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回到家他就四下找着周伯
裝給誰看呢!“行吧,你自己好好想想,明天我會跟阿琳再談談,早些休息吧。”
直到門板關上的聲音響起,靳安璃才從震驚中回過神。
“我的天……”她一只小手擡起以指輕撫紛嫩下唇,水眸瞠得大大的望着門板,低聲喃喃着,“大哥居然跟大媽說過……”
鈴……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大聲響起。
伸手拿起手機,看到是大哥的來電,自然而然想到單心蓮方才說的話,想着要不要問一下他,手指在思忖間己經點了接聽鍵。
“大哥。”不管單心蓮的話是不是影響了她的心情,接到他的電話,她的嘴角是微揚起的。
他聽得心間也有甜意,心情不自覺飛揚起來,“叫得這麽好聽,有話跟我說?”
“話?什、什麽話?”她不自覺結巴了下,因為想到了單心蓮的話。
“嗯?有事瞞我?”
“哪有……”她小小聲否認。
“你的大媽說……”他故意話說一半留一半。
“說、說什麽?”她心跳開始沒有規律地如雷打鼓,擔心着他要是突然求婚了怎麽辦?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而且,她也沒想結婚那麽早啦……
“說……我們……”他語氣故意慵懶慵懶的拖着尾單,就是不說全一句話。
“我還不想結婚啦!”被他這麽拖着急死她了,她索性一下子說出來,免得因為心跳過快而猝死!
“咦?”他故作驚訝,幾秒後,他的話聽起來滿口都是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你這麽想跟我結婚啊!”
她小臉瞬間熱透,不用看都知道臉紅了,聽到電話裏他在低笑,更覺無地自容,“我以為是你……我才……哎呀,你當我沒說吧,我要睡覺了!晚安!”
“等一下!”他連忙出聲,好不容易止住笑,話語卻還是帶着笑意,“不好意思,我控制不住。”
“哼。”她小臉一偏。
“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三天後我就到家了,記得你答應過我的。”
“我答應過你什麽?沒有!”她氣呼呼地說。
“沒關系,反正我有錄音為憑,你想賴也賴不掉。”
“無賴!”不就是滾個床單,有必要記那麽久嘛!
“很晚了,早點休息。”
靳安璃直接不理他,也沒挂,随手就扔到了床頭櫃上,然後關大燈,躺到床上,蓋被子,關臺燈,看到手機還在亮着,通話繼續,她索性翻個身。
直到她這邊沒有了聲響,靳司炎還沒有挂斷。
雖然沒轉身看電話挂了沒有,但手機屏幕一直亮着,房間裏因此有了微弱的光亮,無法安心睡覺,她又轉回身,伸手拿過手機放到耳邊。
“你怎麽還沒挂電話?”
“不想挂。”挂了就感受不到她在身邊感覺。
“……”
“睡吧,十點來了。”
他低沉渾厚的嗓音在靜谧而黑暗的空間裏特有催眠力,躺在床上本來想跟他聊多幾句,可是眼皮居然打起了架。
“那你在幹嘛……”
“在跟你說話。”
“噢……”眼皮黏了。
聽到綿長的呼吸聲,靳司炎還是沒有挂電話,他邊聽着她的呼吸聲,邊工作,也是一種滿足。
隔天一早七點,準備起床的靳遠東頭痛突然加重,伸手輕推了下躺在旁邊的安琳。
被他推醒了的安琳聽到他痛苦的申銀聲,蒙胧的腦子瞬間清醒,惺忪的雙眼也跟着清明起來,坐起來後側過身以雙手揉着他的太陽穴,“遠東,很痛嗎?”
一直這麽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
“去,快去讓心蓮泡杯參茶過來,快去……”靳遠東的聲音裏透着濃濃的痛苦,臉色變得有些灰白,眼睛閉着也不能緩解一分頭痛。
安琳被他一點點在變的臉色吓壞了,急得匆匆披了睡袍就朝門口沖,然後走到靳司南的門前,用力拍打着門板,“大姐!大姐!你醒了嗎?大姐?”
還在好眠中的單心蓮被突然吵醒,起床氣一下子來了,被子一拉蓋過頭繼續睡。
“大姐!大姐!開開門,遠東頭痛又犯了!好像還痛得很厲害!”
門外的聲音繼續響,在聽到後面那句話後,單心蓮馬上掀開被子,轉頭望向門口,冷勾了勾唇,慢條厮理地起床,然後走到門邊,拉開門後裝作很急的樣子,“遠東怎麽了?”
“大姐,他要我跟你說泡杯參茶,他說頭很痛。”
單心蓮聽了急得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要往樓下跑,可是才下了個樓梯,又折了回來,“阿琳,我才想起來那個參茶沒有了!”
“沒有了?”安琳傻眼,眼睛望向房間的方向,想着靳遠東肯定很痛苦,心一橫道,“要不我們送遠東上醫院吧!”
單心蓮折回走到她跟前,“這也不是什麽大病,只是頭痛,既然吃藥能好就別去醫院了,現在的人一進醫院就什麽病都查出來,一查出來就非要住院不可,不是說錢的問題,而是沒病都給醫院整出病來,我說不吉利點,萬一遠東一進去後就出不來了呢?”
“這……”安琳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辦了,急得團團轉,“那大姐你說怎麽辦?遠東他說頭很痛。”
“不如這樣吧,我們現在馬上換衣服,我去廚房找找有沒有落到哪個角落剩下有的,你就出門去買參茶回來,等一下我把地址寫給你,你腿腳比我俐索一些,讓小陳載你到了地點後,你就跑快點,我因為躺了十年,腿腳不怎麽靈便,你看行嗎?”
安琳現在一心就想着靳遠東能快點緩解頭痛根本不會想那麽多,所以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了,轉身就回房去換衣服,換好之後跟靳遠東說明了下去哪,得到他點頭後,她便拿了單心蓮給的紅紙條匆匆出門。
其實在安琳用力拍打單心蓮的門板時,樓下的傭人都聽到了,知道老爺頭痛又發作了,沒過多久便看到安琳急匆匆出門。
房間裏,靳遠東痛得根本躺不住了,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雙手抱着頭,臉上的表情有種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不用這麽痛苦的樣子。
單心蓮匆匆快步走進房間,看到如此痛苦的他,她心情非常好。
“遠東!”她一臉焦急擔憂,伸手要扶他,在痛苦着他卻依然一手推開她的手。
“不要碰我!”他頭痛欲裂地低吼,吼完頭更痛了。
“遠東,我只是想關心你……”
“不需要,你去關心你想關心的男人吧!”他冷冷拒絕,厭惡地将身軀轉向了另一邊抱着頭。
198 吐了
“遠東,為什麽你還要舊事重提?我都跟你低頭了不是嗎?你就不能原諒我?”單心蓮的話說得很委屈,心裏卻巴不得他越痛越好,最好痛得早點出現幻覺,把安琳也當成是她!
“單心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莫風霆那點破事!”靳遠東痛得頭都要炸了,終于睜開眼轉回身要拿手機打電話給安琳,可就在轉回身時頭部又傳來一陣綿長的劇痛,迫得他重新閉上眼,手往床頭櫃上摸。
單心蓮在聽到他說的話時,臉色己經青白,見他要摸手機,還差點摸到,伸手将他的手機推掉到地板上,哐啷一聲響。
他竟然知道!知道他還裝作不知道幾十年!
“遠東,我幫你撿吧……”
“滾……滾!”好痛……阿琳怎麽還不回來!
單心蓮猛然起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在走出去時順帶将門給用力關上!
靳安璃這時候正好出門,聽到好大一聲關門聲,看到單心蓮,“大媽早上好。”
單心蓮陰沉着臉色,像是沒看到她,轉身就進了靳司南的房,并再度将門碰的一聲用力關上。
進了房間的單心連,站在床邊,将床當成了靳遠東,惡狠狠地瞪着,好半晌後,她走近床頭櫃,自最下面的抽屜拿出一大包藥粉,眼底閃過狠毒。
“靳遠東,是你逼我的,從今天開始加大藥量,讓你生不如死!”
單心蓮手裏拿着的藥粉,是一種慢性毒藥,雖然不是急性,但天長日久吃下來會比急性毒藥還能要人命。
站在走廊上的靳安璃被吓了好大一跳,水眸來回在靳遠東的房門與靳司南的房門上看,然後擡腳下樓,在客廳裏沒看到周伯,于是轉到後花園,看到他正在澆花,于是跑了過去。
“周伯,早!”她雙手背于腰後,一蹦蹦到了周伯背後,嬌軀微歪,歪着小腦袋笑米米地打招呼。
“小姐早。”一直在專心至致地澆着花的周伯被微驚到,回頭微笑着打招呼。
她伸手接過他手裏的水管噴頭,好奇地打聽,“周伯,剛剛我走出房間時,看到大媽很生氣地靳爸爸的房間裏出來,然後又很生氣地進了三哥的房間,他們吵架了嗎?”他們吵架怎麽也沒見媽媽勸架?
“今天早上老爺可能頭痛病又犯了,一大早二夫人就去拍了大夫人的門,然後二夫人就匆匆出了門,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大夫人可能是想跟老爺說一下話,兩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周伯粗略說了下,臉上憂心重重,嘆了一聲,“也不知道老爺是什麽病,從前也沒見他有頭痛的毛病,怎麽最近犯頭痛了。”
看着花澆水的她轉頭看了眼他,“其實有很多病都隐性的,到發作的時候就會很厲害了,可能靳爸爸就是隐性病發作。”
“小姐,回頭二夫人回來,您跟二夫人提一下,還是送去醫院檢查檢查為好,不然是什麽病都不知道。”
“嗯,知道了。”
周伯伸手拿回噴水頭,微笑着對她道,“行了小姐,澆完了,您進去吃早餐吧。”
“噢。”轉身間不自覺得擡起頭望了眼靳司炎房間的落地窗,想着三天後他就回來了,藏不住開心之情,回頭對周伯笑得甜甜地說,“周伯,大哥說三天後到家喔!”
“真的?”周伯也笑,擡手點了下她額頭,“瞧把小姐美的,唉呀,都說十八的姑娘留不住,好歹小姐也有二十了,就算留不住以後還是留在家裏,真好。”這樣,他就可以一輩子看到小姐了,呵呵。
“周伯最讨厭了,淨笑話人家。”她朝他皺皺俏鼻。
“周伯要是讨厭小姐還願意說我聽?”周伯戲谑她。“唉,這就是女人家最典型的心口不一啊!”他家的老婆子現在老了還是一個樣。
靳安璃懶得再理他,哼了聲跑回了廚房。
周媽在看到她進來時就己經将早餐端到了餐廳的餐桌上,并笑着對她道,“小姐,今天早上弄了碗土雞蛋粥給小姐,這土雞蛋可難得,在市場裏正巧碰到位老奶奶在擺地攤賣,我就全部買了下來,全部也就十來個,想着小姐肯定愛吃。”
她坐到了餐桌前,用力聞了下雞蛋粥,“哇,好香!”
周媽聽到眼都笑眯了,樂呵呵地轉身又進了廚房。
一小勺粥含進嘴裏。
客廳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腳步聲一直朝廚房方向走。
靳安璃擡頭間,看到安琳喘着氣進來,
安琳什麽也沒說,将手裏提的一個塑料袋子放到餐桌上,轉身就去找茶杯了。
吃着早餐的靳安璃默默看着安琳心急如焚的樣子,水眸收回來看向袋子,禁不住好奇,伸手拉了下塑料袋口,看到裏面只是包茶葉,還是碧螺春。
安琳拿着個茶杯自廚房走了出來,看了眼她,“大哥有沒有跟你說什麽時候回來?”
“他說三天後。”又吃一口粥,感覺胃裏好像有點不舒服……
“打算什麽時候回學校?”安琳又問,一手己經撚了幾根茶葉放茶杯裏,問完轉身又進了廚房。
又吃一口粥,胃裏繼續不舒服……
待安琳出來後,她悶悶地應了句,“等大哥回來之後。”說完話喉頭有種惡心感。
單心蓮自餐廳門口走了進來,看到她們母女倆都在,體貼不己地對安琳笑言,“阿琳,我聽到傭人說你回來了,我就下來看看,路挺遠的吧?你休息一下,我把茶端上去給老爺喝下,你吃完早餐再上去吧。”話落時茶己經到了手裏。
靳安璃默然目送她走出去,收回目光擡頭望安琳,強忍着喉嚨裏變重的惡心感悶聲說,“媽媽,靳爸爸的頭痛很嚴重嗎?要不要叫大哥提前回來?”
“不用了吧,反正他三天後都到家了,你靳爸爸喝了這參茶頭痛就能緩解,我早上特地去買了包回來。”安琳說着說着心裏就是放心不下靳遠東,轉身走出餐廳間對她道,“我還是上去看看。”
安琳才走出去不久,靳安璃的惡心感加重,在一口雞蛋粥要入口時,終于忍無可忍惡心感嬌軀轉向一邊連着幹嘔了兩聲,胃裏一陣翻攪,一手快速捂住嘴巴匆匆起身往洗手間跑!
在廚房裏忙着的周媽正好走出來,看到她匆匆往洗手間跑,轉頭望向餐桌上還沒有吃完的雞蛋粥,不禁莞爾,“吃個粥還能尿急。”說完走出了餐廳。
洗手間裏,靳安璃将剛剛吃下去的雞蛋粥一點不剩地全到馬桶內,還吐得眼淚往外飙。
吐完之後,她的腦子一直在嗡嗡響,心跳怦怦怦地狂跳,懷孕的想法在她腦海裏一直盤旋不去。
不可能是吧……
小腹間隐隐傳來暈疼感,就像月經來時的感覺。
快速收拾好自己,她走出洗手間,小臉微白地看了眼餐桌上的雞蛋粥,沒有胃口再吃下去地轉身走出餐廳,正好看到周媽自後花園方向回來,待她走近,滿是抱歉地對周媽說,“周媽,雞蛋粥很好吃,但是我突然肚子有點舒服就不吃了。”
“肚子不舒服?”周媽連忙伸手摸她的肚子,“是不是晚上睡覺着涼了?是不是很痛?”怪不得剛才往洗手間跑。
她搖搖頭,得到她的關心心頭很溫暖,“沒事,可能是mc要來了。”小腹有點疼,應該是要來了。
“mc?什麽東西?”周媽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這個mc是個什麽東西。
“就是大姨媽啦!”她掩嘴偷笑,“我上去躺一下。”
見她走了,周媽轉身看她俏影,在心裏琢磨着,來大姨媽肚子痛可不是小事,看小姐臉色都有點白,還是跟二夫人說一下吧。
三樓,單心蓮看着安琳将茶給靳遠東喂下,等他喝了之後,她便放心轉身離開。
奇跡地,靳遠東要命的頭痛居然在喝了參茶後,一點點緩解了。
見他臉色好許多,安琳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來,一邊放好茶杯,一邊扶他靠躺于床頭問他,“怎麽樣?好點沒有?”
他長長吐了口舒服的氣,微笑着看她,“好很多。”說着伸手拉過她右手包在大掌裏,“這個茶很管用,是不是摻了什麽中藥進去的?喝也喝不出來,應該是很淡的成份。”
安琳以另一只手輕壓于他手背上,眼帶笑意溫聲道,“能止痛就好,你管它有沒有藥成份,就算有也是人家專門為你配的。”怪不得大姐指要她去那家店買,原來還有藥物成份。
“說得對。”他點點頭,突然想到個問題,随口問她,“這個茶你是在哪買的?這麽有用。”
安琳剛想說是大姐讓她去買的,周媽就走了進來,并對他們道,“二夫人,小姐說肚子痛,您要不要去看看?現在她回房間休息了。”
199 單心蓮的計劃
“肚子痛?”安琳奇怪,剛才吃早餐時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一下子就痛起來了?
靳遠東拍了拍她雪白手背,“阿琳,你去看看小璃吧。”
安琳轉回頭看他,點點頭,“那你再休息一下。”她邊說邊動手替他拉了拉蓋于腰間的薄被,然後起身,與周媽一同走出房間。
來到靳安璃的房間內,看到她就側躺于床沿邊,雙腳吊挂于床沿外邊,懷裏抱着個抱枕,上身呈微蜷縮的樣子,秀眉微蹙着,小臉臉色比平常微白。
“小璃,肚子很痛嗎?”安琳走進去,彎身将靳安璃腳上沒脫的室內拖鞋拿下來放好,再将她雙腳推到床裏一邊,然後則于床沿邊坐下,滿臉憂心地伸手摸了摸她秀發,又摸摸她小臉。
靳安璃睜開水眸,秀眉還是輕蹙着,“嗯,有點,可能是mc要來了,所以會痛。”
“之前每個月來也這樣嗎?”安琳皺眉。
她想了想,搖搖頭。
安琳似是松口氣,語氣沒有方才那般僅,“月經來了我就放心了,痛點就痛點吧,要是不來我才擔心,別懷孕了才好。”說完又嘆一聲氣,“小璃,不是媽媽不想讓你跟大哥在一起,雖然你靳爸爸也同意了你們在一起,但媽媽還是希望你們……”說到這裏她又覺得自己對女兒說這些話不合适,他們明明就是兩情相悅,自己說這些不就是拆散他們,給司炎知道他肯定不開心,但是,她也有她的顧慮。
本來靳安璃就對這兩個字敏感,一聽到聽她提到懷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臉微不可察地繃了些,“媽媽,我怎麽可能會懷孕嘛,雖然是睡過了,可是……我也不想才二十歲就懷孕,我還要讀大學呢。”說到這時自床上坐了起來,雙臂圈抱着修長的雙腿,秀巧下颚下方微貼着膝蓋,“媽媽,我知道你心裏怎麽想,進了靳家己經得到了別人所得不到的幸運,所以我一定會等畢業後,有工作有經濟能力後再考慮婚姻大事,不能讓別人認為進了靳家的大門就不用再努力,坐享其成。”說完甜甜地笑着朝安琳靠過去,小腦袋窩到她頸脖間,“我還要養你呢。”
回學校後她要繼續給天美工作室做手工,賺多點錢再說。
安琳聽了心裏欣慰許多,大大松了口氣,“你能明白就好,媽媽就怕你會誤會,覺得媽媽硬要拆散你們,其實有司炎這樣一個男人陪着你走以後的路,媽媽很放心,我們首先不管他在不在意我們的出身,我們自己得在意,因為這是我們自帶的,先天不可抗的,但可以通過後天努力改變的,就算依然無法改變,起碼我們一直在努力。”
“知道了。”她牽牽嘴角,想起了昨晚單心蓮說的話,坐直身體對她道,“媽媽,昨天晚上大媽來找我,說是同意我跟大哥在一起,還說只要我們想什麽時候結婚,就給我們辦。”
安琳聞言一怔,随即道,“她是這麽說的?”
“嗯。”
安琳卻站了起來,“先不管她。我現在出去給你買點止痛藥,買回來了你先放一邊,要是痛得厲害了你再吃,來月經的時候也不會這麽痛。”
“噢。”
兩天後,靳司炎訂了機票回來,率先跟靳安璃說過之後,又打了個電話給單心蓮,或許是因為她對安琳母女不差的原因所致。
單心蓮在接到電話後,馬上想了個将靳遠東他們騙出家門的辦法。
中午吃飯席間,靳遠東坐于主位,單心蓮坐在右手邊第一位,安琳坐于左手邊第一位,靳安璃坐于第二位。
單心蓮暗瞄了眼他們,作出很開心的樣子,轉頭看向靳遠東,“今天天氣不錯,我們要不要一起出去游玩一下?回來這麽久也沒一起出去過。”說完話時目光是看着安琳的。
安琳見她看自己,想不出聲都不行,笑了笑,“我覺得遠東的身體好像不怎麽适合……”
“有參茶不用擔心。而且,遠東的頭痛一天就發作一次,出去散散心,接受大自然的洗禮,頭腦會清爽許多,說不定會有所好轉呢?如果有好轉現象也不用再喝那個什麽參茶緩解了。我在想,是不是遠東你工作太拼命了,所以埋下了疼痛的病根,平常不注意休息,經常熬夜,腦神經承受力不起了才會像這樣的要命地頭痛。”
雖然不喜歡單心蓮,但靳遠東覺得她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沉吟了一會兒便點了點頭,轉頭對安琳道,“我覺得心蓮說得有點道理,你覺得呢?想不想出去走走?正好小璃也在家,你不是說過幾天她要回學校了,到時候就會很少時候相聚。”
安琳有些猶豫,因為心裏總擔心他會在外邊出什麽事。
單心蓮見他答應了,連忙加把勁游說安琳,“阿琳,你看啊,過兩天就是國慶節了,過了國慶就是中秋,中秋之後天氣就涼爽了,天冷出門不怎麽好玩,冷嗖嗖的,而且小璃回了學校也确實很難再待家裏,明天阿炎回來後,他們倆肯定會一起出去玩,國慶節嘛,很多小情侶都會結伴出門玩,哪輪得上我們這些老家夥。”
一直不吭氣地靳安璃,聽到她突然提到自己跟大哥,小臉上瞬間浮現不自在,小臉都快埋入碗裏面了,但她忘記了方才安琳有挾塊肉到她碗裏,低下去的小臉聞到肉味,喉嚨裏的惡心感又來了!
匆匆放下筷子,小臉神色微變,繃得有些緊地匆匆扔下句,“我內急,你們先吃!”
三人目送着她跑出去。
單心蓮其實不想管她怎麽了,但為了表現得很關心的樣子,還是開了口,“最近小璃怎麽老是在吃飯時間內急,是不是不舒服還是怎麽的?”
安琳以為靳安璃是因為姨媽來了,坐着也難受,所以才會走。而且,來姨媽的時候很多人都會胃口不怎麽好,從前看她來姨媽也是胃口不怎麽好。
所以她特意瞥了眼靳遠東後才對單心蓮的話只是笑笑,“她那是女孩子的毛病,我們女孩子時期都經歷過,由她去吧。”
女孩子的毛病?都經歷過?單心蓮在心裏琢磨着,沒多久便琢磨明白了……
“那阿琳,我們下午就一起出去玩玩了?”
“大姐說去就去吧。”安琳還是笑笑,很溫宛的笑容。
單心蓮聽了開心不己,然後又道,“還有件事得跟你們商量一下。等一下我們出去了,會有位風水大師來家裏,是我請來的,這不是看遠東你有病緾身嘛,老人說的好,人老了多少都要信一些邪,說不定是有什麽東西在作怪,就算不信,請來看看也沒有什麽損失,萬一看過之後也有作用呢是不是?遠東你覺得呢?”
靳遠東一直是個不信邪的人,但被頭痛折磨了大半個月,一痛起來就能要人命,有時候痛起來就想着幹脆死了算了就不用再受折磨,可頭痛好了之後,又覺得還是活着好,起碼能天天看到身邊的人,就算不看人,也有一景一物可看,死了,就什麽都看不到,一點念想都沒有了。
在單心蓮說出方才那番話時,他猶豫了,他知道這是心底最深處怕死的表現,想到死,他還是恐懼的,他感覺他的人生明明還沒有怎麽去享受,怎麽能這麽快就走了呢?雖然他今年己經六十,可他跟阿琳才相伴八年,為什麽不能再多一個或者兩個八年呢?
或許是他奢求,在阿琳出現在前,還沒有過這麽強烈的不想死的願望。在此之前,他一心就想着好好工作,死後把打下來的江山留給三個優秀到不屑他的江山的兒子,可他還是想給他們留下點什麽。
安琳知道靳遠東為人,在聽了單心蓮的話後連忙對他道,“遠東,雖然信邪不會樣樣靈,但也未必樣樣不靈,還是值得一試。”這話裏也有勸的味道。
靳遠東轉頭看了眼她,想也沒想就同意了,轉頭看向單心蓮,“按你的意思吧。”
雖然單心蓮心裏希望靳遠東能夠答應,這樣她才能讓催眠大師到家裏來,布置靳司炎的房間,好等靳司炎一回來就能催眠,可看到從來不信邪的他,竟然這麽輕易就答應了安琳,心底實在不甘,她陪了他三十多年,安琳也才陪了八年,安琳算個什麽東西!
房間裏,閉着眼的靳安璃虛脫地橫躺于床中間,小臉上還有剛嘔吐完的蒼白。
被扔在枕頭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因為喇叭被枕頭捂着,所以鈴聲并不大,但己經足夠她聽清楚,可她并不想動,感覺力氣都用來吐完了。
直到鈴聲停了,她才側過身伸出纖細手臂将手機撈到手裏,滑動解鎖,看到有三個未接電話,全部都是靳司炎打來的。
動手點了回撥,很快被接通。
“大哥。”她說話的聲音有些沉啞,喉嚨裏更是覺得有種被拼命摩擦過後的辣燙感,很不舒服。
“聲音怎麽了?”他敏銳地聽出來不同,心裏就想着要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沒怎麽。”她不想跟他說原因,也怕他一直追問下去,索性坐起來,聲音是變得清脆許多,但是還是有些微啞,“剛才我躺床上接的電話。你怎麽打那麽多次電話。”
“想跟你說準備上飛機了。”
她頓時微揚嘴角,因為嘔吐而變得糟糕的心情瞬間好了,“這麽有心跟我報告。”
“嗯。以後我去哪都跟你說。”
她小臉悄悄紅了,那種感覺,就像自己己經是他的妻子了似的。
“其實沒必要,有心就行了……”
“有必要!”他重申,語氣變得很強勢又霸道,“我去哪你都要記住,不許把我弄丢了!”
“那你要是把我弄丢了呢?”
“不會。就算我弄丢了,你也不能弄丢。”
“你好霸道!”
“反正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
不想再跟他讨論這個話題下去,“下午我們要出門玩,不帶你!”
他聞言,唇角忍不住輕揚,“記得多拍幾張相片,等我回去了給我看看。”
敲門聲這時候響起。
“小璃,你好了嗎?我們要出發了噢!”安琳在門外叫她。
她對手機裏的他小小興奮地說,“我要出門了,一路順風噢!”說完就挂了,連讓他親兩下的機會都不給。
下午一點,主子們全都出門了之後,傭人們也開始進入午休時間。
在一點半的時候,周伯按照單心蓮的話,接到了個年紀在五十歲上下的男人進入靳家大門,因為單心蓮說他是風水大師,所以周伯便沒有跟随着他,任他随意走動,他進了靳司炎的房間更加不知道。
而就在周伯接待男人的檔口,有名傭人匆匆上了二樓,五分鐘後又下來。
下午六點,靳遠東一行人自外邊玩回來了,說出去玩,其實也就随處看看走走,純粹散心。
回來後就可以開飯了。
四人才提起筷子準備開飯,周媽急匆匆地跑進了餐廳,一臉的慌張,“老爺,大夫人,二夫人,小姐,于岚不見了!”
四人都是一愣。
“你說于岚不見了?!”單心蓮率先反應過來,聽到這個消息驚得她一下子自椅子內站起來,繞過餐桌快步走到周媽面前,“你不是送飯上去嗎?”說完低頭看她的雙手,看到那盤馊飯還在她手裏捧着,一股馊味撲入鼻間,令她想作嘔地別開臉,并轉身走出餐廳,“我要上去看看!”
皺着眉的靳遠東問周媽,“你的鑰匙沒有離過身吧?”
“沒有,一直都帶着!”周媽急得連連點頭,就怕被老爺認為是她放走的。
200 追查于岚去向
“沒有,一直都帶着!”周媽急得連連點頭,就怕被老爺認為是她放走的。
“周媽,您想清楚了,真的沒有離過手?”靳安璃走到周媽身邊,輕聲低問,“再好好想想。”
周媽開始努力回想,突然叫道,“上次莫少爺來的時候,我給過他!”
“莫大哥?”靳安璃微瞠大水眸,轉頭去看了眼靳遠東與安琳,又轉回看周媽,“周媽,您想清楚了?”
“很清楚。”周媽點頭,“那天大夫人讓我帶莫少爺上去,開門讓他進去見于岚,後來時間有點長,大夫人就讓我去催催莫少爺,莫少爺讓我給多兩分鐘,當時我也忙,就順手将鑰匙給他,讓他幫我将門鎖好,也沒多久吧,也就一兩分鐘的時間,他把鑰匙還給我了,後來我就一直沒離過身。”
靳遠東起身,“走,上去看看。”
一行人上到了二樓,靳遠東則進了書房,拉開書桌左邊的抽屜,看到專門用來仿鑰匙的印盒還在,想了下便推回了抽屜,轉身走出書房。
單心蓮知道于岚逃走了要氣死了。
“上次都忘記問少秦了,他有沒有給問出于岚懷的是哪個男人的孩子,我不把那男人揪來就不叫單心蓮!”
靳遠東聞言皺眉,“你幹什麽要揪那個男人出來?于岚也被你折磨得夠慘了,你不是天天都上來‘關照’她嗎?也差不多了,她好歹也是個孕婦一一”
“靳遠東,沒有你這麽善良的!誰讓她讓我兒子戴這個屎盤,我不給他們點顏色不知道惹了誰!”單心蓮氣得後悔沒弄死于岚,居然給逃走了!
靳安璃走到門邊,檢查了下鎖鏈,“鎖鏈都沒壞,肯定是于岚從裏面開鎖逃走的,她一定有鑰匙,就不知道鑰匙是哪裏來的。如果我猜測得沒錯,一定是這些傭人裏面的其中一個給了于岚鑰匙,或者偷偷用鑰匙開了門放于岚走,然後又把門鎖起來。”說完突然又想到,水眸望向靳遠東,“靳爸爸,警察破案不是可以查指紋的嗎?用指紋來查肯定知道是誰,除非這個傭人不在靳家了!”
單心蓮聽了她這話,覺得她腦子挺好使,剛才她就顧着發火,沒去注意鎖門的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