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借刀殺人
安歌帶着屈允進屋子換件幹淨的衣服。
楚軻霖轉頭就瞧見懷時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着做什麽?”楚軻霖冷靜下來,坐在石凳上喝着茶。
“你是心情不好?”
盯着杯子裏的茶葉,楚軻霖想了想回答道:“剛才和母妃争辯了幾句。”
松了口氣,安懷時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前世楚軻霖和安歌都是找到良配的人,他沒事還是別亂想了。
“少爺,宮裏賜福的公公來了。”莫竹從外面趕過來,看到突然出現的七皇子已經可以臨危不亂,十分淡然了。
有些擔心的看了眼屋子,安懷時叮囑楚軻霖:“你幫我照顧好屈允,我去接旨。”
楚軻霖大手一揮,準了。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太伯君侯府上下,翰墨奇香,忠孝之家。侯爵之子,乃朝廷戶部尚書,恪守職嚴,盡心盡力,侯爵之孫,乃朝廷都察院左副都禦史,英資俊爽,目光如電,親查多案,平定民心。朕特感太伯君侯府上下為朕分憂。特賜朕親筆書寫‘福’字,以表嘉賞。欽此。”公公念完聖旨後,眉開眼笑的把已經表好的“福”字交給太伯君侯府。
“多謝公公。”太伯君侯接過“福”字和聖旨,安夫人上前塞給公公一些銀兩。
往年宮裏的賜福,太監們都是搶着過來傳旨,被賜字的哪一家不是朝廷重臣,這打賞必定是不會少的。
送走賜福的公公,安母拉着懷時小心叮囑:“屈允還在府上呢,他可知道你來領旨?”
“母親放心,安歌正在陪着屈允他并不知情,這事被他知道了也是徒增煩惱。”
玉瑱平時過年,都是和叔叔嬸嬸一起過的,但是每次這個時候他們都嫌他礙眼,雖然他能吃得比平時好點,但每到守歲的時候,都是獨自一人坐在田地的草堆上就這麽看着天空度過一晚。
更別說會知道陛下會賜福這一說了。所以對于這賜下來的字,有些好奇。跟在哥哥身後,還時不時的瞧着祖父手上的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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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瑱去幫祖父把福挂上吧。”安懷時看出來玉瑱好奇,于是讓玉瑱過去了。自個就先回後院,省的屈允看出些什麽端倪傷心。
回到後院,空無一人,安懷時進屋也瞧了瞧,人都不見了,這楚軻霖一定是拐帶着屈允和安歌出去玩了。
賜福一事,雖然影響了屈府,但是有些重臣還是能想得明白,這屈府大事沒做錯,這陛下也就是敲打敲打,沒有完全冷落之意。
事務再多也總有忙完的一天,再過幾日就是除夕了,都察院積累下來的案子也都清空了。
只不過……
安懷時看向自己案桌上的禮物,有些頭痛,這些都是烏孫公主大婚他送去的賀禮,沒想到婚禮過後這烏孫公主又還了回來,看來烏孫公主鐵下心來是要與他劃清界限。
這種結果,并不是安懷時所希望的那樣。
“安大人。屬下家裏出了點事,希望可以允許屬下先回去半日。”阿四神情有些着急,安懷時這裏也沒什麽事,也就同意了。
晚上剛出都察院,安懷時才想起來,他早上讓安歌先回去了,阿四說南街有家鋪子的宣紙很好,說帶他去看看,誰知道阿四有事回家了。
他站在都察院門口看了眼天空,時候還早,他自己去南街逛逛,也許能找到阿四所說的鋪子。
當安懷時離開後,阿四的身影出現在了都察院的門口。
南街多數為百姓居住的屋子,自然要熱鬧些,安懷時看着街邊拐角處幾個孩童拉着手在那唱着歌謠,一時有些失神,這些孩童唱的歌謠的詞還挺有趣的。
“六哥哥你看,那邊的大哥哥一直盯着我們看。”唱歌謠的幾個孩童裏面,一個紮着羊角辮的小女孩拉着身旁的大一些的小男孩指着安懷時說道。
“妹妹,他一定是想加入我們!”大一些的男孩,瞧見安懷時有些不高興,慧兒妹妹怎麽注意起這麽大的大哥哥了呢。
安懷時正看得有趣,就看見那女娃先是指着他,和身邊的男孩子說了幾句,往自己這跑了過來。
“哥哥,要不要加入我們?”女娃睜着雙大眼睛瞧着安懷時,心裏想着這大哥哥可真好看。
這加入的事還是算了吧,安懷時蹲下來笑着和女娃說道:“哥哥這麽大不适合了,告訴哥哥你知道這裏有哪家的宣紙是最好的嗎?”
“這街最裏面的小巷子那的方叔叔,他家的宣紙最好!好多大哥哥也去找方叔叔買過宣紙,但是那些大哥哥都沒哥哥你長得漂亮!”
漂亮?這女娃年齡應該還沒到上學堂的年紀,安懷時憋住心中的悶氣,不知從哪掏出了顆糖球給女娃。
安懷時不知道的是,他走後,那群孩童裏面那個小男孩把女孩手上的糖球搶了過來:“要吃什麽六哥哥幫你買!娘親說了不要亂接陌生人的東西!”
順着女娃說的巷子,安懷時越走越安靜,最後終于找到那家挂着翰墨園的鋪子,只不過鋪子大門是緊閉着的,他嘗試敲了幾下門,都沒有人應答。
站在門口嘆了口氣,看來他今天是無功而返了。
就當安懷時準備離開巷子的時候,幾個地痞無賴的人不知從哪蹿了出來,擋在他的面前。
為首的無賴臉上有幾道斑駁猙獰的疤痕,尋常百姓看了定會被吓到,不過安懷時自然不是尋常百姓,對于這幾人他還不放在眼裏。
“老大,這公子衣着華麗,瞧那腰上挂着的玉佩成色一看就是上等貨!”刀疤男身旁的無賴一口的黃牙,眼神也一股子猥瑣氣息。兩只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安懷時的腰間。
“你!交出身上的錢財,不然哥幾個可不會讓你好過的!”黃牙從腰間抽出匕首比劃了幾下對着安懷時。
安懷時腰間的玉佩是楚軻浔送他的,換做誰他也是不願給的,更何況是幾個地痞無賴。
“呵,這都城內居然也會有地痞無賴在此作怪,本公子記得這南街的巡捕頭是個嚴厲之人,你們也敢做這種打劫錢財之事?”都城內這種事也就纨绔子弟會仗着身份作亂,哪能輪到這些人?
黃牙還沒動手,安懷時就率先出了手,一個瞬步突然出現在黃牙面前,空手奪過對方手中的匕首,一腳就把黃牙給踢了出去,砸在了後面幾個小弟身上,而他也不忘這刀疤首領,匕首直接架在他脖子處。
這刀疤男看上去強硬令人害怕,其實也是個色厲內荏之人。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我們也只是一時見財起意……還請公子原諒啊!!”
“當真是見財起意?”這是巷子深處,安懷時孤身一人一時也找不到人報官,正好好好審審這家夥,怎麽說他也是都察院的左副禦史,審問麽個無賴還沒辦法嗎?
“公子我們老大真的只是見公子單獨一人,身邊又沒個跟随的人,要真是富家子弟怎麽會沒人跟着呢,所以為公子是……小倌……這才敢出來打劫的……”黃牙和幾個小弟有些害怕安懷時,畏畏縮縮的一一道來。
“咯吱”一聲,翰墨園的門突然打開了,阿四抱着一堆宣紙和位年紀有些大的男子走了出來。
“怎麽這麽吵?啊!大人您怎麽在這?”阿四看見安懷時十分驚訝,在看到大人手上劫持着人,立刻上去幫忙把人給扣住了。
把手上的匕首扔了,安懷時仔細擦了擦手:“聽你說的那家鋪子,哦就來找了找,誰知道門沒開,就遇到這幾個流氓之徒了。”
“居然打劫到都察院禦史的頭上,你們幾個還真有膽子!”聽了阿四的話,這幾人更加瑟瑟發抖。
阿四綁好這些歹徒,讓鋪子老板派人去報官了。
“家裏小妹出了些事,處理好後,想着大人要買宣紙,就先過來準備和老板先買些明日給大人,沒想到大人自己尋來了。”
原來是這樣,安懷時瞧着阿四手上抱着得各式宣紙,有些感動。
“阿四有心了,下次不用這樣的。”那鋪子老板好像和阿四挺熟的樣子,一直在旁邊笑呵呵的。
“方老板。”
“安大人。”
兩人互相打了個招呼,安懷時幹脆直接在這試起了宣紙,和阿四說的一樣,翰墨園的紙張印上墨汁成色,都比平常的宣紙要好一些。
想着府上父親祖父都愛練字,玉瑱也正是學字的時候,而且楚軻浔的字他也是看過的,用這種宣紙一定更好。
這麽一想安懷時在方老板這買了一大疊的宣紙,還是勞煩阿四給送去府上的。
人家給安懷時免費當了苦力,他自然要留阿四在府裏吃頓飯。
玉瑱和阿四不熟,但安懷時瞧見阿四對玉瑱好像挺好的,還陪着玉瑱練了會武功,倒是玉瑱有些不太自在。
趁着阿四喝茶的功夫,玉瑱偷偷跑來和安懷時說話。
“哥哥,這人武功可不怎麽好,怎麽保護哥哥啊!”玉瑱平時都是和吳大牛,安歌練習的,偶爾還和楚軻霖比劃過,這些人身手比阿四可要好太多了,更重要的是玉瑱覺得這人有意無意的在讨好他,而且看着哥哥的眼神也有些奇怪,所以他并不喜歡阿四。
“阿四只是在都察院當侍衛的,武功和江湖上的功夫是不一樣的。”安懷時沒在意玉瑱的話,先去把宣紙送去給父親和祖父。
哥哥離開後,玉瑱盯着阿四,哥哥沒有防備之心,不知道太子什麽時候過來,到時候他要把這事透露給太子,讓太子收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