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逃避
那日之後,安懷時便一直躲着楚軻浔。
早朝的時候,楚軻浔就算頻頻看他,他也當做沒有看見。下朝他也匆匆離宮,哪怕楚軻浔找上門了,他也是讓安歌把楚軻浔打發走的。
太仆寺內,安歌對自家少爺的舉動完全摸不着頭腦。好像自從去過長孫府的壽宴後,少爺和太子殿下的關系就成這樣了。
再一次把太子派人來找安懷時的人打發走,安歌沒忍住問了出來:“少爺,你和太子殿下吵架了?”
“沒有。”安懷時語氣平淡的回答。
“少爺……”
沒給安歌再次問下去的機會,安懷時起身出去,并且沒有讓安歌跟着。
少爺這狀态不對啊,安歌不跟着安懷時也沒有事做,于是偷溜到楚軻霖那,想問一問究竟。
楚軻霖最近也很奇怪,平時太子哥哥一有空就去找懷時,最近每次去找懷時,懷時都閉門不見,讓太子哥哥都是板着一張臉,就差用毛筆在臉上寫上我很不高興這幾個字了。
他去問太子哥哥,他也不說,這不他再一次問了之後把他打發去禮部檢查過節的适宜了。
這不剛檢查好,楚軻霖也懶得回去了,就坐在屋子裏發呆。
安歌見屋內沒人,就這麽翻進來了:“你發什麽呆呢。”
“哎喲,安歌你來的正好,快和我說說哥哥和懷時到底發生了什麽。懷時不見我哥也罷,太子哥哥居然還攔着我不讓我去懷時。”楚軻霖拉着安歌坐下來,迫不及待的問道。
見楚軻霖這麽問,安歌頓了頓:“少爺也不告訴我,我還想來找你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安歌和楚軻霖兩人什麽都不知道,只能呆在禮部裏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對方。
長孫府的壽宴過後,長孫溪清的計劃被父親和祖父知道,被禁足在家。她現在想的都是最後安懷時去追太子的場景。也不知道他當時到底藏在暗處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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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到這,長孫溪清都忍不住緊握雙手,手掌已經有好幾個被長指甲戳破的印子了。
安懷時讓安歌不要跟着他就是怕安歌問東問西,他怕他忍不住說些什麽,于是就讓莫竹來為他駕駛馬車,雖然對方駕着的馬車一直有些颠簸。
本來他是要去狩獵去看看那些喂養着的馬,誰知莫竹不識路,一條街繞了好幾次,最後他聽到莫竹小心翼翼的聲音:“少爺,小的餓了……”
他也不是苛刻下人的性子,微微開口:“那在附近随意找見酒樓吧。”
“少爺,千味齋如何?”安懷時不禁掀開簾子,真不湊巧馬車正好停在千味齋的附近,因為千味齋的客人總是絡繹不絕,所以附近的酒樓客棧都不敢開在千味齋旁,他現在除了千味齋這個選擇并無他法。
千味齋的小二已經認得了安懷時。
“安公子,還是老規矩嗎。您裏面請。”說着店小二就引着安懷時往樓上楚軻浔的專用雅間請去。
“慢着,今日不去雅間,你随意找個位子安排就好,菜式清淡就好。”就算安懷時這麽說,店小二也知道安公子和林浔公子是朋友,這林浔公子是他們主子的好兄弟,這必定是不能怠慢的。
于是還是給他安排一間雅間,雖然布置不如楚軻浔的那間,但在這千味齋他剛來就有雅間,安懷時這道這也是不容易的。
“多謝。”
“安公子這是折煞小的啊,小的這就給您上菜。”小二匆匆出去讓後廚趕快去吧安公子的菜式做出來。
莫竹是第一次跟着安懷時,有些緊張的站在旁邊,聽到少爺讓他坐下,一時間還有些不可思議,直到少爺說了第二遍坐下的時候,他才敢坐下。不過他看出來少爺心情不好,所以也不敢多話。
此時在楚軻浔的專用雅間內,赫連愈非小口抿着酒,看着林浔對着酒壺喝酒,買醉,就是不肯說到底怎麽了。
酒店的管事端着下酒菜進來,知道主子和林公子和安公子關系都不錯,于是提了一句:“主子真奇怪,剛才安公子來了,但是卻沒要進雅間,我讓小二子安排了剛空下的雅間安置給了安公子。”
“嗯?懷時來了?還不肯進來?你帶我去瞧瞧。”赫連愈非并不知道楚軻浔和安懷時之間的矛盾,聽到懷時來了,他光顧着高興,絲毫沒注意到林浔聽到安懷時名字時眼裏閃過的一絲受傷和期望,
赫連愈非端着酒杯去了安懷時那帶着一貫高傲的語氣就怎麽走了進去。懷裏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金條揣多了:“懷時不進雅間是不是嫌棄裏面的構造擺設不好。”
見到赫連愈非安懷時是驚訝的,但對方應該是不知情,于是也笑了笑歡迎:“赫連公子多慮,懷時這是對其他雅間的格局構造擺設比較好奇罷了。”
“那懷時也看到了這雅間的內部,可以和我去專用雅間用食了嗎。”
“這……”
“有什麽好猶豫的。”赫連愈非架着安懷時就往外面拖,一不小心懷裏的金條掉了幾塊出來,他回頭像莫竹喊道,“幫我撿下,撿完就跟着過來。”
安懷時以為只有赫連愈非一人,沒想到進去後發現楚軻浔居然也在,頓時就想轉身逃走,誰知被赫連愈非又拽了進來。
“林浔別獨自在那灌酒了,我把懷時喊過來陪你喝酒了。”赫連愈非拉着安懷時,讓他坐在了楚軻浔身邊,然後自己坐在了安懷時的旁邊。
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安懷時有些騎虎難下。
“懷時不像我們可以閑散度日,他還有公務在身,讓他先走吧。”
都這樣了楚軻浔還在幫他說話,安懷時不忍離去,拿起筷子安靜的吃菜。
“瞧你說的冠冕堂皇,一本正經,以前你見到懷時,就像我府上管家養得旺財看見骨頭一樣,裝什麽裝,明明心裏高興瘋了。”赫連愈非舉着筷子敲着酒杯,拆穿道。
“吃飯,不然莫竹幫你撿的金條就不還你了!”安懷時有些尴尬,阻止赫連愈非的還要在說話的動作。
“本公子有錢,那幾根金條就當見面禮了。”赫連愈非一副揮金如土的架勢。
安懷時語氣冷淡的撕破赫連愈非的僞裝:“晚上別躲在房間哭。”
某富人不說話了,安靜吃飯了。
一頓飯大家遵循老祖宗留下的規矩,食不言寝不語。楚軻浔盯着安懷時喝酒,安懷時低頭吃飯,赫連愈非摸着懷中的金條吃飯。莫竹和白羽站在門外吃飯,絲毫感受不到裏面的氣氛。
楚軻浔知道安懷時對他不是沒有感情,懷時會吃他的醋,會擔心他所以跟着他。他清楚知道自己對懷時的感情時,就知道他們面前是無數的阻礙。
他知道懷時心裏的顧慮,那晚他是心急了。喝下最後一杯酒,楚軻浔終究不忍心。
“我還有事,先帶白羽走了。”
“噢,明日記得過來吃飯。”赫連愈非頭都沒擡。
就當楚軻浔推開門一直腳已經踏出去的時候,他聽到一句細微的說話聲。
“哥哥,慢走。”
楚軻浔彎起嘴角,語調上揚:“懷時慢吃。”
吃完飯,安懷時也告別了赫連愈非,對方也讓他明日一起來吃飯,安懷時沒答應也沒拒絕,等走出千味齋的時候,安懷時一陣後悔,他怎麽就說出口了呢!怎麽就說出口了呢!
“少爺,小的先去問問路,您先在馬車裏坐會。”莫竹剛坐下,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是不認路,于是硬着頭皮說道。
“……算了,回太仆寺吧。”
楚軻霖和安歌兩人白日在禮部的一間屋子裏,關上房門,偷摸着喝點小酒。
剛飲下一杯,楚軻霖就打了兩個噴嚏。
“是不是快得風寒?別喝了。”安歌把楚軻霖面前的那壺酒挪到了自己面前。
“應該不會吧。”他這幾日作息規律,城中也未下雨,他怎麽會感染風寒呢。
其實遠在臨安,那名被楚軻霖說道一個月後在臨安城門口必遇佳人的那位男子。
真的按照楚軻霖說的,在城門一直等着,果然三日之後在城門遇見了一位前來投奔親戚迷路的女子。
而那名女子投奔的親戚,就是男子的鄰居。
兩人一見鐘情後又日久生情,男子現在已經下了聘禮。此時滿心都是對楚軻霖的感謝。
于是從臨安那傳來陛下南巡伴駕身旁的太仆寺卿安懷時,看人面相頗有造詣。
“你回宮還是找太醫診斷診斷吧。”安歌見時候不早,把兩壺酒都拿走去太仆寺門口候着他家少爺去了。
楚軻霖看着安歌翻身的背影,那酒錢還是他付的!
“少爺,我帶了酒回來,晚上一起喝兩杯?”安懷時從太仆寺出來的時候,安歌立刻迎上去讨好道。
“又見到楚軻霖了?”安懷時可不信安歌會一個人喝酒。
“他被太子殿下打發去禮部了。我正巧遇到他。”安歌默默解釋道。
安懷時笑笑:“不和你搶酒喝了。”
見少爺自己上了馬車,安歌心想他不在的時候他家少爺遇到了什麽事情,怎麽突然心情變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