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回,正好是結局
的目光中,說道:“你中午做可樂雞翅給我吃就好了。”
“你這兩天已經吃得太多了”,謝輿轉身繼續忙碌,一看就是不同意。
“我這裏都被你掐青了”,依舊在大理臺上坐着的希蓉驚呼道:“你這是家暴,我要去投訴你。”
謝輿失笑,蓉蓉現在還處于學會新鮮詞就迫不及待輪番來用的狀态,現在帶她出門合适嗎?
不過午餐桌上,卻出現了一小盤雞翅。
希蓉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五個。雖然覺得阿輿很小氣,但她卻吃得特別開心。
基于中午的考慮,謝輿把下午帶希蓉出門逛逛地決定推遲到了第二天。
傍晚的時候,裴十三和裴一再次來到了緊閉的門前。
“沈小姐,您如果現在和我們回去,這兩天的事情,我們便會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不會向家主報告。”按住要用手段開鎖的裴十三,裴一冷靜沉穩地加強着音量道。
正窩在謝輿懷中看D國綜藝節目的希蓉搗了搗他,說道:“門口有人說話,是那兩個看我們不順眼的人又來了。”
謝輿早已把裴一的話清清楚楚地停在了耳裏,他拍了拍希蓉的肩膀,低聲道:“你去洗澡,我去和他們說清楚。”
希蓉想了想,決定不去給阿輿添亂,便自覺地抱了睡衣去浴室,不過卻還不忘出主意道:“如果他們不走,我們還打報警電話。”
謝輿笑着點頭,打開門後卻是沉沉無情。
“你們再這樣過來打擾,我也只好向帕瑞民事法院遞交控告書了。”他抱臂低緩道。
“什麽狗屁音樂帝王,就是一個無恥之徒。”裴十三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語氣鄙夷。
謝輿不在意地笑了笑,無恥又如何,能和她快樂幸福一生,就是被天下人唾罵那都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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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沈小姐愛的是你,但也必須在和我們家主解除了婚約之後,才有權利和你出雙入對,否則消息傳到國內,沈小姐的名聲恐怕會很不好聽。”裴一冷靜依舊。
“婚約?你确定那不是裴家主趁虛而入用來捆縛蓉蓉的枷鎖?”謝輿反問,接着淡淡笑開:“蓉蓉的戒指早就拿下來了,我不知道,解除婚約還需要向離婚一樣去領證嗎?”
“退一萬步說,蓉蓉就算嫁進你們裴家,也有她重新選擇的自由,別拿名聲威脅我們。”謝輿語氣轉冷,“如果你們要把婚約解除的事公布出去,随意。”
他輕輕擡了擡手,示意請離開,便轉身上鎖。
回去的路上,裴十三嘆氣連連,“咱們怎麽跟家主交代?說起來,家主挑女人的眼光也太次了,這看上的是什麽女人,獲得過奧芙獎又怎麽樣,還不是人品低劣。”
裴一象征性地呵斥了他一句“家主和沈小姐也是你能評價的?”,片刻後才道:“家主對有沈小姐多看重,我們都看在眼裏。所以這件事咱們兄弟不能瞞……”
“可是家主還在重症監護室”,裴十三氣憤道:“這個時候再告訴家主那女人跟別的男人去了,咱不是給家主傷上加傷嗎?”
裴一也覺得氣憤,但他是兄弟中年齡最大的,又一向最穩重,當下也只嘆了口氣道:“如果瞞着家主,我可以保證,到時候咱們兄弟小命都難保。”
“那大哥,怎麽辦?”裴十三揪了揪頭發說道。
裴一想了想,“你在這裏先暗中跟着,我馬上回國,待家主一清醒過來……還是等家主情況穩定下來,再告訴他吧。”
……
“蓉蓉,你去哪裏,跟我回家吧。”茫茫中,裴缙追着前面的身影,但總差一步趕不上,于是便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轉過頭來,茫茫消退,頭頂烈陽烤炙,四周蟬鳴不斷。
“阿缙,你有什麽事嗎?”她對他笑笑,客氣而又不那麽疏離。
“蓉蓉,你怎麽了?你都是叫我裴缙的。”不知為何,聽到那兩個字,裴缙的心中慌張起來。
但是他的話剛剛問出口,四周又變成了一片茫茫。
“蓉蓉……”裴缙不停地高聲吶喊,然而她卻再也沒有出現,突然之間,無數她或笑或嗔或怒的照片出現在他的周圍。
那裏面是他最愛的人,但是他卻厭惡極了它們的靜止。
裴缙在這茫茫中尋找呼喊,但卻再也沒有一片她的影子,心中的焦急越堆越高,他急促地喊了聲“蓉蓉”,便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雪白的牆壁,在他睜開眼睛那一瞬間圍攏過來的醫生,這些都讓裴缙想起了之前的事。
蓉蓉在D國,他回來處理齊氏,受傷了,所以現在在醫院,夢中那種沒有盡頭的茫茫徹底消失了。
裴缙不由勾起了唇角,心中唯有滿滿的慶幸。
“家主已經脫離危險,接下來只要好好養着就好了。”醫生低聲交代過,便輕輕離開。
一個溫熱的手挽住了他的手心,裴缙立即轉頭看過去。
女子穿着無菌服,見他看過來,眼睛彎彎中滿是笑意。
裴缙那一瞬間的欣喜收起,這個不是他的蓉蓉。
他皺眉道:“放手。”
女子怔了怔,手略略松開了些,卻上前為他理了理微亂的病服,語帶感激道:“裴大哥,你為了救我而受傷,我心裏很過意不去,這段時間,就讓我來照顧你吧。”
同樣穿着無菌病服守在不遠處的還有裴十一和裴三、裴八。
聽了那女人的話,三人都皺了皺眉。
裴十一更是暗中鄙視道:“別以為我們看不出來,你就是要趁機杵在我家家主身邊。”
裴缙沒有多少力氣,想要擡起揮開女人的手臂也在半路上就落了下去。
女人卻忙接住他落下去的手握住,說道:“裴大哥,你想要什麽?”
“不用你照顧”,因為力虛而說出來的話并沒有多少威懾力。
女人頓了頓,才勉強笑道:“裴大哥,我知道你已經有未婚妻了,我不會讓你的未婚妻誤會的。”
裴缙看向不遠處的裴十一,“十一,請陳小姐出去。”
裴十一立即上前,客氣道:“陳小姐,請吧。”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是帝都市委書記的女兒,據說年前才找回的,寵得很,因此他們也不敢輕易得罪。
況且這個也算是家主的老朋友,當初在F國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暧昧。
陳若欣眼中的失落很明顯,強壓失落露出笑容的姿态也很明顯,“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說着便腳步輕盈地走了出去。
若非她當初被國際維安組織雇傭,沒有自由身,不能跟着他走,又何至于被一個那樣的女人占據了他身邊的位置。
裴缙很快便被轉移到了十九樓的病房,當天下午,一直沒有怎麽出過門的章心怡捧着鮮花過來探病。
裴家保镖衆對她都沒有好臉色,裴十一直接趕人:“章小姐請回,我們家主還需要靜養。”
章心怡臉色很白,一看便是這兩天沒有休息好。
“我有話想和阿缙說,十一你去幫忙問一下吧。”她并沒有生氣大罵或者是憤然離開,反而是一臉心平氣和。
這倒讓臉色難看的裴十一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了,然而他們向來不逾矩替家主決定什麽事,因此只略一沉吟便轉身進門通報去了。
“讓她進來”,裴缙正在由護理人員照顧着進些流食,這時體力已經恢複許多,聽到裴十一的傳報,他便點了點頭,同時示意護理人員出去。
章心怡進來後,先把花插到病床旁邊的花瓶中,待看到裴缙蒼白的臉色時,眼中就不由地噙了淚。
“你定要和齊家不死不休,到底是為什麽?”她哽咽問道。
“是齊家要和裴家不死不休”,裴缙冷淡說道:“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章心怡控制不住地捂嘴痛哭起來。
裴缙面無表情地聽着,沒有一毫勸哄的意思。
還是站在旁邊防護的裴十一看不過眼,過去遞了張紙巾。
章心怡啞聲道謝,沾了沾臉頰的淚珠,才看着裴缙道:“阿缙,我們之間怎麽就走到這一步了?你讓人撤下我們訂婚的新聞,當天晚上就更新了那樣一條微博。你知道這些天來,我都是怎樣被人嘲笑的嗎?她們都笑我剃頭挑子一頭熱,上趕着往你身上貼,可是你寧願要一個沒名沒姓的女人,也不給我留一點臉。”
裴缙看向她的目光冰冷無比,“若是你就這些話,十一,送客。”
“不”,章心怡連忙搖頭,淚珠卻如線般從眼中滴下,“我叔叔和齊家牽在了一起,你能放他一馬嗎?還有景深,你可不可以收手?”
“我可以放過你的叔叔”,裴缙答應地很幹脆,章心怡立即用充滿了欣喜期待的目光看向他,但他接着道:“不過需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章心怡快速點頭,“阿缙,你說什麽我都能答應。”
“很好”,裴缙滿意道:“那你走吧,從今天起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什麽?
章心怡眼中的期待瞬間變成了驚愕和不可置信,片刻之後她臉色發紅眼眶發紅,自嘲道:“你這是在故意羞辱我嗎?”
裴缙點頭,“你看出來了。”
裴十一幾乎能夠為家主補上畫外音,你看出來了,甚好,不是笨蛋。
“為什麽?”章心怡忿然反問。
裴缙諷刺的冷笑給人一種膽戰心驚地感覺,“第一,你從奧芙獎揭曉後,就一直在買水軍黑我的蓉蓉;第二,你幫助齊景深綁架了我姐。我只讓你不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你不該念聲阿彌陀佛嗎?”
“不是我,我沒有幫齊景深綁架裴姐姐”,章心怡臉色煞白,卻連連搖頭否認。
但是裴缙卻不再聽她辯解,擡手示意裴十一把人帶走。
裴十一很快把人送出門,正要關上病房門在外守着,就聽到了家主的問話:“十一,蓉蓉這兩天有沒有打電話?我受傷的消息……她不知道吧?”
裴十一控制着不變臉色,想到昨天大哥視頻告訴他們的事,他雖然還有五分不相信,但也是很氣憤的,因此聽到家主才有些力氣就問沈小姐的話,不由地就有一時的遲疑。
“還是她出了什麽事?”裴缙一下子就看出裴十一臉色不對勁兒,撐着手臂就半坐了起來。
同樣守在外面的裴三連忙和裴十一過去制止住裴缙的動作,描補道:“家主,沈小姐并沒有電話來,十一弟擔心您難過,不知道怎麽說罷了。”
“對對,家主,我就是這個意思,誰家生病了女朋友卻連個電話都沒有……”
裴三咳了一聲,制止住心直口快的裴十一道:“該換藥了,你去叫醫生。”
裴十一摸了摸鼻子,心有餘悸地大步走了出去。
裴缙看向裴三,眼中冷光浮現,似逼問道:“裴三,蓉蓉真的沒事?”
裴三想點頭,但是他太清楚隐瞞欺騙家主的後果,半晌只不發一語地跪在了床邊。
“家主,您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養好傷口。”他低着頭道。
“好……”裴缙一看裴三這個樣子,就知道從他口中問不出什麽來了,“你只告訴我,蓉蓉可有生命危險?”
裴三堅定搖頭,并道:“家主,沈小姐好得很,若她有一分不好,屬下任由處置。”
裴缙平躺下來,閉上了眼睛。
現在的他走幾步都困難,只有早點恢複,才能早點回到D國。
沒有生命危險?還能有什麽事?裴三說,好得很,那就是蓉蓉一點問題都沒有?既然這樣,他問是她出事了嗎?裴三為什麽寧願跪下也什麽都不說?
裴缙略微恢複,便讓裴三把手機拿過來,然而電話撥過去,卻總無人接聽。
“這就是你說的沒事?”他冷冷問道。
裴十一沒有忍住,說道:“或許是沈小姐正和別人玩得開心呢。”
裴三緊跟着忙道:“或許是家主您這幾天沒有跟沈小姐聯系,她在生您的氣也不一定。”
剛才過來的裴八也接着勸道:“家主,不管怎麽說,您得把身體養好了,才能去看沈小姐。”
裴缙雖然心中不安,卻也只好按下不提。僅僅三天不見,他卻想她想得不行。
打開手機一個文件中的視頻,看到裏面的人兒,裴缙心中的不安才一點點消淡。
“你在幹什麽?”裏面正看書的人疑惑地朝他看來。
“在看你啊”,裴缙笑意的調侃也從裏面傳了出來,那女子沒再說話,便又低下頭去看書。
靜靜的病房中只有視頻中的翻書聲傳來。
幾個從大哥那裏知曉了情況的保镖都低下了頭,心中卻替家主萬分不值起來。
------題外話------
今天本來不想二更的,看了評論心裏很不舒服,後面還有幾章狗血的,誰要是再覺得女主sb神馬的,千萬別再評論上說了,很影響作者的心情。就是紮我和俺家女主的小人,也別上來說了。真心受不了,一般我看文有受不了的情節,我都會找朋友噴一頓,大家要是想吐槽,和朋友們去吐啊。
我也同意讀者說的,看文是為了愉快,但是哈哈,作者本人是文學院出來的,看書都偏悲劇,而且可能由于個人氣質問題吧,我也比較喜歡構思悲劇情節,但素,後來發現,其實是我性格比較惡劣,喜歡狗血情節。
越狗血,越雷,越是我的G點。
那啥,我不寫悲劇,自己就受不了,頂多虐虐男主們。受不了的別上來噴我了啊,找個朋友或對個鏡子噴我都行。
“你造嗎上有個奇葩”
139 不值當
“今天想去哪裏?”謝輿一邊給面前的小女人系圍巾一邊笑着詢問。
希蓉拽了拽胸前薄薄的銀白色圍巾,神情間盡是不喜歡:“現在都已經是春天了,不應該系圍巾了。”
謝輿把灰色長圍巾在脖子裏繞了兩圈,摸了摸她的頭道:“可是天氣提醒寒流來襲,往後幾天氣溫都會比較低,所以出門就得系圍巾。”
希蓉把圍巾松了松,才無奈地點了點頭,“那我們今天去皮特大學的圖書館吧。”
“昨天下午我們就去過了,你今天不想去一個新地方?”為防再次碰見赫斯,昨天就差點沒有被他問露餡,謝輿暫時還不想讓她那麽頻繁地去皮特。
“新地方好玩嗎?”希蓉看着他問道,手卻抓住了他順着大衣邊垂下的圍巾,捏了捏那一角的絨球,她又緊跟着好奇問道:“這真是我以前給你做的?”
謝輿攬着她出了門,同時笑着回道:“當然了,那時你見天冷了,擔心我會凍到,就給我織了一條。”
然而在想起那天的事情時,他的心口還是會忍不住縮緊。
希蓉上下翻看了半天,贊嘆道:“我原來這麽心靈手巧啊,那咱們今天就去一個有毛線賣的地方吧,我再學一學,嗯,給你織一雙手套吧!”
看着她躍躍欲試的眼睛,謝輿不由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說道:“那好吧,我的賢妻。”
“只有結婚了才能說妻子,現在不能。”她笑着反駁。
遠遠跟着兩人的裴十三氣得咬牙,這兩天他已經快被這對狗男女氣出心髒病了。
當拿出手機,又看到裴十一那小子發來的“不相信沈小姐會玩弄家主感情”的消息時,裴十三狠狠戳了幾個字回複過去。
“十三弟怎麽說?”聽到微信消息提示音,裴八連忙問道。
“馬上就發證據給你個傻逼看。”裴十一拿着手機念道。
裴三和裴六都抱臂站在一旁不發一言。
剛剛趕回來的裴一站在另一邊,低聲道:“我和十三去找過好幾次,沈小姐只言不提家主,和那個謝輿完全是一個聲口。”
裴八搓手道:“大哥,那你的意思,咱們什麽時候告訴家主?”
裴一想了想道:“後天吧,家主的傷那時應該就已經沒有大礙了。”
裴十一道:“我和沈小姐相處的時間在咱們幾個中是最多的,我覺得她根本就不是大哥所說的那種人。”
裴三也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但卻并沒有說話。
裴六說道:“如果是真的,我覺得咱們家主這次可傷大了,剛才我還看見家主在看沈小姐的視頻呢。”
幾人都默默無語。
裴十一晃了晃手機道:“這個十三,怎麽還不把證據發過來,肯定找不到?”
他說着又發了兩條消息過去。
感受到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裴十三暗罵這個性急的十一。若是執行任務時還拿着手機,肯定被這個小子的信息壞事。
他看了消息,又擡頭看了看前面那兩個走路慢悠悠的狗男女,不由地咬牙暗罵道:“想拿證據呢,你們怎麽又不膩歪了?”
再一擡頭,就看到男人正把女人抵在一顆梧桐樹上接吻。
裴十三剛才還想着這兩人快點接個吻什麽的,這個時候看見,又替家主不忿起來,不過他還是拿出手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謝輿聽到那聲極細微地咔嚓聲,貼着她的紅唇的嘴唇不由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即使清空了記憶,蓉蓉最讨厭的還是監視和不信任啊。
或者,裴缙看到照片後,就大發雷霆,憤而登報和蓉蓉解除婚約了?!
一時不查,她的舌頭就從他的口中滑了出去。
謝輿扶了扶她的腦袋,聲音低沉如弦:“專心點。”
希蓉卻拉下他的胳膊,指着疏疏的梧桐枝道:“阿輿ba……”想到阿輿的交代,口中的字變成了一個輕音,然後才繼續流利道:“你看那上面,有的都冒出來花骨朵了。可是梧桐樹怎麽不長葉子?”
謝輿順着她的手指看去,然後握住她的手揣在兜裏,邊帶着人走邊說道:“梧桐樹是先開花在長葉的……”
而另一邊,帝都私家醫院的高級病房外,裴家的幾個保镖幾乎圍成一個圈,看着裴十一手機上接收到的照片,一個個靜默無言。
陽光穿過疏枝,打在正相擁而吻的一對男女身上,本是唯美至極的一副畫面,但卻讓這幾人氣得咬牙。
“沈小姐當時便說,謝輿才是她的愛人。”良久,裴一嘆道。
“媽的,太他媽不要臉了,既然她愛的是那個謝輿,為什麽還接受家主的求婚?”裴十一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小聲點”,裴三看了眼十幾米外的病房,壓低聲音道。
裴十一也回頭看了看,正要去看看有沒有驚動家主,就聽到一道清雅的聲音道:“裴一,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還有,你們幾個圍在那裏說什麽呢?”
看到幾步外的大小姐和李沂,幾人都暗責剛才警惕心之低下。
“有些事,需要向家主請示一下。”裴一低了低頭,回道。
裴萦挽起手臂,卻是哼笑一聲。
“愛謝輿,卻接受家主,也就是我弟弟的求婚”,裴萦厭惡道:“你們說的是那個沈希蓉吧?”
“大小姐,您聽錯了,我剛才說的是愛吃魚……”裴十一連忙解釋道,并不着痕跡地把手機往褲袋裏塞。
裴萦卻兩步上前,伸手道:“把你們剛才看的東西,給我拿出來。”
“大小姐,我們前二十只聽家主的吩咐。”裴一擋住道。
“那是在家主和其他成員同時命令的情況下,現在,只是我要看。”裴萦雙目淩厲,“拿出來,否則我讓阿缙親自給你們要。”
李沂走上前來,低聲調解道:“萦萦,你別為難他們了,或許只是他們的私事。再說了,你是特地過來看阿缙的。”
裴萦諷笑,“什麽私事?一定和沈希蓉那個女人有關,快給我拿出來。”
本來她就十分讨厭那個出身貧賤的女人,而在被齊景深的人綁架後,已經直接上升為恨了。
只要是跟那個女人有關的不好的事,再小她都能夠感覺到暢快。
裴十一遲疑了片刻,把手機遞了出去。
裴萦看到裏面的照片之後,嘴角頓時愉快地勾起。
“我早就說過這不是一個安分的女人”,她說道,語氣間透露出些許果然被她言中的得意和氣憤。
李沂看着身旁這個女人,覺得她越來越陌生,眉頭也不着痕跡地皺了皺。
裴萦把手機在手中一握,就大步朝裴缙的病房走去。
察覺到她的意圖,裴一連忙攔住道:“大小姐,請把手機還給十一,這件事我們自會禀告家主。”
裴萦後退,與裴一側開一步,看着他道:“你們會禀告,就不會站在這裏讨論了?阿缙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們是打算瞞着他了?”
“屬下不敢”,幾人連忙低頭道。
“不敢就給我退一邊去”,裴萦錯過裴一,便要大步離去,然而肩膀卻很快被李沂按住,“夠了萦萦,阿缙還躺在病床上,這件事還是過兩天再說吧。”
“就是因為阿缙還躺在病床上,我才要讓他看清楚,他非要訂婚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麽樣的?”裴萦分毫不讓,想到弟弟為了給那個女人報仇才會讓她落入那些邋遢的綁匪中,忍受他們的污言穢語那麽長時間,她就恨不得讓人把那個女人也推到綁匪窩裏去。
裴萦快步走開,很快就推開了病房門。
李沂幾個連忙跟過去。
裴缙正在看那截她睡覺的小視頻,聽着裏面傳來的輕輕鼾聲,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聽到門鎖卡塔聲,他關了視頻,視線也看了過去。
“姐”,看到來人,裴缙說道:“我已經沒什麽事。”
“沒事就好,這是你姐姐給你煲的湯。”李沂搶先說道,不管萦萦娘家有什麽事,他只有勸的份兒。更何況,他也并不贊同萦萦管太多兄弟房裏的事。
然而裴萦卻兩步越過李沂,把手機直接送到裴缙面前,不無嘲諷道:“看看吧,這就是你找的女人。阿缙,姐姐早就跟你說過,那種出身的女人不能娶,可是你和爸爸誰都不聽我的。現在看看,還沒結婚呢,你躺在病床上,她卻光明正大地和別的男人接吻。”
看到那張照片,裴缙就覺得頭中一懵,有幾秒鐘,他甚至看不清屏幕上到底是什麽。
“大小姐,請你出去,不要打擾家主休息。”裴三立即上前道。
“找誰P的,挺成功的。”裴缙笑道,陰冷之氣卻迅速籠罩了整間病房,“裴三,把人找出來,剁掉手指。”
“P能P成這麽自然嗎?”裴萦氣道:“你看不見嗎?他們舌頭可是攪在一起的!阿缙,你什麽時候學會自……”
“大小姐,請你離開。”裴一走上前來,“這事我自會跟家主彙報。”
堂堂一家之主,被人打臉,盡管這個人是家主的親姐,保镖們也不允許。
裴六幾個也上前一步。
李沂一看這陣仗,放下湯便抓着裴萦的手腕快步出了病房。
“阿缙,不想被人嘲笑,你就快點登報解除婚約……”裴萦的聲音反射過空曠的樓道,傳到病房內。
裴缙擡手想要按按發疼的太陽穴,卻怎麽都找不準位置。
看到家主發顫的手指,裴一幾個人都在心中把那對男女罵了個遍。
“你,裴一”,裴缙放下手,指了指裴一道:“你怎麽回來了?六個小時前,你不是還說蓉蓉很好嗎?”
“是的家主”,裴一跪了下來,低頭道:“沈小姐她的确很好,可是四天前,她就和謝輿住在了一起。”
裴一知道自己一在家主跟前露面,這件事就不好瞞了,更何況,還有大小姐在前弄的那一出。
“住一起了?”裴缙的聲音有些飄忽,突然他怒吼道:“住一起了是什麽意思?你和裴十三都是擺設嗎?”
“沈小姐自願,我們不敢用強。”裴一說道。
“好,好,好”,裴缙擡手就拔了手背上的吊針,“讓人去準備,我馬上回D國。”
裴一不敢不應,起身後就讓裴十一去叫醫生護士,而他親自安排飛機。
希蓉正趴在謝輿背上,雙手一直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不停地問道:“好看嗎?好看嗎?我回家先織一棵小花樹,再給你織手套。”
她手中擺弄着的,正是一朵由鈎針勾成的小小花朵,米白色的瓣,嫩黃色的芯,看起來既精致又喜人。
謝輿帶着她去了一個由H國人主辦的針織俱樂部,俱樂部中許多的針織工藝品一下子就吸引了希蓉的全部注意力,她學了勾花學織葉,還學了織燈籠椒外殼,直到天快黑了,才想起之前要給阿輿織雙手套的豪言。
眼看着俱樂部要關門,她急急忙忙找人教她怎麽樣織手套。
俱樂部裏的人十個裏八個都認識她,因此對希蓉十分友好,主辦人甚至勸她不要急,晚會兒關門也沒什麽。
這些人還和希蓉聊了聊她的書,謝輿見她回答有度,不由放松笑了。
他們出來時,才有一個中年婦女問道:“慕詩音,那天陪你領獎的那個男伴原來不是你的男朋友啊。”
希蓉聽謝輿跟她說過一句,領獎時他沒在,是一個朋友陪她去的,因此只笑着點了點頭。
謝輿卻是聽得心頭發汗,D國人一向不關注旁人隐私,因此他就沒有在這方面多教蓉蓉什麽。
不過見她應對還好,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謝輿也決定回去一定要好好教教她。
不過蓉蓉掌握的東西越多,他就需要把理由編得越精密。
至于裴缙,謝輿卻已經決定把這個人徹徹底底從蓉蓉的記憶中抹去。他不會像教她認赫斯那樣,編個故事再把照片給她看。
謝輿要讓她徹徹底底把裴缙當成一個根本沒有相識過的陌生人。這時聽到背上人兒歡快的話,他丢下心頭那點對随意增删她的人生的歉意,既然已經給她吃過那藥就不要再這樣虛僞了。
當下謝輿不滿意道:“蓉蓉,我現在可還背着你呢?一雙手套還得排在你的花樹後面?”說着他晃了晃手指上勾着的一個硬皮塑料袋,“而且,你的織花樹的線,也都在我手中啊。”
希蓉一時氣短,“花樹到時候是我們兩個一起看呀,而且現在天就要變暖和了,傻子才戴手套呢。”
“哦,我的确是傻子,這麽遠的路我也挺累的,你下來自己走吧。”謝輿說着就要把人放到地上,眼中的寵溺溫柔卻濃到化不開。
希蓉連忙抱緊他的脖子,湊近他耳邊低聲道:“阿輿爸爸,你最好了,蓉蓉的腿好酸,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話未落就在他耳邊親了好幾下。
怎麽能這麽懶這麽無賴呢?但是謝輿卻覺得,愛極了。
謝輿咳了一聲,壓下那股把她吻得說不出話來的欲望,長嘯一聲,便背着她飛奔起來。
把希蓉歡樂的笑聲灑了一路。
……
早上醒來,就看到她的睡顏在懷,謝輿覺得這樣的人生就是完滿。
在她眉間落下一個吻,他便輕輕穿衣下床。
然而床上他本以為正在熟睡的人兒,卻在謝輿出了卧室後,揉着眼睛坐了起來,透過指縫看到人已經出去,那雙明亮的毫無睡意的眼睛才露了出來。
“阿輿爸爸實在是太壞了,說了給自由的,還給我限定睡覺時間。”希蓉說着從被窩裏掏出了鈎針和一團大紅色細毛線,只是還沒等她把毛線拆開,就聽到背後一聲咳。
慢慢回頭,謝輿正抱臂倚在卧室門邊看着她。
希蓉看看謝輿,再看看手中的一團毛線,感知到毀屍滅跡的可能為零後,便皺起眉頭一下下拽着被子道:“我就想快點把花樹織完嘛,而且我一點都不困,躺在那裏根本睡不着。”
謝輿兩步跨到床邊,揉了揉她的下眼皮道:“去鏡子前看看,你快成熊貓眼了。”
希蓉搖頭,眼中迅速地聚集淚花,“我要把事情做完。”
謝輿知道她這點淚就是強催出來的,可還是覺得心疼的抽抽,只好無奈笑道:“咱們一起做。”
“阿輿爸爸最好了”,希蓉歡呼,抱着他的腦袋親了好幾口,才活潑潑地道:“我們昨天晚上已經做了好多,再做五個小花就可以了,你給我剪好毛線就可以去做飯啦。”說着還擺了擺手。
謝輿失笑,卻認命地坐下來給她剪毛線。
早飯後,謝輿去洗碗,希蓉把針織花一朵朵點綴在塑料樹上,捧着去給他看:“漂亮吧,我把它放在餐桌上,以後我們每天吃飯都能看到它,心情就會很好。”
謝輿卻一下子把她壓在餐桌上,在她的脖頸處亂親一通,笑道:“我每天親親你,心情就會很好很好。”
希蓉搖頭,“不行,你好多時候都把我親地很疼。”
“那是我太愛你了”,謝輿吻了她的嘴角,說道。
“可是我不舒服”,希蓉說道,兩人相互看着,誰也不後退。
最後謝輿輕嘆妥協,“我下次注意着,行不行?”
希蓉立即笑了出來:“這還差不多,你快起來,洗手換衣服,今天維傑爾先生在鳴蘭學院有一場講座。”
換好衣服出門時,才發現外面的天空烏雲霭霭。
謝輿又讓希蓉換了件高領毛衣,這才拿上雨傘帶着她出了門。
此時的裴缙已經到了D國,卻因為一路奔波,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然而本來着急的人,卻在沒有經過手下的苦勸就說道:“先去莊園,徐醫生,輸液時你給我用兩支可以增強體力的藥