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除夕
除夕夜,各部都提前各自回府和家人一起過除夕。
按規矩來說,宮裏會有晚宴各宮嫔妃和皇子公主們都要陪着陛下一起度過。這樣楚軻浔自然不能和安懷時相見,只能在早朝稍微交談了一會,便分開了。
安懷時下午回到太伯君侯府,府上張燈結彩挂了許多的紅燈籠,大門上也貼上了祖父親手寫的春聯,要不是這春聯寫的是除夕元日,安懷時有一瞬間的錯覺是他們府上有人成親了。
“怎麽這次除夕,母親把府上布置成這般喜慶?”瞧着府上的侍女穿着淡粉色,安懷時自語到。
附近的下人聽到少爺的疑問,回答到:“夫人布置的時候說了,府上喜慶一點,少爺的桃花可能就會旺一些,說不定很快就能娶妻生子。”
“……”安懷時決定還是默默的當什麽都不知道罷了,不然母親又要唠叨自己了。
天澤帝親手寫的“福”字被挂在了正堂裏,此時正堂正在布置晚飯時的座位,後廚也在忙忙碌碌。安母操持着府上一切事物,裏裏外外都不敢大意。
安懷時回府後就去母親那想問問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剛在後廚找到母親,他就瞧見玉瑱正在幫幾個花匠搬花盆。
“母親,有什麽需要兒子幫忙的?”安懷時給玉瑱搭把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玉瑱小心些。
“你啊,去吧這些都貼上。別忘記你自己的院子,也要貼!”安母給了自家兒子一堆窗花。
盯着手上紅色的福字窗花,安懷時嘆口氣,貼窗花就貼窗花吧。
“莫竹你去幫我忙。”安懷時拉着莫竹先去了正堂。
花了半個時辰,安懷時和莫竹把整個太伯君侯府的窗戶都貼上了窗花,包括下人所住的屋子。
本來安懷時還想去找母親,結果安母把他給轟了出來,讓他回去梳洗梳洗,晚上要一起守歲的。
玉瑱和安父一起把府上的盆栽布置好後便回了自己屋子。正好被懷時給看見。
“玉瑱,一會好好沐浴一下,瞧你身上都是土。”安懷時幫玉瑱撣撣身上的泥土。
Advertisement
“父親衣服上比我還要髒一些。哥哥,最近太子殿下好像都沒有過來?”
玉瑱和楚軻浔一向不對頭,怎麽玉瑱突然想起他來了?
“過兩日吧。”安懷時老實回答到,這幾日都沒有好好和楚軻浔相處,他得空的時候自然會過來了見自己。
“知道了,哥哥趕快去梳洗吧。”玉瑱點點頭帶着下人回屋去了。
安歌也正好幫完安母的忙,一身灰塵的趕過來,安懷時瞧了有些嫌棄:“安歌你是去那了?這麽大一股味。”
安歌原本所穿的深紫色長袍換成了麻布所制成的衣服,身上沾滿灰塵不說,還帶着一股臭氣,怪不得他自己都是捏着鼻子走過來了。
“還不都怪那莫尹,清理茅房的水居然潑我身上了。”
聽到安歌這麽說,安懷時瞬間大步退後:“你趕快去清理一下,晚上的家宴你別再這麽臭着了。要不我去問母親要些香粉或者花瓣過來給你泡泡?”
安歌身上的味道實在難聞,安懷時也不敢讓他在外面亂晃,主動去找母親要了些花瓣給安歌沐浴的時候泡泡,除除臭氣。
“安歌,今兒除夕你就被潑了這麽一波髒水,明年你可要做事小心了。”安懷時開玩笑的把安歌送進了屋子,這才離去。
晚上,大街上的店鋪全部關了門,連花樓都不打烊不接客了。普天之下,所有百姓和宮內的天子,一同和家人共度除夕。
皇宮內歌舞升平,天澤帝和各宮嫔妃一起觀賞歌舞,楚軻浔和楚軻霖親近,自然兩人坐得近一些,那些公主們也只有婵娟和楚軻浔關系要好些,所以也只有婵娟敢去和楚軻浔撒嬌。
“婵娟妹妹自從上次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有恢複。”換做平時婵娟早就過來纏着他們了,今兒除夕,婵娟都老老實實的坐在那悶悶不樂的,楚軻霖有些擔心。
“問過常嫔了,父皇不讓婵娟再見屈大人,也禁止有皇子帶她出宮。”楚軻浔也沒想到婵娟這麽個小的孩子,居然對屈允如此執着。
楚軻霖知道父皇就是因為這件事情連賜福都沒有給屈府,婵娟又被禁足,可見父皇是真生氣了,這事他們就算求情估計也沒用,只能安慰安慰婵娟了。
“婵娟喜歡放爆竹,一會等她吃飽後,你帶她出去放會。”
楚軻霖和楚軻浔在這種晚宴一般也不多話,父皇要忙着應付那麽多妃子,自然他們也不愛湊熱鬧。皇後和淑妃在後宮地位穩固,除非是其他妃嫔太過冒頭,兩人回互相擠兌一下,一般這種場合,兩人都是靜觀其變。
今年除夕有些不同,楚軻冗和後宮裏的馮貴人勾搭上了,那馮貴人是近幾年天澤帝的新寵,晚宴上一直在幫楚軻冗明着暗着裏說話,天澤帝聽了馮貴人的話,加上楚軻冗的表現,也算滿意。
這麽一來,皇後和淑妃可就不高興了,這馮貴人搶了陛下的寵愛不說,這居然連皇位都要來插一腳,這麽能忍。
于是皇後和淑妃難得站在同一戰線,紛紛誇起自己兒子,順便擠兌擠兌這馮貴人。
楚軻浔和楚軻霖對母妃的能力還是知曉的,能在後宮屹立不倒,必然有不凡之處,這種事情皇後和淑妃會處理妥當,他們也不用操心。
此時正在和家人守歲的安懷時并不知道楚軻冗的事,因為前世有安懷時幫忙,楚軻冗在天澤帝心裏也算是上了心,雖比不上楚軻浔重要,但也不會讓人在忽視了,自然拉攏後宮嫔妃的時候不會太明顯,不過現在的楚軻冗的狀況沒那麽好,不讓後宮的妃嫔吹吹耳邊風,天澤帝對他的防備就不會卸下。
常嫔有了婵娟後,地位也算坐穩了,自然沒了争寵的心,對女兒格外上心,趁着除夕的機會,常嫔讓婵娟去找太子和七皇子玩去,婵娟應了一聲,走了過去。
楚軻霖示意常嫔放心,帶着婵娟去了外面放爆竹。
沒了楚軻霖,楚軻浔也有些無趣,索性喝着酒望着外面的月亮,不知這時候懷時在做些什麽。
太伯君侯府上可沒宮裏那麽勾心鬥角,玉瑱看着懷裏一沓的壓歲錢,不知在想些什麽,安懷時拍了玉瑱一下。
“安歌,你瞧瞧以前咱兩誰拿過這麽厚的壓歲錢,父親母親真是偏心。”安懷時和安歌各自嘆了嘆氣,裝作傷心的樣子。
因為除夕下人們也允許随意些,所以一旁的侍女仆人都捂着嘴笑着那邊的大少爺和二少爺。
玉瑱拿着一沓壓歲錢瞧着哥哥:“哥哥想要什麽東西弟弟買給你。”
“玉瑱自己收着就好,少爺每月拿着朝廷俸祿可有錢的狠。”安歌的話引來玉瑱的思考,當官很有錢,以後為朝廷效力,當一名武将應該也能養得起哥哥的。
楚軻浔望着月亮,突然有一絲涼意從背後襲來,他眯了眯眼睛,有人在算計他?
外面楚軻霖見婵娟心情好了不少就帶着她回來了,離開太久要是被父皇知道了也不好。
常嫔見女兒開朗些,感激的看了看楚軻霖。
“哥,你除夕夜會偷偷去看懷時嗎?”
狐疑的望了眼楚軻霖,楚軻浔防備的問:“你問這個做什麽?”
“要是去的話,帶上我呗?”
“你?”晚上守歲肯定是一個人都不能少的,他都打消了去看懷時的想法,楚軻霖倒這麽積極,楚軻浔突然來了興趣。
“去太伯君侯府,你哥哥我是去看懷時,你呢?你是想搗亂呢?還是看上哪個姑娘了?”自家弟弟這麽積極,楚軻浔肯定是有人讓楚軻霖上心了。
楚軻霖帶愣住随後反駁:“我去了,安歌和玉瑱我都帶走,你不就可以安心和懷時呆在一起了嗎?”
楚軻霖這話,白羽聽了都望了他一眼,更別說楚軻浔會相信了。
“你們倆兄弟說什麽悄悄話呢,朕瞧你們一個晚上都沒說幾句話。”
“父皇和各位娘娘間氣氛正好,兒臣們哪敢打擾,明明是父皇忽略了兒臣們。”楚軻霖笑着說道。
天澤帝心情大好,讓孩子們都随意些,拉着楚軻浔讨論些政事。
太伯君侯府,太伯君侯有些乏了,但精神還好,安父安母擔心,先讓太伯君侯回去歇息了。
安歌見夫人和老爺都走了,拉着少爺上了房頂喝酒。這是他們一貫的習慣。
只不過這次多了個人。安歌瞧着硬是擠在他和少爺中間的玉瑱,睜大眼睛看着他:“你才多大,搶我酒壺做什麽。”
“嘗嘗。”
安懷時搶過玉瑱手上的酒壺:“不許,大夫說了等你身體調理好之前這些東西都不能碰。”
玉瑱撇撇嘴:“那我也要和你們在這守歲。”
兩人中間夾着個孩子,安懷時和安歌也沒多喝酒,三人賞月賞了個晚上。
天剛朦朦胧,安懷時是被凍醒的,起身一看,安歌和玉瑱正睡在他身邊,三人身上就蓋了一條披風,還都被他和安歌蓋在了玉瑱身上。
安懷時仔細想了想,昨晚三人躺着賞月,看着看着全都睡着了。
推醒安歌,安懷時小心翼翼的抱着玉瑱送他屋子,自個和安歌各自回屋休息。
于是晚些時候起床安懷時再次染上了風寒,連帶一起的還有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