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就像餓瘋的豺狼,讨債的債主,金國倫肆意地堵着童笙連本帶利地獵取自己久盼的一切,不愧不疚不慌不忙,直至兩人口腔裏的巧克力味化淡變無為止。
侵略的動作停止之前,金國倫仍深深吮着童笙的舌頭,從舌根到舌尖,把她*幹淨了才意猶未盡地緩緩褪出。但他的雙唇仍輕阖着童笙的,戀戀不舍地碰着粘着。
方才舌頭被金國倫吸扯得發麻,麻得有點生痛。可他大軍撤退之後,舌頭又變得無主孤兒似的,不知道該怎樣在自己的嘴巴裏躺放。童笙微顫着雙唇,一下一下地喘息,把唇畔前金國倫呼出的氣悉數吸入。兩人麻木地交換着氣息,氣呵到對方均被舔濕的唇上時,又暖又涼。
猶如休戰般安靜地歇了一會,童笙才眨了眨眼動了動腦袋。她慌亂地擡起閃爍不定的眼,正正撞上不知何時睜開的金國倫的雙目。
他常年戴眼鏡,摘下眼鏡後熟悉又陌生還如此貼近的模樣教童笙不覺怔怔地瞧着。沒了眼鏡片的阻擋,兩人的臉能貼得更緊密。童笙看着他黑色瞳孔裏的自己,像被卷入旋渦,越看越暈。金國倫眼裏的酣足、笑意與柔情還有期待,牢牢鎖住了她的思緒。
他眉眼彎了彎,微微松開雙手,往後移了一點,終使兩人的唇分開。
失去制力的身軀輕了許多,卻似沒了重心将要倒下,童笙連忙收起雙手擋到胸口前,又往窗臺後挪了挪。她垂下眼簾,目光落到金國倫胸前的領帶結上,耳朵揉進他輕細的問話聲:“還餓嗎?”
童笙機械地搖搖頭。
“那要賞我巴掌嗎?”
金國倫特意提醒她。童笙一僵,對啊,她應該擡起手狠狠地甩他這個色狼一巴掌!然而她的手腕似乎仍被金國倫鉗制着,怎麽擡都擡不起來,心底也只有慌張不安,卻無憤怒痛恨。她怎麽了?!童笙錯愕不已。
金國倫欣賞着她的滿臉醉紅與糾結表情,毫無罪魁禍首的覺悟,還大發慈悲地說:“走,我帶你去吃東西。”
“不去了。”童笙拒絕,發出的聲音幹澀嘶啞。
“為什麽?”金國倫本能地不悅,說話語氣也兇惡起來。但過後又玩味地盯着她,壞心地問:“你怕嗎?”
童笙:“……”
“怕我吃了你?你腦裏想什麽了?我猜猜,島國愛情動作片?原來你看過啊!哪個女/優的?好看嗎?精彩嗎?”
“我沒有!”他硬生生地扯那麽遠,還不斷氣地胡說八道,童笙尴尬地瞪向他,恨不得堵住他的臭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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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滿眼難堪,金國倫又故意問:“那你說說,我要吃你的話,會是因為什麽?”
他大方地笑着,濕潤的唇畔偶爾泛一泛哪來的光,那排潔白的牙齒剛才咬過她的,她的舌尖也不經意地舔滑過……童笙腦袋一片混沌,面對他莫名其妙又別有深意的話,她無法回答。
金國倫俯身站在窗戶前,撐着兩邊牆身,把童笙圍堵在窗戶平臺上。除了他的胸膛,不敢亂動眼睛的童笙看不見其它東西。
突然,a1講室的門起了聲音,金國倫警覺地擡頭望向眼前的窗戶,窗戶玻璃映着室門被推開,繃着一張臉的陳雅盈走了進來。
她知道今夜童笙上課,所以總有意無意地經過a1門口,跟那些偷窺金國倫的女學員無異地不時瞥兩眼進來。惡夢來得猝不及防,她看到金國倫竟然堂而皇之地把童笙抵到窗戶前……盡管她無法親眼目睹兩人的親密動作,但她是女人,直覺加常識以及對金國倫的了解,她已經猜到背對門口的金國倫在做什麽。他若說他倆只是在窗戶前傾談人生讨論雅思,她能信嗎?
陳雅盈僵杵在a1門外,緊握着拳頭抵住又氣又痛的胸口,差點落淚。走廊另一端傳來學員的笑談聲,她才驚覺地振作過來,門都不敲地直接闖進了a1。
金國倫沒有轉身,但站直了身子用身軀護着童笙,不讓她看到誰也不讓誰看到她,只透過窗戶玻璃望着陳雅盈,惱怒斥問:“有什麽事?”
陳雅盈對上他窗戶裏的利目,又一怔,怎麽把眼鏡都摘了?他這是要準備幹什麽?!
她咽了咽,微顫着冷靜道:“金sir,這裏是培訓中心,人來人往的,請你注意師表。”
金國倫眉宇一蹙,目光掃到門外有幾位學員經過。他颔颔首,沉聲道:“謝了。請你出去。”
陳雅盈卻站着不動,發怔般望着窗戶裏的金國倫。金國倫不耐煩了,側了側頭沖她低斥:“又怎麽了?”
一側頭,他濕潤的唇角就刺進陳雅盈的眼球,那顯然是吻過留痕……陳雅盈猛地別開了臉,吐了口氣後僵硬地轉身離去。
a1的室門妥妥關嚴了,金國倫才低頭望向縮躲在窗臺前的童笙。
童笙聽到陳雅盈的聲音時就吓傻了,連忙擡腳往窗臺上縮,恨不得把自己擠成一團躲在金國倫身前,祈禱着千萬別讓陳雅盈看到此時此刻的自己。
雖然站着的金國倫把她護得很好,但突破雅思誰都知道今晚這個時分,a1裏除了金國倫就只有她童笙了。明白到再怎樣縮躲也只是掩耳盜鈴,童笙羞窘得伸手捂住了臉。
當中右手一直緊揣的眼鏡被金國倫抽走了。他轉過身離開了窗臺,跟前四周的光線突然強猛了些,童笙仿佛見不得光,巴不得拉着他不讓他走。金國倫走到桌前,抽了幾片紙巾擦了擦眼鏡,整理整理自己,再回到她跟前,用紙巾輕輕擦拭她的臉。紙巾劃過她的唇時動作特別輕緩,童笙急急搶過紙巾,自己給自己擦。
她擡眸瞟了眼金國倫,他已經戴好眼鏡,臉上沒有了餅幹屑,恢複到威嚴體面的金sir。他輕聲對她說:“這課沒法上了。我們走吧。”
“去哪?”
金國倫沒有回答,兀自替她收拾好東西,擰起她的包,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地拽了拽,“起來。”
順着他的勁,童笙下了地站穩,跟在他身後離開了a1。一到走廊就見有學員經過,他們沖着金國倫各種稱呼,金國倫泰然自若地點頭。
童笙則頓生心虛,趕緊從金國倫掌中收回手并藏了起來,還奪回自己的包,急不可耐地率先沖了出去。
經過前臺往電梯跑時,tracy詫異地站起來追問:“阿笙,上完課了?”
沒到點啊。
童笙抱着包杵在電梯前,不轉身不回話。tracy正納悶,金國倫就上前敲了敲臺面,吩咐:“我有事要出去,幫阿笙補排一個課時。”頓了頓,他又說:“我今晚不回來,叫鐘sir值班。”
“是!”tracy心裏疑團驟起,但仍有條不紊地做着記錄。
電梯到了27層,金國倫挨着童笙走到角落,與她并肩而立。電梯裏還有高捷大廈的其他人,不用跟金國倫單獨相處,童笙輕松了不少,也來了神志回憶剛才的一切。
前面站了幾個人,她無意中擡頭從人縫中看到了電梯門,那裏映着她被吻紅的唇,金國倫啃食自己雙唇的感覺不知從哪湧起且蔓延全身……童笙立馬用手背擋了擋,好不容易涼下去的臉又火速滾燙起來。
旁邊的金國倫淡定自持,道貌岸然地站着,如鶴立雞群。電梯裏其他女人不時透過電梯門偷瞟他幾眼。
到了一樓,其餘人走出電梯,童笙習慣地跟着移動,但被金國倫一手拽住,耳邊傳來低喃:“還沒到。”
電梯門合上,裏面剩他倆。幸好從一樓到地下車庫的時間很短,待電梯門又重新打開時,童笙暗暗籲了口氣。
金國倫拉着她的手腕,不讓她亂跑,“我的車在那邊。”
“我不去了。”童笙掙着,“我不餓。”
金國倫駐足,看着她說:“但我餓。”
總覺得他這餓不是一般的餓。見他眉眼帶笑,模樣親切柔和,童笙忍不住嚷問:“我們這樣,到底算什麽?”
金國倫眼色亮了亮,移了兩步與她拉近距離,不答反問:“你認為呢?”
童笙:“……”
“說啊,你認為我們算什麽?”金國倫催促着。
童笙莫名來氣,哼了聲笑,譏諷道:“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嗎!”
金國倫跟着笑,一本正經說:“那我回答你,你說我們算什麽,我們就算什麽。”
這是什麽鬼回答?推卸責任!童笙忽然覺得金國倫無賴又懦夫,不承認不否認的态度叫人生恨。她真該給他一巴掌!
“什麽都不算!”童笙使勁掙開他的手,補了一句:“算狗屁!”
甩頭就走。
金國倫臉上的笑變了味,他追上去捉住她肩膀,咬牙道:“狗屁就狗屁!”
他握着童笙的腰枝,推着她往自己車走。童笙氣在心頭,不管不顧地扭擰掙紮。
“這裏都有監控,你小心把保安惹出來!”
童笙的扭擰與金國倫的制壓使兩人身體不時碰撞,像火柴一樣在男人身上劃出了火花。也不知是吓唬童笙還是提醒自己,金國倫在她耳邊沉聲警告。
地下車庫人跡稀少,他倆孤男寡女,保安若來了多半會針對男人。童笙再惱火,也不打算坑害金國倫招惹是非影響形象,她便不再反抗,半推半就地被金國倫塞進歌詩圖的副駕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