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案子疑點
聽聞了和親的事情,安懷時在去早朝的路上,和父親談了幾句。每當到在早朝的時候天澤帝就直接宣布了這件事情。
“烏孫國王把他額小女兒岢什吉爾公主嫁到我們啓佑來。一個月後就能到達都城,接待的事情就交給太子全權負責。”天澤帝宣布完和親事情後就宣布退朝,并未宣布烏孫公主是嫁給哪位皇子,看來天澤帝也還沒有考慮好。
安懷時跟在父親旁邊,如果是岢什吉爾公主這事就有些難辦了。要是其他公主,皇子如果都不想的話,随意指一位大臣兒子這事也就行了,但偏偏是烏孫國王最疼愛的岢什吉爾公主,這三位成年皇子必定有一位要娶岢什吉爾公主了。
“在為和親的事情苦惱?”安父見自家兒子一路都沒說過話,還一副思索的樣子,就猜到他在思考什麽問題了。
安懷時點頭。
“既然你已經決心輔佐太子殿下,這娶了岢什吉爾公主對于殿下百利而無一害,你只需要盡力争取,還有何事要苦惱呢。”安父自然不知道自家兒子和太子之間的關系,也不知道自家兒子對太子還有那麽一絲的變扭。
父親的話,安懷時當然是理解的,但是要看着自己喜歡的人娶妻,還是會有些難受。
分析分析,楚軻冗如果娶了岢什吉爾公主背後又多了個靠山,以後想拉他下馬可就難了,而且他們手上有楚軻冗參與了貪污案的證據,這個時候拿出來,正好破壞他娶公主的機會。
楚軻霖雖然是站在楚軻浔這的,可是淑妃是有野心的,如果是楚軻霖娶了公主,難免淑妃不會使些手段離間他們。
這什麽一想也知道楚軻浔娶了公主,是對他們現在情況的最好選擇。而陛下有意讓楚軻浔接待使團,想來也是中意于楚軻浔。
看透了一切,安懷時徹底變扭了。
“少爺,這件披風可是夫人親自給你選的。”安歌拿出一件大紅色的披風說着就要往安懷時身上披。
安懷時快步跨入都察院的大門內。對着安歌說道:“拿回去,換件白色的。”
笑話,他要是披着這件披風,不出一個時辰,都察院的副都禦史安大人披着件大紅披風前來審問犯人的消息就能傳到陛下耳中了。
安歌越來越淘氣,安懷時有些心累,還是去審審那些犯人吧。
拿上童先竹案子的證據,安懷時仔細的瞧了瞧,上面寫着受害者江昭昭是在晚上和江訣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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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到家的附近,遇見了喝醉了的童先竹,對方見色起意要強迫她,最後在弟弟的幫助下逃脫了。誰知童先竹第二日就打聽到了她家,要強搶了她當小妾。
“江訣。”這件事情發生,到童先竹被收入牢中,他傳過一次江訣,但當時他有事情在宮內,所以讓佥都禦史施良杜幫他審問的,記錄上對方的口供和江昭昭的并沒有出入,他就沒有在意。
現在想想,好像有一絲可疑,安懷時喚來當時守門的侍衛。
“施禦史審問江訣的時候你可在?”
“回禀禦史,小的那日正好當值。”侍衛回答。
對方五官端正,站姿挺拔,眼神犀利,應該是個正直之人。安懷時清清嗓子問道:“那日可有什麽令你印象深刻的事情。”
侍衛聽聞有些疑惑,不知道安懷時所問問題有何深意,卻還是仔細的回憶了片刻,才鄭重的回答:“大人,當日施禦史所問問題,都和按照規矩來的,江訣回答也未有停頓,令小的印象最深的……是……”
這麽說道這就開始猶豫了,安懷時安撫道:“你切說實話,本官不會怪你。”
“那江訣江公子的面貌,到是絕美,不似男子,而且江公子身材嬌小。小的當時站得比較遠,如果不是江公子開口說話,小的還真不知是男兒。”
“那位江公子和他姐姐江昭昭比起來,你覺得誰更好看些?”聽到侍衛的回答,安懷時心裏生出疑惑。
侍衛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小的以為江小姐的容貌不及其弟弟的十分之一。”
安懷時看着案桌上的記錄,他清楚童先竹的德行,見到好看的姑娘心生惡意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如果江決的容貌勝過江昭昭這麽多,沒理由童先竹不搶江決而卻搬出任侍郎的名聲去搶江昭昭。
安懷時想的時候,侍衛還站在那,這名侍衛擡眼看了眼安懷時,安禦史認真的樣子比江公子還要好看上萬分,而且安禦史好看卻不女氣,怪不得是都城內富家小姐争相追求之人。
“你去把施禦史喊來。”吩咐下去後,安懷時已經肯定這案子當中必有貓膩,絕對沒有表面上的那麽簡單。
沒過多久侍衛就帶着施良杜過來了。等侍衛退下後,施禦史問道:“不知大人找在下何事?”
“聽聞江決公子長相要比其姐姐更加美豔,你說童先竹會不會其實看上的是江公子,但是江家怕這件事傳出去名聲不好,就說了謊。”安懷時故意為他們找了個理由,如果施良杜贊同他或者也這麽懷疑倒是好的,如果對方十分肯定的否定他的猜想,那就……
施良杜假裝思索片刻,他還以為安懷時不正式下達結案是有了疑心,原來是因為想岔了。
“大人,江決江公子是貨真價實的男子,童先竹出入紅花樓多次,定不可能喜歡男人,而且江家既然報案了,他們家女兒的清譽就會受損,所以既然報案了便不會說謊的。”
安懷時假裝出自己終于明了的表情,還故意點了點像是贊同施良杜的話。
“多謝施禦史解惑。我這就去牢中審問那該死的童先竹。”
見施良杜滿意的離去了,安懷時臉上的假裝的表情也褪去,呵,童先竹只好女子?常常出入紅花樓?他可是親眼見着童先竹左擁右抱着小倌。臉上一絲厭惡的表情都沒有,明明是男女不忌。
要是童先竹真的看上人家美色,下手的必定是江決,而不是江昭昭。如果他正式的結案了,對方是想随後給他安上不明察秋毫,污蔑忠良罪名,還是只是他結案了,任長成縱容童先竹欺虐百姓罪名就能扣上了。
這事情是沖着他還是任長成的,安懷時一時間有些看不穿了。
“你和我去趟江家。”安懷時帶着之前回答他問題的侍衛,離開了都察院,一副氣極要去提審童先竹的樣子。
等走出都察院,安懷時轉身就進了附近的一家客棧,安歌每次送完他後,都會在客棧等上一兩個時辰,方便安懷時有事情會找他。
坐在大堂喝茶的安歌見到他家少爺進來了。立刻上前:“少爺是出什麽事了?”
“在都察院有人監視我,你現在就去都察院去找那監視我的人,不出意外他還沒有走太久,如果你找不到那人,就去監視着施良杜施禦史。”交代完後,安懷時就帶着那侍衛去了江家。
江家在東街,只是個尋常人家。安懷時在江家附近轉悠了兩圈,很普通的人家,他清楚童先竹這種人不可能沒幹過欺淩百姓的事情,而就是這麽一普普通通的人家,任長成絕對可以壓下來,但卻被對方告上了官府,還把事情鬧大交給了都察院。
這麽暢通無阻,又格外順利的過程,背後沒人推波助瀾他絕對不信。
“大人,那江公子回來了!”侍衛見過江決,印象有很深,一眼就看到遠處往這走的江訣。
“會輕功嗎?”安懷時看到江家窗邊有幾棵大樹。
“……這個,大人小的真不會。”侍衛畢竟和江湖中人不一樣,武功是為了上戰場,或者是平時的巡邏。而這位侍衛也只是平時看大門的,所以輕功還真沒學過。
“把外面的铠甲脫了。”
侍衛愣住片刻然後哆哆嗦嗦的把外面披着的铠甲都脫了下來。安懷時搶過直接往一旁的草叢扔了過去,随後一只手抓起侍衛的領子:“捂好你的嘴。”說完便抓着對方飛上其中的一棵樹上。
蹲在樹幹上,安懷時怕侍衛站不穩,手就沒松,但視線是看着遠處那位江公子。
所以并沒有看到他身旁侍衛,看着他格外崇拜的眼神。
江決果真如侍衛形容的一樣,嬌小,面容豔麗。但是平坦的胸部和不太明顯的喉結都能表現出他是一名男子。
對方好像是從外面買完東西回來,手上拎着一籃東西,等走到江家的時候正巧江昭昭準備出來,令人奇怪的是江昭昭看到江決的時候露出了些厭惡惡心的眼神,但是表面上卻對他恭恭敬敬的。
因為離着比較近,安懷時看清楚籃子裏的東西,是回堂的胭脂水粉,奇怪一名男子為何要買胭脂水粉,而且也不是給江昭昭買的。
待江昭昭離去後,安懷時讓侍衛在樹上幫他望風,一個人跳到了江家的屋頂,江家的二老并不在家,江決一個人坐在鏡子前,正拿着新買的胭脂往臉上抹,難不成這江決是女子易容假扮的男子?
安懷時看了眼已經走遠的江昭昭,然後翻進了屋子,一掌劈昏了江決,見此侍衛急忙從樹上跳了下來,闖進了江家。
“大人您這是……”
安懷時往凳子上一坐背過身子:“你把他衣服給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