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回到家他就四下找着周伯
鏈,現在她一說自己倒是注意到了。
“這個方法好,一定要追查到于岚的去向,更要查出是誰指使那個傭人這麽幹!”
“既然沒事了,都下去吃飯吧。”聽了半天的安琳開口。
單心蓮擺擺手,“氣都氣飽了,誰還吃得下,不吃了!”說完率先走了。
靳安璃覺得自己沒什麽胃口,也表示,“我也不吃了,等一下我自己下來弄點宵夜吃。”說完也走了。
一時間就剩靳遠東與安琳兩人面面相觑。
回到三樓的單心蓮,待尾随後面的靳安璃進了房間後,再次打開房門,轉身走進了靳司炎的房間,看到也沒什麽變化,但催眠大師的布置好的她也不敢亂動,就怕明天功虧一篑,而且機會只有一次,失敗的話阿炎會一輩子都不理她這個媽。
現在她進來是要查看一下,他的房間裏有沒有關于靳安璃的東西,如果有就得拿走,絕對不能留下一絲給他有可能想起來的機會。
201 尿檢結果
在房間裏轉了圈後,根本沒發現有關于靳安璃的東西,最後進了衣帽間,衣櫥全部打開,然後再拉開抽屜翻看,在一個抽屜裏看到一大疊相片,全是靳安璃的,随意翻了翻,發現是靳安璃從十來歲到現在的相片,算算也有幾年時間了。
那臭小子居然這麽早就盯上那不要臉的女人了!
果然她現在這麽做是對的,除掉靳安璃在他心裏的影子,然後她再讓催眠大師換另一個女人上去,到時候他想不乖乖聽她的話讓他娶哪個就娶哪個都不行,哼。
将照片拿走後,再繼續找,有個上了鎖的抽屜打不開,她也翻不到鑰匙,想着估計也沒有什麽,便放棄,匆匆關好衣櫥,拿着相片離開。
回了房間後,單心蓮便将相片藏了起來。
靳安璃回到房間後,馬上打了電話給莫淼淼。
“你說于岚逃走了?”莫淼淼在電話裏驚問,“不是鎖得好好的嗎?怎麽會給她逃走?”
“我覺得是有人給她開門走的,但是鑰匙一直在周媽身上,就上次你跟你哥來找我時,我們出去了,你哥留了下來,然後他去看了于岚,周媽給過鑰匙你哥……”
“你的意思是懷疑我哥偷放走了于岚?”莫淼淼有些不開心地打斷,“有什麽證據說明是我哥放走于岚的?而且,我哥跟于岚根本就沒有來往,最多就是過去式的朋友,你要是再這麽說,我可要生氣了。”
靳安璃覺得她也太敏感了,沒好氣地怪她,“淼淼,我什麽時候說是你哥偷放走的?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我只是将于岚逃走前的情況跟你說一下,你倒好,我話沒說完你就急着跳出來維護你哥,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換了有人說她大哥,她也不舒服。
“那誰讓你說周媽把鑰匙給了我哥,我哥就有可能是放走于岚的那個人,我哥才不會幹這種事,我也不相信我哥會幹這種事。”莫淼淼輕哼了聲。
“難道我就相信了?”靳安璃微翻了個白眼,“淼淼,你很過份哎,竟然懷疑我,就咱倆的關系,我能懷疑你哥嗎?不可能的事,你哥什麽人我也清楚,我大哥更加清楚,所以根本不可能的事。後來我斷定是傭人幹的,因為昨天于岚還在,就今天下午我們都出門了,可能是趁這個空隙逃的。”
“那只能說明,于岚是早有預謀的,她受不了你大媽了……哎對了,你大媽到底怎麽整于岚的?”莫淼淼想起來還沒打聽過,頗好奇。
“我也不是很清楚,改天可以問問周媽,每天都是周媽送飯。”
“明天我們去踏青吧!”莫淼淼突然提議。“天氣預報說明天陰天,沒有太陽正好騎自行車出門,到時再叫上我哥,我們三個一起,怎麽樣?”
“明天?”靳安璃想着明天早上去醫院檢查一下,mc還沒有來,還老惡心,再不去解決這個問題,她恐怕會得幻想症,“明天我有事呢,而且,明天大哥回來,嘿嘿!”
“喲,情哥哥回來了,瞧把你美的,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了,半個月不見,小別勝新婚,可別幹柴燒烈火噢!”
“去你的莫淼淼,你腦子還能再污點嗎?還幹柴燒烈火呢!”她小臉紅紅的笑罵。
“我只是友情提醒一下,記得那是在你們家,聲響可別太大了,你看電視上面經常有,動響太大會驚擾到旁人哦!”
“莫淼淼,找死是不是!”
“好啦,不逗你了。明天真不去?”莫淼淼收起捉弄,很認真地再問她一遍。
“不去了。而且你說明天陰天,說不定會有大雨,到時候別淋成落湯雞。”
莫淼淼看莫少秦自房間門口經過,匆匆跟靳安璃說了句,“我哥回來了,先挂了,拜拜!”
莫少秦才走進房間,一手背着門口要關門。
“哥!”
莫淼淼伸手用力将門一推,将要關起來的門板再度被推開,而且這粗魯的一推差點沒将人高馬大的莫少秦連着一起撞倒。
莫少秦沉着俊臉轉回身,由上至下打量了遍她,很不客氣地數她,“你看看你哪點像女孩子?推個門都這麽粗暴,要是你男朋友惹你不快了,那不得被你一巴呼暈了?都二十歲的人了,也不知道穩重點!”
“我呼你了嗎?不就用力推了一下門就說我粗暴!我是看門快要關上了我才用力的好不好?我也有溫柔的一面行不行?只是你沒注意到而己!”莫淼淼邊說邊走進他的房間,一屁股就坐到了床上。
他瞧着她這麽自然的動作,還很不淑女地翹起了二郞腿,漫步走過去,擡手就給了她個爆炒栗子,“坐有坐相,翹什麽腿?我看得讓媽送你去禮儀學校。”
“你就喜歡給我定條條框框,讨厭!”她不服氣地擡起臉蛋朝他大叫,叫完還不解氣地伸手打了他大腿兩下,撇着小嘴別開臉蛋。
“巴不得你讨厭,省得老來找我麻煩。”他伸手将她拽起來,“出去出去,大晚上的跑到個男人房間裏不知道危險嗎?”
“你是我哥,有什麽危險?”她不想被他推出去,索性張臂死死抱住他腰耍賴。“再說了,現在才七點,什麽大晚上!”
他暗眯眼,不動聲色地恐吓她,“是男人都是危險動物,包括你哥!”
她很大小姐地冷哼一聲,突然蹦出句話,“于岚逃走了,你知道嗎?”說完美目緊緊鎖着他俊臉。
聽到這話時,他目光下垂,下垂間微爍,很自然地問她,“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麽知道?”
見他臉上沒有說謊的樣子,她暗松口氣,松開死抱着他腰的雙臂,以審問的語氣審他,“今天回來這麽早,要出去約會?”
“發什麽神經,我跟誰約會?回來早一點不行嗎?難道我活該沒日沒夜在公司操勞是不是?”他沒好氣瞪她,伸手将她往門外推。
“哥,反正你回來那麽早,我們出去逛街吧?”她突然笑米米地瞅他,臉蛋上有小女生的期盼。
“淼淼,你又緾着你哥了,都幾歲的人了,還像小時候一樣,羞不羞啊?”莫夫人的聲音突然自門口響起。
莫夫人名叫白蘭,出生于書香世家,渾身上下都是古典美人的氣質,今年四十五歲的她在外國語學校任教。
“媽,她是您親生的嗎?”莫少秦突然問白蘭。
白蘭聞言失笑,“怎麽不是了?你們都是我親生的。”
“可她跟您哪一點像?”他滿臉失望地看着莫淼淼,“你看看你,再看看咱媽,那氣質,你怎麽就沒有?古人還說什麽樣的媽就有什麽樣的女兒,根本就是胡扯瞎掰,你跟媽就是典型的失敗例子。”
“莫少秦,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莫淼淼生氣了,一轉身走到白蘭身旁,一手臂擡起比了比兩人的高度,“看到沒,身高一分沒差!”再比臉兩人臉蛋,“再看看臉,沒有十分也有九分像!”
白蘭沒好氣地輕點她額心,“你哥是跟你開玩笑,你還當真,傻孩子。”
“媽咪,他那哪像開玩笑?根本就是說真的,你看他那一臉嫌棄樣,我有那麽差勁嗎?”莫淼淼氣得翹得高高的小嘴。
“好了好了,你爸比說晚上帶你出去看電影,趕緊收拾一下準備出門了。”白蘭邊說邊推她出去,在走到門口時,回頭看莫少秦,“少秦,你也二十九快三十了,也該找個女孩子定下來了,你爸經常在我耳邊念,耳朵都要生繭了,別整天就想着工作,想想往後的日子。”說完推着又要說話的莫淼淼走了。
莫少秦望着己經空無一人的門口,想着白蘭說的話,有絲煩燥地走到床邊坐下,往後一倒,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長長舒口悶氣。
口袋裏的手機響起。
他伸手拿出來,沒看來電便接通。
“莫少爺,我是麗麗,您今天晚不是說找我嘛?”
“滾!”他說完便将聯系人給删了。
又望了會兒天花板,還是決定打個電話過去。
“少秦嗎?”于岚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
“你逃出來了?”他冷淡着面容問。
“嗯,謝謝你少秦。”
他厭煩聽到她的聲音,冷冷道,“後天,跟我去做鑒定。”說完挂了電話。
早上七點半,靳安璃吃了幾口白粥便出門。
一出門,便注意到天氣陰沉沉的,空氣裏還有潮濕的味道。
自從單心蓮回到家後,她出門總是走路,走到人民醫院時己經過去半小時。
從來不覺得醫院門口有什麽好害握的,可此時站在門口的她手指尖都是涼的,心裏極度忐忑,腦子裏有各種各樣的設想掠過,都後都敵不過一句,等結果出來再考慮!
靳安璃走進了婦産科。
醫生進行了例行的詢問後,開了張尿檢單給她。
交完費,将尿液放在指定的窗口後,結果需要十點鐘才出來。
像許多等結果的年輕女性一樣坐在椅子上,但不同的是,她很緊張很害怕,頻頻走神胡思亂想。
心不在焉地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才過去半個小時,感覺時間漫長不己,很煎熬。
手機在毫無預警下響起,屏幕上顯示是靳司炎打來的。
她的心咚的一聲。
大哥到家了?
響到身旁的人都看她之後,她才發覺成了別人的注目焦點,連忙将電話接通。
“大哥……”
“怎麽那麽久才接電話?”
“噢,我……我跟淼淼在外面,剛才沒聽到……”她捂着嘴小小聲地說話,就怕被旁人聽了去知道她在撒謊,說完後水眸四下瞟,見注目她的旁人不再看自己後暗松口氣。
“說話那麽小聲,你在哪?”
“醫生!醫生!快點救救我兒子,我女兒剛剛被車撞到昏迷不醒了!醫生!”有位媽媽抱着個幾歲大的女童沖了進來,六神無主地像只無頭蒼蠅似的亂跑,根本不知道要找哪個醫生。
有護士見她這樣亂跑亂叫擾亂秩序,連忙跑過去帶她到急救室。
手機那邊的靳司炎聽到了方才的話,“你在醫院?生病了嗎?怎麽不跟我說。”
“沒有沒有,是淼淼拉我來的……”她說得好心虛,所以說出來的話都沒有多少底氣。
“真的?”他語氣滿是懷疑,因為聽她的話感覺有些慌慌的。
“真的啦!她出來了,我挂了一一”
“等一下。”他連忙阻止她,“飛機有點小故障,要晚幾個小時才能到家。”
“意思是你還沒有上飛機?”她心裏抱着是這樣子的心理問。
“嗯。”他應了聲。
可就在他應的時候,一架私人飛機降落于飛機場內,他朝私人飛機快步走過去,艙門打開,他彎身上去。
“大約五六個小時就到家。,昨晚的天氣預報西城會有大雨,早點回去,別在外邊逗留太久,下午見。”他啾了一聲才挂電話,然後對駕駛員淡道,“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盡量以最快速度回到西城。”
“是,總裁。”
飛機起飛。
挂了電話的靳安璃略松口氣,轉過小臉望窗上的天色,比方才還人陰沉了些,看起來果然有大雨的樣子,大哥遠在m國也在關注西城天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等得越來越不安,眼看着本來同樣坐着的旁人一個個去拿結果,自己的還沒到,急死人了。
十點鐘正正,靳安璃看到檢驗室裏有醫生将一疊檢驗單放入了個小盒子內,旁邊有好幾個人起身走過去。
到了拿結果的時候,她卻不敢走過去拿。
“真的中獎了!”
“老公,怎麽又懷了!都是你……”
“老婆,咱們有寶寶了!回到家我就去設計個寶寶房……”
聽着拿到檢驗單的年輕女性們在男朋友或老公的陪同下表達着或喜或憂的心情,而她只有一個人,心情不免低落,不管看到的結果是好是壞,心情也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默默走到檢驗室窗口旁邊放着的小盒子,将裏面的單子全部拿出來,一個個名字看,在最後一張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拿到手也不敢看,直接找醫生去了。
醫生是個五十上下經驗豐富的老醫生,看到完單子後,眼睛特意在她身上看了眼。
“懷孕了。”醫生說完後,一點也不意外在她臉上看到了早己看到麻木的僵硬。“留還是不留?”
懷、懷孕了?!
靳安璃小臉僵白,水眸大瞠,以為自己聽錯了。
醫生沒管她,迳自道,“要的話,三個月後再來建産檢冊,不要的話,照個超聲波确定胎兒周齡,再約個時間把胎兒拿了。”
拿了?!
她小臉變得更白,左手無意識地撫上平坦的小腹,蔥白五指微微收攏。
“要是沒有考慮好的話,先回去考慮清楚。”
她愣愣點了下頭,木然起身走出去。
醫生搖頭嘆氣,“又是一個禁不住甜言蜜語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靳安璃的心很迷茫。
要是給媽媽知道她懷孕了,肯定會大發雷霆,前兩天她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懷孕,可現在呢?
不知不覺間,她走到了商業街,身邊人來人往,車來車往,可她好像聽不到任何聲音,腦子亂轟轟的。
嘩啦!
灰蒙蒙的天空突然落下豆大雨點,路上的行人匆匆跑到兩邊店面走廊躲雨。
雨越下越大。
直到感覺到濕意,靳安璃才知道躲雨。
這一躲,就是木木地躲了幾個小時。
回過神看時間時,己經過了三個小時,想起大哥說五個小時後到家,她居然不想見到他。
下午一點.靳家
靳司炎在大雨中下了車後,匆匆走進客廳,根本沒注意到單心蓮就坐在客廳裏等他,一心就想着上樓找令他日思夜想的小女人。
單心蓮見他一進來就快步往樓上走,連起身走過去叫住他,“阿炎!”
聽到她的聲音,走到樓梯口的他轉回身望她,冷淡道,“有什麽事晚點再說。”
單心蓮可不管那麽多,他一回來就得先回房間!
“你房間裏有人在等你,小璃一大早就出去了還沒有回來。”
沒回來?
己經轉身要再度上樓的靳司炎,注意力只在這三個字上面,轉回身望她,冷淡的俊臉上本來有幾分急切,換成了擔憂,修長的長腿又往客廳外走,一手還拿出了手機要打電話給靳安璃。
單心蓮見他又要出門,急壞了,跑過去拉住他,“阿炎,你急什麽,她說她等一下就回來了,你看你才回來,也不上去換身衣服,風塵仆仆的。”
202 幫靳老頭檢查身體
她的話成功阻止了他的腳步,淡聲問她,“誰進了我房間?”難道沒人跟她說過,除了打掃之外,任何閑人不準進他的房間嗎?
見他停下來了,她心底松了口氣,“風水大師,他說想在你房間等你,我想攔也攔不住。”
“周伯!”他冷淡的低沉嗓音裏含着怒火。
在廚房裏幫周媽忙的周伯聽到大少爺的聲音,連忙快步出來。
“大少爺?您回來了!”
“我不是說了,不準任何人進我的房間嗎?為什麽放人進去?”他冷聲質問周伯。
周伯有些懵,來回在他與單心蓮臉上看,納悶地說,“我沒看到有誰進大少爺的房間呀,早上我一直守在門口那裏,沒看到有任何客人進來,午飯後我就進廚房了……”
靳司炎聽了火氣有些大,冷然轉身就朝樓上走。
周伯見大少爺生氣了,緊張不己,小聲地對單心蓮無辜道,“大夫人,我确實沒看到有客人來。”
“別放心上,他只是一時生氣而己。”單心蓮表面上裝着勸慰周媽,心裏其實樂開了花。
催眠大師跟她保證過,只要阿炎走進房間的門,出來的時候絕對能把靳安璃忘記得幹幹淨淨,而他的心裏,本來是靳安璃的位置,會換成她屬意的大媳婦人選。
她往後的願望,就是自己最喜歡的兒子能娶上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又願意聽她的話。
男人結了婚基本上都會聽老婆的話,等阿炎結了婚,只要他媳婦聽她的話,那他就會聽她的話,這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大姐!”安琳在三樓走廊上面朝下喊,“大姐,遠東頭又痛了!”
單心蓮聽到她聲音後,速度非常快地就回應了她,就怕她繼續叫下去打擾到了催眠大師實施催眠。
“你先去照顧遠東,我馬上幫你泡茶!”單心蓮說完就往廚房。
周伯聽了也跟着往廚房走,忍不住好奇問她,“大夫人,老爺這是什麽病?為什麽喝了茶就沒事了?”
“估計就是頭痛吧,我也不清楚。”單心蓮邊開始泡茶邊說,“這茶葉也是前幾天二夫人買回來的,之前我偶爾會泡一兩次,後來都是她泡。你也知道,老爺不喜歡看到我。”後面的話她說得很無奈。
周伯當然知道,所有傭人都看在眼裏,老爺确實不待見大夫人,對二夫人是很好,事事都由二夫人親力親為。
單心蓮泡好茶後,上三樓,在将茶端給靳遠東前,她回了趟靳司南的房間,在茶裏加了藥粉後,才又出來。
半個小時後一一
“我不管你是誰,馬上滾出我的房間!”
靳司炎俊臉冰冷,幽深的眸子像是有冰屑,冷冷地射向坐于他房間落地窗前沙發上的老男人,那目光冷得可以将他凍成冰雕。
老男人就是單心蓮請來的催眠大師,他完全沒有料到,催眠前與催眠後完全是兩個人。
“我是專門來這裏看風水的,不知道靳大少爺您回來,我這就走。”
靳司炎冷冷盯着他賠笑的老臉,隐隐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就是想不出來是哪裏。
沒多久有敲門聲。
他微側俊美臉龐,看到安琳站在門口那裏,微笑着看他,他冰冷的目光細微軟了些些,但也沒出聲問什麽事,迳自動手将西裝外套脫掉,随手扔到床尾凳上。
“司炎,有件事……我想跟你談談。”
“安姨請說。”他沒有看她,嗓音依然冷冷。
安琳聽着他的聲音,感覺有些奇怪,他去m國前好像不是這樣,怎麽一回來就……
“你爸爸最近頭痛得厲害,好些天沒去公司了,你能不能把公司接回去管着?”
“頭痛?”他解着袖扣的動作微頓,終于轉頭看她,“什麽病?”
“沒去看過是什麽病,但是喝了些茶他的頭痛就會有所緩解,剛剛他還痛,喝了茶之後就沒事了。”安琳據實以告。
他暗擰斂眉,長腿卻快步邁出房間,在經過安琳身側時一陣風掃過她,轉身朝靳遠東的房間走。
安琳擡腳跟上去。
在走進靳遠東的房間後,靳司炎看到單心蓮就站在床邊,靳遠東臉色非常不好,白裏透着灰,短短半個月,往日的精明矯健明顯褪去不少。
剛緩過頭痛的靳遠東,看到他回來了,很是高興,沉沉舒口氣,“老大你回來了。”
“靳老頭,最近你喝的什麽茶管用到連醫院都不去,嫌命長是不是。”他冷冷地嘲弄問他,對他這種相信偏方的做法不茍同,甚至是厭惡至極。
“我怕去了醫院有去無回,再也見不到你們三兄弟了。”他笑容有些虛地輕扯了下。
靳司炎幽冷的眸子內有火,轉身大步走出房間。
單心蓮覺得被催眠過後的他不對勁,連忙跟着追出去,“阿炎,你去哪?”
誰知,靳司炎于門口倏然轉回身,冷聲問她,“我去哪需要跟你報告嗎?你裝死十年都沒有跟我們三兄弟任何一個報告!”
單心蓮的心一窒,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這時候周伯自樓梯口上來了,手裏拿着個文件袋,走近他們倆母子後,才恭敬道,“大夫人,大少爺,剛才有人送了這個過來,我拿到了就拿上來。”
單心蓮聞言掃了眼他手裏的文件袋,然後伸手拿過來拆開,将裏面的文件拿出來,其實就只是一張紙而己。
“阿蘭?”單心蓮低喃出聲。
周伯聽到,連忙問,“大夫人,阿蘭犯什麽事了?”
“于岚是阿蘭放走的!”單心蓮的臉上浮現怒氣。
站在一邊的靳司炎微眯眸子。
什麽?!周伯大驚,可是阿蘭怎麽會有鑰匙?
“馬上找阿蘭上來!”單心蓮沉着臉色對周伯說。
“可是夫人,阿蘭今天請假出去了。”周伯連忙道。
靳司炎轉身走回房間內,對守在床邊陪着靳遠東的安琳道,“安姨,請您下去把靳老頭雖的茶拿上來給我。”
安琳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像做錯事的學生一樣站起來,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剛回來的他好像又像她剛剛帶小璃來到靳家時的感覺一樣,冷得不近人情。
“沒聽到我說的話嗎?”他重複問一遍,冷淡的嗓音裏有絲不耐煩。
“噢,我馬上下去。”
安琳出去後,靳司炎動手打了個電話,“張醫生,請你馬上以最快的速度過來一趟,幫靳老頭檢查一下身體。”
站在門外的單心蓮聽到他的話,暗暗大驚失色!
阿炎想幹什麽?送靳遠東這個死老頭去醫院?不行,絕對不能這樣……
“阿炎,你爸他只是頭痛而己……”
“頭痛到不能去公司上班?”他冷然轉回身冷睇她,“如果痛到不能去公司,我并不認為只是單純的頭痛而己,你沒看到他臉色不對嗎?”說完突而諷刺地微勾唇,“我忘記了,你‘死’了十年,心裏有怨不想管他是很自然的。”
“你胡說什麽,誰不想管他了!”單心蓮惱羞成怒瞪着他大吼。
“想管的話靳老頭他還會在家?是阿琳說喝茶有用,去了醫院就未必回得來,所以天天就這樣喝茶解頭痛,這茶也是她去買回來的,靳家上下誰不知道?不信你可以問問周伯!”單心蓮瞪着他說,一手指向站在門外聽着他們吵的周伯。
靳司炎冷睇她的目光未移半分,連爍一下都沒有,話卻是對門外的周伯說的,“周伯,大夫人說的是不是實話!”
周伯聽到他喊自己,連忙走進去,“回大少爺,是,前些天我們确實看到二夫人匆匆出去買了茶回來,然後每天都泡給老爺喝,說也奇怪,老爺喝了二夫人買回來的茶後,本來很厲害的頭痛很快便好了。”
單心蓮被他一直看着,心底開始有些虛了,但是硬撐着。
他凝着她的目光調開,轉去看閉眼休息的靳遠東,寒聲命令,“靳老頭,你聽好了,等一下張醫生過來,他說怎麽樣就得怎麽樣!”
“臭小子,竟然敢命令老子……”
“我現在就算揍你你也沒本事反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他說完冷哼一聲。
門口有道身影匆匆走進來。
張醫生看到好幾個人在,在看到單心蓮時有些訝異,靳夫人?她不是死了嗎?
“靳大少爺,靳老爺病得很嚴重嗎?”說話時人己經坐到床邊,替靳老爺做起了最基本的檢查。
“小璃,你怎麽還不回來?從早上到現在都在外邊,幹什麽去了?”安琳說電話聲音從門口傳進來。
單心蓮聽到了安琳的話,她相信靳司炎肯定也聽到了,但看他卻是沒有任何反應,為了确定,她故意問進來的安琳。
“阿琳,小璃還沒回來嗎?”
安琳正好挂斷電話,微知着回答,“還沒有,她說她還跟莫小姐在外邊。”說完對靳司炎道,“司炎,小璃讓我跟你說,她晚點再回來。”
203 無關緊要的女人
靳司炎皺眉,幽深的眸子轉睇安琳,眸光幽冷,“我沒認識有叫小璃的女人,請安姨不要跟我提。”
他一句話,将喜悅在心的單心蓮除外,在場的人全都驚愣住。
“大少爺,您剛才說不認識小姐?”周伯一秒鐘都忍不住,急急地問他。
“是啊阿炎,你不可能不認識。”單心蓮故作不解地附和。
安琳的表情還處于驚愣中沒緩過來,司炎怎麽會說不認識小璃?這是怎麽回事?
“我該認識她嗎?”他冷眼見周伯與單心蓮都這麽說,直接掃向驚愣中的安琳。
安琳被他如此幽深如一潭深水冷如寒冰的雙眼一凝,心頭無法自控地顫抖起來,說出來的話都有些微抖,“她…她是我女兒……”
“你女兒?”他想了下,似乎記起什麽,“對,好像安姨您有個女兒。但這與我無關,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無關緊要的人,特別是女人。”
無關緊要?!安琳再度驚愣。
就連周伯都愣住了。
別說他們倆,連在給靳遠東檢查身體的張醫生,以及被檢查着身體的靳遠東都再次被他的話給驚得不小。
“老大,你受什麽刺激了?你竟然會不記得小璃?”他不是還想跟小璃結婚嗎?為什麽離開半個月就變樣了?是想通了還是怎麽樣?
靳司炎擰起了劍眉,對他的話感到不悅,“我說過了,不要在我面前提無關緊要的女人。”說完問張醫生,“有沒有檢查出什麽問題?”
張醫生站了起來,搖搖頭,“表面看沒有什麽問題。不知道靳老爺身體出什麽狀況?”
“安姨,您來跟張醫生說一下。”靳司炎微側俊臉,以眼角光睨右後側的安琳。
安琳剛要将手中的茶遞給張醫生,靳遠東卻又開始犯頭痛,一點也忍不住痛苦申銀出聲。
“張醫生,我頭又開始痛了……”他雙手抱着頭,身體因為痛苦而左右擺動。
張醫生又坐到了床沿,詢問道,“靳老爺,您現在是什麽感覺?神經性痛,還是爆炸性痛?”
“爆炸……”靳遠東咬着牙回答。
張醫生的臉上浮現凝重的神情,站起來對靳司炎道,“靳大少爺,我建議現在馬上送到醫生做腦部的全面檢查,越詳細越好,這樣也好分析病因。”
靳遠東被送入了西城人民醫院,靳司炎,安琳,單心蓮三人一同陪行。
大雨一直下到晚上七點。
晚上八點半,靳安璃才慢吞吞地回到家門口,因為記得大哥給她訂下的禁門時間,不敢在他回來的第一天就犯,但回來的心情很忐忑,同時也覺得奇怪。
為什麽他回來了不找她呢?以往不管她去哪,他都會打電話,早上的時候他還打電話給她,下午都回來了,為什麽都不打……
從雕花鐵門旁邊的小鐵門進去後,靳安璃心情沮喪地緩緩往主宅移動。
才剛踏進主宅,就周伯看到了,連忙迎上去,半擔憂半輕責,“小璃,怎麽出去一天才回來?吃飯沒有?”見她沒反應,他微彎下上身擡眼瞄她小臉的表情,“小姐不開心?”
難道是大少爺打電話跟小姐說了什麽?但是不可能呀,下午大少爺說小姐是無關緊要的女人了,就沒有可能會打電話給小姐。
那是為什麽?
靳安璃其實是在愁着等一下大哥看到她,她該怎麽面對他,知道自己懷孕,她己經無法對着他笑出來,到時候肯定是笑得比哭都難看,所以便想着怎麽樣才能不跟他打照面。
可是同在一個屋檐下,有可能不打照面嗎?
只有一個辦法,她回學校。可是回了學校又怎樣,肚子裏的胎兒只要一天不拿掉就一天都在。
“小姐?”見她在出神,周伯又低喚了聲。
她回神啊了聲,“有事嗎周伯?”
“小姐,您在發什麽呆呢?我在問您,吃飯了沒有?”周伯皺眉,尋思着該不該将下午大少爺的反常跟她說一下。
“沒……噢,吃了,我跟淼淼吃的。”她本想說沒吃的,但很快又否認,她現在實在不餓。“我先上樓了。”
周伯瞧她滿腹心事的樣子,想問又不知從何問起,便道,“大少爺跟大夫人二夫人都在醫院還沒有回來。”
己經準備上樓的她聞言,微怔,“為什麽?”原來他在醫院,那意思是說她今晚不用碰到他了。
“大少爺一回來就将老爺送到醫院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情況有些嚴重,到現在都沒回來。”周伯嘆了聲氣。
“靳爸爸入院了?”她驚訝,“為什麽都沒人通知我?”
“當時也沒顧得上,而且小姐又只是學生能幫得上什麽忙?不通知也罷,現在不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