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病
秦沉的氣息已經漸漸沉穩,他揉揉額頭,方才暴跳如雷的人的确是他,有多久沒有那麽暴怒過了?就算是公司裏的員工犯錯,他也沒那麽大火氣。
那只指節分明的手撫過她的脊骨,她白皙的背上浮現撞紅的印子,秦沉有些愧疚,他輕輕的幫白語清按摩揉背,“疼嗎?”
白語清的下巴磕在浴缸邊上,她的頭很低,看不清臉,她除了咳嗽,沒有和秦沉說話。
秦沉倒了沐浴乳在浴缸裏,他撫過她的背,撫過她的肩膀,撫過她的脖子,就是前面擋住了,他稍微用力推她,白語清死死抓住浴缸邊,秦沉冷眼盯着她,他轉身出去,重重砸門。
秦沉大汗淋漓,他的衣服都濕透了,秦沉拿上一套幹淨的衣服,他飙車去休閑會所泡溫泉,高級推拿師問他找不找小姐,秦沉冷聲呵斥道:“滾!”
推拿師吓了一跳,這個客人太奇怪了,不就推銷了一下正常的生意麽,有必要這樣生氣?難不成那方面不行?
秦沉在汗蒸房裏呆了很久,大概是在排火氣。
白語清洗好澡穿上睡裙,她反鎖上房間的門,然後撲到柔軟的床上,她腦袋昏沉,悶頭就睡。
秦沉回來後用鑰匙開門進來,他碰到白清的手時,蹙起了眉宇,她身上的肌膚滾燙,應該是反複發燒了。
反複生病最磨人,秦沉連被子帶人的把白語清抱走,這次打了屁股針,還挂了鹽水,秦沉趴在床邊休憩,他睡眠淺,總要醒來看看鹽水有沒有滴完。
第二天早上,秦沉被白語清的咳嗽聲吵醒,他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白語清看了他一眼,他的精神似乎不大好,白語清潤潤嗓子,沙啞道:“哥,你回家休息吧,叫高生來守着也是一樣的。”
“你閉嘴,這些都是你作繭自縛。”秦沉把杯子擱在櫃臺上,他打電話叫人買來早餐。
白語清渾身乏力,頭重腳輕,她低落道:“我想給媽媽打電話。”
秦沉摸出手機扔到她面前,“葉瓊這個點,應該睡了。” 白語清嘆氣道:“那算了。” 秦沉正要收回手機,白語清突然抓住他的手,“等一下,手機再給我一下。”
她柔弱無骨的手觸感甚好,秦沉的臉陰轉多雲,他把手機給她,白語清回想着韓奕的電話號碼,隐約記得,她試着撥過去,沒想到秦沉手機裏真的存有韓奕的電話,她撓撓頭,秦沉有韓奕的電話,很正常,倒是她沒轉過彎來。
電話接通後,白語清帶有歉意道:“韓奕,我又生病了,要不然你把我辭了吧,我都不好意思請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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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奕語氣中帶着關心,“又生病了?怎麽搞的,好好注意身體,你請一個星期的假我都不辭你,助理的位置給你留着,機會是留給有才能的人,你放心,工資也不少發給你,你在家嗎?我忙完手頭的事來看你。”
“我在醫院,你不用來看我,我沒事,謝...”白語清的話還沒有講完,秦沉就把手機奪過去挂斷了,他冷笑道:“你倒是每時每刻都惦記着給韓奕打電話。”
白語清咳嗽的有些頻繁,她的嗓子很疼,她翻身背對着秦沉,“哥,你放過我吧,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以前也沒見你喜歡我,你恨不得把我一腳踢出秦家,現在你只是沖動,很快就會過去的。”
秦沉閉目,雙臂抱前,“清清,我相信很快懂的人是你,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好的聽我的話,不要違逆我,我就不會生氣。”
高生把粥遞給秦沉,輕手輕腳的出去。秦沉吹了吹粥,以命令的口氣道:“轉過來,喝粥。” 白語清悶悶道:“我不想喝。”
僵了片刻,秦沉把粥擲到垃圾桶裏,他起身拉開凳子,凳腳摩擦地面的聲音略微刺耳,秦沉擡起手腕看表,聲音冷然,“不喝算了,有事叫高生。”
他的腳步聲有些沉悶,門外,他透過縫隙看向她單薄的身影,她為什麽不聽話?為什麽總是要拒絕?為什麽不會像打雷那晚一樣撒嬌?這樣的她,讓秦沉心裏好似堵了一塊悶重的石頭。
清清,這輩子你是金絲雀,我就是養珍鳥的主人。
“咚咚...”有人輕輕的敲門,白語清側目,這個人一定不是秦沉,他對她不會那麽禮貌。白語清抿了一口溫水,潤了嗓子,才道:“進來。”
高生推開門,他把清淡的粥和小菜放在櫃臺上,他摸摸頭,道:“二小姐,這是秦先生吩咐我重新買的,他昨晚守了你一夜,剛剛又去了公司。”
白語清的手指在被子上滑動,她淡淡哦了聲,氣氛冷凝,高生很快就出去了。
白語清稍微吃了一點食物,然後再吃藥。年輕護士們搶着來幫白語清挂鹽水,護士站的女人都知道這個病房裏有一個帥氣的男人,護士進來沒有看到人,失望極了,不過,她還是很溫柔的幫白語清打針。
白語清看着細針紮進手背青筋裏,她的目光不躲不閃。護士有一絲詫異,微笑道:“你不怕打針?我通常給病人打針,他們下意識的就會把視線移開,很少有人像你看得這麽認真。”
白語清捂嘴咳嗽,她簡單說了一句謝謝你。護士心底流過一股暖流,有修養的病人少之又少,胡攪蠻纏的人居多。護士挂起職業笑容,“應該的,如果鹽水到底了,記得按呼叫器。”
過了一個小時,韓奕來探望白語清,高生把他堵在門口,兩人僵持着。白語清聽到了門外的聲音,便問:“高生,怎麽了?誰來了?”
韓奕提高聲量,“你老板來看你了,有人不放。” 白語清從床上坐起,她對韓奕感到不好意思,在白語清的再三要求下,高生才無奈放了人進去。
韓奕身穿休閑西裝,細碎的發絲若隐若現遮在額前,板栗色的頭發與他琥珀色的眼眸很相襯,幹淨暖亮。他的眼角彎了彎,打趣道:“白語清,你的病房是王後級別的,平民是不是不可觐見?”
白語清輕打他的手臂,吐了吐丁香小舌,“我有什麽辦法,我自己都不自由。”
韓奕熟練削了一個蘋果,然後一小塊一小塊的切給她,他眨眨眼睛,略微俏皮,“等你病好了回公司,我帶你出差,躲開你哥,我們偷偷去玩,怎樣?”
白語清瞬間精神抖擻,她點點頭又搖搖頭,糾結道:“我怕回來後,他罵我。” 韓奕咬下小刀上的果肉,沁甜的汁兒在味蕾上滑動,他的喉嚨上下移動,笑了笑,“以公司的名義出差,他管得着嗎?”
就這樣,他們決定了回公司時,要出差。
白語清挂了兩天鹽水便出院了,只是咳嗽還沒好,張姨煮了冰糖雪梨,白語清對甜食不拒,她坐在暗紅的桌前喝梨水,享受的微眯雙眼。
對于秦沉這幾天的不理不睬,白語清也不奇怪,他永遠不要注意她,那才好。
白語清接到韓奕的通知,這一次是真的要出差,她第一次出差不免感到興奮,白語清打開門确認秦沉沒有回家後,蹑手蹑腳的收拾行李,她不帶化妝品,只帶洗面奶和爽膚水,還有換洗的幾件衣服,看起來很簡單。
她把黑色的行李箱藏進櫃子裏遮住,心情很愉悅,她哼着歌在電腦前回複葉瓊的郵件。天空漸黑,華府園附近一帶很寂靜,白語清吃過晚飯在花園裏蕩秋千,她看着漆黑的天,只有零星的幾顆亮光在閃爍,月明星稀當是這樣了。
身後有人推秋千,白語清握着繩索的手一緊,她回眸,秦沉那張顏如宋玉的臉,在夜色裏有些朦胧,他黑色整潔的西裝與暗夜融為一體,他的氣質深沉穩重,沒有韓奕的那種明亮感。
秋千越蕩越高,高得有些離譜,白語清抓緊了繩索,她的手心出了點汗,“哥——,別推了!” 他穩固的摁住她的雙肩,秋千也停止了,白語清的心跳得有些快,這絕對不是心動的快,而是被吓到的快,她有一點恐高。
秦沉的手撫着她的側臉,光滑柔嫩的觸感,讓人不舍得移開,他總是最先忍不住的那個,本來不想理她,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她身後。
他彎身探過她的肩膀,側頭,吻着她的臉,“吃藥了嗎?” 白語清從秋千跳下來,遠離他的靠近,她語氣疏遠:“吃了,謝謝哥關心。”
她轉身加快步伐的離去,秦沉立在原地看着那抹白影正迫不及待的遠離他,心中堵得那塊石頭似乎又往下沉了一沉,又重又悶。
白語清設好鬧鈴放在床頭櫃上,她躺下不久,就聽見腳步聲在門外響動,白語清攥緊了被子,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坐起來就看見了那雙幽深的黑眸,白語清以商量的語氣道:“哥,我想一個人睡。”
秦沉上床把她摁在懷裏,如果将來他不能每天抱着她睡,他一定會失眠。她就像.罂.粟一般,讓他無法控制的上瘾,她的一颦一笑都能牢牢抓住他的心髒。
白語清的臉頰和脖子上有濕.潤.溫熱的觸感,秦沉的唇貼在她細膩的肌膚上,缱绻纏綿,秦沉的唇逐漸上移索取她嘴中的清香,他的舌在她齒間舔動。
白語清用力抵着他的胸膛,她的反抗于他來說,不過是小貓抓癢,秦沉眼角微彎,似乎在笑,白語清由最初的大腦空白轉變成清醒,她的牙齒一咬,秦沉舌尖蔓延出血腥味兒,他皺眉,懲罰一般的咬破她的唇瓣,他吸取着她的血液,反複□□她嘴上的傷口。
白語清被遏制的動不了,每到夜晚,她就如同任人宰割的綿羊,秦沉的吻停止後,她大口呼吸着,心中有滿滿的屈辱感。
他強硬霸道的态度,讓白清反感,她不安的扭動,秦沉的聲音低啞富有磁性,“清清,別動。” 白語清感覺到他的灼熱.硬起,她總覺頭上懸着一把劍,執劍的主人就是秦沉。
白語清閉眼強迫自己入睡,自從秦沉每晚過來和她一起睡覺,她有些失眠,白語清不喜歡有人禁锢着她,她總被他抱得喘不過氣。
懷裏抱着軟香玉,秦沉才能放心安睡,他的下巴磕在她的頭頂,聞着淡淡的檸檬香味兒,他的呼吸逐漸勻稱,蹙起的眉頭也緩緩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