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原諒帽
我畢恭畢敬的幫沈坤洪擦臉擦西裝,幸好那酒是透明色的,看不出來什麽,只是衣服顏色稍微深了點。我發覺沈坤洪看我的目光有一些灼熱,我心裏咯噔一下,他該不會老牛吃嫩草,看上我了吧?
高先生和宋延君同時出現在這處,高先生一把将我拽到他懷裏,他吩咐一個服務員道,“帶沈老爺去休息室換件衣服吧。”
高先生朝沈坤洪禮貌說了幾句抱歉的話,大概就是說溫愔作為女主人,招呼不周,請沈老爺見諒。
此話一出,所有人看我的目光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連我也愣住了,高先生居然這樣為我撐面子?我的心裏暖熱不已。
沈坤洪看了我一眼,他說了一句無妨,就轉身跟着服務員走了。
宋延君那個活寶唯恐天下不亂,他從人群中揪出了一個小老板和服務員為我正名,他對何姝阾道:“何大小姐,你說謊連草稿都不打啊,剛剛高嫂子不小心撞到了你,她跟你道歉又幫你揉肩膀,你嫌棄高嫂子惡心髒就算了,怎麽還罵她素質低下?這不是賊喊捉賊麽?剛剛沈老爺那一出,你誣賴她說話難聽,誰素質修養低,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吧?” 他轉頭問了下那兩個證人,小老板和服務員紛紛點頭證明。
氣氛有些詭谲,可能誰也沒想到宋延君會這麽不給面子的戳穿何姝阾,他們大概以為宋延君是想和高先生交好,只有我知道,他是在幫我這個人,他一個大男人斤斤計較只為了給我正名,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我也不是什麽好鳥,這就讓我的內心有些尴尬了。
何姝阾的美臉青一陣白一陣,她可能沒想到兩個大鱷都那麽給我撐面子。何姝阾舔着臉繼續道:“宋老板,你随手從人群裏揪了兩個人出來誣賴我,給了他們什麽好處啊?我是大家小姐,怎麽會做那種事?”
何姝阾遇上我可能有點倒黴,她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時,有個女服務員弱弱的舉手道:“其實...剛剛我也看見嫂子道歉,何小姐罵她了。”
高先生沒有給我撐腰的時候壓根沒人幫我說話,那個服務員看起來正義,實則是想讨我歡心吧,幫嫂子和幫外人,豬都知道幫哪一個。
何姝阾是絕不可能承認那麽沒品的事,她冷哼道:“你們自家人幫自己人,想怎麽誣陷我就怎麽誣陷我咯。”
高先生不鹹不淡道:“何小姐多慮了,我高靖飛手下的人,不幹誣陷這種事,如果是一個人出來證明,他可能是誣陷,但兩個三個都站出來,那就證明是你的問題,”他不客氣道:“偷雞不成蝕把米,就別在哪兒當猴給人看了。”
何姝阾氣結,她惱羞成怒道:“高先生!你!......行,我走,什麽待客之道啊,內陸人也就這種素質了。”
她踩着高跟鞋,氣沖沖的往外走,中途她撞到了服務員,還罵別人不長眼。
宋延君很沒品的酸氣喊道:“對啊,我們內陸人就是沒素質,你最有素質了,”他敲了個蘭花指,沖我眨眨眼,“阿愔,我說錯了,有素質的是你。”
他滑稽的模樣惹得旁人輕笑。我連說了兩個不敢。
有個得體的香港老板笑呵呵道:“何小姐不能代表香港,我也是很有素質的。”
那個香港老板人很nice,他說了很多有趣的話,氣氛松活了不少。
我們都知道不能因為一個人而去否定一個區域,每個地方的人有好有壞,你見到的人讨厭,不代表她身處的區域就令人讨厭,和諧世界,你我共勉。
大家竊竊私語的評論何姝阾,我聽見有人在說,何姝阾真是把她何家的臉給丢光了,以為欺負了個服務員,沒想到是人家女主人。
我心裏是很爽的,高先生懶得看宋延君賣弄風姿,他牽着我往其他地方走。
用高先生的話來說,宋延君是有些陰魂不散,他跟在我們旁邊,風趣的和我講話,他一說話總是惹的我想笑,但是我一笑,高先生好像不大高興,我只好抿嘴忍住,內傷都快憋出來了。
我離了高先生去上廁所,出來時,碰到了沈坤洪,不,應當說是他在等我,沈坤洪的氣度很文雅,他臉上的褶子襯得他略微蒼老,他看我的目光帶着一絲悲情,我渾身雞皮疙瘩掉一地,也忍不住好奇他為什麽要用這種目光看我。
我調侃道:“沈老爺,好巧哦,在廁所偶遇了哎。”
沈坤洪爽朗的笑了幾聲,他打量着我,“你這丫頭,很風趣,跟小宋老板一樣愛說笑。”
我謙虛道:“沒有沒有,我都是向宋老板學的,他的玩笑我可模仿不出精髓。”
沈坤洪忽然斂了神色,他從西裝裏搜出一張名片遞給我,他語氣認真道:“以後有困難了,可以來找我,我可以無條件的幫助你。”
無條件的幫我??我驚訝的不行,細思極想...我要是有困難去投靠他,他肯定是想收我當小姨太!我瞬間醒了神,我用雙手尊敬的接過名片,“多謝沈老爺美意。”
客套寒暄過後,我走得很快,沈家父子真夠奇葩的,小的看上我,老的也想來一腳。沈坤洪個老色狼,想吃我這顆小青草?哼,沒門兒,有困難了我也不找他,不是還有高先生和宋延君麽?再說,離了富貴的圈子,我孜然一身,幾乎沒有什麽困難。
高先生、宋延君以及沈坤洪好像在談什麽生意,他們去了休息室,沒有多餘的人進去,我也沒有進去的資格。
我便在賭場苑裏閑走,周曼易很親近的過來跟我套熱乎,我最不願意和周曼易相處,她時而親近我,時而對付我,我現在都搞不清楚她是想跟我和平起來,還是要繼續敵對下去。
看見她,我就頭疼。
我用上廁所的理由把周曼易甩開,我有些好奇賭場苑的布置格局,于是就在後勤部裏四處閑看,路過一個辦公室時,透過門縫,我瞥見小陳哥和疤哥在辦公室互相喝酒聊天,小陳哥長得眉清目秀,完全不像混黑的人,怎麽有種大學生的即時感?有一句話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便是這樣了。
賭場苑被小陳哥搞得風生水起,可見其能力地位不比老成的疤哥差。
門縫裏忽然傳來清脆的男聲,“來來來,那姑娘新來的吧?進來陪陪你疤哥。”
我的身體一凝,我打開門,把頭探進去,“确定要我陪嗎?”
小陳哥皺了下眉,他壓低聲音威脅感十足道:“怎麽,你不想陪?”
疤哥喝了一口酒回頭看,他的杯子都差點拿不穩了,疤哥輕咳了一聲,對小陳哥虛道:“這是小嫂子。”
小陳哥蹭的就從沙發上坐起來了,他笑嘻嘻的鞠了一個躬,“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嫂子別介意,喝酒嗎?我給您斟上。”
他這話只是客套,沒有想留我喝酒的意思,我卻想跟疤哥說說話,于是我慢悠悠的走到了單獨的沙發上坐下,小陳哥這下不得不給我倒酒了,他把杯子推到我面前,又将一碟花生米移了點過來,“嫂子,吃酒,要小菜嗎?我喊人去買。”
“不用了,将就吃吧,我喝兩口酒就走。”
小陳哥待人的态度很殷勤,想必他和每個人物的關系搞得很不錯,我方才見他和疤哥之間好像沒有一點龃龉,關系有些鐵的感覺。
我恍然想起,小陳哥以前針對過曹成,如今看來不過是順水順舟的站在高先生這邊仇視曹成罷了。
男人之間的話語和女人是不一樣的,小陳哥仿佛為了照顧我的感受,專門扯了些八卦來說。這一聽可不得了了,小陳哥竟然說周曼易那女人水靈靈的,比他手下的小姐還魅人,妖嬈的讓他過事不忘。
顯然他倆是搞過了。
我連忙轉頭去看疤哥,與料想中的一樣,他的臉氣的賊綠。我想買一頂原諒帽給疤哥戴,疤哥這樣英明神武的人都去了“炮兵炊事班當兵”,周曼易胃口不小啊,她可能快大難臨頭了吧,因為我覺得疤哥是一個很認真的男人。
本來還想問問疤哥是不是看我不順眼,這下我要是問了,他就真看我不順眼了。
我識相的說了幾句客套話假意出去了,我在窗戶縫裏偷看裏面的情況,小陳哥好像察覺到了疤哥情緒不對,他的态度更熱情了些,氣氛有些古怪,疤哥不想向小陳哥翻臉,只好勉強的笑一笑,再一個勁兒的灌酒買醉。
“看什麽呢?這麽起勁兒?”耳邊忽然響起的聲音吓我一跳,宋延君那張如玉的美男子臉距離我不到三厘米,我一巴掌就抵開了他的臉。
高先生立在不遠處看着我,他的身材欣長卻不粗犷,脊背挺拔如古樹,高先生蘊藏銳利的目光掃視着宋延君,他擡起指節分明的手向我招了招,他的薄唇說着:過來。
“今天何小姐的事,謝謝你了。”我說完,小跑着奔向高先生的方向,卻聽宋延君在身後道:“有一天,你也向我這麽跑來.....。”
我頓住了腳步,回眸道:“啊?我什麽時候...?”
宋延君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笑,“我是說如果...。”
我被人拉的踉跄了一下,高先生抿着薄唇,他眉宇微冷,用命令的語氣道:“阿愔,別跟他說話,我不喜歡。”
“噢。”我覺得高先生的做法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可以和阿晗接近,我連跟宋延君說話都不行,我心裏感到不平衡,便道:“我也不喜歡你跟白晗說話。”
高先生無賴道:“我剛剛沒跟阿晗說話,我連她的面也沒見到。”
我有些窩火,我的火氣在他面前從不敢發出來,只能悶在心裏等它消散。
我掙脫了他的手,自己走自己的路,他又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動來動去的不想讓他碰,他好笑道:“你肩膀抽筋了?”
“你才抽筋了,你全身都抽筋了!”我氣嘟嘟的抱着手臂。
他似笑非笑道:“我身上是有一處地方抽筋了,要不,你幫我緩緩?”
我傲嬌的左哼右哼,他拉着我的手,目光清遠道:“阿愔,下個月我要去香港出差,你也一起去吧。”
他出差居然會帶上我?我高興的不得了,嗯嗯了好幾聲。
周曼易給疤哥戴原諒帽的事,疤哥終于要清算了,那天,他們關門在辦公室吵架,我和汪沛在外面聽牆角,百葉窗簾擋着,我透過窗戶只能看見一點,疤哥真是個好男人,他只會指着周曼易大罵,沒有打過她一下。
這要是換成以前的曹成,早上去給她兩巴掌,再踹幾腳了。
周曼易從背後抱住疤哥,黑玫瑰楚楚可憐的哭泣認錯,她慢慢蹲下去解了疤哥的皮帶,接下來的事,很少兒不宜,她的花樣kou活很難讓疤哥不動情,疤哥抓住周曼易的頭發,往他不可描述的地方摁按。
汪沛拍了幾張照片,都拍不到什麽,電動百葉簾擋得視線太多了。
疤哥的表情很銷魂,他提起周曼易把她按在沙發上粗魯的做,周曼易臉色潮紅,急劇的嬌喘着,她緊緊jia住了疤哥的胯,那雙赤白的雙足充滿了誘惑。
我失望疤哥太容易原諒周曼易時,又慢慢發現他對她的态度悄然發生了轉變,疤哥不再重用周曼易,他明顯的從認真變成了玩,周曼易這女人,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疤哥那樣好的男人,硬生生被她給推開了,她要再想找個這麽真的男人,難了。
我有好幾天都沒見到米菲,不,是有一段時間都沒見着人影了,問了汪沛一下,她說米菲跳槽去了蛇口幫底下賣,而且混得貌似很不錯,這着實讓我驚訝了一把,我還以為米菲被金主包了呢,原來找到靠山自行走人了。
米菲開始清醒另謀生路,看來還有的救,她可能也看清在九華港沒有她的立足發展之地,所以悶聲不響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