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回到家他就四下找着周伯
得膨脹起來,很想偎到他懷裏,可媽媽還在房間裏,要是被她看到,肯定會生氣,所以便打消了會令他開心的投懷送抱舉動。
“你別又來……”她小小聲嘀咕,知道自己意志又不堅定了,明明說好離開後不會再想着他,可是他一找來,她的心又軟化了。
怎麽辦才好,她己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越來越在乎他了。
見她一臉為難地睇着自己,他将她小手壓于心髒的大掌松開,改去輕捏了捏她紛嫩的臉頰,“愛我有這麽困難嗎?但我可不管你有多難,反正你甩不掉我了。”
以他現在摟着她的力道,她知道憑她這點力氣根本推不開,暗嘆一聲後開口,“靳爸爸知道你來這裏嗎?萬一……”
他一指輕點住她嫩唇,“噓,別提他們,也別擔心,我一切都處理好了,沒有人能再阻礙我們。”
她聞言眨眨眼,一臉不明白,“什麽意思?”
“前天下午你跟安姨在醫院時,我就抓着于岚去重新做了dna鑒定,昨天早上結果出來了,孩子不是我的,所以,你別再要我為于岚負責,我只對你負責。”
什麽?她瞠大水眸,震驚地瞪着他,于岚的孩子不是大哥的?!
見她吃驚得小嘴都張開了,可愛得他心癢癢,低首又吻了吻她,在她要推開他前松開她的嫩唇。
“你在開玩笑嗎?”
“你看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嗎?”他故作不悅,“我就這麽不值得你相信?”
“哪敢……”她小小聲嘀咕。
“你有什麽不敢的,什麽都瞞着我幹。”他生氣地瞪着她說。
“我哪有瞞你什麽……”話沒說話,她的話音被突然出現在他手中的手鏈驚得瞬間消音。
這手鏈不是她的嗎?怎會在他手裏?
“說啊,繼續說你沒瞞我。”他越說越生氣,俊臉繃得緊緊的,“你這個可惡的磨人精,如果我沒發現,你要瞞我到什麽時候,嗯?”他說完不顧她會掙紮地低頭惡狠狠地吃掉她的小嘴!
她連一聲申銀都發不出來,被迫承受他的怒氣。
廚房裏煮着的粥滾開的聲音噗噗響起。
她聽到了,更因為屁屁上的異感,被迫摟住他健臂的雙手推着他,推不動就用拍打的。
而他的一掌己經撩起了她睡裙裙擺,聽到有聲音在響,不情不願地松開,轉頭四下看了眼,才發現這房間很小,目測連靳家的一個房間都比這裏大。
“什麽聲音?”他問。
“粥開了啦,快放開我。”她言語間不自覺流露嬌羞的味道。
他聽出來了,心間驀然甜蜜,故意問她,“特意給我做的啊?”
她用力掰掉她圈于纖腰間的雙臂,沒好氣瞪他一眼,轉身走進廚房,“是啦是啦,就怕大少爺你吃不慣。”
聽着她說話變得嬌氣好多,他心情特別好,尾随着她朝廚房走,看到廚房好小,但是卻注意到裏面什麽廚具都有,心情突然一低,轉頭看了眼小小的客廳,電視,沙發,茶幾……應有盡有,再去看開着房門的房間,一張單人床,單門依櫃……至此,心情己經糟糕透。
“靳安璃,你別告訴我你己經打算在這裏定居!”他折回廚房後,正好看到她走出來,長臂一伸再次将她困于懷裏,咬牙切齒地質問。
“你小聲點,我媽媽還在房間裏。”她邊說邊朝安琳睡的房間看。
“那你就回答我的話。”他合作地壓低音量。
她卻不敢回答,因為太了解他為人,所以低着頭沉默不語。
“說話。”他一掌輕捏她小巧下颚擡起她小臉,嚴厲逼視她水靈的眸子。
她心房一顫,聲音微顫,“要我說什麽?你都找到這裏來了,我就是想定居也不可能了,除非你放手,否則我根本就是插翅難逃。”
他卻突而笑了,“你明白就好。所以,這次之後,你休想再找借口離開我。”說完那條手鏈又出現在她眼前,“還有這個,你得補償我,那天晚上不夠滋味。”
“你不要臉!”她小臉酡紅輕罵他,伸手要去奪回手鏈,被他輕巧奪過,“你怎麽可以偷拿我東西!還給我!”
“不還。”他得意洋洋地當着她的面将手鏈收到褲袋裏面,“你把我的心還我,我就還你手鏈。”
“無賴!”她低罵。
“你就算罵我王八也沒關系,反正你是王八的老婆!”
“誰是你老婆,臭不要臉!”她擡起左手打他,被他一掌輕松握住,在還沒注意到他想幹什麽時,就看到他另一手手裏拿着個東西,然後往她手指上套,無名指上有微涼的感覺。
“套住了。”他雙眼凝着她呆愣的小臉,将她左手舉至唇邊輕吻了記。
她呆呆地看着左手無名指上帶着碎鑽的戒指,心房劇烈收縮膨脹,不知打哪來的幸福感自心間溢出來,慣通四肢八骸。
他來真的……他竟然來真的……
雖然她真的變得很在乎他,可是,還是不能。
“大哥,我們不能這樣,不能……”她輕喃着說,右手開始要将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拿下來。
“不準拿下來!”他生氣了,冷怒低喝,“你就這麽不屑我的感情?于岚的事情己經解決了,你還顧忌什麽?以後有事我全部解決,不需要你擔心,這樣還不行嗎?還不足以讓你安心接受我?”
她不知打哪來的力氣奮力推開他,同樣大聲怒道,“我不能為了我自己不顧媽媽的感受!”
聽她說到安姨,他變得為難,也不想跟她說他媽回來的事實,怕她跟安姨都會受到傷害,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靳老頭跟安姨離婚,安姨不要再回去,否則被他媽知道,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
但是,感情是他們的,外人又能多嘴什麽。
與他怒目相對的她,後知後覺想起來安琳還在房間裏,剛才叫那麽大聲肯定吵醒她了,轉身就朝安琳的房間跑,到了房間前後,輕輕敲了下門試探,“媽媽?你醒了嗎?”
房間裏沒人回答。
她蹙起秀眉,吵這麽大聲媽媽不可能沒醒啊!
她推開門進去,這一看吓到她了,房間裏根本沒有安琳的身影,她走進去轉了圈,打開單門衣櫃,發現衣服全部不見了!
“媽媽……”不可能,媽媽不可能不聲不響走了!
驚慌之下,她跑回房間,一手抓起枕頭,發現放在下面的手機卡不見了,頓時确定安琳真的走了。
靳司炎一直看着她這邊跑那邊跑,小臉上還滿是驚慌,走看到她跌坐到床上時,走過去坐下,自她身後輕擁住她,“發生什麽事了,這麽慌張?”
“媽媽……媽媽走了!”她轉過身看他,“她會不會迷路?會不會遇上壞人?會不會……”
“別胡思亂想,安姨不是小孩子了,怎麽可能迷路。”他展臂将她摟到懷裏輕聲安慰。
她又推開他,心頭慌亂不己,滿腦子都是安琳現在去了哪裏,“你不知道,她生病了,很嚴重的病!她……”對了,她拿走了電話卡肯定能打通電話。
手忙腳亂将手機拿過來,手指微抖地打通安琳的碼號。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
“媽媽!”她的心放下了不少,卻依然懸着,“你現在在哪裏?”
“小璃,對不起,我回到西城了,我要回去找遠東。”
“你回到西城了?!”她蹙緊秀眉,媽媽不是忘記好多事嗎?
坐在她旁邊的靳司炎,聽到她說安琳回到西城了,俊臉瞬間下沉,左掌左速拿過她手裏的電話,“安姨,是我。”
“司炎?”安琳意外,“你怎麽跟小璃在一起的?”
“這個先不說。安姨,您先別回家,找個地方坐下來等等我們,好嗎?”他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跟安琳說話。
“為什麽?我都到家門口了。”安琳不解。
“等我們回去了再跟您解釋,先聽我的,我有事跟您說,好嗎?”他的心有些焦急了,但還是以平常的語調跟她說話,就怕她進去,後果不堪設想。
安琳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堅持,礙于他的堅持,只好無奈答應,“好吧,那你們到了就給我電話。”
“好。”他挂斷電話,将手機還給靳安璃,“收拾一下,我們現在趕回西城。”
“大哥,出什麽事了這麽急?”她不為所動,懷疑他是不是故意裝出來騙她回去。
看她眼帶懷疑,他要是不說為什麽,她肯定不會跟他走,很無奈地嘆了聲,“我媽突然回來了。”
她瞠大水眸,震驚不己。
他媽不是早死了嗎?!
西城
一路上,靳司炎将事情原委都跟靳安璃說了。
靳安璃對這突來的轉變感到憂心,要真是他媽回來了,那媽媽怎麽辦?靳爸爸根本就是在欺騙媽媽的感情!
“你爸太過份了!”她突然轉頭對開着車的他怒怼。
“我爸?”他微怔,随即問她,“他不是你靳爸爸了?”
“他不配!”她冷哼一聲。
誰知,他悄悄揚起了嘴角。
驅車來到安琳坐着等他們的咖啡館,靳司炎很自然而然地牽起靳安璃的小手走進去,她可沒有這麽自然,自然是相甩掉他大掌,可結果還是像從前數次一樣無果,只能氣呼呼地任由他占便宜。
于靠窗的位置,他們看到了兀自出着神的安琳。
咖啡館內很安靜,只有一兩桌客人。
安琳也早己看到他們,見他們居然是牽着手,驚愣不己,待他們走近後,她站了起來怒瞪他們,“你們……”一手火大的指了指他們倆,眼睛卻是看着他們牽在一起的手。“我說過你們不能在一起,為什麽你們聽不進去!小璃,你當初是怎麽答應我的?”
靳安璃因為她的話吓得要抽回被他握得緊緊的手,卻被他扣得死死動不了。
靳司炎低着睇她,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擡起俊臉對安琳認真道,“安姨,我要娶小璃為妻。”說話時,一大一小兩只緊緊握在一起的舉起來。
靳司炎用的詞是‘要’,不是‘想’。
安琳顯然被他這話給驚到了,眼睛更是看到了靳安璃無名指上的戒指,更是驚得嘴巴微張,“這就是你們要我等的原因?”
“不是。”他又回答。
安琳的臉上浮現抹不悅,深吸口氣來回看他們倆,“不管是不是因為這件事你們才要我等,但我得跟你們說,你們想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事!”
“媽媽,我……”靳安璃想說沒有,但被安琳打斷。
“小璃,我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他是你大哥,你是他妹妹!你們要是在一起,這不都亂套了嗎?如果我跟你靳爸爸沒有在一起,我完全沒意見!”
如果有司炎這樣一個出色的女婿,哪個做母親的不會開心得不得了?但問題是,他們是兄妹啊!
“那您跟我爸離婚吧。”靳司炎倏爾提議。
什麽?安琳不可思議地瞪向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知道。”他俊臉的表情淡然,并沒有因為說了這句話而覺得有什麽不對,“就算您不離,我爸也會跟您提離婚,您先把他甩了,好過他把您甩了。”
靳安璃馬上瞪他,“你怎麽可以說得這麽直接!”
“那不然怎麽說?”他側頭挑眉問她。
“宛轉點!”
“那你來。”他很幹脆将說話權交給她,一副你說了算。
安琳對靳司炎的話非常不悅,看着他不悅道,“有你這麽當兒子的嗎?就算我跟遠東吵過架,就算他對我不聞不問,就算他打過我,但我們是領過結婚證的夫妻,怎麽可能因為你一句話就離婚,如果這麽簡單,豈不是把婚姻當兒戲!”
靳安璃對她說出來的話感到驚愣不己,傻傻地望着她,“媽…媽媽,您怎麽想起來了?”
之前她明明什麽都忘記了,這會兒卻又想起來了,到底怎麽回事?靳爸爸居然還打得媽媽!他竟然打媽媽!
“什麽怎麽想起來了?”安琳皺眉睇她,随之看着她說,“我不管你們怎麽樣,我絕對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如果我們睡過了呢?如果小璃現在可能己經懷有我的孩子了呢?您還是不同意嗎?”靳司炎突然語出驚人。
這話将安琳驚得險些魂魄散!
他……他說什麽?小璃跟他睡過了?!
靳安璃同樣被他這句話給驚得渾身僵硬,小臉發白的垂下小腦袋,就怕會被安琳劈頭蓋臉開罵!
“你在開玩笑?!”她屏着氣息瞪大眼問他。
“沒有。”他俊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但認真兩個字卻是非常明顯。
“小璃,這是不是真的?”安琳轉眼去問小臉發白的她,完全是用質問的語氣問她。
靳安璃半天沒答上話,渾身僵硬不己,被靳司炎握着的小手根本己經沒有知覺,唯一的感覺是自己己經是塊石頭。
“說話啊!”安琳聲音加大了些。
咖啡館裏那兩桌課人聞聲側目看了眼一直站着說話的他們三人。
靳司炎頗不悅安琳用這樣的語氣态度跟女兒說話,再者小璃是他認定的妻子,就算還沒結婚,他也不能讓她受委屈。
“安姨,您要怪就怪我,是我的錯一一”
“當然是你的錯!”安琳沒有看他卻厲聲打斷他,看着靳安璃的表情生氣不己,“你怎麽可以做這麽糊塗的事情!馬上跟我走!”話落上前伸手拉過靳安璃另一只手,轉身就要離開這裏,但靳安璃的另一只手被靳司炎握着,沒辦法将她拉走。
靳安璃不想看到媽媽生氣,總之與不開心挂鈎的詞語都不想在她臉上出現,因為醫生說她有抑郁症,不能繼續心情不好下去。
她也完全沒料到大哥會突然将這件事說給媽媽聽,所以難過地擡頭看靳司炎,“大哥,你放手,我要跟媽媽走。”
他緊抿着薄唇,不吭氣,也不放手。
“大哥,我求你了。”她的聲音裏多了哀求,水眸裏有了分水意。
不願她為難,他緩緩松開緊握着她小手的大掌,才一松開,安琳就拉着她離開了咖啡館。
目送着靳安璃離開,他的心像被針狠狠紮下去,鑽心般的疼着。
幾分鐘後,他思索了下,拿出手機給靳遠東打了個電話。
“什麽事?”靳遠東正在公司上班。
“安姨回到西城了,你自己看着辦吧。”他冷淡說完便挂了電話。
聽到這話的靳遠東,怔住。
阿琳又回來了?
沉沉嘆了聲氣,他将手機緩緩放下,轉動皮椅望向落地窗外,目光陷入沉思,想起了八年前初見安琳時的情景。
良久,他重新拿起手機,給安琳打了個電話。
“阿琳,我們在經常去的茶館見面吧。”
191 離婚(3000+)
咖啡館外,安琳接完靳遠東打來的電話後有些走神,而且心裏隐隐不好有個預感。
“媽媽,怎麽了?”靳安璃見她接了電話後,臉色比方才還要差一些。
被她的話拉回神的安琳,牽強地扯了抹笑,“我沒事。”說完低下頭将手機放回包裏,擡起頭時又對她道,“我去跟你靳爸爸見個面,你先回家吧。”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安琳轉身走了,但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對了,我的行李包落在咖啡館裏了,等一下你回去拿一下。”說完這個想到靳司炎,再次問她,“小璃,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做措施?”
如果沒有,那懷孕的機率真的是……很大。
雖然是自己親媽,但被這麽直白問出來,靳安璃還是覺得羞窘,垂了下頭,低聲道着歉,“對不起,我知道我做得不對……”
安琳微嘆一聲,眼簾微低,似對自己說又似對她說,“你們兩情相悅有什麽可錯,要說錯,錯在命運。”
靳安璃聽不明白她的話的意思,見她就這麽走了,想到靳遠東,連忙朝她背影喊了聲,“媽媽,你們要是談完了記得打電話給我!”
安琳回頭朝她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她望着安琳坐上計程車,要是靳爸爸親口跟媽媽說,他的原配回來了,媽媽肯定傷心死了吧?
朝咖啡館轉身間,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令她的目光頓住,想起靳司炎給她戴上戒指後說的話,咬咬唇,忍着不舍将它摘下來,然後朝咖啡館走。
沒想到才走到門口,靳司炎便走了出來,手裏提着的正好是安琳落在咖啡館裏的行李。
靳司炎看到她又折了回來,還是她自己一個人,琢磨了下,猜測着可能是靳老頭打電話找安琳走了。
她擡起眼瞥了眼他,小聲說,“把行李給我吧。”
他沒給,走近她,伸手想牽她小手,被她閃開,他皺眉,“安姨跟你說了什麽?”
她搖頭,伸手去拿他手裏的行李袋,卻被他順勢撈到懷裏困住。
“你們先在我的公寓住下,家裏就先別回了,嗯?”他低聲說。
她明白他話的意思,靳家她也不想回,他那裏她更加不想去,所以搖搖頭,推開他的時候,伸出一手拉起他大手,将摘下來的戒指放到他掌心裏。
“大哥,把戒指留給別的女孩子吧……”見他要生氣了,她連忙道,“大哥,你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待他忍住怒氣了,她才看着他幽深的雙眸繼續說,“媽媽很生氣我跟你在一起,她有抑郁症,我不能讓她病情加重,我們硬要在一起會刺激到她。前兩天她私自離開醫院時,把很多東西都忘記了,她忘記了姥姥其實早就過世了,忘記了靳爸爸罵過他,今天她卻突然又想起來了,剛才在咖啡館裏,她還說了靳爸爸打過她,她心裏肯定很傷心,夫妻八年換來的只是陪伴,最後要被一腳踢開。她現在去跟靳爸爸見面了,靳爸爸肯定會當面講事情說開來,到時她肯定受不了,要是我在這個節骨眼上繼續深化她的悲傷,激起她的怒火,她除了病情會加重,我心裏也會不安。聽說患嚴重抑郁症的人會自殺,她是生我養我的媽媽,我不想失去她,我要陪着她,如果做為女兒的我都不能給她一絲安慰只圖自己開心,我會一輩子不安。大哥,請你諒解我。”
沒想到她會想到那麽多問題的他,越聽下去怒氣便消得越多,最後怒氣一絲不剩,取而代之的是心疼與自責。
除了答應她,他還能怎麽做?
“我答應你。”他忍着心疼開口,心疼她遇到的一切事情,而他幫不上忙,“但是,你得答應住我的公寓裏。你放心,我不會回去。我的公寓很安全,你們要是去別的地方住我不放心,要是你想要我安心,就答應我。”
“好。”她輕點了下頭。
他低下俊臉看了眼掌心裏的戒指,放下一直提着的行李,握着她右手,将它放到她手心裏,“就算不戴也要收着,以後我還要娶你,才求了婚就被退婚,太沒面子了。”
她突而失笑,精致的小臉笑起來非常亮眼,對他的話她不認同,嬌嗔了句,“你哪有求婚,你是賴來的!”
見她笑了,他眼含愛戀地凝她美麗笑顏,擡起一手輕刮了記她俏鼻尖,然後輕擡她秀巧下颚,拇指腹來回輕撫她下唇,俊臉俯于她小臉前,深情低喃,“別忘了我是蓋過章的。”言罷薄唇輕貼她嫩唇,輕輕親了記。
她小臉瞬間羞紅,因為注意到周圍好多路人在圍觀,看到他當衆親了她後,有些男的還吹起了口哨,小臉羞得更是無地自容。
“大庭廣衆下,你也稍微收斂點吧……”她咬着下唇小小聲抱怨。
他但笑不語,眸裏含着寵愛,一掌還輕撫着她精致小臉粉頰。
路邊停着一輛奧迪,單心蓮看了許久,當看到靳司炎吻了靳安璃後,皺起了眉,“這女孩子也太不矜持了,竟然在大庭廣衆下就這樣,我絕對不同意!”回頭她要好好查查這個女的叫什麽名字,什麽身份背景,哪家千金,列為拒絕往來對象!
司機老陳微側頭,以眼角光瞄了眼,瞬間吓得暗冒冷汗。
我的天!是大少爺跟小姐!
“老陳,開車回去。”單心蓮收回目光對陳老道。
“是,夫人。”
車子緩緩駛離,當事人并未發現一言一行己經落入了單心蓮眼中。
天閣茶座
“這張支票給你,數字随便你填。”
二樓茶座包廂內,靳遠東将一張己經簽好名字的空白支票推到坐在對面的安琳面前。
安琳低頭看面前的空白支票,渾身一僵,隐隐感覺到自己好像猜對了什麽。
“遠…遠東,你什麽意思?”她聲音微顫着問。
他長長嘆聲氣,開門見山,“心蓮她康複了,回到家裏了。”
一道晴天霹靂劃過安琳腦海,呆呆地望着他,說不出一個字。
見她深受打擊又無法接受的樣子,他低下頭不敢看她,怕會心軟,“我知道你無法接受,但事實就是如此。她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你跟小璃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否則被她知道她不會放過你們,我會一輩子無法心安。”
“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安琳抖着聲音問他,眼裏己經積蓄了淚水,心房被刀割了似的一陣陣撕裂地痛着。
“再清楚不過。離婚吧。”
她以為不家挽回的餘地,可最後那一句話,直接給她判了刑,整顆心就像裂成了兩半,痛得她連呼吸都覺得痛。
“不……遠東,這不是你的真心話。”她困難地将話說出口,頭緩緩搖着,淚水自眼眶內掉落,嗒的輕微一聲嘀在桌面上。
聽到水滴落的聲音,他輕擡眼簾望向對面的桌面,看到一滴又一滴的淚水掉下來,再擡起眼看她,維持着平淡的語氣說得更加無情的話。
“明天我們民政局外面見,悄悄把手續辦了,免得被她發現。”
安琳再也無法控制,驀然痛哭出聲,越哭越悲傷。
靳遠東不想聽到她哭,起身要離開。
她及時拉住他左手,好些天沒有摸過他的手掌,倍覺溫暖,她哭着站起來,走近他兩步,哭着問他,“是不是從一開始……我就只是你的情人而己。你有沒有在乎過我一丁點?”
安琳知道大家都是幾十歲的人了,他也是個不愛滿嘴說愛的男人,所以問出來的話都是含蓄的。
“沒有。”他背着她冷漠回答。
她哭得更傷心,幾乎肝腸寸斷。
聽着她一直哭,他又煩又難受,最後聽到她說不離婚,他火了,猛然轉回身就甩開她拉着他手的手,冷眼看着她跌倒在地,一手指着她罵,“哭什麽哭?你以為跟你領了證你就是正牌夫人?你錯了,正牌夫人是單心蓮,-你是代替她陪伴我八年而己,你跟你那個專會勾引我兒子的女兒馬上滾,有多遠滾多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包廂的門碰的一聲無情關上。
安琳哭趴在地,心底那根己經繃到極致卻在拼命維持着的弦,在這一刻終于斷掉。
靳家
單心蓮手裏拿着份剛剛拿到手的資料,越看臉色越差,看完之後啪的一聲憤怒地将資料全部往茶幾上面摔,資料與玻璃茶幾面相擦,滑過茶幾面掉落在對面沙發角。
“周伯!”
一直注意着她神色的周伯,在聽到她憤怒的叫聲後,馬上走過去幾步,“夫人什麽事?”
“安琳與靳安璃是怎麽一回事?”她寒聲質問。
她若是不查,是不是要瞞她至棺材裏面去?好一個靳遠東,竟然背着她娶了小老婆!今天下午跟阿炎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竟然是那個賤女人的女兒!哼,不愧是踐人,連女兒都這麽不要臉!
192 她們母女簡直就是不要臉到極點!(加更)
周伯聽到她的問話,當下被吓得僵愣,完全不敢答話。
“我問你話沒聽到嗎?”單心蓮沒聽到他回答,轉過化得精致的臉怒視他,“你們這一個兩個全都有膽幫靳遠東瞞天過海,怎麽就沒膽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怕他責備,就不怕有天我知道會被責備得更加厲害嗎!”
周伯被斥得額頭上己經在緊張地冒細微冷汗。
廚房裏在忙着的周媽聽到客廳裏的大動靜,心裏同樣害怕,更擔心單心蓮會對周伯怎麽樣,于是摸出随身戴着的老人機,馬上打了個電話給靳司炎。
“大少爺,出大事了,您跟老爺快點回來!”她把聲音壓得很低。
“什麽事?”靳司炎在那方淡問。
“夫人知道……安夫人跟小姐的事了!”周媽本來想喚安琳作夫人,可一想單心蓮回來了,又覺得不妥,想了下覺得稱安琳為安夫人好了。
靳司炎沉默了會兒,并沒有說他其實己經在路上,也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感到慌張不安,語氣依然從容,“知道了。”
客廳裏,周伯一聲不敢吭,因為答應過老爺不能說,那他就是不能說。
“夫人,我知道瞞着您不應該,但我己經答應老爺在先,所以,還是等老爺回來跟您解釋吧。”
單心蓮冷笑着連連點頭,“真行,心都是向着他是不是?這十年我躺在病床上,他卻在家尋歡作樂,還娶了個小老婆回來,娶小老婆就算了,還帶了個拖油瓶回來,拖油瓶就算了,竟然還敢不要臉地勾引我兒子!她們母女簡直就是不要臉到極點!”
周伯聽到她這樣辱罵安琳母女,心裏有氣,這八年來,安琳母女在靳家不管對誰都是謙和有禮,從來不會對傭人呼來喝去,對他跟老婆子更是客客氣氣,特別是小姐,對他們倆非常關心。
“夫人,安琳跟她女兒并不是您說的那樣。她們雖然出身不富貴,但人卻是很好的。”
單心蓮聽到他一個管家竟然當着她這個主人的面維護那對賤母女,當下氣極了,怒道,“馬上打電話給靳遠東,讓立刻馬上他滾回來!”
單心蓮與靳遠東之間,單心蓮永遠都是強勢的,在外人面前還會勉強給點靳遠東面子,但在家裏,從來不會給好臉色,一口開就是疾言厲色,将他數得傭人在心裏都同情他。
就在她話音才落下當口,靳司炎自客廳大門走了進來,那淡定從容的姿态仿若不知道周媽跟他說過的事情。
單心蓮看到他回來了,怒容瞬間一斂,神色變回往常一樣。
靳司炎連一眼都沒有給她,當作沒看到,迳自朝樓上走。
見他居然對自己視若無睹,她的火氣又上來了,連忙叫住準備上樓的他,“阿炎!”
聽到她的聲音後,他才停下腳步轉回身,裝作才看到她的微淡反應,但俊臉上的神色還是很快恢複冷淡,語氣也是一慣的冷淡,“什麽事。”
“安琳與靳安璃怎麽回事?”她單刀直入。
193 沒有四次,只有三次(7000+)
靳司炎很了解自己的母親,十年前他可以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反正沒有觸及他的底線,但現在卻己經不一樣。
“靳安璃是我未婚妻,安琳是我未婚妻的母親。這樣回答您滿意嗎?”後面那句他是故意問的。
未婚妻?!單心蓮錯愣,心裏完全不接受自己将會有那樣一個兒媳婦,更何況是勾走了她老公的心的女人的女兒!
“我不同意!”她生氣道,“阿炎,我不容許像她那樣的女人嫁進靳家的大門!”
“那樣的女人?”他嘲弄地冷冷反問,“哪樣的女人。”
“不知檢點不知羞恥!”她毫不客氣當着他的面羞辱靳安璃。
他的臉色瞬間大變,面罩寒霜,“我尊重您是我母親,但并不能給予您羞辱我未過門的妻子的權利!這話我只說一遍,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再尊重您。”
見他居然對自己的話不為所動,甚至還為了那個女人與自己杠上,說完又要上樓,她被氣死了,憤然大吼,“我是生你養你的母親,所以你必須毫無條件地尊重我!沒有我就沒有今天的你,所以你必須聽我的,我不同意那個女人進門你就不能娶她!”
他猛然轉回身,以冷得不能再冷的嗓音怒怼她,“一個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即便是我母親我也不會尊重,因為你不值得受到別人的尊重,更何況是身為你兒子的我!對,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我是要感謝你給了我生命,但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所以不要奢想着你要我怎樣我就會怎樣任由你操控!十年前我可以容忍你不可理喻的行為,但十年後的今天,不會了,再也不會,靳安璃是我要娶的妻子,敢動她一根毫毛,你就失去一個兒子!”
“你……”單心蓮不敢置自己最喜歡最得意的兒子居然為了個不要臉的女人,這樣跟自己說話,還威脅她不準動那個女人!什麽時候,事事都由着她的兒子,變成了事事忤逆她的叛逆兒子,這一切,都因那個女人而起!
在單心蓮憤然的目光中,靳司炎冷然自若地上樓,根本不将她怒氣放心裏,但心裏開始擔心她會背着他對小璃動手。
直直走進靳安璃住過的房間,以指尖輕摸她用過的東西,暗暗嘆着氣,想着這兩天他要回m國視察,在他離開西城的這些天,誰能照顧一下她。
思來想去,他只能拜托一個人。
電話很快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