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遇伏中箭
漫天星鬥，燦爛，耀眼，為這寂寥黝黑的晚空綴上點點星光，溫暖，不孤單。
麻蒼梨花跟在綠水身後，房舍褪去，換來兩旁大樹，不疾不徐。
淺棕色的眼睛看似漫不經心，卻是暗自打量周遭物事。
無聲午夜，無人之地，更是讓她提高警覺。
“你平常都是這樣嗎？”如珠落玉盤的清脆女嗓，倏然劃破寧谧氛圍，又在下一瞬歸于平靜，彷如未曾說話。
輕淺的呼吸聲，呼呼風聲，就是沒有回答之聲。
麻蒼梨花不意外綠水選擇避而不答。
她早在相約綠水之先，已探聽一切，只差還沒親眼所見。
淺棕美眸，顧盼流眄，被風吹刮而動的葉子，彷有生命向她招手，墨綠樹影裏頭，點點瑩亮平均散布。
“你怎找到的？”良久，綠水不答反問。
淺棕色的眼珠子瞥見一株沒有流瑩的大樹，挑眉，收回視線，望着綠水的背影，張嘴正要回答。
倏然，一陣急促卻不紊亂的琴音打破寧靜，也打斷她的回話。
麻蒼梨花抓住綠水的手往自個方向一拉，綠水始料不及，順着她的方向倒去。
“砰。”沉重悶響，一支十字暗器直插另一旁的樹幹，足有三寸，讓一棵參天大樹也不禁搖晃落葉。
麻蒼梨花兩指放進口中，吹了聲口哨，兵刃沒入血肉的聲音，八具屍體從樹上倒下。同時，蒙面黑衣人以雷霆萬鈞之勢，從四方百面沖向麻蒼梨花和綠水處。
前後皆無退路，八個黑衣蒙面人從天而降，以驚人的速度殺入麻蒼梨花處，四個在外圍攻擊靠近她們的刺客，牽制他們的動作，兩人負責開路，兩人守在綠水和麻蒼梨花旁，亮出刀劍，護她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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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水一臉蒼白，吓得不輕，動彈不得，顯然沒料到突然被襲。
麻蒼梨花急着拉動她，跌跌撞撞，臉色一派從容。
“不—“綠水突然意識到相約之人或如她們般遇襲，着急，便要往回跑。
麻蒼梨花早有所料，使勁按着她，不多言，抽出三腰間佩劍，以刀柄一下噼在脖頸。
綠水雙腿一軟，倒下昏迷。
麻蒼梨花眼疾手快接過，送到七手上。
“保護綠水。”留下一句話，雙手輕按三肩膀，騰空，在半空奔馳。
一步一腳，力道不輕不重，剛好碰在人體弱點，踢昏每個腳丫子下黑衣人，借他們的力，跑得更快。
圍堵他們的黑衣人見麻蒼梨花一人在半空騰飛，紛紛朝她跑去，勐攻。
麻蒼梨花輕盈地躲開不停飛擦過來的暗器。
八個暗衛僅護綠水一人，泰半刺客還沖着麻蒼梨花，被其牽制。他們很快找到突破缺口，往預先備好的快馬趕去。
麻蒼梨花瞥見地上被她打下的暗器，本來調皮的表情頓變。
“快跑！”八個黑色身子本在候着麻蒼梨花，閑着擱倒一個個圍上來的刺客。聽見麻蒼梨花的話，周遭雜亂聲響漸漸增加，臉色一變。
“小九，送她回去。”二從三手上奪過昏迷綠水，命令。
麻蒼梨花雙腳漂亮地打倒圍在身下的刺客，旋身，木屐啪嗒兩聲，人落在地上。亮出纏在兩臂的軟劍，防守。
一斬斷連着兩匹馬的缰繩，轉身，迅速往麻蒼梨花方向沖去。
遠處，火光大亮。
一支支火炬在暗夜中格外醒亮。
小九上馬，接過綠水，馬鞭一甩，頭也不回，絕塵而去。
“咻—”利箭快速狠毒。
麻蒼梨花背向着箭，卻敏銳聽見身後破風聲音，閃身，一箭射在刺客身上。
守衛皇城的禁軍馬不停蹄趕來，坐在馬上的統領在偷襲後，見一箭未中，大吼：“反賊，禁軍在此，速速就擒！”
麻蒼梨花無視那人的話，專心致志地打掉那些暗器和攻勢。
只是刺客像無止盡的湧上來，一劍一人，兩劍齊發，還是不及他們人海攻勢，蹙眉，體力不斷下降。
麻蒼梨花被刺客密不透風地圍在圓心，一、二等人雖勐攻，一時之間也進不了核心。
他們都知道禁軍快要趕到，不宜繼續消磨時間。
若被士兵們瞧見，對麻蒼梨花更是不利。
麻蒼梨花咬牙，豁出去般，擡起雙手，雙劍高舉，旋轉，精準劃破刺客的咽喉。
鮮血洶湧噴灑，染了一身血污。
雪白花容，塗上鮮豔紅光，淺棕眸仁，染上嗜血腥紅。
騰出空間，麻蒼梨花不顧後背，一邊斬殺刺客，直擊他們弱點，一邊奔向暗衛。
二最先察覺到麻蒼梨花異樣，跟着她的步伐，往她跑過來的方向刺進刺客心髒，務求最迅速接通二人通道。
坐在高處觀望麻蒼梨花的統領發現她快将突破刺客圍擊，取過背上弓箭，拉弓，瞄準，放箭。
因為麻蒼梨花完全失去後背防守，刺客們又跟不上她的速度，這次射箭，正中目标，輕而易舉。
“咻—”一箭，劃破天際。
“嗤—”一箭，沒入血肉。
麻蒼梨花哼也不哼，雙劍繼續砍向前方刺客。
只消一頓，她的命就留在此處。
所幸，她們之距不遠，二很快接過麻蒼梨花舉劍的動作，護着她走進暗衛們的守護圈。
黑壓壓的人群，似不見底。
一守在麻蒼梨花身旁，俐落擊殺每一個上前刺客。
刺客卻不要命似的，一個緊接一個，不斷上前，為求阻礙他們上馬速度。
當年司馬府的贏門十二将絕不是浪得虛名。
縱然今剩七人，他們還是足夠護麻蒼梨撤退。
馬被三在樹旁守着，一領着麻蒼梨花，靠着樹的遮擋，抱着她，策馬而去。
統領見麻蒼梨花上馬而去，又是一箭，這次卻是射在刺客腳下。本來圍成一團的刺客立馬出現一條通道讓士兵通過。
統領先是轉身調兵，務求包抄他們，轉身，策馬，絕不讓他們逃去。
二等人還留在原地，見刺客讓出一條通道，旋即轉了陣勢，包圍刺客，讓那條寬闊的通道頓消，把統領團團圍在中心。
統領見勢色不對，掉頭，回頭路早已被封。
馬兒踱步，寸步難行。
馬兒是見慣兵刃的戰馬，被訓練得警覺于一切兵刃利器。瞬間被如此密集繁多的兵器貼近，揣揣不安，不斷噴氣，亂動。
統領為免馬翻狂奔，亮劍，殺去近身的刺客。
刺客們死前，還不知自己死期已到，以為離二他們最遠，最靠近統領，最是安全。
“衆将士聽令。”刺客們聽見統領的話，部分人頓下手上動作，擡頭。
“殺—”統領高聲呼喊。
部分刺客一呆，外露的眼睛，閃過許多情緒，最後一一被同伴的刀劍、鮮血吓倒，溢滿恐懼。
“殺—”衆将士呼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