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回到家他就四下找着周伯
了。”
說話間,客廳門口傳來汔車的排氣聲,然後是開關車門的聲音。
靳安璃第一個反應就是靳司炎回來了,匆匆對周伯說了聲,“我上樓了。”然後便朝樓梯口疾步走。
周伯看她像被人追似的,一頭霧水,小姐今天是怎麽了,跟大少爺一樣那麽反常。
“小璃!”己經進門的安琳,看到她的背影正要消失在樓梯轉角處,連忙叫住她。
靳安璃聞聲,不敢再往上,僵硬得站了好一會兒才僵硬地轉過身。
而靳司炎這時候正好自她身側經過,他身上熟悉而好聞的香水味撲入她鼻息間,她以為他是上來問她為什麽一天都不在家的,可是沒有,他就像沒看到她一樣,只留下一陣帶着他身上獨有的香水味的輕風,越過她上樓了。
靳安璃一怔,緩緩擡起小臉,轉過頭望着他高大的背影一直朝上走,見他沒有回頭的意思,水眸漸漸瞠大,滿心的疑問使得她不得不出聲。
“大哥?”
一聲輕柔中帶着微顫的嬌軟嗓音,成功将即便轉上三樓的他喚住。
204 把她攆出去
靳司炎微側颀長的身軀,冷掃一眼她,幽冷的眸子裏布滿陌生的厭惡。
“我不管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下次再這麽不要臉地亂認大哥,自動滾出靳家大門,否則我會讓人攆你離開這裏!”
靳安璃聽到他這些話,驚得連呼吸都忘記了,手腳僵冷,眼睜睜看着他走上三樓的背影消失在水眸裏。
大哥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樣……
“小璃,怎麽了?”安琳是從客廳門口快步走過來,與樓梯有段距離,所以并沒聽到靳司炎對她說了什麽。
“媽媽,大哥他、他怎麽了?”她呼吸有些急促地轉過水眸問安琳,水眸裏閃過慌亂無措,發冷的雙手十指不自覺緩緩握成拳,想使力握緊,卻虛軟地一點力也使不上。
方才,她明明從他的眼裏看到了厭惡……對,就是厭惡,還有,他跟她說話的語氣,好陌生,陌生到他根本不認識她……對,就是不認識她……
“他剛才跟你說什麽了?”安琳怕她受不了,雙手包住她一只小手,發覺她的手好冰涼,再拉過另一只小手,同樣冰涼,“小璃,你手怎麽這麽涼,冷嗎?”
“媽媽……媽媽……”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浮起淚光的水眸大睜着,說出來的話很輕,呼吸卻很重,就像呼吸困難的病人一樣需要氧氣,而她有氧氣也沒用正處于臨死邊沿。
“小璃,小璃你怎麽了?”安琳見她嬌軀軟軟地往下滑,連忙抱住她,“別吓媽媽,司炎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怎麽了?”一直在看的單心蓮假好心地過來關心,說話時與安琳一同扶住靳安璃,“小璃你怎麽了?阿炎回來你應該很高興啊,為什麽這麽傷心?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什麽話?你跟大媽說,大媽幫你出氣。”
靳安璃沒聽到她們的話,腦海裏,心裏,全部都是大哥怎麽了,為什麽好像不認識她了。
如果他真的不認識她了,那她怎麽辦?孩子怎麽辦?
“不行,我要去問清楚。”她喃喃着,突然力氣很大的将安琳與單心蓮雙雙推開,人就往三樓上面跑。
“小璃!”安琳見她一下子又有力氣往上跑了,更加擔心她此時的狀态,轉頭對單心蓮匆匆道,“大姐,我跟上去看看!”
“有事叫我。”單心蓮沖着往上跑的安琳叮囑,嘴角細微勾出抹不可察覺的滿意的笑。
跑到三樓,靳安璃站在靳司炎房門旁邊,一手扶着雪白的牆壁站着,看着厚實的門板好半晌,才緩緩擡起右手去敲門。
己經跟上了三樓的安琳想走到她身邊,可在看到她敲門了之後,決定先看看再說,所以便躲在樓梯口那裏,打算聽聽他們都說些什麽,特別是靳司炎。
門板很快被拉開,靳司炎己經脫了西裝外套,以及襯衫,上身此時是赤luo的,古銅色的膚色再配上八塊肌肉,充滿了力與美,是女人看到都會為之瘋狂流口水。
靳安璃看到裸着上身的他先是一呆,随即小臉微微酡低了精致小臉下去,心跳居然怦怦怦地狂跳不止。
“大、大哥……”
靳司炎幽冷眸子一眯,本來拉開門看到她己經不悅,現在再度聽到她叫自己大哥更加不悅。
“你是聾子嗎,剛才我說的話不夠明白是不是。”他的聲音低沉,而且冷漠。
“我只是想來問清楚一件事,問完我就走。”聽到他如此冷漠的話,她說話時水眸己經含着淚。
他冷睇她好一會兒,本想不給機會她說,可看她雙眼都要掉淚了,冷硬的心竟然在一瞬間像被根羽毛輕輕刷過,生生地被刷軟一絲。
“一分鐘。”他深擰着眉心,語氣裏透着厭煩。
“為什麽你從m國回來,就變得好像不認識我了?今天早上我們不是還通過電話嗎?你說你五個小時後就到家了,你告訴我為什麽?”她的語氣滿含控訴,豆大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自眼睫毛滑下,掉在地板上,聲音微顫地再次怏求,“求你告訴我原因。”
他的眼神依然冷漠,面對她的傷心他不為所動,但他卻冷冷地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她聽到他這話,倍受打擊,小臉上的神情受傷不己,哽咽着的聲音本來只是微顫,現在變得顫抖不己,“大哥,你是存心報複我什麽嗎?”在得到她之後,他又裝作不認識她,可她根本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
對她的話,他不屑冷笑,“就憑你,有值得被我報複的價值嗎?”說完走出房門越過她走到走廊邊,上身微傾俊臉朝下喊話,“周伯!上來!”喊完後他轉回身面對她,再次冷道,“但有件事我很确定,在這個家裏,我不想再看到你,如果你不想被周伯趕出去,現在馬上離開!”
在一樓的周伯突然聽到大少爺喊,本來一心就系着小姐跟大少爺都為什麽這麽反常的他,急匆匆地往樓上跑。
躲在樓梯口那裏的安琳,聽到靳司炎居然要趕小璃走的話,驚得她再也聽不下去了,匆匆走到靳安璃身邊,語氣有些急,有些慌,有些不敢相信,“司炎,她是我女兒小璃呀!”
他轉眼冷睇安琳,“安姨,我知道你有女兒,但我得跟你說明白,你是你,你女兒是你女兒,我不想看到有人攀親帶故,對靳家虎視眈眈!”說出來的話極盡傷人。
被傷得最深的人,無非就是整顆心都在他身上的靳安璃。
在聽到他的話後,她的心痛得像被刀一刀一刀砍着,更覺得此時被他将衣服八光狠狠羞辱着她,不管是面子還是裏子,他這句話都将她從裏到外,從頭到腳都羞辱了一番。
她從來沒想過要攀靳家這個豪門,從她十二歲踏入靳家時就沒想過!她也沒有對靳家的任何東西虎視眈眈,她沒有!
他明明知道她沒有,為什麽他還要說這樣的話來傷害她,他不知道這樣說會傷到她嗎?他都覺得無所謂了嗎?
“靳司炎,我沒有虎視眈眈靳家。”她輕聲低語,一雙受傷的水眸失神地望着他。
周伯這時候自樓梯口上來了,語氣有些急,“大少爺,您找我?”說話時看到二夫人與小姐都在,不禁納悶怎麽回事。
靳司炎轉頭對周伯冷冷下令,“把她攆出去,不準她再在屋子裏任何一個角落出現。”
啊?
周伯與安琳同時瞪大眼。
“可是大少爺一一”
“想抗令嗎?”他冷然反問。
靳安璃聽到他這話心都碎了,深而沉重地喘着氣,鼻息間更有股吸不過氣來的窒息感。
“司炎,可她是我女兒呀!”安琳将靳安琳抱住,怕她承受不住打擊,司炎為什麽回來就變了,到底是為什麽?
“周伯,十分鐘後我會下樓,你最好己經辦妥……”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倏然響起。
周伯安琳雙雙愣住,他們還沒見過靳司炎被人甩耳光,特別是周伯,從小看着他長大,真的是沒有人甩過,靳安璃是第一個!
但是,他卻覺得,打得好!
“你太過份了……”靳安璃精致的小臉上己經布滿淚水,有氣無力說完這句話後,她掙開安琳的懷抱,轉身跑下樓。
他變得比從前更令人讨厭!
“小璃!”
“小姐!”
安琳與周伯雙雙擔心地跟着靳安璃下樓。
靳司炎的俊臉本來就冷漠,被靳安璃當着安琳與周伯的面甩了一耳光後,變得森寒,雖然俊臉上被甩耳光的感覺不痛不癢。
邁開步子走進房間,門板碰的一聲被用力關上,雙掌輕扶于腰間,對靳安璃方才的行為感到生氣不己,胸口間有團火在滋滋地冒着。
該死的女人!
暗咒完他擡腳走到床邊坐下,打開行李箱整理衣服,卻在打開行李箱時,看到份包裝精美的禮物,蹙着眉伸手拿起來,左看右看,根本不認為這是自己買的,所以起身走到電腦桌旁邊的紙蒌,随手便将禮物扔了,在轉身要走回去繼續整理行李時,他突然想到個問題。
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
可是不論他怎麽想,腦子裏就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關于她的訊息,他只知道,安姨是有個女兒,可那個女人既然是安姨的女兒,沒道理他會不知道……
“小姐!等等我!”周伯一路追着出來。
安琳則在後面一點,“小璃!你要去哪?你不要媽媽了嗎?”
己經拉開小鐵門的靳安璃聽到安琳的話,頓住了要邁出門的腳。
媽媽……她還有媽媽,媽媽的病還沒有好,要是靳爸爸在醫院裏出什麽事,媽媽的病又複發怎麽辦?
她轉頭看朝她跑過來的安琳與周伯,淚眼模糊着她的視線,她擡手以手背用力抹掉淚水,流多了眼淚的雙眼己經感覺浮腫,視覺範圍都覺得變小了。
“小姐。”周伯氣喘籲籲地跑到了她面前,“這麽晚了……您要去哪?”
靳安璃神色一僵。
她要去哪?
205 在醫院被于岚撞見
安琳來到她面前,看着她一句話也不說,看着看着眼淚就忍不住出來,伸手将她抱到懷裏,“小璃,你等等媽媽,媽媽不放心你,我回去拿點東西,你別走聽到嗎?”話落輕推開靳安璃,雙手不斷抹着她臉上的淚痕,“等我聽到嗎?”
“媽媽,靳爸爸需要你。而且……”她垂下了小臉,她現在懷孕,不能讓媽媽知道,否則要是鬧開她不是更丢臉,大哥都己經表明不認識她了,她再死皮賴臉賴在靳家算什麽?“而且我己經二十歲了,知道照顧自己,等一下我去找淼淼,你放心吧。”
“小璃,靳爸爸是需要我,可我也需要你,你更加需要我,我是你媽媽呀!”安琳心疼又難過,怪自己沒能力,只能帶她來靳家,來了這裏還受委屈。
靳安璃又忍不住哭了,伸手抱住安琳。
站在一邊的周伯看着她們母女倆,心酸又心疼,想幫忙又幫不上。
本來他以為大少爺跟小姐會在一起,可誰想到大少爺回來之後會變成這樣,這太反常了。
先不管大少爺有沒有跟小姐在一起,他們沒有兩情相悅前,大少爺也沒有對小姐說過這麽重的話,冷漠無情是有,可要趕小姐走的話是從來沒說過呀!
“周伯,謝謝您這麽愛護我。”靳安璃放開安琳,伸出雙臂抱住周伯。
周伯連忙輕輕拍了拍她小腦袋,“只要小姐需要,随時找周伯,記得打電話給周伯,周伯再忙,也會将小姐的事放第一。”
“嗯。”來靳家這些年,最幸運的是得到了周伯周媽的愛護,總是處處為她着想。
“媽媽,周伯,我走了,你們照顧好自己。”這次走出靳家大門,她就不會再進來,什麽攀親帶故虎視眈眈,她靳安璃不是那樣的人。
莫宅
莫淼淼将靳安璃安置到了她的房間,兩人同睡一張床。
本來白蘭是建議靳安璃睡在莫淼淼旁邊的主人房的,但覺得既然是女兒最要好的朋友,那就随便她安排。
“小璃,你說的都是真的?這也太玄太反常了!你大哥怎麽會不認識你了?”莫淼淼滿是不可思議地瞪着大眼說。
“不知道。”她搖頭。
“你大哥也太過份了,說那麽嚴重的話。”莫淼淼氣得想揍靳司炎一頓,“你放心,回頭我讓我哥去揍你大哥一頓!”說完突然想到,“你大哥是不是在外邊有女人了?不然為什麽會這麽反常?”
“有女人?”靳安璃可從來沒想過這個可能性,連試想一下都沒有。
敲門聲響起。
莫淼淼跑過去開門,看到許媽手裏的托盤放着兩碗面條,還特地下了些牛肉,筍絲,聞着就好香!
“謝謝許媽!”她笑着道笑。
“我也不知道靳小姐愛吃什麽樣的菜,就随便放了兩樣,不好吃就跟我說,我給換。”許媽不管說話還是笑容,都令人覺得很親切,說話時不忘看看房間裏面的靳安璃。
靳安璃走了過來,笑着将托盤接過,“謝謝許媽,麻煩您了。”
“不客氣,我先下去了,等一下我再上來收碗。”
兩人坐在收拾幹淨的書桌前吃面,吃了兩口的莫淼淼見她不吃,邊挾面條邊奇怪地問她,“你怎麽不吃呀?不好吃嗎?”
其實剛才靳安璃己經吃了一口,就在莫淼淼問完話後,她胃裏一陣翻滾,拔腿就往洗手間跑!
艱難的嘔吐聲不斷自洗手間傳出來。
莫淼淼聽着奇怪,禁不住放下筷子朝洗手走,看到靳安璃背着門口跪下趴于馬桶邊,身體一抽一抽地吐着,扶于馬桶邊沿的雙手十指用力抓着。
“小璃,你怎麽了?”她拿過放在架子上的面紙走過去,蹲到靳安璃身邊,一把連抽了好幾張面紙遞給過去。“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靳安璃還在吐,只差沒将胃囊給吐出來。
莫淼淼一手抽面紙給她,一手拍着她的背,眉頭皺得跟麻花似的。
吐得軟綿綿的靳安璃,往地板上一坐,雙手往身後一撐,長長吐口氣後,有氣無力地望着她說,“淼淼,我懷孕了。”
“嗨,我當什麽病,不就是懷孕……什麽?!你懷孕了唔!”莫淼淼大叫的聲音被瞬間捂住,只能瞪着大眼瞪靳安璃。
“你小點聲,你想讓你家裏的人全都知道嗎?”差點被她音量吓得魂都沒了的靳安璃朝她翻了翻白眼。
莫淼淼拉下她捂住自己嘴的手,瞪大的眼自她精致的小臉往下移,掃了眼她還平坦的小腹又擡起瞪她,“你真懷孕還是假懷孕?”
“你沒看到我剛才吐了嗎?而且,我今天去醫院做過尿檢了,千真萬确。”
莫淼淼連忙拉她一起起身,“我們出去說。”
到了房間,莫淼淼非常體貼地把幾個枕頭放在床頭上讓靳安璃靠着半躺,她則坐在床沿。
“多久了?”
“可能也就一個來月吧,上個月初我還有mc來呢。”靳安璃想了想說。
“才一個來月反應就這麽厲害?”莫淼淼瞪大眼,“不能是這樣吧?你是不是記錯了?我有個大學同班同學,就是上個學期,談男朋友,後來懷孕了,連上課都頂不住在吐,那時候她兩個多月,在這之前也沒見她怎麽樣,照你說的這個時間肯定有誤,怎麽樣也得兩個月了吧?有沒有超聲波?聽說超聲波有時間。”
“沒有超聲波。”她搖搖頭,随之又嘆氣,“我都不知道怎麽辦現在,大哥他那樣我能把孩子留下來嗎?我還要回學校,總不能為了個孩子連學都不上了吧?雖然說現在出社會工作不看文憑,但有總好過沒有,而且我才二十歲,不想被個孩子綁住,就算我把孩子留下來,我哪有那個精力跟金錢去養?最關鍵的是,要是被我媽媽知道了,她得多傷心,我答應過她大學畢業前與婚姻有關的通通不想,可是現在,我竟然懷孕了,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辦。”
莫淼淼也嘆了聲氣,瞟了眼她肚子,“誰讓你們在一起時不做措施,現在好了。”說完又氣憤起來,“最可惡的那個人是你大哥,上車不買票!”
“你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自己臉沒地放。”靳安璃小臉上滿是羞愧,“同學們都說婚前性行為沒有保障,看我現在這樣就知道了,要是被子心知道肯定會罵我了。”
“那現在怎麽辦?孩子要不要?”莫淼淼想到一條生命就這樣沒有了的話,真的很殘忍,但是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要是讓你拿掉,你會不會舍不得?”畢竟是她大哥的孩子。
靳安璃沉默,想到大哥回來後的态度,她的心真的是寒的。
“她說我攀了我媽媽的親帶了我媽媽的故進靳家,還虎視眈眈靳家的財物,他怎麽能這樣想我,當時我真的想跟他一刀兩斷,還想把孩子拿掉,可現在冷靜下來,我居然又沒那個想法了,總覺得自己骨氣不夠硬,還犯賤,他都把我趕出來了,我竟然還覺得還有轉圜的餘地。”
“那你現在什麽想法?”莫淼淼覺得最主要的是這個孩子的去留問題,只要孩子不卡着,一切都不是問題。
她想了下,“明天你陪我去醫院,看看胎兒多大了。你知道嗎,我現在對這個胎兒完全陌生,根本一點概念都沒有,可它卻确實在我肚子裏生長。”
“行,明天我陪你。”
西城人民醫院
靳安璃與莫淼淼站在電梯前等電梯,并沒有發現靳司炎從她們後方經過,而靳司炎卻看到了她們。
他以為她們是要去看靳遠東,心裏一點也不想再看到靳安璃,更何況是兩個女人。
“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嗎,為什麽跟到醫院來。”
冷而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側方傳來,将靳安璃吓了一跳,轉回頭,果然看到他,小臉上的神色瞬間變了。
“大、大哥……”
“你媽是跟靳老頭結婚了,但并沒有代表我就會認你這個妹妹,昨天你那一耳光我會記着,現在馬上離開醫院,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莫淼淼一聽就來氣,将靳安璃将身後一拉,人跟着站到了她身前,忿忿不平地罵回去,“小璃大哥,你很過份哎!明明是你自己的問題為什麽要怪小璃頭上?我們就是要來醫院怎麽樣?這裏又不是你家開的,你管那麽多!”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小璃,我們走!”莫淼淼罵完轉身拉了靳安璃就走。
進了電梯後的,靳安璃發現大哥的臉色鐵青不己,一副要活活弄死她們的模樣,吓得她連忙低下小臉,直到電梯門合上了,才敢擡起頭看莫淼淼,“淼淼,你看到我大哥的臉色沒?想殺人了!”
“看到了,那又怎樣?本來就是他的錯!”莫淼淼冷哼,哼完理直氣壯的态度一軟,“說真的,剛才看到他的臉色我也怕。”說完朝她沒好氣一瞟,“倒是你,你從前跟你大哥對着幹的硬氣去哪了?剛才就是大罵他的好機會,你竟然變縮頭烏龜了!”
說話間到了二樓婦産科。
因為來醫院來得早,婦科排隊的沒人,靳安璃一路都挺順利,直到拿到超聲波單。
莫淼淼沒懷孕,倒是對超聲波單有興趣,單子靳安璃還沒捂熱就被她給拿去了。
“這上面都是些什麽呀?”她看得雲裏霧裏,“這些字還能看懂,這圖片……還有下面這些……”
“醫生才懂。”靳安璃伸手拿回來,很仔細地看着超聲波單上面的圖片,有些微驚喜地拍拍走在身旁的好友,“哎淼淼,你有沒有感覺這圖片有個模糊的側面?”
“側面?在哪?”
“就是這裏啊……”
“哪有……你眼花吧。”
“真有,你看,這是鼻子,這是小嘴,這是額頭……”
“這你都能看出來,是不是懷了孕就不一樣了……”
說話間兩人進了醫生辦公室。
醫生還是上次那個醫生開單給靳安璃去做尿檢的醫生,看了超聲波單後,擡眼看她們倆女生,“胎兒己經十一周,也就是說兩個半月。”
靳安璃一聽,吓呆了,吶吶着說,“可是醫生,上個月我明明就有mc來……”
“這是正常的,有些人懷孕了不知道,還以為是月經,其實懷孕的時候也會有月經來,這些情況因人而異。”醫生看着她們說明。
莫淼淼聽了點點頭,見靳安璃呆呆傻傻的,輕推了下她小聲說,“聽到沒有,我沒猜錯吧?”
“那這孩子留不留?”醫生又問。
醫生辦公室門口突然有個人走進來,可進來兩步後連忙又閃退出去躲到辦公室門邊外,于岚心跳撲通撲通的,暗叫差點被發現。
靳安璃跟莫淼淼?她們怎麽在這裏?
“如果不留呢?”靳安璃心情忐忑地問醫生。
“不留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預約時間做人流手術,因為胎兒己經十一周,不做手術無法保證不會有胎兒的殘留物,如果有殘留會有很嚴重的後果,比如會患上不孕。”
胎兒十一周?!
于岚偷聽到一手快速捂住差點就要驚呼出聲的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頭微側于門邊瞄裏面的靳安璃。
靳安璃居然懷孕了?!十一周不就是兩個半月了?那豈不是……跟鐘世明發生賓館那件事的時候?
天,那靳安璃跟鐘世明那次,不就是弄假成真了?
于岚越想越興奮,本來要來産檢的她都忘記了産檢這回事,轉身便走了,心裏盤算着要找鐘世明父母商量一下。
要是能把靳安璃趕出靳家,她也算出一口氣,最好的報複方式就是讓靳司炎知道她懷了別人的孩子,這樣不管他再愛靳安璃,也不可能接受別人的孩子吧?男人怎麽可能受得了戴綠帽。
206 他記不住靳安璃三個字
莫少秦剛想趁野蠻妹妹不在家偷偷出門,因為跟于岚約好要去做親子鑒定。
可是,就在他要走出客廳大門時,莫淼淼便與靳安璃雙雙回到了門口,将他堵在了裏面,這讓他暗暗捶胸頓足。
“哥,出門啊?”莫淼淼明知故問,一雙大眼賊機靈。
“嗯。”他淡應一聲,可知道此時內心己經像黃河之水奔騰不己……
“莫大哥。”靳安璃瞧他應得如此不情不願,在心裏偷偷掩嘴笑。
“小璃,有些時日不見,怎麽有空來玩?你大哥還沒回來嗎?”他微笑着睇着她說。
豈料,靳安璃沒來得及回答,莫淼淼倒先氣憤地回答了,“哥,小璃大哥回來了!但是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事嗎?小璃大哥居然不認識小璃!這太奇怪了!”
莫少秦以為自己聽錯了,于是向靳安璃證實,“小璃,淼淼說的是真的嗎?”
“是。”靳安璃輕應一聲,很明顯心情不是很高。
“豈止這樣,小璃大哥還把小璃趕了出來,不然小璃能在咱們家嗎?”莫淼淼又爆料。
莫少秦這回直接皺眉,“小璃,你沒問原因嗎?”
“問了,他不說。”靳安璃搖搖頭。
“哥,還有呢,小璃大哥說小璃對靳家的財物虎視眈眈!真的太過份了,你快點去揍一頓他,看能不能把他揍醒!”莫淼淼越說越激動,兩手握成拳于空氣中揮拳。
“看把你能的,這麽有能耐怎麽不親自去給小璃出氣?找我幹什麽?”他一擡手就是個爆栗子賞她!
“痛!”莫淼淼嘟嘴,“下手就不能輕點,每次都這麽痛!”
“那你能不能少緾我一點?你要是能,我不只能下手輕點,我還可以不敲你頭!”他冷瞟一眼她諷刺。
莫淼淼撇嘴,一臉的沒得商量。
莫少秦就知道她會這樣,反正也沒期待過她會點頭或者答應,野蠻又黏人,啧!
“行了,我現在就去找他,看看怎麽回事。”他說完看向靳安璃,“小璃,安心在這裏住下,有什麽事跟我說,我盡量幫你。”說完拍拍她肩,然後伸手一把拉開擋門口擋得正正的莫淼淼,“人出去也不知道讓路,有沒有禮貌!”
“對你根本不需要禮貌,霸道就足夠啦!”莫淼淼朝着他走出去的高大背影擠眉又弄眼,好不嚣張得意。
自m國回來後的靳司炎,第二天便回了靳氏,除了偶爾去醫院看看靳遠東,其它時間就是上班,回家。
要說其它還有,那就是他老覺得丢失了些什麽東西,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一想就會腦袋一片空白。
正準備外出與客戶吃飯的靳司炎,接到了莫少秦的電話,頗感意外。
“我現在可沒空赴你酒約。”他一開口就是拒絕。
“誰找你喝酒了,臭不要臉,賺那麽多錢也帶不進棺材,你可別英年早逝,那得哭瞎多少女人的眼,特別是咱小璃那雙迷人的水靈靈大眼,要是瞎了可以疼死人。”莫少秦故意說得暧昧。
靳司炎這幾天己經自家裏的人口中聽到無數遍小璃這個名字,現在又從他嘴裏聽到,不禁厭煩不己。
“你能不能別提什麽小璃的,聽了就煩!”
“喂,少沒良心!小璃可是你寶貝妹妹,你說煩不是特傷人的心嗎?而且你還把她趕走,什麽意思啊你?是分手了還是怎麽的?”莫少秦說的話帶着探索意味,“如果是分手了,我可要追了,到時候追到手你別怨我橫刀奪愛,你也別怨人家小璃移情別戀。”
靳司炎皺眉,突然道,“我回來後心裏總覺得丢了點什麽,老想不起來,想不起來還瘆的慌。”
“得了健忘症吧!”莫少秦故意取笑他。
“我在跟你認真說,你就不能認真點給我分析分析?”靳司炎沒好氣,要是莫少秦在他面前,肯定一拳揍過去了。
莫少秦馬上認真起來,那你先說說回來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又或者說在m國時發生了什麽事。“
靳司炎為了解答頭腦裏會出現的那片空白,這回很聽他的話,将所有都說得一清二楚。
“那意思就是說,所有人的名字你都知道,惟獨小璃,你只知道小璃叫做小璃,不知道她叫做靳安璃?”莫少秦得出結論。
“她叫靳安璃?”靳司炎念這個名字時,腦袋裏根本想象不出這個名字。
莫少秦皺眉,“她是你最寶貝的妹妹。”
“不可能。”
“你們己經兩情相悅了。”
“不可能。”
“……”
“一點印象都沒有。而且,我怎麽會對女人來意思?不可思議。”他心裏是一直有個丫頭,她叫……
靳司炎突然感到事情嚴重了,他居然連放在心尖上八年的丫頭叫什麽名字都記不起了!
“你們睡過了。”莫少秦突然故意說。
“你在開玩笑!”他己經好多年沒跟女人睡覺了,他得對他的丫頭身心忠誠!
“得,阿炎,我己經确定一件事,不知道你受了什麽刺激,突然丢失了一部分記憶,而這部分記憶,正是你最在意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又或者可疑的。”
“我要是能想到還用得着問你?我吃飽了撐的嗎?行了,不跟你廢話了,我約了客戶。”
挂了電話的靳司炎擰眉心,怪不得老是有空白,原來是丢了記憶,可他丢了什麽記憶,難道是跟……那個叫小璃的女人叫什麽名字了?
才挂電話,靳司炎又忘記了靳安璃這三個字。
一直與客戶吃飯吃到下午三點的靳司炎,在此時走進家門。
一進門,便看到有個中年女人跟單心蓮說着話,兩人還有說有笑,沒有理會的意思,轉身就上樓了。
單心蓮也看到了他,連忙叫住他,“阿炎,快過來一下,有點事跟你說。”
靳司炎壓根不想理會她,對這個消失了十年突然又回來,還極力想要回十年前的母子情的母親,實在覺得可笑。
“阿炎!”單心蓮又叫了他一聲,見他還是不理,有些火大,心裏怪他害她在媒婆面前丢臉,還信誓旦旦地說大兒子有多聽多聽她的話,結果呢?
“靳夫人,我看靳大少爺也挺累的,不如改天?”媒婆笑着站起來,并沒有當面拆穿。
“不用不用,你在這裏坐着等一會兒,我把這些相片拿上去給他看看。”單夫人邊說邊将茶幾上的相片拿了就上樓。
三樓,靳司炎正換衣服,門板碰的一聲被推開。
沒有進衣帽間換衣服的他,對被這樣毫無禮貌闖入感到十分不悅,轉頭掃向來人,一看居然是單心蓮,不禁擰眉冷道,“進門前請敲門!”
“有什麽關系,以前我們也是這樣子。”單心蓮很是無所謂,一臉開心地走過去,伸手拉過他手臂,卻被他抽走手臂,她心裏微怔,不是滋味地神色微沉,卻也沒因為這個而打消要給他選媳婦的高漲心情。“阿炎,你看看這些女孩子,個個名門出身,長得都不錯,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要學歷有學歷,個個都是高材生,還都是國外名牌大學畢業,配你剛剛好,門當戶對。”
靳司炎連一眼都沒掃那些放到他面前的相片,俊臉上一片厭惡,“我說過了,沒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