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回到家他就四下找着周伯
到親媽不問一聲就算了,竟然還要懷疑!”
“靳老頭,我問你,她若不是冒牌,我們會十年都不知道自己的媽還活着?愛怎麽折騰是你們的事,我管不着。”靳司炎冷然走出客廳。
卻在他要踏出客廳的那一瞬間,單心蓮望着他高大的背影開口了,聲音有絲沙啞,“阿炎,我真的是媽。”說完又轉身靳司昊靳司南說,眼裏泛着混着各種情緒的水光,“阿昊,阿南,我真的是媽。”
她的一句話,令靳司炎僵住了腳步,令靳司昊靳司南也仿若聽到了十年前母親跟他們說話的聲音。
他們的媽,就是有這樣一把誰也模仿不了的聲音!
靳司炎沒有轉回身,眸底卻己經千變萬化。
十年前,他與母親之間有着人人羨慕的親昵母子情,可經過十年的空白期,他己經找不到十年前的感覺。
口袋裏的手機響。
他拿出來,是親子鑒定中心打來的電話,因為昨天押着于岚過去的時候,他是親眼看着取了樣本,并要求鑒定中心結果一出來馬上打電話通知他。
“靳先生,結果己經出來了,您是要現在聽,還是過來取?”
“現在告訴我,稍後我會過去。”他語氣依然冷淡,但沒有一絲緊張感,因為他一直就堅信,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根據dna檢測結果,靳司炎與于岚腹中胎兒沒有血緣關系。”
此話一落,靳司炎的面色瞬間冰寒,開口要求,“麻煩你再說一遍。”說完将通話點了擴音,轉過身面對靳遠東,“靳老頭,現在請你聽清楚電話裏的話。”
“根據dna檢測結果,靳司炎與于岚腹中胎兒沒有血緣關系。”
客廳裏包括傭人在內所有人,将電話裏的內容聽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震驚不己,特別是靳遠東,臉上閃過被欺騙的震怒,霍然起身朝周伯憤然命令,“老周,上去把于岚給我拖下來!”
周伯自震驚中回過神,快步上樓。
單心蓮卻站了起來,望着站在門那裏的靳司炎,“所有事情前因後果我都要知道,那個女人的孩子如果不是靳家的,我絕對不會讓她好過,以為靳家就麽給她恣意愚弄!”說完又道,“你們三個,我為什麽十年不在家,稍後我會給個解釋你們,現在,我要先解決了那個想嫁進靳家的不要臉女人!”說完腳一擡,氣勢洶洶地上了樓。
二樓上面,一直躲在房間裏,開着一條門縫偷聽的于岚,聽到單心蓮要上來解決她的話後,驚得渾身顫抖,雙手無意識地撫上己經有些微凸起的小腹,但她根本想象不出來會是什麽樣的收拾場面,一手用力關上門板,并反鎖。
所有人聽着她說話,看着她上樓的動作,身為她兒子的三人對她己經沒有懷疑,她就是他們那個不可理喻的母親。
待單心蓮一上樓,靳司炎遙望着還處于震怒之中的靳遠東,冷淡地嘲弄,“靳老頭,安姨己經走了,她的替身任務己經完成,可以光榮退場。”
靳遠東聞言,心底一震,阿琳走了?她不是在醫院嗎?
“誰說她是替身的!”他憤怒。
“她若不是替身,你怎會找上與母親眉目神似的安姨回來陪伴你?不要覺得我們都是傻子。”靳司炎對他的諷刺更加深,“怪不得對安姨越來越不好,原來是因為你的原配要回來了,想一腳踹開安姨,你還真做得出來,像你這樣就是負面教材,竟然是我們的爹,我們還真三生有幸得不得了!”
二樓上面突然傳來單心蓮的怒喊聲,“周伯,去叫個保镖上來給我把門撞開!”
周伯沒有下來,但是卻聽到了碰的一聲巨響,以及門板重撞牆壁的沉重響起。
于岚的尖叫聲随之響起,不用想,他們父子四人都知道,肯定是單心蓮開打了。
靳司炎心裏因為惦記着靳安璃,轉身離開。
靳遠東喝住他,“站住!去哪!”
一直坐着不吭聲的靳司昊突然開口,硬邦邦地說,“大哥當然是去找小璃回來。”
靳遠東看着他說完,再看回門口,那裏己經空無一人。
靳司南也跟着說,“老頭,你攔不住大哥的,大哥喜歡小璃好幾年了,要放手哪那麽容易。”
“我告訴你們,就算我同意,你們的媽也不會同意!”靳遠東冷哼一聲,轉身上樓。
“老頭,那安姨……你不管了?”靳司南站起來問他。
靳遠東上樓的動作只是頓了下,沒有說話,繼續上樓。
二樓,于岚房間內,單心蓮像個兇巴巴的母夜叉,別看她己經五十,力氣大得很,兇悍起來連男人看了都害怕,就像本來是站在房間內的周伯,因為看不下去了,悄悄移到了房間外邊,光聽裏面的慘叫聲,與沒停過的痛打聲,他就覺得心驚。
雖然夫人回來得這麽突然,但還是像當年修理老爺情人一樣彪悍,氣勢不減!
“姓于的!同為女人你怎麽就這麽賤這麽不要臉,不是我兒子的骨肉你竟然也想賴我兒子頭上,這盤屎扣得可真心安理得!今天我不把你打殘就不叫單心蓮!”單心蓮惡狠狠地揪着于岚的頭發,只差沒将她的頭皮扒下來,更恨不得将她給撕成肉條,淩厲的目光掃過于岚的小腹,冷笑着,“雖然你肚子裏的野種是你想坐上靳家大少夫人的工具,但我還有良心,不會做遭天譴死了下地獄的事,但你能不能保得住她,是你的事!”說完手腳并用像個潑婦似的朝于岚往死裏打,唯獨不打的地方就是她的肚子,但即便是這樣,這麽往死裏的打多幾次不流産也會流産。
在告一段落後,單心蓮累得停了下來。
于岚整個人護着肚子狼狽不堪趴在地板上,像被淩虐過的可憐人一樣,她心有不甘,根本不知道靳家夫人居然沒有死,如果知道,她肯定會先下一番功夫查到,人算不如天算!
單心蓮雖然是個嬌蠻的千金小姐,但也不是個不會用腦子的女人,打完之後出了一大半的氣,目光森冷睥睨她,那姿态猶如女王,“告訴你,這個大門你別想出去,讓你懷上野種賴給我兒子的那個賤男人,我也會找出來!”
門外,站在房間外面聽了好一會兒的靳遠東,知道事情不會這麽簡單了事,他太了解心蓮了,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更何況是與老大那臭小子有關的事,肯定會親力親為處理。
“老周,阿琳與小璃的事情你馬上通知下去,不準任何人說漏嘴給夫人知道。”被她知道,那兩母女根本就不會有好下場。
周伯應了聲,馬上快步下樓,将傭人召集,然後下達了這道命令。
十分鐘後,單心蓮讓人将于岚的房間從外面上了鎖,鐵了心不給于岚再離開房間半步,就連于岚房間裏上次被搬走後又搬回去的通訊工具也給收走,斷絕她與外界的一切聯系。
在經過書房時,她看到靳遠東在書房裏處理公事,想了想,決定晚點再修理他,擡腳下樓,卻己經沒看到靳司炎靳司昊與靳司南三人,也沒看到周伯,于是問站在一邊的傭人。
“三位少爺呢?”
靳家的所有傭人都是新面孔,傭人們沒見過這麽一位原配夫人,但看到她方才的作風,便知道這位原配夫人是不好惹的女主人,對她的問話比對老爺的問話回答得還要謹慎小心,生怕說錯一個字就會被一頓好打。
“回、回夫人,大少爺出去了,二少爺三少爺上樓了。”
聽到傭人有些結巴的回答,單心蓮心底不悅皺眉,側頭上下打量站在樓梯口這裏的年輕傭人,“你舌頭有問題嗎?問你句話結巴成這樣,再給我聽到這樣的回答,你可以收拾東西走人了。”
“對不起夫人,我不敢了,下次我不會這樣了。”傭人本來就怕她,被吓得哭了,一下子跪下去。
單心蓮本來她還想着修理一頓樓上那個踐人後,再下來跟三個兒子解釋離開十年的原因,但三個兒子都不在一樓了,特別是大兒子居然出去了,所以心情非常不好,再加上新來的這名傭人說的話不合她意,臉上浮現怒色,冷聲質問她,“我會吃了你嗎?竟敢哭給我看!”
正在廚房裏忙午餐的周媽,聽到她生氣的聲音,連忙快步出來,笑着跟她說,“夫人,她是新來的,不懂事,第一次見您,可能是被您剛才的樣子給吓到了,您別跟他置氣,老爺跟我說過您身體還沒恢複好,就別動氣了,行嗎?”
單心蓮轉頭看周媽,怒色很快消失,深吸口氣,冷睨一眼傭人,“別站這裏了,省得礙眼,走走走趕緊走!”
傭人連忙低着頭跑出去。
“周媽,這些年阿炎有沒有相好的女朋友?”單心蓮突然問。
周媽瞬間想到了小姐,随之又想到周伯剛才到廚房特地跟她說的話,然後搖搖頭,“沒有。于小姐就是大少爺的女朋友,後來因為懷孕……”
“別提她。”單心蓮邊臉露厭惡不耐煩擺手邊走到沙發坐下,坐姿是好看,但作風卻彪悍如潑婦,實在令人不敢相信。
周媽連忙閉嘴,不敢再多說。
“我沒在這十年,家裏有沒有發生過什麽大事?”單心蓮轉眼看周媽,“遠東沒有帶什麽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吧?”
“沒有沒有!”周媽又連忙搖頭,并擡起手擺着。
單心蓮看着她好半晌,沒看出有什麽異樣,才調開目光,“沒有就好。你去忙你的吧。”
“是,夫人。”周媽的心髒其實在怦怦怦地不停狂跳,就怕被她看出點什麽,所以說的話都是小心翼翼,不敢随意回答。
“等一下。”單心蓮又叫住周媽,“上面那個女人,不用給她送飯,先餓她個三天三夜。”
周媽聞言也不敢吭聲,反正這也是于岚罪有應該,還指不定被夫人怎麽虐待呢。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作下這麽多孽。
靳司炎開車離開家後,收到了來自西城公安局發來的安琳的出生地訊息,然後馬不停蹄的朝位于西城邊界的石塘村趕,按照導航預測,需要四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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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安璃并沒有帶安琳回石塘的姥姥家,說回去只不過是想瞞過靳司炎的一個借口而己,所以她放棄車站,而是全副武裝令人看不清她們倆模樣後,包了輛出租車直奔c市。
到了c市下車後,安琳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們并沒有回姥姥家,而是到了另一個城市。
在靳安璃付完車費後,她連忙問,“小璃,不是說回去看姥姥嗎?怎麽跑這裏來了?”
靳安璃随意搪塞她個理由,“我同學正好邀我過來玩,所以我就帶媽媽你過來啦,玩過了我們再回去也不遲,媽媽你還沒跟我一起去什麽地方玩過呢,都是陪靳爸爸,那麽偏心,這次可得陪一下我。”
其實,靳安璃是想找個沒有熟人的地方,醫療條件也好的醫院的給安琳治病。
安琳聞言皺眉,回想着有沒有,想了想好像确實沒有。
“好吧,你說了算。”
一輛私家車突而在她們身旁停下,席子心自駕駛座上下車,“小璃,這裏!”話落将車門關上,然後走向她們,有禮地朝安琳問好,“伯母您好,我是小璃的同學,叫我子心就可以了。”
安琳其實在聽到她的聲音後就己經轉頭看地去,覺得她好高好瘦。
“你好。”她笑笑。
“媽媽,你忘記我在車上時就跟你提過的子心了嗎?”靳安璃問她。
“啊?”安琳一臉茫然,根本不記得有這回事,“有嗎?那可能是我忘記了。”
188 幫你們一人挑了一個媳婦(3000)
靳安璃的心更加擔憂安琳的病情,琢磨着得盡快送她到醫院去治療,但是應該找什麽理由說服她呢?
席子心看了眼安琳,對靳安璃道,“小璃,先上車吧,我帶你們先去安頓下來再想下面的事情。”
席子心今天會來接她們,是因為靳安璃昨天晚上己經跟她通過氣,也将事情跟她說清楚。
席子心為了照顧靳安璃的情況,更是為了她的經濟着想,從親戚那裏借來了一套空着沒有住的五十平米的廉租房,房子是一廳兩房一廚一衛一陽臺,空間比較小,但也足夠安琳母女居住,雖然說是借的,但房租還是要給。
本來每個月是一百元不加水電,靳安璃覺得能這麽便宜就得到套小房子就己經很好了,便決定每個月給五百元房租,另外家具什麽的她會再去二手市場淘回來。
經過三人幾個小時的努力後,一切安頓好。
安琳一直覺得奇怪,終于在席子心離開後問出口。
“小璃,你不是說我們來這裏玩玩而己嗎?為什麽要買這麽多舊家具回來?”
靳安璃早上才跟席子心通完電話,将她給自己找的專治神經的醫院記了下來,下午就決定帶安琳過去。
現在聽到她的話,覺得瞞下去也不是辦法,便決定說實話。
“媽媽,其實,姥姥早在八年前就不在世了。”她緊鎖着安琳的反應說,“我帶您來這裏是為了給您治病。”
安琳錯愣,随即反應頗激烈地站了起來,生氣地瞪着她說,“小璃,你怎麽可以連我也欺騙!我根本就沒有病,為什麽要來這裏治病!”
“媽媽!”她跟着站起來,伸手按住激動的安琳,“您聽我說,先聽我把話說完。”
“你最好給我個解釋,否則我會生你的氣!”安琳還是瞪着她,說完卻坐回了以二手價買來的沙發上。
“媽媽,在昨天之前,您在家裏昏睡了十天十夜,您記得嗎?”她跟着坐下去,心裏不斷想着該怎麽說才能勸她答應治療。
“怎麽可能?我每天都有醒來,根本沒有那回事。”安琳不相信,眉心卻是皺眉的回想,可任她怎麽想她都沒有睡了十天十夜的記憶。
“我從來都不喜歡用化妝品,您忘記了,姥姥早就不在世,您忘記了,靳爸爸跟您吵過架您忘記了,就連你們為什麽吵架您也不記得,這還叫不是病嗎?而且,醫生說了您有輕度抑郁症,我想知道您為什麽會得這種病,靳爸爸從前對您挺好,不應該會得這種病,除非你是表面上開心,心裏卻一直不開心,卻一直壓抑着不說一一”
“我不相信你說的,我要打電話去給遠東,我要問問他我們是不是吵過架,我是不是有什麽鬼抑郁症!”安琳說完,怒色沖沖地起身走進房間,拿過放在床上的包包,然後拿出手機。
靳安璃跟着來到房間門口,自牛仔口袋摸出張電話卡,以兩指輕捏着舉至與肩齊高,對己經拿着手機開機,卻顯示沒有電話卡而不解的安琳道,“卡在我手上,你打不出電話。”
為了防止安琳偷偷打電話回去洩露行蹤,靳安璃早就背着安琳将電話卡取下,連她自己的也一并拿下來,用的是之前被靳遠東發現她與靳司炎之間的事後換的那張電話卡,那張電話卡除了席子心與莫淼淼知道,誰都不知道。
安琳望過去,再度生氣站起來,“小璃,你太不像話了,怎麽可以偷偷把我的卡拿掉,你靳爸爸會找不到我們!”
“我就是不想要任何一個人找到我們!”靳安璃聽煩了她開口閉口都是靳爸爸,生氣道,“你在床上躺了十天十夜他都沒送你去醫院,你為什麽還要想着他?在這之前,他對你的态度己不如從前,還想着他幹什麽?若不是我回去發現,我就沒有媽媽了你知不知道?一天到晚都是昏睡,就算不是病死也會餓死!昨天我們在醫院他也沒來看你一眼,其實他不是忙,是不想來看你!”
“你說謊!你靳爸爸才不會這樣對我,他比林志成好太多了!”安琳變得比方才還要激動。
“如果你沒有病那你告訴我,在來c市的路上,我跟提過子心是我朋友,為什麽下了車之後你就忘了!”
“我沒有忘記,我只是……只是……”安琳想找個理由,卻不知道該說什麽理由而垂下頭,從低聲呢喃到默然無語。
“媽媽,你醒醒吧,靳爸爸在外面有女人了!”她突然小臉一怒朝着安琳大吼。
“不可能!”
啪!
話與巴掌聲同時響。
母女兩人同時愣住。
甩了靳安璃一耳光的安琳,慌了,心疼了,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打了女兒一耳光地緩緩垂下頭看還沒有垂下去的右手,又擡頭看她,嘴唇微張了又合,合了又微張,欲言又止,心底對她說的話的不相信使得她沒辦法将道歉的話說出口。
靳安璃一手捂住被甩了耳光的左邊臉頰,不敢置信地瞠大水眸睇她,水眸變得又酸又熱,委屈的薄淚泛起模糊了視線,聲音哽咽着微顫,“媽…媽,我說的都是實話,為什麽你不相信我?如果靳爸爸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那這個是什麽?”話落時豆大的淚珠自粉頰滴落于地板,她的手裏也多出了張大頭貼一樣大小的相片。
原來,在靳安璃從安琳錢包裏拿手機出來拿掉電話卡時,不小心看到了安琳與靳遠東一起拍的親密照片,于是伸手拿出來看,但在相片的後面,藏了一張靳遠東與個陌生女人合影的照片,當時她根本沒法形容看到這張相片的心情。
“你明明知道靳爸爸在外面有女人,為什麽一直都裝作不知道!”
“閉嘴!你什麽都不知道!”
安琳伸手一把搶回相片緊緊捏在手心裏,另一手将她一推推離房間門口處,将房門碰的一聲用力關上,将她隔絕在門外!
靳安璃難過地将嬌軀輕倚于門檻邊,擡起右手以手背抹去粉頰上的淚痕。
不管用什麽辦法,她都要送媽媽去醫院把病治好!
驅車來到石塘村的靳司炎,在步行走了一段田梗路又經過問本村人後,找到了靳安璃的姥姥家,但房子己經破敗不堪,有些泥瓦房都己經坍塌,根本不可能有人住。
不光這一處,與這處相鄰的幾年房子都是坍塌的樣子,農忙的時間也過了,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在這片地帶附近活動。
但靳司炎就這樣站在坍塌的泥房前徘徊不願離開,似乎在期盼着靳安璃能從這裏出現。
她說要回姥姥家是騙他的,她根本就是不想再見到他,以此借口來達到離開的目的。
懷着期望來,帶着失望離開,靳司炎的心變得更空,就只能對着條手鏈思佳人。
回到靳家時,己經過了晚飯時間。
走進客廳,與往常有些不一樣。
靳司炎掃了眼坐在沙發上的靳遠東,單心蓮,再掃了眼坐在他們對面的靳司昊,靳司南,感覺像在開會似的,但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的女人都沒有找到,還有什麽可以令他感興趣的。
“大少爺,您回來了。”周伯突然喚了聲他。
聽到他聲音的客廳裏一直僵默着的四人,刷刷轉頭看他,像找到救世祖似的,靳司南第一個朝他沖過去。
“大哥,你可回來了!趕緊過來坐下!”邊說邊不由分說地拽着靳司炎就走到沙發邊,還用力按他坐了下去。
靳司炎懶洋洋地瞄了眼他,“什麽事?”
“不是我有什麽事,是老頭跟……”靳司南暼了眼單心蓮,有些不自在地說,“媽有話說。”
靳司炎冷淡地掃向靳遠東與單心蓮那方,依然慵懶,修長的雙腿一疊,雙臂手肘置于兩邊沙發扶手上,一雙大掌十指互相輕扣置于腰腹間,上身靠入沙發背內,輕飄飄地問,“如果是要解釋為什麽死了十年之後又活了過來,就沒必要浪費唇舌了。”
“有你這麽混的嗎?竟然跟親媽這麽說話!”靳遠東二話不說一出口就是怒斥。
“你生什麽氣,他不聽就不聽,你至于嗎?”單心蓮聽到靳遠東斥責大兒子,心疼,忍不住開口斥回去,說完轉頭對靳司炎笑道,“阿炎,你若是不想聽我就不說了,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有怨我們,但事己至此,說再多也沒用,所以,我想跟你們說另外一件事。”
靳司炎沒吭氣,冷冷淡淡。
單心蓮與靳遠東對看了眼,一一掃過三個兒子的臉面後才緩緩道,“我在回來之前,特地幫你們一人挑了一個媳婦,正好你們都在家,明天就見個面好吧?對方人品好,家世好,學識好,最重要跟我們家門當戶對,都是挺不錯的女孩子。”
189 門當戶對(加更)
單心蓮此話一出,在座的三兄弟全都變了臉色,特別是靳司炎,那張俊美的臉龐上迸現出來的寒意簡直堪比珠穆郞瑪峰上面的溫度。
“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靳司炎冷然起身,完全沒有多待的意思。
靳遠東見他就這麽起身離開,知道他是為什麽,臉色沉了下去,卻也沒有出聲。
“阿炎,我這是為你好,你都三十了,也該成家立業了!”單心蓮跟着站了起來,望着他上樓的高大背影。
靳司炎頭也沒回,背影冷漠不己。
單心蓮有些動氣了,卻忍着沒有發作。
這個兒子是她最得意最喜歡的,說什麽她也要找到一個他既喜歡又門當戶對的相配,否則她這兒子不就是被頭母豬拱了!
靳司昊與靳司南默不作聲地互看了眼,眼裏流轉着只有他們才懂的意思。
靳遠東見他們倆在互傳暗號,故意問他們,“你們倆個呢?剛才你們大哥己經拒絕了,你們再拒絕,就是傷了你們媽的心。”
靳司昊猛然起身,依然硬邦邦,“我的終身大事不需要你們操心。”說完掉頭就離開了家門。
靳司南不愧是個軍人,站起來的動作氣勢磅礴,“我還年輕,不想談那麽早,大哥二哥不結婚,我就不結,等他們結了我再考慮!”
三人陸陸續續離開客廳。
單心蓮挫敗地坐回沙發上,一身旗袍裝束的她粗魯地疊起雙腿,暗自生着悶氣。
“我說讓你不要那麽急,一回來就兒子指婚,他們本來就還沒有接受你還活着的事實,現在又來這一出,你不是在惹他們煩嘛?特別是老大,他可沒有老二老三那麽好說話。”靳遠東語重心長地跟她說。
“我會這麽做還不是因為你說阿炎要當爸爸了,我們也要當爺爺奶奶了,結果呢?那女人懷的孩子居然不是阿炎的,幸好阿炎沒有相信,否則這綠帽戴得也夠憋屈!還有你,都幾十歲的人了,居然這麽輕易就相信一個女人的片面之詞,她說是就是,她裝柔弱就可憐,兒子一個個都沒結婚怎麽都不見你這當爹的着急?上面那個女人,我告訴你,我就是把她虐死了你也沒有插手的份,像你這種這麽喜歡裝柔媚的女人的男人,最好不要讓我知道在這十年間你有過任何風流債,否則你會知道是什麽下場!別忘了靳低我傭有百分之三十股權,随時可以讓你下臺!”單心蓮說完冷哼一聲,冷篾瞟了眼他起身上樓。
靳遠東被她這麽一頓話訓下來,臉色變得鐵青不己,憤然起身,離開家。
于岚今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此時己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再加上懷有身孕,胎兒需要營養,更加覺得餓,身上還多處被單心蓮打傷,輕按壓一下都覺得疼痛不己,現在是又餓又痛。
“好餓……”她渾身都軟弱無力地申銀,胡亂想着分散注意力……
如果現在她面前有一整雞,她都能全部吃掉……不不不,有一大盤白米飯她也能全部一粒不剩。
190 我要娶小璃為妻(7000+)
那個女人好狠的心,居然做得出來!
靳司炎也是好狠,竟然不管她生死,何況她還懷着孕,他也任由她在手腕劃下一刀,幸好劃得不深也不是動脈,否則她命都要沒有了。
他越是愛靳安璃,她越讓靳安璃離他越遠,就像安琳,她現在肯定忘記了很多與靳遠東之間不愉快的事,呵呵……安眠藥雖然好,卻不會致命,若是讓靳安璃以為安琳病得很嚴重,肯定會急病亂投醫,到時候安琳就算沒事也會變得有事。
她等着,等着安琳病得沒法再醫治那天,等着靳安璃怨恨靳遠東那一天,更等着……靳司炎愛而不得,痛苦一輩子!
三樓房間內的靳司炎,倒躺在大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出神,左手握着的手鏈輕壓于心髒部位,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倏然坐起身,拿起被扔到床尾的手機,右手拇指開始點一串號碼。
他怎麽忘記了,她前後用過兩個號碼,今天他就打了她從雲城回來後重新用的舊號碼,沒有打那個後面用的新號碼,那個號碼他雖然只在她同學手機上看過一眼,卻己經足以緊記于心。
號碼己經撥打出去……
他的心緊張得不行,就像初次跟心愛的女孩子表白的男生一樣,緊張又害怕對方的回答。
“嘟……嘟……”
聽到嘟聲,他的心又驚又喜,幽深的眸子閃過急迫,恨不得馬上就能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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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全世界都睡翻過去的時間。
安琳蹑手蹑腳地輕輕推開靳安璃的房間,借着手中微弱的小小手電筒的光摸索着來到床頭邊,然後伸手到枕頭底下。
睡得沉穩的靳安璃突然一個翻身以頭将她的手側壓住,吓得她手電微一關,整個人壓低至輕貼地板趴着,大氣都不敢大喘一下,心髒怦怦狂跳,就怕靳安璃突然醒過來。
五分鐘過後,靳安璃沒有反應,安琳試着抽回手,卻怎麽也抽不動,緩緩擡起頭看了眼靳安璃沉穩的睡容,她拿着手電筒的那只手松開手電筒,擡起輕輕将靳安璃的腦袋擡起,被她腦袋壓住的手将枕頭下的手機卡摸出來,再将靳安璃的腦袋輕輕放下,拿了手機卡後,轉身蹑手蹑腳離開。
回到房間的安琳,連忙将手機卡放回手機裏面,開好機後,定好鬧鐘,然後開始收拾來時帶來的輕便行李,鬧鐘一響,她就離開這裏。
早上五點,安琳的手機響起,安琳睡得并不沉,所以一下子就睜開了眼起床,拿過行李,悄悄走出大門,在關上門前,默默看了眼靳安璃的房間,然後再輕輕關上。
小璃,對不起,我不相信自己有病,你說的那些我根本不記得有發生過。我回去找你靳爸爸了,那張相片你就當沒看到吧。
早上七點,靳安璃起床,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眼睛還沒睜開,腦子就己經開始運作,一手摸過放在枕頭旁邊的發夾,閉着眼将長長的秀發夾起來,然後雙腳很自然而然地朝廚房走,嬌軀在撞一下牆壁走一下之中進了廚房,然後洗米,煮點米粥。
因為離開了靳家,不能再像在靳家那樣吃得那麽金貴,能省就省。
放了米在鍋裏煮的她,轉身走進洗手間,刷牙洗臉,準備吃完早餐後就押着媽媽去醫院,就算不去她也要綁她去。
叮咚一一叮咚一一
門鈴聲突然響起。
正在刷牙的靳安璃回頭望了眼門口,想着會是誰,她在這裏除了子心也沒認識有人……是不是子心有事過來?
于是她以為是子心過來,匆匆吐掉嘴裏的泡沫,再随意沖了兩口水嘴裏,嘴巴沒擦臉沒洗就快步走過去開門。
“子心……”
鐵門突然被推開,一道高大的黑影突然閃進來,鐵門碰的一聲關上。
她還沒來及反應,人便被摟入了具厚實厚實胸膛內,一股熟悉的男性氣味混着熟悉的香水味撲入鼻間,她猛然一怔。
大哥?!
下一秒,因為微怔而輕啓的嫩唇被用力吻住,有力的舌頭探入她的散着牙膏味的小嘴內,貪婪地吸取着她小嘴裏的牙膏清香味。
這個吻太深入,她的呼吸變得薄弱起來,在快要窒息時用力掙紮着。
靳司炎倏然松開她,俊臉低凝着大口嬌喘着氣的她,而他也是粗喘着氣,眸色在看到她時己然變深沉,因為她的睡裙吊帶有一側吊了下來,胸前春大洩,給他的眼吃足了冰淇淋。
“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有多急?我以為再也找不到你了,你摸摸我這心,跳得多厲害。”他一掌執起她一只小手貼于心髒位置,本來酸疼的心,在看到她本人後變得更加酸疼。
她的手心确實能感覺到他的心跳跳得有多快,心間酸酸澀澀的,她以為她可以藏好多天,沒想到,這麽輕易就給他找到了……不對,他是怎麽找到她的?她好像并沒有留下什麽蛛絲馬跡啊!
“你…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她擡起小臉瞅他,貼于他心髒那裏的小手想抽回卻怎麽也抽不回,愣是被他緊緊按于那裏,她不禁暗暗嘟小嘴。
“你手機開着定位。我有打你手機。”他凝着她的幽深眸子一爍不爍,就怕一爍她人又不見了。
“你騙我!”她要推開他回房間翻手機,卻被他摟得緊緊的一點都動不了。
“我沒有騙你。別動,你把我吓得不輕,讓我再親一會兒。”他說完又俯下俊臉,卻被她另一只小手捂住,他順勢愛憐地親了又親她小手掌心。
她的心被他這個愛憐的親吻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