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都怪披風太厚
安懷時和楚軻浔就這麽耗着,安懷時不答應不見楚軻浔,楚軻浔就派人送信過來,如果不收就直接燒掉。
這種做法讓安懷時每次都只能乖乖看信,信上寫着的都是楚軻浔幾日做了些什麽,每次做事都會想起安懷時,看得安懷時每次都有種被調戲了的感覺,但是這人偏偏在幾次之後會在信裏寫上正兒八經的公事,讓他不能徹底不看。
轉眼一個月過去,天氣漸漸轉涼,原本安懷時後院種着樹,樹葉也看是慢慢枯黃掉落。
“少爺,入秋了,你怎麽還穿得這麽單薄。”安歌從屋內拿着一件白色披風出來,想給安懷時披上。
“不必了,我覺得也不是太冷。”安懷時擺手拒絕了安歌要給他披上披風的動作。
安歌撇撇嘴收起了披風,跟少爺一起站在院子內,看着枯葉掉落的幾棵樹:“少爺,就算你已經弱冠了,但是也不能這麽任性啊。這天多冷啊。”
防止安歌再次唠叨,安懷時點點頭,接過了披風自己披了上去。這次安歌倒是滿意了。
“少爺,紀寺卿到了。”莫竹從外面帶着紀澤走到了安懷時的院子,禀報到。
自從上次帶着莫竹出去後,莫竹就開始過來伺候起安懷時,有時安歌忙的時候他也能幫着照顧少爺。
也是安懷時正式加冠禮後,他被提拔為都察院左副都禦史官為三品,離開太仆寺後,在安懷時的推薦下紀澤成為新任的太仆寺卿。
“紀澤天氣這麽冷我還讓你過來,辛苦了。”安懷時上前把紀澤迎進屋內,安歌早已泡好了熱茶就等紀澤過來。
都察院的左都禦史是淑妃的娘家人,淑妃現在正在拉攏安懷時,在都察院雖然沒有在太仆寺悠閑,但是也沒有人敢給他下絆子,所以安懷時呆得還算不錯。
抿了幾口熱茶暖暖身,紀澤把這幾日的太仆寺和兵部的情報都彙報給安懷時:“太仆寺有個令史是三皇子安插進來的,我并沒有立即拔出,而是找了人暗中觀察。”
紀澤辦事安懷時格外放心,倒是六部還有大理寺,太常寺裏都被安插了楚軻冗的人,重要位置上的人,安懷時和楚軻浔能清的都清理了,有些閑職上的人都找人暗中監視,方便他們套取楚軻冗的行動。
“安大人,這幾日宰相也有向三皇子靠攏的樣子,陛下現在也越來越重視三皇子,太子殿下的位置恐怕有些危險。”紀澤現在也要早朝,對于朝堂上的情況他看得也算明朗,知道安懷時現在為太子辦事,但是現在情況有變,他還是要早早提醒安大人。
對于長孫宰相靠攏楚軻冗的事情安懷時和楚軻浔早就料到了,畢竟當時長孫溪清做了那樣的事情,那長孫狐貍早就知道楚軻浔不會真心待他們長孫一族,不如去輔佐最近勢頭略盛的三皇子楚軻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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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輝是個進退有度的,他兒子長孫宏倒是個有野心的,七皇子背後有淑妃,還有戶部撐腰,就算他長孫洪輔佐七皇子,最後他撈的好處也不會太多,反而是一無所有的三皇子,勢頭盛,而且三皇子手上可用的人不多,如果事成,他就是頭功。”披風安懷時早就脫了下來,放在了腿上,說話間他發現這披風的料子倒是不錯,手不自覺的多摸了幾下。
紀澤認真的聽着:“我覺得三皇子能事成的記錄很小,長孫家族說不定要毀在長孫宏手上。”
對紀澤的見解安懷時并沒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長的笑了下,前世長孫宰相因為嫁女給了楚軻浔,雖然楚軻浔不是真心喜歡長孫溪清,但是長孫溪清必定是太子妃,所以長孫宰相一直站在楚軻浔身後,誰知最後贏得卻是楚軻冗。
這次看來長孫宏又要輸了。
紀澤并沒有和安懷時談多久,一壺茶喝了幾杯就準備離開,都察院還有事情,安懷時就和紀澤一起出了門。
只是都察院和太仆寺是兩個方向兩人不能一起,坐上各自的馬車離開了。
安懷時坐在馬車上,從車底的墊子裏摸出了今日楚軻浔的信,他并沒有急着打開,因為昨日裏面寫得是政事,估摸着今日裏面不會有什麽要緊的事情。遲一會看也無事。
盯着信上懷時親啓,看來前世他和楚軻冗能贏,不知楚軻浔在背後放了多少水,他并不希望楚軻浔是為了他放水,但是現在看來楚軻浔對他的感情,不比他曾經對楚軻冗的感情要少。
他真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處理他和楚軻浔之間的關系。
“少爺,都察院到了。”聽到安歌的聲音,安懷時把信再次藏進了坐墊下,都察院不比太仆寺,他能帶着安歌一起去,現在他只能一人進去。不然怕是要有閑言碎語了。
不過都察院和翰林院相鄰,最近安懷時和屈允之間見面的次數倒是多了起來。
最近有一起前朝廷官員強搶名女的案子是安懷時在處理,說來也巧,這強搶名女的前朝廷官員居然是童先竹。都被罷職了還借着任侍郎的名聲,在外作威作福,真是給朝廷官員丢臉。
這起案子證據都齊全,童先竹這牢獄之災是肯定跑不掉了,但是那名女子身上有幾個疑點安懷時還沒有查清,便打算遲兩日再做定奪。
“安副都禦史,我這之前的案子有些棘手,不知可否幫忙分擔一些新案子。”右副都禦史莊崇岩有些焦急,步伐淩亂的從都察院走了出來,見到安懷時神色激動上前懇求道。
安懷時手上的案子只剩下童先竹的,倒是清閑,所以就答應了莊崇岩。
“看來懷時兄也要忙碌起來了。”屈允站在翰林院門前瞧着安懷時打趣道。
“這個時辰你怎麽會站在這?”平時一貫都是他打趣屈允太過忙碌,現在還是被報複回來了哎,安懷時心寬,安慰自己起碼之前清閑過了。
屈允走了過來:“走,去你那說。”
什麽消息還這般神神秘秘,安懷時搖搖頭,帶着屈允進了都察院。
“我剛從宮裏回來,可靠消息,烏孫國公主要來我們啓佑皇朝和親。”屈允剛才進宮,從伺候天澤帝的禦前侍女太監那聽到的。
“烏孫國公主?”前世烏孫國只是要求一名公主前去他們那和親,怎麽這次變成了嫁公主過來,前世今生的變化,安懷時早已習慣了,但是烏孫國雖然是邊境小國,但是烏孫國的百姓各個英勇無比,連女子都精通騎術。
“烏孫國可說嫁來的是哪一位公主?”烏孫國最受寵的便是烏孫王昆乾的小女兒岢什吉爾公主,如果嫁過來的是這位公主,那麽哪位皇子娶了她,背後便有烏孫國撐腰,要是事情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屈允搖頭:“好像今日早朝陛下就會宣布這件事情,到時候就知道了。”
和屈允聊了一會,安懷時把剛接手的案子都看了一遍,審了幾個案子的嫌疑人,天就黑下來了。
安歌已經駕着馬車在都察院的門口候着了,安懷時出去的時候還碰見了,左都禦史,對方還調侃了他兩句。
說是每日都能見到安歌,真是他的好福氣。弄得安懷時有些尴尬不解,這左右都禦史,還有副都禦史不都是每日府上的人駕着馬車門口接,倒他這就要被調侃,也真是無奈。
“左都大人您走好。”因為左都禦史比安懷時的官職大,所以安歌牽着馬車讓對方先走,臨走時還要客氣兩句。
“安歌,我發現你好像格外喜歡這件披風。我記得我那還有不少其他披風,白色的也有好幾件,怎麽你每每都是拿着這件給我呢。”安懷時看見安歌手上拿着的披風,只是随意說了幾句。
沒想到安歌神色有些怪異,磨磨蹭蹭說出了原因:“這是少爺加冠之禮那日太子殿下送的。”
“……”安懷時有種搬着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罷了罷了。一件披風而已,我見它料子也是上等,披着就披着吧。”
只不過好像是知道這送披風之人是誰,安懷時披着總覺得心裏有異樣的感覺。
不就是條披風嗎,有什麽好變扭的,不過安懷時不知怎麽又想到自己被楚軻浔攬入懷裏的那天晚上。
到達太伯君侯府,安歌在馬車外叫了安懷時好幾聲,都沒有人回應,于是安歌掀起了簾子。
“少爺,你還下不下來了?”
誰知安歌一擡頭就看到少爺雙頰有些泛紅,眼裏還帶着些水霧不知想到了什麽,一副糾結的樣子。
“啊?我這就下來。”安懷時晃晃腦袋,一下車就把披風接了扔給安歌并叮囑道,“以後換件薄一點的,這件太厚了熱得慌。”
往前走了幾步,安懷時又退了回來,把坐墊下的信件拿了出來才離開。
安歌喃喃道:“明明是想到太子殿下了,還怪這披風厚,上午披着的時候不好好的,只聽說過女人口是心非的,原來這男人也是會口是心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