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作品相關(22)
作品相關 (22)
字,才是最諷刺的吧!”
蕭堅明白了:“我來安排。”
“下周有一艘船,我覺得很可疑,你讓碼頭那邊盯緊些。”丁薇已經将陳秘書給她的所有文件都看完了,她圈出了幾艘她覺得可疑的船,“這不在常規任務之上,卻已經安排好了線路。我覺得不對勁。”
蕭堅記下丁薇說的船號和到崗時間。
因為領事館的事情,兩人近期是不合适再公開見面了,所有的會面都必須秘密進行,也是因此,丁薇才決定将約見蛇醫,她需要通過蛇醫,找出眼鏡蛇。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推薦個故事,一個為蘇聯效命,并成功在英國竊取過很多情報的英國人的故事。
生活,有時候比故事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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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明樓除掉南造雲子的行動,安排在周四。考慮到蕭堅連夜找報社,消息最早也要周二見報,所以和蛇醫的見面,丁薇約在了周三上午。她總覺得,明樓安排的行動對她有所隐瞞,考慮到陸軍醫院裏那個叛徒的事情,丁薇猜,或許明樓隐瞞的那部分,和那個叛徒有關。
昨晚的時候,明樓和阿誠演了一場加薪的戲,丁薇本來還奇怪這場戲的目的,直到聽到明樓對桂姨說讓她勸勸阿誠,畢竟她是阿誠名義上母親的時候,心中了然。
這兩人,是在借桂姨,讓南造雲子相信阿誠和明樓之間的不和,加強南造雲子對阿誠的信任。與此同時,丁薇的賬本的纰漏,也被送到了汪曼春的手裏。
尼斯咖啡館在周二的下午,再次迎來的76號的汪曼春。
小陳來告訴丁薇汪曼春帶了一大批人來的時候,着實出乎她的意料。
“汪處長興師動衆,怎麽,我這裏又有抗日分子了?”丁薇看到把店門口包圍起來的76號的打手,皺了皺眉,好不容易她的生意在逐漸好轉,汪曼春這回鬧這麽大,底氣不小?她看向小陳,“小陳,打電話給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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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叫警察來就有用嗎?沒關系,等警察來了,正好我們來對質。”
對質?
丁薇面色不變,別說她不信汪曼春能拿到什麽證據,就是真的拿到了,她也會一口咬定是僞造的。她與汪曼春不和已久,加上她的身份,只要她不承認,76號根本不能拿她怎麽樣。
她走到吧臺前,只見一身皮衣外套的汪曼春拿槍對着她,警惕道:“你想幹什麽?”
“我能幹什麽?”丁薇攤了攤手,“我給自己煮一杯咖啡,汪處長有意見?要不,給你也來一杯?”
汪曼春放下了手裏的槍,目光卻沒有從她身上移開。
丁薇也不在意這麽被盯着,她保持淡定地煮着咖啡。坦白說,她有點不确定汪曼春這一場抓捕到底是什麽意思,她此刻的反應,說話的語氣,無一不說明她對這場抓捕的信心。
警察局的人很快來了,只有一個人,在看見咖啡館外76號的那群人之後,他立即打了電話,Martin很快帶了一隊人過來。
“Martin先生。”
“Ge小姐,聽說又有人在法租界裏騷擾您,身為租界的警察,保護您這樣的淑女,是我的榮幸。”Martin強調了“又”和“法租界”兩個詞,他轉向汪曼春,“76號的汪處長,又見面了。”
“Martin先生,我勸您,別太急着為她作保。我收到可靠情報,她的咖啡館,賬本上有很大的問題,我懷疑,她在資助抗日組織的活動。”
“資助抗日組織活動?”丁薇知道,這是說賬上的事情了,“請教汪處長,證據呢?”
汪曼春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本子,念着上面的幾筆賬目:“我想,這賬上的不平,就是最好的證據。”
丁薇笑了:“汪處長,沒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文化,還不自知。”
“你——”
“別激動,汪處長。”丁薇沒想到汪曼春對經濟是當真不懂,她在賬上是留了不少漏洞,沒想到,汪曼春所謂的證據,偏偏是根本不能算是漏洞的一筆,這位情報處處長難道都不找個懂的人來看嗎?
“既然汪處長虛心好學,那我就為人師一回吧!”丁薇的語氣落在汪曼春的耳朵裏,每個字都是嘲諷,“汪處長應該知道什麽叫做機器損耗吧?舉個例子,汪處長你開的車,輪胎會随着你開的越多,磨損越厲害。同理,我店裏所有的機器也是一樣。每一件機器,都有它的使用年限,每使用一年,價值都會降低。我記得……這些都是我學經濟的入門,汪處長的叔父可是經濟方面的大學者,不會連這麽簡單基礎的道理,都不知道吧?這家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汪曼春并不是全無準備:“但你一個月的折舊,快抵得上你機器價錢的一半了吧?”
“汪處長,我來提醒你,”丁薇直接讓小陳把賬本拿出來,“這筆賬,不叫折舊。你看到了,我的咖啡館還經營糕點甜品,每天都可能會有沒賣出去的,為了品質,一些糕點不會在第二天出售,這筆損失,我也記在了‘壞賬’裏。”
“雖然我很好奇汪處長是怎麽神通廣大地知道我的賬本細則,不過既然汪處長想查,賬本就在這裏,随您查。如果我有問題,我這就去76號報到,如果沒有,我想,麻煩Martin先生,幫我打個電話給特高課,就是不知道,我該找南造雲子課長,還是藤田芳政長官?”
注意到汪曼春變得沉重的呼吸,丁薇小聲地在她耳邊道:“我不知道我這店裏什麽時候被你安插了人進來,但是汪曼春,你敢觊觎我的男人,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的男人?”汪曼春反唇相譏,“你在日本領事館和其他男人親親密密,讓我師哥成為新政府裏的笑話,你這樣的女人,簡直是不知羞恥!”
丁薇看得出,汪曼春提起明樓成為新政府笑話這句時,是真的為明樓而憤怒和不值的。
她心裏暗暗給南造雲子記上一筆:“汪處長,你也太孤陋寡聞了吧,難道你不知道親吻,也是一種禮儀嗎?更何況,那只是一個擁抱而已。”
“你敢說你沒有和蕭堅有其他親密舉動?”
“當然沒有,”丁薇道,“汪處長有機會,應該多出去走走,不行的話,多讀點書,別連西方的禮儀都不知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吧,多讀點書,別随便給自己取個名字,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以為明鏡安排你進明家,接近我師哥,編一套鬼話,捏造個身份,你就可以成為明家大少奶奶了?想得美!”
丁薇沒想到,汪曼春會從她的名字上入手,而且竟還真的讓她找到了問題。
“你說過,你的名字是Vivian Elizabeth Mary Fitz Ge,對吧!V-i-v-i-a-n?”
一直作壁上觀的Martin突然插話:“汪處長是不是拼錯了?”
“Martin先生也覺得奇怪吧!”汪曼春得意地看着丁薇,她終于抓到了這個女人的把柄。
丁薇此刻總算知道了今天汪曼春的底氣從何而來。
她不疾不徐:“傳統意義上,Vivian的确是男子名,Vivienne才是女子名。的确,普通人家或許會給一個女孩起名Vivian,但貴族之中,沒人會這麽做。不過我想提醒汪處長的是,沒有哪條法律規定了女子不能起男子名。如果汪處長或者Martin願意查的話,我不介意你們去查一查,Fitz Ge家族裏,是不是有一個Vivienne Elizabeth Mary Fitz Ge。”
“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那是你?”
“那就是我。”
其實Vivian和Vivienne在發音上相差很小,所以一直以來,如Martin先生之類,一直以為她叫Vivienne。她也沒想到汪曼春會發現Vivian是男子名,所以順手就習慣了用Vivian。
“我母親是個資本家,作為一個女性,她很成功,可是我想,在這樣一個社會裏,女人要面對多大的壓力,多少流言蜚語,多少看輕,這些不難想象。我聽說中國人起名也是有講究的,一個女孩如果起了男孩的名字,是因為她被寄予了和男孩一樣的期望。母親叫我Vivian,便是希望,我可以不必像她一樣,因為女人的身份,而被社會和他人的言語捆綁。當然,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不管是Vivian,還是Vivienne,我都還是我。”
“A rose by any other name would smell as sweet. “Martin感嘆。
玫瑰易名,芳香如故。
丁薇知道,Martin說這句話,應該是相信她了。有Martin在,此刻,汪曼春憑一個名字,不能拿她怎麽樣。她原本信心十足,有賬本問題在前,名字問題在後,只要法租界對她也有疑心,不阻止她将人帶回76號就行。至于進了76號之後……那是她的地盤,她還擔心什麽?只是現在,賬本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孤狼的信誓旦旦害她成了笑話,名字問題她又自圓其說,讓法租界的警察信了她的說辭。這樣一來,她便不能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于法租界內直接抓人。
好好的一招棋,如今被盡數毀了個徹底,她只能無功而返。
一邊欣賞着汪曼春陰沉的臉,丁薇一邊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汪曼春心有不甘,卻又沒有理由留下,正巧這時有手下進來低聲和她彙報了什麽,只聽她一聲“真的”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立刻帶着76號的人離開了。
那一聲帶着驚喜的“真的”,讓丁薇心中疑惑,能讓汪曼春在她這裏吃了這麽大的暗虧卻又轉瞬換了情緒,到底是什麽事?
回到明公館的時候,家裏只有阿香一個人。明鏡帶着桂姨去了蘇州,明臺也出門了。上樓的時候,丁薇注意到明鏡的房間門是虛掩着的。
她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阿香還在準備晚飯。她放輕腳步,輕輕推開明鏡的房門,只見她的梳妝臺一片混亂,還有一個化妝盒攤在床上。
這不像是明鏡的作風。
“阿香——”丁薇又看了一眼明臺的房間,如果明臺在家,應該會知道誰進過明鏡的房間,“明臺去哪裏了?”
“不知道。阿誠哥打了個電話,說有急事,小少爺接了電話,上了趟樓,就飛也似地跑出去了。”想起明臺跑出去時的情景,阿香還補充了一句,“大少奶奶,你可沒看到,小少爺跑得可快了呢!”
“是嗎?”丁薇問,“什麽時候的事?”
“大概……下午一點的時候吧!大小姐和桂姨出門沒多久,阿誠哥就來電話了,本來是找大小姐的。”
找大姐?丁薇聯想起汪曼春離開的時候的表情,心裏有數了。
阿香在樓下看着她,顯然是在等她的話。她看到沙發上的報紙,讓阿香把今天的報紙拿給她:“行了,你去忙吧!”
阿香回廚房繼續準備晚飯。
丁薇走進明鏡的房間,小心地将床上的首飾們收進首飾盒裏,她的動作卻在拿到手中的那個袖扣時停住了。
按理說,袖扣應該是一對的,但是她找了一圈,只找到了這一個。
也就是說,明鏡收藏了一個袖扣在自己的首飾盒裏。
那麽另一個呢?會在誰的手裏?明鏡又是為什麽收藏這一只袖扣呢?
丁薇沒有想明白。
除此之外,丁薇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只袖扣。她仔細地看了半天,卻始終沒有想起來。
這只袖扣的樣式是一只經典款,她的繼父有很多袖扣,經典款一定會在其中,所以她想,或許是曾經在繼父的抽屜裏有過那麽一瞥,那麽,她覺得自己見過這只袖扣,也就不奇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名字還真不是阿薇故意留的破綻,結果就是這麽陰差陽錯……
你們說,汪曼春有底氣去找阿薇,明長官出了多少力?
預見一地的馬甲,誰的?
☆、第 72 章
明臺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丁薇好好控訴了一番阿誠“過河拆橋”的行為。明臺一肚子的委屈的看見丁薇彎起的嘴角時徹底爆發了:“你還笑!”
“我為什麽不能笑?”丁薇對于看到明臺吃癟這件事,向來是喜聞樂見的。
“哼,”明臺哼了一聲,“你和阿誠哥就是一夥的,我算是看清楚你們的嘴臉了。”
丁薇手裏拿着一本書:“換個角度。”
“什麽?”
“換個角度想這件事。”
明臺的腦子轉得很快:“你是說……”
今天他見到了那個開大姐保險箱的老朋友——曾與他在“櫻花號”上有過一面之緣的董岩。丁薇暗示過她,大姐至少是個紅色資本家,那麽,知道這件事的阿誠哥,又是什麽身份?至少,他不是漢奸。
汪曼春派人盯着大姐,所以查到了大姐的保險櫃;阿誠哥在76號有自己人,所以他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那麽,阿誠哥在76號的人,究竟是哪邊的?阿誠哥,又是哪邊的?
——報國不是工作,是信仰。
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阿誠哥一定是在做一件報國的事,那麽大哥呢?大哥又是哪邊的?大嫂一直以來模棱兩可的态度,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自己對大哥的試探,是因為她确定什麽?确定的是阿誠哥的身份?還是大哥的身份?
丁薇翻了一頁書,看到明臺正皺着眉頭,在思索什麽。
“想明白什麽了?”
明臺一臉期待地看着丁薇:“我大哥,不是漢奸,對不對?”
“這個道理你現在才想明白?”
明臺噎了一下:“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丁薇沒有回答,她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個盒子:“給你的。”
“什麽啊?”明臺不甚在意地打開,卻在看清之後瞪大了眼睛,“大嫂——”
“你有沒有想過,大姐的保險箱,為什麽會被汪曼春盯上?”
“家裏不幹淨?”明臺想了一圈,“桂姨?她就在家裏呆了一天多。”
“When you have eliminated the impossible, whatever remains, however improbable, must be the truth.”
明臺知道這句話的出處。
他有些明白了:“你是說……讓我相信我自己對阿誠哥,還有對我大哥身份的判斷?”
“我可沒這麽說。”
又來了,故弄玄虛。
明臺心裏嘀咕着,将盒子裏的手表拿出來,喜滋滋地看了半天,又重新收好。
“謝謝大嫂。”他看着手上的手表,想起那天在領事館遭遇的生死瞬間,喜悅的情緒也一下子沒了:“大嫂,我……”
丁薇看出明臺需要找人傾訴,她合上手裏的書,認真地看着他:“我在聽。”
“表丢了的時候,我很難過。”
“我在出門前,特地戴了它。因為這塊表是你送給大哥,大哥見我喜歡,才送給我的,我的外套,是大哥熨的。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有去無回,所以我穿戴在身的衣物,就是我的殓裝。”
“可是當我差點沒命的時候,我又特別後悔,如果我那天穿着那身衣服‘去’了,大哥一定會恨死我的。”
“大嫂,我很累。我害怕自己出門之後就再也回不來,也害怕有一天大姐知道真相的眼神。”
他還想說,最怕的是有一天和大哥兵戎相見,但今天的事情,讓他的這種恐懼,減弱了一些。
丁薇看着這樣的明臺,心裏嘆了一口氣,她知道很多事情,卻什麽也不能說,她沒有想過,明臺會有這樣的一番心思。
輕輕拍着明臺的背,丁薇沒有說話。她不是不可以似是而非地诹一通,亦或是哄他一番,只是面對着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和她說着心事的明臺,她知道,總有一天,他需要面對真相。
究竟是什麽時候?她不知道。
丁薇想,她應該和明樓談一談明臺的問題了。
丁薇的想法沒有來得及實現。
晚上的時候,她得知,這次,明樓将不得不在明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原本安排參與殲滅南造雲子行動的林參謀一組人,在川沙古城遇到了日本人,交了火,一組人都被打散了。兩個殉國,三個被當做勞工賣到了日本人的礦上,還有兩個受了槍傷,只剩下林參謀還有作戰能力。山窮水盡之下,明樓不得不下令調動毒蠍。電報今晚發出去了,最遲明天,明臺就會收到刺殺明樓的任務。
而不必想,依明臺的個性,他一定會請求與毒蛇見面,被拒絕之後,他會找的,應該只有丁薇。
“你希望他去執行任務嗎?”丁薇看着面色凝重的明樓,問。
“如果他不去,郭騎雲也會去執行任務。你的射擊……”明樓起了個頭,卻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不去,你去也不合适。”
“我想知道整個行動。”
明樓遲疑了,他當然知道依丁薇的聰明,早晚能發現他告知的行動中,缺了一環,但是他以為,至少會是在行動結束之後,在他見到阿誠并沒有真的去醫院包紮之後。
“你把南造雲子送到毒蠍的槍口下,那麽阿誠呢?阿誠受傷是對南造雲子用的苦肉計,可是這出苦肉計,并不僅僅是讓南造雲子相信阿誠吧!”
明樓避開與丁薇的目光相對,他在思考,怎麽說。
丁薇不是明臺,她能知道自己說了多少實話。
沉默了一會,明樓終于決定說:“陸軍醫院裏,有一個延安的叛徒,住在由日本憲兵把守的高級病區,只有南造雲子的證件,才能進入。這次行動,軍統和延安的人合作,各取所需。”
這個說辭,合情合理。
丁薇沒有再追問。既然那個叛徒已經有人處理了,她就放心了。
“阿誠呢?”
明樓奇怪:“怎麽了?”
“我來替你開那一槍。”
“你?”明樓知道,丁薇的定點射擊還不錯,但畢竟這一槍,射的是人,不是靶子。
丁薇沒說話,她叫來阿誠:“你信我嗎?”
阿誠看到明樓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卻還是道:“我信大嫂。”
“你……”
“大哥,雖然給汪曼春下藥能制造你的不在場證據,但你留在周公館,才是洗清你所有嫌疑的最好辦法。我相信大嫂的槍法,這件事本來就是我惹出來的,挨一槍而已,我受得住。”
丁薇見明樓還要阻止,搶在他前面開口:“既然阿誠也沒意見,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你留在周公館,如果有什麽事情,你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你一向是讨厭槍的。”
“但是不代表我不能開槍。”丁薇問阿誠,“你明天去特高課嗎?”
“是。”
“正好,再演一出戲給南造雲子看。汪曼春今天鬧這麽一出,這筆賬,我第一個找她算。至于其他的……等忙完了這事再說!”說着,瞪了明樓一眼。
她很清楚,汪曼春的底氣,除了來自于她自以為抓住的證據,只怕也少不了她師哥的推波助瀾。
“汪曼春今天還去你那裏鬧了?”明樓只當現在才知道這件事。
“小陳居然沒告訴你?”
明樓面不改色:“沒有,阿誠啊,你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眼見這火要往自己身上燒了,阿誠趕緊溜,“大哥,我先去忙了。”
說完,趕緊離開了房間。
“小陳是對阿誠彙報的,阿誠不知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是嗎?”丁薇才不信。
明樓趕緊岔開話題:“汪曼春查到了大姐的保險箱,還好明臺鬧了一通,我今天又和汪曼春長談了一番。只不過,以後大姐那邊,你要多多留心了。大姐畢竟對敵經驗少。”
“我想,現在比起大姐,估計汪曼春會先忙着心疼他的師哥,幫他滅掉新政府裏那些流言蜚語吧!”
明樓決定不火上澆油了,女人生氣的時候,他說什麽都是錯。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 西瓜雙 的地雷。
最近論文壓力太大,更新方面我盡力着,但實在做不到日更的保證,希望大家諒解一下,謝謝。
☆、第 73 章
周三早晨上班的時候,阿誠發現大哥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奇怪,昨天大嫂看起來挺生氣的,大哥還笑得出來?
開車門的時候,他眼尖地看到了大哥領子的位置上有道紅色的印子,看起來像是……齒印?敢咬大哥的人麽……
阿誠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
“發什麽呆呢?”明樓的心情不錯,“不去上班了?”
阿誠忙坐進車裏,發動了車子。從後視鏡裏看到大哥的表情,阿誠“提醒”道:“明臺今天應該就會收到命令了。”
“我和阿薇提過了,”明樓頓了頓,“明臺肯定會找她的。”
想起家裏那個臭小子,明樓伸手松了一顆襯衫扣子,卻聽阿誠一邊開着車,一邊說:“大哥,你……還是扣着第一顆紐扣看着精神點。”
阿誠發誓,他真的很努力地讓自己的話盡可能地委婉了。
明樓愣了一下,想起早上,明白了過來,他重新扣上第一顆紐扣,笑罵了聲:“你小子——”
“大嫂消氣了?”
明樓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回答。
阿誠覺得他從大哥的笑裏,明白了什麽。
“我今天下午會去特高課,告訴南造雲子毒蜂聯系我了。”阿誠說着這一天的安排,“大嫂昨天和我說,法租界的警局幫她約了下午三點,在特高課和南造雲子見面,我會比她早一些,到時候再給南造雲子演一出叛變的好戲。”
“她昨天主動提出要加入,我總覺得有點奇怪。”
阿誠倒是不這麽認為:“大嫂應該只是擔心你。只要離開周公館,總會有發生意外的可能。何況,大嫂的槍法,應該還可以吧!”
“我看過她的射擊成績,也就定點射擊還算及格。”
“局座沒有給她安排射擊課?”
“要不是局座逼的,她壓根就不想練槍。”明樓想來想去,都覺得這事情透着奇怪,“我是真擔心,她要是一槍射偏了……”
“大哥,你對大嫂要有點信心。”阿誠的心态很坦然,“她既然主動說她來開這一槍,那她一定是有把握的。”
見阿誠這個挨子彈的毫不在意,明樓也就不管了:“挨子彈的人不怕,我就不杞人憂天了。”
阿誠知道明樓是擔心自己:“不就一槍麽,我挺得住。”
“你自己說的,記着!”
尼斯咖啡館裏,丁薇一直在留心着時間,她在等待蛇醫的赴約。
九點零三分,蘇醫生到了丁薇的咖啡館。
此時的店裏,沒有其他客人。
丁薇借冰箱擋住自己,從烤箱的反光上,觀察着蘇醫生。
這個時間點,她不認為蘇醫生的出現是一種巧合——尤其是她已經知道,蘇醫生是延安的人。
小陳去招呼蘇醫生,她點了一杯美式。
丁薇看了看表,她不敢貿然行動,雖然她已經有八成的把握——蘇醫生是蛇醫。
九點十分,蘇醫生起身,往書架走,她浏覽完書架上的書目,叫了小陳問道:“你們這裏都是英文書嗎?”
“是的。”
“只有英文嗎?”
小陳猶豫了一下:“有幾本拉丁文的,不過是老板的私藏,一般不外借。不知您想找什麽書?”
“《十日談》。”
小陳回憶了一下:“抱歉。要不,您看看其他書?”
“小陳,”丁薇走出來,“你去打發一下黃油。”
她吩咐完小陳,擡頭注意到蘇醫生:“蘇醫生?”丁薇适當地表達了自己見到蘇醫生的驚與喜,“好巧。”
打過招呼,丁薇幹脆讓小陳自己去忙,她和蘇醫生在沙發上坐下:“蘇醫生剛剛在找什麽書?”
猶豫了一下,蘇醫生回答:“我想找《十日談》。”
“蘇醫生喜歡《十日談》?我以為你會更喜歡莎士比亞的作品。”
蘇醫生的雙目中,精光一閃。只聽丁薇繼續道:“都說莎士比亞寫了不少經典,不知蘇醫生有沒有格外喜歡呢?”
“《羅密歐與朱麗葉》是個不錯的故事。”
“我也喜歡這個愛情故事,尤其是喜歡其中的朱麗葉向羅密歐表白的那一段。”
“哦?”
“只有你的名字才是我的仇敵;你即使不姓蒙太古,仍然是這樣的一個你。姓不姓蒙太古又有什麽關系呢?它又不是手,又不是腳,又不是手臂,又不是臉,又不是身體上任何其他的部分。啊!換一個姓名吧!姓名本來是沒有意義的;我們叫做玫瑰的這一種花,要是換了個名字,它的香味還是同樣的芬芳;羅密歐要是換了別的名字,他的可愛的完美也決不會有絲毫改變。”
蘇醫生壓住自己心頭的驚訝:“A rose by any other name would smell as sweet.”
“That’s me.”
“你是……”
壓低了聲音,丁薇說:“重新認識一下吧,蛇醫你好,我是玫瑰。”
深吸了一口氣,蘇醫生看着面前的“熟人”,道:“上級通知過我,如果有一天玫瑰聯系我,那一定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讓你不得不找我。玫瑰同志,出什麽事了?”
很重要的事?蘇醫生完全不知道是什麽事嗎?
丁薇沒想過蛇醫會是蘇醫生,之前想好的對話已然無用。她迅速地在腦子裏将事情理了一遍,說:“上海地下黨裏,有一個叛徒在日本人手裏。”
“這件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眼鏡蛇已經安排了鋤奸的行動。”
行動的內容,蘇醫生自然是不會細說。
但對丁薇來說,這句話所包含的信息,已經足夠了。
“大姐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明董事長?她不知道。”
“你有沒有想過策反明臺?”
蘇醫生愣了一下,她有點跟不上丁薇不停跳躍的思路:“……有。”
“既然我們都覺得他适合策反,那就向上級彙報吧!”
“……上級已經批準了。”
“沒想到我和眼鏡蛇倒是想到一起去了。”
這句話是一句試探。
蘇醫生沒有否認,也就是說,眼鏡蛇是蘇醫生的上級。李小鳳調到行動組後,聽從黎叔安排,她之前就為丁薇排除了黎叔就是眼鏡蛇的可能。那麽,眼鏡蛇會是誰呢?
日軍手裏掌握着一個地下黨的叛徒,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眼鏡蛇能拿到這個消息,說明他的隐蔽身份和日方很親密,而能安排這次行動,對叛徒所在的陸軍醫院的情況應該也很清楚。
範圍是越來越小了,可丁薇的心中又升起了另一個疑惑。
“老板,有位明先生找您。”
丁薇起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咖啡館門口的明臺。蘇醫生也見到了,她适時地提出回診所。
看了看手表,差不多也到了吃飯的點。
丁薇送走了蘇醫生,和明臺找了一家西餐廳坐下:“你的表情告訴我,出事了。”
明臺直截了當:“我要見毒蛇。”
看來是已經收到命令了。
丁薇心裏清除,卻只能一副不明白的樣子:“你要見上級,那就發報請求見面,你和我說,有什麽用?”
“你沒有見過毒蛇嗎?”
丁薇沒有直面回答,只是說:“毒蛇沒有給我安排過任何任務。”
沒有安排過任務,也就是說,毒蛇和蜘蛛,根本沒有過什麽交集。
明臺沮喪地低下頭,如果連大嫂都不能聯系上毒蛇,那他該怎麽辦?執行任務嗎?
明天過後,明臺就會知道明樓就是毒蛇,丁薇不想騙明臺,又不能說實情,所以只能避開問題。她看着陷入思考的明臺,将空間留給他,起身去吧臺點餐。待她回到位置上的時候,明臺的臉色,更加凝重了。他盯着丁薇,壓着聲音,一字一頓道:“我接到電令,明天下午,清除大哥。”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阿誠到底明白了什麽,我相信你們都懂~
其實玫瑰這個代號也是很有意思的啊~你們還記得明家的男人都喜歡變玫瑰花麽?
☆、第 74 章
“我接到電令,明天下午,清除大哥。”
丁薇的表情沒有一點波動。
“你知道?”明臺盯着丁薇,語氣變得肯定,“你早知道這件事,你——你一定知道毒蛇是誰!”
“很難猜嗎?”丁薇見侍者端着餐盤走近,她停了停,等侍者将餐點上齊之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