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關你屁事
“趕緊去祖母那邊,別再四處晃悠了。”常氏沉着臉叮囑趙玉笙,然後拉着趙玉琴去追趕信郡王妃一行人。見趙玉笙沉默地望着常氏和趙玉琴的背影,崔氏不由暗自嘆了口氣,走過來拍了拍她的手:
“好孩子,離那元倓遠些,雖說兩家已經講好,他不會害你,但你們兩個終究是有過過節的,小心些總沒錯,我讓你大嫂陪你去尋老太君吧。”
趙玉笙感激地搖頭:“多謝大伯母關愛,不用勞煩大嫂。我和蓉姐姐在一起,元倓不會對我怎麽樣的。”滕氏卻笑着攬過她的肩膀:“我走出汗了,想去湖心亭涼快涼快。”
趙玉笙推不過只好點頭,姑嫂兩個與徐蓉一道趕回湖心亭。“俊哥兒媳婦,你怎麽和笙姐兒在一起了,你婆婆她們呢?”崔老太君看到滕氏有些吃驚。滕氏解釋了兩句。雖然她說得很簡單,但崔老太君卻一下就明白了崔氏的用心,當下也不再多問,只是招呼她們坐下。
沒過多久,元倓帶着方大郎也過來了,崔老太君看了一眼徐家老太君,借口有些口渴想喝茶了,帶着孫媳婦和孫女先走開了。
結果她們才走到岸邊便碰上了崔氏和常氏母女。老太君覺得奇怪:“你們怎麽跑這邊來了。信郡王妃不是說了賞完花,就請大家去她家園子東邊的清幽小院,然後請在場的女客男賓吟詩作畫大展身手嗎?老二家的和瑟姐兒呢?”
“信郡王妃她們已然趕去那邊了,可二丫頭非要過來尋你,我和弟妹拗不過她只好過來了,二弟妹和瑟姐兒我讓她們不用過來了。”崔氏似乎有些無奈。
崔老太君不快地看着趙玉琴,趙玉琴忙一把拽住崔老太君的手,嬌嗔道:“咱們總不能就顧着自己快活,而将您老人家抛在一邊不管吧。”
滕氏笑道:“看二妹妹多孝順,一會兒工夫沒看到祖母就挂念不已。不過祖母這裏有我和四妹妹跟着,你又有什麽不放心的。”
“就是,琴姐兒,那邊其他府裏的姑娘可能已經開始作詩了,咱們趕緊過去,別磨蹭了。”常氏很焦急,胡太傅家還真是舍得下血本,上回長公主府花會就給她置辦了一身兒雲霞錦的衣裳,今日信郡王府花會,他又是穿一身新的雲霞錦衣裳。
人家擺明就是要壓琴姐兒一頭,幸好今日琴姐兒也穿了一身兒,總算跟她旗鼓相當。穿着打扮上頭琴姐兒沒輸,可別在吟詩作畫上叫她搶了風頭。
今日信郡王府的花會,京都最有名的幾個尚未定下親事的小郎君都來了,他們家的長輩也來了不少,琴姐兒确實要好生表現,常氏的心思崔老太君如何不明白,便拍了拍趙玉琴的手嗔道:
“是啊,你這孩子素來乖巧聽話,怎麽今日倒倔起來了。你挂念祖母做什麽,祖母本就要帶着笙姐兒過去清幽小院那邊。”
“這麽快,這就要過去!”趙玉琴沖口而出。趙玉笙奇道:“怎麽,姐姐不想咱們快過去嗎?”
趙玉琴臉一僵,忙道:“啊,不是。祖母,您原先不是跟徐家老太君在一道嗎,怎麽這會子不見她們了?”
徐蓉和方大郎的事情沒定下,不好宣揚出去,崔老太君便道:“這不誠安郡王來尋她說話,我帶着笙姐兒與他照面總歸是尴尬,便先過來了。”
“什麽,誠安郡王在湖心亭!”趙玉琴尖聲嚷了一句,大家詫異地看着她。 “呃,我是說,他,這位郡王爺還真是任性,今日他好歹也是半個主人,卻不陪男賓,自己到處晃悠。”趙玉琴立馬磕磕巴巴地解釋。
崔老太君臉一沉,喝道:“琴姐兒慎言,這是在元家,怎可随便非議主人家的人,幸好這裏沒有外人!不說了,咱們趕緊過去吧。”老人說完,拉着趙玉笙的手當先而行。
一日之內兩次被祖母厭棄,趙玉琴大為羞憤,低頭默默跟在大家後面往清幽小院走。常氏見狀不由一陣心疼,狠狠地瞪了一眼前面的趙玉笙,都是這孽障可惡,全怪她搶走了婆婆對琴姐兒的寵愛!
她忙拉住趙玉琴的手悄聲勸道:“今日陶五郎和謝大郎都來了,還有其他一些青年才俊。我兒快打起精神,回頭好生作兩首詩畫一幅畫,萬不能叫胡家那丫頭拔了頭籌。”
什麽姓陶的姓謝的,我才不稀罕!不過信郡王妃是誠安郡王的長嫂,還有儀婉長公主以及承恩侯府上的夫人們,她們可是都能影響太後選定誠安郡王妃的人,稍後的詩畫自己委實得好生做。
徐蓉仗着長輩的交情纏着誠安郡王也不怕,不過一個無才無貌的貨色而已,根本配不上誠安郡王,太後娘娘才不會答應她做誠安郡王妃呢。想到這裏,趙玉琴心頭大定,重重點頭答應常氏,說自己省得。
趙玉笙一行人到達清幽小院的時候,吟詩作畫尚未正式開始。新昌伯深得帝心,信郡王妃又有意擡舉趙家家,立時示意婆子将她們帶到一個較好位置的桌前坐下,申氏和趙玉瑟早已坐在那裏了。
雖說是小院,但信郡王府這院子并不小,場地被一分為二,女客一邊,男客一邊。大齊朝青年男女私下裏單獨見面被視為不合禮數,但有長輩在場卻是可以的。今日男賓那邊有才有貌的郎君不少,女客這邊貌美如花的閨秀也多,大家雖然不好直直地打量對方,假裝随意地瞅上幾眼卻不難。
趙玉笙對那四公子當中将元倓那厮襯托得草包一般的其他幾人都很好奇,以往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今日機會難得,她少不得要認個清楚。
可惜對面小郎君太多,她又不好不錯眼地逐一看過去,這麽假裝瞅兩眼,低一下頭,又假裝瞅兩眼的,直到那些才子才女們已然開始大顯身手了,她還沒确定陶謝二人究竟是哪兩位。趙玉琴這個胞姐是肯定知道的,趙玉瑟估計也知道,但她不好問她們,因為此刻這兩人都拿着筆站在長桌前凝神沉思。
她這個據說養在鄉下十一歲才被接回的趙四姑娘,當街用板磚砸破誠安郡王腦袋的兇悍貨色,肯定是胸無多少墨水的,所以其他閨秀或吟詩或作畫的時候,她無動于衷地站在一旁也就沒人覺得奇怪了。
元倓和方子敬陪着徐家祖孫也來了,信郡王妃知道兩位老人的交情,特地将她們安排在一桌,所以徐家祖孫一現身,婆子便将她們帶到了趙家女眷這邊。
趙玉笙看到徐蓉來了,不覺眼睛一亮,悄悄附在她耳邊問誰是陶季信誰是謝秦。徐蓉捂嘴偷笑:“怎麽,小丫頭春心萌動了?”
趙玉笙白了她一眼,低聲道:“賊喊捉賊。那方大郎亦步亦趨地跟着,你家祖母對他也沒有厭煩不耐的神色,八成是很滿意了。我猜不出一月,你們兩家就會将這親事給定下來吧。”
徐蓉臉一熱,咬牙一把掐在趙玉笙腰間,悄聲罵道:“臭丫頭這張嘴太可惡了。”羞惱歸羞惱,徐蓉還是悄悄告訴了趙玉笙那邊專心作畫的穿着象牙白梅花紋樣衣裳的是謝秦,提筆作詩身着艾綠色菊花紋樣衣裳的是陶季信。
經過徐蓉一提醒,趙玉笙方覺着這二人氣質長相确實是場中最出色的。兩人都是實打實的俊美男子,謝秦膚色不及陶季信白皙,但身量比他高些,男子氣息較他濃些。陶季信肌膚細膩,等閑女子都不如他,一雙桃花眼顧盼多情極具魅力。
徐蓉既然到了,信郡王妃焉有不喊她動筆的,很快徐蓉就被拽到了長桌前,兩位老太君低聲說話,崔氏幾個則圍着趙家的兩個姑娘轉,抽空也欣賞一下別的閨秀的作品。
趙玉笙一個人無所事事,又不好走出去,便離開桌子走到窗邊去透氣,順便偷瞧陶謝兩位美男。她一邊偷看一邊卻不自覺地将這二人和元倓相比較,覺察之後又暗罵自己怎麽老想着那貨,真是沒出息透了!
“看到生得好的男子眼珠子都不知道轉悠了,花癡,真是個花癡!”她正暗罵着元倓,耳邊卻響起那貨唾棄的聲音。元倓也無所事事,他本就厭惡趙玉笙,這會子看到她一直打量陶季信和謝秦,心裏又妒恨又鄙視,忍不住跑了過來。
“關你屁事,一邊去!”趙玉笙不假思索地回嘴,同時翻了個白眼過去。
“你,你……”元倓仿佛見了鬼一般,直直瞪着趙玉笙,手指指着她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暈死!趙玉笙恨不能拍死自己。裝男孩裝了那麽多年,有些習慣深入骨髓,即便她已經改了三年,可關鍵時刻還是會原形畢露。伯府姑娘卻屁啊屁的,實在是丢臉!
趙玉笙惱羞成怒地再次狠狠瞪了一眼元倓,都怪這厮!他不再三挑釁自己,自己何至于破功。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收藏太少,給放到了看不見榜。嘿,惡性循環,有些灰心,親們看文的拜托動動尊手收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