一看，是公證過的放在沈殊名下的房産，位于縣城的一排商鋪，現在商鋪都已經出租出去了，每個月都有租金，租金都打在同一個賬戶裏。在文件袋裏面，還有一張□□，戶名是沈殊的，賬戶正是商鋪租賃者交租金的那個賬戶。
裏面還有一張字條：“珠珠，媽媽沒別的能給你的，這些你收着，如果厲家一直對你很好的話，那這些東西可有可無。若是厲家對你不好，你也不要受委屈，有這些商鋪，夠你吃一輩子的了。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愛你，再見珠珠。”
沈殊把東西全部裝回到檔案袋裏，陷入了沉思。
直到沈建成回來，敲了敲她的房間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