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就是在想他
我嘴角勾起優雅的笑意,“陳少也在。”
陳凱一雙狹長的眸子眯着要命的風流,“菲菲,我們很有緣分啊,上個衛生間都能遇到你。”
他距我只有兩步之遙,我下意識立馬後退了一步,“陳少先忙,回見。”
陳凱橫着走了一步擋在我面前,“菲菲,還跟着萬少沒?”
我下意識又後退了一步,沒成想腳下一個趔趄,我落在了一個寬厚的懷裏,任之初輕攬了一下我的腰身将我推開,“你沒事吧。”
我緊張的心跳了起來,擡起頭對上他會說話的眼睛淡笑着搖頭,“沒事。”
“之初。”熟悉的女聲打破我們似有似無的對視,“你怎麽……”
我又下意識想要後退一步,任之初卻恰好摟上了我的腰身,我呆呆的看着進來的人影。
“戴雲飛。”林默薇咬牙切齒一字一字憤恨地說。
陳凱上前兩步就要摟上我的肩膀,我快速閃開,“陳少,我先走一步。”
“別走啊,菲菲,今天再不把電話給我,我就要可着這座城市找你了,前段時間忙沒顧上你。”陳凱灼熱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陳少,趕緊收了她吧,戴雲飛可是最愛有錢的男人,我有她手機號,等會給你。”林默薇嘴角的弧度泛着鄙夷,她抱臂環胸,冷睇了任之初一眼,“雲飛,你就從了陳少吧。”
我特麽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前有劫匪後有追兵,我能做的就是找條羊腸小道開溜。
任之初開口了,“薇薇,陳少的事情你不要指手畫腳,我們先走吧。”
任之初摟上林默薇的腰枝,“是不是快開始了。”
林默薇憤恨的眼神刀子般剜向我,“看我不找你算賬的。”
我趕緊趁着他們說話的縫隙就要溜,陳凱擡起胳膊橫在我面前,“其實我更想你能親自告訴我你的手機號。”
我嘴角點綴了笑意,“你太難為我了。”
說完我就要從他身邊走過去,陳凱一手拉住我的胳膊,他舌尖舔了下唇瓣,眼睛裏閃過一絲陰狠,“你确定?”
我嘴角的笑紋深了起來,“陳少看我像在開玩笑嗎?”
我用力甩了一下胳膊,陳凱也沒有再為難我,我徑直離開。
回到座位上,萬景淵身體傾過來,低語,“怎麽這麽久?”
我淡淡地說:“流年不利,碰到一條狗一只狼,今天的節目是狼狗大戰還是動物表演?”
萬景淵低笑,“誰是狼誰是狗。”
正說着,一道爽朗的低笑聲在頭上漾開,“萬少。”
我和萬景淵齊齊擡頭,陳凱風騷到極致的臉赫然映入眸內。
“陳少也在。”萬景淵毫無波瀾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客氣而疏離的幾個音符。
陳凱瞥了我一眼從我們面前走過。
萬景淵低笑,“這就是那條狼吧,不用怕他,他敢惹你,你告訴我。”
我直起身子看着陳凱的背影,只見他在不遠處的座位坐下,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立馬挽上了他的胳膊半靠在他的懷裏。
好一副風花雪月的畫面。
大廳的燈光暗了下來,音樂緩緩響起,帷幕慢慢拉開,我看着臺上,低聲說,“陳凱什麽來歷?”
萬景淵在我耳邊低語一句。
我嘴角勾起鄙夷,好大的來頭,怪不得那麽猖狂。
90分鐘後。
劇場場燈依次打開,演員開始謝幕,我迫不及待的拉起萬景淵的手,“走。”
萬景淵不由分說和我一起走了。
萬景淵的電話很多,約他打球的,喝茶的,品酒的,他都一一拒絕了。
我的電話也不少,主要是微信,萬景淵直接沒收了我的手機,“工作日也就算了,周末就好好陪我。”
我嘆息道,“你看我像有周末的人嗎?”
“艹!”萬景淵一邊流利的旋轉着方向盤一邊說:“我也是為了你才過周末的。”
正說着,我的手機響了,他将手機放在了他左邊的衣兜裏,我就沒有辦法拿出來,只得聽着鈴聲幹着急,別的還好說,生怕是姨媽找我或者店裏有什麽事情。
“把手機給我好不好?”我撒着嬌。
萬景淵睨了我一眼,臉上擺了個欠揍的笑容,“不好。”
“親愛噠,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我嘟着嘴賣萌。
萬景淵一雙桃花眼泛着致命的性感,“今晚你在上面,十分鐘。”
十分鐘。我默默的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手機鈴聲停止了,但是馬上又響了起來,這下我是真着急了,只得趕忙應道,“好,十分鐘就十分鐘。”
平時一分鐘我都嫌累。
萬景淵将手機遞過來,“這可是你說的。”
我看着屏幕上的“林默薇”三個字頭皮一陣發麻,這個麻煩精什麽時候才能消失啊,她上次打電話給我,我潛意識裏覺得她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所以保存了她的號碼。
這不,這就又兵臨城下來宣戰了。
我硬着頭皮接了起來,“你好,請問哪位?”
“哼!我挺好,有我老公陪着我,想不好都不行,別以為我今天沒有看清楚你的小動作,居然敢往我老公的懷裏靠,你怎麽不上了陳凱的床呢。”林默薇一字一句向刀子般隔着話筒飛來,我都能想象到她恨我恨的牙癢癢的樣子。
“衛生間那麽大,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再說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靠你老公身上了,我還說是你老公故意占我便宜呢,任太太,我是不是應該找你要精神損失費。”
說到此,想起上次任之初對她的種種,我又覺得不應該挑撥她和任之初的事情。
“就你那樣的,幾年前我老公就不要你了,現在更不可能要你,那時候之初可是第一次見我就對我一見鐘情了,他只是可憐你才沒有對你說分手。”林默薇聲音鋒利。
一見鐘情,我心內冷笑,這麽說任之初的心思真是深沉的駭人。
雖然任之初不說,可是我能想象到,他隐忍了三年多才得到了林家的認可舉辦了婚禮,不管他們之間怎麽一回事,我都不應該成為任之初達成目的的障礙。
我靠在椅背上,不着痕跡的冷哼了一聲,“分手之前我早就知道他不愛我了,只是不知道是你們一對狗男女,我是瞎了狗眼才會愛上他,才會拿你當朋友,現在你們死活都和我沒有關系,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如果嫌我礙眼,見到我,你們可以繞道走,沒有人規定公共場合只是你一家的。”
說完我就挂斷了電話,真是浪費嘴皮子。
萬景淵的眼睛幽暗如潭,“你在衛生間發生什麽事情了?”
“沒什麽,就是同時遇見了林默薇的先生和陳凱,陳凱問我要手機號,我沒理他。”我避重就輕地說。
“艹!我說這小子怎麽今天眼神不對。”
我閉着眼睛,腦子裏都是任之初,那個穿着牛仔褲白T恤的少年,那個西裝革履意氣風發的青年。
他真的變了,可是再怎麽變,心底的那抹情感,像陳年的酒,時間愈長愈香醇。
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情感,我分不清是愛情是友情是親情,我們都是彼此最艱難的歲月裏一道亮麗的風景,都是彼此記憶長河裏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哎呦喂,妞,想你老情人了吧。”萬景淵的調笑聲在不大的空間漾開,我擡起眼簾,他眼底的笑意成了刺傷我最好的利刃,“他不就摸過你嗎,讓你這麽難忘,你第一次還給了我呢,我天天勤勤懇懇發奮努力做牛做馬,前後左右上下各種pose,也沒見你這麽心心念念的想我啊。”
我鐵青着臉看着萬景淵一張一合的薄唇,他出類拔萃的俊臉冷峻而深沉,“你說對了,我就是在想他。”
“吱”的一聲,車子瞬間停止,萬景淵眸色漸沉,狹小的空間靜谧無聲,“你再說一遍。”
幾近窒息的感覺逼來,一種無力感竄遍全身,我鼻尖一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推開車門,下車,關門,所有的動作毫不猶豫一氣呵成,根本就沒有給萬景淵反應的時間。
很快,我聽到了萬景淵的喊聲,“飛兒,回來。”
我頭也不回的看着馬路對面,在川流不息的車流裏,我的身影顯得那麽孤單無助,一輛車疾馳而過,趁着後面的車還有一段距離,我快速跑了過去,我站在路邊擡手攔出租車。
眼角瞥見萬景淵踢了一腳他的車轱辘站在車邊,他神色焦急的避讓着車流,“飛兒,你等等我。”
我上了出租車,揚長而去。
我的手機鈴聲很快就響了,看到“土豪金”三個字,我猶豫了一下接起來,“你還有完沒完。”
“沒完,你下車,回來。”他的聲音隐在汽車的聲音中愈發強勁有力,“我也沒說你什麽啊。”
我怒氣沖沖道,“你還想說我什麽,說來說去不就那點事嗎,因為那個我就得對你言聽計從嗎?”
說完我就挂斷了電話,胸腔內憋着一口氣無處發洩。
“小姑娘,跟男朋友吵架了吧。”司機的嗓音略帶笑聲。
他算狗屁的男朋友,他可什麽也沒有對我說過。
正這麽想着,我的手機又響了,我一看,是一串陌生的數字,我竭力平靜的接了起來,“你好。”
“菲菲。”标準的浪蕩公子哥的笑聲通過話筒傳來,“我是陳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